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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秦记之我是韩信-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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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当时通讯不畅,韩淮楚这个大将军尚不知长城方面的情况。于是问道:“长城那边可有战事?”
周勃道:“匈奴军马在云中九原集结说是练兵,见我军已在长城设防不敢轻举妄动。冬季一到便退兵而去,直到今年春季也未见再来。雍乡侯体恤大家驻边辛苦,将秦籍士兵派回家乡省亲。却不料赶上家乡遭灾,回家的士兵吃不上饭,都集结在栎阳城外正准备回长城。”
韩淮楚急问:“有多少人?”周勃道:“大约在一万左右。”
关中居然有一万能征惯战的士兵!一个重要信号传入韩淮楚耳内。
这批士兵都是在韩淮楚攻灭三秦之后应征入伍的成年人,经过韩淮楚亲自训练,个个是孔武有力的战士。
韩淮楚问道:“关中没饭吃,长城那里就有饭吃吗?”
周勃答道:“雍乡侯戍边长城,与当地百姓共同垦荒种田。虽说吃得不饱,总不会饿死。”
韩淮楚忙道:“速速备马,本帅这便回关中!”
对魏作战的通盘计划已经在韩淮楚脑中成型。辕门外马夫牵来韩淮楚那匹战神宝驹。韩淮楚跨上宝马,一道红色的闪电如离弦之箭直插关中。
※※※
栎阳城外本建有汉军军营,是在刘邦兵出关中之前汉军的长期驻地。在军营外的大道上如今是人山人海,无数白发苍苍的爹娘为自己的儿子送行。
“大郎,你这一去爹娘便要去巴蜀逃荒,这里再不要回来了,这一袋麦饼你就拿着路上吃吧。”老父老母含泪对即将去塞外苦寒之地戍边的儿子说道。
“儿去了长城自有饭吃,爹娘还要翻山越岭过那秦岭,也不知何时能到巴蜀。家中就这点粮食,还是爹娘路上吃吧。”孝顺的儿子噙着泪水坚持不收那家中唯一的口粮。
“儿啊,你这一去恐今生都见不到爹娘也!”
一对对父子,母子抱头痛哭。自古送别总伤情,更那堪黑发白发两相送,白发人送黑发人去边塞伴那冷月黄沙吹一曲《关山月》,黑发人送白发人赴巴蜀离那故土家园唱一首《思儿郎》。斑斑点点,都是离人泪。
那负责带兵回长城的汉将靳歙望着这一幕,迟迟不下令出发。
“大将军来了!”士兵中有人高声大叫。
那靳歙觉得奇怪,“大将军不是在颍川吗,怎会回都?”再一望,只见那火红色的大马上,一人风尘仆仆面带倦容,果然便是大将军。
韩淮楚催马疾驰过来:“靳将军,传本帅军令,军马就地驻扎!”
靳歙惑问:“我军奉大将军之令正要去戍守长城,为何驻扎于此?”
韩淮楚抛下一句:“整顿军马,修缮兵甲,准备兴师伐魏!”说罢将马一提,直向栎阳城而去。
※※※
汉王内宫内,夜已深沉,殿内明烛高悬,气氛空前的肃穆,众大臣皆在商议军国大事。
那丞相萧何首先开腔:“韩信啊,你说我军从内史郡攻魏。可内史只有一万军马,魏国有十万大军,这兵力是不是太少?”
韩淮楚镇定自若道:“兵不在多,而在精。雍乡侯的一万军马皆是精兵,足能以一当十。灌婴将军的三千骑兵已经启程星夜赶回关中,骆甲将军的五千水师也已溯游而上挺进临晋关。另外利苍将军已奉本帅之命北渡黄河在河内佯动牵掣魏国军力。有此军马,破魏足矣。”
美人军师张良俏眼看着韩淮楚,问道:“魏国若知我军来攻,必重兵把守黄河东岸。黄河天险难渡,大将军可有破敌之计?”
韩淮楚胸有成竹道:“黄河纵行千里,魏军怎能处处把守?只须以一支奇兵偷渡黄河,杀到魏国钱粮重镇安邑,魏军必乱,我军必胜。”
汉王刘邦连连摇头:“大将军此言差矣。魏军为防我军渡河,必将两岸船只收走。没有船只,如何渡河?”
