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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秦记之我是韩信-第2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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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帝是夜设朝。金銮宝殿上,蜡光摇曳。群臣都昂着头,等着那新君的封赏。
把你捧上皇帝的宝座,还不是为了这个?
就听文帝开金口先说道:“前者诸吕用事擅权,谋为大逆,欲以危刘氏宗庙,赖将、相、列侯、宗室大臣诛之,皆伏其罪。此皆众爱卿之功,朕不敢忘。”
群臣都呼惭愧。
文帝于是降诏:“丞相陈平与太尉周勃定下安邦之计,以矫诏入北军,立下首功,各赐五千金,太尉封左丞相,益万户;襄平侯纪通以符节助太尉夺下兵权,赐两千金;吕产自置为相国,擅矫遣灌婴将军率兵击齐,欲代刘氏。将军灌婴留荥阳不击,与诸侯合谋以诛吕氏,赐三千金;朱虚侯刘章诛杀吕产有功,封城阳王;东牟侯刘兴居除奸有功,封济北王;原琅琊王刘泽乃宗室元老,今失其地,改封为燕王;郦寄诳吕禄有功,继承其父曲周侯爵禄,益两千户;其余功臣,各赐千金。”
文帝这诏书一念完,群臣山呼万岁。大部分都觉得满意,只有那刘章刘兴居兄弟却深深地失望。
在搞政变之前,陈平周勃许诺,弄死了吕产吕禄,他们那赵王梁王就是你兄弟的。二兄弟如此卖命,就是冲着那赵王梁王的位置而来。
如今倒好,这新君一登基,就将齐国一分为三。那城阳本是他们老爹献给鲁元公主的。吕氏一倒,鲁王张偃被废,刘家兄弟指望那城阳会还给刘襄。那济北已被大哥刘襄所占,却要划将出去封给刘兴居。
这一招叫做借花献佛,刘氏兄弟其实未得到任何好处。
“这是吾大哥欲争天子,刘恒小儿对吾等兄弟的报复。”刘章刘兴居心中清楚得很。
这三兄弟哪里咽得下这口气。自文帝登基之后,不到两年,刘襄刘章就相继气死。只剩下刘兴居一个人在忍声吞气。后刘兴居起兵造反,便是今日种下之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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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有右丞相陈平出班对文帝奏道:“吕党之灭,臣功不及周勃。愿将右丞相之位让给周勃。”
陈平说这话,那态度貌似十分的谦虚。而周勃眯着眼,捋着那胡须,貌似十分地受用。
“这周勃织席吹箫之人,做这左丞相还不知他做不做得来。右丞相这般重要的位置,他如何当得?”刘恒心中嘀咕。
但是陈平已经开口,文帝要说不行,恐怕周勃立马就要翻脸。文帝就顺陈平之意,将这二人的位置对调了一下。右迁周勃为右丞相,左迁陈平为左丞相。
这一左一右,是位置的排序。周勃自认功大,对陈平的礼让也心安理得。
可是坐上那右丞相位置没几天,周勃就坐不下去了。
原因是文帝对两位丞相的一次考核。
文帝先问的是周勃:“丞相可知天下一岁决狱几何?”周勃答不出来,只好说不知。文帝又问:“天下一岁钱谷出入几何?”周勃又不知道,被问得冷汗直冒,心生惭愧。
文帝就将这两个问题问那陈平。陈平回答:“有主事者。陛下若问决狱,责廷尉;问钱谷,责治粟内史。”
“敢情你也不知道啊!”周勃听陈平的回答,心中那惭愧也就消了不少。
对陈平的回答,文帝不能满意。于是板起面孔问道:“苟各有主者,尔宰相所主者何事也?”
“陛下若问臣主何事,不妨答之。宰相者,上佐天子理阴阳,顺四时,下育万物之宜,外镇抚四夷诸侯,内亲附百姓,使卿大夫各得任其职焉。”陈平是对答如流。
文帝一时对陈平刮目相看,大声赞好,而对那周勃露出不屑的目光。
认为丢份的周勃,出来就责备陈平:“这些话,尔何不早教我,让我今日在皇上面前尴尬?”
