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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狂妃,将军请入洞房-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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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贞节夫人。
    那是她最后的归宿。
    没想到一生行恶无数的朱皇后,竟以这种刚烈的方式了结生命,也难怪,她的性子如此,爱赵桓至深,为他保存最后的冰清玉洁与忠贞。
    当此时,闻得朱琏死讯,身在南方飘摇的云鸾淑有几瞬怵木,竟说不出话,心里是惆怅与难受。大仇得报,仇人死了,不应值得高兴庆祝的么?这么多年来的恨与仇,终于以血洗净,可为何她半点快乐不起,国破家亡了,还有什么值得快乐的?
    向西北遥望,子矜还在最危险的地方,也不知如今是否安好。她心系子矜,却也不敢贸然跑去北方寻他,她怕自己一去,万一子矜寻不到她,或以为她嫁人了死了。
    她与子矜皆约好了,她会在南边乖乖等他,哪儿也不去,直到他来。
    她便一阵日哪儿亦不去,只待在渡头口,站在木桥,眺望潺潺汨汨的江水,苦等期盼子矜的出现。可她盼呐盼,盼的渡头口的杨柳青青,人来人往,自她身旁经过,依旧等不来子矜的身影。
    这日,大晴朗的天,阴晴不定,翻了脸,厚且黑的乌云压在头顶上,逼得人喘不过气儿。
    观天象糟糕,看来是有一场倾盆大雨即将来临,眼下是无法继续站在木桥上,江水会涨起漫过她的膝盖,她得就近寻一处短亭暂避风雨。
    捶定思绪,那时快,噼里啪啦豆大的雨点自阴暗的天空纷纷砸下,她抬手挡住头发快跑进附近的短亭,却还是不幸地被大雨淋了一身。
    鸾淑迅速地扫了扫身上的雨水,打理湿答答的头发。一股阴冷的怪风袭背,拂动她的青丝,隐隐觉得身后有人,鸾淑蓦然回首细细扫视四周,心里惧怕竟漏了一拍,却不见有半个人影。
    待鸾淑再转过头时,一张恐怖的张牙带血的五官挤压她眼前,由是惊吓过度,受不住惊吓,眼一闭昏厥,不省人事。
    更不知自己被一团乌烟卷走。
    大雨洗刷了临安城,晴空万里,湛蓝明朗的天空现出七彩霓虹。
    敏锐的墨子矜嗅到吃鬼狐汹汹的气息,这些天吃鬼狐耐得住饥饿,不在人间捕捉灵魂进补,销声匿迹,害的他寻不到他的踪迹,今儿个终是耐不住饥渴露出来了狐狸尾巴。当即,他一路奔南,渡过清江水追随来,在一处短亭发掘吃鬼狐的踪迹,所指方向正是南天山。
    刻不容缓,墨子矜跃上马背,奔驰往南天山,势必将吃鬼狐一举斩杀。
    云鸾淑醒来之时,视线模模糊糊,摇摆不定,片刻视线清晰,陌生的四下充满岩浆烈火,底下是片万丈深渊,令她不由感到惊恐,背心生出涔涔冷汗。
    这……是哪儿?她不是在亭子里避雨么?怎么到了这里?
    下意识她动了动酸痛的手臂,却弄得链条铃铃作响,才觉自己被固定在了悬崖峭壁上,微微一动,脚下的细碎石子滚进暗不见底的深渊,不见回声,可见深渊之深。
    悬崖的一边有个黑影走来,自背后张开一双负天的鹏翼,扑扇着朝鸾淑迅速飞来,飞至她的面前。
    看着眼前绛紫唇黑发,人不人鬼不鬼的妖怪,似曾相识,鸾淑皱了皱眉,细细想了一番,惊道:“辛阳,怎么是你?”
    重逢后的喜悦跃入心头,她们分别已有八年时光,当初辛阳身负重伤傲然离去,没过几时,鸾淑便沿着地上的血迹追她而去,可怎么亦找不回她,亦不知她是死是活。如今,能看她平安无事,她尤是高兴。
    只是,她怎会变成这副模样?
    “暖儿,让你失望了,是我!”辛阳鬼魅冷笑,背后的羽翼轻轻扇动。看她时的双眼极尽邪狞,似两把钻子恶狠狠钉着她的脸,将她千疮百孔不可。
    鸾淑凝视着她,那双眼她最清楚不过,满溢了恨之入骨的仇。
    看她变成如今这副人怕的样子,鸾淑当真不忍心,顾念着她们相识一场,心疼她:“是谁把你变成这个样子?”
