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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秦记之我是韩信-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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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良“哼”了一声,嗔道:“想得美!这里没有浴盆,只有一小桶水。你想同盆而浴,就钻到那小桶里去吧。”
韩淮楚这才明白,张良不是在洗大澡,而是简单地擦澡。想来也是,在这项羽军中人多眼杂,哪里能让她舒舒服服洗上一次。
二人打情骂俏间,手却不停,一起把针线扯开。韩淮楚掀起帐帘,只见张良穿戴得整整齐齐。刚刚洗浴过的娇躯秀发间,散发出一阵淡淡的幽香。
韩淮楚有点错愕:“良妹,这么晚了,你穿戴得这般整齐干什么?”张良扑哧一笑:“傻啊你,小妹这不是要去倒水吗。信郎你来得正好,就帮我去把水倒掉。”
连倒水也这么艰难,大半夜还要穿戴整齐。韩淮楚心中直叹。美人有令,他乐得作回苦力,便到帐中拧起一桶,出外倒完水,又回到帐中。
张良已正襟危坐等着他,问道:“信郎你这么晚了,来找小妹作甚?”韩淮楚一条手臂已挽到了张良的蜂腰,作出一副色迷迷的样子:“长夜难眠,信郎我睡不着,要来找良妹消消火。”
张良娇躯微颤,不动声色道:“看你口花,当小妹是什么人!你睡不着,怎么不去找项大小姐消火?”
韩淮楚乃正色道:“刚才我正遇到追儿,得知了一些内幕消息,故而来找你商量。”张良遂问:“是什么消息?”韩淮楚答道:“是关于诸侯分封的。”便将范增搞出的分封方案一一告诉给张良。
张良闻言,越听越怒,拍案道:“范增如此胡乱分封,不凭功绩仅凭他们的喜怒行事,岂不要弄得天怒人怨,人间刀兵再起!”
韩淮楚心道,“要人间再无刀兵,项羽的西楚霸王就这么做下去,刘邦如何能登上九五。”便道:“先不管其他事,沛公此次封到巴蜀僻远之地,难有图谋,还是想想如何帮助沛公吧。”
张良幽幽一叹,问道:“信郎,上次你说尊师相出沛公乃是真龙天子,可是真的?”韩淮楚楞道:“良妹你问这话是何意?”张良道:“若沛公真能做得天子,不管他现在如何艰难,终究有拨开云雾见天日一飞冲天的时候。若他没有这个命,咱们也不用去管他,就由他在巴蜀颐养天年罢了。”
韩淮楚便道:“千真万确,家师的相术鬼神莫测,良妹你还不相信?”
张良点点头:“好,咱们就再帮他一次。若沛公要重出山东雄图天下,必要先得汉中。只有帮他将汉中拿到手,与陇西,内史二郡接壤,并有钟南山之险,方可收取关中再出函谷。”
韩淮楚惊讶万分,张良的打算竟与史书上不谋而合。那刘邦正是分得了汉中,方才封为汉王。看来历史的车轮,是挡也挡不住,该来的必定要来。
于是问道:“有什么办法帮沛公分得汉中?”张良不假思索道:“重贿项伯,求他向项羽进献美言。”
韩淮楚道:“这办法不错,可良妹被扣于此,身无长物,拿什么东西去贿赂项伯?”张良微微一笑:“小妹没有,沛公那里却有,叫他拿点稀罕的东西出来,又有何难?”韩淮楚皱眉道:“可你身在军营,如何与沛公联络?”张良嫣然一笑:“信郎忘了小妹曾是三晋盟副盟主吗?这联络办法多得去了。”
张良说那话言笑晏晏,好像帮刘邦得汉中是举手之劳一般容易。这么一个超级大难题,她简简单单就有了解决的办法。
韩淮楚望着张良那眼笼碧水眉含春黛的娇俏笑靥,不由心中一荡,将张良的蜂腰搂得更紧,说道:“良妹,我这心中的火可烧得越来越旺了,今夜就在这里陪你好不好?”
张良吓了一跳,猛地将他一推,说道:“这如何使得!若被人知道,我如何立足于此!”
韩淮楚长叹一声:“良妹,你这女扮男装的日子,何时能到尽头!”