陈平笑道:“君居其位,不知其任邪?今教与你,若皇上问你其他,又如何对乎?”
周勃这才恍然大悟,自己只懂打打杀杀,这御前对答,如何能及得上这位纵横家弟子。
在陈平面前感到压力的周勃,也向文帝递上一封奏章,愿将右丞相之位还给陈平。文帝就准了周勃之奏。
位置降了。上朝之时,那周勃还是那样趾高气扬。文帝常毕恭毕敬,目送他离开金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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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之后,一次文帝出巡,有樊哙之子樊伉拦车鸣冤。
“尔父乃开国元勋,二位丞相怎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将樊氏族灭?”文帝立马找来陈平周勃责问。
“临光侯乃吕太后亲妹子,又曾害以谗言欲害陈平。如此泼妇,岂能让她活在世上?”颁布了擒拿吕嬃命令的周勃辩解道,原来他是要为陈平出气。
文帝那句“不分青红皂白”已将此案定了性。陈平察颜观色立马就责备周勃:“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临光侯对吕太后说吾日饮醇酒,戏侮妇女,不理政务,说的件件是实,怎能说是谗言?临光侯乃功臣之妻,樊家乃功臣之门,岂能屠之?这等事情,怎先不告吾,却叫吾背上一个公报私仇的恶名?”
“俺为你出气,你不为俺说话还要责俺的不是。”周勃心中那个气啊。
“臣原只想将临光侯一家擒拿,孰知她如此刚烈,竟坠楼自杀。臣也后悔莫迭。”那木讷的周勃终于为自己想到辩解的词。
“好在樊哙之后并未尽绝,尚有其子逃过一劫。”文帝遂让樊伉继承樊哙那舞阳侯爵禄。又怜其弟樊市人代兄而死,令樊伉改名为樊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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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帝二年,陈平一病不起。临终前叹道:“我平生多有阴谋。后世若废,因我多诡计而遣祸也。就此一命呜呼。”周勃复为右丞相。
(后三世,陈平之孙陈何强略人妻,罪死,国除。)
文帝三年,立皇子刘启为太子,封其母窦漪房为皇后。同年,济北王刘兴居反,大将军陈武为将破之。刘兴居兵败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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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平死后,灌婴接任那左丞相。凡事文帝多问灌婴,稀有问周勃者。
这时在大汉朝廷,以《过秦论》闻名才华盖世的年轻博士贾谊暂露头角,得到文帝的器重。
那贾谊才二十出头,与文帝年龄相仿。过目成诵,背功一流。每当刘恒颁诏,诸老先生不能言者,贾谊都能对答如流,侃侃而谈。
更让文帝欣喜的是,贾谊的思想与自己合拍。
“遣送列侯回封国养老”,是贾谊提出的政治主张。对周勃的趾高气扬已经不耐的文帝,向周勃提出做个表率。
“原来皇帝对我早已看不顺眼了!”周勃懵了,傻了。他终于体会到当年那留侯张良为何要功成身退了。
无可奈何,周勃收拾行李,回到他的封地——绛县。可是他是开国功臣,地方官府,常常来他府中光顾。
最常光顾他府上的,就是河东郡守季布。
周勃也不知犯了什么邪,总觉得要大祸临头,那韩信彭越的命运就要降到自己头上。当季布来时,他竟披甲相见。
“我季布不过是来窜门的,又不是带兵打仗,你穿着这盔甲作甚?莫不是暗中谋反,心中有鬼?”季布将周勃的异常情况报给朝廷。文帝将此案交由廷尉府审理。
那廷尉府毫不客气,将周勃擒拿,囚车押到长安,关在大狱之中。
周勃暗使一千金买通狱卒,求情求到薄太后处。
文帝退朝之后,来向母后请安。薄太后以头巾掷向文帝,骂道:“吾儿忘了绛侯灭吕之功乎?那绛县弹丸之地,如何谋反?”
文帝见母亲生气,立即谢罪道:“是儿臣之错。狱吏刚才查清楚了,这便放绛侯出狱。”
周勃在狱中时,没少吃那些狱卒的苦头。当使者拿着符节来狱中释放周勃时,已经饱受狱吏折磨的周勃叹道:“吾尝将百万军,然安知狱吏之贵乎!”
