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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秦记之我是韩信-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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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拿下整个齐国,我龙某就不仅仅只封一个琅琊王而要封为齐王了。”
“相国之言有理,本帅自当采纳。”龙且言不由衷应声道。
那田横便道:“本相这便只身潜入汉军身后,联络各处豪杰。我王之安危就交托给将军了。”
龙且当然是满口答应,心想你这老贼在此,说不定还有些麻烦。你一离开,正好对那无知的小儿田广下刀。
于是田横便乔装打扮回到济北。他这一去,便联络到逃亡薛郡暂避的部将冯兰等人。此是后话,暂且不表。
就有探子来报,汉军主帅韩信领军四万杀往高密,于潍水西岸下寨。
龙且对田广笑道:“那厮只领四万军马前来,简直是不自量力。就等他过河而来,全歼汉狗。”
※※※
“汉狗”并不过河,而是像田横说的办法小心翼翼地扎建营栅,高筑壁垒,好像是要打一场持久战的样子。
而楚军这边只草草于高密城外下寨,连壁垒都不筑起。
这些迹象由斥候传入韩淮楚的耳中。韩淮楚立马做出判断:龙且急于求战。
“想必那龙且不是来救齐,而是来趁火打劫的吧。”韩淮楚心中冷笑。
趁火打劫,还要看这火是谁放的。韩淮楚点燃的战火,胜果岂能由你龙且来吞吃。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既然你龙且活得不耐烦,就让这潍水成为你葬身之地。”
已经考察好上游地形,审查天时明白的韩淮楚密令士兵每日在山中挖掘土砺,为这一战准备了一万个土袋。
老天真地站在汉军这一边。韩淮楚想要下雨,一场滂沱的大雨就要下将下来。而大雨的位置,偏偏就在那高密城上游四十公里之外。
一夜之间,在四十公里开外把那已现干涸的潍水一堵,趁天黑涉水渡河开战,想必那龙且也看不出什么花样。
令那小先锋利豨领一万军马假装进攻,而后佯败退回西岸。龙且急于求战,必将大军追杀。就在这时点燃狼烟。在上游等候的汉军炸开大坝,楚军正渡河者将被一波突如其来的洪流淹没,壮烈了,渡过河的那一坨将被汉军集中全部力量猛烈围剿。汉军歼灭河西岸楚军之后,将趁大胜之高昂士气跨过潍水再击东岸楚军。
估计那东西两岸与河中间的楚军各占三分之一。以四万汉军出战六七万楚军,且要连战两场两场,说到底还是以寡击众。然而决定战斗胜负的不是人数的比拼,而是统帅临阵指挥的能力与战场双方求胜的欲望。去国千里,四面环敌的汉军只有胜才有生路,败则全军覆没在这异国他乡。那摘取胜利果实的决心不用怀疑。
一路如履薄冰打通关打到如今,这最后一关将被闯过,一代兵仙战神韩信的名字就将流传青史被千秋传诵。想到这里,韩淮楚心中由来兴奋,彻夜不眠。
第四十二章 大河咆哮
韩淮楚彻夜难眠,军师蒯通也是睡不着觉。
一年的工夫韩师弟用他那大智大勇以摧朽拉枯之势席卷河北,而今又将平定齐国。他的人生道路已到了分水岭。
是继续抗着汉王的旗号辅佐那刘邦击败项羽做一个开国勋臣,还是自立门户,打出一片自家田地?
蒯通与刘邦的接触只有那么一次,就是在修武军营。就是那一次接触,蒯通已看出刘邦绝对不是个好鸟。
韩师弟若平定齐国,功劳之大震古烁今已到了无可封赏的地步。“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狡兔死,走狗烹。”古往今来,多少名将功臣都因功劳太大最后为国君所忌,最后借机干掉。刘邦既然能做出偷兵符的勾当,说明他已经对韩师弟心生芥蒂,早晚要对韩师弟下手。
与其被刘邦动手做掉,不如自己抢先下手,就凭这三千里海岱,以韩师弟用兵如神,足能自立为王与那刘邦项羽分庭抗礼甚至拼掉刘项成为一代开国帝王。
关键是韩师弟有没有这个决心?直到现在蒯通还一点把握都没有。
※※※
蒯通信步走到韩淮楚的中军帐,只见那小师弟还未入睡。一灯如豆,那案桌上摆了一堆小石,旗帜,韩淮楚正用那些旗帜小石头在推演明日的战场。
韩淮楚抬起眼来,望见那蒯通,诧问:“夜已深,为何师兄还未入眠?”