张良唉了一声,娓娓道:“照理说秦国已灭我国仇已报,韩国已复,是该小妹抽身而去的时候了。可上次平山侯得罪了项羽,听他言下之意,似乎想废了我家韩王。不知韩王的王位还坐得成不成。”
韩淮楚禁不住要高声喊出:你家韩王终究要完蛋,大韩复兴之梦终究要破灭。你如此这般殚精竭虑还有完没完?
想了一想,终是忍住。说道:“所以你进献了一个西楚霸王的尊号与项羽,想讨好与他保住韩王,对不对?”
张良一点螓首:“正是。小妹的这份苦心被信郎给猜出了。”
韩淮楚搂过张良,在她娇艳欲滴的红唇上轻轻一吻:“夜已深,良妹你好好安歇吧。”说罢转身离去。
他脑海中只记起一句上次张良对他说过的话:乱世之中,哪容儿女情长?
※※※
在霸上的刘邦收到了张良的一封书信,那信是张良用飞鸽传书从项羽军中传出,由一位三晋盟门人收到送给刘邦的。
项羽要封刘邦为蜀王的消息一传出,刘邦麾下众将都是大怒。樊哙,周勃,灌婴,夏侯婴等人,皆须发倒竖,仗剑大呼道:“我等以身死战抢先入关,当居首功。巴蜀偏远之地,乃秦廷流放罪徒之所,怎堪居住?不如与项羽拼了,胜似受此大辱!”
萧何拿着张良那书信沉思半晌,忽然高声贺道:“主公大喜!”
屠夫樊哙立马吼道:“喜你个头!老萧,你是不是脑筋发高烧了,咱们被赶到巴蜀那鬼地方有何喜可言?”
萧何捋须道:“素闻蜀中沃野千里,物产丰富人口密集。若子房之计能成,又得到汉中一郡,主公收用巴蜀之众,缮兵砺甲,比诸饱受战火荼毒,四面环敌的中原更为有利。是所谓天予不取,反受其咎。今上天厚赐如此宝地与主公,主公若不受封,反不自量力与项羽开战。那范增早已磨刀霍霍专待主公生变寻畔除之,主公就中了他的奸计了。”
樊哙瞪眼道:“老萧,你这张嘴可真能说!要是巴蜀那鬼地方成了宝地,俺樊哙也成了美男子了。休要尽说好话哄俺大哥开心,还是与项羽拼个鱼死网破的是。”
陆贾在一边却不住点头,说道:“子房先生高瞻远瞩。他说得没错,还是按子房军师之计行事才妥当。”
刘邦一挥手:“都不要多言,就依子房之计,重贿项伯。”
※※※
他们口中的项伯已经腐败到可以送去双规了。
刘邦送给项缠的两个洗脚妹,受过高人指点,按摩拿捏的部位十分的讲究,专门挑起男人的性欲。两位美眉本善解人意,人又长得水灵,处处以色相勾引本是铁汉的项缠。压抑越深,爆发力就越大。项缠久居军旅生活枯燥乏味,哪禁得起这般温柔攻势?说是洗脚,洗着洗着就洗到床上去了,还来个一矢双鸟,照单全收。
“管他的,现在营中堕落的也不是吾一人,哪个将军不搂着几个美女朝生暮死,过得如神仙一般快活。”
腐败一开了头,就会越演越烈。刘邦派人送来的黄金百镒珍珠二斗,项缠也统统收下。对刘邦的求恳,项缠又是满口答应,一拍胸脯:“亲家放心,包在吾身上。”
也不知项缠用了什么办法说动了项羽,反正是不停地为刘邦求情,一次不成就两次,今天不答应明天再来,就像大话西游里的唐僧一般在项羽耳边无休无止地絮絮叨叨,搞得项羽满腹狐疑:叔父中了什么邪,鸿门宴上护着那刘邦,现在又来为他求请汉中。
长辈的面子总是要给,项羽经不住项缠的软磨硬泡,居然答应把汉中封给那刘邦。
汉中多山,土地贫瘠,也不是什么好地方。项羽只想到汉中也是一块烂得不能再烂的骨头,却没考虑汉中的军事位置。
等范增听说,急忙来阻止:“若封沛公汉中之地,恐有不利。”老头子的嗅觉总是高人一等,似乎被他察觉到什么不对劲。
项羽道:“沛公功劳甚大,仅封巴、蜀,恐尽失人心。汉中非富庶之所,若封给别人,别人也会不高兴,不如并封于刘邦,以示我不忘兄弟之情也。何况我已答应叔父,岂能失言。”对范增之言只是不听。范增见项羽执意如此,也是无可奈何。