周勃又回到封国,郁郁而不得志,只到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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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湘江边上,橘子洲头,又出现了汉家使团的身影。
年过花甲的太中大夫陆贾被文帝复请出山,又要不辞劳苦,翻山越岭到那岭南,说服那南越武帝赵佗重新回到大汉的怀抱。
原来文帝治下三年,大汉帝国国力日强。文帝就思那南越国归而复叛,重新启用当朝第一辩士陆贾,搞定那赵佗。
去南越必经那长沙国。这时长沙王吴臣已薨,继位的是其子吴差。
高帝派来监视老王吴芮的长沙国丞相还是那老将——轪侯利苍,此时也已年过五旬。
那利苍与陆贾皆出自儒门,又曾同在刘邦麾下,交情甚厚。陆贾上次来去岭南,都要去他府中拜访。这次路经长沙,很难得的机会,陆贾当然要与老友一聚。
古尸不败,马王堆千年之谜即将揭开。本书将迎来最后的结尾。欲知后事如何,请继续追读本文。
第五十六章 剥茧抽丝
长沙城利苍丞相府中,觥箸交错,丝竹管弦之声从那朱门高墙之中透来。
在那高墙之外,出现了几个穿靴带帽者的身影。
陆大夫正在与老友相聚。几个随从无事,就溜达出来。
湘女多情。那细腰楚女与这湘江的景致,同样令人流连忘返。几个随从,就这么走街窜巷,到处去瞅美女,大吃冰淇淋。
这下子又有冰淇淋吃了。陋巷之中迎面走来一道俪影,让那几个贼头贼脑的公差顿时眼前一亮。
这不是一个年轻的美眉,却是一个中年美妇。手中挽着一篮,头上插着一发簪,梳理得纤尘不染。那襛纤得衷的体态,如诗如画的传情眉目,却比那年轻的美眉更透出诱惑力。
这是倾国绝色啊!想不到在这陋巷之中,竟能见到如此美人。
几个汉字嗓子都仿佛干了,一句话不说,就这么丢魂一般看着那美妇人的身影从眼前飘过。直到那妇人走远,大家的目光还直勾勾地向那边望去。
“这是谁家的妇人,竟如此美貌?”一人打破沉寂道。
“看她装束,好像非寒门中人。”一人猜恻道。
“我好像见过这妇人。”一人揉揉眼睛,很迷惑地说道。
“你在说梦话吧。这长沙城天高皇帝远,你是头一次来,怎会见过这妇人?”众人奇道。
“那是在我还在代国时,一次随圣上去大将军滕翼府中吊唁,看到滕将军的女儿便是这般相貌。”那人越说,回忆越清晰,肯定地说道:“没错,就是她!”
“滕将军的女儿难道嫁到了长沙?”有人问道。
“不对劲。那滕将军的女儿听说染病身亡,如何会出现在这里。这事真是蹊跷。”那人越来越迷惑。
“不如咱们悄悄跟去,看个究竟。”一人建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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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竖没事,几位闲人抱着猎奇的心理,就尾随那妇人而去。
又走到一个巷子,见到那妇人行到一座宅院前。
两扇门一开,一位高大的老者将那妇人手一握,接入屋中。
那位将美妇人认出的公差顿时眼睛睁得老大,定在那里一动不动。
“莫非看花眼了。这不是皇上的大舅薄昭吗?皇上正要寻他,他怎会在这里出现?”
