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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秦记之我是韩信-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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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淮楚便像石雕一般呆呆立在溪边,‘w…r…w…h…u。c…o…m‘望着项追的小舟缓缓漂到身前。
“信哥哥!”一声如黄莺出谷般的呼喊,将韩淮楚从呆滞中惊醒。
小妮子的呼喊还是那么甜蜜,眼神还是那么含情脉脉。仿佛韩淮楚与她之间发生的一切,都并未发生过。
“追儿!”韩淮楚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低下头不敢看项追那清澈无瑕的目光,一时泪如雨下。
面对这负疚如泰山般沉重的项追,韩淮楚虽是昂长男儿身,也只有跪倒,除了惭愧还是惭愧。
裙裾一闪,项追已跃下小舟,婷立于他身前。
一双纤柔的玉手捧起韩淮楚泪流满面的脸,为他温柔地擦干脸上的泪痕。
“信哥哥不要哭,追儿不怪你。只是你要给追儿一个理由,你背弃我哥出走汉中究竟是为了什么?”项追的一双杏眼,紧紧盯着韩淮楚。
看来任何理由项追都会相信,只要韩淮楚给出一个理由,那纯洁无暇的小妮子就会原谅他作出的一切。
但韩淮楚又能给出什么样的理由?
难道说他是一个穿人,来自两千年后的未来,知道自己将是那兵仙神帅韩信,故而背情弃义出走汉中?
难道说他韩淮楚一直牵挂着佳人虞芷雅,为了她不惜将对他一往情深的追儿遗弃?
前一个理由韩淮楚不敢说,后一个理由韩淮楚说不出口。
韩淮楚只有沉默,只有哑口无言。既然事情已经做下,追儿要怨要恨,就让她怨恨吧。
项追千里迢迢地追到汉中,又岂是只想看到韩淮楚一个哑口无言?
在项羽撤去军士修筑那上星星崖的天梯后,那工程却并没停,而是继续秘密施工。这主使之人便是项追。
天梯修好,人报崖顶发现一茅屋,家什俱在,有人居住过的痕迹。
项追秘密从辛国潜回高陵,一看之下,心都要碎了。
那负心薄幸的信哥哥,竟与她的嫂子虞姬,在这杳无人迹的崖顶筑下了一个爱巢!而她自己还痴心一片,等着信哥哥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给她一个意外惊喜。
虽然她早有怀疑他的信哥哥还不能对虞姐姐忘情,虽然她屡次从韩淮楚的眼神中读懂了他对虞姐姐的情愫,但她只希望这不是真的。当亲眼见到这“爱的小居”,这份打击,任谁都不能承受。
无论如何,她要得到一个答案,听到她的信哥哥亲口对她说,为什么会如此?
于是她涉足那难于上青天的栈道,翻越秦岭来到这寒溪,派人用石碗将韩淮楚引来。
今夜信哥哥就在她的面前,他就算执意不想开口,项追也要启开他的嘴。
突然韩淮楚只觉项追的柔荑一松,已脱开他的脸颊。旋见寒光一闪,项追翻腕掏出一把匕首,直向她颈间抹去。
韩淮楚大吃一惊,急忙伸手去抢那匕首。
他急切间夺下项追的匕首,虽然手快,但到底还是慢了一分。
殷红的鲜血从项追那雪白的颈项淌下。那白色的长裙上,尽染鲜血,如同盛开的桃花一般艳魅。
而韩淮楚被那匕首的刃峰划伤,也弄得满手是血。
韩淮楚哪里管手中的伤痛,一把抱住项追,那刚被项追的玉手擦干的泪水又如泉水一般涌下。
“追儿,你何苦如此!”韩淮楚拖着哭腔问道。
项追依偎在韩淮楚的怀中,杏眼紧闭,凄笑道:“信哥哥,你这一次能救追儿,可能救下一次吗?你要是不给追儿知道理由,追儿这便去死。”
追儿岂能死?就算他韩淮楚去死,心爱的追儿也不能死。
蓦地韩淮楚大声吼道:“你想知道理由是吧?我这就全部告诉你。就怕你听了,会受不了!”
