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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秦记之我是韩信-第2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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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犬不留绝不是虚言恫吓。汉军的二十艘艨艟战舰已从内河驶向胶州湾。拥有五千汉军水军将士外加二十尊迫石炮的汉军水师足以将这小小的田横岛踏为齑粉。
众寡悬殊。凭那田横岛上区区五百人,对抗五千汉军水师无异于螳臂当车。那田横满腹心事,将宁昌安置在岛上芦棚之中,便与从者商议。
“汉军水军集结。以吾微兵挡汉,是陷诸君于绝地也。今汉天子许吾归降让吾田氏宗祀得而不绝,可得行乎?”田横问道。
左右进言道:“大王万万不可。刘季外宽内嫉,非容人之人。大王且看那韩信彭越的下场便知。朝鲜国主卫满正在招贤纳士。汉军若来,吾等遁入大海逃亡朝鲜胜于去长安生死难料也。”
田横摇头道:“卫满夺其岳丈之位,不义之徒也。且朝鲜人单国弱,横若逃入朝鲜,卫满未必敢接纳。说不定将吾等一绑,囚车解往长安作见悦汉天子之礼,吾等悔之莫及。天下之大,实是无处容身。且容横先去长安视其形情而动。想吾田氏兄弟三人起于乱世,兴齐抗秦,牵掣西楚,谅汉主不夺我田氏之功也。”
那田横打定主意,便挑两壮士随行,随宁昌乘船来到中原。一到齐地,那齐王刘肥立即派人去长安飞报田横投诚之喜讯。
于是宁昌田横四人一路西行。行到那荥阳,就有使团从长安而来迎接田横。
从长安到荥阳有千里之路。这么大老远从长安来到荥阳迎接他田横,那刘邦看来是真心要纳降这位旧齐王了?
没有那么简单。问题就出在那使团的领队上。
曲周侯郦商,与田横有杀兄之仇。汉国文臣武将有的是,什么人不能派,偏要派他来迎接田横?冤家路窄,刘邦这么做,唱的又是哪一出?
※※※
田横一见郦商,脸色刷地一下就阴了下来。那郦商倒对郦食其被田横烹杀之事只字不提,只说奉天子之命,专程来接田横入京。
于是田横心事重重,随郦商一行继续西行。这一日,来到了洛阳城东。田横问旁人这是何地,答曰尸乡。
“尸乡?收容尸体之地也。不吉。”田横心里嘀咕着,脸上愈见阴沉。
入夜,到驿馆歇息。
次日一早,两从者来见田横。就见田横已经洗漱干净,正在等待。见二士道:“天下方乱之时,横与刘季并起举事,俱南面称孤。今刘季平定海内,贵为天子,而横亡虏之人,北面事之,其羞愧如何能受?况我又烹人之兄,与其弟同往西行。刘季之欲,在横首级也。今吾去也,二公持横之头奔往长安,骏马疾驰,形容尚未能败,犹可一视。”
二士听田横之意分明是要自杀,急拜道:“大王万万不可轻生。”话音未落,田横拔剑引颈,血溅三尺。及宁昌闻声赶到,已不可救。
众人见田横自杀,皆嗟叹不已。二士大哭一场,依田横遗言,用木匣奉其首级,快马驰往长安,呈现刘邦。
“田公,朕并非不能容人之人,你这又是何苦!”金殿上刘邦看着田横的首级,浑身颤抖,亲自下座来捧,流涕不已,显得十分痛惜。
痛惜是假,除掉这后患高兴才是真。刘邦最擅长演戏,这场戏还要大演下去。
封二士为都尉。
出动两千士兵,以王礼厚葬田横。文武百官连同他本人,俱往下葬。
就在那葬礼之中,又发生一件惊心动魄的事情。两位被封了都尉的壮士,双双跳进为田横挖掘好的墓穴,自杀殉主。
“老大王欲使岛中之士免遭屠毒之难,故单身赴招而行。因不欲事汉,又不能为主报仇,耻活于世。我二人岂可做那苟图富贵之辈而不赴其难乎?”二士临终之言,将刘邦提醒过来。
两个随从尚且如此,那田横岛上还有五百名这样的义士。若知田横自杀,作乱起来那还得了?
