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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我只是个烧火的-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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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谨言点点头,“已无大碍,我出去看看。”
唐兮看他面色比之前清爽了许多,于是也没阻止了,只叮嘱他道,“快些回来。”
说完之后,唐兮又后知后觉的想,怎么这么像妻子在叮嘱出门的丈夫?这样想着,她不由心中美滋滋的,高兴完了又忍不住鄙视自己,啧,真是没出息,这么一点事竟都会觉得高兴。
“应该就在这附近,给我仔细找!”
唐兮正准备给霍谨言熬药,就突然听到外面的声音,她心中一紧,急忙将火灭了,然后走到洞口小心的观察周围的状况。
糟了……还真的是找过来了,这洞口虽然还算隐蔽,但既然对方都找到了这里,那发现洞口也是早晚的事了,与此同时她更担心的是出去查看的霍谨言,万一他回来的时候正好与他们正面遇上了可怎么办?
怕什么来什么,唐兮正紧张着,就突然听到外面有人惊呼一声,“在那里!”
唐兮一愣,随后就听到外面许多脚步声在往一处跑,她顿时也顾不得许多了,直接就出了洞口,不过这处藤蔓有许多,她没发出什么声响,对方又被别处吸引,还真没人发现她。
然后她就看到那些人追过去的方向有人影一闪而过,虽是没看清长相,但那身衣服是霍谨言没错。
眼看着二十几人呼啦啦的朝着霍谨言追了过去,唐兮虽然也明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但是她还是没办法放着不管!就算要死,也要一起死才行!
于是唐兮一咬牙就朝着那些人追了过去。
山中多密林,没追出去多远就被树挡着看不到他们的影子了,然而对方人多,发出的声响也要大一些,唐兮静下心来仔细分辨,倒也跟了上去。
不一会儿她就听到有打斗声响起,她顿时心中一急,霍谨言被追上了!她急忙加快脚步朝打斗的方向跑去,听着声音越来越近,唐兮不禁放缓了呼吸,悄悄的饶到另一边躲在树丛里观察着他们的情况。
二十几人一同围攻霍谨言,霍谨言又生了病又几天都没吃饱,这会儿显然已经开始体力不支起来,应对不暇之际一下子就被人砍了两刀。
唐兮在旁边看的心急,知道霍谨言恐怕撑不住了,于是她也顾不得许多,一下子窜了出去,对着那些人就撒了一把药粉,然而对方中过一次招显然早有准备,竟是一个都没偷袭到!
然而这一个功夫却让对方分了神,霍谨言趁机破开几个人的防御,直接跃到了唐兮的身边,伸手一捞就把人带在怀里然后向着一处飞奔而去。
一面跑着,霍谨言还有心思训她,声音恼怒异常,“谁让你出来的?我好不容易把人都引走,你出来送死么?”
唐兮抿了抿唇,这次却倔强的没有认错,“那若是我不出来,你是打算自己死么?”
霍谨言沉默了一下,随后语气沉沉,“这本就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言下之意就是就算有人要为此付出性命,也该是他自己,而与唐兮这个局外人无关,一句话竟是把唐兮推的远远的。
唐兮知道霍谨言不过是不想连累他,所以听着这让人恼火的话竟是一点没生气,“那又如何?反正现在大家一条绳上的蚂蚱,要死也得一起死了!”
后面的追兵越来越近,霍谨言也没了心思再与她犟,只专心飞奔着,不知跑了多久,霍谨言猝然停下,唐兮转头一看,竟是跑到了崖边。
而与此同时追兵也已经追至眼前,那领头的人冷冷一笑,“跑啊,你怎么不跑了?”
他这几日心中十分恼火,他们一百多人被对方在这山上遛了整整三天才总算逮到了影子,这会儿看着霍谨言他们走投无路的样子,心里真是一阵畅爽。
霍谨言没说话,只拉着唐兮不动声色的后退了一步。
那领头人大概是笃定了这回他们插翅难逃了,于是他也没着急上前,只面容阴冷的问道,“说,厉生呢?”
很显然,这人刚刚已经看到了唐兮的脸,知道她不是厉生,于是开始逼问厉生的下落。
霍谨言微微挑了挑唇角,干脆利落的吐出两个字,“杀了。”
那人危险的眯了眯眼,“找死。”说完也不再与他多说,直接一挥手命令手下围攻了上去。
然而就在这时变故突生,霍谨言拉着唐兮竟是一下子从悬崖跳了下去!