项追俏眼睁开,望着她心爱的情郎,毅然道:“没有什么追儿会受不了。信哥哥请讲,追儿听着呢。”
韩淮楚深吸一口气,收摄一下心神。缓缓对项追讲诉一个如天方夜谭般的故事:
“一个两千年后的未来人,穿越时空,来到了这陌生的秦末年间。他惊讶的发现,自己要做的是在史书上书写过灿烂辉煌的汉朝开国大将军韩信。而他苦恋的意中人,竟是他的对手西楚霸王项羽的未来爱妃。
那人知道与心爱的人不能结合在一起。若是强求,会致时空大乱,成为人类的千古罪人。于是忍受心中的煎熬,刻意地避免卷入这场感情纠葛,不对他苦恋的意中人作任何的争取。但他的心,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对方。
而就在这时,又有一个纯洁的少女闯入了他的心。这少女不是别人,便是西楚霸王的亲妹妹。
在史书上已经记载得清清楚楚,那韩信将击败项羽,助汉王刘邦登上帝位。而项羽兵败韩信之手,最终会落得个黯然自刎的结局。
这血海深仇他与项羽是结定的了。项羽的妹子虽然娇憨可人招人喜爱,但他又怎能接受她的一番深情,娶他为妻?
当那项羽当上西楚霸王之时,便是史书上韩信离开楚营投奔刘邦之时。而项羽竟因为他妹子的缘故,封了那人一个诸侯王。但这诸侯王,那人又怎敢去做?
他的意中人要与西楚霸王成亲。那人心中充满了失落。
就在他意中人与西楚霸王成亲之前,那人偷听到他的意中人口吐心事。原来她爱的不是项羽,嫁给他只因为考虑门中昌盛与担忧门下弟子安危。那人便痛心嫉首,恨不欲生。在一个山巅像着了魔一般呆呆坐了两天两夜。
在他意中人与项羽的新婚之夜,他惊讶地发现,新娘子竟独自一人,也来到那山巅跳崖自尽!
原来项羽练那霸王神功,灭绝人性,不能给予他意中人应得的爱。而那人救起了他的意中人,一对久违的爱侣,就此结合在一起。
而那人为了完成自己的使命,也离开楚营,来到了汉中,开始他人生新的篇章……”
※※※
项追听着韩淮楚悠悠道出心中的绝密隐私,已是泣不连声:
前尘往事,历历眼前。项追终于明白,她深爱的情郎不是她这个时代的人,而是像她老爹项少龙一样来自陌生而遥远的未来。这人熟知历史,忍辱负重,哪怕是做个小小的持戟郎中也心甘情愿,只为了那历史的车轮按它应有的轨迹走下去。
而她的羽哥哥,居然因练霸王神功而灭绝了人性,身为项羽妹子的她,是痛惜万分。
更不想听到的是,他的信哥哥将率领汉军与他哥哥决战疆场,最后逼得他哥哥兵败自刎。
信哥哥,你心中太苦了!你承受了这么多的煎熬,要挑负这么沉的重任,为何不早对追儿说明?
羽哥哥太自私了。他既然不能给虞姐姐应有的爱,为何要娶她为妃?虞姐姐嫁给我哥,哪来的幸福可言?
老爹要是知道羽哥哥变成了这样的一个废人,还不气昏了头。妈要是知道羽哥哥成了这般,还不伤心流泪。
血海深仇又如何?逼死亲哥又怎样?只要信哥哥的心中,有她项追一份。只要信哥哥不是那假情假意,薄情薄幸之人,她就心满意足。
项追就这么依偎在韩淮楚的怀中,默默在想,默默在听,边听边哭,边听边想。
第三十七章 月下追贤
韩淮楚端望着怀中的泪人,惑问道:“追儿,我是一个来自两千年后的未来人,你不觉得震惊吗?”
项追不答,却将那噙满泪水的目光悠悠地望向北方的天空。
“信哥哥,你上次在万载谷向钜子莫庄打听一个叫项少龙的武林高人,却是为何?”项追止住泪水问道。
韩淮楚不知道项追为何突然提起这档子事来。
“在鬼谷时那项少龙与他夫人也曾提及过项羽兄妹,而且显得很关心的样子,莫非自己那死去的战友与项羽项追有什么密切的关系?”
