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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狂妃,将军请入洞房-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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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极度恐惧,凌空袭来的单手扼住她的脖子,命运在手,捏死她如同捏死蝼蚁,毫不费力。
    啵啵化成素音的样子,掐起她细嫩易断的脖子,她痛苦挣扎着,啵啵私心恨不能掐断她的脖子,以解长埋暖儿的心头之恨。
    可暖儿说了,不许他杀,他便留她苟且。若暖儿想杀,他便杀个片甲不留,不论谁。
    门外的暖酥恨地闭上双眼,攥紧飞禽血玉佩,果然是她,害死了素音。
    王爷被害,牢狱中的羞辱,若雾阁的跪地畜走,掖庭中饱受折磨……
    样样她都刻在心里,迟早有天她会一样样还回去,千倍万倍,让那些欺负过她的人挨个挨个的,不紧不慢受着牲畜般的折磨,并且每日每日都有美味珍馐伺候。
    塔儿打开柴房铜锁,精神恍惚的长耳连滚带爬冲出来,看样子吓得不轻。
    暖酥冷淡望着她滚爬的模样,寒冰一笑:“这不过只是警告。”
    长耳跌跌撞撞回到太子妃寝宫,双腿哆嗦跪在冰冷的地板上。
    “怎么,见鬼了?”太子妃安然坐在榻上,余光一瞥,漫不经心饮啜着红枣血燕,耳边寂静,听不见烦人的婴啼声。
    “娘娘……娘娘您要替奴婢作主……那个女人要杀奴婢!”长耳拼命磕头,头发散乱,眼泪簌簌落得急于星火。
    话语不足威慑,太子妃淡声:“杀你?亦不看看你是谁的狗。”
    长耳伴随太子妃从府里到宫里,儿时还同太子妃一起玩耍过,情分非浅。流暖酥想杀她,得先问过朱太子妃答不答应。
    “是!她不仅要杀奴婢,还要杀您,杀小皇孙!杀太子!”长耳飞转着惊恐泪眼,无法克制住恐惧澎湃的情绪。
    “长耳你今个儿是怎么了?”太子妃笑,只当危言耸听,她是神志不清,胡言乱语。小小一个手下败将,难不成还能在眼底下翻天?要之,她断然不信。
    “娘娘,你要信奴婢,奴婢句句属实!”长耳抱紧太子妃的腿。
    “本宫看你病的不轻,来人,带长耳下去休息两日。”太子妃宽容大度,原谅她的失礼。
    宫女上来拖走跪地的长耳,长耳挣扎大喊:“娘娘!娘娘!”
    ……
    夜来南风起,冷月银霜,铜镜前暖酥悠然梳发,细密密的黑丝垂于连绵的两座山峰。起身,熄灯,卸衣轻身平躺睡下。
    夜色是静的,刮来的风儿是瑟瑟的。
    诡异的风扇动了窗格,耳边爆破声响起,双刀刺破窗格,数十名身手轻捷的刺客破门而入,乱刀砍下,成团的锦绣被褥七零八碎。
    榻上无人,后知后觉,刺客惊愕转身,白衣蹁跹的男子抱着睡衣女子从天而降。
    啵啵遮住暖儿的双眼,声悦耳:“抱紧了。”
    暖酥合眼,听话抱紧啵啵结实的身体。
    擅武的刺客挥刀砍来,啵啵轻盈躲开笨重的刀刃,凌空脚尖轻勾踢,魁梧的刺客重重摔地,宛若坍塌了一座山脉。
    十名刺客团团围住两人,四面齐刀花状式刺来。啵啵单手托起她的柳腰跃起,五花八门的刀枪碰撞出钲钲碎响。
    跃起跃下,暖酥胃里难受,抱紧他,冷淡道:“我可不想陪你玩跳跳乐,马上将他们解决。”
    不容他拒绝,他笑:“好,暖儿。”
    伸手掐断刺客的脖子,扭头,扣手……一手一个,鲜血飞溅流淌,喷在明黄的窗纸上。闷声,断气,数十名刺客横尸遍地,血腥味漂浮十里。
    两人落地,暖酥缓缓掀开眼帘,一片嫣红血泊映入深黑瞳水,眨眼前鲜活的生命还在,此刻竟死寂躺在地板不言不语,铁锈的血腥味涌鼻搅动胃液。
    “简直魔鬼。”暖酥冷漠看他一眼,啧声感叹,墨子矜的情魂若魔鬼可怕。
    超脱正轨的啵啵只觉得暖儿是在赞扬他,柔笑道:“多谢夸赞!”
    “太子驾到!”半夜里听闻琼华殿出了动静,太子急忙忙取下佩剑,领着一支铁军围住琼华殿。
    冲进殿门,满地尸体与血刺目寒心,暖酥静静站在血泊中,远远看着太子。
    太子快步跑来将她拥入怀里,触动她软绵绵的心,委屈藏不住,害怕道:“殿下,殿下,暖儿好怕,有人要杀暖儿……”
    躺进太子的怀里低声抽泣。
    一声声酥软的哭泣打在太子的心,太子心软无能,前些日子对她的猜疑如烟消云散,紧紧抱起她:“别怕,我带你走。”
    带她离开可怕的血泊,越过每具尸体。
    化成白猫的啵啵淡然踩着汩汩血泊,紧随其后。


