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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屠心-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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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青微表现的比他还要慌张:“你没事吧,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觉得你刚才像是被魇住了一样,我想要帮你清醒过来。”
  王子夏睁大眼睛控诉她,无声地说“你这个骗子!”
  叶青微心疼地抚住他肿起来的脸颊,抚摸上去的时候却觉得肌肤的感觉不对,果然是易容。
  “不行,都肿起来了,我带你去冷敷一下。”
  叶青微拽着王子夏又回到了小院里,只听屋子里的王子尚不知道拿了什么东西正在“乒乒乓乓”地砸门。
  叶青微找到水井,打了一盆凉水,把自己的帕子浸湿,覆在他肿起来的脸上。
  王子夏捂着脸,视线哀怨又灼热。
  叶青微摸了摸下巴,这才发现为何方才会觉得他的动作有些熟悉,那不就是她曾经对他做过的嘛。
  可他突然没头没尾来这么一下是要做什么?
  叶青微避开这个令两人都会觉得尴尬的话题,低声问:“要我做什么就直说好了?”
  王子夏捂着脸,冷笑:“你瞧瞧我这张脸!”
  即便脸肿的像是猪头,叶青微亦然面不改色道:“一样的花容月貌。”
  他眼神躲闪了一下,又自厌地将视线重新移了过来:“想要挣钱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我还得要先考察你一下。”
  叶青微点头。
  王子夏笑了一下,眼中露出恶劣的神情:“那好,明天你来关雎宫,为皇后娘娘喂药的活儿就交给你了。”
  叶青微抬起头,盯着他。
  王子夏皱眉:“怎么?你反悔了?”
  叶青微道:“你这样真的可以?不用跟你的主人商量一下?”
  王子夏轻哼一声:“我就是自己的主人。”
  他中间的停顿却已然出卖了真相。
  砸门声越来越大。
  “好。”
  王子夏道:“我送你回去。”
  叶青微点头。
  “喂!你们给我站住啊!”王子尚痛呼狂喊。
  王子夏断然道:“不用理他。”
  “你的声音!喂,你该不会是……”
  两人渐渐远去,声音听不见了。
  王子夏送叶青微到门口,突然道:“你真就这么缺钱?”
  叶青微淡淡道:“天下人谁不缺,毕竟钱可以买到一切。”
  王子夏拍了拍袖子,低声道:“你好好干,我绝对会喂饱你的。”
  话一说完,他也感觉有些奇怪。
  王子夏抓了抓脖子,一脸疑惑。
  叶青微轻笑:“多谢了,我会记你一辈子的。”
  王子夏明知道她是叶青微,也知道她改名换姓可能有所图,却还是拉她入圈,不知道是不是将计就计。
  疯子的想法果然难以知晓。
  今日与王子夏这一场试探已经让叶青微有些疲惫,她躺在床上,小憩片刻,门口传来的重物落地声将她惊醒。
  叶青微一下子跳下了床。
  她猛地拉开房门,只见门前放着一个半人高的黑布口袋。
  叶青微心中突生不好的预感。
  好在院中无人,她翻开口袋一看,只见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一摞银票,银票的票额都是一万两,这么厚的一摞堆在一起的数额简直骇人。
  银票上的钱铺写的是米家钱铺,这钱是谁送来的,已经不言而喻了。
  有钱人的攻势真可怕。
  叶青微捏着银票无奈道:“你们回去告诉米筠一声,老是躲躲藏藏的算什么男人?”
  说罢,她也没有理会这些银票,径直回屋关门,倒在床上咬被角。
  呜呜,好可惜啊,这么多钱好像要啊。
  翌日,叶青微再开门,门口那袋银票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就好像自己昨晚被人用钱砸的经历是一场美梦而已。
  叶青微收拾好,走向关雎宫,却见宫门前无人,只有李爽蹲在关雎宫前捂脸痛哭。
  叶青微心里“格楞”一下,该不会崔皇后已经不行了吧?