更蹊跷的是,自己那战友也姓项。
连未来人的身份都对项追说了,韩淮楚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他便道:“那项少龙曾是我军中的前辈战友。你信哥哥来到秦末年间,便是带着找他的任务而来。”
项追闻言仿似呆了。
怪不得信哥哥神神秘秘地向莫庄打听老爹的行踪,原来是为了这个缘故。
若不是他肩负寻找老爹的任务而来,会与自己相识,相爱,相亲吗?
但相识相爱相亲又如何?他还有一个更大的使命,那就是推翻羽哥哥的西楚,助那刘邦开创汉朝!
身为项少龙女儿的项追,早就听他爹说过历史的车轮不能错轨的道理。但她还抱有一线希望,那就是她的信哥哥能手下留情,放项羽一条生路。
虽知这希望十分渺茫,信哥哥多半不会答应,但她还是小心翼翼试探着对韩淮楚问道:“若是追儿与羽哥哥是那大侠项少龙的女儿,日后信哥哥率领汉军击败我哥时,会不会看在你战友的份上,留下羽哥哥一条命?”
韩淮楚初是听得糊里糊涂。
项羽是楚国名将项燕之孙,项燕长子项超之子,书本上说得清清楚楚,那还有假?战友项少龙竟是项羽兄妹的老爹,怎么可能?
少龙既然来自未来,想必与自己一样,也失去了生儿育女的能力,怎会生出项羽项追这对儿女出来?莫非他当初穿越时空前,方廷博士没有给他注上一针?
他突然想到,项羽兄妹来自大漠不假,可那是在冒顿单于的匈奴。而项燕的飞燕门创立于东胡,与匈奴相隔千里之遥。
莫非追儿说的是真的,他们真是战友项少龙的一双儿女?
韩淮楚瞪着大眼,震惊地望着项追。
只听项追缓缓道:“我与羽哥哥在阴山脚下长大,后来到中原去了万载谷,见到了武信君项梁。羽哥哥一心想向武信君学习兵法,就认了他作干叔叔。”
“难怪追儿听闻我是一个穿人这种惊天秘密一点也不惊讶,原来同是穿人的项少龙,居然是我心爱的追儿的爹!而自己将四面楚歌,逼得战友的儿子穷途末路,最后乌江自刎!”
韩淮楚心中的震动是一浪接一浪。
“老天,你开什么玩笑?这种匪夷所思的人间悲剧,竟发生在小生身上!你对小生,对我那战友,对项羽,对心爱的追儿,是不是太残酷了?”
项追的目光殷殷地望着韩淮楚,满含求恳。这目光韩淮楚不敢直视,只因项追告诉他身世的目的,便是求他日后在垓下之围,放项羽一条生路。
“这怎么行!要是放走项羽,他东山再起卷土重来,再与刘邦争夺天下,这人类的历史岂不是要改写?”
韩淮楚忽然心中一动。
“他奶奶的!方廷博士怎么就厚此薄彼,不给项少龙也注上一针,让项少龙生儿育女,却让小生失去生儿育女的能力呢?莫非他口口声声说的所谓生下一男半女,就会在历史上留下自己的印记,从而改变历史进程,这理由不成立?”
连这理由都不成立,那一直支撑在韩淮楚心中的信念突然坍塌。
“什么不许干预历史进程,原来都是屁话!或许小小的改变,并不能引起时空大乱。或许留项羽一命,也不会引起轩然大波。两千年后,舞照跳,马照跑,水照样从高流到低,我韩淮楚照样还生得出来。”
此时的韩淮楚,并不知项少龙不是项羽兄妹的亲生父亲,这一对儿女都是结义兄长滕翼过继给他的。这历史的发展岂是他能够想象,两千年前一个小小的改变,就会导致日后无限放大,一切皆会面目全非。到那时候,他韩淮楚还生得出来?
韩淮楚望着项追求恳的目光,心中一软,点头道:“只要项羽溟灭他心中的雄心壮志,不与刘邦作天下之争,隐姓埋名,你信哥哥日后就放他一条生路。”
项追听到韩淮楚亲口答允,脸上干涸的泪水又复滚落下来,也不知是心酸还是欣喜。
项羽的命虽然信哥哥答应不杀,但她与信哥哥这一辈子,又怎能走到一起?美梦尽成幻影,她的一颗芳心破碎成千瓣万瓣!