  ☆、第八十章深藏不露

昨夜琼华夫人遭刺客暗杀,太子下令刑部严查此事,必将主谋者揪出斩首示众。
    “事情办的怎生?”坏事做多的太子妃倒是轻松,毫不担忧。
    “太子妃放心,云儿办事向来天衣无缝。”郑夫人笑,信誓旦旦。
    ……
    “禀告太子殿下,已查获真凶!”刑部不负太子命令,仅用片刻时间,将背后主谋者揪出。
    “带上来!”太子正色严明,倒想看看是谁,胆敢在他的东宫作乱,伤他爱妻与子嗣,不想活了!
    暖酥坐一旁,清楚看见太子阴鸷的眼中燃起大片燎原的怒火。是为她?
    活生生的真凶让大麻绳捆了上来,刑兵粗鲁将罪犯丢在地。
    “是你!”太子惊愕,暖酥亦愕然。
    渔歌夫人拼命摇头,嘴里堵了巾帕呜声闷吼,一同案板上的鱼动弹不得,无声的眼泪簌簌落下。
    “你这个贱人,本宫杀了你!”太子不顾往日情面,拔剑暴戾便要刺入她的腹中。
    她睁大水盈盈的眼睛,看着冰冷的剑刃疾疾刺来,一时间竟不挣扎了,笑着。
    竹排江中悠悠,清澈碧绿的江水倒映着渔女姣好纯朴的面容,木桨划清水潺潺,轻启淡粉唇,嘹亮婉转的歌声飘远。
    只因一曲不知名的民谣,捕获了太子的心。
    她不过是太子游玩山水时,捡回来的低贱渔女,何德何能,一夜之间成了身份高贵的渔歌夫人?
    太子若想杀她,她绝无怨言,闭上双眼让他杀。
    暖酥抱住殿下凶狠的手,阻止他的剑刺向渔歌夫人,带着未出世的孩子跪地低声哀求:“太子不要!不要!”拼命摇着头。
    夫人的泪垂下,滴在太子的心田,太子丧失理智的兽眼渐渐平静,钲地剑刃落地,急忙托起暖酥孱弱的身子:“不像话,怎么能让孩子跪地?”
    “殿下,绝不是渔歌姐姐做的!”暖酥知道是谁想害她,可那人绝不会是渔歌夫人,不需牵扯无辜。
    太子厌恶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渔歌,与初次相见时的热情态度截然相反,冷漠道:“既然琼华夫人替你求情,本宫饶你不死,择日起滚回去思过。”
    无情的声音跳入耳畔,得救的渔歌夫人,泪水湿了长睫羽,看着相敬如宾的他们,心里的难过喷涌而出。
    她该庆幸还是悲哀?
    庆幸不死,活在偏远的阁落,久无人经的青石结了冰雪,深绿的竹叶茂盛,凝了银色雪盐。
    渔歌安分守己,本就不喜欢更不愿掺合后宫的事,偏远点的好,免得又遭人陷害。那日,她什么没做,竟被莫名其妙捆了起来,差点死在太子剑下。
    如今她捡了命,只想好好待在这儿,与世隔绝,外面的事皆与她无关系。
    打起一桶水,艰难举起倒入水缸,素手因劳作通红。简陋的屋阁,原本有奴婢伺候在右的,只是让她打发了。每月发的月银少的可怜,吃饭都落下问题,还怎么好让人陪她吃苦受累。
    窸窣雪落,有人来惊动了悄悄的竹叶。
