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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狂妃,将军请入洞房-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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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不过他们坚信,不过多时,他们便会跟随另一个将军。看这小白脸,耐看不耐打,上了战场准是死路一条。他们只盼着这白玉早死早超生。
不是他们信邪,而是他的到来,害死了种将军,这是不争的事实。种将军上阵杀敌,骁勇善战,连战连胜数载,却在他到来的一刻,人头落地。这邪他们不得不信。没准下一刻人头落地的,就成了他们其中的每个人,皆逃不过厄运的镰刀划过脖颈。
金兵冗长的部队彳亍在狭窄的土路上。
墨子矜别开一小撮树叶,透过细缝露出一个眼儿,观察金兵的动静无异常,便往肩上挥手,示意众人准备动手。
众人点燃火箭,拉开弓弦,将箭心瞄准金兵。
墨子矜施发号令,又一挥手,众人放箭。
“嗖!嗖!嗖!”箭雨自头顶射来,后知后觉的金兵抬头,烈烈的火苗在棕黄的眼睛渐渐方放大,铺盖而来,手忙脚乱,大难临头身体上的每个部位各奔东西,全不服从大闹的管辖,四面逃窜。
二十辆轮车,上面放置了大抵一百来箱的火药,数量之巨。火箭穿过箱子,顷刻间,轰然爆炸:“崩!崩!崩!!”
连连的訇然声震天,山在崩、地在裂、海啸卷起千堆雪拍击着碣石,团团火焰窜天高,乌黑滚滚的硝烟漫天,成百上千鲜活的金兵来不及逃命被炸的七零八碎,人无完人,体无完肤。
“速速撤退!”突击成功,墨子矜速速要将士们撤退,是因火药威力撼天,或可能将山崩裂,他们在不逃,一命呜呼。
墨子矜携着将士们速速逃离至安全的营中,因不放心还有没有人落下了,便要立志带着几个属下出去看看。
他的这一细小举动,落在旁人眼里,怪是别扭,有种说不出的异样感觉,或许他们觉得他所做的一切皆是装出的,本心上真不是那么想的,只是为了拉拢人心罢。他们才不会轻易被他的花言巧语迷惑,别以为他成功炸了金人的火药车,就能在他们心里占据那么些些的威严,妄想!
墨子矜并没他们想象的龌蹉,便匆匆忙忙回了军营,继续深谋远虑,思考良机对策。毕竟他炸的是金人火药车,金人若晓得是他们在暗处放箭,定不会饶了他们。
他已做好迎战的准备,眼下最应解决的难题是,守战的武器,战势迫在眉睫,现如今已没有过分时间,留给他慢慢地厉兵秣马,时间不允许,金人更是不允许。
他该怎么做,才能让大宋占据优势?
将自己关在营里,集中精力谋划妙计,不许任何人前来打扰。
豪华且宽敞的金营中,胜利在望的完颜宗望左右手各缠绕一名金发碧眼的美人,美人执美酒,慢慢送进大帅口中。
完颜宗望犹如升天,飘飘然,就像坐在云端之上,倍是享受。美人纤细妖妖的嫩手游过他肥大的腰肢。
此时此刻,他的雅致直达巅峰的高潮点,险些成了列子那般的仙人。
却有手下不顾死活飞冲进营帐,跪在大帅面前,双手抱在一起,张惶失措道:“报——!不好了,大帅,派来送火药的军队爆炸了,火药没了,死伤惨重!”
完颜宗望愤然起身,推开趴在身上的两名美人,未及口的琼浆玉液洋洒在地,丝毫不怜香惜玉,挤出牙缝:“什么!”
那火药可是用来对付宋军的,他们没了火药希望的火苗亦跟着一起熄灭殆尽。
完颜宗望像是吃了足足一车火药,气得炸毛:“混蛋东西,好好的火药车怎么说爆炸就爆炸,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干的好事,错在谁身上?!”