依偎在韩淮楚怀中的项追,知道抱着她的情郎将成为她的敌人,分手的时刻终将到来。她心中是恋恋不舍,只想多依偎一刻便是一刻。
韩淮楚也是同样的心情,将脸贴在项追那吹弹得破的红润粉腮,紧紧环拥着身边的玉人。
颜如玉,气如兰,香泽亲嗅,只有今夜才有。今夜一过,便是梦醒时分。玉人不在,梦醒何处?只剩衣鬓遗香,空自遗恨。
“信哥哥,你的真名是什么?能不能告诉追儿?”项追幽幽地问道。
韩淮楚闻言心中一荡。
“韩淮楚”这三字,有很久没有听人叫过了。来到这陌生的年代已过经年,甚至他自己也产生了错觉,以为他就是那韩信。
今日听项追问起真名,韩淮楚忽然响起了穿越时空之前。前尘往事,历历眼前。
“追儿,我的真名不叫韩信,而叫韩淮楚。你今后不要叫我信哥哥了。”韩淮楚满腹感触地说道。
“韩淮楚!淮楚!这名字好拗口,叫不习惯。”项追秀眉一蹙,又嫣然一笑:“不再改了,我还是叫你信哥哥叫得顺口。”
项追慢慢地挣脱出韩淮楚的怀抱,慢慢地向停泊在岸边的小舟行去。
这分手的时刻终于到来,韩淮楚凄然目送着项追,泫然欲泣。
项追登上小舟,操起桨在岸边一撑,那舟便晃悠悠向河心移去。
“信哥哥,忘了告诉你一件事。你分封的辛国,今年风调雨顺,可望大收。明年那里的老百姓们,就能吃得饱穿得暖了。”
项追那清脆的声音,随风传了过来。白雾朦朦,小舟向下游漂去,越变越小,终于消失不见。
韩淮楚久久伫立在岸边,一动不动,人似痴呆了一般。
※※※
夜静人空,秋霜凝露,也不知过了多久。不知不觉,苍穹中的漫天星辰转了一个方位。斗转星移,已到子夜时分。
韩淮楚还在岸边呆呆地站着,满脸萧索。阵阵寒风,吹得他衣衫振振直响。
人儿已去,鬓香犹在。韩淮楚回忆着与项追分手的一幕,心仿佛在滴血。
清风中送来一阵细弱的马蹄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这马蹄声虽细,却走得急,直向寒溪边而来。
在这夜阑人静之时,除了他韩淮楚,还有谁会出走栈道,来到这空寂无人的寒溪,陪着他领受那凛烈的秦岭风寒?
一种微妙的念头在韩淮楚心中兴起。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那史书上说的绝没有假。老萧,你到底还是追来这寒溪,要与小生上演一出萧何月下追韩信的好戏。”
韩淮楚转过脸,望着来时的道路,等着萧何到来。
※※※
也是那栈道艰险难行,韩淮楚策不了马,那萧何才能追到男猪脚,否则凭他那匹羸弱的瘦马,想追上韩淮楚那匹追风逐电的战神宝驹,是想也别想。
蹄声渐近,銮铃响明。好戏的另一位主角——阴险家萧何出现在韩淮楚视野之中。
萧何也与韩淮楚一样,日夜兼程,追了三天三夜。也真够他这把老骨头受的了。
他老远看见河边立着一人,可不正是他追到天涯海角也要追回的韩信。
萧何大喜,在马上扯起嗓子就骂:“韩信,你这小子怎开溜了?害得本相好追!”
“开溜!那汉国大将军还没有当上,小生人生的辉煌还没有书写,怎么会开溜?”韩淮楚哑然失笑。
但这事韩淮楚无法解释。要对萧何说出真相,萧何只怕要气疯了。
“既然史书上都说韩信是开溜,就让他们认为我开溜好了,总比说出原因,把与芷雅之间的隐秘公之与众的好。”
韩淮楚一念既起,也就不准备作辩解。这史书上就落下了一笔:韩信怀才不遇,忿而出走寒溪。
※※※
萧何急冲冲驰到韩淮楚面前,挥起马鞭作势想抽。忽然嘻嘻一笑,那高扬的马鞭垂落下来。
“韩将军,你这是要到哪里去啊?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走?”