    那个因孩子,笑得灿若骄阳的女子,到哪儿去了?谁能告诉她?
    辛阳咬牙切齿愤懑:“明知故问!”不满意她怜人的态度。
    许是她误解了,鸾淑摇摇头,急忙解释:“当初修竹是为你好,才致死你腹中的孩子,那个孩子你不能生下,它会要了你的命!”
    她为修竹洗白申冤,事实即是如此,并非她刻意扭曲事实。


  ☆、第一百八十四章奋不顾身

辛阳不想听她在述陈年旧事,她说的每字每句只会令她怒火中烧。
    “解释那么多已经没用了,如今你落进我手,自求多福吧!”
    她是将她杀了以解心头之恨好呢?还是慢慢折磨她致死?自然是慢慢折磨致死她最好不过,想必那样会更有趣,墨子矜定会为了她奋不顾身,到时鸳鸯双双赴死的场面一定十分的壮观且赏心悦目,令人忍不住抚掌称快。
    一只黑怪物自天边俯冲而下,附在辛阳耳畔低语:“主上,那人来了!”
    辛阳环抱双肩,冷笑:“没想到,来的可真快!”倒是蛮心急的,出乎她意料。
    一旁的云鸾淑听的真切,忍不住问:“谁来了?”
    她隐隐察觉到,莫非来人是子矜,否则辛阳又怎会无缘无故抓她来这儿?
    若真是子矜,她不想因此连累人,只恨自己不似从前,拥有不坏之身与厉害的法术。如今的她仅是平凡与脆弱的人类,辛阳随意一举手一投足都能轻易置她于死地。
    辛阳默认不言,是他怎么不是他又怎样?
    果然,让她猜到了,冲她低吼道:“辛阳,你有什么仇什么怨,通通冲我来,我知道你是痛快人!”
    痛快人从不绕弯子,只可惜辛阳并非痛快之人,就算是,那是从前,那样的她早已死去,是他们在八年前的某一日冷漠地将她扼杀。
    辛阳并不理会云鸾淑怎般挣扎,微微侧头命人:“且先让赵暻去对付他,我随后就到。”
    不需人吩咐,赵暻已经跑去天山口迎接墨子矜的到来。
    不远处,风尘仆仆的墨子矜扯住,执着流水剑落马来,深红的战袍沾染敌人的鲜血四处飞扬,犹如冰山一角朝吃鬼狐靠近。
    别后重逢,赵暻止不住兴高采烈,笑脸相迎道:“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子矜!”
    墨子矜却痛心疾首,与他的感受截然不同,看见他,恨的猛兽癫狂地谑上心头,恨不能将他结果。
    他苦等了足足十八年,当年的杀亲之仇是该清算清算了。
    墨子矜蓄谋杀他已久,今日不是他死即是他亡,决心已定,温柔的气息,将剑尖冷漠地指向他:“赵暻,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他飞跑起来,脚步快无影,似一匹灰黑的猎豹迅猛攻去,流水剑疾如星雨冲吃鬼狐的身体刺去。
    负伤的赵暻依靠吃食大量新鲜灵魂,如今伤势恢复的差不多,张开双手,悬空往后飞退。
    墨子矜往前刺,他便往后退,两人在半空中交手,时不时落在地面刀刃相见,卷起地上烟沙。一团团或银白或灰黑的气波自两人间射向四面八方,纷纷躲过,乱抛的气波打在巍峨的山峰上,訇然砸出大洞,若是打在身上,飞吐出口鲜血。
    墨子矜可不想与他进行拖延战术,很明显他是在等他耗尽体力,好趁机而入。
    赵暻抵御他快无影的流水剑,迷魅笑道:“子矜,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与你在一起多少个日日夜夜,你难道都忘了吗?”