他的部下向来手脑敏捷,做事从不烦躁,这等重要的军事物品,怎会疏忽大意,让其爆炸。的的确确,火药运输过程中,他的部下特地在火药车上遮上了布,以确保光线的辐照下,不被勿燃。
他只想知道,错归根结底在谁身上,其他解释的话他都不想听,他好将那个该死害人不浅的家伙揪出,碎尸万段,剁成肉酱喂猪喂狗。
“禀大帅,不是,问题不是出在我们自己人人身上,而是!”属下真真不敢往下多吐言,惹恼大帅,没他好果子吃。
“说,是谁,不知死活!”完颜宗望喷火,肝肠寸断。
部下实话相禀:“禀大帅,是宋军的白玉将军,埋伏在前来的路上,乘机放火箭烧了我们的火药车!”
“王八蛋,又是宋狗!”痛骂。
得知实情,完颜宗望抽了抽丑恶的嘴角,捏得拳头发出咯吱的脆响,恨不能手刃宋人,竟如此卑鄙,躲在背后放箭。这笔账,他记下了。白玉将军,等着瞧!会让他深尝到犯贱的滋味如何。
完颜宗望向日月发下毒誓,不将他们斩草除根,誓不为人。
军营中的墨子矜闭目养神,临危不乱,丝毫感受不到怒火泛滥的完颜宗望,是何等愠怒。
以他对金国人的了解,他们脾气暴躁,心眼有缝般大小,每每遇挫折只会怨天尤人,只会用拳头解决问题,脑子里独独放了运转协调的一根筋。
☆、第一百七十五章浴血奋战
然而,并不是所有的金国人,皆像他想象中的昏庸无能,就像他们宋人,亦并不是个个聪明绝顶,脾气温顺。
墨子矜清楚这点,他毁了金人的火药,他们定不会轻易放过他的。他这么做虽说是有些卑鄙,可这都被逼无奈,他若不采取些非常手段,只怕自己是怎么死的都毫不知情。
纵然金兵不会给他好果子吃,他亦不怕,有本事放马过来。他有的是对付他们的办法。
自打敌方吃了亏,似是怕了,不敢来天威军作祟。这儿难得的迎来了太平盛世,雀儿亦无需胆战心惊,在蓝天白云水天之间自由自在飞翔,幸福无处不在。
是日,日光明媚,营帐内正在准备早炊,烟囱滚滚。因着吃干粮吃惯了,口味淡去,白玉将军考虑周到,想来给他们换换口味,正好士兵中有人会烧菜的,便派上用场。附近有不少新鲜野菜,还有肥美的鳜鱼,炖成鱼汤,是极好的。
军营里,大家伙忙得焦头烂额,只为吃上一顿好汤。这些事自然是交由将士们去做的。墨将军执着流水剑在空地上演武,一招一式隔空划出,皆是精湛的,若行云流水,又若抽刀断水,干脆利落。
有想偷师学艺者,偷偷观看墨将军的演武,却看不出个所以然,他的剑法杂乱无章,是所有武林秘籍中都不存在的一种,像是独创的,使出的每一招一式皆是不同的。
何等精湛的剑法,对付金人绰绰有余。
当此时,却有发裳凌乱的老太婆顶着驼驼的山背,倚着拐杖自叹息,拿着一破碗来讨口水吃,自她干燥的喉里拉出颤音:“各位爷……可怜可怜老身,赏点吃的喝的吧!”
老太婆没说一个字,都要人害怕,害怕她在说多一个字,便要挂彩。
军营皆是上战作战的男人,平素里吃没吃喝,喝亦没好的喝,这才有些吃喝的,若是均别人一点,心里好是不平衡。他们可不愿,便没好气赶人炮轰人儿:“滚,快滚,有多远滚多远!”
“爷……”老太婆颤蠕,双腿似是粘在一块,分不开,走起路来慢比牛。她偏赖这儿,不走了。
男人壮胆子,低眼看她,态度恶劣如猛鬼,厉呵:“呦,死来在这里不走了啵!”
墨子矜停下舞剑,目光转移自那道恶劣的声音发出的地方,见是自己的士兵正在虐待一个孤苦伶仃的老人,便走过来询问:“怎么回事?”
