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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屠心-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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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我!”王子夏甩开王子尚的手,追到叶青微的身后。
“喂,你一定要同我回去!”王子尚大喊。
王子夏冷笑一声:“我又不傻,回去等死吗?”
“你!”
王子夏邪笑一下:“王郎,你好好想想吧,我如果不回去,你便是王家的唯一继承人,虽然你狂放不羁,但是这背景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叶青微道:“你们先说着,我有事先走。”
众郎君都向前迈了一步,似乎想要追上去,又有些踌躇。
王子夏嚣张的笑了起来,他从袖子里摸出一个盒子,一边在脸上涂涂抹抹,一边追上去。
李昭想了想,朝着陛下离开的方向追去。
叶青微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王子夏柔声道:“你这么漂亮,又怎么聪明,怎么会猜不到呢?”
叶青微:“你想跟着我去审讯?”
“嗯。”
“恐怕不成,你是什么身份?”
王子夏:“你说我是什么身份我就是什么身份。”
叶青微停住脚步回头。
王子夏墨色的眼底翻滚着巨浪:“有些人想要我倒霉,把我当成弃子,难道以为我是乖乖就范的死肉吗?呵,我要扒掉那人的皮。”
他的声音又轻又柔,透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阴险。
“给我一个理由。”
王子夏的声音更轻了:“你想啊,你以后刑讯的人会少吗?杀的人会少吗?脏活儿累活儿总要有人做吧?而且,你将来会威胁到世家的利益吧?那些郎君现在喜欢你,那以后呢?你需要依仗寒门,你需要杀世家子弟以儆效尤,你更需要我这样的冷酷的人为你杀人,啊,怎么才能将那些不怕死的大臣吓到呢?下油锅?剥皮?太阳穴插银针?又或者将他身上每一个孔都灌进水银?”
他的话让她背脊生寒,却绝对是她所需要的。
正所谓:慈不掌兵,情不立事,义不理财,善不为官。通向权利的路上绝不是说说笑笑、儿女情长就能够达到的,她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你确定你能做到?”叶青微平静道。
王子夏眉目绮丽,明明与王子尚是一模一样的脸,王子尚笑起来如阳光下的牡丹,他一笑起来却如月光下的曼莎珠华,危险又野性。
“你说出这番话时,心里不是已经有了决断?”
叶青微抬眸:“你真是不一样。”
王子夏轻笑一声:“养在温室里的花朵,怎能跟山野中任意生长的野花相比?”
他上前一步,几乎要吻上了她,他轻声道:“家花哪有野花香?”
“好个野花。”叶青微端详着他涂抹后清秀的脸,低声道:“你跟上来。”
“如果你要跟着我,以后恐怕就难以用真正面目出现了。”
“我并不介意,我本就是不存在的人。”
叶青微微笑。
他应当成为她的利刃,成为她的酷吏,他当年能将自己的孪生哥哥万箭穿心,她怎么会不信他的手段能震慑朝堂?
两人一前一后前往天牢。
因为陛下早有旨意,守卫只是检查叶青微的身份并简单询问她身后的人的身份后,便放她进去了。
叶青微一进门,一股腥臊潮湿的气息便迎面扑来。
她走过一栋栋牢房,在总管太监安流的牢前停住了,一旁跟着的狱卒躬身询问:“要打开吗?”
叶青微对王子夏道:“交给你了,如果做好了,这就是你的投名状,若是做不好……”
她沉沉的眼底满是威胁。
王子夏轻笑一声,柔声道:“我定然好好招待他。”
他的气息完美的与这里恐怖的黑暗融为一体,仿佛他本就生长在暗地里的暗杀者。
叶青微接着朝前走去:“元小风在哪里?”
狱卒一脸讨好:“这里,这里。”
两人的脚步声回荡在牢狱里,带着恐怖的气息。
叶青微站在一间牢房前,没有侧身。
狱卒打开牢门,弓着腰笑道:“大人,犯人带的锁链都是固定在墙上的,只要大人不要靠的太近是不会伤到大人的。”
叶青微颔首。
狱卒离开,这里就只剩下叶青微是元小风两人。
上辈子她以为他是她的忠仆,结果,他却背叛了她;这辈子,她高高在上,而他却不过是个阶下囚,造化弄人,时间能够改变一切。
远处传来安流的哀嚎声,不知道遭受了怎样的非人对待。
元小风盘着腿,靠坐在湿乎乎又寒气逼人的石墙旁,慢慢抬起头。
进来的时候他已经挨过一顿揍了,眼角、脸颊有淤青、有血痕、有伤口。
“崔大人,”元小风勾了勾嘴角,似乎想笑却扯动了伤口,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叶青微缓缓转过头,一张妩媚的脸此刻却透着一丝残忍,她淡淡道:“是吗?你认识我?”