韩淮楚偏偏要在此处卖个关子,微微一笑:“此乃军机,不可泄露。大王安心静候为臣捷报便是。”
什么军机,连寡人都不告诉!刘邦心里那个气啊。再看韩淮楚那副拽样,想必刀架在脖子上也不会吐露半句。
何况这打天下的重任还要靠这位大将军,刘邦压根就不会把刀架到韩淮楚的脖子上。
那刘邦沉吟一阵,问道:“韩爱卿身去河东,若项王趁势来攻,如何退敌?”
韩淮楚长身一揖:“惟有请大王亲迎楚军兵锋也。”
刘邦吓得一跳:“大将军说什么,要寡人亲自去颍川对付项羽?”
韩淮楚朗声道:“臣深思熟虑,赵王歇与汉绝交不能与盟,天下之争在乎河北而不在颍川。臣这一去,非只取河东而已,有意攻下河北略平赵地,与大王隔河相应,以形成对楚包围之势。非如此不足灭楚也。然臣攻魏灭赵非朝夕之功,项王必来侵我,诸将皆非项王对手,惟有大王坐镇,子房辅佐,方能保颍川不失也。”
一连串惊叹号在汉国君臣脑中闪烁,“原来大将军胃口不小,还要去攻打赵国!”
赵国幅员广大,自赵王歇赶走张耳夺回自己的领土之后扩军扩得厉害,现在少说也有二十几万。大将军这么丁点兵马,就想一口将魏赵两个国家吞下,焉叫众人不吃惊?
那攻赵是将来式,萧何最关心的还是钱粮,问道:“大将军几月能平魏?”
韩淮楚看了他一眼,笑道:“若是魏国有吾师兄周叔为帅,臣亦无把握。而今周叔军权被夺,那柏直不学无术非统兵之才。非臣夸下海口,平定魏地半月足矣。半月之后,魏国粮秣必为我军所得,可运来资助关中颍川,以解燃眉之急。”
萧何吁了口气,“原来只须半月,库中粮秣刚好够用。要再往下拖,非把俺老萧逼疯不可。”
他这念头刚起,只见韩淮楚锋利的眼光“刷”地向他盯过来。
“韩信啊,你盯我作甚?”萧何从未见韩淮楚这么看他,不由心里有些发虚。
“粮食乃国之根本。没有粮秣,如何去争战天下。如今举国缺粮,不知右丞相有何拯救万民的良策?”
要是这话别人问起,萧何一定会气疯。他这个掌管钱粮的右丞相为筹措钱粮救济难民的事不知操了多少心,甚至连南郑的宅子也卖了,可说已尽心尽力,朝野内外都对他这个萧丞相无话可说。韩淮楚这个管军事的左丞相,竟要拿这问题来问难他!
“这小子太拽,惹不起。”萧何心里这么想着,脸上露出若无其事的笑容:“本相已安排难民逃荒至巴蜀二郡,并与群臣一起变卖家产以度难关。大将军此去伐魏尚不知何时回来,你孤家寡人有那么一间大宅也是浪费,不如变卖了捐给难民,如何?”
韩淮楚冷笑一声:“如今一斛米卖到万钱,就算本帅的家宅变卖,能换回多少大米,又能救济多少难民?”
这话一说,那帮不得不跟着萧何变卖家产却又肉疼的文臣武将一起起哄,有人说道:“咱家那么一栋豪宅,也只换回五十斛米粮。要是平常,这五十斛米粮只能买一个厢房呢。想起来都心疼。”
却听美人军师张良一声清咳:“大家静一静。大将军说这话,必有用意,请他把话说完。”
“对啊,大将军若是没有应付时局的良策,一定不会拿这问题刁难老萧。”众文武一时反应过来,皆望着韩淮楚等他下文。
韩淮楚转向刘邦,朗声说道:“臣闻有一稻种,可以早插早熟。若是春季播下,可在夏季收获。若是能得到这稻种推广全国,到夏季稻谷成熟之时,可以解我举国粮荒也。”
话一说完,萧何将手紧紧拽住韩淮楚,激动问道:“那稻种在哪里?”