那领头的人面色顿时一变,急忙飞奔过去查看,然而却只来得及看到对方迅速下落的影子……
这座山非常高,悬崖下方有云雾缭绕,转眼就看不到他们人了,很显然在这种地方掉下去,绝无生路。
领头的人看了半晌,终于咬咬牙,“去下面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唐兮的脑袋晕乎乎的,还来不及有任何反应就被霍谨言带着跳崖了……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她害怕的紧紧抱着霍谨言的腰,将脸埋在他怀里,心里纷乱的想着,没想到最后还真是死在了一起啊……
然而这个念头没有持续多久,她就突然觉得身子一震,随后就是一震晃荡,她吓的睁眼去看,这才发现原来是霍谨言抓住了一根藤蔓,此时两人正挂在藤蔓上来回摆动,过了许久才总算停了下来。
唐兮惊魂未定,苍白着一张脸,手死死的抱着霍谨言,生怕一松手就掉下去了,她刚才看过了,这也就是半山腰的位置,距离崖底还很有一段距离。
待两人身形稳定下来了,霍谨言这才抓着唐兮猛的一荡,随后竟落在了崖壁上的一个凹陷处,这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总之倒是将将能容纳下他们两个人的。
唐兮这会儿整个人瘫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脑子乱糟糟的想着,今天真是太刺激了……这二十年来大概是她过的最刺激的一天了,心脏都要跳出来。
过了许久,她转头去看,才看到霍谨言正在拿衣服上扯下的布条包扎着自己的双手,显然刚刚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他们两人的惯性太大,霍谨言为了停下了,他那双手被藤蔓勒出了很深的口子。
她急忙凑过去,“我来吧!”
霍谨言抬眼瞥了一眼她那哆哆嗦嗦的双手,淡淡道,“还是我自己来吧。”
唐兮有些讪讪的放下手,有些尴尬的解释,“这……我也不想的……”
霍谨言似乎笑了一下,随后道,“没关系,我可以自己来。”
唐兮就只好坐在他对面眼巴巴的看着,啧,那伤口之深她看了都觉得疼,亏的霍谨言还能一脸面不改色的模样,她看着看着就觉得心疼了。
然而这个时候她却什么都帮不上,一时间就有些垂头丧气起来。
“刚刚……为什么要跟来?”
“啊?”唐兮愣愣的抬头,随后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顿时又有些心虚的低头道,“我……我就是自己待着害怕嘛……”
她没有说她是担心他,这种话说出来显得有些暧昧了,所以她就只好说是自己一个人害怕。
霍谨言听了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又突然开口道,“厉生被带走之前,我审问了他。”
“嗯?”唐兮一愣,没想到对方话题的跳跃性这么快,不过还是配合的问道,“那问出什么了?”
霍谨言看了她一眼,“他的幻阵,若是两个人一同进去了,会有两种结果。”
唐兮心里顿时咯噔一声,忍不住低头避开了他的视线,然后有些不自然的扯了扯嘴角,“哦……哪两种啊?”
“第一种,两人各自入了自己的幻境,互不干扰。”顿了顿,似乎在观察唐兮的表情,之后才继续道,“第二种,两人若是内心的执念有共同之处,会有很大几率陷入同一个幻境。”
唐兮抿了抿唇,继续装傻道,“哦……原来是这样,不过大人突然说起这个做什么?”
霍谨言依然直视着她的眼睛,“我且再问你一次,你的幻境到底是什么?”顿了顿,他语气带着莫名的意味,“这一次,只要你说,我就信。”
唐兮袖中的手慢慢收紧,然后缓缓抬头,这一次她目光坚定没有半分闪躲,坦荡的让人无法产生半分的怀疑,“是我的父母还有姐姐。”
霍谨言没说话,就那么看了她良久,最后他垂眸,“好,我知道了。”
没有人再说话,唐兮不知道霍谨言现在在想什么,但她这会心里却着实不太好受,她不知道霍谨言刚刚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无疑她又骗了他,还是在他说会绝对信任她的时候欺骗了他……
她自嘲的扯了扯嘴角,真心觉得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认识了霍谨言十年,她骗了他无数次。
啧,希望你下辈子别再遇到我。
两人不知沉默了多久,霍谨言才再次开口,说的话已经与之前再无关系,“我的手伤的有些重,我们得在这儿休息两天再下去。”
唐兮点点头表示理解,随后又好奇道,“大人你是不是来过这里啊?总觉得你跳崖时毫无半分犹豫,是不是早就知道这里有个洞?而且我觉得你对这座山真的十分熟悉。”
“嗯,我小时候来过。”
“咦?”唐兮好奇的凑过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听霍谨言提起他小时候的事,“所以大人其实以前是山城的人?”霍谨言科举时户籍是文州省,所以她一直以为他是在那里长大的来着。
霍谨言默了片刻还是回答了她,“不是,只是小时候在这里待过两年,那时候……沈将军还曾有恩于我。”
唐兮惊讶,“竟是这样?所以你这次如此拼命,除了姐姐的愿意,还有这层关系在里头么?”说着她又不禁皱了皱眉,“不过……我倒是从来没听说过呢。”
霍谨言笑了笑,似乎是因为想起了小时候的事,脸上的神色带了几分温柔,“那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他大概早就忘了,我也就未曾提起。”
唐兮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她神色间有些伤感,“沈楠沈将军是个好人,可惜……好人却命薄了些。”
霍谨言面色渐渐冷了下来,“但我会让算计他的人付出代价。”
唐兮抱着肩膀往后挪了挪,“啧啧,大人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样子像足了坏人?”
