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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秦记之我是韩信-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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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直截了当!一语便道破范增来此的目的。
那范增是老江湖了,既然被张良道破,也不矫揉造作,呵呵笑道:“今日老朽遇到难题,想要请教先生。不知我楚国大军,是北伐赵贼的好,还是东征齐贼为善?”
“当然是东征。”张良毫不犹豫地答道。
“为何?”范增疑惑地问道。
“是齐国强还是赵国强?”张良反问道。
“这还用问,当然是齐国强。赵国经巨鹿一战丁壮大减,怎及得上元气日渐恢复的齐国。”范增这么回答。
张良嗤笑一声:“我大楚出兵,最忌腹背受敌。若攻齐赵国来袭,区区赵兵,只须派遣一员能征惯战的大将领一支偏师便可。倘若攻赵,齐国三十万大军背面偷袭,而霸王一时难下赵地,后果不堪设想。何况今秋齐地大熟,正是收获的季节。就算灭不了田荣,劫掠齐地那即将长熟的黄澄澄的稻谷,也是快事一桩。这么简单的问题,上柱国还要费思么?”
好简单的问题!但这问题并不简单。一旦汉王刘邦从汉中动出攻取三秦,那赵国便是他下一步的目标。张良心中,当然不愿看到目前疲软的汉军与如日中天的楚军主力正面交锋。
范增闻言,喜道:“闻先生之言,如沐春风。先生身体未曾康复,且好好养病,这次就不随霸王征战沙场了。老朽告辞!”
那范增一转身,正欲走出,忽有一内侍捧拂急急来报:“上柱国,霸王急召你入宫。”
范增惑问:“霸王召老夫何事?”
那内侍答道:“好像是为刘邦新立的大将军一事。”
“刘邦新立了一个大将军!竟有此事?他是何人?”
那内侍道:“小人听说他是个淮阴人,名字叫做韩信,是从我楚军中叛逃出去的。”
“珰”的一声,范增拐杖击地,须髯戟张,怒不可遏:“这厮果然去了汉中,愧对老夫对他的厚恩!”
与此同时,张良那平静的心湖为之一颤。
“信郎,终于有了你的音讯,小妹等着这佳音已经等得太久太久了。”
第四十三章 望梅止渴
刘邦是什么人?他就是要取代羽儿那颗霸王星的帝星。
韩信是什么人?他就是范增师弟徐福卢生一度找寻的那颗客星,是一柄为战争而生的锋利的剑。
以前那剑未出鞘,但已处处掩藏不住他的锋镝。与他相处日久,范增深知那把剑是如何的锐利。
以前项羽总能压住刘邦一头,不为其他,只是因为刘邦手中缺少一柄剑,一柄如韩信一般战必胜,攻必克的利剑。
樊哙,周勃之辈不是利剑,充其量只能算一把为刘邦冲锋陷阵的匕首。张良也不是利剑,一个作幕后策划的文弱书生只能把握那利剑砍刺的大方向。战场瞬息万变,小小的一个偏差就会影响全局。前线临阵指挥的才能,是那智囊张良绝不能给予的。
唯有韩信,既能摧城拔寨,又能指挥若定。文韬武略,两者一样不缺。
而今剑已出鞘,就掌握在刘邦那个帝星手中。这两个人若搅在一起,产生的能量有多大,范增是难以想象。
那范增想到此处,步履愈加蹒跚。以至于他爬上马车时,一个趔趄,险些从车上摔了下来。
※※※
望着范增离去,喜上眉梢的张良忽然精神大振,那病魔好像已去得无影无踪。
她的信郎终于手掌兵权,作了一国的元帅。一直无机会展露才华的他,如今终于英雄有了用武之地。
对她推心置腹的刘邦,有了信郎的辅佐,这还定三秦,兵出关东与那西楚霸王再争天下就不是梦。
但如鸟之囚的她,而今被陷这楚都彭城,寸步难行。如何能鸟出樊笼,再回到刘邦与信郎身边,与他们并肩作战挥洒疆场,确实是一个艰巨的难题。
张良想到此处,又不禁神色有些黯然。
※※※
西楚霸王宫内,杯盏被摔了一地。项羽正生着大气呢。
一直下落不明的韩信,忽然有了消息,原来去了汉中,作了汉国的大将军。
这个忘恩负义,薄情寡义的韩信,真不是个东西。朕封他为辛王,把亲妹子许他作妃,他居然不领情,竟然要去投靠朕一直看不起眼的刘邦。
搞了半天,原来他是嫌朕给他的地盘小,辛国满足不了他的胃口,故而盯上了刘邦的二十万大军。
“哼!那韩信本是一个遭人鄙夷的跨夫,又能有什么本事?难道他还能打得过朕吗?要不是朕看在妹子与他的关系份上,这辛王都不会封给他。要是在战场上遇见他,见他一次就灭他一次,为追儿妹妹出一口恶气。”
项羽一想到妹子,又不由为项追担忧。
“妹子若知道她眼巴巴等待的信哥哥是这么的无情,不知会多伤心?唉!这个傻妹妹,当初朕就劝她不要喜欢韩信,她偏不听,到头来作茧自缚,却能怪谁?”