元小风无力咳嗽几声,胸膛起伏,胸腔传来如破碎风箱的声响。
“是的,我记得你。”
叶青微安静地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元小风道:“我入宫当太监前曾是庙里的和尚,有一日病重,我躺在床上,突然一束光照在了我的脸上,我艰难地睁开眼睛,透过门缝,看到了神迹,在灿烂的祥光中观音在对着我笑。”
☆、第一百三十四章 “女御史那么厉害,没有男人会不喜欢吧?”
“我想……是观音来接我了吗?原来信佛还有这样的好处。”
元小风垂下头; 滑落的发丝遮住了他那张看上去充满阳光的脸。
“直到我入宫后,见到了你。”
“原来不是观音。”
“我突然想起来; 主持曾说过有游学的一队人马经过这里,游学的人马不是叶帝师一家和他的学生吗?唯二的女人只有叶帝师的夫人和他的女儿了。”
叶青微站到火盆前; 用钳子拨弄了一下火盆里的炭火; 低声道:“别说这些没用的; 速速将你幕后主使交代出来。”
元小风自顾自道:“我这才知道,原来你不是你啊。”
叶青微:“你是想要我先在你的身上掏个洞呢?还是印下点什么?”
她猛地举起一块烙铁。
“可惜了。”
“我如果早些遇见你; 不; 应该说我早点知道你是谁; 就不会有这么多事情了。”
元小风痛苦道:“你为什么不直接留下来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叶青微一步步接近他; 面无表情道:“你的幕后主使是谁?你将我的真实身份告诉了他?”
元小风摇头:“你是我心里的小观音,我怎么会跟别人分享?”
他仰起头,后脑勺抵在冰冷的墙面上; 睫毛上沾着泪水; 淋湿了眼中的太阳。
“我不能说的,不能说啊,是他将我拯救出来,他给了我一切,我……”他抿紧干到起皮的唇,艰涩道:“我不能背叛他。”
叶青微蹲下身子,直视着他的双眼; 一字一顿道:“告诉我,他能给的; 我也能。”
元小风凝视着她的美眸,仿佛有一阵风吹过,她的眼底泛起明媚的波澜,可是,这座监牢在地下,怎么可能会有风呢?他已经陷害过她,怎么会得到原谅呢?
“小风,”叶青微声音柔软,“也许你不记得了,你我曾经无比亲密,你我……”
元小风张了张嘴,打断了她的话:“对不起。”
叶青微重新板起了脸:“看来你是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元小风目光涣散,哑声道:“我只能告诉你……”血从他口中大口大口地吐出,“告诉你——最不可能的人便是最……最后之人……”
他的眼里已经没有光了。
他牙中藏毒,已经服毒自尽了。
叶青微手中的烙铁“当”的一声掉落在地上,她探出手抚上他的脖颈,已经感受不到他脉搏跳动了。
元小风死了。
又一次选择了自杀。
叶青微的手指放在他的鼻前,又一次试探。
“我该说什么?噗嗤,节哀吗?”王子夏抱着胳膊笑道。
叶青微转头:“奇怪了,你这人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王子夏耸耸肩:“大概因为我是无父无母的孩子,如果感觉太多,恐怕我早就忍不住自杀了。”
叶青微起身:“你还记得他吗?”
王子夏笑了,他望着叶青微,轻声道:“你是我的小观音?”
叶青微转身就走。
“喂喂喂,你生气了?”王子夏笑嘻嘻地跟在她的身后。
也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在他的插科打诨下,叶青微原本伤感的心情也丢了大半。
叶青微经过安流的牢门前,只见安流躺在一地血污中,进气少出气多。
“你得到了什么消息?”
王子夏淡淡道:“他的上线也是步知道,这个人真奇怪,好端端地放着他的才子不当,非要掺和进这些事情中,是太闲了吗?”
叶青微:“你当初是怎么联系上步知道的?”
王子夏被他们惹怒了,也不保密了:“你知道谢伶吧?就是他帮我牵的线。”
谢伶、步知道、还有突然前来营救她的他,以及元小风所说的“最不可能的人”。
叶青微已经隐隐有了猜测,却不愿相信。
她突然道:“明明你也是和尚,为什么你会这副样子?”