三年前,就在文帝将要去长安之时,那薄昭突然不知所踪,原以为文帝做了皇帝之后,薄昭自会寻来。哪知一过三年,薄昭却不来进见文帝母子。
人家舅爷都是攀着外甥这个大树在朝中作威作福,薄昭这个舅爷却来个人间蒸发。原代王府的人都在私下议论。
那薄太后貌似对其兄长的失踪并不着急,也不派人去寻那薄昭的下落。做外甥的刘恒却甚是关心,这三年来去寻访薄昭的人没少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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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寻到薄昭,就是大功一件,胜过跟着那陆贾去南越为使。
那人存了个私心眼,就诈称突染疾病,称病不行。待陆贾走后,乔装打扮,每日在那巷子里蹲点,监视着那宅子。
真是深居简出啊!自从上次见过那妇人,那宅子的门就从未开过。
机会终于被那人等到。半月之后,又见那大门开启,那老汉送那美妇人出来。
那人二话不说,立马回到长安,将此事报与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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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父如何会隐居长沙,三年不来见我母子?”文帝将这疑惑说给薄太后听。
“皇儿啊,这个时候不能再瞒着你了。你舅父薄昭早在鄱阳湖一战就音讯全无,多半是死了。那人并不是你的舅父。”薄太后终于道出真情。
“那人又是谁,为何会治儿臣幼时腿疾,为何会扶助儿臣做上这天子,又为何功成之后,突然隐退?”文帝一连问出了三个“为什么”。
到底为什么,薄太后也不知道。原以为那韩信这般助他母子,是为了东山再起图谋不轨,哪知他对权力一点兴趣也没有。要说为他翻案,又被他一口回绝。
薄太后只得道:“这人就是韩信也。为什么会助我母子,母后也不清楚。”
文帝闻言大吃一惊。
那韩信就是他在童年时崇拜的偶像。经薄太后请人整理,一部据薄太后说是韩信在做淮阴侯时编写的《韩信兵法》一经问世,就在汉军中轰传。人人为得到那誉为战神的韩信写下的兵书而到处托人搞到那么一部。(那个时候,书不是印刷品,而是用刀子刻出来的。能弄到一部书实在不易。)
韩信被吕太后诛杀于长乐宫,居然还活在人世!而且做了自己十几年之久的“舅舅”,那文帝如何不感到惊异?
“韩信之用兵如神,前无古人可堪比拟。我朝之开创,其功最大。料来是功高震主,故急流勇退,以替身瞒过吕太后逃得一死。”文帝推测道。
“然汉廷这般对他,与之有仇。为何他要隐姓埋名混在朕身边多年,为何又在朕做上天子之后突然失踪,为何那滕翼的女儿会与他在一起?”文帝将自己的疑虑剖析给薄太后听。
薄太后糊涂了这么多年,听文帝这么一讲,也决心要彻查个清楚。
也只有做上这太后的位置,才有条件去彻查。
文帝与薄太后分别派出的密探,几乎同时到达那长沙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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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太后,小人看得明白,凭那人身材,确实像是韩信。陪在那人身边的妇人,却好像是昔日高皇帝宠幸的辛妃。”一个身怀武功的宫中人妖对薄太后禀报打探出来的情报。
薄太后顿时脑中一轰。
文帝是那辛妃之子,这就是她多年深藏心中深恐人知的秘密。
极久以前,宫中传言,那辛妃的相貌酷似西楚霸王项羽的妹子项追。而那辛妃居然与项追名字中同含一个追字,当时叫人称奇。
在白登山之战,那高皇帝带了辛妃陪驾出征,不料被一淫贼劫走。据传那淫贼武功奇高,连已故的老将王翳都非他敌手。
谁会是那个色胆包天劫走皇妃的淫贼?薄太后的思路终于清晰起来。
在那做魏王豹的嫔妃的时候,薄太后就听说韩信与项羽的妹子项追曾是一对恋人,而且项羽已将妹子许配给韩信。后来韩信背楚投汉,这婚事就不了了之。
原来辛追就是项追!原来劫走辛妃的就是这个韩信!原来韩信助恒儿做上天子,全是为了那项追!