蒯通轻笑一声:“吾想起明日一战之后,齐国便在师弟手中。不知今后师弟有何打算?”
韩淮楚不假思索道:“当然是巩固齐地,收纳齐国之士,与汉王形成东西夹击之势,锄灭暴楚,消弭战火,而让天下百姓得而生息。”
蒯通长笑一声:“刘邦假仁假意,早已对师弟心怀戒心。自古忠臣良将无善果。春秋末年越国大夫文种范蠡披肝沥胆竭忠尽智,使越国崛起于频临灭亡之中最后称霸诸侯,可是勾践功成之时,就逼使文种自杀,幸而范蠡见机得早,保全一命。殷鉴不远,只怕那西楚一破项王一死,师弟也难逃一诛。让天下百姓休养生息,未见得要依靠他汉王。师弟之才略冠绝天下,何不自立为王,先傲立于东海之滨,等一年半载之后齐国大定羽翼丰满,便挥师西进,吞楚灭汉,问鼎九五至尊乎?”
吞楚灭汉,那不是要造老板刘邦的反?反言,简直是反动到底。
反言要是被别人听到,可是要掉脑袋的。韩淮楚紧张地竖起耳朵听了一下帐外,见无甚动静,这才放心。遂正色道:“师兄这大逆不道之言今日就当师弟我未曾听到,今后休再提起。”
蒯通好生失望,说道:“师弟莫非还感念汉王拜将之恩?”
“汉王拜将之恩,韩某攻灭三秦平定河北,早已还了。楚汉之争已过三年,农夫释耒,工女下机,父子暴骸骨于中野,不可胜数。若依师兄之言,势必战火不休,天下太平之日又不知几时也。”韩淮楚感慨地说道。
“无有大破,何来大立。只要师弟日后你做上天子,修仁政爱万民而让天下安康,又何必顾忌今日路有遗骨乎?”
蒯通说的这些道理韩淮楚又何尝不知?
若非他是一个穿人早就知道历史该何去何从,若非他早就为自己安排了一个替身,以韩淮楚的性格,攻灭魏国之时就已自立为王了,何必要等到今日。
还是那个原因,担心时空大乱成为千古罪人。韩淮楚不仅不会造刘邦的反,还要稳稳当但把刘邦扶上皇帝宝座。
但他这心思,怎好对蒯通解释?
韩淮楚悠悠一声长叹:“明日还要与楚军决战。夜已深,师兄且早点安歇养足精神。”
蒯通拱手一拜:“师兄我今日之言,望师弟深思。”说罢转身离去。
韩淮楚望着那蒯通离去的背影,又是连声叹息。
※※※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位小校直奔入帐。
“禀告大将军,上游果然下起大雨。大雨倾盆,山洪爆发,潍水水势猛涨。”那小校兴奋地说道。
“回去告诉陈濞将军,留下少数人马等候狼烟一起,便炸毁大坝。其余人马迅速撤回,参与明日一战。”韩淮楚冷静地下令。
※※※
二更时分,汉军造饭。三更时分,汉军已在潍水西岸列好一个大阵。
这是一个什么阵?便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用来防守的圆阵。
圆是最原始的几何形状,没有任何棱角。拙朴自然,一点也不花哨,抗击打力最强。
这圆阵本是纵横家前辈孙膑创出。秦末以来,纵横家弟子出仕各国,圆阵已广为人知,并不是汉军一家所有。
地处平原,面对人数多于自己的楚军,汉军一开始不能进攻,只能防守。先立于不败之地,再求克敌制胜。
想那西楚司马龙且率六七万大军跨过潍水,突然身后哗的一声响,一场猛浪吞吃了他三分之一的部下,一定盛怒至极,必要对汉军猛烈进攻以为兄弟们报仇。这个时候,千万不要与他较劲,横竖那东岸楚军过不了河只能望水兴叹,把自己守得稳稳当当再说。
等到龙且损兵折将强攻不下,军心大乱士气受挫,必要引军向上游或下游撤退。这个时候,汉军就可追杀,就是汉军将士大显身手的好时机。