又是那宁昌急忙赶去田横岛招降那五百名田横余党。
听到田横的死讯,岛上五百壮士抱头痛哭,哭道:“老大王为我等赴难而死,我等何颜独活于世乎?”遂一齐自杀而死。
宁昌见众人如此仗义死节,急急归报刘邦。刘邦兴叹道:“天下尚义之士何如多乎?”
遂差人赴海岛收敛五百壮士尸骨,就地埋葬。建庙命有司四时享祭。那岛原本无名,因而得名为田横岛。
田横岛上,遗迹至今犹存。五百壮士如同史诗般自杀殉主的故事,感昭日月,让到那田横纪念馆游览的游客无不心胸激荡,荡气回肠。
※※※
院中落叶飞舞,草木荣枯,西风又起。
骊山西绣岭老母殿,韩淮楚跪在那骊山老母的神像面前,心中发出无限感慨。
田横并不是他的敌人。相反在反秦风暴之中,他一度与田氏兄弟并肩作战。只是因为那开创汉室江山的重任,让他走到田横的对立面,采用偷袭的方法,兼并齐国。
就是这场对齐国的偷袭,让田横走向末路,在中原无立锥之地,只好逃到海外小岛苟延残喘。当时刘邦命他剿灭田横,因自己对田横心存愧疚,故而推辞。哪知刘邦还是放不过田横,终于将他逼死。
秦末之乱,豪杰并起。一个个鲜活的面容从他眼前飘过,一个个割据一时的英雄相继倒下。这一次,轮到的是那田横。就像那历史书中记载的,分毫不差,一个也逃不掉。
历史是按照既定轨迹滚滚向前了,韩淮楚的使命也已经完成。可是他见证到的满眼血腥,让他心中悚然。
封建帝王为巩固他的政权,铲除异己绝不会心慈手软,哪怕你已经与世无争,只要你对他有一丝威胁,一定会将你弄死。
来到这骊山已经三年,见到这汉家朝廷的一系列血雨腥风,而他的愿望一直不能实现。
骊山老母,仿佛就躲在云间,依然没有垂怜他为项追得救每日烧香许愿的虔诚之心,现身与他相见。他不知道,将在这骊山还要等上多少年,才能让心爱的追儿恢复迷失的记忆。
张良走了,随刘邦去巡幸济北郡。以她那孱弱的身体,这次主动陪刘邦去巡视济北,只为了去那毅城山下,见见黄石公神之寄托,在那黄石上烧上一炷香。韩淮楚因而连说话之人也找不到一个,更显孤单。
※※※
身后传来沉稳的脚步声。每一跨步踏在殿上方砖,都显出来人是个宗师级的高手。
这世间似这等高手已经不多,从第六感感触到那人凝在自己身后的目光,那人目的显然不是敬香还愿,而是自己。
韩淮楚从容回过头来,看到的是一幅熟悉的面孔。
大侠滕翼,不陪伴他那迷失记忆的女儿,居然会从大漠而来,到这骊山来找自己。
祈求骊山老母为项追解迷心术的事,韩淮楚来中原前对滕翼说过。自己的去向,滕翼是知道的。但是天下人身材相似者众多,仅看见自己跪在蒲团上的背影,滕翼并不能确定一定是自己。滕翼因而谨慎,并没有直呼自己之名。
韩淮楚望着滕翼微微一笑,滕翼也回之一笑,退到院子之中。
※※※
“滕大侠,追儿可好?”韩淮楚见到滕翼,忙不迭打听项追的近况。
“还是那样,不知从前之事。好歹她能不闹事,安安静静地在谷中待下去,与谷中人也处得惯了。”滕翼平淡地说道。
“大侠不在谷中陪伴追儿,却到这骊山来找晚辈,是为何故?”韩淮楚问道。
“追丫头思念她那孩儿,着滕某来问你一声,可打听到她的恒儿过得怎样?”滕翼关切地问道。
韩淮楚听了一呆。
离开项追前,项追叮嘱他打听那名叫刘恒的皇子处境。来到中原之后,他只顾着在老母殿烧香许愿,却把这件事给忘了。
能知道刘恒处境的也就是皇宫那些嫔妃,宫女,宦者。说侯门深似海,皇宫对一般人更是禁地。也是他一个平头百姓,如何能去打听一个天皇贵胄?