怎么说,是不能以这样的态度对待老人家,人家会怯懦的。四境战争频发,百姓流离失所,老人许是走到了绝处,才来军营求生。
墨子矜看着老人,兀然思及,若奶娘还在,如今也该是这个岁数了吧,直不起腰,眼睛混沌,雪鬓白鬟。奶娘若在,他定会好好照顾,绝不会让奶娘像眼前这位姥姥无家可归无儿无女敬奉,只是已无可能,奶娘早已不在人世,他没机会侍奉她。
士兵立马收起对待老太婆的恶劣态度,卑躬道:“禀将军,她来讨些吃喝的。”
原来如此,是皮毛小事,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墨子矜命他:“你带老人家下去吃些东西,好生伺候。”
士兵领命行事,不敢多语,心里却在狠狠抱怨着。
“谢谢将军大恩大德,谢谢将军!”老太婆感动涕下,合双手拜了拜。
墨子矜未在理会老婆子,径直离开,军事繁忙,容不得他滞留。
回了自己的营帐,墨子矜双手撑着桌面,一瞬不瞬盯着地形图,这一盯便是好几时,研究不出个所以然,竟也不感烦腻,任腹中雷声轰轰。
当此时他集中了十二分精神,脑子飞快运转,却有手下冲进来禀告道:“将军大事不妙!”
“何事?”墨子矜皱紧上扬浓眉宇,已感觉到事态严重。
立志喘气道:“士兵们皆中毒了!”
他才不在几时,军营中竟发生了匪夷所思的事,墨子矜一曳烈红的战袍,刻不容缓:“带我去!”
立志迅速领着白玉将军,前往事发地,中毒的士兵或躺或坐,两眼一白,口吐白沫,微微抽搐,地上撒满了热浓浓的鱼汤。
“是怎么回事?”墨子矜伸手探了探一名中毒士兵的脖子,脉息紊乱,中毒迹象分明。
立志猜测道:“回将军,可能是鱼汤里有毒。”
他不敢十分断定,鱼汤里一定有毒,有可能是茶水含了毒,不无可能。他今早确实没有喝鱼汤,这些中毒的兄弟们皆有共同点便是皆饮了鱼汤。
“把汤取来。”墨子矜一试便知。
立志去取了汤来,墨子矜接过黑釉碗,欲往嘴中送汤,立志却担心阻止道:“将军当心,汤里可能含有剧毒!”
他已经失去了太多兄弟,在失去将军他不知该当如何,留他独自在世孤苦伶仃,行影相吊。
“我知道。”墨子矜嘴里虽是漫不经心答着的,可却还是不顾死活吮了口浓浓的毒汤。舌尖触碰,一股刺激性气味呛鼻,又将毒汤悉数挥发出来:“是鹤顶红!”
既然是毒,那肯定有下毒之人。难道军营里出了内鬼了?竟神不知鬼不觉在汤里下毒,无人发觉。
“到底是谁?”墨子矜皱眉思忖,复思起今早来讨口饭吃的老婆子,嫌疑颇大,立马叫了立志去将老婆子带来问话,或许是她投的毒也说不定。
立志出去半会儿,只身回来,惊恐道:“将军,那老太婆中了箭伤死了!”
什么!到底是谁,在他的军营里为所欲为,害他士兵。四境内,他与人无冤无仇,最想他死的莫过于金人。许是他炸了他们的军事火药,怀恨在心,故暗下毒手,使出这种阴险的招数。
看着奄奄一息的士兵们,墨子矜攥紧泛白的拳头,阴柔的脸部微微抽动,眼底是自责又是愤恨,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害了他们死于非命。
“把毒汤倒了,清点下还剩多少人,剩下的人能救则救,不能救安土。”声音轻若风儿。
立志抬眼,只见将军写满悲痛的脸,欲安慰将军,此事错不在将军,却谨记着自己是属下的身份,没有资格劝说,只能遵命:“是,将军。”
遂领命下去清点人数。
墨子矜是将军,任何一个决定都牵扯着成千上万的将士们的生命,因为他主观的决定,他们随时可能奔赴黄泉。这给他打响了警钟,他不能继续像往常一般随意地走每一步棋,每一步都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谨慎为妙。
冷酷的战场上是无理可讲的,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立志清算好人数,前来禀告:“将军,只剩下五百七十人。”
墨子矜收回飘远的思绪,手负身后,肩上好似担起千金重的担子,问:“原来跟着我的有多少?”