为什么这么说呢?原因还是在“平原”二字。在平原无法设置障碍断后的楚军,只要想退兵,阵势就乱,这一战必败无疑。
给那龙且开的处方只有唯一一条:保持镇定,原地不动,坐等对岸楚军找来船只渡河。要是龙且能想到这点,韩淮楚也只有兴叹棋逢对手,就像那诸葛亮遇到司马懿一般。
可那平素刚愎自用,遇事心浮气躁的龙且会是司马懿吗?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知彼中的一条便是要了解对方将帅的性格。在楚营混了好久对龙且性格了解甚深的韩淮楚,已经把那龙且吃定。
※※※
密切注视着河对岸的楚军探子,早把汉军动静告诉给那西楚大司马龙且。
“要决战也不用在三更半夜,那韩信要搞什么鬼?”龙且满是疑惑。
决战来临,龙且不敢怠慢,忙通知那高密田广领军来助战,自个尽起营中兵马往那潍水而来。
夜光昏黑,却见一路汉军点起火把,涉水来战,已在滩头列好阵势。一杆大旗,绣着几个大字,上写:破齐大先锋利。一员小将立马旗下。而军马人数,只在一万左右。
一万人就想来战我堂堂名将龙且,还派出一个小毛孩!龙且不由嗤笑道:“这是哪里的娃娃,也堪做汉军先锋?”
副将刑霸道:“大帅休要小看这娃娃,他便是汉军名将利苍之子利豨。昔日后将军季布曾与他交手,尚且不敌。”
龙且不信道:“季布乃我西楚有数的勇将,看这娃娃也只十岁出头,就算他学得利苍家传武功,如何能胜过季布?”
便有知情者道:“那娃娃手中有柄宝剑削铁如泥,乃是已故雍王章邯手中的太阿剑。季将军与他对阵厮杀,一不小心被那削去刀头,故而败北。”
龙且冷笑道:“徒仗神兵之利,逞何英雄。待本帅去会会那娃娃。”刑霸道:“那娃娃手握宝剑,大帅切不可轻心。”龙且笑道:“本帅的火龙枪乃是用赤铁炼成,无惧任何神兵。”
一声炮响,门旗下驰出楚军上将龙且。胯下黑鬃卷毛嘶风马,手中家传赤铁火龙枪,身罩玄色战袍,唇如敷漆,端的是酷毙。
“乳臭未干的小娃娃,也敢领军上阵?放马过来受死!”龙且一声大喝,威风凛凛。
这一边小将利豨全身贯束,抖擞精神拍马出阵。两马一错,二将杀将起来。
两军鼓声中,只见一个是百战悍将掌中枪红焰如火,一个是初生牛犊手中剑寒光似雪;一个身负“哼哈二炁”枪舞得风诡云谲招数又刁又狠,一个身具“浩然真炁”剑施得堂堂正正无一丝破绽。
战及数合,那龙且心中暗赞:“这小娃娃如此年纪,身手就已不凡,怪不得季布会败在他手下。若是等他数年之后长大成人,恐怕龙某非他敌手。”不由手中暗暗加劲。
到底那利豨年幼,招数虽精,战到十合却露出力怯。把那马首一拨,纵马败归本阵。
龙且杀得兴起,火龙枪一举,高喊一声:“杀!”楚阵中刑霸望见,急令擂鼓。二十万楚军如排山倒海,向着那滩头汉军猛突过来。
只听汉军阵中一阵大叫:“楚军杀过来了,大伙赶紧逃命啊!”也不待那利豨下令,齐齐掉头争先就往潍水中跑。那旗仗,鼓乐遗作一地,也顾不上捡回。
这情景就像那睢水一战,万千汉军被凶神恶煞般的楚军挤入河中。不同的是,那睢水水深,落入水中基本上等于米西。潍水水仅过脐,就算旱鸭子也不会溺水而亡。
就这样一万汉军被二十万楚军驱赶,从潍水东岸淌水逃回东岸。而龙且哪里肯舍,率领千军万马追杀过来。
汉军当然不是真的逃命,而是诈败。那龙且身经百战,当然想到过汉军会是诈败。只是他找不出汉军诈败的理由。
那韩信想来个半渡而击?水深刚刚到肚脐眼,压根就无须船只渡河,淌淌水就能跨过那二百米的潍水,如何半渡而击?