他能拜托的达官贵人也就一个张良。可是张良以男儿面目示人,并不便出入宫帷之中,对这事也爱莫能助。
就算千难万难,这事是追儿托付的,他也必须办到。结果三年过去,他并没有打听到关于那刘恒的任何消息。想到那在大漠心系孩儿翘首期待的项追,韩淮楚不由愧然于心。
“晚辈实不知也。”韩淮楚惭愧着说道。
滕翼脸上一丝失望。那刘恒是项追的儿子,也就是他的外孙。失去了项羽这个儿子,接着就是项追迷失记忆,一双儿女接连遭难,对滕翼是莫大的打击。他只有将希望寄托在那汉家皇宫之中,从未谋面的那个外孙。滕翼对刘恒的关切,并不逊于项追。
但他并没有责备韩淮楚,只是理解地点了点头:“那长乐宫戒备森严,想必不是能轻易混进去的。这事也是难为你了。”
滕翼这么一说,韩淮楚突生一念:长乐宫并不是不能混进去的。
韩信阴谋袭击吕雉,秘密从未央宫到长乐宫挖了一条地道。虽然韩信被吕雉诛杀,这条地道却并没有曝光。只要钻到这条地道,继续挖掘出一个出口,就可神不知鬼不觉混进长乐宫中。韩淮楚不能进长乐宫,难就难在一堵宫墙。以他那鬼魅的行止,在长乐宫众多宫殿中也能来去自如,打探到那刘恒的现状。
“晚辈想到一个办法,或许能混进宫去。”韩淮楚对滕翼说道。
※※※
未央宫工程浩大,直到惠帝继位方才竣工。这个时候,大部分宫殿的修建都在收尾阶段。
韩淮楚和滕翼,与一帮滕翼带来的乌家汉子扮成民夫,去到工地报名,又很轻易地混进了未央宫。
这次他们被派到与金华殿毗邻的承明殿,任务就是铺砖。也就是将采来的石头打磨成规则的方形,在地面上一块块拼下去。
夜晚,在那为民夫搭建的号棚内,消消溜出十来人,潜入到金华殿,神不知鬼不觉对那工地上值守的军士点了穴……
地道的入口压在巨大的麒麟兽石座下。用杠杆原理,合十几人将那麒麟兽翘起,韩淮楚独身钻入地道。滕翼与乌家汉子再将麒麟兽恢复原状,回到号棚。
地道还是那条地道,阴冷潮湿,空气污浊,地鼠乱窜。一年半前,这里藏下死士,要去袭击长乐宫生擒吕雉。而今这里却空无一人。韩淮楚独自走在这条韩信煞费苦心挖掘出的地道中,想到那一百民如今已经散布天下各自逃生的黄河帮弟兄,又生出无数感慨。
地道走完,就来到那开阔之地——钟室大殿之下。
韩淮楚手持一把从地道拣来的铁锹,一锹一锹向着顶上挖去……
一夜的工夫,地道几乎已经贯通到地面。只差铁锹那么捅上几下,韩淮楚就可见到阳光。但这时候天已放亮,听到那地面上有人行走,韩淮楚还须等待。
又到夜晚,韩淮楚确认外面已经无任何动静,挥起铁锹向上一捅。
※※※
长乐宫宫殿林立,没有地图,就算韩淮楚有绝顶武功能来去自如,到了这里还是不辨东西。
韩淮楚手中有一张从修建长乐宫匠人手中买下的地图。就靠着那张地图,消消潜入到薄妃居住的掖庭。
孤灯之下,一道袅婷的剪影现在窗前。倾国倾城的面容依旧,薄妃那无神的眼光呆滞地凝望着窗外院落被秋风卷起的黄叶。
“女儿,皇上今夜到管美人宫中歇息了,不会到这里来,你还是别等了。”在薄妃身后,出现一个脸上敷着厚粉的老妇人。
“三年多了,皇上只幸过女儿一次。看来皇上已将女儿彻底忘记了。”清泪滴下,薄妃发出深宫怨妇的哀怨之声。
“丫头!你一个宫中织女能得皇上一幸,做到嫔妃的地位,应该心满意足了,还有什么好想的?”老妇人呵斥道。
第三十二章 不治之症
“娘说得对。女儿从一位织女做到皇妃,应该心满意足。这长乐宫中,还有多少女子自入宫以来,连皇上的面都见不到一次。”薄妃幽怨地一叹:“其实男女欢爱的滋味,女儿在魏宫中早就尝过。皇上年纪大了,来不来临幸也就那么回事。女儿并无他求,只希望能见到皇上,求皇上像封刘恢刘友那般也给恒儿封一个诸侯王当当。将来百年之后,女儿也能有个靠山。”
