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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狂妃,将军请入洞房-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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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凝和殿出了那么大的事,不想人知都难的,六宫的姐妹们都来齐了,静静等一道圣旨,便可将歹毒的皇后打入冷宫。
    秦宸妃与云昭仪情同姐妹,对皇后颇有成见,这才几日不曾来探望妹妹,妹妹便出了事。朱皇后好歹毒的心肠,自己不得宠,害人不浅。秦宸妃心系云妹妹,惋惜她肚子里的龙嗣,短不过二月,竟化成一滩血水,云妹妹若是醒来定会很难过的,遂不悦指责皇后:“皇后娘娘,你向来与云妹妹不和,今日却出人意料送了点心予她,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是什么?”
    难过的,秦宸妃拭了拭眼角的泪水,担忧地望着床榻上瘦小的云妹妹。
    郑贤妃趋势落井下石,嫌皇上头顶上的火不够大,继续添火加柴,迭声道:“是啊,皇后娘娘,你好毒的心肠,竟想一尸两命!”
    赵桓听在耳里,竟也相信了几分,看朱琏的眼睛由暮色转成漆黑的片天,失望至极。
    处于弱势的朱琏想起什么似的,心下一沉,淌满泪水的脸朝着皇上,跪上前几步,抱住皇上的腿:“皇上,臣妾嫉妒云昭仪不假,可臣妾若真想害死云昭仪,根本就不会做的那么明显,这不等同于自掘坟墓吗?”
    稍微动一下脑子,朱琏若想弄死一个人,怎会蠢得命身边的绿萝去做,她的做事风格,向来是毁尸灭迹,死无对证。
    她的话,令赵桓浓密的剑眉一拧,陷入沉思。真真假假,他到底该相信谁?
    转而,沉静良久的朱琏猛然抬头,胭脂泪惊的碎在地上,一口咬定:“一定是你,绿萝,点心是你送去的,是你在点心里下了毒!”
    她想呢,今早怎生如此奇怪,绿萝竟来劝说她去讨好云昭仪,原来这一切全是预谋,挖了火坑只等着她跳进去送死。
    被指控的绿萝,晓得再也隐瞒不下了,恐惧地跪在地上,全盘托出:“皇上,奴婢,奴婢……只是秉公办事,是皇后娘娘命奴婢在点心里下毒的,皇上饶命,皇上饶命!”绿萝拼命磕头,贱血洒了一地。
    平白遭到诬陷的朱琏,起身快步来到绿萝面前,狠狠地扇了绿萝一掌响彻震天的耳光,都不足的发泄心里的怒火:“贱人,本宫什么时候让你在点心里下毒。说!是谁派你这么做,来诬陷本宫的!”
    绿萝啊了一声惨烈,硬生生跌在地上,捂住红若烧云的脸蛋,两眉扭曲,委屈道:“皇后娘娘,是你命奴婢这么做的,你不是说,只要奴婢乖乖按你说的做,娘娘就肯放过奴婢的家人的吗?”
    她不过是领命行事的奴婢,现在出了事,皇后为求明哲保身,而牺牲她。当初可不是这么约定的。
    真相大白,众人不禁唏嘘,皇后的心肠好狠,居还威胁宫女的家人。
    朱琏重跪到皇上脚下,慌里慌张,失了分寸解释:“皇上,臣妾冤枉,那贱婢说的话不可信,你不要信她,她在说谎陷害臣妾!”
    她现说的每句话每个字都会显得她狗急跳墙,做贼心虚。
    这下可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皇后自求多福吧。
    皇帝听她狡辩了那么多,一再给她改过自新的机会,没想到她竟做出这等非人哉的事,当诛!念及她是谌儿生母,伴君若干年的份上,饶其不死。
    赵桓狠心命令:“来人,将这个歹毒的女人关进坤宁殿,听候发落!”
    他再不想看见她的脸,看多了只会徒增厌恶。
    朱皇后被奴婢拖下去时,顽强挣扎,痛哭流涕,嘴里直喊冤:“不——!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冤枉!”
    撕心裂肺的哭嚎声渐渐平息。
    各宫姐妹们皆不约而同暗暗一笑,大快人心,嘲讽皇后恶有恶报。她们都是受害者,皇后毒害过的人命还少么?只是皇后背后的势力不容小觑,她们亦只是敢怒不敢言,现在可好了,扳倒了皇后,真是值得庆贺。