想明白之后,一道密令立马从薄太后口中颁下:伺那辛妃出外,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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陋巷之中,刀光剑影,薄太后派出的杀手与文帝派出的密探撞在一起。一拨人是要杀那“辛妃”以向太后复命,一拨人是还未弄清真相要保那妇人。两拨人都蒙着面纱,混战一起。
薄太后的兄长薄昭怒吼着扑出那宅子,只一挥袖,一股巨大的漩力平地而生。厮杀在一起的两拨人兵器一起脱手。那份身手,简直是厮杀者平生之仅见!只见那薄昭将辛妃往怀中一揽,就在众人惊骇之中,薄昭拥着辛妃,飘然而去。
那薄昭去远之后,杀手们与密探门方始清醒过来。
这下可好,一方是领了太后的懿旨,一方是奉了皇上的圣旨。两拨人都亮出身份,拿对方是问。
搞了半天原来是一家人。弄明白后,各自收拾兵器,回京复命。
没有除掉那辛妃杀人灭口,薄太后非常震怒。
更尴尬的是,那汉文帝已将薄太后的杀手统统关押起来,要问清楚太后为何要与腾翼的女儿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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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天过去,真相就在审讯之中如剥茧抽丝一般一点点揭开。
“朕之生母不是当今太后乎?”从一个老宫女口中探到真相的汉文帝泪如雨下。
怪不得那妇人会时时出现在狩猎的路上,怪不得那日在滕翼府中会看到她以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怪不得那日她是泣不连声,伤心欲绝啊,原来她是朕的生母!
母后要杀朕之生母,这是要灭她的口啊!汉文帝对薄太后非常震怒。
文帝有孝悌之名,他做上这个天子就是凭的孝悌之名。虽然发怒,但薄太后养育他这么多年,不便翻脸。
见惯了宫廷斗争黑暗的汉文帝对薄太后报着宽容的态度,并没有将此事点明。而是率领车仗浩浩荡荡离开长安,去南巡长沙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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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天子御驾亲临,万里而来,那长沙王吴差慌不迭率领文武百官在郊外迎接。
文帝对巡视长沙国貌似并不感兴趣,而是来到那座已被查封的宅子。
包围宅子的士兵统统下令撤走,文帝孤身一人就步入那宅子,就在那宅子里住下,饮食起居皆令人从外送来。
天子不驻跸于那吴差准备好的长沙王宫,却要住在陋巷,心思颇令人费猜。但是天子执拗于此,外人也不得询问。
一天过去,天子还不离开;两天过去,天子还在那宅子里留恋;三天过去,天子仍住在那空空荡荡的宅子中。这间宅子,到底有什么好,让皇上如此神魂颠倒。
随文帝而来的大臣们沉不住气了,纷纷劝谏,请皇上以国事为重,早日启程回京。文帝对这些劝谏,统统不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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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第十天的夜晚,那间住着文帝的屋子,窗外响起了哭泣之声。
文帝将身一振,冲出院子,就见到他的生母,正在窗前向他含泪而望。
那是一个做母亲的,在望着自己失去多年的孩儿的眼神啊!
文帝一把跪在项追面前,用他最真挚的感情,怀着愧疚的心情,喊了一声“母后”。
项追俯下身,用颤抖的手将文帝的额头摸着,含泪问道:“恒儿,你怎能为了我,而废了国事啊?”
“不见到母后来与儿臣相认,儿臣如何能离开。”文帝凝噎道。
项追一把抱住文帝,母子二人痛苦流涕,衣襟尽被热泪所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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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久,母子方止住泪站起。文帝扶着项追步入屋中。
“儿臣才知母后才是朕之生母也。这多年来,母后受苦了,朕要接母后去长安,供奉在未央宫朝夕相见。”文帝说道。
“傻孩子,这怎么使得。那薄太后才是你的母后,母亲虽然也是高帝之妃,但已从名册中销去,就是民间女子一个。刘氏诸侯,无不对你这个天子之位虎视眈眈,若是你将母亲身份披露,将威胁到你的皇位呢。”项追很贤明地说道。
正好这时就有一事威胁到文帝的帝位。
被封为吴王的刘邦兄长刘仲之子刘濞,统领会稽、鄣、东阳三郡五十三城,势力强大。
很会经营的刘濞靠水吃水大开盐场,又挖掘吴地铜矿私铸大钱,这十几年来赚得是盆满钵满连皇帝的内库都要相形见绌。