想设伏布个口袋?这西岸一望无际皆是平原,不是布口袋的地方。
若是那龙且细心一点,还是会看出一点端倪:汉军“逃”着过河的速度普遍比追杀而来的楚军快,“仓皇逃命”竟无一人摔跤。
大战之前,韩淮楚又为这一万诱敌的将士一人准备了一双钉子靴,战马均已换掌,掌上钉了铁钉。
这潍水河床皆为石质,涉水过河虽然不会被淹死,但河床湿滑保不定将士们会摔跤。
试想一下,这是屁股后面被人家追着砍。若是逃的速度比不上追的速度,落在后面的将士可就要被楚军赶上白白壮烈了。珍惜每一个将士生命的韩淮楚,绝不会仗还未打就平白损员。为此他是备足了课。
不备课就上考场的龙且,当然不会为他麾下将士准备钉子靴。在这场涉水追击中,楚军不停地有人摔跤,至始至终楚军离“逃命”的汉军有一段相当长的距离。
就在楚军万余人刚刚过河之际,晨曦刚刚透亮,汉军点燃了狼烟。
狼烟不是用柴禾点燃的,而是用狼的粪。柴禾燃烧只能起火,并不能生多少烟。而狼粪晒干之后,一经点燃,那烟又浓又直,聚而不散,在几十公里之外的人都能看见。
那野狼也只有大漠长城内外才多,收捡狼粪十分的方便。而这胶东平原人口稠密一望无际,没有狼会蠢到在这里出没被人类活活逮了去剐皮剔骨成为盘中大餐。[汶网//。。]
这狼烟龙且当然是看到了,心中满是惊疑。
“地处平原,汉军哪里收罗恁多狼粪?那韩信点燃狼烟作甚?莫非他要招来远方的援军?”
龙且哪里知道,早几个月前汉军就在代郡长城收集狼粪,就等着今日派上用场收拾他龙且。
投入这一战的汉军有多大实力,龙且当然是调查过,要不然也不配做这个督领二十万大军的元帅。据龙且所知,韩淮楚只带这四万军马前来。也就是说,根本不会有援军出现。
“韩信狡计多端,或许他点燃狼烟是为让我误以为汉军伏有援军,乱我军心。”龙且这么给自己解释道。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龙且要此时收兵退回东岸,恐怕淹死的楚军只有两三万人,还伤不到他筋骨。可惜这一切终于没有发生,一场悲剧就这样悄悄地降临到他头顶。
逃回来的汉军都归到汉军在河边布下的大阵中。那阵以橹盾护在外围严严实实,盾牌后面暗伏强弓劲弩,乃是当时流行的圆阵。
这次龙且算是看明白了,那利豨果真是诈败。
“原来韩信这厮是想在西岸与吾决一死战。”龙且恍然。
对胜利的渴望蒙蔽了龙且的双眼,决战他是求之不得。他也不去用脑想想,汉军诈败是闹着玩啊?
对于平原决战,在东岸西岸都是一样,比拼的是实力。想一口吞掉对手的龙且只有等候自个军马全部渡河,再对汉军发起猛烈进攻。
于是先过河的楚军在滩头列阵,留出空挡给后渡河的弟兄。河中楚军川流不息,一波波淌过潍水。而这个时候,那来助战的齐军还未看到丝毫影子。
龙且暗骂一声:“田广这个小狐狸居然算计到本帅头上,竟想让我西楚儿郎做他齐军的炮灰。等歼灭了汉军,他再来坐收渔利!”
