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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秦记之我是韩信-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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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听季布嗤了一声,说道:“算术不过奇淫巧计,有什么了不起!”

项追正在兴头,被季布泼了盆冷水,狠狠瞪了他一眼:“说得轻巧,有本事你给我算算。”

季心堆笑道:“大家别斗嘴了。既是我军人数倍于敌军,大伙儿还有什么担心。大家冲出去好好杀他一阵,也出出咱们受的鸟气!”

众人齐声叫好。这一路上被楚军追杀,只挨打不还手,也够窝囊了。有机会狠狠揍敌军一记,无不精神大振。

季布高声嚷道:“大家就跟我冲过去,杀他个人仰马翻。”他是骑兵统领,这骑兵一向由他指挥,话一说完便有人大声附和。

那季心却摇摇头,说道:“有名闻天下的韩信韩少侠在,咱们这一仗就让韩公子指挥。韩公子,你意下如何?”

项追拍着小手,连声道:“对!对!韩公子在此,季布你就歇歇吧。”那季布被她抢白了一句,哼了一声,满脸的不服气。

韩淮楚此时也知不是谦让的时候,便坦然道:“既是诸位抬爱,韩某便带着大家打这一仗吧。”

那季心便讨教这一仗该怎么打。韩淮楚说道:“为将者,必先查天时地利。若依你兄长之言,以命搏命,咱们弟兄势必损伤严重。”

季布冷笑道:“你说我不查天时地利,此处乃广袤平原,有何地利可言?”韩淮楚微微一笑:“此处没有,不等于别处没有。刚才韩某从河堤而来,见彼处两面有山。不如咱们便包他一回饺子,给他们来个有来无回。大家装成逃命之状,各自散开。季布将军领五百人马从侧翼迂回,从小路绕到敌军身后,斩断敌军归路。季心将军领两百人马赴左面山坡埋伏,另两百人马赴右面山坡埋伏,余者随我杀向敌军,诈败诱他们入伏。”

这等伏击之术,军中将领尽人皆知。季布见韩淮楚说得在理,心中便赞同了。嘴上兀自不服气,说道:“我又没到过河堤,哪里知道那里的地势?”韩淮楚笑道:“若季将军去过,定会想出这主意。”

季心犹豫道:“如此一来,你便只有两百名不到,那可太危险了。”韩淮楚长声一笑:“若不如此,敌军怎会中计。”

项追忽插嘴道:“我去哪里?”韩淮楚微笑道:“大小姐有伤在身,就由大家护送去左面山坡吧。等下你就呆在坡上,等着看大家杀敌。”

项追将螓首一摇,说道:“我与公子在一起。敌军看到我,定会穷追不舍,更容易中计。”

韩淮楚将面孔一板,黑着脸道:“这战场无眼,大小姐若是有什么闪失,大家如何回去向你叔叔交代?”

哪知项追却咯咯一笑,如同银铃一般:“韩公子武功高强。有你保护我,我怕个什么?”

韩淮楚晕得厉害,“这小妮子吃定了我,当我是她保护神啊。”一抬眼看到敌骑又近了不少,心想这当口没有工夫与她胡闹。叹了口气,举臂挽起项追,将她放在马鞍之上。

韩淮楚一踩马镫,纵身上马。还未坐定,那项追的一双玉臂便从腋下伸了过来,紧紧抱住他腰。

“刚才你是命不久矣,占我便宜还情有可原。现在小生把抗生素也给你服了,你这条小命算是保住了,怎还要做这亲密之状羡煞别人?”被那项追的玉臂环在腰间,韩淮楚直是摇头。

果然,那项家军千余子弟望着他们的公主与韩信那副亲密的模样,眼睛无不睁得老圆,有些人连口水都流了下来。

韩淮楚高声下令:“时刻无多,诸位速速行动!”那项家军众儿郎才恋恋不舍地将羡慕的目光收回,除了一百来人,其余各自从两侧散开。

※※※

在楚军主将朱鸡石的眼中,这些人一涌而散,只是溃败的一帮乌合之众。每次战场决出胜负,情况便是如此。败者军无斗志,遇到追杀的便狼奔豕突,如鸟兽散。

今日在阵前设下奸计,用红砂掌重伤了敌军主将项追,朱鸡石心情大好。这一路领骑军追来,把那威名赫赫的项家军如一群牲口般驱赶屠杀,朱鸡石只觉畅快至极。

为了追上项家大小姐,朱鸡石只领了五百轻骑而来。也不是他大意,以他的经验,这些人马已经足够。

那东海郡幅员与泗水郡相若。与秦军连番厮杀,战马死伤殆尽,这年头想找一匹好马,比找一位高校里的处女都难。这五百轻骑乃是他军中精锐。内中的百将伍佰主,无不跟随他经历过每场大战,出身入死。他们的战力,足够朱鸡石引以为自信。