有了钱,那刘濞追求的是什么?民心。
“但凡吴国子民,田赋全免。凡家中无人服徭役者,那替代交纳的费用寡人替你出了。中秋端午,无论官民,皆有馈赠。凡是逃亡吴国的刑徒,我吴王为你们提供庇护。”这是刘濞发出的豪言。
追求民心是为了什么?自认有份的刘濞,当然觊觎那个没有到手的帝位。
前不久吴国太子刘贤来京,与皇太子刘启同眠同住。这哥俩两个小孩子,玩在一起久了就忘了君臣的身份。一次下一盘棋,皇太子一着下错欲要悔棋,那刘贤将棋子按住不让悔,出言讽刺。那刘启乃是储君一向被人捧上了天,如何受得这般气,抓起棋盘朝着刘贤的脑袋就是一砸。
吴太子脑袋开花,一口棺材被抬到吴国。
那刘濞见到自己儿子的尸体,将那棺材打开只看上一眼,又合上,什么也不说。
待朝廷的使者去后,那棺材又抬回长安。吴国使者告诉文帝,吴王说了,天下刘氏本一家人。臣之子死在长安,不用这般麻烦抬回吴国,就葬在长安好了。
吴王刘濞向文帝无语宣战,文帝将刘贤礼葬,却是非常担忧那吴王会借这事起兵造反。
随着那老将军左丞相灌婴的故去,一批开国老将纷纷离开人世。在世的也是满头白发老朽之人,这汉廷似乎没有能征战沙场的将才了。若是吴王造反,以他的财力与人望,后果堪忧。
将生母接回长安供奉身边那是文帝之所愿,但要因此而失去皇帝之位那就是愚不可及。文帝虽有孝母之心,哪敢冒这个险?
文帝又道:“不接去长安也罢,就在那长安城外为母后修一府邸,儿臣得便能时时请安。”
“孩子啊,你若是时时来见我这个母亲,岂能不为人知?与接到宫中又有什么区别。这长沙国远离是非,你我母子能常通音讯,母亲知道你这个皇帝做得很好,子民爱戴,就已心满意足也。”项追说道。
“如此陋居,如何堪朕之生母颐养天年。若任母后在此,儿臣心难安也。”文帝环顾着周围说道。
“这里我已经过得惯了。就不用孩儿费心。”项追只是推辞。
“这样吧,儿臣就在这长沙国找一稳妥之人,照料母后。”文帝想了想说道。
“如此甚好。”项追方始点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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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生生母亲,汉文帝终于离开那间让他神魂颠倒的宅子,摆驾回京。
委托照料项追的就是那轪侯利苍。利苍对外就称项追是他夫人,使用的名字就是她在长乐宫中用过的那个辛追。
与利苍较技之后,一直与利苍父子保持着联系的韩淮楚,也因此得便,时常能出入利府,去探望项追。
项追是天子之母,名声不容玷污。毕竟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韩淮楚也并不指望项追给自己什么。他只想默默守护在项追的身旁,直到两人都这么老去。
第五十七章 期尚未满
汉文帝长沙国一行,给薄太后带来是非常的郁闷。
以前这个皇儿是早晚两请安,嘘寒问暖,说的那体贴话叫薄太后觉得那是母子连心。这一次回到京城,虽然依然请安,那早安却省了只请晚安。来到薄太后的寝宫长信宫后,也只是简单说几句,就好像例行公事,而后匆匆而去。
倒是在长沙的那个母后,文帝却十分上心。三五日就是一封书信,问候那里母后的情况。从长安城到长沙城相隔何止万里?就是千里骏马也要跑上十几天。文帝一封信发出,连那里的回信也不等到,另一封信就已经寄出。
就那么十几个快使,在长安与长沙之间往来奔波,传递这一对母子互相的问候。
更叫薄太后郁闷的是,朝鲜国国王卫满送来一株千年高丽参,说是要献与太后服用。那文帝竟二话不说,把那高丽参送到了长沙。
长沙的太后也是太后,那朝鲜国王可没说送给你薄太后。薄太后听说此事,问都问不出口。
“好小子,养育你十几年,对你视如亲子。而今你做了天子,翅膀硬了,就为了我派人行刺你的生母,不认我这个母后了!”薄太后是怒在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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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往长沙利苍丞相府中的好东东是源源不断,一车又一车。那文帝行为的诡异引起了政治敌人的怀疑。
这一天,一名来去长沙的信使被“歹人”路途劫持,杀而弃尸路途。那封汉文帝送到长沙的书信落入歹人之手。
幸而文帝有所提防,写信用语十分谨慎,那信上连称呼都不写,只写内容。没有被人落到什么把柄。
“嫖儿今日许配绛侯长子周胜之,八字甚合。”说的是那刘嫖公主长大后嫁给的婆家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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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到吴王刘濞手中的书信就像天书一样叫他看不懂。
长嫖公主许配人家,这儿女婚嫁的事情,你做天子的要不远万里告诉一个长沙丞相作甚?难道要那轪侯利苍,也分享一下你皇家的喜庆?