韩淮楚存心逗逗萧何,一脸的坏笑,说道:“韩某有梦游症,故而到此一游。萧丞相苦苦追赶韩某,莫非与韩某一样,也得了梦游症?”
萧何心里那个气啊!
“在鬼谷道场从没听说他梦游。这小子说的什么鬼话?就算梦游,游了三天三夜还不醒?”
他便笑着嘲讽道:“韩将军出走栈道,可是你因娶不到吕家小姐,情场失意,故而要舍汉王而去?”
韩淮楚差点晕倒,“情场失意!这种理由他也想得出来!”
他便哈哈大笑:“萧丞相说哪里话来!韩某是听到消息说汉王只欲封我一个将军当当,不能作三军统帅,担心英雄无用武之地,故而要去往他国,再投明主去也。”
萧何望了望寒溪,自作聪明想到,“好险!幸而有这寒溪挡道,这小子找不到舟楫渡河。否则这经天纬地的韩信,就白白被其他诸侯所用了。”
他听到韩淮楚道出原因,心中也就放心。立马板起脸吼道:“你呆在我府中足不出户,哪里听来的谣言!本相与王妃早就说动汉王,拜你为大将军,掌管举国兵马。你这小子还担心什么?”
韩淮楚故作喜状,问道:“此话当真?”
那萧何信誓旦旦道:“若你当不上大将军,本相就把头砍下来给你谢罪。”
话说到这个份上,韩淮楚也就不再演戏。
只见他将手指撮在唇边,放声一啸。
一匹浑身如赤炭般的骏马犹如闪电应声而来。韩淮楚一跃上马,说道:“萧丞相,咱们走。”
萧何还没会过意来,愣愣地问道:“去哪里?”韩淮楚一提马鬃,说出二字:“南郑。”
萧何大喜,连忙挥动马鞭,尾随过来。
※※※
却说那萧何一走,刘邦就像受刑一样难熬。
那些平日刘邦不想管,也不会管的大小事务一股脑地冒了出来。什么军马钱粮,外事接待,什么秋收春耕,水利渔工,还有那旱涝水灾,贸易运输。平常萧何把这一切都梳理得井井有条,从不要刘邦操心。刘邦的任务就是在萧何的批奏后画个圈,然后他就自去与那些艳妃风流快活。萧何逃走,这些事只好归他刘季亲自来管。
那堆成山的案牍,看得刘邦脑袋大了一圈。一星期批奏下来,刘邦的耳朵边嗡嗡只叫,两眼发花。那时要有氧气瓶,他刘季一定会抱起来猛吸。
“原来老萧这么重要,缺了他俺这里玩不转。”
刘邦累得瘫倒在椅上,有气无力地对身旁的内侍说道。
只听“咯咯”一笑,宫门内走进一位妇人,正是他的正牌媳妇——王妃吕雉。
吕雉腆着大肚子进来,满脸堆笑:“刘季,什么事玩不转?”
刘邦用手一指案上的案牍,摇头道:“就是这些奏章。萧何这老东西一走,差点把俺给累死。”
吕雉轻轻拈起案上一竹牍,略微扫了一眼,笑道:“这有何难?略阳的赋税收不上来,就把县令换了,找个收得上税的人来当。”她将那竹牍放下,又拈起另一个竹牍,一看又道:“这事也稀松平常。那通往黔中的道路现下朝廷无钱修筑,就请有钱人来修。修好后沿途设卡,允许他们收那些过往商人的过路费十年,一定踊跃者无数。”
刘邦听得大为佩服,翘起拇指赞道:“媳妇,看不出来你还这般有才。若你不是一个女子,就让你做丞相得了。”
吕雉笑盈盈道:“我吕雉不是夸口,这些奏章你尽管让我来批。包管半天工夫,这些案牍我批得清清楚楚。”
刘邦听得差点跳了起来,连忙摆手:“这可不行!你身居后宫,怎能干涉朝政?”他顿了一下,又道:“再说你身怀六甲,岂能为这些事烦心。”
那吕雉满脸的失望,说道:“我只是想为夫君你分点忧,也无其他的意思。你看你被这些奏章整成这样,我看着都着急。”
“何止你急,俺刘季心里也急。再这么下去,俺一定累死不可。”刘邦心里想。
正说话间,宫外进来一内侍禀报:“萧何丞相回来了。”
刘邦如聆纶音,大喜过望,立马站起说道:“快宣他进宫!”