项羽心中不住叹息。
宫门外只听一声报:“历阳侯到——”
项羽连忙起身迎出,只见他亚父的脸色是无比的凝重。
项羽搀范增坐下,直入正题问道:“亚父,你可听说那韩信去了汉中?”
范增将拐杖在地上一敲,连声道:“大坏!大坏!刘邦得了韩信,如虎添翼,不久便要潜龙出海龙飞九天,来找羽儿你的麻烦了。”
项羽轻蔑地一笑,满不在乎道:“没这么严重吧。那韩信不过有点小聪明,能翻出什么大浪来?”
范增冷笑一声:“那韩信何止是小聪明,他便是孙吴一般的军事天才。可能老夫还言之不及,恐怕连孙吴也比不上他。”
项羽嗤笑道:“亚父太夸赞他了吧。孙武吴起皆不世出的军事大家,韩信如何能同他俩相提并论?”
范增长叹一声,说道:“羽儿,你还蒙在鼓里。你那平生最辉煌的一战巨鹿之战,便是韩信出的计谋。”
项羽愕然道:“不会吧。巨鹿之战我军战术,是我爱妃虞姬献的良策,与韩信有什么关系?”
范增解释道:“虞姬一介女流,如何能想得出这等大胆而又审慎的精妙战术?她向你献策之前,便问过韩信。”
他顿了一顿,又道:“降章邯,袭函谷,复魏立韩,皆是韩信出的计谋。可说那韩信之计,无所不中,无试不爽。这样一个卓越的人才,如今为刘邦所用,你说事情该有多坏?”
项羽却听不进去,满脑子发晕,“爱妃为朕献计,为何先要问他那小子?难道在她心中,韩信就那么重要吗?”
范增又道:“方才老夫去了一趟张良的住所,询问了一下他的意见。子房先生云我军当东征伐齐。只是老夫听闻了韩信拜帅的消息,又有点担心,恐刘邦生图谋关中的野心。我西楚大军东向,正好给刘邦可乘之机。”
项羽不在意地一笑:“亚父担心纯粹多余。章邯已陈重兵于刘邦出兵的必进关隘,秦岭险峻栈道被毁,汉军如何逾越?既然子房先生意在伐齐,我军就东征好了。”
范增仍显得忧心忡忡:“只是那刘邦拜韩信为帅,韩信智计百出,焉知他没有办法逾越秦岭?”
项羽笑道:“汉军不出秦岭,朕还真拿他们没办法。出来正好,就将他们一网打尽,彻底剿灭。亚父,咱们不说这些,还是商议伐齐的大事。不知你老这身子骨,可撑得住陪羽儿再作一次征伐?”
范增闻言,豪气大萌,高声道:“姜太公八旬尚能兴周。老夫这条老命,就送给羽儿你了。纵死在征途,又有何妨?”
项羽道声好,说道:“有亚父在羽儿身边,朕也放心。只可惜子房先生病体未愈,不能陪朕同行。”
范增道:“张良已归心于我大楚,只待他病好,便可为羽儿你的肱骨之臣。”他语锋一转,忽问道:“韩信既已背叛我大楚,他的辛王封号,要不要废了?”