霍谨言垂眸,“我本也不是什么好人。”
唐兮撇了撇嘴,“大人你对自己的认识恐怕不够深刻。”
霍谨言抿了抿唇,到底没有再多说什么,好人么?他从来都不是,好人起码都应该是大公无私的,可他不是,他的私心很多,对于他在意的人他更是偏心至极,从没有公正一说。
第55章、疏离
两人栖身在这处洞穴里倒是不比之前那山洞舒服,起码被子、锅碗还有柴这些东西是一样也没有了,而且这里风大的很,到了晚上更是难捱。
唐兮抱着自己冻的瑟瑟发抖的身子,内心无限缅怀之前趁着霍谨言睡着蹭他被窝时候的温暖。
霍谨言看了冻的瑟瑟发抖的唐兮一眼,眼中浮现出一丝纠结之色,许久之后,他还是半佝偻着身子挪到了唐兮的旁边,他坐在外侧,这么一挡,那寒风就被他挡去了大半,唐兮坐在里头顿时就觉得寒意少了许多。
她有些讶异的睁眼看他,“大人……”
霍谨言闭着眼睛淡淡的“嗯”了一声,“若是你病了我可不识得草药来救你。”
唐兮抿了抿唇,然后又往里挪了挪,“那你再往里坐坐……”说着似乎是有点不好意思,轻声咳了一下,“这种时候大人该不会还惦记着什么男女之防吧?还是小命要重要些,大人你放心,这件事我绝对不说出去,绝对不玷污大人的清白!”
“……”霍谨言有些无语,不过被她这一通话说下来,他若是不听她的话倒是显得太矫情了,不过一边往里头挪着身子,霍谨言一边就想起了那两次某人趁他“睡着”钻他被窝的事,这样说起来,所谓“清白”他大概也早就没有了吧?
两人靠的近了,彼此散发的热量倒是让两人都觉得暖和了不少,不多一会儿唐兮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唐兮没心没肺的睡了,倒是霍谨言有些睡不着,一来双手的伤口依旧火辣辣的疼,二来这风也的确太凉了些。
他从洞口望出去,将将看的到天上的一轮明月,半掩在这山谷的云雾里头,透着朦胧的美。
这样的月色,他看着看着就又想起了凤兮。
彼时他还不是丞相,在朝堂之上因为与凤兮的一个赌约将要前往大乾王朝商议其每年向凤元王朝进贡一事,凤兮在朝堂上话说的决绝,可他临行之前的那个夜里,凤兮却出现在了他的府邸。
那天的月色也如今日这般,带着朦胧的雾气,她一身月白的男装出现在他的院落,在月色的映衬下,皎洁如仙子一般。
她看向自己的目光似带了一丝愧疚,却又被她藏的很深,只一副恨不得让全天下都知道她是个坏人的高高在上的姿态,轻蔑而又不屑的对他说,“此行凶险重重,若是完不成任务也千万得保住了你的小命,届时回来求朕一番,朕或许心情一好还能留你一命。”
大乾王朝本来自先帝驾崩之后就隐隐有了些许反意,此番又是前去商谈贡品增加这种不讨好的事,大乾的皇帝一个不高兴将来使直接斩了也不是不可能。
然而此番凤兮显然是有些不放心才特来嘱托一番,却又别扭傲娇着,让人完全没办法领了她的好心。
霍谨言看着她这个样子,就好似在看一个别扭的孩子,着实可爱的让人想笑。
“陛下放心,臣定会完成嘱托。”
凤兮冷哼了一声,“但愿。”
说完她似乎也没有别的话可说了,气氛僵持的有些尴尬,这会儿她隐隐有些后悔脑袋一抽就跑到这来了,尤其看着霍谨言那副言笑晏晏的模样,总觉得是在嘲笑自己,于是她颇有几分恼羞成怒的挥了挥袖子,“朕回去了。”
“陛下回去翻墙的时候慢些。”身后霍谨言用慢悠悠的语调劝慰了她一句。
凤兮一个踉跄差点栽倒,而后磨着牙火烧屁。股一般往外走去,然而走到墙根处却又堪堪停了下来,也不知是因为不用面对他所以卸了伪装还是觉得话题太过沉重所以她也装不下去,总之她声音听起来有些低沉,不再是往日那故意高高在上的样子,“霍谨言,你给朕活着回来。”