项追还未擒住,朱鸡石却一点也不担心。前方有丹水挡路,那项追还能逃到哪去?就算她找到舟楫渡过丹水,身受自己红砂掌,她还是会玩完。

击毙项家军主将,吞灭泗水,翦除沛公刘邦。这份功劳,直可与攻下郯城相比。上柱国秦嘉,又会封自己怎样的高官厚禄?

朱鸡石策马追来,心中想得有点得意。

忽然身旁一人高呼一声:“快看,那不是项家军大小姐么?”

只见前方百十名骑士分散散开,手持长弓,立在马上严阵以待。当中一匹战马上,坐了一男一女。那男子并未着戎装,身穿一袭青衫,俊雅不群。而要追赶的项家大小姐便坐在他身后。

朱鸡石大喜道:“想是前方有丹水相隔,他们过不了河。诸位,再加上一把劲,冲杀过去,把那小娘皮拿下!”

楚骑一阵叫嚷,马蹄嗒嗒,卷起一溜黑烟,如一群追食猎物的猛兽扑了过来。

却见那男子举手一挥,项家军众骑各弯弓射出一排箭雨。“嗖嗖”破空之声,不绝于耳。

那朱鸡石也是沙场老将,这阵法控制得很好,骑兵冲锋中采用了疏散的队形。这一阵箭雨过后,只有寥寥十余名楚骑中箭,余者便如潮水般逼进过来。

这十余名中箭者,是必须有的牺牲。对于擒住项家军大小姐来说,这点代价是要付出去的。

眼看便要将对方阵势冲垮,让他们吞没在自己的精锐骑兵中。只见那男子呼哨一声,敌骑纷纷掉转马头,亡命逃去。

朱鸡石看得大喜,高声叫道:“敌军退了!大伙杀过去,这丹水北岸便是他们葬身之地!”

楚军众骑眼中冒火,望着那群“溃逃”的乌合之众,仿佛看到的是一具具待宰的羔羊。只须他们挥起屠刀,便会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

“只射了几枝破箭便仓皇而逃,这也是一支有战心的队伍么?”朱鸡石望着那溃逃的项家军,“嗤”地发出一声冷笑,神色无比的轻蔑。

数百骑士你追我赶,原野上一阵尘土飞扬。转眼之间,那溃逃的项家军便逼到了丹水岸边。

朱鸡石阴冷的脸上露出一丝狞笑。“过不了丹水,看你们还往哪里逃?”

只见那项家军众骑一起奔上了河堤,也不逃了。各人倒转身,身躯挺得笔直,排成一行迎向楚军。

自从项梁在万载谷见过经韩淮楚指导造出的刀后,大开眼界,回到吴中便暗暗铸造大刀。这刀便在项家军中流传开来。此时只见河堤上刀枪掩映,寒光簇簇,与项家军众儿郎冰冷的眼光,交织出一股烁人的杀气。

朱鸡石此时方才醒悟,敌军乃是诈败,为的是抢这一点地利。他们费尽心思原来是想居高临下,与己军决一死战。

那河堤也不甚高,只须跨下战马一个腾跃便可跻身其上。朱鸡石鄙夷地一笑,将手一招,道声:“杀!”