  看来李爽是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如此失态的样子,才将周围的人驱开。
  叶青微想了想,还是决定冒着风险走到李爽面前,她蹲下身子,递给他一方干净的帕子。
  李爽立刻抬头,就像是守护自己领地的公狮子,他冰冷地注视着她,怒道:“大胆!”
  叶青微低声道:“陛下恕罪,您现在这副样子皇后娘娘看到也会心疼的。”
  李爽的怒火消了大半,眼中却依旧有驱之不去的阴郁。
  李爽摆了摆手,胡乱用袖子抹了抹眼睛,哑声道:“阿音她没有白宠爱你,你进去看看吧。”
  叶青微起身道:“陛下也要多多保重。”
  李爽又挥了挥手。
  一种即将堕入黑暗的阴鸷与疯狂交织在他眼中。
  叶青微步入关雎宫,却感觉宫内清冷异常。
  “你怎么不说话?阿令,你再多跟我说说话好不好?”
  叶青微转过屏风,一眼便望见躺在床上的崔观音,她整个人瘦脱形,像是一副挂着皮囊的骨架卧倒在锦缎软被中,脸上的皮肉松弛,一双眼睛宛若深渊黑洞,生命如一盏危灯,灯火摇摇欲灭。
  王子夏则坐在旁边的凳子上,盯着手边徐徐冒着热气的药碗发呆。
  “拜见娘娘,娘娘今日感觉如何?”
  崔观音眼眸一轮光,哑声道:“崔先生?”
  王子夏猛地惊醒,望向叶青微。
  叶青微笑容温和,靠近崔观音。
  “她都病成这副样子了,你还靠这么近,是不是在自寻死路?”王子夏靠近她压低声音道。
  叶青微笑了笑,放下鱼饵:“我心疼娘娘,最近我也写信通知家里想要让人联系上崔令叔叔。”
  崔观音的眼睛一下子亮的惊人,不是一个病人该有的。
  “想办法能让崔令叔叔再见您一面也好。”
  崔观音神情激动,她张嘴,又猛然记起什么,惊慌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不,不行,我这个样子不能见他,不能见他!”
  她细如钩爪的手指抓破被面,一把掀开被子,将自己包裹进去,口中不住念叨:“不行,我不能见他,我要在他的记忆里永远保持最漂亮的模样。”
  王子夏端详着叶青微,神色复杂,他端了一碗药递到叶青微手中,口中道:“请吧,这可是最后一碗了。”
  叶青微抬起头,眸光似火光,燎的他口干舌燥。
  啊,他想的果然没错,与死亡扯上关系的叶青微果然更加貌美了,他们两个合该是一路的人。
  那些人温吞的情感只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把戏,真正的情感就合该是——爱其生,恨其死,为其生,为其死,如一场盛大的烟花,壮丽而又惨烈。
  叶青微一手端着药碗,一手轻轻搅拌着黑乎乎的药。
  王子夏勾唇一笑,既危险又充满魅力:“你可想好了,这一碗下去,你我就在同一条船上了,没有办法回头了。”
  叶青微只是对着他嫣然一笑。
  她很早就上了船,她的船是要横渡江海的,跟他那艘停靠渡头的小破船可不一样。
  “娘娘,来喝药了。”
  崔观音低泣道:“不喝了,我再也不喝了,越喝越丑,他不会喜欢这么丑的我。”
  叶青微轻声诱哄道:“不一定,卢家主当年倾国的美貌不还是娶了一个丑女?”
  崔观音瑟缩了一下,慢慢扯下了蒙着头的被子,她眼神游移,低声道:“卢庸……是本宫对不起他。”
  叶青微坐在床边,温声道:“不着急,娘娘一边喝药,一边慢慢说。”
  崔观音的注意力似乎飘离了肉身,她被哄得喝了一口药,随即捂上胸口,她呕了一下,又呕了一口,鲜红的血吐在了锦缎被面上。
  叶青微就像是没看见似的,为她擦了擦嘴,笑道:“没关系的,体内的脏血呕出来,你的身体就好了。”
  她睁着眼睛胡说八道,迷迷糊糊的崔观音也就这么信了。
  她无力地耷拉着眼皮低声道:“当初本宫为了保护崔郎,就故意让皇上误解本宫爱慕的是卢郎,唉,现在想来确确实实不该,可是……咳咳,本宫也没有办法啊,本宫怕会伤害到崔郎。”
  “只恨,那个叫容姜的贱女人勾引了我的崔郎,咳咳——”她的咳嗽声越来越大,呕出的血也越来越多。
  “早知道本宫就弄死那个女人,我的崔郎啊……”

作者有话要说:
  王子尚:放我出去啊,我不想作背景板啊!