何止是萧何丞相激动,满朝文武闻言都是精神大振。
只听韩淮楚缓缓吐出三字:“南越国。”
“是南越国啊!”萧何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变得怏怏的。
美人军师张良说道:“自我国与夜郎结盟之后,南越与我汉国不通往来。就算以重金购买,那南越王怎会以稻种助我?”
韩淮楚犹豫一阵,说道:“南越王不会,或许有一人会。若是那人肯出力相助,稻种可得。”
汉王刘邦连同众文武齐声问道:“那人是谁?”
韩淮楚缓缓吐出六字:“南海公主赵青。”
第五十四章 贪赃枉法
他话一出口,心中就是后悔,“自己受太上老君梦中点化已斩断情丝,没来由牵出这段风流债来作甚?”
自从他离开黔中回到巴郡继而当上大将军以来,韩淮楚也曾想到过那赵青。
“人家是道门玉女,转世得道成仙,小生还去招惹她干什么?”韩淮楚这么对自己说道。
于是一年前那旖旎的往事就尘封在他记忆之中,不愿去想,甚至刻意回避去想。但今日这稻种之事又不得不勾起他的回忆。
偌大一个汉国要用多少稻种?查验放行都要经过重重关卡,如果没有南越官府的许可,谁敢去运送?能搞定这件事的除了那南越武王赵佗本人,就只有那南海公主赵青。
但汉国与南越国互为敌国,她一个公主为何要资助敌国呢。说到底还是要靠他这个韩大将军的面子。
他韩大将军又有什么面子可卖,无非就是与那已成道门玉女的南海公主一段没有结果的感情。
而今他已斩断情丝成了敌国三军元帅,再不可能成为那南越国的驸马。桥归桥,路归路,人家一个仙道之士还会顾念那份感情吗?或许只是他一厢情愿而已。
殿内众文武眼光齐刷刷地盯着韩淮楚,谁也没想到他会提及那南海公主。
据说那女魔头武功高不可测,从夜郎国千军万马手中轻而易举救走其兄长赵镇。后来赵镇殒命沙场,赵佗的几位儿子觊觎储君之位。那女魔头一夜之间破门而入连杀三位王子,这事连那南越武王都不敢管,最后那储君立了赵镇的儿子赵胡,那女魔头这才罢手,隐居修行在琼州岛一座大山之中。
这栎阳与那琼州岛相隔何止千里,就算那女魔头答应帮忙,一去一来要多少时日?更何况仙山飘渺,无人知道她在何处修炼。
阴险家萧何阴险地一笑:“韩信啊,听说你平定巴人之乱时被那女魔头擒去,几乎去了一个月。那女魔头武功高深莫测,不知你这小子是如何从她手中逃走的?”
这一说大家更觉得奇怪,“是啊,大将军武功虽高,可也不能同那视千军万马为无物的女魔头想比。落到那女魔头手中,弄死也就是死一只蚂蚁,还有逃出之理?”
韩淮楚面对众臣异样的目光,大为窘迫,不知说什么话好。
武城侯郦商哈哈一笑:“咱们大将军英俊潇洒,说不定施展个美男计,博得那女魔头欢心,一个心软就把他给放了。哎呀不对,既然博得那女魔头欢心,听说她貌如天仙,又是南越国公主,大将军何不就娶了她做那南越国的驸马,强似做个什么汉国的大将军。”
这也敢说!韩淮楚胀红脸老着脸喝道:“武城侯——!”他这一喝,众大臣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谁也没见过大将军会落到今日这般尴尬,今日能捉弄他一回真不容易。
美人军师张良心里嘀咕,“信郎心中一定有难言的隐秘,说不定与那南越国的公主真有瓜葛,要不然为何会提及那女魔头?不管是真是假,能讨来稻种拯救万民就好。”于是替韩淮楚解围,发声问道:“大将军,不知何法能请动南海公主相助?”