楚军前排战马一阵腾空,众骑士人借马势,持矛便刺。

却见那同项家军大小姐共乘一马的俊雅男子眼光中无比的坚定,擎起一柄两尺长的赤剑,狂啸一声,连人带马如猛虎下山扑了下来。

项家军众儿郎一见韩信率先杀出,毫不迟疑,随之而下。

一阵兵刃交击之声,断臂,横尸,头颅,血光乱飞,伴随着阵阵嚎叫与哀鸣,和那刺耳的枪刺刀砍入骨之声。

两军相遇勇者胜。项家军在名将之后项梁的训练下,果然弓马纯熟,又占了地利之优。一轮血战过后,他们死亡的只有十名,而楚军倒下的倒有五十来具尸首。

这其中有一半是死在韩淮楚手中的。与这帮楚骑交锋,韩淮楚那高强的武功与鱼肠断魂剑的威力便显露无疑。砍倒一人只须一个照面,没有人能逃过他鱼肠断魂剑的一击。朱鸡石那一直倚重的骑兵统领,一位伍佰主,被他一剑从头贯下,劈成了两半。

鲜血沾满他那一袭青衫。那鱼肠断魂剑上,一溜血痕从剑刃直淌到他的腕间。坐在他身后的项追,小妮子如花的脸庞上,也被血水溅了一抹红色,望去凄艳至极。

无主的战马狂奔逸去,塞绝的战场一面打开。朱鸡石提了两口水磨炼钢挝,亲自杀上阵来。

这敌军意想不到的扎手,逼得这位楚军主帅要自己出手了。

他这一出手,战场形势果然不同。只见两口钢挝上下翻飞,项家军骑士纷纷坠马,很快被他杀出一条血路,逼近了项家军大小姐与韩淮楚。

忽然,楚军身后响起了一阵嘹亮的号角。接近千人的吴中儿郎,从两翼坡地与身后,满山遍野如洪水猛兽般向楚军杀来。

形势已十分明朗。这五百楚骑,已落入了项家军精心准备的口袋中,被包了饺子。

冷箭飕飕,向处于口袋中心的楚骑无情地射来。

“原来自己已经中伏。这丹水北岸,不是项家军的葬身之地,而是自己的埋骨之所。”朱鸡石大吃一惊。转头一看,心中凉了半截。

他只后悔过于轻敌,未督领大队步卒而来。当时只想这步卒的两条腿,哪有骑兵的四条腿快?为了追擒住项家军大小姐,却把自己一条命给葬送了。

朱鸡石心抱着侥幸,高喊一声:“后队改前队,赶快突围!”

侥幸只是侥幸,楚军身后将口袋扎得死死的项家军很快让他希望幻灭。季布带了五百铁血骑士,把归去的道路尽数堵住。一眼望去,密密匝匝一片白巾扎头的项家军骑兵,那随战马起伏飘扬的白巾,好似来为朱鸡石送葬一般。

在河堤上的韩淮楚哪里容这机会错过,率领骑士从背后一路砍杀。那楚军被四面围住,陷于一团,变成了项家军儿郎练箭的活靶子,一个接着一个扑倒在地。转眼之间,外围便是一排死尸仆地,殷红的血迹洒满原野。

朱鸡石望着他军中精锐一个一个倒地而亡,眼色如血般红。眼见突围不出,忽一咬牙,向韩淮楚这厢杀来。

他情知必死,在死前要用自己的两口钢挝,来称称这位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让自己陷入绝境的年轻人的斤两。

血肉横飞间,朱鸡石仗着他一身霸道的武功一路劈杀,好不容易杀到韩淮楚身旁。刚一举起两口钢挝,赤光一闪,手中只剩了两只光秃秃的钢柄。

他那水磨钢挝,在韩淮楚神兵鱼肠断魂剑面前,依然是一削即断。

只听那年轻人身后项追恨恨道:“就是这厮用红砂掌伤了我。韩公子,快杀了他,为我报仇雪恨!”

韩淮楚哈哈一笑:“红砂掌有什么厉害?看我揪下他的爪子,拿给项姑娘熬汤喝。”话一说完,竟弃了鱼肠断魂剑不用。剑交左手,右手凌空一伸,作势便要来拿朱鸡石右腕。

朱鸡石绝没想到他真敢徒手来揪自己的爪子,大怒,厉吼一声:“找死!”右掌一推,一只色作羯红的巨掌呼的一声拍出。

只要这一掌拍实,以他红砂掌之霸道,这小子的手便算废了。自己临死之前还可咬他一口,也算能解解恨。

他想得不错,可惜实际情况却非他想象。只见韩淮楚手腕虚幌,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法,电光石火间已扣在朱鸡石右腕。