那五万临时拼凑的齐军只是一帮乌合之众,也只能摇旗呐喊壮壮声威。有没有齐军助战,对于龙且都是一样。
棺材来也。“轰隆隆”,“轰隆隆”,干涸的潍水,从上游忽然发出了震天动地的咆哮。
第四十三章 潍水之战
“这是什么声音?”听到这咆哮声的楚军一个个毛骨悚然。
汹涌的河水,奔腾的猛浪以大自然那不可阻挡之势从上游滚滚而下。浪花奔腾,犹如一条张牙舞爪的巨龙呼啸而下,就将要夺去河中楚军万千将士生命。
“怎未想起,这厮会玩水?”龙且那英俊的面孔刹那间惨白如纸。
真是没有记性!颍水一战,韩淮楚决堤放水,把那秦将蒙鹰一万五千军马淹成了水老鼠。废丘一战,韩淮楚决堤放水,把废丘城淹成一片汪洋。如今在这潍水之中,大几万能征惯战的楚军儿郎又将被活活淹死,没有记性的龙且将为他作战不慎将付出高昂的代价。
龙且懵了,渡过河的楚军懵了,还在河东岸的楚军懵了,正在河中央的楚军更是懵了。
“逃命啊!”终于那河中的楚军醒悟过来,一个个争相往岸上跑。
那潍水的水深淹过肚脐,要逃命哪里跑得快?而且那潍水中就像下饺子一般人挤人,马挤马,根本无法逃。
一浪拍来,除了正在岸边寥寥几百人逃出外,六七万楚军就这样被浪花吞噬。但见大水如柱,漫河皆是楚军将士,呼兄唤弟,哭爹喊娘之声不绝入耳。
大坝决口,在这汹涌而下的大浪面前,就算会水者也会被活活呛死,只有水性极高的楚军潜到水下才能够活命。
兵不刃血,韩淮楚就干掉六七万楚军,古往今来名将不可称数,可谁能做到今日这般战绩?最擅于利用大自然力量克敌制胜者,非韩大将军莫属。
西楚虽然地缘广阔丁壮众多,可也只是相对而言。哪里经得起这般挥霍,一个瞬间六七万大军人间蒸发?
“若是当时我正在渡河,被大水淹死的岂不是自己?”活着的楚军个个不寒而栗,士气顿时大挫。
韩大将军的胃口岂止是这区区六七万楚军。剩下的那些,全部在他狩猎计划之中。二十万楚军被潍水来个腰斩,东西两岸楚军被分割不能相顾,正是绝好的各个击破的机会。
想各个击破,首先要吞掉那河西岸的楚军。若是那龙且冷静下来原地不动与汉军干耗,这一仗尚不知鹿死谁手。韩淮楚等待的就是龙且来攻。
极其配合的龙且,此刻那一张惨白的脸已转为通红,对众将咬牙切齿道:“韩信那厮手段太过阴狠!不杀那跨夫,如何告慰我冤死河中的万千弟兄?这里尚有六七万军马,人数在汉军之上,不如就此攻打。哀兵必胜,定能一战告捷,齐地可定。”
还是那副将刑霸谏道:“末将看那汉军阵势防守无懈可击,若要攻打未必有胜算。不如坐等齐王寻来船只,等候东岸弟兄过河再作论处。”
龙且摇头道:“这潍水原本干涸,一时哪里去找船?我几万大军,却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渡河?咱们身无口粮,坐等半日可以,等上一日将士们都要挨饿,如何等得?只有击溃汉军,方是正道。”
看来龙且的脑筋,已经被一场突如其来的猛浪刺激得短路了。几万大军找不到船过河,不等于一艘船都没有。只要找到一艘船,粮食就可源源不断地送过河来。楚军就算等上十天半个月都不成问题。
只听龙且高喝一声:“擂鼓!全体压上,进攻!”
按照道理那鼓手就该提起棒槌击鼓。哪里知道意外的事情发生了——西岸楚军一张鼓都找不着。
先头楚军越河追杀,鼓手锣手素来是压阵的角色,都还留在东岸呢。
六七万大军,偌大一片战场没有金鼓,靠龙且那嗓子喊绝对不行。好歹龙且还不是太笨,想出了个主意,让对岸的鼓手锣手靠到岸边,看他的手势发令。那潍水也就两百米宽,鼓手锣手当看得清楚。
只是这么一来,龙且不能身先士卒亲自上阵杀敌,只能留在岸边压阵。
※※※
“咚咚咚”,震耳的鼓声敲响。一千张又高又宽的橹盾撑起,楚军将士迈着悲慷的脚步,就躲在橹盾之后,由刑霸率领,向汉军那圆阵步步而近。
平原大型会战,接触战前一定是一场对射战,这挡箭的橹盾可是极其重要。
那龙且说的“哀兵必胜”听起来有几分道理。化悲痛为力量,此刻楚军上下目睹战友溺水而亡,都是悲愤交加,恨不能杀尽眼前的汉狗为兄弟们报仇,取胜的决心毋庸置疑。
楚军打不赢还可以逃跑,但汉军的处境是不胜则亡。没有退路的汉军将士同样要拼死来赢得一胜。论起取胜的决心,汉军恐怕还要高出一筹。
听到楚军的鼓声,汉军人人警醒,就等着浴血一战!