    渔歌转身,春未到来,却看见了春,琼华夫人微笑站在她面前,那笑散发出能使万物复苏的力量,连同她长久冰窖的心暖了起来。难怪,殿下那么喜欢琼华,连她看了都喜欢的不得了。
    琼华夫人曼妙几步上来,搭把手帮她将木桶的水倒入缸中。
    “这种粗活怎么好劳烦琼华夫人?”渔歌刻意避开,与她保持距离。夫人娇贵,而且怀有皇孙,若是出了幺蛾子,只怕她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你能做的事,为何我不能做?”暖酥帮她打水。
    渔歌一惊,东宫只她身份低贱,虽是夫人却有名无实,其他出身显贵的夫人都不愿与她结交,平日里没好脸色给她瞧。出乎意料,琼华夫人却不在乎她的身份。
    “夫人,让奴婢来吧。”宫女塔儿扶手。
    “也好。”暖酥放下沉甸的水桶,命了前来的宫女太监将大包小裹陆续送入阁间,有养容美颜的补品,巧夺天工的精致发饰,绫罗绸缎夺目,每一样都是极其精粹。
    是渔歌努力一辈子都得不到的,有些受宠若惊,遂宛然请夫人进了寒舍。
    暖酥坐下,目光四望,屋里没有一丝暖气,若屋外般的冷,简陋的比不上奴婢的住所。
    “没什么好招待的。”渔歌自惭形秽,尴尬绞了绞手指,“不知琼华夫人大驾寒舍,有何贵干?”
    “一口一个琼华夫人的,多见外,渔姐姐?”暖酥笑容亲切,握住她冰冷如铁的手。
    渔歌垂下长睫毛,手心很暖,像是火炉,暖酥看不清她眼里的情绪。
    “渔歌不配当琼华的姐姐。”她位卑足羞,怎可与她姐妹相称。
    “诶!瞧你说的,你我在宫里,尽心尽力同侍一夫,谁又比谁高一等呢?”暖酥真心想与她结交,并无高低卑贱之分。
    渔歌红了脸,抬眼小心望着暖酥,小声喊:“暖妹妹。”
    “嗯,渔姐姐。”暖酥高兴笑出声。
    切入正题:“其实妹妹今日来,是有求于渔姐姐。”暖酥长叹口温气,心里的苦道不尽。
    “我能帮上什么?怕是爱莫能助呢。”渔歌连自己都帮不上,还指望帮别人更是不可能。
    “不!渔姐姐帮得上。”暖酥急忙牵住她的手,紧紧握在手中,苦诉道:“我一人在宫里,无依无靠,你也知道,那天我险些丢了性命。妹妹丢不丢性命都没关系,只是……肚子里的孩子……”疼惜捂着孩子。
    一瞬地,渔歌的心似被她狠狠揪住,便觉得她好可怜,一人在宫里不容易,想帮又有所顾及,进退维艰,蹙眉道:“不是姐姐不想帮,只是……”
    宫中人心险恶,她才下决心要留在这方无人问津的小阁子直到老死,不想在陷入纷乱的斗争中,丧了性命。
    暖酥含着激动的泪,道:“你就甘愿在这宛若冷宫的地方老死?甘愿与殿下老死不相往来?”
    暗暗鼓动渔歌平静的心,她真的就这样与殿下老死不相往来?不,她一辈子没爱过任何男人,除了殿下,殿下是他的夫她的天,若要她死,她便死。殿下若喜欢其他女人,只要殿下能高兴,她亦会同乐,绝不会嫉妒。