项羽叹了口气道:“朕担心的是追儿。现在朕已封锁消息,但这只是权宜之计,她早晚有一天会知晓。这个该死的韩信!朕恨不得生劈了他。就不知道追儿听到了,受不受得了这巨大的打击。这辛王之封,还是暂时留着吧。”
范增嘿嘿一笑:“留着就留着。说不定哪天韩信会回心转意,再次回到我西楚阵营中来亦未可定。”
待诸事商议停当,项羽便来找他的爱妃——虞姬。
※※※
暮色苍苍,北雁南飞。
一位姱容修态的旷世佳人,手托香腮,正在凭栏西望那天空中排成人字型的一群大雁。
项羽只有一位妃子——虞姬。身为西楚霸王项羽的爱妃,万千宠爱在一身。虞芷雅的身份便与皇后差不多,可说是极度尊崇。
但她依然生活简朴,居住的还是昔日楚怀王熊心在宫中为她辟出的一座小楼。
服侍她的,只有两位宫女。屋内的陈设也不奢华,只是一些日常的起居家什。
项羽当然过意不去,说是要效吴王夫差为西施造馆娃宫,为虞姬也起造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虞芷雅执意不肯,说道:“夫差造馆娃宫,民怨载道,沉溺于西施美色国事荒废,因而亡国。陛下岂可效那昏君?吾墨家崇尚节俭,芷雅身为钜子,岂可不作表率?这小楼是怀王送给芷雅的,芷雅住在这里,也好怀念我那干弟弟。”
项羽诛杀义帝,对别人可以做到问心无愧,对自己这个身为义帝干姐姐的爱妃就不能了。一听虞芷雅把那放牛娃抬出来了,只好作罢。
义帝名义上是被盗匪暗杀的,虽然他是个地地道道的废物,但还是一个活在人心中的牌位。
更有一层不便启口的原因,那便是丧失人道的项羽,如何能效那夫差对西施那般夜夜宠幸?
不举啊不举!项羽可说是千古以来活得最悲哀的帝王了。
他只有任自己的爱妃独居这小楼,不时过来探望一下,邀她去赏游花月,望梅止渴,仅此而已。
得不到爱妃的身,能得到她的心,对终日怀憾的项羽来说,也是一种慰藉吧。
但他爱妃的心,项羽也是永远也别想得到的。
旷世佳人的一颗芳心,正牢牢的拴在另一个人身上。沐浴了数月之久爱雨浇灌的她,情之所钟,思之所系,惟有一人,那便是她的信郎。
她每日都在做梦,梦见她的信郎顶盔贯甲,骑着高头大马,率领千军万马,呐喊着杀到彭城,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将她从那暴君项羽手中夺回。
但梦境毕竟是梦境。现实与那虚幻的梦,还差得遥远。现下她还是西楚霸王的爱妃,一个仅供项羽赏玩在深宫的花瓶。
虞芷雅仰望天际,情思绵绵,“信郎,你到汉中已经很久了,该做上你想做的大将军了吧?怎么还没有你的音讯?”
花径中,一个人影出现在小楼之下。身长九尺,神威凛凛。
虞芷雅缓缓将目光从天际收回,移到那项羽身上。
她心中苦涩地想,“这个外表如天神一般的项羽,世人只称颂他的勇猛无敌,哪里知道他勇猛无敌的外表,是用什么换将来的?”
“噔噔噔”,项羽迈上楼梯,步伐如他的外表一样刚健有力。
项羽手中托着一长匣,出现在虞芷雅面前。
“爱妃,朕有一件礼物送给你,你猜猜这是什么?”项羽春风满面地问道。
虞芷雅面如止水,淡淡道:“珠光宝器,皆是身外之物,非芷雅之所欲。”
项羽送她礼物也不是头一回了,每次虞芷雅都是这么说,真正做到“处之淡薄”了。
项羽依旧在笑,自个打开那长匣,一件通体雪白的兽皮长氅露将出来。
“这是什么?”虞芷雅纳闷地问道。
“这是朕的大哥冒顿托人从塞外送来的。单于大哥知道朕娶你为妃,婚宴未来祝贺,便送了几张貂皮作为贺礼。朕令人按你的身材缝制了这件长氅,作爱妃你御寒之用。”
虞芷雅惑道:“大单于国疆万里,物产何其之多,怎只送几张貂皮?”