那一波波送到长沙丞相府中的御用物品,怎是一个做臣子的能够享用?
“禀告大王,上次天子南巡,曾在岳麓街永春巷的一座宅子里驻留十天。小人查得,那是轪侯夫人辛追的故居。”一名密探向那刘濞报告查出来的情报。
那轪侯利苍也叫那刘濞看不懂。几十年来一向孤身的利苍,突然看中了一位中年妇人,竟立下家室。那妇人美是美,可已年近五旬。人家做侯爷的,娶妻都娶黄花大闺女,他却要娶一个老妪(在那个年代,五十岁的妇女已经算老太婆了),是什么道理?
“再查,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看那刘恒与那轪侯夫人有什么关系?”目光阴鸷的刘濞,对这件事情越来越感兴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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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利苍的封地——轪县,这一日行来一位高壮的汉子。
离上次韩淮楚在京城看见利豨,又过去了几年。那利豨的武功更加精湛,两只手能发出四股剑气,修为早已在他老爹之上。
时不时来轪县找韩淮楚切磋的利豨,今日却不是来比武,而是送给他韩叔叔一些甜瓜。
西域的甜瓜,味道甘美,本是汉文帝从月氏而得。想到母后没有尝过这些甜瓜,用冰镇了,又万里送到长沙给母后分享。
文帝万里送来的瓜果,对出生在大漠的项追却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她不仅不稀罕,而且不能吃这些甜瓜。
原因是在那句注山,她与韩淮楚在那冰冷的山洞中过了几个月,每日吃着冰冷的干粮,饮着那雪化成的水,落下了一个肠胃不好的病。一吃瓜果,就腹痛如绞,浑身冷汗直冒。
“对皇上说,再不要送瓜果之类的东西来了。母后不能服食瓜果。”项追通过利苍的口,对那送瓜果的使者嘱咐道。
瓜果已经送来,只得吃掉。项追就将这批甜瓜分给利府中人。想到她信哥哥没有尝过这瓜,又让利豨送到轪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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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年纪大了,确实要注意饮食。饭菜都要温热适度,盖的被子一定要暖和。”同样上了年纪的韩淮楚收下利豨这瓜,也开始唠叨起来。
将先天真炁练到极致的韩淮楚,他的身体并没有什么问题。一般的疾病对他是畏而远之,反而随着功力的加厚,更加身轻体健。
他担心的就是项追。这个年代医学不发达,人的寿命普遍不高。上了年纪的项追,不知能否陪着他一起走过这段余生。
“韩叔叔,今日那使者传话,皇上吩咐,要我爹为太后修建葬墓也。”只听利豨说道。
未死先挖陵墓,是皇室中人的习惯,韩淮楚也不觉得有异。只问道:“可找到好地方?”
“我爹找风水师看过一处,觉得满意。就在那浏阳河畔的东屯渡乡。已经向皇上回话。”利豨答道。
“你说什么,墓在哪里?”韩淮楚眼睛睁大起来。
“在浏阳河畔的东屯渡乡。”利豨重复一句。
“原来追儿会葬在那马王堆。”韩淮楚眼睛一闭,点头道:“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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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生在湘江边上的韩淮楚,没有理由不知道那马王堆汉墓。
那是在小学时,学校组织一场郊游。一部大巴将班上同学拖到那马王堆里。
韩淮楚就看到那壮丽的汉代古墓,神奇的历经千年而不败的古尸。
时间隔得太久了,韩淮楚也记不大清楚。好像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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