“咔嚓”一声,朱鸡石右腕齐根而断。痛得他一声大叫,从马上跌倒在地,昏厥过去。

韩淮楚催马飞身而过。那战马在朱鸡石胸前重重一踏,这楚军上将军当即咽气。

第十五章 风筝之祖

硝烟散尽,项家军获得了大胜。

那楚军主帅被韩淮楚力毙马下,余者皆无战心。纷纷下马投降,人数有百十之多。季氏兄弟收缴了他们兵器,将他们圈成一堆,派人严加看管。

那收缴于楚军俘虏的战马有一百来匹。补充上折损的战马,人人均获得一匹,还多出五十来匹。对于这战马稀缺的乱世,这是一笔不小的战利。

夕阳西下,又是黄昏时分。那河堤之上,只闻丹水流淌之声,哗哗传来,涛声震耳。一阵寒风吹过,战场之上平添一股凄凉之意。

虽然全歼了敌军五百骑,但项家军也损失了五十儿郎。这比例虽说起来微不足道,但看着昔日的战友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仍令人心头沉重。

此时想要好生掩埋战友的尸体已是不能。项家军将士,将同伴的尸体送入滔滔的丹水之中,目送着尸体随波而下,载沉载浮。

不知有谁发出一声怒吼:“宰了这帮俘虏,为死去的弟兄报仇!”随即千百个声音同时高喊:“宰了他们,报仇雪恨!”一时群情激动,吼声汹涌。

俘虏群中一阵惊恐。这乱世之中,战胜杀俘已不是新鲜事儿,那章邯统领的秦军便经常这么干。有杀人狂白起坑杀赵卒的传统,秦军对于斩杀俘虏从来便像斩杀牲口一般随意。

韩淮楚一扬手,高声喊道:“诸位请听我一言!”

他带大家打了一个大胜仗,在项家军中已建下了那么一点威望。众人听他一喊,均静了下来。

韩淮楚笑问道:“不知诸位为何从军?”

众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不知如何回答。

忽一人道:“我投军是为了混口饭吃。”众人听了哈哈大笑。在这年头,为了一口饭便投身行伍,过那刀头舔血的生涯者多如地上的蝼蚁。

又一人道:“我投军是为了铲除暴秦。”这话说得大义凛然,博得一阵掌声。

韩淮楚点点头,问道:“大家还有没有别的原因?”众人一起摇头,除了那两条也想不出第三个答案。

便有季布朗声道:“大丈夫在世,岂能庸庸碌碌?吾兄弟追随项公造反,是为了成就一番事业。”

韩淮楚翘起大拇指,赞声好。转头问向那帮俘虏:“你们投军,又是为了什么?是想与我项家军为敌么?”

众俘虏俯伏在地,惶恐道:“岂敢如此。吾等当初投军,也是为了一碗饭,或是为了铲除暴秦。与贵军交战,不过是被上峰裹挟。”

韩淮楚忽然提高声调,语气激昂道:“大家既然投军的目的相同,为何定要杀死这些可怜的俘虏。谁没有父母兄弟?谁又没有妻儿老小。他们的亲人与你们的一样,也在家中翘首等着他们的归来。你们杀死他们为死去的兄弟报仇,这死去的楚军将士,谁又来为他们报仇。”

项家军将士均低下了头。只觉韩信方才所言,听起来颇有道理。

季布哼了一声,说道:“今日放了他们,他们归其营,又来与我军为敌。韩少侠,你怎如此婆婆妈妈,一点也不痛快。一刀了结了他们可不省心。”

韩淮楚笑道:“这些骑兵没了马,便如鸟折了翅膀。这百十号人,成得了什么气候。”

只听一声击掌,小妮子项追声如黄莺出谷:“韩公子说得对,就算他们重回楚营,咱们又怕他怎地。今日我作主,把他们统统放了。”

有大小姐撑腰,那季布还有什么话好说。翻了一下白眼,把嘴角翘到天上去了。“大小姐看来是看上了这小白脸,处处向着他。这厮打起仗来有那么一套,对付女人的本事也不小。看上去他没有对大小姐用什么心思,大小姐怎如此垂青于他。龙且啊龙且,你对大小姐的心意算是白费了。”

那龙且倾慕项家大小姐,项家军众将哪个不清楚。季布与龙且要好,见忽然杀出韩信这匹黑马,博得了项追的芳心,心中直为龙且担心。

小妮子手一挥,道声:“放了他们。”众俘虏一起拜谢,正欲离开。韩淮楚忽道:“且慢!”