王子夏“啊”了一声,笑道:“你不喜欢吗?”
“嗯,不喜欢,我喜欢禁欲一些的。”
王子夏看了看自己大敞的衣领,咳嗽了一声,将衣领合拢一些。
“我这投名状可还行?”
叶青微瞥了他一眼:“马马虎虎,太过短小。”
王子夏神情暧昧:“我是个没廉耻的家伙,你若是喜欢的话……我药翻了王子尚,让你体会一下双子的感觉如何?”
叶青微意味深长:“你想要当太监吗?”
王子夏立刻站直身体,作出得道高僧的姿态。
叶青微回到宫中,添油加醋一番,将谢伶和步知道都牵扯进来,她手中还握有王子夏逼着安流不得不签字画押的口供,李爽也就这么信了。
他怒道:“这一个个太过猖狂了,杀!给朕杀光了!”
李爽死死握着刀:“要不然朕就亲自动手杀!”
李爽眼中隐有血光浮动。
叶青微又夸赞王子夏办事得力,当然王子夏不再是王子夏,而是被化名为夏子妄。
李爽点头:“刚刚雍王也有说你身边有个人办事牢靠。”
原来李昭刚刚追上陛下是为了她将王子夏引荐来作铺垫。
李爽好奇道:“不知道这夏子妄的身体是哪里不好?”
叶青微:“……”陛下,你凭什么认为我介绍给你的人都是身有残缺的?
叶青微道:“陛下希望他少一些什么?”回去她就将他的第三条腿打断好了。
“哦,并不是。”李爽兴致缺缺。
“那就先将他放在文学馆吧,朕再考验考验他。”
事已至此,幕后之人想要害的人没有害成,反倒是搭进了自己这边的人才。
谢伶在捉拿他的人赶到时就已经服毒自尽,步知道也不知所终,一切都好像回到了原点。
叶青微却猜到了幕后那人是谁,可是,一来没有证据,而来那人关系重大,所以她不能妄动。
连折几人之后,幕后之人也好像怕了,不再整出什么幺蛾子。
叶青微此时也把重点放到了朝堂之上,操控着李爽将柳太师原来的羽翼剪了个干净,空出来的官位也越来越多,世家们像是闻到了腥臭血腥的苍蝇,蜂拥而至。
李爽将柳青眸提拔到吏部,更令人瞠目结舌的是,他竟以叶青微在柳太师一案中功劳最大为名,将叶青微提拔为御史中丞。
大周的御史台以御史大夫为主官,御史中丞为副,而前任御史大夫因为触怒了李爽,被疯狂的他打断了腿,现因病辞官,这样一来,叶青微可就算是总管御史台了。
众人皆觉得不可理喻,叶青微升任御史不过半载,这么快便升到这个位置未免太过草率。然而,一有人提出异议,李爽便瞪着一双通红的眼,按捺不住地拔剑,这还让人怎么说?即便是清流谏臣也得好好想想,虽然拼上性命直谏,即便被杀了也能留下个好名声,可一旦疯狂的陛下只是将他们打断腿呢?将他们毁了容呢?这都是有前车之鉴的。活也不好活,死也不能死,那才叫一个惨。
空了的职位要填补官吏,众人渐渐看出猫腻来,核心的职位有五姓七望的郎君填补上,没什么可说的,家世在那里摆着,可是其他的官位补上来的官吏却无一不是寒门子弟、科举出身,其他的世家不免有些慌张。
这是要变天吗?
五姓七望各个家主聚在一起,也发现此事有些不大正常,毕竟五姓七望的世家吃了肉,其他世家连汤都没有喝到,简直像是被人故意竖起的靶子。
然而,知道真相的几个郎君却闷不吭声。
其他世家渐渐坐不住了,但是他们选择开刀的对象却是叶青微。
好啊,他们家的好儿郎都没有官位,凭什么你一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却能到御史中丞的位置,大概是睡出来的。
一时之间,朝堂内外关于叶青微的流言蜚语甚嚣尘上,几乎长安城内有名号的男人都跟她有过一腿。
不过,也有不一样的声音——
“也许那几个郎君对她是真爱呢?这年头,当官的郎君都能有几房小妾,她一个御史中丞多几个男人怎么了?”
“对啊,这不是跟男人窃玉偷香是一个道理吗?这是一件风雅的事情啊。”
“女御史那么厉害,没有男人会不喜欢吧?”