    你难道都忘了……
    如鬼魅的声音响在墨子矜的耳畔,似有双无形的手抓了满把记忆撒在他的眼前,无限扩散放大。
    鬼魅的黑夜,他是身下囚,红烛或明或暗,口角边流下耻辱的唾沫……十八年的夜晚,村庄血流漂杵,满身是血的亲人了无生机地躺在他怀里……
    封藏在心底的仇恨又一次被狠狠挑起,怒气如骇人的千堆雪卷起,顿时扼杀他最后一丝理智,暗暗的殷红慢慢渲染他温柔的眼睛,眼前的景象皆涂抹了血腥的颜色。
    “啊!”墨子矜愤怒地狂吼,如一头黑暗里发狂的森林雄狮,流水剑连连向吃鬼狐劈砍去,剑光犹如火星或浪花飞溅迸射。
    聪明如他,明明知晓,这是仇人的激将法,却还不知轻重误入圈套,似木偶任由仇人摆布。
    两人激烈的交手着,局势运烘至了巅峰。无眼的刀剑划过赵暻的胳膊,一道鲜血似汗水飞溅挥洒而去,赵暻却不觉疼,莫名欲火热了身体,不愧是他的子矜,总能轻易使他的身体迭起高且热的潮水,赵暻疯狂地烧红了白面,激昂且骄傲道:“你是想抹杀自己成为男宠的事实吗?你的身体我早已经深尝千万遍,你的每寸肌肤都已经烙印满我炙热的吻与爱,我是如此的疼爱你啊,子矜!”
    一连串高昂的笑声如银铃,谁也休想抹杀尽他们之间暧昧不清的关系,那关系比夫妻之间还要神秘与幸福。
    “啊!啊!闭嘴,闭嘴!”他咆哮,不听他的胡言乱语。
    春风中凌乱的流水剑疯狂乱刺着赵暻的嘴。
    “哈哈哈……子矜呐,子矜,你生什么气,是需要我爱抚爱抚你吗?”赵暻邪笑,轻吐出的语气暧昧。
    以前墨子矜是他的手下败将,现如今亦是,人是斗不过妖的,就像人斗不过天,他还是乖乖地束手就擒吧,免受皮肉之苦。
    墨子矜瞬间消失了身影。
    只留一把邪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回荡:“是,非常需要你的爱抚。”
    赵暻心里一沉,看不见他的身影,左眼骤痛微凉,眼珠似被什么东西固定住,转不动,亦阖不上,一行行红血似泪珠止不住纷纷坠下,似是盛满手心的玉珠,不经意遭到磕碰泼洒,刮过他的面颊,流至他的脖颈。
    墨子矜冷清地站自他的身后,镇定的流水剑穿过他的后脑,刺穿他的左眼,淡然道:“恶有恶报,去死吧,赵暻。”
    十八年来,所有的仇与恨,皆在一瞬间得以昭雪释然。
    “子矜,杀了我,你会后悔的……”气若游丝,他的身体摇摇欲坠。
    “我从不后悔!”墨子矜宛如巍峨的山峰坚定不移,他后悔的是自己没能早早将他了结,以至留他在人间祸害黎民这么多年,多少无辜的生命惨遭掠夺。
    撕心裂肺的妇声:“啊!图儿,我的孩子!”
    墨子矜吃惊一瞥,只见云鸾淑歇斯底里怒吼痛哭,又转眼间,剑下的吃鬼狐化成一个玲珑的婴儿,婴儿微微挣扎搐动,轻轻啼吟两声,便静静地挂在流水剑上一动不动。这个婴儿正是……他的图儿!
    愕然,墨子矜睁大眼睛,恐慌的泪水喷涌而出,水雾迷蒙了眼睛。将剑自婴儿稚嫩的体内抽出,墨子矜跪在地上,抱着宁静的图儿在怀,热热的血落满他的手心。
    “图儿,图儿!”墨子矜不停往图儿的身体灌输灵气,试图挽回他的生命,可不管他怎么努力与拼命,图儿沉闭着双睫悄然不动。
    他死了,且死在他的父亲之手。
    墨子矜双膝落地,跪苍天与大地,微微战栗,如同失去糖果与玩偶的孩提,放声哽咽痛哭:“图儿!我的好图儿……”
    “图儿!图儿啊!”云鸾淑疯了般挣扎,却怎么亦甩不开辛阳的束缚,身后的辛阳兴高采烈大笑,想来十分满意这出好戏。
    图儿便是死了,她都不能抱一抱图儿的身体,她又恨又后悔,自图儿出生以来,她便没有尽过一天娘应有的责任,没有喂过图儿一口奶水,一心只想着报仇雪恨,全不顾图儿是生是死,自私自利。如今图儿走了,骨肉相离,似有把刀子割去她的心头肉,血淋淋的心缺了一块,拂来的是锥心刺骨般的痛。
    她恸哭,哭肿了眼睛,悲伤的眼泪流淌满面:“老天啊,你何苦要捉弄人?!”