季心看不明白,问道:“韩少侠,不是你要放了俘虏吗,为何阻拦?”

韩淮楚缓缓走到朱鸡石尸体前,割下头颅,交到一俘虏手中,说道:“把这首级带回去。”

众人大奇。项追禁不住问道:“这首级乃是你的功劳,怎么不要了?”韩淮楚微微一笑,“今日吾军大败,这份功劳韩某无心情领受。”

大家听得心头一沉。斩杀敌军主帅,与几乎全军覆灭相比,又算得什么?

那些俘虏接过朱鸡石首级,飞也似跑开,貌似生恐项追改变主意。

韩淮楚看着那些俘虏去得远了,忽然说道:“诸位可知我刚才此举,意欲何为?”

众人又是一奇,“难道韩信送回朱鸡石尸首,还有别的什么用意?”

项追最是心急,脱口而出:“你故作神秘干什么?有什么话快说出来便是。”话一出口,又觉这态度极其恶劣。她平日就是这么蛮狠,对项家军众人如此说话惯了,可此时面对的是俊雅与智慧集与一身的韩信韩公子,她心目中的妙郎君。项追心中惴惴,不知她的韩公子听了此话会不会生气。

韩淮楚也不与她计较,笑问道:“诸位为何兴师而来,与楚军交战?”季心道:“吾等为救沛公刘邦而来。”韩淮楚又问:“如今沛公何在?”季心答道:“被楚军围困,危在旦夕。”

韩淮楚便道:“沛公危在旦夕,吾等若不救他脱困岂不有辱使命?吾之举,是为救沛公也。”

众人听得瞠目结舌,简直怀疑听错了。两万大军,如今只剩下一千来骑,这韩信竟还想去救刘邦,不被楚军吃掉就算万幸的了。

他们却不知,韩淮楚此时想到的是,刘邦是他的未来老板,又有伊人张良身在沛县,焉能不救。那刘邦乃是真龙天子,若任刘邦被楚军所灭,不仅韩淮楚不答应,连老天也不会答应。

季布哈哈大笑:“韩少侠你莫非异想天开。以吾区区一千余人,还想救那刘邦?还是逃回吴中保命算了。”

韩淮楚一指那滔滔丹水,笑道:“你想逃回吴中,可过得了这河么?”

季布顿时哑口无言。他们从吴中而来,过这丹水时,有开路兵砍树扎筏渡河。可此时那些木筏早已被河水冲了个没影。步兵尽没,那开路的斧头,锯子,锤钉,绳索均遗失在大营。乱军之中,有谁会想到带上这些物事。

这千余号骑兵渡河可不是容易的事。纵然能找来舟楫,也只是少数,只能一船船慢慢地来。若渡到一半,那楚军追至,岂不将未渡河的兄弟性命留在了丹水北岸?

季心疑惑道:“难道韩少侠要杀回去,与楚军决战?”

“这也敢想!”韩淮楚只是好笑,摇摇头道:“以区区一千余骑,与敌大军三万决战,无异送死。”

项追再也忍不住,快声问道:“不与楚军交战,怎救得刘邦?”

韩淮楚微笑地看着项追,心想这小妮子这副急性怪不得会吃了败仗。他不急不慢露出底牌:“难道那沛公不能自己脱困,杀将出来?”

弄了半天大家才明白韩信的用意。季布冷笑道:“那沛公若能突围,就不用我项家军来救他了。”

韩淮楚摇头道:“季将军此言差矣。那沛公先头不能突围,是因楚军防御森严。如今其主帅授首,必军心大乱。若能吸引敌军,分兵扑杀吾等,其防御必然有隙。再送信与沛县,沛公便有突围之机了。”

季布听了此话,除了佩服,还是佩服,“这韩信真是能想!他竟要以这一千骑兵为饵,来吸引楚军主力救那刘邦。到时刘邦没有救得,这一千名吴中儿郎可要葬送于此了。”

项追却听得此话有些道理,追问道:“那沛县陷入重围,如何与城中取得联系?”