“讲道理,即便我是个男人,我也觉得女御史既有女儿家的妩媚,又有男儿郎的坚强,实在值得人倾心啊。”
于是乎,民间关于女御史的故事更多了,而且大多是一个版本,女御史在查案时偶遇俏郎君,美女救了郎君,又使得冤案平反昭雪,有情人也终成眷属。
不过,朝堂上抵制叶青微的力量也不容小觑。
叶青微暗暗圈出领头之人,以生病为借口,休养在家。
这些人以为叶青微是怕了,便更加肆无忌惮。
谁料,李爽突然又在朝堂上发疯了,直接拿刀捅人,大臣们被挨个放血,倒了一地,因为叶青微不在,也没人能制住他。
朝堂之上一时之间只闻惨叫声。
好不容易等到李爽筋疲力竭,一个看上去很纯净的侍卫夺下了李爽的刀,几个太监战战兢兢地将他请进了后宫。
他这么一疯狂,朝堂上的大臣直接损伤过半。
下朝后,惊魂未定的几人不约而同地聚在叶青微的家门口。
告病在家的叶青微正悠哉悠哉地浇花。
崔澹快步冲来,快速打量了一下她的周身,发现她真的没有生病,才松了一口气道:“看你干的!”
叶青微微笑:“我干谁?”
崔澹脸颊飞出胭脂:“你……流氓。”
☆、第一百三十五章 为你做个遗臭万年的奸臣
郑如琢无奈道:“阿澹; 你这个人说话怎么这么口无遮拦?”
王子尚:“就是,思想也复杂。”
李行仪:“真脏。”
崔澹怒道:“你们这一个个都是在做什么?抹黑我?”
叶青微舀了一勺水泼在花枝上; 笑道:“你们来我这里就是为了吵架的?”
崔灏道:“我们结伴而来确实是有要事。”
崔泫站在叶青微身边,乖巧道:“他们都想知道朝堂上的事情是不是姐姐你做的。”
“崔泫你!”王子尚立刻出声。
“叛徒!”
李行仪道:“你们不早就知道他是个小奸臣、小叛徒了?”
他们几个人都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叶青微的神色; 揣测她的心理。
叶青微平静道:“你们认为我怎么样?”
这简直就是个陷阱; 他们谁也不肯先开口。
叶青微摸了摸花瓣上的水珠; 弯下腰嗅了嗅,笑道:“瞧; 你们都是聪明人; 想必已经猜到了。”
她转过头笑道:“我现在站在这个位置已经无法回头了; 况且也不想回头; 日后只会更过分,你们怕了吗?”
怕了吗?
她眉眼轻佻,像是一朵盛放的娇花诱惑着蝴蝶。
卢况站在一根柱子旁; 扫视着众人的神情。
如果叶青微一个个问他们; 他们有可能会因为思虑自己的家族劝阻她,也许他们可能因为一时激愤与她分道扬镳,可是,将这些人聚集到一处询问,意义可就大不相同了。
钦慕的人、情敌同时在场,这些郎君就像是被架上了独木桥,即便不被美色迷晕了眼睛; 也绝无回头路了。
“有什么可怕的?当我是什么懦夫?”王子尚抱着双臂,鄙视地扫了一眼众人; “我对阿软你的心意你该知道的,我们也一同经历过各种事情,从以妾为妻的崔令、容姜到美妾换马的郭让和细娘,再到万人枕妾的谢伶和小蛮,最后还有老师和师娘……我佩服你想要破除陈规陋习的勇气,我自问自己是做不到的,但我愿意助你做到!”
卢况不知道王子尚这句话是没动脑子这么说的,还是故意激这些郎君。
王子尚这句话刚出口,崔澹就冷冰冰地瞧了他一眼。
郑如琢道:“我们从未说过你的秘密,我们今日前来也是想要解决问题的。”
叶青微道:“你们信我就站在我身后支持我,我也会好好待你们的。”
“这话说的……”卢况摸摸耳朵,“怎么像是安抚后院里妻妾的言词?”
