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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秦记之我是韩信-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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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厉害不厉害,交手便知。那司马卬只同灌婴交战十合,便被灌婴用一招马腹劈砍砍去战马马蹄,生生擒拿。

殷军见大王被俘,无人敢再战,皆伏地请降。

灌婴轻轻松松拿下朝歌,令人将司马卬解往修武。囚车过处,正遇韩淮楚领大军到来。那司马卬一见韩淮楚,便捣蒜般叩首,求他看昔日在赵国情分,在汉王面前开脱。

韩淮楚责备道:“既有今日,何必当初?若要保全性命,须真心悔改。再如此出尔反尔,定斩不饶。”司马卬连连答应,顿首不迭。

于是韩淮楚秘密使人对刘邦道:“杀司马卬如杀鸡耳,难的是赵国方面。主公曾许诺赵歇破殷之后,平分河内之地。不如留他性命仍为河内之主,以此推搪赵人。”

刘邦是何等人精,立即心领神会。

不日,司马卬被押解到修武。刘邦吓唬道:“你既已从寡人,为何又复降楚?若不是看在大将军面上,你有十个人头都不够砍!”司马卬拜伏于地,口称再不敢背叛。

刘邦便笑道:“姑看汝灭秦有功,且留你一命,仍为殷王。”司马卬磕头称谢。

作了俘虏,还想当王,有那么便宜的事吗?当然不是。

那刘邦口里答应仍封司马卬为殷王,却把他软禁在军中,形同傀儡一个。却将亲汉派阎泽赤封为殷国丞相,总理军政,其实已将河内牢牢控制在手心。

※※※

司马卬被擒的消息传到周殷军中。周殷大怒道:“刘季焉敢强占诸侯之地!”便要领军夺回朝歌。

陈平劝道:“司马手下兵只十万,汉军如今裹挟魏殷两军,人数几有四十万之众,敌众我寡,更有韩信为帅,恐难抵挡。还是退军回东郡为是。”周殷从陈平之言,便罢兵而去。

次日,帐中不见陈平,却见项羽赐给陈平的上卿印绶高悬,二十镒金分毫不少留在案上。陈平留书告周殷道:“如今殷国归汉,陈某有辱使命不敢回见项王。所赐印绶不敢冒领,赏金不敢冒受。原封不动归还项王。”

花花肠子陈平离开楚营哪里去了?原来他在鸿门宴上听韩淮楚云刘邦乃是真命天子,早盟弃楚归汉之心。就借着这个机会,一溜烟逃至黄河,渡河去投奔“明主”刘邦去了。

楚汉争霸的故事一步步拉开帷幕,史上惊天动地的彭城大战即将展开。欲知在这场大幕中,男猪脚韩淮楚扮演什么角色,请继续追读此文。

第二章 琴音引君

这一日,修武汉军军营来了赵国使者,赵大将军陈余。

一见面,汉王刘邦笑问:“成安君为何而来?”陈余答道:“前贵国使臣广野君郦食其许诺两军合力灭殷,平分河内之地。今河内已平,特来商议如何瓜分其地。”

吞进肚子的肥肉岂会吐出。刘邦佯怒道:“既合力灭殷,赵军为何来迟?司马卬自愿归降寡人,寡人仍封他为河内之主,焉能瓜分其地?”

那陈余一听目瞪口呆,随即反应过来,怒道:“我大军一动,耗费钱粮无数,怎能空手而归?大王若独吞河内,何以立信于天下?”

刘邦笑嘻嘻道:“河内本是司马卬之土,今主人尚在,何言寡人独吞。不如这样,唤来司马卬,问他答不答应。”

何须多问?那司马卬已经归降汉营,与刘邦穿了一条裤子,会答应吗?

不多时,司马卬被带到,问了一下情况,假惺惺道:“小王自愿归顺汉王,汉王以仁德待吾,仍封小王为河内之主,成安君怎称汉王独吞河内。这样吧,赵军辛苦而来,也不能空手而归。安阳在殷赵之交,小王将安阳割让给贵国。”

出动十万大军,只得到安阳一座城池,简直是打发要饭的。陈余怒气冲冲道:“若如此,安阳也毋须割让。汉军与西楚交锋之时,休指望我赵国之援。”话一说完,便扬长而去。

※※※

连下魏、殷两国,刘邦的心情越来越好,胃口也越来越大。招来韩淮楚问道:“以大将军之见,入关东进,当先取何地?”