    “你就那么信我?我若说那天是我派人刺杀你的呢?”渔歌且试探她。
    “不,妹妹知道不是渔姐姐。”暖酥坚定道。
    “你就那么肯定!”渔歌皱眉深深。
    暖酥望着她的两潭碧水,微笑道:“因为你的眼睛会说话。”
    她的双眼是暖酥见过最清澈的,宛若谌儿的眼睛,干净,没有恨,没有一丝丝乌烟。她的心亦是如此。
    “好,我帮你。”渔歌爽快答应。
    “太好了!”暖酥灿笑牵着她的手,心里暗暗盘算,唤声:“扇儿你过来!”
    名唤扇儿的宫女机灵可爱。
    “从今往后,你跟着渔歌夫人,一定要伺候好,明白了吗?”暖酥割爱,几多叮咛。扇儿跟她有些日子,除去塔儿,便属扇儿最合她心意。
    扇儿有礼福身:“婢女谨记。”站在渔歌夫人身旁听候吩咐。
    “谢谢暖妹妹。”渔歌不胜感激。
    “自家姐妹,跟我客气什么,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暖酥随和,赠予她的都是应该的。
    两人依依相惜,约定好,互帮互助。
    一夜之间,出乎众人意料,太子殿下翻了万年咸鱼渔歌夫人的牌子。
    太子妃瞪大凤眼,不敢置信,那个她压根看不入眼的东西,竟华衣粉墨站她面前请安。
    渔歌夫人端庄微笑,蹲着娇弱的身子,只等太子妃一句话,才好起身。
    好一会儿,蹲的腿都酸了,始终没等来太子妃开金口,她亦只好深蹲,无怨言。
    太子妃愤怒瞪着她,似是今个儿才惊觉她也是个狐媚子,平日里深藏不露装丑,趁她松懈,出其不意变美,勾引她的太子殿下。
    “太子妃,渔歌夫人她……”暖酥替她说话。
    正在起头上的太子妃,一巴掌刮风扇来,扇在暖酥狐媚的脸上。
    太子妃冷哼一声,仍是不解气,心里清楚的很,是谁怂恿太子的,不然那咸鱼怎会平白无故受到太子的宠爱。怒目而视:“别以为你怀了太子的种,就可以不把本宫放眼里!”
    受了一巴掌的暖酥,暗暗捏了捏手心,忍住恨意,柔声道:“臣妾不敢。”
    “不敢?本宫看你敢的很!”太子妃冷然压了压凤眸,险笑牵起暖酥的手。
    暖酥定定看着她,黑亮的眼睛半下不眨,大可趁此机会跌小产陷害于她,可为何狠不下心,左右是两道不同的声音。孩子的生死大权掌握在她手里。
    太子妃将她按坐在自己的宝座上,美丽笑问:“本宫的宝位坐着可还舒服?”
    暖酥知觉自己坐了不该坐的位置,想起身来却被她狠狠按着双肩,起不来身。
    暖酥只好硬着头皮上,玩笑看着太子妃狰狞疯狂的样子,野心勃勃问:“太子妃是要让位于臣妾吗?”
    她不过稍微做了些不足挂齿的事,看把太子妃气的。
    闻声赤露,太子妃如凶猛的兽低吼:“你!做!梦!”
    她是太子妃,大宋未来的朱皇后,流暖酥算个什么东西,竟敢威胁她后宫之主的地位。