    这么下来,皇后之宝座可是她们的囊中之物了。
    她们高兴,殊不知皇上此时的心在滴血,许是他太过年轻,经历的沧海桑田不足,一遇这种事,他便像个笨手笨脚的孩提全不知怎么去解决问题,既不让自己伤心难过,又不让旁人伤心。
    郑贤妃力图展现出温良贤淑的样子,言外之意便是让皇上考虑立她为后,代替众姐妹安慰:“皇上,保重龙体啊。”
    赵桓坐在床榻上,握着云昭仪的手,紧紧的一刻不曾松开,仿佛她的生命握在他的手里,没有他的允许,她便不能轻易离他而去,再不想见旁人:“退下吧。”
    沧德妃见郑贤妃热脸贴冷屁股,只觉得好笑,当着她的面扬起灿烂的嘴角嘲笑,不加掩饰。
    郑贤妃自鼻子里哼出一道闷气儿,狭了阴暗的眼睛,等着瞧吧,等她成了皇后,看她怎么收拾沧德妃这帮贱人。
    六宫主子皆识相地福了身跪安。
    宫殿里,只剩皇上黯然神伤,陷入悲伤的泥潭中无法自拔。
    病榻中的云昭仪,轮转眼皮,微微颤动长卷的睫毛。掀开眼帘间,昏暗的天窗渐渐亮,一张焦急的俊脸渐渐明朗。
    悲痛的赵桓瞬间眉飞色舞,险些涕下:“淑儿,太好了,你终于醒了,可把朕担心坏了!”
    云昭仪捂住腹部,紧张问着:“皇上,我的孩子怎么样了,它没事吧?!”
    她一醒来,不过问其他,不关心自己是死是活,是否平安,一心一意只挂念她的孩子。
    赵桓沉默不言,不忍心回答她。
    看着皇上沉默,云昭仪往坏处想,紧张地眼波滚动,抓住皇上的手,失声问:“皇上,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怎么样了?!”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她的脖子。
    她已经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了,它……就这样变成空气了?
    心若刀割般的痛,一刀又一刀扎着她的心门,含了血的红泪流满她惨白的脸,在不管失不失了体统,失声恸哭:“我的孩子,我的孩子!皇后,你好狠心,好狠心!”
    还在前一天,她便已经下定决心放下仇恨,接受这个天赐的孩子,含辛茹苦养育它,培养它成人,可谁人知今日它却永远地离她远处。
    她的心泼了硫酸,一点点侵蚀她的心肉,由外至内,由浅至深,那一块心肉紧缩成一团,攥在手心捏碎。
    愕然,她掀开锦被,疯了般跌倒在地。
    赵桓紧随其后,不知她奇奇怪怪地想做些什么?
    只见她跑到圆桌前,抓了一把玉盘中的毒点心竟要塞进去,一死了之。她活在世上,每日包围她等待她的只是无尽的痛苦仇恨,与其这样受折磨,倒不如死了痛快。
    赵桓愤怒地扼住她的手,抢过她手中的点心,连同桌上的玉盘一起横扫在地,怦然玉盘碎了一地,像是她的心碎成一把烂石。
    健壮有力的手将小巧玲珑的她箍在温热的胸口,紧紧地豢在臂膀中,不放开她做傻事。赵桓以皇帝的身份低吼命令:“我不许你做傻事,不许!”他咆哮,宣泄,在无力地哽咽。
    他是男人,从前无能为力,保护不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可如今他是天下的皇帝,他在不会让爱妃伤一根寒毛。
    云昭仪挣不开桎梏,大病初愈的身体受不住一再的折腾,哭久了渐渐虚脱没了力气:“皇上,淑儿心里好痛……”
    “朕懂。”
    他的心与她是一样的,置在刀尖口行走。
    赵桓的脸贴紧她的脖颈,低声道:“孩子没了,我们可以再努力生一个,你若是没了,朕去哪儿找一个那么好那么懂朕心的女子?”
    一席话感人至深,涤人心灵,挑起云昭仪的伤心往日,曾几何时,是谁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云昭仪低低抽泣:“皇上,你答应淑儿,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许抛弃淑儿。”
    皇子无疑是一个女人在深宫中安身立命的保证,她若没有,靠着易老的容颜,皇上的心意能维持多久?
    皇帝一诺千金,开金口:“朕答应你,朕答应你。”
    她惴惴的心在听到这声真挚的答应后,安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你笑什么