项羽轻笑一声:“爱妃休小瞧了这些貂皮,这是在朕的老家阴山上才长有的雪貂,极其稀有,每张都价值连城。穿上这貂皮缝制的长氅,便如带了火盆,周身俱暖。冬日将至,爱妃有了这长氅,正好为你挡风御寒。”
虞芷雅浅浅一笑:“陛下为何不拿这貂皮自用?”
项羽自傲地笑道:“朕已练成霸王神功,区区风寒何足畏惧?这貂皮对朕来说实是无用——”
话说到此,项羽那脸上的笑容突然僵住。
“这该死的霸王神功!若不是因为朕练了这功,怎会面对这天仙般的爱妃,不能染指分毫?”
虞芷雅一听那“霸王神功”四字,平静如水的娇靥上也现出一丝懊恼。
她轻轻叹了口气:“多谢陛下美意,芷雅甚是开心。天色将晚,芷雅要安歇了。”
说是甚是开心,她那神色与说话的语气,哪有一点开心的影子?在项羽耳中听来,反而有一点幽怨的意味。
一到她说话变成这种意味,那便是她下了逐客令。项羽每次虽兴致勃勃,也只好黯然作辞,独自离去。
现在佳人又下了逐客令,按理项羽就该说晚安了。但项羽此来的目的不是送一件貂皮长氅,博佳人一笑,而是想带她随军东征。
项羽便问道:“爱妃,朕不日将起大军东向伐齐,不知你能否随朕同往?”
虞芷雅有点恼怒道:“陛下兴不义之师,侵略诸侯之地。芷雅兴致索然,还是留在这彭城中吧。”
郁闷啊郁闷!没有请动佳人,还被她斥责一番。
项羽又想起一事,不吐不快,遂问:“爱妃,听说巨鹿战前你向朕献的计谋,是出自韩信之口,可有此事?”
虞芷雅也不讳言,答道:“确有此事。”
项羽有点生气状道:“那韩信只是一个小小的持戟郎中,爱妃为何不顾及身份,要去问那跨夫?”
一听自己的爱郎被人骂成跨夫,佳人瞬时心如针扎。
“信郎啊信郎,你何时才能扬眉吐气,用捷报频传来一洗你那胯下之辱?”
虞芷雅心中暗叹,淡淡地反问:“陛下用韩信之计,不是取得了巨鹿那场大胜吗?是真英雄,又何必计较他的身份?”
项羽闻言哈哈狂笑:“好个真英雄!爱妃,朕忘了告诉你一事。那韩信已出走汉中投效了汉王刘邦,做了汉国大将军。他不来与朕交手便罢,若是敢来,朕便叫他死无葬身之地。就让你看看,朕与那跨夫,谁才是真正的英雄?”
话一说完,如一阵旋风般转身疾走,下楼梯而去。
乍闻爱郎的消息,旷世佳人独留小楼,掩不住分外惊喜。
“信郎已做上大将军,不知他何时能冲出汉中,率领大军杀到这彭城之下?”