韩淮楚对道:“项王不义,杀韩成据其地自有。韩地居民皆怀恨在心。韩王郑昌无德无能,韩人未必心服。且三川颍川近在咫尺,何不攻略之以为根据。韩地一定,洛阳惊恐,河南王暗弱无能,必然倒戈来降。如此,大王已拥荥阳、南山之险,进可攻,退可守,堪与项王匹敌。”

读者看到这里会不会奇怪,那韩成已被项羽咔嚓了,哪里又蹦出来一个韩王来?

原来那郑昌本为吴令,后顺应形势起兵反秦,也是小诸侯之一。项羽杀韩成后,为防刘邦出关,临时任命郑昌为韩王,用的还是当初立章邯等为王的老办法——封堵。

那刘邦正有此意,闻言欣喜,便命韩淮楚引大军跨黄河南下,攻打三川。

汉军一过黄河,便势不可挡连下广武,成皋,宛冯三座小县城,大军直逼昔日三川治所荥阳。

※※※

场景拉近。荥阳城外,韩汉两军各稳住阵脚,正在交锋。

汉军领军者依然是先锋大将曹参,所带人马只有三万。

而韩军主将乃是韩国上将军朱进,所带军马与汉军相当,也在二三万之众。

这朱进浓须深目,身长九尺,武艺精通外形极为粗犷。他却并不是那种只知恃勇斗狠之徒,相反,却是智勇双全的良将。

曾在那风起云涌的反秦浪潮中,朱进本为大秦军人一县县尉,受过良好的军事训练。郑昌起兵反秦,手底兵将不多,一直没有被实力强劲的秦军和几个大的诸侯灭掉,靠的便是这位朱进。自投靠项羽之后,郑昌一直没有大的发展空间。

这一次汉王刘邦吞并关中,突然天上掉下馅饼,郑昌被项羽封为韩王,领颍川之地。郑昌对这次当上诸侯王,是喜忧参半。喜的是割据称王扬眉吐气,忧的是汉军势大,而韩地人丁稀少,征募不到多少兵将,也不知能不能封堵住那有“吞天之志”的刘邦。

说起来韩地之所以人丁稀少,一来战火连连,二来也因韩淮楚昔日扶立韩成时放水决堤,水淹秦军大营。不仅秦军布在阳翟的三座大营冲垮,韩地百姓也不知有多少罹难。

郑昌来到韩地,所带军马只有麾下旧部二万。后来四处征兵,终于勉强拉扯出五万人马。凭五万之数,如何能与兵多将广的汉军交锋?郑昌深为忧虑。

被当上上将军的朱进劝慰道:“主公毋忧,颍川有荥阳之固,南山之险。为臣领军去往荥阳阻挡汉军南下。若不能守,则退军南山,依仗地利据险坚守,定不叫汉军越雷池一步。”

于是朱进带走了四万军马前往荥阳以拒汉军,这几乎是倾国兵力。

那朱进听说汉军真的南下,留下部分军马守城,自领余者前来试探汉军虚实。心中打的主意是能胜则挫敌锐气,不胜则退归荥阳坚守。

※※※

战场之中,只听双边战鼓雷雷,韩汉两军正在为己方主将助威。而汉将曹参正在垓中与朱进错马厮杀。

曹参舞动的仍然是一杆大刀,而朱进使的兵器却还是老掉牙的长矛。

战及十合,便分出高下。朱进弓马娴熟,到底是职业军人出身,一招一式有板有眼,一看便是受过名师指点。而那半瓢水曹参,原本只是沛县一位刽子手,武艺并不精湛,与朱进交手,被杀得手忙脚乱,狼狈不堪。

韩军见状,士气大涨,将战鼓擂得咚咚响,高声呼喊为主将喝彩。

眼见曹参便要落败,陡听一声炮响,汉军阵势向两边排开,方阵变成雁行阵,阵中又杀出一彪人马。却是汉军第二路的武城侯郦商到了。

那郦商一见曹参架不住,心头火起,一拍战马高喊一声:“宁秦侯,你且退下,待吾来会会这厮!”舞动长刀,便来垓中战那朱进。曹参见郦商到来,大喜道:“武城侯来得正好,这厮便交给你了。”他倒也有自知之明,知道武艺差郦商许多,虚晃一刀,拔马退回阵中。