    她不解自己做错了什么,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何老天要这般不休不止地苦苦琢磨她?
    墨子矜的洁白双手沾染了黏糊糊的鲜血,此时此刻他的痛不比她少上一分一毫,跪在她的面前抱歉:“暖儿,我们的孩子,对不起,我杀死了我们的孩子!”
    他已无颜面活在世上,理应遭受天诛地灭。
    云鸾淑已听不进他的话,双眼失去了往日奕奕神采,毫无节制地放声大哭挥洒眼泪,心力交瘁,声带发炎了却还在痛哭。
    安然无恙的赵暻现在他身边,看他悲痛欲绝,哭的梨花带雨的样子,无奈地摇摇头叹气,悠悠怜悯道:“子矜,我都说了,杀了我,你会后悔的。”
    是他偏偏不听劝,才以至墨图死去,他所受到的痛全是他自作自受。说真的,赵暻还蛮喜欢那可爱漂亮的孩子,便将孩子藏进他至关重要的左眼球,不让他受到外来的一星星伤害。
    失控的云鸾淑恨不能将如麻的赵暻千刀万剐:“子矜,杀了他,为我们的孩子报仇!”
    她恨的并非孩子死在子矜的剑下,真正害死图儿的那个人,是丧心病狂、罪该万死、天诛地灭的赵暻!
    如雨滴的声音唤醒了墨子矜,自悲痛的泥潭中缓缓爬起,握起满是红血的流水剑,无声无息地站了起来,阴沉沉的眼底布满了看不清的意味,是山仇或是海痛。
    他缓缓抬眼,收干了懦弱的泪水,一言不发,冷视仇人。
    亦不知他又有什么新鲜的招数,赵暻竟有些拭目以待与迫不及待,他若想玩,他便奉陪到底尽兴尽力。
    “你说的没错,人斗不过妖。”划过冰河的字字句句自墨子矜沉痛的唇间发出,大方承认这是不可置否的事实,“可你要知道,我不是人,而是半神。”
    不为人知,那年暖儿坠入堕仙池,他便追随而来投胎转世,仙换未骨,法力忧存,只是一直以来未能激发出来,潜藏于体内。


  ☆、第一百八十五章大结局·上卷

“你是半神,那又如何?”赵暻不以为然,难不成还怕了他不成?他莫不是死到临头了,危言耸听。
    是不是危言耸听,且一试便知。
    墨子矜泯然,将流水剑举起,仰起洁白骨感的脖子,剑缓缓地插入喉咙,吞进腹中。
    他这是做什么,疯了吗?!
    他闭上双眼,吞进腹中的剑散发出刺眼的白光,周身暗暗营造出旋风,旋风连着若雾的气丝盘盘抟天飞旋,青丝飘飘,战袍翩跹。
    骤然,一道如针尖锐刺耳的声音,犹如割破了厚厚的云天,自他的体内爆发而出,月白的光芒似洪水般普及,覆盖了天地万物。
    赵暻惊地抬手遮住双眼,难以打开视线去看究竟发生什么情况。这样骇人的光芒他不止一次见过,每每闪现出光芒,墨子矜势必变得不一样,犹如脱胎换骨。
    光芒万丈,换之的是一只腾跃半空的水凤凰,缓缓扇阖清澈如玉镜的凤眼,轻轻扇动着水蓝色柔和的双翼,每扇动羽翼一下,便会撒落出斑斑点点的光。
    这便是他的原型——水凤凰。
    “这是人剑合一,原形毕露……”赵暻恍然大悟间,为时已晚,一股毁灭性的六界力强迫他化为一只九尾狐。
    六界之中,万物之灵,或人或妖或仙,皆循规蹈矩,遵循着一条不可泯灭的铁规铁矩,任何人都无法违抗,那便是二者生死一搏,必有一生一死。
    水凤凰虎视眈眈瞄准地上的九尾狐,极速俯冲而下,似一块坠落的陨石疾疾砸下,如刀的长嘴刺来。
    九尾狐惶惧撒腿逃跑,张出锋利的爪子攀上陡峭且险恶的南天山,水凤凰的长嘴锥地,坚硬的地面瞬时破出巨大的窟窿,可想力道之重。
    仰头望,高耸巍峨的南天山,望不着边,高处隐隐可见稀薄的雾气,轻笔描摹的青山轮廓。两人升上险恶的巅峰对决,顶峰处电闪雷鸣且风雪交加,于生长在温水中的水凤凰而言并非利处,可对于栉风沐雨喜冷的九尾狐言,却是十足的利。
    墨子矜与赵暻一对一打,难分身负,这是不争的事实。
    当此时,二人进行生死较量,辛阳万万不会旁观坐收其成,便松开了固住云鸾淑的手,升上云巅,鼎力相助。
    得以自由的云鸾淑皱紧眉头:“糟糕!”