“禀将军,原是一千一百零五人。”
听此,他叹了口哀伤的气,足足五百多人皆被金人害死。那一边烧杀抢掠,兵马与粮食充足无忧,而他这边伤兵累累,死气沉沉,粮仓空空,只剩余他们这些人能创造出些什么奇迹与辉煌?
墨子矜没了底,是继续留守天威军,还是带兵南逃,两面抉择。此时战况,不容乐观,朝廷亦没有派兵援助,想来朝廷已经将他们这堆人跟抛弃废物一样丢弃了。只要汴京安好,死他们这点人又算的了什么?
慎重思考后,墨子矜命道:“让剩下的弟兄们收拾东西,我带他们离开。”
“将军,这是要南渡吗?!”立志表示不赞许,上面要是知道他们当了逃兵,势必不会让他们好过。
国未亡,他们就想着当缩头乌龟。
墨子矜语气里急促:“不是,我是带你们暂时到安全的地方,帮助百姓们南渡,而不是让你们逃!”
只有当地的百姓安全了,他们才能撤离。
金人来势凶猛,草菅人命,践踏他们的土地也就罢,百姓在让他们践踏,大宋的颜面何存?
立志谨遵上命,速速出去广布消息,大家争先恐后起来收拾行囊。
正当他们收拾行囊,意料之外,金兵嘶吼着大举进攻,火箭漫天降下,军营烧了起来,大火疯狂连着十几顶营帐,手牵手跳着烈红的舞儿。
墨子矜恼火了,一剑斩杀几个碍手碍脚的金兵,想不到金人会如此歹毒,赶尽杀绝,竟不放他们一条生路。纷乱的沙场中,立志被金人夹攻,长长的刀枪自他身后刺来。
墨子矜定睛,往地上抓起石子掷出,击中执金兵的手腕,金兵手一抽筋扔下长刀枪。
立志只忙着对付眼前的敌人,竟才注意到身后有人,连忙转身,锋利的一刀划过敌人的胸口,犹如切过鲜嫩的牛肉,敌人流血倒地。幸亏有了将军相助,不然他背后见血花了。
“你带着兄弟们让当地的百姓们疏散逃跑!”
不待立志答不答应,墨子矜钻进敌人堆中,同敌人厮杀,浴血奋战。鲜血染红了将军的战袍,将军如月圆之夜伫立于天涯的白狼发出惊人的嘶吼声。
☆、第一百七十六章众兵听令
完颜宗望眯了眯危险气息的鹰眼,在茫茫身影中,捕捉到不堪一击的小白脸:“活捉白玉将军者,赏黄金千两!”
完颜宗望邪笑,心里无数个邪恶的念头出现,白玉将军那张脸,是不错的,杀了可惜,不如留下来……
黄金效应的催发下密密麻麻的敌人朝墨将军一拥而上。
四面八方的敌人涌来,气势磅礴,一双双眼睛染足黄橙橙的颜色。墨子矜只画唇一笑,期盼着所有金兵能聚来他身边来,他的人才值一千两黄金,少说也要价值连城,就凭这些小喽啰,轻易拿下他?做他的青天白日梦!
有力的手腕尽挑起剑,飞速转身,不费吹灰之力抹去敌人的脖颈儿,一圈敌人瘫地不得动弹。
盯着骁勇善战的白玉将军,野马上的完颜宗望眯了眯眼,颇是一惊。原以为他生着张小白脸,顶看不中用,不想他还挺有两把刷子的,还不愧为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完颜宗望执着钢圈大刀,自野马上飞下,落到墨子矜身边,与他较量一番。
“呀啊!”完颜宗望力量雄厚,抓了满把刀柄,重重向墨子矜的肩膀砍去。
墨子矜两眼微晕,嘴角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影,嘲讽他的迟钝,这么慢的动作还想砍他的肩。墨将军顺利一躲,神不知鬼不觉躲到他身后,阴阴一笑,运出一团厚重的内力,一掌打在他的背部,人似蹴鞠球一般飞出去,脸朝地作乌龟状趴地,吃了满嘴的沙子。
“大帅!”金兵上前扶起落了下风的大帅,无不关心备至。
墨子矜竖剑,剑尖处缓缓滴下红血,低眼漠然俯视地上魁梧的男人:“就凭你,还想活捉我,手下败将!”