这边郦商便与朱进接上了火。

郦商是何等人物?只想当年郦商把守陈留,刘邦带领一群乌合之众硬是攻不下来,便可想而知。

只见那郦商长刀舞处如同雷雨,战马驱驰疾走如风,也不戴头盔,束发飘逸,望去直有公子吕、白乙丙之勇。

这一下朱进可招架不住,心想汉军中这样厉害的角色还不知有多少。看来汉军猛将如云之言不假,还是退回荥阳坚守城池为是。

那朱进道声:“失陪。”便掉转马头,一溜烟退回已阵。韩军鸣金收兵,鳞次退返荥阳。

郦商正杀得兴起,貌似还未尽兴,对曹参道:“何不趁韩军退兵,掩杀过去,杀他个落花流水。”曹参摇头道:“不可。你看韩军兵退,井然有序。攻去也讨不到好。今日武城侯杀败朱进,已大挫敌军士气,如此足矣。不如立下营寨,待大将军领大军到来,再行攻城。”

※※※

荥阳城外,旌旗猎猎。大将军韩淮楚引五万精锐铁骑到来。

汉军此番东进总兵力共二十万。但从河东打到颍川,战线拉长,还要震抚河内,不可能将全部兵马拉来。故而韩淮楚这次南征只带了一半兵数。

但韩淮楚还是满怀自信。试想从滚滚硝烟中磨炼出来的十万汉军铁骑,哪是关东那些滥竽充数的诸侯军所能撷颃?无论是谁,敢阻挡住汉军这驾威猛的战车,结局都会被碾为齑粉。当然,那不可一世的西楚霸王项羽除外。

韩淮楚领主力中军一到荥阳城外,即刻扎下营盘。招来众将升帐议事。

如何拿下荥阳,大家皆拿不定主意。盖因那荥阳自古以来城高壕深,易守难攻。当年张楚假王吴广率义军猛攻荥阳,却被秦国名将李由将城池把守而不能下,便是先例。

每到错综复杂的战局无法解开,大将军总有奇招妙计可以一举制敌。众将的目光又一起向韩淮楚投来。

偏偏这一次韩淮楚也在犯难。

想当年,他被张楚王陈胜封了一个参将,赴吴广军中效力。眼见过义军与秦军激烈的攻防战,最后义军无法叩开荥阳城的城门。后来要不是他献上反间计弄死秦国丞相李斯,逼得李由弃城而去,还不知道这座军事重镇能不能落在义军之手。

强攻城池?韩淮楚对此一向不感冒。除非万不得已,除非强攻之后能换来巨大的战利,韩淮楚不会选择这一招。

巨大的沙盘前,韩淮楚眉峰紧锁苦思冥想。末了叹了口气道:“荥阳难攻,若强行攻城,我军只会损失惨重。待天晚后本帅亲自去西面山峰看看,或许能找出一条秘径绕过荥阳。”

遇坚城不攻,绕行而直插敌国腹心,这种手段在战场屡见不鲜。当年章邯王离领大秦雄师攻打张楚都城陈城,被张楚上柱国蔡畅在许城屯兵阻拦。后来王离绕过许城,领军直趋陈城。蔡畅闻之大惊,急忙领军出城追赶,却被王离半路扎下口袋一口鲸吞,张楚因而亡国。

今日韩淮楚便要效仿那王离,绕过荥阳,领大军直扑韩国都城阳翟。

若是阳翟被汉军拿下,韩王郑昌成了汉军阶下囚,那朱进坚守荥阳还有什么意义?一旦听说,立即会飞也似出城追赶。如此一来,整盘棋就活了,韩淮楚便可见机行事,歼灭韩军主力于路途之中。

但这只是一个设想,前提是能找到一条秘径。探不到路,一切都是枉然。

※※※

夜幕垂下,明月高挂,星空辽远。临到高处,一层薄薄的云烟缭绕四周。清风徐来,夏夜的山谷凉爽亦如春天。

极目下望,这西面全是陡峭的悬崖,峭壁巉崖形同天梭。凭着超凡的轻功,韩淮楚虽攀登上那山崖,尚且感到吃力。若是千军万马想逾越这道屏障,看来是万万不能。

再远眺那荥阳城,城楼上火把照如白昼,看来韩军戒备森严,纵是夜间也警惕如同白日。

韩淮楚呆望着那荥阳城,不停地苦笑。

“关山难越,难道此番南征大计便要葬送在这荥阳城么?”