    二打一,这对子矜而言不公,可惜云鸾淑身不怀绝技,帮不上忙,只能站在南天山底下干着急,高声呐喊:“子矜,小心,我等你凯旋归来!”
    云鸾淑着急的掉出眼泪,惴着一颗悸动的心,不免胡思乱想,她已经失去了亲骨肉,受到的疼痛有够锥心刺骨,在不想失去浮生至爱。子矜若是离她而去,她亦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与力量,随他而去。
    “叽——!”尖锐的叫声划破阴沉沉的天际。
    云鸾淑睁大惊愕的双眼,担惊受怕,仰脖遥望乌黑的云巅,急切地追寻子矜的身影。
    “子矜……子矜!你怎么样了,子矜?!”鸾淑一遍遍呼唤他的名字。
    鸾淑与子矜似是站在对立的彼岸与此岸,两岸雾气朦胧,他们两两相望,却始终无法触碰到彼此的脸庞,牵住彼此的手,甚至连彼此的身影都难以看清,叫纱布遮了住。
    未见子矜的身影,自空中洒下一顿顿的鲜血。
    看着落在手心的血,鸾淑愈发着急,不觉湿润了眼眶,热泪均洒,与手心的血融为一体。那血是子矜的,他一人怎敌得过他们?
    鸾淑站在山脚下徘徊不定,着急的眼泪亦随着在眼眶徘徊。蓦然,地上一只红锦囊入眼,她记得那是八年前青烟姑娘送予子矜的,当时青烟姑娘曾说过,只要子矜遇到危险,即把锦囊打开,便能化险为夷,帮子矜忙。那时鸾淑只顾着吃醋,不很喜欢青烟姑娘,没想到关键时刻,她还能帮帮忙。
    鸾淑坚定地拾起地上的红锦囊,攥在手心,艰难地咽了咽不安定的唾沫,亦不知里面装了什么东西,打开会不会有危险。她一心只挂念子矜,只要子矜平安无事,她愿亲手献上自己的性命。拭目以待,屏住呼吸,她缓缓地拉开缚住锦囊的金缎带。
    浩然间,端在手心的红锦囊散发出金白的光芒,光芒一点点扩散,穿透黑压压的云雾。
    鸾淑睁大双眼,见证奇迹的发生。
    如及时雨般的金白光芒贯穿了微小的天与地,温柔地覆盖世间万物,包裹住鸾淑几番周折疲惫不堪的身体,响在耳畔的是一阵阵空灵悠扬的歌声,不知不觉她闭上眼睛,享受其中,渐渐的,她入梦了。
    又一次醒来时,四周的景象已被神不知鬼不觉更换一新。
    她趴在茵茵且有些刺人的草地上,慢慢爬起来,端详着陌生的周围,天蓝如海,地阔如心。
    心里一沉,她立即敏捷地反应过来,她不应该在南天山吗?怎么到了这儿,这儿又是哪里?子矜怎样了?子矜在哪儿?