而那楚军的鼓声传到圆阵中心的韩淮楚耳中,听着有点不对劲。
“这鼓声应该从楚军战阵前缘发出,怎听起来好像从河对岸传来?”韩淮楚略微一想,就明白了其中道理。
“袁千何在?”韩淮楚高声问道。
已经擢升为裨将的袁千应声而出,道声:“末将在此!”
韩淮楚下令道:“袁将军且脱下盔甲,绕过楚军去那潍水上游,设法摸近敌方鼓手,一箭洞穿敌军大鼓。”
古时候战场上的士兵都是听着鼓声而战。没有鼓声,那楚军就等于一群瞎子,不知是进是退。韩淮楚临时想出的一招,点中了楚军死穴。
试想一下,楚汉两军交战正酣胜负悬于一线,突然楚军的鼓哑了,会是什么后果?只能说是灾难性的。
楚军的战鼓当然不止一面,一面鼓哑了还可以换一面,但那大鼓移来需要时间。战场上决定胜负也就只在一瞬间,关键时刻鼓声怎能停?
虽然这是致命的一招,却也是一步险棋。夹河两岸都是楚军,那河中说不定还有未溺死的楚卒。袁千去刺瞎人家战鼓,等于是砍人家军旗,一暴露定会遭到楚军的围攻,能不能生还只能靠老天护佑了。
明知是九死一生,袁千毫不畏惧,慨然领命只身而去。
楚军一步步逼近,到了汉军大阵三百米之内。不约而同,两军展开了一场对射。只听“哚哚”声响,伴随着弓弦回弹的精锐啸声,不绝于耳。
这只是激战前的预演,所谓“射稳阵脚”而已。楚汉两军的橹盾都护得严严实实,伤者寥寥无几。
三百米!两百米!一百米!距离越靠越近,两军将士血液开始沸腾!
这个时候应该弃劲弩而用强弓。可是有橹盾掩护,用强弓也收不到什么效果。
忽见韩淮楚一声令下,那汉军圆阵中突然站起三千名士兵,手中各攥一杆枪!
这不是寻常的枪,而是在同一时代称雄地中海的罗马兵团惯用的重型标枪。一枪掷出,可以远达百步之外,杀伤力绝不亚于强弓射出的利箭。
这三千士兵,皆是体大力沉者,练这标枪已有数月之久。西为东用,这是韩淮楚处心积虑为今日一战准备的秘密武器。
读者会问,楚军有橹盾挡在阵前,投掷标枪又能收什么效果?
再看那一杆杆标枪,枪杆上都绕了一根绳子。绳子很长,在地上一圈一圈盘着,纹丝不乱。
就听汉军阵中一声鼓响,三千标枪军齐齐身往后仰,用尽全身力量把那标枪一掷!