※※※
大婚的日子越来越近,意味着分封的方案就将揭晓。各路诸侯与达官贵人纷纷来到戏下贺礼。
且看有哪些人物:
齐国上将军田横田都,还有已故齐王的孙子田安;楚国柱国共敖,司徒吕臣,番君吴芮,沛公刘邦;韩国司徒张良,韩公子信;魏王豹,魏国大将军周叔、柏直;赵王歇,赵国左丞相张耳及其子张敖,张耳部将实力派申阳,赵国大将军司马卬;燕王使者都尉栾布,燕国上将军臧荼;原秦国降将雍王章邯,塞王司马欣,翟王董翳。还有那灭秦一战涌现的无数小诸侯,也来凑这场热闹。封不了王,就封个侯也不错。生恐不在婚礼露脸,这瓜分天下的好事项羽就此把自己给忘掉。
一时之间戏下军营高朋满座,宾客如梭。从东面来的道路上车马穿流不绝,来观婚礼者几乎将道路塞绝。
将要被封辛王的韩淮楚,随着婚事的临近,越来越心绪不宁。一方面是因为曾经倾慕的佳人即将成为他人的妻子,另一方面是因为从项缠处得到的内幕消息,刘邦将要分得汉中,立为汉王。
他当然不会去接受什么史书上从未提到的辛王这个王位。刘邦一受封汉王,就意味着韩淮楚要离开这里,离开朝夕相处的战友,离开心爱的追儿,投身到另一个敌对的阵营中,成为汉王刘邦麾下统率三军的汉大将军韩信。
于是期望,憧憬,失落,惆怅,留恋,各种各样的心情他都有。搞得韩淮楚常常失眠,夜不能寐。
离大婚之日的前两天,这一日黄昏,韩淮楚独自一人离开军营,到了营外的一座高峰顶上。
那高峰之下是滚滚流淌的渭水,对岸便是郁郁葱葱的高陵。
泾水清渭水混,渭河的水永远都是那么混沌不堪。夕阳西下,天空残阳如血。彩虹从东贯西,天际白云苍狗变幻无常,就像世事那般难以预料。
韩淮楚怔怔地凝望着天空的晚霞,只是发呆。
一个人影在浮云中仿佛出现,初时模糊难辨,却愈来愈是清晰。
“芷雅,你终于要成为西楚霸王项羽的虞姬。咱们的这一段情,终于要划上一个句号。”韩淮楚坐在悬崖边上,喃喃自语。
失去时方知珍贵。过了后日,便永远与佳人无缘。想着从前与旷世佳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此时此刻,虞芷雅的身影已占据了韩淮楚整个的心。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来,韩淮楚回头一看,内心狂跳不止。
从山径上缓缓走来一人,莲步姗姗,绰影卓态,可不正是他方才心中牵挂的佳人!
还有两天芷雅就会嫁人,她此时应该每日试穿新装,对镜梳妆等着喜事到来,为何在这个时候会独自来到这里?
韩淮楚俯身一滚,将身躯藏入了草丛。
第四章 大喜之日
佳人的衣着还是那么朴素,只穿了一件素色的布裙,肩上背着一个布囊。她的娇靥越来越近。眼中不见即将成为新嫁娘的喜悦,而是愁云满布。双眉紧蹙,脸颊微陷,神情中隐隐透出一股憔悴。
“芷雅也会憔悴!不知为何人而神伤?”韩淮楚在草丛中看见,心中升起一丝酸溜溜的感觉。只因虞芷雅的憔悴,断然不会是为了他。
佳人来到峰顶,就在离韩淮楚五十米外停住了。只见她伸出素手,从囊中掏出了六座牌位,一一放在山顶一块大石上。那牌位正对着韩淮楚这一方,上面用纂体镂刻着一些人名。
韩淮楚极目看去,只见牌位上一一写着六个人名,却是墨翟、禽滑离、腹黄享、孟胜、田襄子、莫庄六位前代钜子的大名。
韩淮楚看得奇怪,“她把这些她门中已经作古的祖师牌位捧出来,却是为何?难道要在这峰顶祭奠祭奠?”