第四十四章 风声鹤唳
雍都废丘,王宫内一个满头华发,玉带冕冠的末路英雄在默默地听闻斥候从南郑传来的汉军军情。
说他是末路英雄,不是因为他已穷途末路。他手下还有十几万军马,统领着咸阳以西广袤千里的土地,整个陇西郡都是他的地盘,外加内史、上郡、北地三郡部分之地,幅员之广,几乎占了原关中之地的一半。曾几何时,天下诸侯听说他章邯的大名,都要两股发颤,战战兢兢,担心他麾下铁骑兵锋指向,下一步便是自己。
他的年龄,刚过四十岁,正在壮年。这个年纪,很多人还在想入非非。
但一个失去雄心壮志的英雄还能叫英雄么?每日醇酒美人,醉生梦死,叫他为行尸走肉还差不多。
自从章邯立了雍王之后,他深知自己只是项羽的一颗棋子,一面用来阻挡刘邦东进步伐的盾牌。失去了这点作用,他一无是处。
做一个棋子,还有什么好想的?就安心地呆在这废丘王宫,好好地做他的王爷算了。
他麾下十余万军马,大半是强征入伍。秦川丁壮,早就在剿灭天下反贼之时战死无数。军营里,尽是些毛还没长齐的孩子。与昔日他从骊山陵带出的悍不畏死的刑徒军相比,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他也懒得训练士卒。这些事情,就交给他弟弟章平去办好了。
秦川百姓,痛恨他将二十万子弟葬送在楚军的屠刀之下,多不愿臣服于他章邯。楚霸项羽硬塞他来做王,怎么办?只有造反。于是就像昔日的关东一样,那雍国四处反情不断,抗赋抗税之声缕缕不绝。
章邯满头白发,未老先衰,“老章鱼”便是秦川父老给章邯取的绰号,由此可见他章邯在关中是如何不得人心。
章平还年轻有着追求,不似他哥老章鱼一样心如槁木,便领着他训练的新兵四处平乱,疲于奔命。所幸那叛乱不大,只要章平率军杀到,刚燃起的造反之火便被他扑灭。而对汉军的布防,也由他一手完成。在汉雍两国交界之地的沿线关隘,处处有雍兵的把守。只要汉军敢冲出汉中,那占据地利优势的雍兵便会迎头痛击。
老章鱼倒认为章平的准备有点多余。那不可逾越的秦岭,便是老天赐给他的一道天堑。刘邦想杀出来?做他的黄粱美梦去吧!
可不是,每日从子午道逃出的汉军将士,不正证明那刘邦也同他老章鱼一样,注定要作一个无所作为的废物吗?
于是那废丘王宫,每日笙歌不断。壮年白头的老章鱼,心老如发,每日生活在酒精与女色的双重麻木之下。正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日戍鼓来。
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如晴天一声霹雳,将老章鱼从迷醉中惊醒。
那文韬武略的韩信去到了汉中,做了指挥二十万汉军的首席大将军!
没有什么消息比这更令人震惊,也没有什么军情比这更令人恐惧。
韩信的能耐,老章鱼早就领教。一想到在沂水之战一炮灰飞烟灭的五千秦军精锐骑兵,与鲁运河之战漂浮在水面的无数尸体,老章鱼想到如今对手已换成如此一个厉害的角色,便不寒而栗。
“秦岭是天堑,那韩信也会有办法逾越那天堑。”老章鱼对此是深信不疑。
“来人,取寡人的枪来!”老章鱼大喝一声。
一内侍小心翼翼问道:“大王多日不摸兵器,要枪作甚?”
老章鱼大吼道:“那韩信就要杀来。寡人再不练枪,连仗也不会打了,你知不知道?”
老章鱼不仅要临阵磨枪,还要通知两位结义兄弟:塞王司马欣、翟王董翳。一旦军情紧急,二王务必率军来援,救大哥一把。
※※※
与之遥遥相对的汉军军营,却是另一番景象。
经过半个月的全天训练,各路将军手下的军马已经大有收获。
如何入队出队,怎么行营安营,如何前进后退,怎么攻击埋伏,数阵锥阵怎么布,圆阵方阵怎么排,什么时候该布雁行阵,何种情况该布玄襄阵,阵与阵之间如何变幻,各部军马都已练得纯熟。
将士们士气高涨,都知道那还定三秦一战即将打响。
既然可以扬眉吐气地杀回家,干吗还要灰溜溜地逃回去?子午道上,再不见逃亡的汉军踪迹。
观礼台上,黄罗伞盖下,汉王刘邦正望着三军大演练。
训练是为他汉王训练,这训练的成效自然要请他尊驾过来验收。
校场内各路大军纵横交错,以整齐的队列不停地变幻阵法。随着小传令官利豨把那令旗摇动,一忽儿数阵,一忽儿锥阵,雁阵变钩阵,钩阵化玄襄。轻兵重甲,科头奋击,各分其类,丝毫不乱。军纪肃然,人人知警,呐喊震天。
浩然君利苍孤身上路,去往楚都彭城营救张良。王吸被韩淮楚提拔为大将,遂了他的心,是兴高采烈。而小鬼头利豨与义父离开,依依不舍,哭得要多伤心就多伤心。
不是他不想陪义父一同去彭城,也不是利苍不愿带他上路。利豨是一心留在他韩叔叔身边,等着去冲锋陷阵,战场杀敌。
利苍便将义子托付给韩淮楚,要利豨好好跟韩叔叔学打仗。韩淮楚找了一个最恰当的位置给利豨,那便是做了自己的小小传令官。
小孩子伤心劲来得快去得快。这做传令官的,对阵法要比谁都清楚。利豨接触到这从未学过的兵法,小脑袋每日都被这新奇的知识装满了,日里训练,夜里比画,学得是兴致盎然,比谁都起劲。
北伐一战优存劣汰,众将们都生恐被大将军开刷,铆着劲暗中比拼。皆想把自己的队伍带得比别人的好,训练也一个个上心,就准备在今日的军演上在大将军与汉王面前露一把脸了。
刘邦在观礼台上,看得是目不暇接,心花怒放,“俺这支懒散的军队,经过韩信一整,还真整出了点味道。”不由对身旁韩淮楚赞叹道:“寡人见大将军今日阵容,前之三军演练直如儿戏也。北伐之战,有如此军队,寡人心无忧矣!”