  米筠:四年后只有的钱出镜,我却从未出镜,大概是给导演塞得钱不够。
  王子夏:你这个骗子,你撩我的时候,我沦陷了。换我学你的手段撩你的时候,你就揍我!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一个成功女人的背后必定有默默奉献的男人
  叶青微一勺一勺喂她喝药; 她则双目无神地望向角落的窗户。
  “本宫还记得当年崔郎头戴花环,扬鞭策马时的样子……花环?本宫要带花环!”崔观音像孩子一样吵闹起来。
  叶青微递给王子夏一个眼色; 王子夏咂了咂嘴,嘟嘟囔囔地起身:“都是要死的人了; 还这么多事儿。”
  叶青微瞪他; 王子夏目光深了深; 哼了一声走了出去。
  叶青微勾起唇角。
  看来这位疯疯癫癫的王子夏对她还是很有好感的,若不然也不会识情识趣地避出去。
  叶青微重新为崔观音擦了擦嘴; 低声问:“难道就是因为娘娘; 卢庸才自毁了容颜?”
  “毁容?唔; 他也蛮聪明的; 以退为进,但是,他千不该万不该; 不该让陛下知道了真相!”崔观音抓狂地挠着被子:“本宫恨卢庸!恨李爽!恨他们; 都恨!”
  叶青微淡淡道:“因为此事崔令才隐居?卢庸才闭门不出?青山三清才决裂的?”
  崔观音大笑出声,边笑边流泪,大声道:“哪儿有这么简单!我怎么会让他卢庸好过!”
  叶青微想到卢庸突然去世的妻子,以手掩口道:“莫非……”
  “哈哈,她让本宫失去崔郎,本宫就让他失去自己挚爱的妻子。”崔观音大笑大叫,突然噎住了; 她瞳孔猛缩,死死地抓着自己的喉咙; 指甲抠破肌肤,鲜血映在苍白如纸的肌肤上像是洒落的胭脂。
  叶青微突然道:“你从未对李珪感到过抱歉吗?”
  她的嗓子像是破了的风箱,呼哧呼哧地漏风,艰涩道:“我——恨——”
  “我回来了。”王子夏手里转着一个编好的花环走了进来。
  叶青微接过花环,没看他道:“你去叫陛下进来,就说娘娘不行了。”
  “哎嘿,真不错。”王子夏慢悠悠一笑,还有闲情逸致探头观赏了一番崔观音濒临断气的模样。
  “快去。”
  王子夏偏头盯着叶青微:“你又支开我,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危险的事?”
  叶青微手掌握着药碗底端,冷冰冰的注视他,轻声道:“哪里有你做的事情危险?”