这事儿韩淮楚也没十足的把握,但为了关中百姓却不得不硬着头皮试上一试。于是道:“遣一快使去往那琼州岛,待本帅休书一封与南越国公主,或许她能看在韩某薄面出面相助。”
这话简直是不打自招。但众臣想到能讨来稻种救济万民,这一次都忍住不向韩淮楚刨根问底。
※※※
“敬启南越公主赵青殿下,近来关中大灾,忍见易子而食,万念某拯救万民之心赐以稻种,感念之情不可尽书也。汉大将军韩信拜上。”
韩淮楚饱蘸浓墨,在一帧白绫上写下这么几行,盖上他汉国大将军大印。
信写好了,还要派个做事牢靠的使者。这一路山高水长保不定会遇到盗匪,这使者还要有点功夫。于是挑选那共德侯傅宽为信使,去那琼州岛。傅宽不知那“女魔头”在哪个山头修炼,韩淮楚又手绘地图给傅宽带上。
做完这些,众文武一起走出宫门,少不得文官坐轿武官骑马各自打道回府。韩淮楚牵过自己那匹战神宝驹正要上马,却见张良急步跟了来。她那两个轿夫却在远处。
“军师有何事?”韩淮楚笑问。
“子房有几句体己话要对大将军讲,请大将军送子房一程。”张良笑盈盈说道。
伊人相邀,韩淮楚是乐得奉陪。一跃上马,把大手向下一伸,道声:“请。”张良牵着他手踩上马蹬,“哧溜”一下溜到了他身后。韩淮楚一提马鬃,战神宝驹向前驰开。
已是深宵,街衢上四下无人。伊人将娇躯向韩淮楚虎背上一贴,两团软绵绵的玉兔蹭得韩淮楚心中蹦蹦乱跳。
“你这小冤家,到底招惹了人家南越国公主没有?从实交代。”张良连说带笑在韩淮楚身后问道。
“怎么可能呢。为兄要是招惹了她,现在已是南越国驸马,怎会在这里呢。”韩淮楚一脸委屈地说道。
“南越国有五十万大军,你这纵横家高弟不是更加英雄有用武之地。”张良依然是不依不饶。
“可那南越武王赵佗不是真命天子,为兄怎能辅佐与他。”韩淮楚吐露真言。
“那南海公主貌比天仙,你后悔吗?”张良将一双皓腕在韩淮楚腰际一环,散发着幽香的发梢撩拨着韩淮楚的耳根。
“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是百年身。”韩淮楚故意嗟叹道。
“你这一句说得真好!也不知你是怎么想出来的妙语佳句。信郎啊,那南海公主虽好,但你已事身汉王就不该心猿意马。南越地处南陲化外之邦,虽然一时势大,待汉王一统天下之后必难保全。你能不为美色所惑一心向汉,实为明智之抉择也。”张良语重心长地说道。
韩淮楚心中暗笑,“要是小生不知道那刘邦乃是真命天子,真的被美色所惑,还不知道那天下姓刘还是姓赵。”口中却道:“良妹说的是。为兄这不是正为汉王开疆拓土吗。”
张良幽幽一叹:“你这冤家,也不知此番伐魏灭赵有多少年才能成功。子房与汉王坐镇颍川又要经历多少恶战,也不知是生是死,恐怕今后再难见你也。”
韩淮楚闻言神色一黯。
他自己一拍屁股去开辟北面战场吞魏灭赵,却把正面战场交给刘邦与张良。想那刘邦彭城一战数十万大军干不过项羽的三万铁骑,他又能打什么仗?还不是要靠这位足智多谋的子房先生为他把风掌舵。一介弱女肩上挑起如此重担,又要经历多少惊涛恶浪,多少次出生入死?偏偏在这个时候,她心爱的信郎不能在她身边给她强力支撑,身边连说私心话的人都找不到一个。
韩淮楚想到这里,不由内心酸楚。叹一句当年张良说过的话:“乱世之中,哪容儿女情长?”
他忽然想到,这辅助刘邦打天下的还有那花花肠子的陈平。
汉初四杰共佐刘邦,方能开创出大汉四百年江山,绝不是只靠他与张良。
“对了,今日宫中议事怎未见到陈平?”韩淮楚问道。
张良淡淡地说道:“陈都尉已下狱中。”韩淮楚一惊:“这是为何?”