第三十八章 国士无双
阴险家萧何一身疲惫地走进宫来。刘邦一见到他,就破口大骂:“老萧,你这老东西跟俺多年,没有一日离开,俺刘季待你不薄,有什么道理连你也要逃跑?”
萧何从容答道:“臣不是逃走,而是去追赶韩信。”
刘邦更怒,斥道:“韩信只是一个志大才疏的家伙,他要逃走就让他逃走好了。你一国丞相,追他干什么?失心疯了么?”
萧何振振有词道:“若是别人逃走,也还罢了。韩信国士无双,岂能纵他离去?大王若只想偏安于汉中一隅,就任韩信逃走。若想与西楚项羽争夺天下,非用韩信不能!”
在刘邦的心目中,韩淮楚还没有萧何说的那么重要。先头刘邦也只是想封韩淮楚一个统兵大将而已。后来经不住萧何与吕雉极力推荐,曾动过拜韩淮楚为大将军的念头。
但韩淮楚这么不告而别出走寒溪,刘邦又改了主意。“一个牛皮吹破的跨夫,有何能耐带领汉军杀出汉中,与那不可一世的西楚霸王项羽逐鹿天下?”刘邦便对韩淮楚不再那么看重。
那萧何连“国士无双”这种溢美之词都说了出来,听得刘邦只是嗤笑。
“那韩信有丞相说的那般能耐吗?”刘邦不以为然说道。
萧何振声道:“以臣所见,便是乐羊在世,吴起复生,亦不及韩信之才也。”
“越说越玄乎了,连乐羊吴起两位大兵法家都比不上他韩信。萧何这么给韩信脸上贴金,莫非因韩信是他纵横家弟子的缘故?”刘邦心里嘀咕道。
但萧何极力推荐这韩信,还是要给他一个面子。刘邦便开始让步,以征询的语气说道:“韩信若回,寡人至多只封他一位将军当当,总不能让他一下子冒到樊哙夏侯婴这些兄弟的头上吧?要是拜韩信为大将军,兄弟们怎会服气?”
萧何哈哈大笑:“大王是要顾念兄弟的想法,还是要得天下?依臣之见,樊哙夏侯婴之流与韩信相比,只如萤火之对皓月也!区区萤火,怎能同皓月争辉?”
刘邦不耐烦挥挥手道:“得了得了!那韩信你追回来没有。你把他夸得天上去了,没有追回来还是枉然。”
萧何知道刘邦开始松口,心中一喜,说道:“没有追回韩信,为臣就不会回到南郑。那韩信正在臣府中,大王若是怀疑他的才能,尽管亲自一试。”
吕雉在旁拍手叫好,说道:“臣妾也想听听,那有经天纬地之才的韩信,到底有什么文韬武略可安邦定国。可否容臣妾留在此处一听?”
刘邦教训他婆娘是六亲不认:“俺与韩信谈论的是军国大事,你身居后宫怎能旁听?”
那吕雉一听怒火上窜,柳眉倒竖,高声尖叫起来:“刘季!你去巴郡迎娶那巴族一枝花,是谁为你把风掌舵?若不是臣妾拍板,任命韩信为平南将军,那巴族叛乱还不知何时能够平息呢。”
刘邦虽做了汉王,对他婆娘还是有三分畏惧。见吕雉生气,连忙赔笑道:“俺说的是要是那韩信见你在此,岂不会笑俺不知礼数?”
诸侯王招贤见士,那后宫嫔妃若是在场,是不大合乎礼数。吕雉听了,也悻悻然无可奈何。
黑道大嫂插手军国大事,也不是头一遭。萧何与吕雉极熟,也就不以为意,还要帮她支招。他便出主意道:“这事好办。就让王妃躲在内室听韩信之言,不出来便可。”
吕雉大喜,赞道:“还是萧丞相有办法。”
刘邦即传话,遣黄门内侍去到萧何府中宣韩淮楚入宫。萧何便出宫,在宫门外等候韩信。
※※※
过不多时,韩淮楚慢吞吞跟着那内侍走来,边走还边跟站立在庭廊中的侍卫笑着打招呼。那轻松的样子看得萧何都着急。
待韩淮楚走近,萧何埋怨道:“你这小子!汉王要考较你才学呢。都什么时候,还有闲心与侍卫打招呼?”