  ☆、第八十一章我的孩子

怒目圆睁的太子妃,几欲伸手暴打暖酥那张可憎的脸。
    “太子妃!”长耳上前劝阻。
    顾及她肚子的孽障动不得,太子妃敛了敛怒气,转眸端庄大气,不同她计较:“暖妹妹。”
    太子妃弯眸温笑牵起暖酥细嫩的手,待她如同闺密,暖酥缓缓起身,亦倾城笑对她,两人盘转着,危险侧漏。
    底下的渔歌夫人看的是胆颤心惊,不知如何是好。
    暖酥推拉太子妃的手,脚下宛若踩着木船摇摆不定。
    “你是不是疯了?!”陷入圈套的太子妃惊于流暖酥的疯狂,为了扳倒她,不惜牺牲自己的孩子,眼前的女人比女巫可怕,太子妃的背脊刹地袭来悚然冷意。
    乌黑的双瞳萦绕着阴暗的雾气,暖酥冷笑:“彼此彼此。”
    她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招数还是从她身上学来的。
    “啊!”一声尖叫暖酥脱手甩了出去,犹如一串甩出的珍珠,极速扑倒,暗下啵啵施法定住暖酥,只距离地面半个拳头间距,暖酥才侧身落地,并无伤及腹中孩子。
    渔歌夫人惊愕捂住嘴,在她眼里,是太子妃推倒了琼华夫人,寝宫内无数双眼睛盯着,都清清楚楚看见是太子妃打了琼华夫人一耳光不解气,还推倒了琼华夫人。
    太子妃脑海一片空白,浑身发颤,看着倒在地上痛苦捂住肚子的暖酥,复看了看自己的手。
    不知情的,郑夫人跑去庆宁宫告状,听闻琼华夫人遭太子妃打了一耳光,太子怒的撵子不坐,急忙跑来。恰逢此时,赶来的太子殿下将太子妃推倒暖酥的一幕纳入眼中,快步冲入寝宫,怒不可揭使出浑身力,一巴掌盖在太子妃脸上。
    “啪!”一声响彻云霄,在场的宫女皆吓得跪地。
    太子妃重重跌倒在地,嘴角流下一抹鲜红的血,捂住火辣刺痛的脸,爬到太子脚下拼命解释:“殿下,臣妾没有,臣妾没有,是琼华夫人自己推的自己!是她自己推的自己!殿下!”
    火上浇油,听不进一句荒唐的解释,暴怒的太子毫不怜惜一脚狠踹开她,字字句句如斩刀:“你这个心肠歹毒的女人,不配做谌儿的母亲,本宫废了你!”
    轰地太子妃跌在地上,无情的字句如响心房,头发凌乱,肝肠寸断,凝血的眼泪一滴滴流下。
    “不!”爬地的她仰脖嘶吼,她是皇上皇后钦册的太子妃,太子不可以废掉她,不可以!
    急忙转身,太子怜惜地抱起受伤的暖酥,带她回宫,宣最好的御医,她和肚子里的宝宝一定会没事的。
    暖酥睁着沾泪迷离的眼,回头恍惚冲太子妃一笑,蛇蝎美丽,令人心寒。
    一如当初,太子妃对她,如今她一点点悉数奉还,那种痛与憋屈。
    仅眨眼霎那,那般残忍可怕的笑逝去,紧随其后的渔歌夫人晃了晃眼,睁眼再三确定时,却只见她的嘴角平平拢下,再不见那般慎人的笑。或许是她看错了,并没多往心里放。
    琼华殿上上下下手忙脚乱。
    暖酥牵着太子粗大的手,睁着泪眼朦胧,害怕嗫嚅:“殿下,我们的孩子会不会有事……”
    “一定没事的!”太子紧紧牵住她的手,僵笑安慰她,给她支撑下去的希望。
    体下不流血并不代表无事,有可能是胎死腹中。
    渔歌夫人扯住心弦,慌里慌张跑出殿外,跪天对地,闭眼虔诚:“老天爷,一定要保佑暖妹妹肚子里的孩子平安无事,我愿折寿十年!”
    每每如此,她祈祷的事必能成真,那时爹患不治之症,城里请来的大夫都说爹不行了,让娘料理后事。只有她坚信一定会没事的,跪地求求老天,老天真就显灵了,每许一次愿她便折十年寿。为了暖妹妹,她心甘折寿。
    她最不想见到暖妹妹失去孩子,痛不欲生。
    啵啵不知什么时候起,站在渔歌夫人身旁,闭着小猫嘴,扬起猫头望着湛蓝无云的天,水亮的眼底映射出惆怅与悲。
    渔歌夫人弯了弯微波粼粼的溪水眸,美好浅笑,覆手摸一摸白猫儿的小脑袋,乐观道:“你也相信暖妹妹会平安无事的,对吗?”
    天蓝地阔,东宫的大风自皇城刮向宫外,闹的人人皆知,都说琼华夫人蛇蝎心肠,企图害死自己的孩子嫁祸给太子妃。
    这一切,都是太子妃力挽狂澜,命人散布出去的谣言,太子断然不会听信谣言,他只坚信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太子妃心怀不轨,他并不是第一天知道的,那时她竟背着他将若雾阁烧了,那时他真以为暖儿死了,伤心了好长一段时间。