“吴王,你可知我韩淮楚如今做上了汉国大将军,要替汉王刘邦开创那四百年的大汉江山吗?若是小生一直在你身边辅佐,断不会让你被奸人所害,你今日又会是什么光景?”

遥想往昔与利苍同在吴广麾下之时,又勾起了韩淮楚阵阵回忆。

一想到利苍,韩淮楚忽然忆起那被羁困在楚都彭城的伊人张良。

“良妹,你可知道你的信郎此时此刻对你的深深思念?现在你是否还在彭城,对着那一帮杀死你主公韩成的仇敌虚与委蛇,笑脸相迎?利苍去了彭城,到底能不能将你救回来,与你的信郎并肩作战,在青史上书写一段传奇?”

按史书上所写,到了汉军东进之刻,便是张良从彭城逃出重归汉营之时。而那伊人却迟迟未见芳踪,韩淮楚想到此节,不由为伊人的境况深为担忧。

飘渺的云雾中,忽飘来一串瑟瑟的音符。初始听来模糊,待韩淮楚凝神细听,却辨出乃是一串琴音。

在这人迹杳然的山顶,居然有人在此弹琴。此情此景,透出万分的诡异。

韩淮楚心中大感诧异:“能上此山顶者,必武功奇高。在武林中,还有一位绝顶高手会弹琴的么?”

想想当今天下战火纷飞,该出来的英雄豪杰都出来崭露头角了。韩淮楚实在想不起在这荥阳城外的山崖,还会藏着一位高人。

他修炼先天真炁,本就耳力过人。便屏住呼吸,再仔细听那弦曲。

只听那琴音悲凉,凄婉艾怨。如有千愁万恨,萦绕心头。大弦嘈嘈,小弦切切。幽愁暗恨,随着那人手指拨动琴弦而生。

刹那之间,韩淮楚仿佛呆了。

“这不是当日在语鄢山庄,听过良妹弹过的一曲《广陵散》吗?莫非那深夜空谷中黯然拨动琴弦者,会是自己一直思念的伊人?”

随即摇摇头,心中暗笑,“自己莫非是想念她想痴了。良妹不会半点武功,只是常人一个,怎上得如此险峻的悬崖?那《广陵散》本是世间名曲,擅弹者众。一定是另有他人,惆怅难遣,故而在此弹琴抒发胸中失意。”

既有高人在此,若不相会,岂不要当面错过?韩淮楚便循着那琴音,一步步向山谷深处走去。

※※※

一株古松亭亭如盖,落翠铺满一地柔软如毯。清冷的月光下,一位秀美俪人,正坐在松下拨动纤指,黯然弹琴。

琴音已转为慷慨激昂。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仿佛有剑客冲冠一怒,挟白虹贯日之势,血染七尺。似有冲天之志,奈何命运坎坷,不能尽抒。

一位眉分八彩,气度非凡的英俊青年,仗剑守候在那俪人身后,耐心地聆听俪人将曲弹完。看那样貌,可不正是韩淮楚刚刚想到的利苍?

那俪人姿容娇俏,风致嫣然。那远山春黛,秋水俏眸,那朱唇榴齿,凝脂琼鼻,可不正是韩淮楚深深思念的伊人张良?

韩淮楚一见之下,心潮汹涌,只想将她一把拥入怀中,好好爱怜一番。但碍着有利苍在,不好肆意轻狂。便高喊一声:“良妹,真的是你吗?”

俪人收拨一划,琴音骤歇。张良轻轻望了韩淮楚一眼,淡淡道:“韩大将军,你到底还是来了。”

第三章 久别重逢

我到底还是来了?这是什么话?听良妹之言,话语中似乎透着责备之意。

韩淮楚满头雾水,愣愣问道:“良妹此言莫非是怪为兄来迟吗?”