便持着流水剑,潇洒从容地转身,牵来一匹温顺的白马,轻手抚了抚它的额头,白马眨了眨水灵黝黑的眼睛,甩一甩黑色马尾,似在谄媚投好。
就它了,墨子矜浅笑,欲骑着它离开,带着他可爱的弟兄与无辜的黎民离开,去到安全的地方生活。
完颜宗望心里窝火,恶气未解仍不死心,握起落在地上的大刀,朝他的背部扔去。大刀疾疾射来,尖锐的刀锋穿过他的身体,他微是一怔,低眼冷静地看着透过秋风的腹部,陷入缄默。
完颜宗望看着垂死挣扎的白玉将军,划开阴险的表情,站起身,朝着他死寂的背影冷嘲热讽:“杀你就像杀死一个女人一样简单!”
活捉不了的东西,不如弄死。本想抓他回去,让兄弟几个好好享受,谁知他这样冥顽不灵,要死不活,完颜宗望也拿他没法子了,只好送他去死了。
片刻过去,墨将军的身体伫立一动不动,想来是僵死了,到死亦不向敌人跪地,挺直身板,傲气凛人。
完颜宗望当是佩服白玉将军有这样可嘉的气度,只可惜生错的地,在他眼里的宋人大都是胆小怕死之徒,宋国皇帝更是懦弱无能,除了白玉将军他还看的上几眼,其他的皆是胆小懦弱之辈。
便是钦佩他,完颜宗望不改身上戾气,残忍地命人:“把他的头颅割下来,亲自送给狗皇帝!”
他倒要看看那狗皇帝收到他这份贵重的厚礼,当是什么表情,一定非常有意思。
两个金兵执刀上前,握住墨子矜僵硬的肩膀。
“啊!”耳边响起惨叫声,完颜宗望急忙转身。
墨子矜死寂的身体慢慢转正在他眼前。墨子矜笑,残忍且温柔,似一朵深夜里绽开的莲,朦胧的双眼里流露出居高临下的怜悯意味,略带嘲讽。
“啊!”众人见他死而复生兵荒马乱,撒下兵刃,四处逃窜。
作为大帅的完颜宗望亦吓破了胆,双腿发软,两只眼大睁的欲自眼眶中滚出,不禁往后打退堂鼓:“你……你!是人是鬼?!”
光天化日之下,见鬼了不成?
墨子矜没有答复他,而是慵手拔去插在腹中的大刀,把他搁着怪难受的,伤口不治而愈。
拔出的大刀握在手心,墨子矜看着愚蠢可笑的他,原想饶他一条贱命,谁知世上竟有这般着急去死的人,不免叹息感伤:“原还想饶你一命,可惜了。”
握刀,墨子矜以牙还牙,将大刀刺还给他,刺入他的肩膀,沿着一道口子,大方划过,切断他的一只手臂。
“啊——!”嘶叫声惨绝人寰,断臂落在地,微微抽动,而后犹如一尾死鱼陷入死寂。
毁了他的一只手臂,足矣,墨子矜并不想残忍杀人,完颜宗望与他无冤无仇,杀了他无用。这是警告,给他的一味彻心的警告,大宋的土地不是他们想践踏即能践踏,大宋的黎民亦不是他们想杀即能杀的猫猫犬犬。
淡然的墨子矜鲜红的战袍一扬,骑上白马,“驾!”
马儿奔向余晖铺设的远方。墨子矜一路向南,沿路赶来当地的房舍已空,想来百姓们都已经逃亡去了,这样也好,鼓动的心安定了不少。
眼尖的立志从草丛堆里探出头,朝墨子矜招手:“墨将军,将军,属下们在这儿!”
其余人皆探出脑袋,迎接将军归来。
墨子矜牵马跑来,拉住缰绳,望了望寥寥无几的众人,疑惑道:“怎么只剩你们这些人了?”