    云鸾淑起身,忙不迭地追寻子矜的身影,大喊:“子矜,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幸苦追寻了一里路,始终不见子矜的身影。
    走出碧绿的草地,只见不远处有一条清澈的江水,微风轻轻拂,轻刮起江面涟漪,江边栽种了成排的垂柳,附近有一座短亭。这里正是子矜送她来的渡江口,可以确定她如今身在南方。
    她打开锦囊的一瞬间,金白色的光芒万丈,而后耳边响起一阵美妙且洗涤心灵的浩然歌声,那神秘的歌声似蕴含着一股了不得的力量,那力量似能轻易将她毁灭,轻易操控她的四肢。总而言之,锦囊里出来的东西绝非简单之物,恐怕只有青烟姑娘知晓那里面隐藏的秘密。
    最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何只她只身一人回到了人间,其他人去了哪儿?如今子矜身又在何处?她担心子矜的安危。
    曾有一次,子矜为了救她一名,而将藏在心间的内丹不舍吐出,服进她体内为她续命,遂她闭上双眼静心,心灵或多或少能感应到子矜的存在,当与子矜愈靠近时,这种感觉便会愈来愈强烈。虽说无法十分准确地探测到子矜的所处方位,可也好过全无头绪。
    眼下,她能感觉到子矜的存在,即使这种感觉微如残风,弱如烛光,随时很可能彻底消失殆尽,可她至少知道子矜还活在世上,与她在同一片天地间生存,共吸同一片空气,共饮同片大地的浅层水。
    云鸾淑已不是娇娇弱弱的娘娘,曾经的荣华富贵,三千宠爱皆与她无一分关系,如今的她是平平凡凡且身无外物的女子,她甚至不想回首曾经那段不堪黑暗的过往。自食其力,不舍昼夜,跋山涉水,往前勇敢地举步,跌跌撞撞寻找感探墨子矜的方向。
    她坚信,只要她持之以恒寻找,便是大海捞针,有朝一日她与子矜定会再一次重逢,她怀着美好亘古的夙愿,攀爬过座座高山,涉过条条江头江尾,无一声怨言,为了早日能见到子矜,她再苦再累甘之如饴。
    建炎元年,赵皇家之后裔赵构被众人拥立为皇,建立南宋,定都应天府,后迁都临安,而赵构的皇后则是当年陪伴在赵构身边的红戎装侍女阿吴女。是日,国泰民安,百姓们将国破家亡的仇恨与不愉快抛之脑后,欢庆起佳节,男女老少赏烟花翠柳大吃特吃,十里街浓艳飘香。
    风尘仆仆的云鸾淑跋山涉水,正好经过临安城,看着眼前车水马龙的景象,听着孩提与妇人的欢声笑语,不免使她忆及昔日的热闹喧哗的汴京城,触景伤情焉,她与子矜的那些快乐无忧无虑的时光。许多年过去,一幅幅连串的画面存在她的脑海中,永不褪色,淡淡的悲伤覆上心头。
    别人在歌在笑,她半点心思提不起,一心追寻墨子矜的身影。在这里她感受不到属于子矜的气息,所以她必须赶紧离开这座京城,去到下一座城寻找子矜。
    一路走来,她的脸不得不遮上面纱,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自己的这张绝世倾城的脸蛋太过引人瞩目,红颜易祸水,她可不想因容颜无故惹祸上身。
    走过街头,快步穿过漫长的人海,至街心,云鸾淑猝然固定脚步,停在一名卖古玩的商贩面前,目光数数盯着一件物品,似是一见钟情,其余摆在面前的古玩皆黯然失色,她连看都不曾看上一眼。
    商贩热情地招揽客人:“姑娘,来瞧一瞧,有中意的么?我这儿的物品全是真的,都是从前皇宫里运出的珍品,价格绝对地道没话说,别无二家,千万别错过。”
    云鸾淑本还在疑惑不解,听闻是前皇宫偷运出的珍品,这就更能肯定物品确真无异。她拿起所中意的物品细细琢磨,抚摸的是一把镌刻桃花的剑,繁复的条纹与桃粉的配饰别无二致,就连握在手心的感觉都相同,十分肯定,这便是她的桃花剑不错。


  ☆、第一百八十六章大结局·中卷

当初,桃花流水剑是一对的,孟奶奶赠予她的道别之物,云鸾淑初来到人间,便将水剑赠予了墨子矜,而桃花剑她自己留着。
    早在几年前,桃花剑遗失不见了踪影,她也就没有在寻,没想到,今日竟能与桃花剑重逢,或许便是所谓的缘份,或许是冥冥之中注定,预示着她所憧憬的美好未来,她与子矜就能……
    一想到子矜若阳的笑极是暖心润肺,云鸾淑抱着个桃花剑傻笑。
    商贩在她面前瞎挥了挥手,笑问:“嘿,姑娘,你傻笑个啥子捏?”
    云鸾淑收住嘴边的痴笑,抓回飞远的思绪,要定主意:“老板,这把剑几个钱?”