张良身后利苍大步走出,倒头便拜:“末将利苍拜见大将军。”韩淮楚连忙将利苍搀起,说道:“利将军快快请起。子房先生——良妹可是将军去彭城救回?”

此刻张良已换回她女儿家本色,先生不再是先生。韩淮楚再要说子房先生,岂不是掩耳盗铃。他便急忙改口。

利苍答道:“末将去了彭城,一直与珢姑娘联系不上。幸而月前珢姑娘偶尔听到大将军吩咐末将请人弹奏的那曲《虞美人》,终于现身,这才幸不辱使命。”

连良妹的真名都知道了,看来利苍对她的身世清清楚楚,也无须隐瞒什么了。

韩淮楚望了张良一眼,笑问道:“利将军,你看良妹可是责怪着韩某来迟?”

利苍呵呵一笑,解释道:“刚才珢姑娘与末将还在打赌,赌大将军听了这曲《广陵散》,会不会来。末将说《广陵散》乃世间名曲,大将军不一定会来。珢姑娘说大将军听了这曲,定知道她在此,一定会循声寻来。这次看来是珢姑娘赌胜了。”

原来良妹早就从彭城逃出。怪不得她能到达如此险峻的山顶,原来是利苍将她带将上来。韩淮楚一时恍然大悟。

“只是她既已归来,为何不立即现身重投汉王帐下?又为何不来见见她魂萦梦牵的情郎?而要独居空谷,避人不见?还要煞费苦心,以一曲琴音将小生引来相见?”

韩淮楚满腹狐疑,对张良道:“良妹,汉王等你殷殷,三军将士正渴望你归来,为何你不去见大家,而要独居于此?”

张良幽幽长叹一声,反问道:“信郎,你可知小妹当初辅佐汉王,为的是什么?”

这还要问吗?史书上言之凿凿都说张良与沛公一见如故,子房对沛公慧眼识英雄,就像那诸葛亮遇到刘皇叔一般,这才铁了心跟定他开创那大汉的四百年江山。

但现在听张良一问,貌似个中还有其他原因。

莫非还是为了她复兴韩国的愿望?或许是刘邦当初对她许了什么诺言,待坐了天下,要像周公旦那样分封诸侯,立韩成为王。

要是这样,良妹算是打错了算盘。那刘邦是何等人物?只看汉初立国之后,异姓诸侯王一个个被那刘邦铲除,小生如是,彭越如是,英布如是,无一人能得善终,就知道他是个卧榻之旁绝不容他人酣睡的主。

韩淮楚想到此,喟然叹道:“良妹,你可知姬周何所以亡国,只因分封诸侯不能制之,最终为诸侯取而代之。始皇帝嬴政目光如烛,看清这个弊端,故而集权力于中央朝廷。这是历史的必然趋势,良妹你冰雪聪明,为何还要沉迷于分藩封王的旧梦而不能醒来呢?”

张良闻言,呆呆地回味着韩淮楚说的几句话,良久不语。

琴音又起,张良边拂琴边吟道:“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信郎,小妹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心中也是反对封藩。但遇到我故国复兴这等事,就乱了方寸。这就如同下棋,当局者迷。倒叫信郎见笑了。”

“当局者迷!”韩淮楚摇头叹息,随即插问上一句:“若是为兄被汉王裂土封王,良妹是赞成还是反对?”

张良俏眸嗔看韩淮楚一眼,嫣然一笑:“这还用问吗?你能裂土封王,小妹正是求之不得呢。”

韩淮楚哑然失笑。看来良妹在封藩这等大事上,理智终不能战胜感情。

他便问道:“只是如今韩王成已死,你韩国后继无人,如何能指望汉王帮你复立你韩国?”

张良还未回答,这一边利苍已替她答了:“大将军只知韩成已死,却不知韩国王室后裔还另有其人。珢姑娘打听得公子信现在正在我汉军营中。若汉王能灭郑昌夺下颍川,立公子信为王,韩国不就能够复兴么?”

原来如此,原来良妹心中打的是这个算盘。至始至终,她心中念念不忘的便是复兴她的故土家园。这又是何苦来哉!

韩淮楚又是嗟叹,又是怜惜。末了问道:“这等大事你何不亲自去求恳汉王?”