韩淮楚愕然道:“这些兄弟沂水之战韩某曾见过面,打声招呼有何不妥吗?”
正是皇帝不急急太监。萧何低声问道:“汉王召见,你到底准备好了没有?”
韩淮楚嘿嘿一笑:“见那汉王何须准备?见招扯招才是我纵横家弟子的本事。”
在鬼谷道场,韩淮楚虽学的是兵法。但他有门中至宝《鬼谷子十四篇》在手,那诡辩之术未尝没有涉猎。
萧何在韩淮楚肩上一拍:“你这小子,千万不要给本相丢脸。快去吧!”
※※※
韩淮楚入到宫中,见那刘邦正傲慢地坐在阶上,左边一位美眉宫女手摇羽扇,正为他搧风,右边一位美眉宫女手按在他肩上,正为他揉捏。
“好大的架子!”
韩淮楚是气不打一处出。“这个刘邦,在沂水之战见了小生还恭恭敬敬,如今作了汉王,就如此傲慢!哼,枉费我暗中为他做了那么多事。要不是小生知道未来历史,哪还会轮到他做我的老板?”
气归气,韩淮楚还是依照礼数,跪下参拜:“为臣韩信,参见汉王殿下。”
刘邦欠了欠身,大刺刺问道:“韩信,你来汉中投效寡人,定是带来安邦定国之策。且说来寡人一听。”
韩淮楚抬头望向刘邦,高声道:“安邦定国之策,当说与明君。若汉王求贤若渴,欲龙飞九天拥有四海之地,何吝赐韩信一座?”
那刘邦正要发作,便听内室传来一声咳嗽。
他沉思一下,摆了摆手:“来人,赐韩将军座。”便有宫人提来一几,端到韩淮楚面前。
韩淮楚心中纳闷:“是谁在内室,偷听我与刘邦谈论军国大事?”随即醒悟,心中好笑:“这老处女就是这么耐不住寂寞,也来凑这个热闹。看来今天的牌局还没有开场。”
韩淮楚望了望那几,也不坐下,又高声道:“安邦定国之策,当不传与三尺之外。汉王若得韩信之策,何吝下阶一听?”
刘邦气得连连点头,身躯只是颤抖,“这个韩信,给他鼻子他就上脸。还要俺下阶听他的鬼话。”将手一挥,正要说声:“轰出去!”又听内室传来一声咳嗽。
“媳妇啊媳妇,看在你的面上,今日俺就纡尊降贵,到这狂徒面前听听他怎么说。”刘邦心里想着,对内侍一示意。
又有人提来一几,端在阶下,与韩淮楚的那张几并放在一起。韩淮楚便站起来坐下。那刘邦也走下阶来,与韩淮楚对面坐了。
韩淮楚微微一笑,朗声问道:“请问汉王,如当今阻扰大王争夺天下的人是项羽乎?”
刘邦瞪眼看了看韩淮楚,心道废话,不是他是谁?
他还没有回答,韩淮楚已抛出了第二个问题:“大王自思勇猛剽悍可否与项羽匹敌?”
“还是废话!那项羽打起仗来像个疯子,巨鹿一战天下英雄胆寒心惊,俺怎能与疯子相比?”刘邦愈觉生气,大嘴噘了起来,眉头拧得像麻花。
左右皆在笑,“韩信连连发问,这到底是谁考较谁啊?”
刘邦不想回答,韩淮楚还直愣愣看着那刘邦,这王宫之中气氛尴尬至极,连空气都仿佛有点僵硬。
又听内室传来一声咳嗽,老处女在催促刘邦快答。
刘邦沉吟来沉吟去,终于还是开腔:“不怕韩将军见笑,打仗寡人实不如项王也。”
韩淮楚闻言,起身离座,向刘邦拜了三拜,说道:“恕臣直言,臣亦以为大王不如也!大王偏于西南一隅,户籍人口财力军力皆是有限得很。而项羽坐拥中原九郡,兵多将广,钱粮充足。且海内诸侯,皆听命于项羽。一声令下,何敢不从?大王若兴无备之军,与项羽仓促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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