韩淮楚闻在耳中,心想这薄妃倒是实在。在这宫廷之中,君王之宠最不靠谱,靠谱的是生下皇子,封王封藩,至少能混个太后当当。
薄妃的愿望最后是实现了,刘恒被封为代王,这是史书上记载韩淮楚记得清清楚楚,心想那是迟早的事,虽然薄妃不受刘邦宠爱。
他耳边又传来老妇人刺讽的话语。
“就算你见到皇上。恒儿身有残疾,素为皇上不喜。皇上会封恒儿一个诸侯王吗?”老妇人刺讽道。
“什么!追儿的儿子身有残疾?”韩淮楚闻在耳中大吃一惊。
历史书上刘恒是一个健全的人,可没听说他有什么残疾。那刘恒得的是什么病?韩淮楚迫切希望知道。
“唉,怪只怪女儿粗心,没有照顾好恒儿,让恒儿染下不治之症。自那以后,皇上连我这里的门槛也没跨过。这都是女儿的命。”薄妃凄苦地叹道。
说完,就见那窗棂阖起。只见屋内灯光一灭,接着是窸窣之声,薄妃母女皆去安歇。留下韩淮楚伏在窗外,心中狂震。
刘恒有病,而且是连诸侯王都不配做的不治之症。
刘邦大力扶持刘氏诸侯。刘恒是皇子,封王是很自然的事。到底是什么病,影响他封王?
大漠苦寒之地,追儿还在思念他那无生母在身边的恒儿。若是知道她的恒儿染上不治之症,已经被刘邦彻底遗弃的她,将是如何大的打击?
以项追的保护神自居的韩淮楚,也是那刘恒的保护神。刘恒如今身有残疾,他如何能够袖手不理?
※※※
夜深人静中,一道乌影悄悄贴近掖庭的大门。
便见那夜行人拿出匕首,在那门缝中一挑,将那门栓隔着门轻轻地用匕首托住放在地上。
门缓缓推开,韩淮楚踏着谨慎的脚步,走进庭院之中。
掖庭是宫女与没有地位的嫔妃居住的地方,有地位的妃子都拥有独自的宫殿。
此处乃掖庭一角。从韩淮楚听到的动静,这儿只有六人居住,一位是薄妃,一位是刘恒,一位便是薄妃的老妈,也就是刚才同薄妃说话的老妇人。另外只有一名宫女,一名太监,一名奶妈。从人丁稀少,薄妃不受宠可见一斑。
那院子夜里并无戒备,都在自己房中歇息。庭院左首的那厢,就是刘恒与照料他的奶妈居处。
韩淮楚推开左首的房门,依然无人觉察。
※※※
屋子的一头,一位中年妇人被韩淮楚点了睡穴,沉睡不醒。
透过昏暗的夜色,韩淮楚目光投注在屋子另一张床上。
幼儿酣睡,三四岁的孩儿睡起觉来不到天放光不会醒来。那绫罗被衾包裹着孩童,身上喷发出一股奶香。
天庭饱满,地阔方圆,眉宇清秀,接受了刘邦与项追最优良基因的刘恒,一望绝不是庸碌无为之辈,而是大富大贵之相。
要说韩淮楚咋会懂得看相?与那蒯通在一起久了,耳濡目染之下,韩淮楚或多或少知道了一点。
这个时代是注重外貌的时代。刘邦就靠着那副尊容,让沛县英雄为之倾倒,混到黑白通吃最后成为沛县之主乃至天子。曹阿瞒生得矮丑,大权在握也自惭形秽不敢篡位称帝。就凭刘恒这副俊朗的面孔,绝对配做一国之君。
韩淮楚的手探到被衾之上,一股真炁传入刘恒体内,试探着游走一番。
刹那间两眶热泪从韩淮楚眼中滚落而下。
浊气瘀集,右腿足三阴经不通,刘恒得的是小儿麻痹症。
那小儿麻痹症就是腿上肌肉萎缩,腿变成畸形一瘸一拐。就是在医学发达的后世,这病医学界还是束手无策,只能望着一个个残疾人活在痛苦之中。
后世对小儿麻痹症的医学解释“脊髓灰质炎”韩淮楚是不懂的,他只是以武学者的方式试探出刘恒腿部经脉不通。
难怪刘恒为刘邦不喜。一个腿有残疾的儿子,如何能秉承他的英明神武?一个立都立不直的人,将来如何能封藩封王?