杏花浅浅,春风送暖。
    失去孩子的云昭仪似乎有些许非同,容貌清丽的她,不知的也喜欢上了浓妆,雪白的胭脂均在面庞,厚厚的一层大雪掩盖了她的悲伤。
    装在精致的盒子的唇脂如血般静静地流淌,指间处刮一点唇脂,蘸了蘸苍白的唇,瞬间妖媚如花姬的女子展现眼前。
    敛好容的云昭仪,懒懒起身,低声唤道:“沫儿,摆驾坤宁殿。”
    “是,娘娘。”沫儿出门,吩咐了管事的太监摆好轿子,复进来万分小心地扶了娘娘跨过门槛。
    迎面来的烈日,相当明媚刺眼,害阳光的云昭仪伸手遮挡。太监会意,撑开一把大伞。云昭仪缓缓落坐于辇子,一行人,摇曳着去往坤宁殿。
    路上遇到不少人,位卑的皆行大礼见过昭仪娘娘,位高的皆敬而远之,不敢轻易招惹。一声声娘娘长娘娘短的,喊进她心里,竟有种屹立于高山之巅的阔达,受用的很。
    落辇,宫女沫儿扶娘娘下辇,云昭仪抬眼,淡淡掠眼金贵的坤宁殿三字一会儿,徐徐步入坤宁殿。
    未有人打理的坤宁殿,布满了许多纤尘,旁有一株桃李树,长时间未浇灌,干枯的只剩树干,满地皆是簌簌的落叶。吸进一点夹了纤尘的空气,娇气的喉咙竟生了痒,云昭仪难受地清咳两声,执起帕子捂住呼吸处。
    一把铜锈斑斑的锁挡在眼前,命人来开锁。
    奴婢手脚麻利地开了锁,推开间,阳光射进去,关在里面的人端庄盘坐,披头散发,一席大红牡丹百团的繁袖宫袍曳地,停滞许久的眼珠子间或一轮,自干燥的嗓子钻出一言:“大胆,本宫在此,竟敢不行礼!”
    云昭仪却没了表情,冷冷地,嘴角都不曾抬一抬,寒霜的目光落照在她身上,漠然启开大红的唇:“你还以为,自己还是执掌凤印的皇后吗?”
    朱琏注视朱红翠绿的云鸾淑,凌乱发下的两只凤眼不失光彩奕奕,执迷不悟道:“只要圣旨一天未下,本宫依旧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确实,皇上的圣旨迟迟不肯下,原因是受了满朝文武百官的反对。她仍是皇后,仅是有名无实,关在与冷宫无质的坤宁殿里,最可恨的是,因她家中富贵,吃穿用的都还是娘娘的档次,并不吃苦。
    云昭仪记恨她杀死自己的孩子,记恨她的种种罪行,恨不得伸手便将她扼杀在虎口间,以解心头之恨,以告慰那些死去的人们。
    云昭仪缓缓蹲下身,与朱琏面对面:“皇后呐,你的心到底是用什么做的,竟如此歹毒。在我胎里,那还是一个未成形的孩子,像你的谌儿一样可爱,讨人喜欢。可是呢,它却死在你的手中,你的心就一点不痛吗?!”语气如潮起激烈,粉白的面孔布满密密麻麻锥心的痛苦,可想心之痛。
    静默良久的朱琏,蓦然细了喉咙大笑,丧心病狂的奸笑声响耳畔,便像一个失心疯的女人。
    沫儿深怕皇后对主子不利,喊了些太监进来,以防不时之需。
    她的心是黑的怎会感到一丝丝的痛?那又不是她的孩子?
    云昭仪气愤地捏紧手心,愠怒问:“你笑什么?!”一股暗流涌入心间,已有掌掴她的冲动。
    那张明媚不伤的人真令人憎恶,朱琏笑够后,眼尾处残留一些些的晶莹泪花,大抵是兴奋过度。收复了笑,改而换之的是轻如荡桨的轻笑:“本宫笑你愚不可及,连杀死你孩子的凶手都不知,竟胡乱到本宫这寻仇发火。”
    受嘲的云昭仪扯起她矜贵的衣襟,脸靠得近,冒火的双目横扫她:“哦,你什么意思,你是在说你背了黑锅,那孩子不是你毒害的,那点心也不是你送来的?”
    昭仪娘娘怕是耳朵不好,听错了。
    木已成舟了,罪已定下了,如今的朱皇后还仍嘴硬,试图为自己洗白,好图点动听的名声,是这样的么?
    皇后可真是煞费苦心,认为人人都同她一样的愚昧无知么?
    便是皇后本无杀害云昭仪的孩子,云昭仪亦会寻她报仇雪恨,那牵扯着几条人命的仇,并非轻易就能一笑泯然的,得用她的鲜血与鲜肉来偿方可。
    朱琏不忍哀婉叹息:“本宫话已至此,你爱信不信。只是啊……任那真正的杀人凶手逍遥法外,可怜了那死去的孩子。”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皇后的话淡淡的,放进云昭仪心里却是那样深刻,她不得不慎重而三思。试想一个人若真的犯下杀头的大罪,在定了罪后,还会狡辩吗?惟一的可能是这人确实是被冤的。