“据说是因为贪污受贿,按军法当斩。”张良答道。
韩淮楚心中暗骂:“陈平啊,你怎会惹出这种事来!幸亏小生回到关中,要不然被那官府一刀咔嚓,就咔嚓掉大汉的四百年江山。”
陈平是他引荐给刘邦的,如今却引荐了个贪污犯。只是陈平不像贪婪之人,弃楚投汉之前连项羽赏赐的二十镒金也原封不动归还,怎会去贪污?韩淮楚是百思不得其解。遇到这种事情,他只有先去找陈平问个清楚。毕竟贪赃枉法,国法难容。
于是他猛然将马一勒,说道:“不行,为兄还要去狱中见陈平。”
张良知道他与陈平同门情深着急去救陈平,也未多加劝阻,只说道:“夜已深,明日去不行吗?”
“明日我将去往军营军务繁多。陈平之案,今夜必要查个清楚。”韩淮楚坚持道。
“小妹左右无事,就陪信郎走上一遭。”张良螓首一点,说道。
※※※
刑部大牢中,那陈平一身囚服手脚带枷正两眼空空地望着屋顶,突然听见脚步声响与开锁之声。
“韩师兄,军师,怎会是你们?”灯光一亮,陈平乍见到韩淮楚与张良,惊喜地问道。
韩淮楚黑着脸喝道:“好你个陈平,当初我费尽口舌将你引荐给汉王,你却贪汉王的污。快说说,这是不是真的?”
陈平把头一点,不慌不忙道:“确有此事。”
韩淮楚气得恨不得给陈平一拳。原想这中间有冤屈为陈平申辩,哪知他真的贪污,叫韩淮楚如何去辩?
他忍住气问那陈平:“你为何贪污?”
陈平哈哈一笑:“你这个韩大将军兼左丞相,家有豪宅奴婢成群,哪里知道下官的难处?我这一个小小的都尉,一年俸禄没有好几,去年弃楚投汉一文钱也没带在身上,却要上下打典哪里都需要银子。现在又逢大荒粮价猛涨,你们这些大将军大丞相可以照样歌舞升平。我这小吏家中却已揭不开锅。不贪,如何吃饭?”
张良同情地望着陈平,说道:“陈都尉说的是实情也。”
实情归实情,犯了法还是照样要办。总不能因为你穷,贪污就无罪释放,当吃花生米就吃花生米,当坐监就坐监。
韩淮楚叹了口气,说道:“明日我写封信去廷尉府,看看能不能减轻点罪——”
话未说完,陈平又是哈哈大笑。韩淮楚不由恼道;“你这小子死到临头笑个什么?”陈平道:“师兄若要救我,当引我去见汉王。只要师弟我见到汉王,定可从这狱中走出,再不劳师兄为我费心。”
吹牛!简直是吹牛!只要见到那刘邦,就会无罪开脱?
韩淮楚也是无招,心想这小子或许真能凭他那三寸不烂之舌说动刘邦替自己开脱,要不然日后那汉初四杰从何处而来。于是答应下来,与陈平告辞,又与张良回宫去见刘邦。
※※※
这时辰已到三更,那刘邦正搂着两个艳妃在芙蓉帐里昏天胡地,忽然黄门内侍在宫门外大声禀报:“大将军韩信与军师张良在宫外求见。”
刘邦不耐烦问道:“什么事?”内侍道:“说是为军国大事。”
大将军与美人军师深夜联袂闯宫,看来是非同小可。刘邦不敢马虎,于是披衣下床,传二人进见。
“二位爱卿深夜到此,有何要事?”刘邦很有礼貌地问道。
韩淮楚与张良相视一笑。韩淮楚高声道:“为臣至此,只为我国中一股肱之臣而来。”
“股肱之臣?”刘邦听得一愣一愣,问道:“是哪位大臣?”韩淮楚道出四字:“都尉陈平。”
一听这话,刘邦脸都气白了。
“拿寡人开涮啊,股肱之臣是他陈平!”
陈平是韩淮楚向他引荐,却引荐来一个贪污犯。“你这大将军为寡人引荐的什么人?”刘邦一想就生气。
昨夜群臣议事,刘邦很想把这事摆出来讲一讲,看在韩淮楚的面子憋住没说,现在韩淮楚竟自己说出来了。
换了别人刘邦早就抹脸,一顿乱棍轰出宫外。在大将军面前,他总是显得有涵养,笑眯眯说道:“陈平啊,一个罔顾国法的罪臣,何劳大将军与军师为他费心?”