佳人还真是要拜祭祖师。只见她又从囊中掏出三炷香,就石上泥土插牢,引火点燃。香烟被峰顶的寒风一吹,絮絮袅袅,忽东忽西,也不知要飘向何方。
虞芷雅敛裾双膝着地,向东跪拜起来。口中念念有词,祷告着什么。
她声音虽轻,哪里又逃得过韩淮楚的耳朵。只听她祷道:“墨家不肖弟子,第七代门主虞芷雅禀告祖师及先师,后日弟子便要与楚国上将军鲁公项羽成亲。那项羽曾答允弟子攻进咸阳之后,便会改掉残暴的秉性,仁义爱民,伸大义于天下。可他却违背诺言,倒行逆施滥杀无辜,在咸阳城中大肆屠戮兴起腥风血雨,与我墨家宗旨大相径庭。弟子责问他为何失言,他却说有时控制不了自己,不杀戮便浑身难受。原本想弃他而去,可已经答允了他的婚事恐失信于天下,又虑及门中今后能否昌盛及门下弟子安危,不得已要嫁给项羽。不知弟子此举,各位祖师能否谅解。”
韩淮楚听得明明白白,原来佳人嫁给项羽,只是因为她墨家的命运前途及数千墨家弟子的性命安危!
他不由内心激动起来,“难道芷雅嫁给项羽,并不是因为芳心能接受他这个人,只是肩上的担子背负太重,不得己才做出了牺牲?”
“佳人心中若有项羽,为什么在嫁前会如此憔悴,好像如此的不甘心情愿?若无项羽,那么她心中到底会有谁?”
“总不该是小生吧?”韩淮楚不由暗想。随即摇摇头,哑然失笑。“怎么可能呢?她的心中夫婿,应是一个能伸大义于天下的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小生要达到她的要求,只怕要等到垓下灭了项羽之时。”
那项羽虽是一个大英雄,可惜他不能伸天下大义。韩淮楚虽有伸大义于天下之志,可惜他现在还不是一个大英雄,而是项羽帐下一个小小的持戟郎中。世间之事,总不能十全十美,总会留下那么一点点遗憾。佳人的心愿,看来是难以达偿。
又听虞芷雅继续祷告:“今日项羽将他分封诸侯的预案给弟子说了,弟子听得大惊。要像这般胡乱分封,不知今后天下能否太平,人间的战火是否能熄灭,我墨家非攻的宗旨能否实现?弟子内心惶惶,彷徨无计。特来禀告各位祖师,请祖师垂怜。”
韩淮楚听了这话,禁不住要长身而起,走到佳人面前直截了当地告诉她,她墨家的宗旨永远不会实现,那人间的战火永远不会止歇。她心中的愿望,永远只是一个虚幻的梦想。
想到如此偷听她倾吐心事,似乎不大光明。韩淮楚终于还是按捺住,继续往下听去。
殊知佳人却不再言语,走到悬崖边上,远眺对岸的高陵,久久沉默起来。
“世间苦兮,我心澹澹。怜苍生兮,忧患连连。日月照兮,我心昭昭。何日止戈兮,天下太平?”
歌声响起,缠绵悱恻,充满悲天悯人之意。佳人唱着这曲,神色凄苦。一道霞光浴在她身上,浑身上下如同披上了一层圣洁的光芒。
韩淮楚听着这曲,对虞芷雅这份忧国忧民的情怀深受感动,眼中更泛起一层泪光。
※※※
马蹄骤然响起,错杂纷乱,将虞芷雅与韩淮楚的思绪同时打乱。
一声高呼响彻天籁,直向对岸的高陵透去。“虞姑娘,你在这里么?项某接你来了!”