可怜那项追被君王所弃,亲生骨肉被他人领走诈称是自己的儿子。而那孩儿却不能像其他儿童一样健康成长,由四肢健全变成残废。
※※※
既然探出是经脉闭塞,以韩淮楚绝世武功,难道不能为刘恒打通他闭塞的经脉吗?
能。先天真炁乃纵横家无上神功,打通经脉不在话下,但不是一朝一夕之功。
刘恒得的这小儿麻痹症已经很久,腿上肌肉萎缩得厉害,经脉闭塞得厉害。韩淮楚要治这病至少要半个月,日日用先天真炁为刘恒疏导经脉,还要辅以那卢生所教的“金针刺穴”之术。
可是这是皇宫,他如何能天天待在这掖庭为刘恒治疗?
这就是韩淮楚犯难之处。
“必须要得到薄妃的大力配合才是!”
韩淮楚思谋良久,出了这间屋子,走到那大厅,撕下一角衣袖,就在案上笔筒抽下一管狼毫,蘸着墨水写下一行字:欲治恒皇子腿疾,明日正午到荷花池一述。
那字写就,韩淮楚将薄妃的房门推开,轻轻将一角衣袖放在地上。做完这些,韩淮楚掩上门,深吸一口气,悄然而去。
※※※
一池秋水被北风吹皱,漂浮着落叶的湖面上泛起了阵阵涟漪。荷花池虽然名为荷花池,但并不见荷花盛开。
就在那湖边的小径,姗姗走来一道俪影。一身宫装,婀娜娇艳,犹如在萧瑟的秋日中走来一道亮丽的风景。
薄妃的年纪仅仅才二十五岁,那份少妇韵致正是生命中之花虽艳丽的时候。若是给汉宫佳丽排名,仅论容貌绝对能入前十名之内。虽然不得刘邦宠爱,对世间一般男子而言,诱惑力却是巨大。
就见薄妃走到湖边停下,左顾右盼,貌似在等待什么人。一道袅婷的身影倒映在湖面之上。
秋日湖边风大无遮,四周空无一人。只见那日头当顶已到约定时分,依然没见昨夜留书之人。
“那自夸能治恒儿腿疾的神秘人物究竟是谁?”薄妃为治儿子顽疾,按捺住焦急,站在湖边精心等待。
※※※
无声无息间,薄妃的身侧就站了一人。那人来到湖边,行同鬼魅。就见那人身长八尺有余,肩膀开阔四肢健硕,满脸风尘之色。薄妃虽然身形颀长,却只到他的眉梢。
这长乐宫中的男子,除了刘邦一个带把者,就只剩几位未成年的皇子与那些人妖。薄妃从未见过那人,吃了一惊。
“阁下是谁,可是昨夜留书之人?”妩媚的眸子直视着韩淮楚,薄妃从韩淮楚的眼神中,脑中闪出一丝似曾相识的感觉。
平阳魏宫,薄妃被魏豹落井下石,几乎再不能见天日要被活活闷死。是一个英武的年轻将军将他从井中救出。时隔多年,韩淮楚或许已经将这事淡忘,但对薄妃来说是刻骨铭心。韩淮楚那眼神就在薄妃心中烙下深深的印记。
而这位男子除了面容不像,除了身上穿的一件黄绿相间的怪诞服饰(迷彩服),身材眼神无不与那“死去”的韩大将军一模一样。
※※※
“正是草民。草民乃一江湖人士也,见过薄妃娘娘。”韩淮楚弯下腰来施礼。
虽然韩淮楚说得平淡,薄妃却是震撼不已。
这长乐宫是什么地方?岂是寻常江湖之人说来就来?这人却能混进皇宫之中不为人察觉,在自己那掖庭留书来去自如,只说明非比等闲。
刘恒那病,就算宫中太医都束手无策。而这神秘的江湖高人,说不定能治刘恒的腿疾。看到韩淮楚鬼魅般的身手,薄妃心中不由增加了一分信心。
“不知先生大名?为何要惠顾我家恒儿?恒儿的腿疾先生可有把握治得?”薄妃一连问出三个她关心的问题,神态变得十分尊敬。那双媚眼,依然直勾勾地注视着韩淮楚。
“草民浪迹江湖,贱名不足为道。只是与恒皇子有缘,有心治好恒皇子腿疾耳。”韩淮楚依然平淡地说道。
听到韩淮楚说得这般笃定,薄妃暗喜,但还是抱着几分怀疑,问道:“恒儿那病有数名太医看过,连神医灵丹子沈渭南也曾被请来看过,都说不治。不知先生用何方法治好我家恒儿?”