众人沉默。
立志代为答道,其余人战死的战死,逃去的逃去,而剩下的这些人忠心耿耿想跟着将军吃好酒好肉。
墨子矜欣然,军队散了也是出乎意料的,跟着他只有死路一条,没有好酒好肉更没有花天酒地,便施下最后一道命令:“你们都散了吧。”
要他们原地解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其中有不少人几年离索在沙场上拼搏,放他们归家,与妻子父母亲团聚,亦算是行了一桩善事。没有人一出生便愿意打战,他们也是被逼无奈。打战带来的伤痛是永远无法拿金钱弥补的。
众人面面相觑,已有人暗自想着扭头离去,只是挨着思索,没敢当第一个开头炮。
立志不愿当逃兵,摇了摇头,磐石般坚定不移:“不,墨将军,我们要跟着你,同生共死!”
“是啊,是啊,白玉将军,我们跟你与敌人浴血奋战!”异口同声。
因战乱,他们不知家人如今流离到了何方,与家人早断了联系,就算是回去了,没能保住国,国没了家还能安在吗?他们愿生生世世跟着将军,报效国家。
难得他们有这份真心,墨子矜淡淡一笑,似在自嘲,如他这般肮脏不洁之人,有什么资格得到他们的赤胆忠心,又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施发号令?他自己都觉得不配,臭名昭著,尽给大宋的男儿丢尽脸面。
“散了吧,立志你安排大家离开吧。”
如今,想南渡的人数之不尽,他们怎就那么傻,傻到想陪葬。
立志为首的人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将军,留下吧,将军!”
看着他们跪求的孬样,自来脾气祥和的墨子矜竟难得的动了怒,扬起愠火的眉梢,怒斥他们:“大丈夫能屈能伸,膝下有黄金,怎么能随随便便下跪?!”
膝盖只能跪父母跪天地,而他们是为了挽留住他,轻易下跪,这与女子的作风有何差?他最是看不起这般不负责任的行为。
“将军,我们也是走投无路了,才会想投靠将军!”立志哽咽道,一想起自己凄惨的遭遇,瞬时痛哭流涕。
他自小就在军营里长大,无父无母,出去什么事都做不了,欲种田,好好的秧苗都能给他湮了,至于给客栈打打帮手,只怪粗手粗脚平添乱,没人愿意请他做事,莫说养活自己了。他惟一能出人头地的机会,便是上阵杀敌,报效国家。
他们的眼泪与哭嚎无疑是打动人心的,不是墨子矜不想留弟兄们在身边,而是他留不得。他身负杀亲之仇,原谅他做不到领着弟兄们去送死,无奈浏览一遍众人的脸庞,似要将他们的每一面孔均镌刻进脑海,永不忘。
白玉将军扯开响亮的喉咙,施发号令:“众兵听令!”
“属下在!”众人齐声,精神抖擞。只要将军一声令下,他们即可上战与金兵拼死活,他们不怕死,怕的是国破家亡,妻离子散。
不愧是铁打的兵,个个皆是好汉好种!
“我命你们,速速南渡!”墨子矜倔强不过他们,只好亮出将军的身份。将军的话,他们总该爱听了?
将军命令,士兵必须无条件服从。他们若是不从,便不是一个好兵。
“将军……”将军不能够这么做,拿身份来压他们,他明知道,不管他下达多么荒唐的命令,他们都会誓死无条件服从,却还要这样逼人太甚。
墨子矜沉闭着嘴脸,一言不发。他要的不多,不过是那一句服从的答复。
夕阳西下,暮色冥冥,再不走,天黑时分路会难走的多,也不知夜里有什么东西在四处游荡。他这是在为他们着想,盼他们能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第一百七十七章京城失守
众人终是狠下心,复命:“属下遵命!”
他们证明了自己是将军的好兵,将军命不可违,他们终是做到了。
墨子矜独自牵着马儿,不作煽情的辞别,扭身离去,不回头地离去,任由将士们在身后呼喊,他似听不见。直至耳畔的呼喊声渐渐熄灭,在听不见,耳畔只余嗡嗡的风声,瑟瑟的萧风刮过他红到发黑的战袍,掀得他束起的飘飘长发。
茕茕独立的他,望尽天涯路,抉择徘徊,下一步他要去哪儿?