乌骓马出现在山径,一骑率先现出,马上之人正是那即将成为西楚霸王的项羽。他的身后,环拥着项庄,项佗,龙且,季布等楚营大将,更有千余骑相随。全部顶盔贯甲,兵刃在手。
“好大的阵仗!这么大的队伍,好像不是来接佳人一个,而是去打一场仗。”韩淮楚心中暗想,随即意识到更不能暴露行藏。要不然孤男寡女同时出现在这四周无人的山顶,众人只会疑心西楚霸王的新娘与老情人相会,那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虞芷雅回过头来,面无表情地望着项羽,那目光好像不似一个即将出嫁的新娘在望着即将迎娶自己的郎君,而更像看着一个陌生人。
一阵旋风般的项羽驰到虞芷雅身前,一跃下马,欣喜中带着责备,说道:“虞姑娘,你真在这里!孤身一人到这里干什么,可把我给急死了。”
韩淮楚恍然大悟,“想是虞芷雅到此祭奠祖师并未与他人讲,项羽更是不知。听说佳人失踪,那还不心急如焚,带着兵将四处寻觅?”
虞芷雅淡淡道:“芷雅到此,只是想静一静,祭奠一下我墨门历代钜子。我又不是不回去,上将军带着这么多人找我作甚?”
项羽腼腆一笑,自我解嘲道:“你看我急的,我还以为你不辞而别了呢。”
虞芷雅望着项羽,冷笑一声:“若我真的就此不辞而别,你又待怎样。你大兴杀戮,荼毒无辜,保不定哪天芷雅真的就会不辞而别,弃你而去。”
项羽脸色大窘,仿佛是一个做错事的大孩子,愧然道:“我知道我做的事不对,可每次下令杀戮之前,我心中好像有股强烈的欲望,控制不住自己,不杀不快。我这病自从襄城一战便落下了病根,你也不是不知道。虞姑娘,后日就是咱俩大喜的日子,咱们回去吧。可别让天下诸侯与各位兄弟担心。”
韩淮楚听得大奇,“敢情项羽做出如此多的暴行,只是心魔作祟。他也是不由自主,才下令滥杀无辜的。”
襄城屠城他没看到,可城阳申谷两次坑卒韩淮楚都看见项羽犯病咆哮如狂。对项羽的这个解释,韩淮楚有了几分相信,心中对他的恶感不由减了几分。
上将军亲自接驾,这么大的面子总不能不给。虞芷雅叹息一声,伸出一只柔荑。项羽便拉起佳人的纤手,跨上马,下山而去。
※※※
两日后,戏下楚军大营披红挂彩,喜气洋洋。
因到贺的人数太多,超过了千人,项羽的中军大帐早就安置不下。故各路诸侯都被请进临时搭建的芦蓬。在芦蓬内,摆下了数百张宴席。
攻进关中,项羽军的补给就地解决,皆从百姓中征收抢掠而来。他才不会像刘邦那样沽名钓誉不拿群众一针一线。不仅要拿,还要毁家灭户狠狠地抢,故而这酒宴的准备丰盛得很。一坛坛美酒,皆是收自秦国库窖里的醇酒佳酿。一盘盘下酒菜,天上飞的海里游的山中跑的地里长的,真是水陆列八珍,什么都有。反正那一桌酒宴现在不掏万枚人民币是买不着,就算掏出人马币也买不着。为什么呢?现在不讲环境保护,有些珍惜动物都死绝了。古人吃得到的东东,今人未必吃得到。
宾相由大将周兰扮演。周兰对大家说,先来的先吃,不必拘礼。于是众诸侯一个个上了座位。但皆是正襟危坐,望着桌上丰盛的佳肴无心就箸。贺礼是假,等着分封才是真。就算那美食再怎么诱惑,哪里比得上要分得的封地。
新郎官项羽穿了一件新制的大红锦袍,与亚父范增来往与酒席之间,与众人一一答礼。新郎的小弟英布派得了一个重要任务,那就是收礼,登记,入库。这小滑头哪耐这个烦,正好妻子吴月娥到来,便将这任务交给了项羽的弟妹,自个儿跑到楚营的将军中去大吃大喝。还振振有词地对妻子说,你们女人心细,这活就得你来做。
范增东瞅瞅,西望望,只是不见韩淮楚。便问小妮子项追:“追儿,韩信到哪里去了?”项追将一双杏眼直眨:“信哥哥没来吗?不会吧,今天分封有他的份,他不来,谁来受封?”