“原来沈渭南那老儿也为刘恒看过病。后世医家都治不好的小儿麻痹症,岂是他那几下能够搞定?”韩淮楚微笑着说道:“那些太医只能望闻问切,悬壶煎药,如何能治好恒皇子的顽疾?草民要用无上玄功打通恒皇子腿上经脉,辅以针灸之术。半月之后,恒皇子当能行动如常人也。”
薄妃闻言大喜过望,盈盈向着韩淮楚折腰一拜:“薄氏何幸,能遇先生。若能治好我家恒儿,结草衔环不足为报。薄氏将奏明皇上,以报先生大恩也。”
薄妃不称本宫而自称薄氏,在汉宫嫔妃中的地位可想而知。
未来的薄太后的大礼,韩淮楚也泰然受了,但他治刘恒的病岂是为了报恩?刘邦更是见不得。于是说道:“草民治恒皇子只为有缘,不求任何报答。草民的身份,娘娘还须隐瞒,万万不可告人也。”
“不可告人,如何为恒儿治病?”薄妃听得大晕。
“先生不必担心。皇上若知先生能治恒儿,必大喜过望。先生就算以前与皇上有隙,定会赦免先生之罪——”
楚汉争锋各为其主,楚营中多少大将与那刘邦结下冤仇。薄妃想的是眼前之人或是西楚亡将。但是那些人刘邦都赦免了,又有什么担心。
薄妃还要继续说下去,韩淮楚一挥手,很不耐烦道:“草民之身份万万不可泄露于外人。”
世外高人,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脾气倔强说一不二的主。薄妃看着韩淮楚那严肃而带着怒气的样子,不敢再说。
“先生要为恒儿治病半月,如何能隐瞒恁般长久。依先生之见,薄氏该当如何安排?”薄妃低下声来,婉声问道。
“娘娘将恒皇子带出宫,回到娘家省亲,住上半个月。”韩淮楚很简单地提示道。
薄妃不受宠,刘邦的“性”趣不在她身上。她就是回娘家住上一年半载,刘邦也不会在意。
薄妃听了点头道:“这办法倒是可行。只是先生若到薄氏家中为恒儿治病,依然会为人所知。”
“娘娘娘家人中,还有什么人?”韩淮楚问道。
一听这话,薄妃就悲从中来,凄切地说道:“战祸荼毒,薄氏娘家人就只剩下一个老母,现接到掖庭来与薄氏相依为命。可怜我那兄长薄昭,在九江军营中当兵,自鄱阳湖一战就音讯全无,尚不知他是死是活。”
鄱阳湖之战,那是项羽与他弟弟黥面贼英布之间的战斗。九江军几乎全军覆没,鄱阳湖流血漂橹。妹子做了皇妃,哥哥竟不来认亲沾她的光,那薄昭多半是在战争中挂掉了。
失去亲人的事韩淮楚在楚汉战争中见得多了几乎麻木,但看着薄妃凄然的神态韩淮楚还是起了一丝同情之心。
“从今以后,娘娘对外宣称,草民就是娘娘失散多年的兄长。”
韩淮楚话一出口,立即想到,从今以后他就与这薄妃和项追的儿子刘恒命运栓在一起。那刘恒是否能做上代王,在吕雉当政刘氏诸王纷纷被杀的惊风骇浪中得而保全,最后从刘氏诸王中脱颖而出成为天子,薄妃母子是容是辱,是生是死,都落在他这个“舅爷”身上。
“刘恒是追儿的儿子,我就是他的保护神。不能将他扶上天子之位,如何对得起心爱的追儿?”韩淮楚心中说道。
只见薄妃眼中泪光闪烁,向韩淮楚再度深深一拜。
“薄氏亲兄长或是已不在人世也。能得先生做薄氏的兄长,薄氏求之不得。”
刘恒的生母——辛妃被奸人掳走,一切关于辛妃的记载都被删除,成为汉宫隐秘之一。
而刘恒是皇子,不能随他生母一起删除。只好为他找一位母亲。薄妃的角色,就是抚育刘恒成人。
薄妃生不出孩子,也就对刘恒视如己出。