  她猛地将手中的药碗掷到地上。
  崔观音本就在进气少出气多的状态,被这么一吓,身体突然一颤,更是青眼少白眼多了。
  叶青微将花环戴在崔观音的头顶,轻声道:“花环来了。”
  崔观音摸了摸脑袋上的花环,嘴中还呕着血,嘴角却上扬。
  她仿佛又看到了多年前,那位花痴崔令,他骑着小红马,一骑当先,朝身后的两人打着呼哨,如缎的青丝上戴着花冠。他一转头,像是突然看到了什么,眼中荡出温柔的波光,他突然摘下头上的花冠戴在了马下一个身穿粗布衣衫的女人头上,那女人仰头一笑,他低头亲吻她的额头。
  日光,花冠,相爱。
  崔观音从未如此嫉妒过,即便后来她戴上了凤冠,被万人朝拜,她却依旧觉得即便是黄金打造的凤冠也比不上少女时梦里的花冠。
  终于,她也戴上花冠了。
  崔观音勾起一抹笑,哑声道:“真好啊。”
  苍白伶仃的手腕抬起,还没有触及鲜嫩的花冠便无力垂落,荡在床沿边,胭脂水一样的血顺着手腕滑下,从她的食指滴落于地,溅起一小簇血花。
  待到鲜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
  “阿音。”沉痛而濒临崩溃的声音像是分崩离析的冰面。
  叶青微捂着脸,立刻跪倒在地,轻轻抽泣着。
  王子夏则双手垂在腹前,一脸沉痛与悲伤。
  两人都在演戏,唯一伤心的只有不知何时进来的李爽。
  李爽轻轻摸着崔观音渐冷的手腕,放在她的身边,他关节粗大的手小心翼翼拂过她的眉眼,他低头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吻。
  “你们先退下吧。”李爽绷着声音。
  王子夏转身就走。
  叶青微顿了一下,低声道:“陛下,娘娘临终前对我说了好多关于您与她的事情,她说这一生负您良多。”
  李爽的神情越发柔软了,铁汉柔肠不外如是:“傻阿音,你这样怎么能让朕安心放你走呢?”
  李爽的视线依旧不离开崔观音的眉眼:“朕知道你是个好的,你先下去吧,以后,你把阿音对你说的话一一对朕道来。”
  叶青微点头:“陛下节哀,娘娘一定不愿见您这副样子的。”
  她退出关雎宫,刚阖上门扉,就听到宫中一声悲恸的惨叫,悲声直冲九霄。
  无数宫人悄无声息地跪在宫门外,所有人都在担心,悲愤的李爽会不会大开杀戒。
  虽然担心,却无力应对,他们这些微末的奴婢连命都没掌握在自己的手上。
  叶青微走下台阶,见王子夏正靠在树干,揪树上的叶子。
  叶青微目不斜视。
  王子夏却扬声道:“阿软,我可是要大难临头了啊。”
  叶青微没有回应,许久才转头道:“你是在叫我?”
  王子夏抱着胳膊,一脸“你再装装看”。
  叶青微低声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叶青微带路,王子夏跟在她的身后,两人来到一座假山上的凉亭。
  叶青微居高临下扫视一周,见无人,猜到:“孟御医还有什么事吗?”
  王子夏笑眯眯道:“我可是就要大难临头了。”
  从没见谁大难临头还如此快活的。
  叶青微道:“我知道孟御医有的是本事。”
  “我的本事,呵。”王子夏神色诡异,声音温柔道:“说说看啊,你希望我怎么死?”
  叶青微神色悠远,笑道:“我希望你长命百岁到老死。”
  王子夏高高挑起眉毛,哑声道:“你嘴里没一句真话。”
  可你连脸都不是真的。
  王子夏靠着亭子栏杆,视线望向远处:“这个月月旬,你有一天休,你出宫去三清楼,二楼的花字包间有一个人在等你,你接下来要干的事就由他安排给你。”
  “那你呢?”
  王子夏回眸,幽深的眼眸像是深不见底的深渊:“还算有点良心,那我也要好好的报答你才是。”
  王子夏一步步靠近她,迅捷地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
  叶青微故意卖了一个破绽给他,却没想到他做出的是这番举动。
  王子夏掏出一方帕子,在上面到了些东西,使劲儿朝脸上抹了抹,再拿下来,他的脸就整个改变了,不再是那张清秀的面庞,而是色气又美艳的一张脸,只让人想到拥有艳丽皮囊的毒蜘蛛、毒蛇、毒花。
  他挑眉一笑,眼中弥漫开阴暗的欲望。
  “郎君,我可是想你想的好苦啊,你该不会忘了我吧?”他轻笑着凑到她的脸颊边,缠绵道:“你若是真忘了我,我可是会很生气的。”
  叶青微作出恍然大悟的姿态:“夏娘!”