“陈平有冤屈要向大王申辩。”那美人军师也闭着眼说瞎话。
不管黑猫白猫,逮住老鼠就是好猫。不管说真话说瞎话,把陈平弄进宫来往刘邦面前一带就是成功。
刘邦眼睛一眨一眨:“陈平要鸣冤?罪证如山,他鸣什么冤?也罢,将他带进宫来,看他怎么说。若是说不出冤情,推出宫外乱棍打死。”
※※※
天已朦朦亮,被那陈平之事骚扰了一夜,刘邦心里火气越来越大。
终于那陈平被带来。却看他一点也不慌张,昂首阔步大踏步走了进来。
“陈平,你有何冤要辩?”刘邦没好气问道。
陈平跪地一拜,说道:“罪臣闻管仲与鲍叔牙曾为莫逆之交,合伙经营所得之利未报而入管仲私囊,此诚贪污也,而鲍叔牙不怪,年底分利予其一半,管仲泰然受之,何故也?穷矣。管仲家贫,不贪不足以养其家。”
“罪臣又闻管仲相齐奢华无度敛财无数,然其尊王攘宜富国强兵,桓公九合诸侯,一匡天下,齐人莫认为管仲贪,皆称贤。何故也?与民安康治国有方也。”
“臣闻大王之能用人,故归大王。臣去楚之时,却印封金,裸身来投,不受诸将之金,何以为资?方今乱世,大王是需一清廉无为之臣,还是一能臣乎?今臣已归汉,若臣计画有可采者,愿大王用之;若无可用者,大王所赐金银俱在,请免臣官爵,全臣骸骨,请还乡里。”
陈平话一说完,闭着双眼跪在那里,等着听刘邦的回答。
韩淮楚在一旁为那陈平暗捏一把汗,“连管仲也拉出来相比,亏这小子想得出!他这些歪道理简直就是为天下贪官污吏找到一个绝好的借口,也不知刘邦听不听得进。若是听不进,这小子可要被乱棍打死。”
歪道理刘邦最爱听,这花花肠子偏偏就对了刘邦的胃口。他把陈平的话在脑子里一回味,立马下座对韩淮楚张良道:“若非大将军与军师,寡人几乎误失一良臣也!”
良臣只封个都尉太小,刘邦也不知中了什么邪,又亲自为陈平去枷,擢升他为护军中尉。
乌纱帽大了,俸禄变多了,够吃饭了吧?看你还贪不贪。
第五十五章 自作自受
保下了“股肱之臣”,又送美人军师回府,办完了这些,天已大亮。韩淮楚马不停蹄来到郊外军营。
那靳歙按韩淮楚吩咐,昨日整军备战已经完毕。所谓整军备战,就是把那些回乡省亲的秦籍将士按汉军编制重新编队,兵知其将,将识其兵认个脸熟,从栎阳府库中领来兵器盔甲战械旗仗,在旗子上绣上各位战将的姓氏等等。这些将士都是久经训练的行伍中人,很快就次序井然。
又有一批战将奉汉王旨意来军中效力,多是韩淮楚花名册上所点,只为提高军队战斗力。却有一员大将非花名册中人,乃是汉王自派的前将军曹参。
原来是那刘邦恐韩淮楚拿下魏国之后生出异心,派出心腹小弟来军中监督。
萧何丞相已吩咐有司将五千斛粮秣送来,如今那运粮的牛车正一车一车往辕门里送。有了这些粮食,将士们先饱餐一顿振作士气。
用过膳食,众将齐集一堂,由韩淮楚布置行军计划:直扑黄河西岸的临晋关,等待灌婴的骑兵与骆甲的水军到来会合。
临晋关便是汉魏边境,与那对岸的蒲坂中间隔了一个渡口,就是蒲坂津,自古以来为山河要隘,为兵家必争之地。当初汉王东进伐楚,便是走的临晋关渡过蒲坂津而至河东。
※※※
正在说话,忽有那共德侯傅宽惶急而来,衣衫都被划开,满身带血,走起路来一瘸一拐。
那傅宽本是韩淮楚派往琼州找那南海公主赵青的信使,身藏韩淮楚的书信与换取稻种的珠宝。算时间早该启程,不料却到了军营,还落得如此狼狈。
韩淮楚急忙问:“共德侯为何至此,怎会伤成这样?”