    另有可疑的一点,她怀有身孕的事仅有秦姐姐与郑贤妃晓得,皇后若是晓得她怀有龙种,断然不会送她有毒的点心,做的那么显然,以招来废后之祸。
    云昭仪皱了黛青的画眉思忖,到底是谁如此歹毒,深不可测,毒害她孩子的同时,竟将皇后一同拉下水。
    她绝不会让毒害她的凶手逍遥法外,更不会让孩子白白死去。
    至于皇后,一辈子待在这儿吧。
    云昭仪转身,曳着一袍落满碎月的长裳,离去。
    “云昭仪,等等!”
    是谁在唤她?竟是如此的低声下气。
    她又一缓缓转身来,面无表情看着不可一世的皇后娘娘,轻笑问:“皇后娘娘,你叫臣妾可有吩咐?”
    朱琏不过是冷宫中的皇后,自知之明或是有的,收了锋利的爪牙,低眉顺眼哀求道:“吩咐倒是没有,我只是想求你有空的时候多去照看我的谌儿,我不在他身边,他会害怕的。”
    思及谌儿,她的眼眶盈满了泪水,欲落下,却又生生吞了回去,她不想在讨厌的人面前洒泪,抬不起头。
    从她身上,云昭仪看到了慈母的影子,那样的真挚与温柔,绝非伪装得出来。
    只怪鸾淑心肠不够硬,仇人不过是盈了泪,她的感情便不由自主地被牵着鼻子走。
    唉……
    朱琏自是罪孽深重,可孩子总是无辜善良的,又因鸾淑刚失去孩子不久,俨然没从悲痛之中抽身,她想念远方的孩子,更想念隔在一道萧蔷外的墨图,那才是她真正的孩子,属于她与他爱的结晶。
    云昭仪出了坤宁殿,并非直接打道回府,而是折去了郑贤妃的会宁殿,命了太监速速前去备份厚礼,连着亲自登门给贤妃娘娘送去。
    郑贤妃听是云昭仪大驾光临,高兴地几欲手舞足蹈,捧着笑脸相迎:“云妹妹,怎么想到姐姐这儿来了?身体好些了么?”
    她满腔热情,忙着关切妹妹,又忙着命人将木案抬出来,上茶,就上前年太后亲赐的来自异国的香茶,她珍藏着,都舍不得拿出来喝,直把云昭仪当作一尊佛,或全当了她是未来的皇后娘娘。
    “妹妹已安然无恙,劳姐姐挂念。”云昭仪莞尔倾城,笑里亲切,竟有种蝴蝶的柔美感,让人赏心悦目,喜得小脸掬出蜜汁。
    轻声唤了:“沫儿。”
    沫儿受命,双手捧上厚礼。
    郑贤妃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妹妹来便来吧,还带什么礼物?”婉言谢绝。
    无论如何,云昭仪却要她收下:“姐姐若是不收下,妹妹会当姐姐见外的。”
    “那好吧,姐姐就笑纳了!”郑贤妃丢给奴婢一记严厉的眼色,奴婢上来将礼物收下。
    不一会儿,小水壶滚出腾腾热气,水煮开了。手巧的奴婢不紧不慢上前,将青花的瓷杯各细心清洗了一遍,又将装在竹筒的茶解开,取出僵硬的一小块掉在茶壶中,热水壶倾斜,清冽的泉水自壶口缓缓流进茶壶。完毕,将茶壶盖关上,退至一旁静候。
    暖暖的春日下,四下姹紫嫣红,如此的良辰美景,最适合品一杯香茶,最宜不过。
    借等茶的一刻时,郑贤妃别有用心道:“姐姐听说,你方才去了皇后那儿,她现在如何了?”
    云昭仪略是一惊,不得不倾佩郑贤妃的眼线可真是灵通,连她的一举一动都纳在手掌间。
    应她的话,云昭仪半开玩笑问:“姐姐,是希望她活着,还是死的好?”
    贤妃毫不加掩饰,自己对皇后刻骨铭心的恨意:“自然是希望她死的好!”眼里似能放出骇人的杀机。
    她是有多恨皇后,那恨想必不比她浅吧?
    一盏茶蕴出了香气,吸进鼻间,心旷神怡,无可置否,确实绝佳的一品茶。
    奴婢上前,捏起茶壶耳,缓慢地往青白的小口杯中倒出八分茶,稳稳地端到两位娘娘座前。
    没了方才的不快,郑贤妃伸手请道:“妹妹,请喝茶。”
    云昭仪笑轻点头,等了等,热气散了许多,便双手执起杯茶,慢慢移至唇间缓啜了一小口,心里舒坦了。
    她来断断不是为了讨口好茶,那礼物亦不是白送的。
    云昭仪悠闲发言:“姐姐,妹妹听说,皇后身边的绿萝是你的远房亲戚?”话悠悠,却是那么的深意。
    心细如针的郑贤妃,听得出她话中有话,佯作从容淡定,笑问:“妹妹,这话是什么意思?”
    