众人的脸腾地一下全红了。
叶青微的目光穿过众人与卢况对上,卢况的目光纠缠着她的目光,复杂,难懂。
叶青微噙着一丝温柔的笑意:“你们啊,一个个都这么信任我,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的美艳与温柔是一张韧且利的网,将他们一网捕获,一招绝杀。
“你若是要我们好,就好好照顾好自己,步子迈的小些。”李行仪低声道。
王子尚点头:“现在的动静闹得实在有些大,那些年纪大的又不像我们这般开明。”
郑如琢摇头:“若不是与你一同经历过这些,我们恐怕也是和那些人一样的。”
“其实,这里有个好方法,可以平息你与世家之间的对立。”崔灏慢悠悠出声。
“什么?”众人都望向他。
他笑容温润,眼神温柔。
崔澹却陡然明白:“你这个……”
“自然是选个世家子弟成亲,最好那人还会是未来的家主,这样一来,世家动你也要再三掂量掂量。”崔灏眼中滑过一丝黯然,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没有机会,如果能为她劈开拦路的荆棘也好。
崔澹阻拦不及,只能不满嘀咕:“就你嘴快。”
王子尚突然正了一下衣冠,一本正经道:“我觉得。”
李行仪立刻道:“阿尚,就你那副疯疯癫癫的模样,你父亲可早说了要找个世家稳重的女子给你当夫人。”
王子尚:“呸,他能拗得过我?倒是阿行你一副容易被骗的模样,你父亲可是说要给你找个聪明伶俐的世家贵女!”
越是亲密的人越知道彼此的短处,现在两人开始毫不客气地互相揭短。
崔澹脸上的表情则是饶有兴致,他拍着手道:“好啊,这下子你们的真明目可全都暴露了。”
“阿软,你看清楚了没?他们在你面前的模样全都是装出来的。”崔澹扭头道。
叶青微却没有看出他们装了什么——一如既往的一脸痴态。
王子尚立刻道:“哎,阿澹,你现在是不是还尿床呢?”
崔澹冷笑:“就你这小孩子的伎俩也想要激怒我?”
李行仪道:“你前日子不是还是去喝花酒了?”
“你放屁!”崔澹立刻反驳,又猛地捂住了嘴。
“我不是,我没有!阿软你信我。”崔澹一脸紧张地盯着叶青微。
叶青微好整以暇等他继续说下去。
崔澹稳了稳心神,甩了王子尚和李行仪二人一人一个眼刀,这才道:“我本不愿说的,若是说了对……名声不太好。”
叶青微心中一动。
崔澹摸了摸鼻子,迟疑道:“我之所以去花楼,是因为我偶然经过的时候遇见了一个熟人进去,那人本不该出现那个场所的,不过,我虽然跟进去却什么都没干。”
“哦哦——”王子尚和李行仪同时作出怪声,就好像在学堂里的日子一般,故意拆台。
崔澹的视线扫过众人,最后顿在了叶青微的身上:“那人大家都认识。”
王子尚忍不住道:“你就别卖关子了。”
“正是崔令。”
“不可能。”叶青微立刻道。
崔令此人与旁人不同,他对容姜爱慕极深——他既然能为了一个身份地位不如自己的女人不受欺辱,而抛弃家主之位,隐居山野这么多年,那就绝对不可能简简单单被欲望把控住。
王子尚道:“你该不会为了挽回形象故意拖崔令先生下水吧?啧啧,没想到你是这么一个黑心肝的。”
李行仪淡淡道:“你早该想到了不是吗?”
两个人一唱一和,崔澹怒道:“这有什么好撒谎的,我不仅跟进去看了,我还知道他现在就住在花楼的后院中。”
“哎?”众人惊叹。
不过,实在是很难能够想象到温柔又正经的崔令会盘桓于这等地方。
叶青微忍不住想的更多了。
郑如琢突然道:“你们的话题是不是歪了?不是在说阿软要嫁给谁好吗?”
一般情况下不搅合进这些复杂事情中的卢况突然开口道:“我已经带阿软见过我父亲了。”
“好啊你小子,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王子尚的眼睛快要瞪出来来了,他振臂一呼,大声道:“阿软,你等着我就这就跟我父亲说去。”
崔澹说着风凉话:“你怕是异想天开吧?”
王子尚哼了一声:“我爹可拗不过我。”
王家主当真是养了个一个白眼狼儿子,胳膊肘总是往外拐。
几位郎君听到卢况已经走在了前头,谁也不肯落后,竟吵吵嚷嚷着准备回家让父母下聘。
叶青微懒得说他们,待他们走后,才分别瞪了崔灏和卢况一眼。
“你们两个干的好事。”
崔灏笑得温柔:“这样不是很好吗?一家女百家求,你可是连五姓七望都求不得的好儿媳呢,谁敢对你无礼?”
这样体贴温柔的崔灏让叶青微恍惚,上辈子崔灏并非是墙头草之人却偏偏做出了墙头草之事,会是知道她大势已去,为她努力争取生机吗?