他的心蓦然像是被谁抓了一把,痒痒的,又有些疼,直到人已经被影卫带着翻过墙去不见了踪影,他才郑重其事的朝那个方向行了个礼,“微臣,定不负所托。”
那一次的任务的确艰难,几次生死边缘他也都挺过来了,靠的大概就是凤兮的这一句话,这是她的要求,他怎敢不从?
这会儿,面对着如此艰难的困境,霍谨言就再一次想起了凤兮的那句话。
“霍谨言,你给朕活着回来。”
他抿了抿唇,低声呢喃,“活着回来……我会的。”
话音刚落,骤然觉得肩膀一沉,霍谨言有些错愕的偏过头,就看到了唐兮一头栽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这会儿吧唧着嘴睡的极香。
看着她那副无忧无虑的模样,霍谨言嘴角不知不觉的就染上了几分笑意,想起曾经影一的汇报,说她睡眠极差,可这会儿他倒是完全没看出来。
他犹记得凤兮的睡眠也是极差,她就是心思太重了些,若是也能像唐兮这般没心没肺,或许她也不会将自己这短暂的一生活成那般模样。
犹自失神间,忽听得唐兮皱着眉语气有些慌乱,“大人……”说话间,一双无处安放的手也不自觉的攀上了他的手臂,之后似是有了安全感,眉头才一点一点舒展开,然后抱着他的手臂再一次沉沉睡去。
然而霍谨言却有些僵住了,那被她抱住的手臂更是觉得麻麻的,动也不敢动,同时脑袋里头轰隆做响,似乎一下子想明白了一些事……
他看着唐兮的目光慢慢变的复杂起来,自己因为她特殊的身份,一直以来的确对她照顾颇多,而今……她莫不是因为这些有了什么误会对他动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可他这一生都不可能再去爱别的女子了,更何况是凤兮的妹妹?这太荒谬了!
霍谨言的眸子里渐渐结了一层冰,而后他抿了抿唇,动作虽然还算温和,却又透着些许决绝的意味,将被唐兮抱在怀中的手倏的抽出,然后整个人都往外挪了挪,与她保持了距离。
睡梦中的唐兮似有所觉,眉头不满的皱了皱,随后似是觉得冷了,一个人蜷缩起来,看着透着一种可怜兮兮的感觉。
然而霍谨言在旁边冷眼看着,却无丝毫所动,若是她真的生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那他就定要在一发不可收拾之前亲手斩断她这份绮念!
早上唐兮是被冻醒的,她揉了揉冻的发红的鼻子往旁边看了一眼,这才发现霍谨言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独自挪到洞口去了,见他早就醒了,顿时不满道,“大人你怎么又偷偷跑去那么远啊?你的病本来就还没好,干嘛这样逞能?”
霍谨言淡淡的答了一句,“到底男女有别,不可因这些外在因素就随便越了戒。”
“……”唐兮有些无语的看着他,这什么毛病?这副一脸浩然正气的模样,若是让他知道自己钻了他被窝,他该不会自刎谢罪去吧?唔,亦或者让她自刎?
她摇了摇头赶走了脑子里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然后自然的朝她靠了过去,鄙视道,“得了吧你,过来让我看看病情有没有复发?”
说着就抬手想要去摸摸他的额头,然而他头一偏却避开了,冷淡道,“无碍,我并没有不舒服。”
唐兮抬起的手顿时就显得有些尴尬了,她讪讪的缩回了手,然后心中愤愤的想着,这是吃错什么药了?突然对她这么冷淡?