    地位动摇,惶恐的太子妃跑去坤宁殿,哭诉给母后听。
    “母后,太子要废了儿臣!”她咧开嘴哭成了泪人。
    只瞧着她那边肿成烧饼的脸,郑皇后心里锥疼,轻轻扶起她的脸在手。
    太子妃疼得撕一声,泪眼汪汪,楚楚可人。
    郑皇后呼出一口闷气,眼神不善,颇有些指责道:“你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桓儿的事,否则桓儿绝不会平白无故打人的。”
    郑皇后是桓儿的母后,最清楚桓儿的为人。倒是太子妃嚣张跋扈,平素里总惹是生非,令她头痛,是她太过纵容她了,以至她在东宫为非作歹。
    太子妃委屈,连连喊冤:“冤枉啊,母后!是流暖酥那个贱人陷害臣妾的,恰不好让太子看见了罢!”
    郑皇后怒地一拍阴沉木案几,太子妃吓得心间疙瘩跳,眼泪倒回。
    且不说她言是真是假,皇后最见不得失了礼仪,厉声训斥她:“一口一个贱人,成何体统!”
    太子妃拭去眼泪,吸了吸酸酸的鼻子,知错:“臣妾失礼,请母后恕罪。”
    郑皇后烦的心里不通顺,不愿再看她哭哭啼啼的样子,眼不见为净,打发她走:“行了,行了,退下吧。”
    “臣妾……”她欲语,迎眼却是母后的怒目而视,纵然脸皮厚亦不敢逗留,跪安,“那臣妾不打扰母后清净,先行告退。”
    郑皇后闭眼,掐念手里的雪巴珊瑚红佛珠。
    太子妃敢怒不敢言,狠狠瞪了皇后一眼,徐徐退下。
    在她离后,皇后掐念佛珠的手停下,睁开眼叹了口长气:“不是母后不帮你,而是帮得了一时,也帮不了你一世。”
    皇宫里向来弱肉强食,有些事皇后年纪大了不想插手,将来皇后的位置是要留给活到最后最沉得住气的那个人,至于朱琏只能自求多福了。
    夜色垂怜,太子陪了暖酥一整日,喂她啜下安胎药,方才回宫歇下。
    御医说了夫人和孩子并无大碍,休息两日即可恢复,只是需小心谨慎的,切不可再跌伤,否则肚子里的孩子救不回。
    “渔姐姐,我没事了,幸苦你了,你也回去吧。”暖酥躺在榻上,弱风一笑。
    “那你好好休息。”渔歌夫人见她无事,累了一整日也该回阁歇息。
    两人消失眼前,暖酥嘴边明亮的笑黯淡收回,漠然命令在场的宫女:“你们都下去。”
    塔儿虽不明白夫人此举为何,亦不敢多嘴问,陆陆续续福身退下。
    合上殿门的一刹,暖酥悄然起身坐在梳妆台前,卸下面具,原形毕露,发颤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捂住肚子的手越来越紧,紧的几乎要将未成形的孩子扼死在肚子。
    “吱呀。”凄凉的开门声响起,外面轻轻的雪花飘飘,呼啸的寒风顺势灌入温室,吹拂暖酥的青丝。
    敏感的暖酥猛地转头,只见来人黑袍低低,身上残落着未消融的雪花,缓缓抬起阴暗的轮廓,一张如美玉动人心魄的脸呈现眼前。
    桃花眼里藏着的是愤怒,是悲伤,或是疼痛?
    冗杂着千丝万缕情绪的眼,看不清看不透,暖酥情不自禁起身朝他走近。
    阴冷的墨子矜关上沉重的殿门,将下不尽的雪花隔断在外。
    “你怎么来了?你来的时候有没有被人看见了?”暖酥看着这张日思夜想的脸,突然如鲠在喉,思念涌入心头,万种情绪想诉说却又不敢。
    她好想扑进他温暖的怀里,将自己在宫里受过一点一滴的委屈都倾诉给他听。
    可他冷漠的寒冰一样让她无法靠近。
    她看着他,捏了捏沁出微微热汗的手心。
    那种眼神是她从所未见的,燃着足以燎原的盛火,似要将她活活烧死其中,深暗的瞳里又含了有如刀子的恨,一点点削下她的皮肉。
    暖酥皱眉深深,心里染上难过,她又没做错任何事,不解问:“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只一句问,墨子矜攥起暴怒的拳头,极端咬牙切齿:“你问我为什么?哈哈哈哈!”笑声如伶。
    暖酥失色看着可怕的他,不明白他到来的目的。
    她是真不知,还是假装不知道?
    怒火犹如闷闷的火山压心,墨子矜狠地抓住她柔弱的双肩,她往后一步踉跄,双肩快要被他捏碎,碎裂的痛袭遍全身。桃花眼染了血丝眦裂,野兽般的冲她怒吼:“我不准你杀死我的孩子!”