读者会问薄妃也有倾国之貌,为何不受宠?原因在薄妃被刘邦那次招来临幸之时,身上冰冷冰冷,那是因被魏豹推入井中留下的后遗症。刘邦年纪大了,有老寒腿的病,受不得薄妃的冰凉,勉强与她睡了一夜,便不再对她感冒。横竖汉宫中佳丽有的是,自有为他捂暖被衾的妃子。
自被刘邦临幸一度成为皇妃之后,薄妃素来谨小慎微、凡事忍让,宫廷中的斗争几乎与她绝缘,只因她自知无法与吕雉戚妃之辈相争。突然从天而降一位世外高人为她撑腰,薄妃顿感胆气一壮。
而这位世外高人,是不是那曾经救他出井的韩大将军?韩信已被吕雉诛杀,薄妃不敢向这方向想象下去。
※※※
得到掖庭令的批准,一驾牛车载着薄妃与她的恒儿向着宫门驰去。一位宫女,一位奶妈与一位宦者,还有薄妃的母亲魏媪紧随在牛车之后。
牛车的后座,堆了几口大木箱,这是薄妃的衣饰。韩淮楚就藏在木箱中,混出这长乐宫的大门。
欲知后事如何,请继续追读本文。
第三十三章 保驾护航
不能算富贵,不能算寒酸,就那一座小院,四五个奴婢。薄妃在长安城的娘家,连寻常的朝中小官也不如。
薄妃其实也没什么家底,只有那年被刘邦临幸之后,刘邦随手赏赐她的几样首饰,与每月从掖庭领来的例俸。那薄妃生活检点,这些年存下的钱都送到她母亲——魏媪那里,终于在长安购置了一间说得过去的宅子。
韩淮楚来到薄府已经十日。这十日来,韩淮楚每日耗费功力为刘恒治疗腿疾,并用金针刺激他腿上穴位,加速他康复。经过韩淮楚精心治疗,刘恒的足三阴经已经基本打通,萎缩的肌肉有勃发再生之相。
府里的奴婢皆是新贩子,并无薄家旧仆,连同从宫中带来的内侍,都只当韩淮楚是薄妃的兄长,知道内情的只有薄妃母女。
“娘娘兄长失散多年,而今兄妹重逢母子团聚,这是我薄家的大喜事啊!”薄府上下谈起这事,充满了喜庆。
“舅舅是哪里学的针灸?你的武功是从何而来?”开始懂事的刘恒,也在一个劲地向他追问,对这个新来的“舅舅”无比好奇。
也难怪刘恒对韩淮楚好奇。自小他就听说舅舅薄昭只是一个田舍郎并未习武,也不懂医术。而韩淮楚每日用真炁贯注在他经脉,用金针扎在他腿部要穴,让他浑身舒泰犹如腾云驾雾。小小的刘恒脑中充满了崇拜与疑问。
“舅舅这几年拜在高人门下,学得一身武功与精湛医术。等恒儿长得大一些,舅舅就将这些本事传你。”韩淮楚笑着对刘恒解释道。
武功与医术刘恒还没有概念,只当韩淮楚与宫中那些侍卫与太医一般,却不知韩淮楚贯注给他的真炁是道家无上玄功,那金针刺穴的手法也非太医的针灸之术所能比拟。
刘恒因腿上的病,三岁多了走路还不稳当。闲下来的工夫,韩淮楚就带着刘恒在院子里教他走路,一起玩耍。他有一肚子的故事,玩得累了,就给刘恒将一些古今中外童话神话外加历史的故事。一天天的下来,刘恒对他这个冒牌的舅舅无比的依恋。
“过几天恒儿要回宫中去住了,能再见到舅舅吗?”一次刘恒瞪大小眼问韩淮楚。
“傻孩子。舅舅就住在这里。什么时候想见都能见着。”韩淮楚笑着对刘恒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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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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