之后霍谨言用行动告诉了她什么叫没有最冷淡,只有更冷淡!他们这好不容易患难与共培养出来的感情仿佛顷刻散去,霍谨言现在待她就如同一开始一样冷漠,仿佛这些日子的患难与共都是她一个人的臆想一般!
唐兮一个人皱眉冥思苦想许久,终于脑袋中灵光一闪,小心翼翼的试探道,“大人?我……我昨晚是不是说了什么梦话?”
霍谨言身子微微僵了一下,随后就语气自然的回答道,“没有。”
唐兮摸了摸下巴,之前霍谨言与她说话似乎都带着一丝故意疏远的意味,但刚刚那句“没有”语气却要缓和许多,显然他是在撒谎。
于是唐兮又郁闷了,自己是说了什么梦话呢?该不会在梦里骂他了吧?啧,一个大男人这么小气?那她该怎么哄他才好呢?
没等到她思考出应对之策,霍谨言就发话了,“过来,我们要走了。”
“啊?”唐兮愣了一下,“你昨天不是说要歇个一两天的?这才将将过了一夜,伤口没那么快好吧?要不还是再养养?”
霍谨言摇了摇头,“走吧。”若是唐兮真的对他有什么心思,那无疑两人这样独处对她而言很危险,所以他思虑再三还是决定立刻离开。
唐兮见他坚持,也只能同意,但是走到他旁边之后就觉得有些尴尬了,他明显这会儿不想让她碰,那一会儿又要用什么姿势带她离开?
而同时霍谨言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眉头微皱,最后似乎微微叹息了一声,然后不等唐兮反应就直接一手揽着她的腰顺着藤条开始往下攀爬。
唐兮十分乖觉的做着人形挂件,虽然知道霍谨言手受伤了,但是她也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就她那小胳膊,一个不小心没抓住掉了下去,可没人救的了她。
因为有唐兮这么个碍事的,两人向下的速度有些慢,直到下午才总算落了地。
一落地唐兮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过去掰开霍谨言的手检查他的伤口,霍谨言有些抗拒的挣扎了一下,但奈何伤口实在太深,这么一挣扎就扯的伤口很疼,再加上唐兮这才也很坚决没有松手,霍谨言最终还是妥协了。
唐兮看着他手上的伤口觉得十分心疼,这双细长白皙的手分明应该用来写字画画亦或是舞剑抚琴,可这会儿却伤成了这个样子,还偏偏没条件好好医治,也不知以后会不会落下病根儿?
“大人你等一下,我去找找看有没有止血的草药。”唐兮闷闷的说了一声就转身跑开了。
霍谨言抿了抿唇却是直接跟了上去,“对方应该有在附近搜寻,还是一起走吧。”顿了顿他又加了一句,“我的手无妨。”
唐兮听了心中有点酸涩,都伤成这样了还来安慰她这个毫发无损的人,真是个大傻子!
两人走了没多远,唐兮就看到了一株止血的草药,急忙摘了下来,然后直接拿起石头捣碎了外敷在他的手上,包的严严实实之后才总算松了口气,“小心些别碰到水。”
霍谨言淡淡的应了一声,然后与她一前一后的走着。
看着他这明显疏远的态度,唐兮有些难过,不过转念一想反正自己也打算离开的,又何必去在意他的态度?
于是她也不再想着改变什么了,两人的气氛显得更安静起来。
霍谨言带她连夜离开了这山谷,又朝着东边走了很远天色才将将亮起,两人都累的不行,而这时候他们欣喜的发现了一个小小的村庄,村子里大概也就五六户人家,但对于他们两个又累又饿的人而言简直就是天堂!
他们敲开了一户人家的门,随后说自己途中遇了山匪之类的谎话,主人家的老两口没有丝毫怀疑的就把两人留下了。
中午的时候吃了一顿饱饭,虽然主食是红薯,但好歹是填饱了肚子,唐兮分外满足,帮老人家洗过碗之后才凑到霍谨言旁边低声问了一句,“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等。”他淡淡的吐出两个字就没再说话了。
唐兮摸了摸鼻子也干脆没再去找他的不痛快。
相比于在深山中两人独处,霍谨言觉得这样的状况似乎更好一些,所以他就打算直接在这里等了,反正这会儿魏先河应该已经自顾不暇,没那么多精力来找他们的麻烦了。
两人就这样在村庄里头又足足待了五天,然后霍谨言给了主人家一些碎银子就带唐兮离开了,唐兮估摸着应当是魏先河已经逃了。
果然,两人来到了最近的镇子里之后就听到了消息说将军魏先河投靠了北阳,山城这头一时间有些乱了。
唐兮看着悠闲自在的霍谨言,忍不住好奇道,“大人,你到底布了什么后手啊?”
