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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屠心-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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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觅脸色苍白,冷汗直冒,他奋力挣扎地朝门口爬去,大喊:“来人!来人啊!”
“不管来了谁都不过是送死而已。”
叶青微的话音刚落,大门就“嘭”的一声被人踹开。
李觅一脸得救的表情望向门口,然而,下一秒就僵住了。
来人身上的血腥味比屋子里的还要浓重,也不知道他究竟杀了多少人,他扛在肩膀上的刀面上有血和肉屑。
魏无敌吹了一声口哨道:“好热烈啊。”
叶青微道:“闭嘴。”
魏无敌无辜地耸耸肩。
李觅快要吓晕了,却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死命爬向魏无敌,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道:“英雄,救救我,我是赵郡李氏的嫡出郎君,你救我我给你千金!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
他刚爬到魏无敌脚边,却被魏无敌一脚踹开。
魏无敌邪笑道:“老子可不是什么英雄,老子是水匪,专门做杀人越货的买卖。”
李觅本就伤势过重,苟延残喘,被魏无敌踹了这么一脚,更是痛不欲生,连翻白眼,整个人都快要不行了。
叶青微擎着烙铁走了过来:“别害怕啊,你刚刚不还挺嚣张的吗?”
李觅整个人打着哆嗦,痛苦地呻吟。
“你……你害我,我家是不会放过你的,皇上也是不会放过你的。”
叶青微的笑容越发柔,越发美了:“可是,即便我不做什么,你们也不会放过我的。”
“既然你这么喜欢烙上你们家的家印,那你就自己试一试好不好?”她就像在对他说着情话,手却毫不客气地划开了他的裤子。
“呜呜——”李觅大声痛哭起来,越哭越痛,越痛越哭。
“别哭啊,看着让人怪怜惜的。”
怜惜?
李觅越发无所顾忌地哭泣起来。
叶青微用剑尖拨弄了一下那处,笑得威胁道:“你再哭,我就砍掉这里。”
李觅顿时哑声。
“啧。”叶青微失望地咂了咂舌。
然而,她另一只握着烙铁的手毫不留情地落下,“嘶——嘶——”
李觅一声惨叫,响彻整座府邸。
魏无敌将刀夹在腋下,为叶青微的手段鼓掌:“真够味的。”
李觅尿屎齐下,整个人已然出气多,进气少了。
叶青微扔掉烙铁仔细端详了一下他身上烙印,发现那烙铁烙上的形状正是一朵莲花。
她眨了眨眼睛,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掌心,掌心处血肉模糊,可依旧能看出那是一朵莲花。
“古莲才女叶青微……”叶青微盯着那朵皮肉莲花,默默出神,“原来这个时间点在这里吗?”
“阿软!”
魏无敌趁着叶青微出神的时候,将澄娘松了绑。
叶青微身子一晃,突然直挺挺地倒下。
“阿软!”
“主人!”
叶青微眼前的空间如同水波一样,慢慢荡开,她看到了上辈子她是古莲才女叶青微时的记忆——
那时,她没有遇上崔令,也没有碰上王子夏,更没有遇见细娘、小蛮、柳青眸、柳白眸、米筠和魏无敌等人,她只是跟着父亲平平常常的游学,与李昭、李珪、李珉他们格外交好,王子尚等人也对她并无他想。然而,这些美好的日子到了洛川城却戛然而止。
李珉与李觅产生了冲突,李觅觊觎她的美色,又发现澄娘是他们家偷跑出来的家奴,便在他们的饮食中下了迷药,将她和澄娘一同绑到了府邸中。
李珪、李昭前来相救,结果,李珪被关进水牢中,李昭受了伤。
她也是在阻挡李觅往澄娘脸上烙印的时候,在掌心烙印下了一朵莲花。
☆、第八十九章 最美不过回忆杀
后来; 澄娘受不了几人的羞辱,撞墙自尽; 她和叶明鉴的事情也被抖了出来,一个家奴攀上了帝师; 还与帝师私奔; 后来更是在博陵崔氏家主崔令的安排下换了个身份; 摇身一变,变成了主母; 这在当时是何等大逆不道的事情; 简直贵贱不分; 礼法不容!