  ☆、第一百三十七章大事不妙

云昭仪仔细盯着她的脸,试图从中寻出一点蛛丝马迹,可不想那郑贤妃淡定的脸上寻不到一丝异样的色彩,就似从没做过亏心事。
    或是她误会她了,也未尝,人家真心当她是姐妹,她却要如此怀疑她,岂不是不好?
    云昭仪捧着茶杯的手紧了紧:“妹妹没什么意思,我也是听人道听途说的,想来没有那回事。”
    郑贤妃怕她怀疑,惹来间隙,坦言:“那绿萝确实是我的远房亲戚,可到底是远房并不亲,亦无来往,又加上她是皇后宫里的奴婢,我便在没有与她说过一句话。”
    她抿了口香茶,感伤时间过得真快,人变得也快,曾经亲密无间的人,现在都分道扬镳了,她是其中之一,绿萝亦是。
    但愿她说的都是真的。
    两人有一言没一言搭着,不知地时间过去大半,茶亦喝完了,云昭仪福身跪安,打道回府。
    关键便在宫女绿萝身上,只要找到绿萝,是谁派她这么做的,一切都将大白。昭仪派了两个得力的太监,前去掖庭宫寻她去,昭仪耐心在宫中等消息。
    目送云昭仪离开不久,郑贤妃镇静的面色凝重,在殿门前紧张地来回踱步。云昭仪方才的话,仅是试探,莫非她已经知道真相了?
    可不能坐视不理,郑贤妃急忙忙摆驾去了秦宸妃那儿。
    用火烧眉毛的口气嚷嚷:“妹妹,大事不妙,大事不妙!”
    秦宸妃放下手中的针线活,想来是发生了重大事件,贤妃才会亲自登门来告知,便问:“怎么了,郑姐姐?”
    郑贤妃有口难言,怕她听了不高兴。
    “你们都退下。”秦宸妃打发了众人退下,奴婢们皆徐徐退出宫殿,她握住她沁出细汗的手,复言,“好了,姐姐,现在没人了,有什么话快说吧。”
    郑贤妃下了极大勇气,才将那难言之隐说出:“适才,云妹妹,来我宫中,你拜她与我说了些什么?”
    秦宸妃许久不曾见过云妹妹,不想她恢复了身子第一时刻去的竟是郑姐姐那儿,未免大失所望。消沉了几时,无精打采问:“她说了什么?”
    “她怀疑你才是毒害她孩子的杀人凶手,因为只有我们两个知晓她的肚子里怀有龙嗣。”郑贤妃加重口气的同时,睁大了细长的眼睛,唯恐天下不乱。
    秦宸妃倒吸一口凉气,那便是她的好妹妹,亏她如此真心待她,她竟说出这种话,有这样可怕的想法,莫非是悲伤过了度,冤枉好人。
    秦宸妃有了生气,皱眉愠怒:“她真那么说的?”
    郑贤妃千真万确道:“这话是她亲口同我一人说的,我只是不想你活在她无端的猜疑中,才不惜冒了风险跟你说的,还请你替我保密,不然云妹妹会怪我多嘴,会与我绝交的。”说罢,忧心忡忡。
    左右为难的大好人形象演绎的淋漓尽致。
    成功的,迷惑了新人秦宸妃,竟相信了郑贤妃的片面之词。
    暗里,郑贤妃阴险一笑,她倒要看看,她们姐妹二人是如何自相残杀的。
    沫儿双手捧上一卷纸书:“娘娘,你要的后宫实录来了。”
    云昭仪抿嘴浅浅一笑,温柔待人:“好,幸苦你了,沫儿你做的很好。”
    随手赏赐了一支镂花四蝶木簪。
    沫儿欢喜接过:“谢娘娘!”
    她喜欢的便是这种聪明伶俐的奴婢,做的好的有赏,做不好受罚,她自来赏罚分明。