  王子夏眉眼一弯:“郎君说得好,没想到郎君你也是对我念念不忘呢。”
  他朝她眨眼,用帕子半掩檀口,真的作出一副小女儿的形态来,可能是因为他的身段实在太过风流了,非但不显怪异,反而有种勾人的味道。
  “你怎么……怎么……”
  他的手指轻轻拨动了一下她手腕上的佛珠,低声道:“没想到这串佛珠被你捡了去,现在也该物归原主了。”
  王子夏手指拈着佛珠慢慢从她细嫩的肌肤上褪下来。
  叶青微眸子半垂。
  她当然是因为知道假扮孟生的人是王子夏,才会故意戴着这串佛珠引他上钩,没想到真的成事了。
  他两指手指拈着佛珠,三根手指顺着她柔软温暖的肌肤滑下,他微微眯起眼睛。
  “与我见面之人是你的主人?”
  王子夏冷笑一声:“我说过,我只是自己的主人。”
  “那……”叶青微露出为难的神色,她极少会在他面前如此娇软,似乎他只要轻轻一出手,便会伤害到她。
  这种感觉令王子夏头皮发麻的兴奋起来。
  “我的身份……”叶青微欲言又止。
  王子夏勾唇一笑,温柔道:“你可是我的宝物,当然,不要叫他们知道了,他们都是些什么?呵,一群疯子。”
  叶青微:“……”你居然还有脸说别人是疯子。
  叶青微望着他:“你究竟要做什么?”
  王子夏张开双臂,大笑地后退几步,右手的指尖儿还挂着从她手腕上褪下的佛珠。
  “既然谁也不要我,我自然就要更爱自己,我爱做什么便做什么,谁也别想管住我,我就要做让我快活的事儿!”
  他中指和大拇指捏着佛珠,食指竖在唇前:“再见了,我的郎君大人。”
  说罢,他便大笑着走掉了。
  皇后薨了,他还在堂而皇之地在宫中大笑,当真是不要命了。
  疯狂之人,不曾惜命。
  叶青微匆匆回到自己的住处,站在门外她就仿佛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推开门一看,果然是李昭在等她。
  李昭见到她就笑了一下。
  叶青微压低声音道:“你不要命了,皇后娘娘薨了,你还敢这么开心?”
  李昭面色如霜,双眸如清澈的雪水,虽然看着像是冰冷刺骨,但她将自己放进去体会,才发觉那如温泉一般的热。
  “我是在为你开心,你离你的愿望更近了一步。”
  他是真的懂她。
  李昭将桌子上的一个小木盒朝她的方向推了推,低声道:“这里的熏香是崔皇后惯用的,陛下也很是喜欢,也许这个香气能让陛下想起些什么,对你更加宽容一些。”
  叶青微一愣,她之所以现在还敢留在陛下身边,就是因为上辈子李昭曾对她说起过这件秘密——上辈子,崔皇后病逝,李爽疯狂,李昭为了明哲保身,就想了这么一个计策,将衣服熏上与崔皇后相同的香气,李爽即便在盛怒时也会因这阵香气而暂时恢复理智。
  叶青微微微一笑,眼中似乎开出明媚的花:“你可真是我……背后的男人。”
  李昭站起身,按着心口微微俯身,温声道:“请把背后交给我,只要我还活着,就决不许他人伤害到你,不……”
  他抬起头,浅浅一笑:“即便我死了,也会安排好一切保护好你的。”他喉结一动,软声道:“阿软……”
  这声“阿软”当真是道尽了李昭的心思——一个“阿软”已经软进了他的皮肉、骨缝,听的叶青微一阵微酥。

作者有话要说:
  某人:一个成功女人的背后必定有一个默默奉献的男人
  众郎君:阿软这么成功,一个怕是不够吧?
  叶青微:没有我美的都闭嘴!
  众郎君:……


☆、第一百一十四章 男人们塑料花一样的友情
  皇后薨; 李爽的性子也一日比一日古怪,甚至要全天下举哀七日; 禁止一系列娱乐活动。
  大臣在朝堂上劝说,说与礼不合; 却被李爽从身旁拔出一把剑; 抹了脖子; 血溅朝堂。
  大臣们吓得是战战兢兢,言行更加如履薄冰。
  叶青微已然经过这段恐怖的时日; 再经历一次时; 她更比他人多了一份坦然。
  天欲使谁死亡; 必先使其疯狂。
  在一日中午; 叶青微正在窗前读书,听到院里两个女官在小声聊天。
  “真吓人,谁知道陛下怎么突然就疯了?”