崔灏转身看向卢况。
卢况平静道:“世家迟早是你的绊脚石,即便我们愿意相信你,但是我们家族以后的人呢?我劝你,在我们能够主事的时候,让我们自行剪除羽翼。”
崔灏意味深长道:“卢兄当真是深谋远虑,皇权统一于世家超然的地位不可能并行,自己断一条手臂,总好过被人连根拔起。”
卢况不语。
崔灏转身,突然朝叶青微跪了下去。
叶青微立刻出手掺住了他:“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这又是在做什么?”
崔灏苦笑道:“我为人蠢笨,家世……定然不及崔澹,我想要为你做些什么,也只有豁出去我这条命了。”
叶青微怔怔地看着他。
崔灏道:“我观卢兄也不是外人,崔泫也是一心向着你……”
卢况装出恍然大悟的神色道:“哦,我是阿软的内人。”
崔灏笑了笑。
“朝中事态常变,我愿为你打入敌人内部。”
叶青微握紧他的手:“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崔灏深深看着她:“我期望看到你所期待的那个天下。”
叶青微抿紧唇:“好。”
崔灏转身离开,崔泫则轻声道:“姐姐心中此时定然有了兄长,我也想能为姐姐做些什么?”
他神态纯然,眼中是毫无保留的忠诚:“若姐姐杀人,我递刀;若姐姐放火,我递柴;若姐姐想要把天下搞得天翻地覆,那我必然做个坏的遗臭万年的奸臣,姐姐的罪过我全都担着。”
叶青微握紧拳头,抵在他的额头处。
崔泫一脸不解。
叶青微伸出一根手指,弹了一下。
“你到底怎么想我的?把天下搞得天翻地覆?我这么坏?”
崔泫捂着额头笑得灿烂无比:“当然不是,姐姐可是天底下最好的好人了。”
叶青微轻哼了一声。
崔泫见卢况和叶青微两人有要事要说,便知情识趣地退开了。
叶青微骤然转身,一双眼眸明亮又咄咄逼人,像是宝剑上的寒光,她的美色已经杀人于无形了,更何况再加上她的目光。
卢况叹息一声,却不肯先开口。
叶青微启唇慢慢道:“我以为你来是要对我坦白的。”
“阿软……”
“我知道你很难能做出取舍,”叶青微一步步逼近他,“可是你出现在那里,警示我立刻离开那座宅邸时,不是已经做出取舍了吗?”
叶青微张开双臂,轻轻抱了他一下:“不要担心,我一直在这里,不会离开你。”
卢况抿紧唇,整个人像是一团快要散开的雾气。
“告诉我,你都知道些什么?”
“我……我……”卢况仍旧犹豫不决。
叶青微缩紧手臂,像是要给他力量。
卢况淡色的眼眸中沉淀着她的眼眸,他刚要开口。
“大人!”府中看门的小厮奔来,见两人在这里耳鬓厮磨,他立刻背过身子,红着脸,磕磕巴巴道:“有、有人来了。”
叶青微道:“有人来就有人来,你紧张什么?”
“那……那人带着聘礼来的。”
卢况猛地一震。
叶青微心想这到底是哪一位仁兄动作竟然这么迅速?
“请他进来吧。”
小厮应了一声,快速跑掉了。
不久之后,叶青微和卢况两人便知道带着聘礼来的人是谁了,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卢况的父亲卢庸。
“这……”叶青微狐疑地看向卢况,“你要下聘?你要娶我?”
卢况也一脸狐疑地看着卢庸:“我要下聘?我要娶妻?”
卢庸摸了摸脸上的面具,无奈道:“你自己的事情难道自己不清楚吗?晚起的鸟儿可没有虫吃,我和你娘都是敢爱敢恨之人,怎么你的性子就值么扭捏?”
许是要为儿子提亲的缘故,卢庸穿了一身暗红的长袍,脸上的面具也换成了金的,整个人站在这里便是活生生的风情,俏生生的国色。
卢况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叶青微突然道:“卢大人是要对我说些什么吗?”
卢庸点头,平静道:“阿况一向藏不住事,他那天回来我看他一眼,闻到他身上所带的味道,便知道他去做什么了。”
卢庸的本事叶青微从来不敢小看,她相信他有这样的本事。
“我担心你会误会什么,让阿况的情路更为坎坷,”卢庸的目光落在卢况的身上,苦笑一下,“身为父亲,我能为他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卢况紧张道:“爹——”
卢庸修长的手指探到脑后,解开自己的面具,好让叶青微得以更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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