大概是自己的棋走的顺,所以霍谨言心情不错,不再像最近那样冷漠了,这回竟是好心回答了她,“不过是让人给北阳透了一些假的消息而已,你说若是北阳以为魏先河是双面间谍,此番是为了潜入北阳为凤元王朝获取重要情报,北阳会如何待她呢?”
看着霍谨言勾着唇角一脸心情很好的样子,唐兮不禁缩了缩脖子,啧,都说最毒妇人心,可这男人毒起来也是一样可怕呀!
可怜这魏先河还以为去了北阳就高枕无忧了,殊不知这是自己往火坑跳呢!
两人又在城镇里头待了两天,接他们的人就到了,两人没有继续停留,立即返回京城。
刚过了乌沱江,唐兮便腆着脸找了霍谨言,“大人,你可还记得答应过我一件事?”
霍谨言眸色微动,“记得。”
她说的是当时在船上她立了一功,他答应给她奖赏一事,当时她没想好要什么,他便说什么时候想好了什么时候找他,如今听她这样说,想来是确定了。
“想要什么?”
“唔……大人,唐兮想要大人查一下乾州坤县的事。”唐兮咬了咬唇,还是说了出来。
霍谨言闻言显然有些意外,他扬了扬眉,“你确定只要此事?”
唐兮点了点头,“既然嫣儿的爷爷是姐姐的恩师,那他们在乾州所遭遇的不幸,就该还他们一个公道。”
霍谨言垂眸看着手中的杯盏,“只是为郑老爷子么?还是为了百姓?亦或是为了这江山?”
唐兮有些错愕的张了张嘴,没想到霍谨言会这样问,莫非他知道了什么?想着她有些紧张的攥紧了衣袖,“大人这是何意?”
“你不觉得你对这江山社稷关注的有些多了么?”他依旧敛着眉眼,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唐兮头上有冷汗落下,但却依旧死扛着,“我怎么听不懂大人的话?莫不是大人不想履行承诺了么?”
霍谨言抬头看她,“我很清醒,不会因为两个人有许多相似之处而把两人搞混。”他点到为止,转身离开的时候又淡淡说道,“乾州一事我早已派人去查,待回京应该就已经有眉目了。”
唐兮哑然,合着自己这是白白浪费了一个条件?想着她不禁悔的捶胸顿足,早知道就换点真金白银来用了!要知道她现在可是穷的要命!
懊恼过后,唐兮才后知后觉的想起霍谨言前面的一句话,突然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唐兮皱眉想了一会儿,最终恍然道,“他……该不会以为我这是在故意装凤兮吧?”
不得不说唐兮真相了。
自霍谨言察觉到唐兮那一点不可告人的心思之后,对于她的一些举动就难免多想,如今她一个烧火丫头出身没什么文化的人却忽然关心起国家大事了,要他如何不怀疑?作为凤兮的妹妹却想着借着与凤兮那一点相像之处来接近自己,又让霍谨言如何不生气?
唐兮想通了这一点之后,渐渐也琢磨出了霍谨言近来的异常是为何了,他估摸着是看出了点什么,所以才会开始疏远她的。
想通了关键之后,她的心情不禁有些低落下来,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也被打上了妄图惑主这样的标签,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之后唐兮很是识趣的没有再往霍谨言跟前凑,一路就这么平安无事的回了京城。
一回了丞相府,唐兮就再没见到霍谨言的人影,听晏清说,他离京的这段时间本就压了许多事情需要处理,再加上他一路往边关去的路上接连破获了两起大案,这会儿可谓是忙的不可开交。
唐兮琢磨了一下,这两起大案大概指的就是乾州的贪污一案以及魏先河叛国一案了。
有霍谨言在,这两起案子涉及到的人定然都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唐兮自然也就不去操心了,然后就开始想着自己离开丞相府的事了。
然而还未等她筹划好之后何去何从,宫里头就来了一道圣旨,宣唐兮觐见。
唐兮这会儿的心情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好不容易以为安稳了准备逍遥自在去了,这个时候自家弟弟又开始整幺蛾子了?
她艰难的咽下就要脱口而出的脏话,然后拿出一块碎银子塞给了那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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