只听张良冷笑一声:“求人之事,小妹还不屑为之。要说相求,汉王求诸小妹的是逐鹿天下,岂是立区区一个韩王可比。”她话语一转,又娓娓说道:“信郎,今日小妹以一曲琴音将你引来,便是为此。请信郎将我之意向汉王转达。若汉王能立公子信为王,小妹便重归汉营,助你击败郑昌。若不应允,今生不见也罢。”

搞了半天良妹是要同刘邦谈价码。若想请回她这个军师,助他打天下创新朝,必须先同意她的条件。

只是那刘邦会仅仅因为她一人,就把颍川封给他人吗?要是这样,良妹在刘邦心中的分量也太重了点吧。

韩淮楚心中忽地一动,“听良妹之言,似乎她对破敌之计已成竹在胸。小生正为攻不下荥阳而烦恼,何不请教与她?”

他便问道:“韩军坚守城池。欲灭郑昌,必下荥阳。不知良妹有何计能攻破荥阳?”

张良莞尔一笑:“纵横家杰出高弟也遇到难题了么?不急,不急,待你见过汉王,问明白他能否答允小妹之事再说。”

韩淮楚暗中好笑,“在这节骨眼上,良妹硬是咬口不吐露她的锦囊妙计。咱俩是什么关系?那是老情人的关系。还要同小生卖个关子!这真是应了那句古话,女人心,海底深。”

他望着张良那憔悴的玉容,想起她忍辱负重羁困彭城,心中愈加怜惜。忍不住问道:“良妹,这一年以来你在彭城,过得可好?”

闻听此言,两汪泪水直在张良清眸中打转,要不是有利苍在,当着她魂萦梦牵的情郎,险些要滴落下来。

“哪里谈得上一个好字!简直是度日如年。年前小妹从马上摔下,将养榻上半年方好。后闻主公韩成被霸王斩首,心如刀割。那范增还咄咄逼人,催着小妹出仕他西楚朝廷。若不是利将军设计相救,小妹还要随西楚大军远征齐国。小妹之心,苦不堪言也。”张良凄然说道。

利苍在一旁劝慰道:“好在苦尽甘来。现在雨过天晴,姑娘已逃脱牢笼,与大将军在此重逢。今夜皓月当空,如此良宵美景,想必大将军与姑娘有许多私心话要谈。末将便不再这里碍你们的眼了。”说完向韩淮楚挤挤眉眼,便要开溜。

韩淮楚知道利苍是给个机会自己与张良单独相处。他正有搂伊人在怀好好抚慰的贼心,也就由利苍去了。

※※※

夜阑人静,云淡风清。花前月下,正是卿卿我我之时。

该出手时就出手。韩淮楚哪里忍耐得住,一只大手在张良娇躯上肆意摩挲,惹得张良粉面通红,不住叫唤:

“信郎,你怎这般饥渴。刚一见面,就这样轻薄人家。当心利将军没有走远,在一边偷看。”

韩淮楚一边使坏,一边笑嘻嘻道:“放心吧良妹。四周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你信郎耳底。再说利兄是这样的人吗?”

当然不是。张良便道:“利将军是个君子。此番小妹从彭城逃出,为避人耳目,一路上与他扮作夫妻,一直相敬如宾。信郎能交上这样的朋友,实是你的福气。”

韩淮楚紧盯着张良一对高挺的玉峰,怜惜道:“良妹,你有如此傲人的身材,却一直束着胸,这么多年,也真是难为你了。什么时候你能真正恢复女儿之身,自由自在地与你的信郎在一起共度今生?”

“共度今生?”张良闻言娇躯蓦地一震。

与信郎结成夫妻,携手同老,那该是多么令人向往?这想法张良也曾考虑过,但在这战火纷飞的年代,那国仇家恨一直压抑在她心头,仇未报,国未复,根本就不容她有丝毫奢求。

先头指望能诛灭暴秦复她韩国。后来暴秦虽灭,韩国虽复,但旧仇得报,新仇又添。西楚霸王项羽以灭顶之势斩杀韩成,彻底摧毁了她苦心打拼刚刚复国的韩国。

她便将希望转移到韩公子信身上,希望汉王刘邦能助他立公子信为王。但要做到这点,刘邦必须能战胜项羽,才能保证公子信这个韩王做得安稳。

家国复兴的梦想就同楚汉争霸的结局捆绑在了一起。能否成功,就看那刘邦能不能灭掉项羽。但西楚是如何的强大,项羽是如何的不可一世?现实与梦想之间,差距是如此的遥远。

注定这条复国的道路会十分漫长。只有等这一切变成现实,张良心中再无牵挂,她才可放下手中的一切,恢复女儿之身,与信郎结成一生相随的伴侣。

但信郎是何等顶天立地的英雄?要为这个原因等着她不立妻室,岂不太委屈了他?