“哚”“哚”“哚”,一杆杆标枪准确地命中楚军橹盾,一百米的长绳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紧接着那大力标枪手扯起长绳,用力向后一拉。
标枪的枪头带有倒刺,这标枪一经命中就与楚军的橹盾连成一体想脱开也是不能。汉军这么一拉绳索,楚军盾手握不紧手中的橹盾。
一张张盾不是呈90°立着,要么脱手飞出,要么就成了一个锐角与汉军拉绳者相持。楚军的盾阵顿时变成了渔网,只有挨打的份。
汉军箭手哪里迟疑,就是一波乱箭射出。“嗖嗖嗖嗖”,汉军利箭如雨点般射,楚军将士的生命就像田里的庄稼一般被无情地收割。就这么几个眨眼的工夫,前排的数千名盾手弩手箭手全部米西。
措手不及的刑霸吃了这大亏,气得是哇哇直叫。
这个时候千万不能转身把后脑勺喂给汉军的箭雨。好在只有一百步远,冒着呼啸而来的利箭跑上几步就能与汉军接触而战。
刑霸眼如血红,高喊一声:“冲!”身先士卒催马直进。一向英雄无畏的楚军将士,如排山倒海一般冒着汉军的箭雨前仆后继向着汉军大阵发起了冲锋。
楚军是悍不怕死,可汉军的箭绝不会因楚军的英勇失去冷酷。这一轮冲锋陷阵,楚军又倒下了五千具尸首。
接触战还没有接触,就干掉楚军接近一万。汉军士气大振,随着那振奋人心的鼓声敲响,盾手弩手齐刷刷一起后撤,替代而前的便是重重叠叠如铁壁铜墙一般的重甲长刀手、长枪手,轻盈灵活滚着地躺身法专司砍敌马蹄的钩镰枪手,一波波手扯铁链陷敌马匹的链子手,能从敌军阵中杀开一条豁口如尖刀一般锋利的铁甲骑兵。
“杀杀杀!”两军相遇勇者胜,伴随着潍水的声声咆哮,楚汉两军在这潍水西岸再度上演一场争霸大战。
苍天作证,潍水作证,汉国大将军韩淮楚的军队是这世上战斗力最强劲的军队。整齐有序的阵形,严明的军纪,钢铁一般的意志,与屡次以少胜多战无不胜带给将士们无比强大的信心,决定无论是谁想战胜这支军队,都是一个难以完成的任务。
这支军队还有没爆发出全部的力量,只是在守,暂时只动用了圆阵外围四分之一的人马,就抵住了楚军挟愤而来疯狂的进攻。不是汉军将士身手如何如何好个个能够以一当十,大兵团作战讲究的是一个协调。韩淮楚布下的这个圆阵韧性十足抗打击力极强,损失的兵力能够从内部得到迅速补充,本身就是一块极难啃动的硬骨头。龙且想将汉军一口吞吃,只能嘣了他的牙。
两军交战了小半个时辰,那圆阵依然如初,傲然屹立在潍水西岸。而相互配合不是那么协调的楚军不计代价的强攻,损失的人数在汉军两倍以上。汉军倒下了三千铁血儿郎,楚军在那圆阵前缘伏尸竟高达六千有余。
这种伤亡比例,不是楚军将汉军吞吃,而是成了汉军的一盘大餐。
邢霸急了,龙且急了,楚军的斗志不知不觉间跌入深谷。
“撤兵吧!能战胜韩信的人,这个时代还没有生出来呢。”楚军上下弥漫着怯战情绪。
领教了韩淮楚厉害的龙且,此刻内心无比的脆弱。
“连项羽都曾折戟在这跨夫手中,这跨夫只把那大坝一炸,转眼工夫自己三分之一的部下就殒命潍水,攻了老半天自己损兵折将不计其数,而汉军这大阵还没有迈进一步。自己这指挥作战的才能,与这跨夫相比真的是望尘莫及。今日一战,看来凶多吉少。”
但要退兵龙且是极其不甘心。望着那潍水中漂浮如下饺子一般的尸体,想着那跨夫横刀夺爱窃走人比花娇的项追的芳心,龙且恨不能将韩淮楚生劈。
“或许再挺一下,这汉军大阵就将攻破。毕竟我军人多,就算伤亡比例暂时大一点也没关系。”龙且给自己安慰道。
他那扬起的手一直没有放下,对岸那鼓声一直未停,楚军的进攻也一直在继续。
这种局面绝不是韩淮楚所希望的。只因楚军人数比汉军多,这般对耗下去纵然能取胜也是惨胜,最后汉军活着的人数将不会超过两万。
而河东岸还有六七万楚军与五万齐军,联起手来军力超过十万。以不到两万汉军要想吞吃十余万齐楚联军,只能说是痴心说梦。
到那时候,韩淮楚只能深沟壁垒转入防守。而齐国反汉力量将纠结一起,齐军的力量不停的增长,整个对齐战役将惨告失败。进入齐境的汉军,能不能活着退回巨鹿郡都是一个问题。
“龙且那厮今日好像吃错了药,为何还不撤兵?派去刺瞎楚军战鼓的袁千,是否遇到了不测?”想起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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