  “嘘; 小声一点。”
  “我见到孟御医端着一盆花从校场边经过; 陛下原本正在弯弓射箭,不知怎的,突然调转箭头,一箭射中孟御医的心口,血一下子喷了出来,天!”说话的女官打着哆嗦,一旁的女官连声安慰。
  “孟御医多好的人啊; 怎么就……我真怕有一日陛下也会突然对我射来这一箭。”
  “不怕不怕……”
  柔软的安慰声传进耳中,叶青微手中的书本骤然滑落。
  她望着自己的腿发呆。
  王子夏既然已经预料到了这一桩; 想必早有准备。
  “崔先生,陛下传你前去。”一个小太监站在窗口,白着脸笑道。
  又是一个眼生的,自从崔观音去世,李爽身边伺候的人来来回回换了好几波了。
  叶青微收拾了一下自己,换上一件新熏香的衣服,去面圣了。
  一进入宫内,叶青微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这里宛如冰窖。
  大同宫的窗户密封着,遮挡着厚厚的帘子,宫内各处都摆放着坚冰,幽暗的灯火摇摇晃晃。
  叶青微摸了摸手臂,缓慢地走上前,唤道:“陛下?”
  并没有得到李爽的回应。
  叶青微缓缓朝内室走去,越走越冷。
  她转过一座屏风,才发现李爽。
  此时,他正坐在一张凳子上,呆呆地望着身前床上的人。
  那是一座用冰块雕刻成的床,上面的女人正是身穿着大礼服、头戴凤冠的崔观音。
  因为李爽迟迟不肯下葬,崔观音的面容已经有些隐隐腐败了。
  “陛下。”
  李爽没有转过头,哑声道:“阿音对你说了什么,你说吧。”
  崔观音对她说的话,她跟李爽说纯粹是在自己找死。
  叶青微眸子一转,又开始谎话连篇,两辈子过来,她对崔观音和李爽都太熟悉了,即便是谎言听上去也像是真话一般。
  谎言的要点是:你要说出让他们想要相信的谎言,只要他们想要相信,即便谎言不完整,他们也会自顾自地替你补全。
  李爽压着声音道:“我竟不知原来阿音也是爱朕的。”
  他转过头,眼中不满了血丝,黑色的瞳孔像是浓稠的红。
  叶青微放低声音诱哄:“是啊,娘娘爱着陛下,陛下千万不要忘了娘娘,要不然娘娘会很伤心的,不是说世间有灵魂的存在吗?娘娘的灵魂一定在看着陛下的。”
  李爽一怔,眼中翻滚着浓烈的情感,那些情感几乎要让他的理性压抑不住了。
  “灵魂……她死了,她抛弃了朕!啊!”李爽大吼一声跳了起来,他拔出随身带着的宝剑,挥剑乱砍,砍断了明黄色的罗帐,砍断了烛台,掀翻了桌椅,一剑刺入冰块中。
  “啊——啊啊——”他像一只负伤的野兽,偏偏有人还要将他的伤口一而再再而三地撕扯开。
  李爽一脚踏在冰块上,双臂用力,抽出了剑,他一个转身,赤红的双目盯住了叶青微。
  叶青微双手交叠放在袖子中,平静的看向他。
  李爽握着剑,猛冲过来,高高举起朝她劈了下来。
  就在她漂亮的脑袋要被他劈成两半的时候,李爽猛地停住了手,他吸了吸鼻子,眼中的赤红渐渐消散。
  叶青微轻声道:“陛下,您请早些休息。”
  “哐啷”一声,李爽手中的剑掉在了地上。
  许久,他才茫然的“哦”了一声。
  叶青微恭敬退下,就在要出门的时候,李爽的声音传来:“以后,你在朕身旁伴驾,若是朕失去理智,你拦一拦朕。”
  “臣遵旨。”
  自此以后,无论是朝上朝下,叶青微都站在李爽身后,当真是一时风头无两,却无人敢诋毁什么,毕竟当李爽陷入疯狂,想要随意杀人的时候,只有她能拦的下来。
  总之,只有她在陛下身边,群臣便觉得自己上了一道保命符。
  “崔先生果然厉害非凡,莫不是观音托生的?这才能化解血光之灾?”