原本见他与项追情感火热,那小妮子心地纯真洁白无瑕,信郎能娶她为妻也是一个美满结果。孰料风云变幻,信郎叛楚归汉,小妮子项追与信郎各身在敌国!

张良将螓首倒向韩淮楚宽阔的胸膛,小声地呢喃:“小妹若归汉营,还要女扮男装下去,也不知会扮到何时。信郎,只到如今你还是孤身一人。这世间就没有你看中的女子,娶她承继你韩家香火么?”

韩淮楚只是摇头苦笑。他被方廷博士注了一针,在这时代是注定无法有一男半女喊他作爹,承继韩家香火那是扯淡。但他看中的女子,如今又在何方?

就在那遥远的楚都彭城,佳人虞姬面对暴君项羽,每日思念她的爱郎,以泪洗面。韩淮楚一想到此,就心如刀割。

只听张良带着责备笑道:“信郎,项追姑娘是个好姑娘,你此番弃她而去,可要被咱们天下女子戳脊梁骨了。”

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韩淮楚对此正负疚于心,只好讪讪而笑。

他禁不住问道:“良妹,在彭城时你有没有见过追儿?”

张良俏眸凝望着韩淮楚,半讥半笑:“既将她遗弃,又何必记挂着她。”见韩淮楚窘迫的样子,忍不住还是答了:“项追姑娘远在辛国,替你这冤家守着你的封地,一直无缘见面。听说辛地被项追治理得风调雨顺,万民安康。百姓只知有辛王妃,却不知还有你这个辛王。真是奇怪了,你既然叛楚,项羽为何不废你的辛王封号。一年过去了,项追也不回彭城来见见她的霸王哥哥,好像行若无事一般。”

怎会行若无事?就在韩淮楚做上大将军之前,那小妮子听说他逃到了汉中,发疯一般追来问个究竟,还惹出了“萧何月下追韩信”这出流传千古的好戏。

这事韩淮楚只有对张良隐瞒。但项羽为何不废自己的辛王封号呢?韩淮楚百思不得其解。

韩淮楚又试探着问道:“良妹,墨家钜子做了项王妃,过得可好?”

张良神情古怪地望了韩淮楚一眼。

若说信郎问项追姑娘的情况,他们本是一对爱侣,还情有可原。可人家虞芷雅如今是西楚霸王的爱妃,集万千宠爱在一身,他问人家的境况作甚?

莫非信郎心中对虞姬旧情未冥,还念念不忘?

一定是了。信郎至今未娶,只因他看中的女子便是那有谪仙容貌的旷世佳人。除了那虞姬,天下还没有别的女子能入他眼。可怜的信郎,怎会将一腔深情放在项羽的爱妃身上,这可是注定没有结果的感情!

张良想到此,狡黠一笑道:“信郎,你是不是还在恋着那墨家钜子?要是这样,你就该挥军杀向彭城,击败项王,将她从那暴君手中夺回来。”

夺回所爱,做一对神仙伴侣,韩淮楚偶尔会产生这种想法。但一个来自未来的穿人,知道在垓下之战虞姬会引颈自刎的结局,又怎会对这想法报一丝幻想。

他实在不知,带军攻入彭城之后,他与虞姬,与项羽的这段感情纠纷会有什么结果。是夺得佳人归逆天改命?还是事情按史书所写,终究是一场悲剧?于是内心时常彷徨,不能下定横刀夺爱的决心。

而张良一位弱女子,也会有如此豪气,说出夺回虞姬的惊人之语,韩淮楚听得只是汗颜。

韩淮楚便道:“为兄不否认心中还牵挂着芷雅,但只是因为她是一位故人。那虞姬受项王万千宠爱,正过得美满幸福。为兄怎会去抢人家的爱妃?”

张良冷笑一声:“项王宠爱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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