    执起《后宫实录》,这本实录记录了当朝后宫中发生的所有大事件,由史官载写,她被毒害的那天发生的经过与结果,便记录在册。
    那天,在场的每个人都将成为她怀疑的对象,无论是姐妹或是敌人。她盯着一行行墨字,自右往左,自上而下,细细地揣摩每个人说的一字一句,忘了时辰入了迷。
    猛然,她在实录里发现了至关重要的细节,迫不及待站起身,叫道:“来人!来人!”
    外面听候吩咐的沫儿匆匆跑进来:“娘娘,有何吩咐?”
    云昭仪镇定不乱,思维清晰:“你马上去叫两个太监,一起去把掖庭宫里的绿萝带来殿里,我有话问她。”
    “是,娘娘!”沫儿领命行事。
    只要找到绿萝,威逼利诱,她定会全盘托出,究竟是谁令她在点心里投的毒。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真相即将浮出水面,关键时刻,谁人知出了意外。
    沫儿领着两个机灵的太监,赶去掖庭宫,这里的奴婢们不做事,围着一口井议论纷纷。凑近一看,自井口打捞起一具发白的女尸,那具女尸被人转过脸来,正是前坤宁殿的绿萝姑娘。
    有人说,她是畏罪自杀的;更有人说,是他杀。
    沫儿速速返回凝和殿,将此事一五一十具禀昭仪娘娘。
    闻说那绿萝死了,云昭仪怒地一拍案几:“什么,她自尽了!”
    没想她还是晚了一步,暗藏的凶手已经将证人灭了口,这样秘密永远成了秘密,没人晓得真正的杀人凶手是谁。
    到头来的线索断了,云昭仪陷入愁闷的困境,到底是谁,竟如此深藏不露……
    没了暖气辐照的冷殿里,秦宸妃独自撩拨冷弦,这一弦一柱思的,撩的月色滴下眼泪。
    宫女缓缓上前劝说:“娘娘,夜阑了,该就寝了。”
    她似是没听见,贯注地一手扶琴,一手举起酒盏独饮,冷冷的酒灌进她的口,麻痹了她的舌,在由她的舌灌进心里,冷的她经不住打颤。
    今晚,皇上去了云昭仪那儿,在不来看她。
    明明说好了,永永远远只爱她一人。
    可是呢,君无戏言,君无戏言,说得那么动听,印证的却是君言儿戏。
    皇上爱的终究是云昭仪。
    她不过是替代品,指尖下的这一把精雕细刻的木琴,与云昭仪的明明是一模一样的,连撩拨而出的铮铮音色亦与她一模一样,可为何皇上就是不来她这儿?
    她想不明白,为何?
    莫非是云昭仪在皇上面前说了什么……
    想到此,怒火攻心,秦宸妃恼火地将木琴横扫在地,“哐当!”木琴滚翻在地,银色的七根弦崩断,一丝杂乱的弦声绕梁消弥。
    用力过猛的掌心,割出刺目的血来,染红了一轮皎皎霜月。
    绸缎床褥包裹的云昭仪睁大神采奕奕的眼睛,侧身问:“皇上,刚才的琴声怎么停了?”
    她在听不见那一声声哀婉九绝的琴音,那么的和她心意,一点不假,仿佛倾诉的恰是她的心声。
    静静的夜色里,耳畔漂浮的皆是皇上微微鼾睡的声音,他睡着了,孩提一样紧紧抱住她,一刻不松手。
    这样亲密的动作,只有与子矜,她竟没有了初次时的抵抗,没有感觉厌恶,只是觉得安全与怡然。
    或是她接受了赵桓?或是她习惯了这种即使是挣扎亦不会迎来光明的黑暗?