韩淮楚望着刘邦那开怀的笑容,心想你老兄就这么容易满足?要是见到小生在特种部队的军事演习,恐怕你会冷汗直冒呢。
只见号楼上小传令官利豨将令旗一阖,那校场上奔驰的各路军马骤然静止,都立在原地不动。韩淮楚长身立起,舌绽春雷,高呼一声:“列队!”
“哗”的一声,各路军马快速转向观礼台前,如一条条长蛇一般蜿蜒游动。虽是千军万马,却是有条不紊,次序井然,绝没有互相撞车的现象。
很快十几路军马排成一行行纵队,呈现在观礼台前。各位将军列在队前,一个个站得挺直。
下面的节目,就是大将军评点,然后按各自的表现挑选北伐之将才了。
韩淮楚朗声说道:“纵观诸位军演的表现,各位将军皆是令人满意。这半个月的训练,说明众位都是用了心的——”
大家一听,脸上都浮现出欣喜的笑容。大将军满意了,这北伐之战就有自己的份参与了。
只听韩淮楚话语一转:“但是本帅暗中得闻,某些将军营中有违犯军纪行为。身为大将,营帐中竟私藏女眷。按军法论处,当斩不饶!”
话一说出,三军一阵大哗。
大将军的军规已颁下,就是小卒也把那条条款款倒背如流,牢记在心。居然有大将敢顶风上,私藏女眷入营。这人简直是要色不要命了。
这人到底是谁啊?众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连那观礼台上的刘邦都掩不住心中的怒火,气得身子直抖。
那樊哙早就吓得面色入土,扑通一身跪倒在地。
原来这要色不要命的家伙就是这樊屠子!十余万大军又是一阵大哗。
随即大家都在想,“樊屠子与汉王是连襟,战功无数,总不能把他给斩了吧?今日这军法,不知行不行得通?”
韩淮楚目光炯炯,高喝一声:“把樊哙拖下去,推出辕门斩首示众!”便有士兵举着大刀,上前来拿樊哙。
刘邦哪会让小弟就这么斩了,急道一声:“且慢!”
韩淮楚目光投向刘邦,平静地问道:“大王有何话说?”
刘邦问道:“大将军可是查得清楚了,临武侯确实藏有女眷在帐中?”
韩淮楚冷笑一声:“大王若是不信,就听樊哙怎么解释吧。”
那樊哙本已吓得魂不附体,一看大哥出面,就像溺水者捞到一根救命稻草,连忙捣首道:“是俺一时糊涂,那晚俺去营外媳妇住处,至天明俺媳妇不舍得俺走,哭得像泪人一样。俺一时心软,就偷偷把她带进营中来了。俺已知错,求大将军看在俺多年战功份上,法外容情,留俺一命。”
连那闯祸者自己都招供了,刘邦听得是哑口无言。
“吕嬃这小丫头就这么浪?为了干事方便连自己老公性命也不顾?”韩淮楚心中暗笑。
“这樊哙当然是杀不得。这么一员虎将要是一刀咔嚓,连小生也舍不得。史书上说那栈道由樊哙去修,斩了他,谁去做那吃力不讨好的苦差?”