可恨这韩信这时又卖起了关子,不说个清清楚楚。嘿嘿笑道:“这个韩某自有办法。”

季心倒很谦虚,来向韩淮楚讨教:“楚军势大,如何吸引敌军,又能保全吾弟兄的性命?”

韩淮楚便道:“吾等与敌军用游击战术,略施骚扰,一战即退。楚军骑兵精锐尽丧于此,步卒如何能追得吾等。敌进我退,敌退我进,敌疲我打。惹得那楚军终日不得安稳,不得不分大军围剿,便是沛公突围之时。”

这话说得明白。两条腿的步卒,哪有四条腿的骑兵跑得快?骑兵战力,当在步卒五倍以上。一千骑兵,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要想尽歼这支项家军,楚军非得倾大军来不可。

至于那游击战术,季氏兄弟也不是新投行伍的初哥,不用韩淮楚说得太清楚。

季布此时已领悟了韩淮楚的深意,心中有了点赞同。但还有个结未解,便问道:“若楚军派大军围剿吾等,又如何应付?”

韩淮楚问道:“可有此处地图?”即有人呈上一张羊皮军事地图,上绘丹水两岸山川地貌。韩淮楚一指一处高坡,毅然道:“咱们就上芒砀山!”

他手指之处,正是芒砀山南麓,位于丹水上游,离此处相聚百里。对于骑兵来说,只须一夜的工夫便可到达。

若是到了芒砀山,山高林密,便如龙归大海。那楚军想要擒住这条游龙,可比登天还难了。

只是韩淮楚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还会第二次上芒砀山。想起师傅鬼谷悬策以身饲蛇的历历往事,犹如梦中一般。

韩淮楚的主意得到小妮子项追的大加赞赏。众人也心悦诚服,便再无异议。

※※※

那楚军到来也不是一时半刻。众人从日中战到日落,早已人饿马饥。便在丹水河畔,饮马作炊。

战场上遗留下遍地的马尸。项家军众士兵一部分人宰割马尸,点起篝火,围成一个个圆圈,炙烤着马肉;一部分人擦拭兵器上的血迹,捡拾散落在战场的箭枝。

这些箭,每一枝说不定会夺取一位敌人的生命,是务必要捡回来装满每个战士的箭筒的。

既然决策已定,众人也不怕暴露了行迹,任那炊烟袅袅飘散在河畔。

韩淮楚坐在河堤之上,左手拿着一根笔直的树枝,右手握着一把匕首,正在细心地削那树枝。

项追拿着一块烤熟的马肉,凑到他身旁,说道:“韩公子,马肉熟透了,你快去吃啊。”

韩淮楚哦了一声,漫不经心道:“待我削好这根树枝,便去。”

项追拿起一根已削好的树枝,只见又细又直。疑惑道:“韩公子,你在做什么?”

韩淮楚笑道:“想要与沛公取得联络,就靠它了。”

项追听得大奇:“这树枝如何与沛公联络?”韩淮楚道:“等它飞上了天,降落在沛县城,就可将我们的书信带到。”

项追听得糊里糊涂:“树枝能飞上天,那我也能入地了。韩公子,你不是说大话吧?”

韩淮楚盯了小妮子一眼,正色道:“你看我何时说过大话?”

项追被他盯得一愣。心想自从见到韩信以来,倒没见他说过一句大话。他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是那么头头是道,有根有据。

韩淮楚又展露了一个迷死人的笑容,看得项追心旌摇动。只听他说道:“我这做的,名叫风筝。等它做成,便可飞上天。”

风筝这名字,项追还是头一次听说,就像韩淮楚造出的象棋一样。

只见韩淮楚手中那根树枝削好。他扯下地上一具尸体衣衫,挑出缝在衣上的细线,用几根树枝绑成了一个方框。

韩淮楚用匕首一划,将衣衫裁成方框大小,用细线慢慢绑在框上。项追就待在韩淮楚身边,看着他如何做那风筝。

转眼之间,韩淮楚手中的线用到了尽头。韩淮楚笑了一笑,说道:“我这还缺大量的线。项姑娘叫吃饱的弟兄帮帮忙吧。”