    今儿,说什么都要将桃花剑买下来,一来是她与子矜之间的定情信物,二来防身,她孤身在外也不够安全。
    “不贵,就这个数!”商贩小哥竖起一根手指。
    云鸾淑胡乱猜道:“一文钱?一两银子?百两?”
    好笑,一文钱都不够买一热笼笼的包子,至于百两那是天价无可能。
    数字是愈猜愈大,大的惊人,不切实际,小哥连连摆头。
    皆不是,那是什么?
    小哥一槌定音,一口价不刀:“十两银子!”
    云鸾淑抱桃花剑皱眉,当即破口:“丫的,你坑爹啊!”
    桃花剑本就是属于她的随身物品,如今却要她掏腰包买自个儿的东西,心里极不是滋味。在说了甭说十两银子了,她身上一文钱都没,确确实实没,惟一值钱的东西便属挂她腕上的紫玉琉璃镯,是渔歌姐姐送她的,这些年她一直珍藏着,不到关键时刻,她是绝不会拿出来当钱使的。
    她果腹,也从不掏一文钱,皆是采摘路边的野果,或捕鱼,有时走投无路,便会去好心人家化些剩菜剩饭充饥,以此拮拮据据的过日子。
    小哥皱眉,苦口道:“姑娘,这已经很便宜了,仅此一家,我都做亏本了!”
    “你这些东西是亡国物品,沾染了晦气,都没人来买,至多一两银子,你卖还不是不卖?”云鸾淑见他不卖,便放下桃花剑,假意要走。
    小哥急忙挽回她:“诶诶,姑娘回来,一两银子就一两银子吧,成交!”
    如今战事频繁,生意不好做,这日子没法过了,小哥才会卖的那么便宜,看这把剑的成色与材质绝非几两银子能买到的。
    鱼儿上钩,云鸾淑摘下手腕的紫玉手镯与他物物交换:“这紫玉手镯与你这把剑交换,行吗?”
    世上最常见的玉是翠玉与白玉,用紫玉打造的镯子,世间罕见,价值不菲,一般识货的人一眼就能看出。
    商贩小哥接过她的玉镯,触手温润,放置日光底下瞧,晶莹剔透,闪烁出绚丽的光,玉内不含一丝丝杂质。实属精品无疑,小哥似捡了宝,连连道:“行,行,行!”
    “谢了。”云鸾淑携着佩剑潇洒离城,继续迎着明媚的骄阳赶路。
    九夏的野风婉婉袭来,轻拂过面颊,很是凉彻心扉,随处可见七色槿与黄白二色的雏菊,迎风微微曳。
    良田、美池、桑竹、沃土,安宁和谐。
    男耕女织,扎着丸子头的孩童往来玩耍,笑声如清歌荡耳,一名樵夫背着大捆的干柴,自云鸾淑身边擦肩而过。
    如今构儿当了皇帝,南方太平,云鸾淑很是欣然感慨万千,今非昔比,谁也不会料到后事,构儿一个小小的王爷竟能成为万人之上的皇帝,她料不到,亡国皇帝赵桓更加料不到。她相信,构儿定会振兴大宋山河。
    云鸾淑低头看着裸露的土面走路,回忆或复杂或缠绵或痛恨的往事。痛苦与快乐是一对冤家,相伴相生。与她而言,过往的的痛苦是浪水淹没了为数不多的小快乐。过往如烟,她绝不会在沉湎过往。
    走在路上,一只精绣着鸳鸯饰的丝锦荷包躺在地面,似曾相识的感觉无端端涌上心头。云鸾淑俯身拾荷包,指腹抚过随时光淡去的鸳鸯纹饰,一针一线都已经褪色,不似多年前的鲜艳。
    荷包是从那位樵夫身上落下的。
    “是他!”
    蓦然转身,云鸾淑急切追寻那离去的身影。任她奔跑,挥洒汗水,遮住面纱的绛紫色纱巾叫风儿掀去,那抹身影就像从人间蒸发了,在也寻不到。
    有些东西,只一刹那,若拼了命的去寻,他就是苦苦不现身,可若不寻,他偏偏出现在眼前,就像老天开玩笑。
    路上几个土匪扛着大刀堵住云鸾淑的路,挑眉淫笑:“诶,小娘子,跑这么快想去哪儿呢?”
    云鸾淑抚了抚脸,惊觉遮面的细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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