  ☆、第八十二章远走高飞

    吼声盖耳,暖酥愕然睁大粼粼的泪眼,懵然看着他。

    墨子矜恸哭,摇晃她的身体,无力的命令道:“我不准你杀我的孩子!我不准!”

    叫他怎么忍心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

    那眼泪似千年寒冷的刀刃落在暖酥心尖,颤抖着闭上双眼,用力咬了咬浅粉的唇,低声:“即便我不杀他,他也一样会死!”容不得她畏缩。

    墨子矜紧握住她的手,深情对视:“不!我可以带你走,带你去到天涯海角,只有我们三个的地方,简单快乐的生活,好吗?”

    他说着明朗笑了。他冒死进皇宫,便是为了带她走。

    多么吸引人的话语,带她离开惊心的皇宫,从此没有恨,无忧无虑。

    暖酥挣开他纠缠的手,目光冷漠:“不可能了,我已经走了这条路,就不可能再回头。”

    寒心刺骨,墨子矜深吸凉气,血红着泪眼看她:“是为了王爷报仇?”

    “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做甚?”暖酥背了身,不愿面对他,不是她狠心,只怪这世道太过无情。这孩子的到来,意味着死亡,没有所谓的将来。

    敏睿的墨子矜洞察一切的不对劲,自那时他们分离,在到碧泉山庄的又一次相见,她似乎变了个人,把他们曾经经历过的点点滴滴忘的一干二净,他迫切想知道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还记得我们结拜的地方吗?”墨子矜拾起回忆,试探她。

    暖酥蒙了水雾,只觉得他好莫名其妙,直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果然,墨子矜心然皓月,摆正她的双肩,浅笑温柔:“如果回到那时,我会告诉你我的答案,我宁可背信弃义,也要选你。”

    那时是他年少,很多东西不能够从心抉择,鱼与熊掌都不舍得舍去,直到现在他才明白,惟有爱才能历经沧桑,兄弟不过是暂时陪伴。。

    世上暖酥只有一个,而五湖四海皆兄弟,孰轻孰重,他拿得起放得下,不怪暖酥为义杀了白鸽,心里的恨散去。

    透过他遮了朦胧雾气的桃花眼,她的心似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那里藏着深深不可磨灭的情。她慌地转动眸光凝视他,无法逃离他的束光,莫名其妙的感觉宛若千层浪涛翻涌而出。

    暖酥无法镇定,喘着粗气问:“你……到底是谁?”

    “我是……”

    “砰!”门外花盆碎声打破两人含情脉脉。

    转头之际,昏暗的夜影迅速逃离,估量身材是名女子。

    “不好!”

    他竟没察觉,隔墙有耳,竟让人偷听去他们的谈话内容。

    切不可让那女子说出秘密,否则对暖酥极其不利,墨子矜推门便要将女子抓回来。

    “啊!”撕裂的叫声唤住他。

    急忙倒退回来,见是暖酥有多痛揪住心脏的手有多用力,痛苦撕叫着,嘴唇发紫,像极中毒的迹象。

    抓过她的手,探一探脉搏,却无察觉一丝一毫异常,不由得墨子矜皱起眉头深思。

    “你快走!”暖酥忍痛推开他,在不走让人来了,不只是他,就连她都要受到牵连。

    墨子矜来就没有想空手而归,不容分说横抱起她:“要走一起走!”

    “不!我不要跟你走!”暖酥在他怀里泥鳅般疯狂挣扎,甚至打他的脸,她好容易走到今日这步,怎么可以说掉头就掉头。

    墨子矜毅然决然抱紧她,踏出门槛,迎入漫天飞雪。那年冬天,她挥袍离去,留他一人在冰天雪地疼哭流涕。如今,他再不会让她有机会逃窜。

    暖酥怒于他的自以为是,狠心逼他:“你要是带我走,我就咬舌自尽!”

    一字一句多么铿锵有力,眸里藏着血红的泪,宛若鲜红的嫁衣烈焰灼烧,逼迫墨子矜停下彳亍的步伐,双脚陷入松软的雪层。

    她到底不愿跟他走,宁可自尽。

    墨子矜不愿强人所难,一言不语,将完好送回琼华殿,轻轻一吻她的手,低声轻柔微笑:“暖儿,答应我,把孩子生下来。”

    他不在乎自己的亲孩子成为别人名下的孩子,只要它能好好活在世上,便已心满意足。

    她不语,甚至不知如何决断,左右为难,只睁着眼睛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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