项追还以甜甜一笑。一声令下,数百军士一起扯起死尸衣衫,挑出线绳,场面蔚为壮观。

韩淮楚见有人帮忙,也有余暇饱餐一顿了。

※※※

一根细线,牵着一只风筝,随风扶摇而上,悠悠地飞上了天。

韩淮楚指着那风筝,神神秘秘道:“在我们家乡,有个说法。只要你许下一个心愿,写在风筝之上,随它飞上了天。这心愿被天上的神仙收到,便会帮助你得偿所愿。”

项追望着那随风飘舞的风筝,脸似痴了。幽幽道:“刚才你放风筝时怎不告诉我。我写下我的心愿,被天上神仙收去,不是可以帮我达成心愿么?”

韩淮楚笑问:“项大小姐你有什么心愿,能不能对我讲。”项追腻指一点韩淮楚额头,嗔道:“你想知道,偏不告诉你!”说罢一路笑着跑开,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韩淮楚冲着项追哈哈一笑:“这风筝可是要与沛公传信的。你那心愿可不能写在上面喔。”

第十六章 密林挡道

夜幕之下,燃起了一堆堆的篝火,如繁星点点,铺洒在丹水河北岸。一轮皎月,如冰轮般悬挂在初冬清冷的夜空。阵阵北风吹过,伴随着丹水河震耳的涛声,让人心头平添一股苍凉。

那风筝在天上飘,难免飘落城外,信送不到沛公手中,故而这风筝不能只准备一只。按照韩淮楚作出的样子,众将士又赶制了十只风筝。众心协力之下,这些风筝很快就完成了。

只是缺少了放风筝的线。这不是问题,待明日季心等人去了前方的集甸,花点铜板就可买上一大堆,足可放飞这十只风筝到天上去了。

每只风筝上,皆写了两个血字:突围。那血是蘸了尸体鲜血写就。季心领着十名勇士已经出发,乔装改扮,抄小路绕过沛县城,摸到城的北面,按照风向放飞那些风筝。只等城中收到,悟出这“突围”二字的深意,抓住战机乘隙突围。

韩淮楚心想,“若那刘邦这次若收到风筝,还不能下定决心杀出重围,那可真是无可救药了。”

战士们抓紧时间砍伐树木,扎成了一只木筏,造了两只木桨。一位百将带着项追的书信连夜划过丹水,去吴中报讯。只等武信君项梁收到,再兴大军与楚军决战,报今日战败之仇。

那楚军的大队人马,依然未来围剿。貌似朱鸡石的头颅已给楚军大营带来了不小的震动。想要组织步卒围剿这支千人骑兵,要下不小的决心。

主帅朱鸡石已死,想必那领军之权落到了楚军军师甯君手中。那甯君乃东阳人氏,据说是一位白衣秀士,因寻找到楚王景驹有功,被封了大夫之职。至于那领军打仗的才能,却不得而知。

既然楚军不来骚扰,也无必要赶赴山林。众将士便在河堤之下露宿,养歇精力。

被韩淮楚用一颗抗生素暂时压制的伤势终于发作,小妮子项追折腾了半日,忽然发起高烧来,满脸通红通红,浑身如同火炭一般。白天那股子生龙活虎的劲,此刻竟一点都没有了。

韩淮楚对这红砂掌的伤也是束手无策。想要给她灌功疗伤,又恐楚军到来,功行一半,这伤未治好,反而会加剧。

他一狠心,又将最后一粒抗生素从百宝囊中掏将出来,纳入项追口中,掬来河水喂项追服下。这保命的抗生素,终于把项追的伤压制下来,昏昏睡去了。

韩淮楚不免大为心疼,“这最后一粒抗生素也给这辣妹子服了,若小生再遇上危及性命的伤情,到哪里再去寻一粒来?”

更苦恼的是,那项追服了抗生素后全身乏力,不由分说玉颈一歪,倒在韩淮楚两只大腿上便睡,竟把他的腿当成了枕头一般。

能够一亲项大小姐香泽,这般香艳的机缘,别人可是想都想不来。项家军一众儿郎,均朝这厢望了过来,眼都看直了。韩淮楚得了便宜还不自知,直是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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