范增又问起大家,皆是不知那韩信跑到哪里去了。众人大奇,再着人去查,得知韩信自打前日出营,便没再回来。
项追大急,说道:“信哥哥莫非出了什么意外?今日大喜的日子,若赶不回来,如何得了。”众人宽心劝道:“韩信武功高强,出不了什么意外。想是出外有事,一时回不来。今日酒宴,他必会及时赶回。”项追经众人一劝,也就把心宽了些,与众将一起饮宴。时不时左顾右盼,看她的信哥哥到底回来没有。
终于熬到正午时分,一阵吹吹打打声中,一群侍女送出了今日的新娘——楚国长公主墨家钜子虞芷雅。按楚人的风俗,新娘头上披着红盖头,看不出她的庐山真面。众人大多见过她的谪仙相貌,但佳人平日衣着简朴,今日却盛装在身。大家未免有些遗憾,不知这盛装之下的旷世美姝,又是如何一副摄魂夺目的俪容。
想看?没门。揭盖头的权力,只有新郎官项羽才有,还要等酒宴散后,进入洞房时才能揭开。就算你权势大如项羽者,也只能依着习俗行事。
无耻的流氓望着虞芷雅那颀长而玲珑有致的玲珑曼妙身姿,心里像压了铅陀。这美人本该是他所有,今日进洞房的本该是他沛公刘邦,项羽却横刀夺爱,将美人硬抢了去。刘邦心里那个恨啊,就像大河淌水一般绵绵不绝。本想多看几眼,又担心项羽瞥见发怒,只好将目光转移到他处,装作行若无事。
还有那赵王歇,在上次楚营谢罪中被项羽耍了一回,挡在营外一个时辰不让进。他算是明白了,自己敢动项羽心上人的心思,这账项羽终究要算。今日分封就是算账之时,不知项羽会如何发落自己,便一直惴惴不安。
楚国司徒吕臣,是代表楚怀王前来祝贺的。那楚怀王听闻项羽未得自己同意,便要攻打刘邦,硬生生将本该许给大忠臣刘邦的长公主抢了去据为己有,一时大为恼怒。又听说项羽要搞什么分封,更是怒不可遏。这分封的权柄,按理应该是他熊心的。项羽只不过是楚营一将,竟敢自己分封诸侯!这叫什么?就叫僭越。项羽分明是想取自己而代之。
熊心本想发布檄文,号召天下诸侯来讨伐项羽这个叛贼逆臣。可一打听之下,得知天下诸侯皆跟从项羽,眼巴巴等着他分封呢。
大势已去,项羽才是这世界的主宰!熊心终于弄明白了枪杆子里出政权这个千古不变的硬道理,顿时泄了气。
他拿什么东西去讨伐人家项羽?项羽不带兵打过来废了他这个怀王就是万幸。于是熊心与左右近臣一商量,还是息事宁人算了。他项羽爱分封,就让他分封好了。只要寡人能保得现在的楚地,做一个诸侯王也算不错的结局。
于是熊心也眼巴巴地盼着项羽分封,派出使者吕臣到戏下贺礼,顺便看看分封的方案能否满意。
邪门吧?一个大王要等着殿下将军来封自己。那熊心也真能忍,这口恶气也能咽下。
二位新人按楚人习俗一拜天,二拜地,三拜高堂。二人高堂不在,身为长辈的亚父范增端坐太师椅,便受了这一拜。
然后是夫妻对拜。项羽与虞芷雅拜了这一拜,从此便成了正式夫妻,从此人称虞芷雅为虞姬,霸王与虞姬就此走到了一起。那时没有结婚证,但虞芷雅是项羽妻子的身份绝对具有法律效力。不信邪想要挑战这效力的,就过来试试项羽的铁拳看看。
新娘送入洞房,一盘大餐等着项羽品尝。众人的眼光直勾勾地追随新娘的背影而去,心中是百般的羡慕。
婚礼完结,下面便是今日的重头大戏:分封诸侯。
项羽手捧铁劵丹书,走到一个临时搭建的高台,目光向下一扫。那眼光直有睥睨众生,唯我主宰之态。
芦棚内瞬时鸦雀无声,众人皆停了箸,等着项羽宣布。此时便是一根针落地,那声音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第五章 新婚之夜
项羽朗声念出一长串分封名单,开始大搞乱搞。共有二十几位诸侯王,真是听得人昏头转向,看得人眼花缭乱。
那清单上与项追说的基本相同,不同的是多出了几位:
楚国柱国共敖,平定南郡,立为临江王,统领南郡,定都江陵;雍王章邯,统领咸阳以西,定都废丘;塞王司马欣,统领咸阳以东至黄河,定都栎阳;翟王董翳,统领上郡诸县,定都高奴。
而沛公刘邦当先入关功劳最大,得封为汉王,统领巴、蜀、汉中三郡,定都南郑。
给楚怀王升级为义帝,奉为天下共主,迁往长沙定都郴县。还引经据典,说什么“古之王者,地方千里,必居河流上游。”那郴县正在湘水上游,你这个废物就老老实实呆在那里什么也不做,只到老死算了。
看看地图,郴县(今郴州)在什么地方?就在湖南省的最南边,接近广东。那可真是蛮荒到极点的不毛之地,是野兽的乐园,盗匪的天下。
而项羽自封为西楚霸王,位居众王之上。改年号为西楚元年,史上也称楚汉元年。
真是几家欢乐几家愁,众诸侯听着项羽这等胡乱分封,完全以他个人的喜好行事,表情不一。得了便宜的心中暗自窃喜,吃了亏的怒容满面。
项羽念到的最后一位诸侯王,便是辛王韩信。小妮子项追左顾右盼,还是不见她的信哥哥到场,不由暗中焦急,“信哥哥还不来,过一会谁来领封?”
※※※
那项羽刚刚念完,齐国上将军田横就拍案而起:“鲁公要自封为霸王,吾等也无话可说。齐国是我兄弟打下,汝凭何瓜分我齐国土地?”
随即有燕国使者都尉栾布站起,高声斥问:“我家大王派兵伐秦,有功无罪,汝为何要迁我大王,分我燕国大好河山?”
楚国司徒吕臣也一并站出,质问道:“那郴县乃蛮荒之地,如何能够居人?汝本是大王殿前一臣子,流放大王于万里之外,是何居心?”
吕臣话一说完,转头看了一下刘邦,刘邦正在那里闭目养神。又看一眼一同来的共敖,只见共敖正作出一副活化石的模样发痴。心中长叹,“你二位楚国众臣,皆手握重兵,见大王受此大辱,却置若罔闻。昔日大王对你二位的恩典,算是付诸东流了。”
那魏王豹刚想站起,看了一下身旁的赵王歇,只见他正低着头不发一言。那赵歇的地盘可是他魏豹的数倍,连他都不敢吱声,魏豹哪里敢与项羽叫板?屁股便牢牢粘在凳子上不敢挪动分毫。
项羽重瞳冷冷在田横栾布吕臣身上一扫,那目光咄咄便似一把刺刀能够杀人:“四海皆归朕主宰,你齐燕二国亦在四海之内,分你土地有何不可?楚王乃我项氏所立,昏聩无能,有立身之所已是对得起他了。谁要不服,提兵来见!”
在这项羽的地盘没道理可讲。田横三人对望一言,相携忿然拂袖而去。项羽也不便在此喜宴上动手杀人,便由三人自去。
项羽又高吼一声:“还有谁不服朕分封,尽管站出!”
便有张耳,司马卬,田都,共敖,臧荼等一干得了便宜就卖乖的诸侯率先拜倒道:“吾等谨听霸王分封,愿遵霸王之意!”
余者一看,哪敢迟疑,皆出席跪倒在地,一起拜道:“吾等谨听霸王分封,愿遵霸王之意!”顿时那芦棚内齐刷刷跪倒一片。
项羽道声好,说道:“今后诸位须安守封地,不可打他人主意,谁若违反本王之令,便如此案!”
只听“咔嚓”一声,项羽拔出剑将案桌的一角砍去。各路诸侯皆吓得面色如土,口中唯唯称是。
名单宣布完,下面的节目就是颁发玉符金册。楚营内早就打造了二十套诸侯王的玉符金册。项羽乃一一高呼各人名字,诸侯王逐一上前,跪地听封,叩首谢恩。
各位诸侯王都领受了玉符金册,项羽手中只剩下四套未发。三套是给胶东王、辽东王、义帝的。他们的使者拒不受封,这三套玉符金册项羽自是扣着不发。而剩下的一套辛王玉符金册,原是想颁给他未来的妹夫韩信。
却见那韩信并未到场,项羽喝问一声:“韩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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