飞檐兽角,蒙蒙的夜色笼罩着静悄悄的皇城,墙之北的杏花岗上,落满了枯旧的叶儿,再不见春之日的繁花似锦,杏树上莫说是一个杏子了,颤颤的枝头上一片可怜叶儿也不见。
凝和殿的云宸妃,闭目养神。奴婢霜儿取出大红色凤花汁,小心翼翼将主子的手垫在锦帕,沾出一腥腥红花汁水点染主子月白的长指甲。
浓郁的炉香把人薰的神魂颠倒,浑身乏力,半醉半醒。有了这炉香,皇上便会常常想念她这儿的好,尽管炉香的副作用极大,只要能留住皇上的人,她做什么都值。
“皇后那边有什么动静?”云鸾淑是不信朱皇后沉得住气的,见皇上常来她这儿,不把她气得炸毛也怪了。
“回娘娘,没什么动静。”霜儿轻轻打磨点染主子的美甲。
“那朱慎妃呢?”皇上不是把她放心里第一位的吗?
云鸾淑倒觉得皇上口是心非,他想守住的并非最初的那份情谊,而是想留住自己的那份纯情。殊不知,他变了,朱慎亦非当年的朱慎,他们在不可能回到最初那种无忧无虑无争无斗的日子。
在皇宫里,每日上演的皆是明争暗斗,皇上与王爷,妃子与妃子,宫女与宫女,止不住的腥风血雨。惟有欣然接受这般的格局,才不会让自己活在痛苦之中。
霜儿察了察娘娘的脸色,平静如水,便实话道:“回娘娘话,慎妃娘娘怀有龙嗣了。”
于宸妃娘娘而言,慎妃怀有龙嗣并非好事。后宫四妃中慎妃怀有龙种,若是她占了先机,平安诞下龙嗣,四妃之首的贵妃之位,岂不是她的囊中之物?
隐隐感觉自己的地位受到撼动与威胁。云宸妃心儿有些许不宁静,眼下她最应做的事是扳倒赵暻,朱氏二人便没了强有力的后盾。废皇后,指日可待。
她最忧心的并非后宫的琐事。如今大宋境内战火连天,也不知道子矜是否安好,天威军被占,紧跟着真定也被金人一举攻克,而子矜恰是镇守那儿的将军。地被占了,他人可还平安逃离了?
太监河塘进来通报:“娘娘,尚书右丞,请见!”
云宸妃微松了松皱紧的淡眉,收回飘远的思绪,应太监的话:“哦,尚书右丞?”
尚书右丞与她并不相识,也无往来,怎就想来她宫里请见。她倒是听说了的,右丞与左丞是一对冤家,而这左丞正是赵暻。如此一来,不谋而合,甚好。
“快有请大人进来!”云宸妃笑,天姿烂漫。
太监河塘退下,速速请了大人进里屋拜见娘娘。
尚书右丞行大礼叩拜:“微臣参见宸妃娘娘。”
云宸妃招呼他起来:“尚书大人不必多礼,请起!”
请他起来,复请他上座,急急令人下去备一盏上好的雪芙茶。雪芙茶可是皇上赐予的,她自个儿舍不得喝,竟拿出来,与大人共享同乐。
尚书大人抿了一会儿好茶,心满意足,将双袖平整地叠在腹前,惊奇道:“娘娘,你这茶可是价值连城的好茶?”
“哦,那大人可品得出是什么茶?”看来他是这方面的行家。
大人摩挲胡须,眯眼答道:“西域进贡的雪芙茶,一盏值千金。”
他说的一字不差,相当精准。云宸妃热情发笑,十分钦佩:“大人可真是学识渊博,本宫自叹不如。”
“这么说来,微臣岂不是吃了娘娘千金?”大人幽默风趣。
两人皆欢声笑语,其乐融融,相谈甚欢。
尚书大人不知觉地引入正题,无事不登三宝殿,他来有事相求,委婉作揖:“臣,有一事,相求娘娘。”
云宸妃端庄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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