韩淮楚是存心放樊哙一马。但那军规总不是纸糊的,总要大家都过得去才行。饶樊哙一命,还须众将与那汉王刘邦的配合。
他便黑着脸冷笑道:“军法无亲,古人已有明训。若本帅今日饶你不杀,何以服众?”
刘邦一听明白了,大将军原来是面子上过不去,要大家心服口服。这还不简单!他立马向夏侯婴,纪信几位小弟递了个眼色。
这暗号一打,众小弟哪会不明白,齐刷刷跪倒在地,一起为樊哙求饶:“请大将军姑念临武侯乃是初犯,又有多年战功,饶他一命。”
那些外来户傅宽、靳歙、郦商、陈武等一见沛县老将都跪了,也立马跟着跪下,都为樊哙求饶。
刘邦看火候到了,也开了金口:“我军北伐未行,便先斩大将,于军不利。樊哙武勇异于常人,若斩之岂不令敌称快?大将军可否网开一面,留下他一命戴罪立功。”
韩淮楚依然板着脸,说道:“众将军与樊哙皆有交情,饶他性命大家不会说长道短。但寻常士卒,会不会议论本帅持法不严?”
那前排的士卒听了,连主将都为樊哙求情,他们还楞着干什么?立马跪下,异口同声道:“求大将军饶樊将军一命,日后戴罪立功!”后排一见,哪会迟疑,也接着跪下。十几万大军同声哀求,喊声震天。
韩淮楚一见差不多了,便借梯下台,说道:“既然三军皆为樊哙求情,大王已开金口,本帅也难拂众人之意。樊哙死罪可免——”
他话语一顿,高喝一声:“临武侯听令!”
樊哙听得可捡回性命,精神抖擞,站起来高声应道:“末将在!”
韩淮楚便道:“我军北伐,必先修栈道。待栈道修复成功,才好择日出兵,先取三秦而夺关中再图天下。便授你为破秦先锋,领一万军马与民夫昼夜不停赶修栈道,务必于明年春天前修好。如违限期,再不轻饶!”
樊哙本来是笑容满面,一听韩淮楚这将令,顿时脸变得如苦瓜也似。
这栈道被灌婴一把火烧绝,残缺之处连绵三百余里,就是三年五载也修不好,明年春天前哪能完工?
且冬日将至,天寒地冻。俺不呆在热炕,要去日夜监工,这哪是人遭的罪?
到期限修不完栈道,还是要被咔嚓。早死晚死同样是死,还不如现在就死,省得去干那傻子也不愿干的蠢事。
樊哙想到此,便气鼓鼓道:“大将军军令末将绝不敢领。要砍俺现在就砍,软刀子杀人俺可难熬。”
便听大哥刘邦劈头顿骂:“临事畏难,哪像个带兵打仗的汉子!大将军已饶你这厮性命,还不领情,接了军令!”
韩淮楚望向刘邦,只见刘邦也在望他。二人会意一笑。
那樊哙听大哥都这么说,看来这苦差是想推也推不掉。只好唯唯道:“末将遵令!”
这修栈道的事算是安排下去了。韩淮楚又道:“现三军整训完毕,但只逾于调度。要想提高我汉军的战斗力,大家还要作实战演习。”
他便喝一声:“纪信,灌婴听令!”二将齐声应道:“末将在!”
韩淮楚道:“着你二人领本部军马去往子午道,或攻或守,互相转换,作山地实战演习。”
二将不解道:“大将军可有既定演习腹案?”
韩淮楚笑道:“本帅的演习从无方案。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为将者须临阵思计,以变应变,岂可墨守成规,事事按预定的套路而行?”
二将拜服道:“末将遵令。”
韩淮楚又道:“夏侯婴,王吸听令!”二将齐声应在。韩淮楚道:“着你二人在城固修筑城池,互作攻守实战演习。”二将料大将军这演习也无腹案,没有再问,齐声应喏。
韩淮楚接着一一调拨,令周勃曹参去故道林地作伏击突围演习;令奚娟陈武去河谷作抢滩阻渡演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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