  “上一回,陛下的刀都抵在老夫的脖颈上了,就差那么一丁点,老夫就要殉国了,多亏了崔先生啊,崔先生是老夫的救命恩人。”
  叶青微垂眸,谦逊道:“诸位大臣是国之栋梁,又是陛下信任的人,若是陛下因一时失手而伤害了诸位,想必也会追悔莫及。”
  “不不不,崔某当不得这些夸奖,只是崔某运气好,运气好罢了。”
  叶青微听着这些人的恭维,态度谦逊,为人谦卑,惹得这些满口“之乎者也”的大臣交口称赞。
  她心中却不住冷笑。
  当日骂她是女妖帝的是他们,如今称赞她是救苦救命的观世音菩萨的也是他们,当真是上下嘴皮一碰,就能随意定人的名声。
  最可怕的还是,不少人不是活在苦苦维持着好名声中,就是疲于奔命想要得到一个好名声中。
  她这辈子可学精了,一只黑羊混在一群白羊中必然是被迫害的对象,她要披上更加洁白无瑕的羊皮,活成白羊眼中的圣人,成为白羊中的领袖,就能将他们这些人随意带到她想要带去的方向。
  轮休的日子很快到来,叶青微穿着一身灰色不显眼的女装,头戴幕笠,默默出了宫门,朝着约定的地方前进。
  没等她走几步,背后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声音越来越近。
  叶青微朝旁边一躲,只见王子尚一身红衣,骑着白马,眉目灼艳明丽,像是一朵怒放的海棠花,他驱马从她身边跑过,带起一阵风,吹起她的幕笠。
  叶青微白皙的指尖探出,压了压轻纱。
  这时,又有两匹马经过,只见坐在马上的男人发丝乌亮,编成好几束辫子,这些小辫又盘在头顶被一顶金冠拢住,他耳朵上是亮闪闪的金耳饰,腰间是亮闪闪的金腰带,就连大马的辔头上都带着金铃铛。
  当真是鲜衣怒马的富贵郎君。
  身后那骑着黑马的男人,壮硕的像一座小山,他眉头紧锁,满脸坚毅,肌肉虬结的手臂像是玩着孩童的玩具一般挽着缰绳。
  三人三骑从她身旁飞奔而过。
  叶青微压了压帽檐,转身离开,没走两步,突然又听到马蹄声。
  叶青微一抬头,透过朦胧的轻纱望见王子尚的艳丽的脸庞。
  他手里拎着一个红色的马鞭,用鞭子手柄蹭了蹭下颌,若有所思道:“果然有些在意……喂!”
  他将马鞭朝前一递,要掀开她的帽檐儿。
  叶青微迅速后退了一步。
  “咦?动作很快嘛,”王子尚灿烂一笑,“好姐姐,帮帮忙,把帽子掀开让我看一眼呗,就一眼。”
  硬的不成就来软的,果然是张狂的王子尚啊。
  王子尚和王子夏不愧是双生子,一个张狂,一个疯狂;然而,两人虽然长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气质迥然不同,一个放纵洒脱,一个邪佞妄为。
  “你要做什么!”李行仪调转马头回来。
  王子尚笑眯眯道:“做什么?我的心告诉我,这个人会是我的娘子呢!”
  李行仪看了看头戴幕笠的叶青微,又望了望王子尚,突然道:“你怀疑……”
  王子尚朝他眨了一下眼:“阿行,这回你可不能跟我抢,这次可是我先找到宝物的。”
  李行仪歪歪头“哦”了一声,突然抬头望向街口,惊慌道:“快走,你情敌姓崔的那个来了。”
  王子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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