    不知不觉,她阖上了双眼,坠入梦乡之中,那个梦里没有任何人,氤氲弥漫在脸上,青丝飞舞,衣袂飘逸,轻手拨开一层层雾非雾。
    前一世,她是受尽折磨的灾星,降临到那儿便会给那个地方带来灾难,大旱、雨涝、山崩、地裂……每一样致命性的灾难,全是她这个罪孽深重的灾星带来的。
    尽管她长的水灵可爱,眼睛里闪烁出的水光动人心扉,可是没有人喜欢她呢,任何人见了她都与见了鬼般躲得远远的,深怕染上噩耗。
    这些并非出于她情愿的,她亦不愿当灾星。
    每日活在他人的异样目光中,她除了躲在仙树后露出一只畏惧的眼睛,别无其他。
    出人意料的是,某一天,一抹水蓝的身影覆盖在她的头顶上,温柔的光芒落进她晶莹的水眸之间,那对漂亮的羽翼轻柔地挥动着,飞溅出星星点点的蓝白光点。
    强大的光芒自那个身影迸射而出,她眯紧了眼睛,或以为自己会随着这道光芒化为乌有,这样多好,她便不需用看他人的眼色与脸色过日子。
    可这次老天却偏偏不如她的意。
    她睁开眼间,周围的一草一木依旧,她亦完好,脱落眼前的是一个素衣黑发的男子,肤色白若珍珠,一双桃花眼朦朦胧胧,含着水灵灵的水光,倾泻非倾泻。便如此,她倒映在男子的眸光间,姣好的身段如滴墨那般渐渐晕开,涣散在他灵动的眸水间。
    那么俊气咄咄的男子,她从来只在画纸上见过,靠的那么近,她都要挥手将他赶走。佯作淡定无比,厉声问:“你是谁?胆子不小,竟敢闯入本仙女的地盘,我可是灾星,就不怕我把你克死!”
    男子闻言微风伴笑,一记浅笑轻轻落在她心田,复深深烙印进心里。那样散出圣洁光芒的笑,遥不可及,却一再的拨动她的心弦,她也就学会拿一面青镜,脑袋里幻想出男子好看的笑,自己扯起嘴角学着微笑。
    这一笑,甭提好看否,竟把青镜吓得裂出缝来。
    连一面镜子都要跑来欺负她,她成了气馁的冬,闷闷不乐。
    

  ☆、第一百三十八章祸国殃民

    云昭仪羞得躲开,娇嗔:“讨厌!”

    美人的芊面生出娇羞的红芙蓉,轻轻挠动帝心。如置火炉,赵桓龙颜大悦急促地扑过去,抱住美人的纤纤细腰,胡乱吻着她的脸庞。

    云昭仪小猫似的在他手心里轻轻挣扎,半推半就:“皇上,皇上……该上早朝了,忍一忍吧,很快的,好不好?”

    赵桓意犹未尽,此刻他只想要与爱妃在一起狂欢,十万个不想上早朝,不想面对大臣们的老脸,更不想听那些利于行的忠言逆耳……那些人那些言令他烦不胜烦。

    “皇上!”云昭仪收住笑脸,苦苦劝谏。

    赵桓却在她跟前耍起了小性子:“朕,这个皇帝不想当了!”

    云昭仪吓得心中疙瘩,堵住赵桓不吉利的嘴。

    他好歹是堂堂皇帝,维系着千千万万的生命,牵一发而动全身,怎能说不当就不当,传到他人耳中天下不大乱?什么时候赵桓变得如此懦弱,懦弱的全无底线?这可不是她所认识的赵桓。

    云昭仪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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