那傅宽“扑通”一声跪倒,谢罪道:“末将无能,大将军给的书信给弄丢了。”
丢了书信也没什么大不了,不过是韩淮楚再写一封便是。只是那满袋子的珠宝皆是众文武变卖家产凑齐,若要丢了可就事大。韩淮楚急问:“珠宝可在?”傅宽的回答让韩淮楚倒吸一口凉气:“珠宝也没了。”
珠宝与书信一起弄丢,如何请那南海公主相助?
傅宽满脸羞愧道:“是末将失职。末将这便回栎阳把宅子卖了换来银两。”一边说,一边站起身一瘸一拐挣扎着要走。
韩淮楚把傅宽一按,说道:“伤成这样,不好好医治,还要到哪里去?”众将一起劝说,云共德侯为国为民办事,就算差事办砸,又怎能让他变卖家产赔偿。好说歹说,总算把傅宽情绪给稳住。
韩淮楚便问:“你那书信是怎样弄丢的?”傅宽道:“末将今晨起了个早,出了城门直接往南边走。不料刚到那十里亭,有一怪鸟突然飞来,把那铁翅向末将身上一扑,末将便知觉全无跌下马来。醒来时身上就变成了这样,发现大将军的书信没有了,珠宝也没了。”韩淮楚又问:“那怪鸟怎生模样?”傅宽答道:“那怪鸟末将从未见过,身子有六尺长,铁翅像钢剪一般,嘴巴尖尖。”
一只怪鸟能把一位武功高强的大将伤成这样?而且会去打劫书信与珠宝?韩淮楚闻言一怔。
这等蹊跷的事情韩淮楚也想不出原因,只好令军中医官扶那傅宽去帐中医治。
韩淮楚想来也是心烦意乱,珠宝失却是小,那一个个嗷嗷待哺的百姓得不到拯救是大。换不来稻种,关中依然是一片水深火热。
※※※
这伐魏一战迫在眉睫,烦心的事索性不去想它。到了下午,韩淮楚亲自把那阵法操演一番,也好磨合一下刚编队的汉军将士。
刚刚操练完毕,忽有小兵来报,云有大将军家里人过营探亲。
“探亲?”韩淮楚听着这名词,只觉得一股新鲜劲。
他是孤家寡人一个,对他来说,家里人就是那一群家丁女婢,还有那化名为韩德的管家韩信。昨夜本想回府去看一看,却被陈平那事给耽搁了。今日一早就来到军营,他那大将军府还没顾得上回。想不到竟会有人来看他。
“会不会是那韩信?”韩淮楚念头刚刚兴起,便听见了韩信那久违的声音:“老爷,你既回到栎阳,怎不回家看看?难道要学那大禹过门不入?”
韩淮楚抬眼看去。半年过去,只见那韩信身材健硕了不少,走路稳健有力,眉宇间填了几分自信。以韩淮楚的眼光。一眼便看出他武功大进了。
想这韩信居心叵测,习练武艺学习兵法皆是为日后谋反。实力越强,谋反成功的胜算越大。他从未来归来,已知道日后将被那老处女吕雉在长乐宫做掉,还不拼命去学以摆脱这种结局。
“韩德,原来是你,家里一切安好?”韩淮楚笑着打招呼。
韩信跨脚进来笑着抱怨:“哎呀老爷,你不知从哪里弄来这么多对夫妻,来了一批又一批,把咱们这大将军府搞成了生产基地。我这个大管家又是找接生婆,又是找奶妈,可把我给累死了。”
原来汉军水师中经韩淮楚牵线搭桥结成的五十对夫妻,这半年内媳妇肚子被搞大的案子越来越多,接连出现了七八起。黄河帮兄弟闯下的祸,只有韩淮楚这个大将军来收拾残局,把一对对夫妻统统发落回他自己家。
孩子满月了,父母同归军营,这孩子就无人照料。横竖他府中那些家丁女婢闲着没事,这重任就落到了他们身上。
添了这多丁,外加请奶妈,他那大将军府大归大,可也容不下这么多口人,眼看就会要爆棚。那韩德又请来木匠在院子里盖房,也真够他累的了。
帐门口只见那韩信将身一让,说道:“大家都进来吧。”韩淮楚听着一阵愕然,“除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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