崔令早已归隐; 旁人也找不到他,所有的一切也都由叶明鉴承担了,因为澄娘是赵郡李氏的家奴; 她的女儿必然也是赵郡李氏的家奴。
叶明鉴将一切罪责一力担下; 只恳求陛下赦免叶青微的家奴身份,陛下斥责了他,并说他是世家的耻辱,陛下后悔曾将自己的太子交给他教导,他必然会成为太子身上的耻辱。
崔皇后不知为何,也为叶明鉴求情,陛下自然嘴上说的好; 转过头来却让人传信给叶明鉴,说:只要叶明鉴自裁; 他就有可能赦免叶青微的奴身。
叶明鉴自裁身死,李爽却翻脸无情,不认账。
当时,叶青微身陷赵郡李氏,一时是李家的奴,一辈子也是李家的奴。
李昭、李珪和李珉都想要救她,可世俗、礼法、律法都不站在他们这一边,可谓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李觅是附庸风雅之人,叶青微当时唯一能够与外界沟通的机会便是自己所写的诗文,神童、才女之名渐渐传响,满篇诗文尽是泪,此中酸苦何人知?
李觅自认是五姓七望的名门,即便太子、雍王、魏王轮番前来讨要叶青微,李觅也不送出,反而更加起了用叶青微的才名抬高自己名望的念头。
李昭甚至偷偷溜进李府,想要带她远走高飞,可再远能走到哪里?普天之下,但凡有大周律法在的地方,她便仍然是李府的逃奴。
叶青微从容道:“此条奴隶律法杀人,此处礼法害人,今日抗争,我愿为先,纵使身死亦无悔。”
适时正是中秋团圆夜,赵郡李氏诸人都齐聚用餐,叶青微在大厨房水缸中投毒,而后放火烧了大厅,赵郡李氏嫡传一脉自此历史中烟消云散。
叶青微被押送刑场等待用刑时,曾站在刑场高台上大声疾呼:“王侯将相宁有种?奴隶卑贱亦称王,此律法不改,此礼法不变,天下便会有第二个、第三个,乃至千千万万个叶青微!”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身居高位者说她是妖言惑众,非凌迟不得平民愤。
叶青微却干干脆脆咬破牙中藏得毒,身死当场。
一个被压入天牢,严加看管的囚犯如何能获得毒药?
李昭站出来承担此事,并冒着陛下的怒火,硬是收敛了叶青微的全尸,后来,又将她送到留君镇,希望能够再见她一面。
也许是术法出了差错,也许是他的心太诚,使得她能够看到他后来的故事,而他却感受不到叶青微的存在。
李昭将叶青微埋在离长安很近的一处青山上,他扶着她的墓碑,用澄明酒浇湿她的土馒头。
李昭容颜憔悴,发丝散乱,他的额头挨着她冰冷此刻的墓碑,柔声道:“对不起,我知道你想要跟老师和师娘葬在一起,可是,他们两个按照老师的遗愿葬在青山书院,那里太远了,我舍不得你,我也想总是能见到你。”
李昭笑容惨淡:“你总笑话我一本正经、高岭之花,你现在再看看我,我还是那个不近人情的雍王殿下吗?”
他的手指抠进墓土中,额头磨蹭着墓碑,长袍上沾着泥土和纸灰,与以往那个“霜色映雪色,雪松挂雾凇”的少年郎迥然不同。
“阿软,小王……赔你一命。”
李昭取出一把细长的匕首,这把造型奇怪的匕首是留君镇的目先生在他跪了三天三夜之后送给他的。
叶青微不知道这把匕首究竟有何神奇之处。
只见李昭扯开自己的衣襟,赤裸着上身,在心口处刻下“叶青微”三个字,随即,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这三个字好像活了一般,瞬间往更深处烙印,血也流的更多了。
他像是感受不到,只呆呆地跪在墓前,任凭滴落的鲜血润湿墓碑前的土地。
猛烈又苍凉的风扫过,像是在唤醒一个沉睡的灵魂。
转眼间,李昭左耳上的几缕青丝变为白发,宛若初雪,而他当年只有十八岁。
十八少年郎,白发青冢旁。
叶青微的眼前突然出现一片漩涡,紧接着,她整个人便跌来撞去,看着时空变换,看着斗转星移,看着自己重新投胎。
记忆在这一刻戛然而止,属于叶青微的人生重新开始。
她是罪臣之女,爹娘还没来得及给她取名的时候,便父母双亡,充入宫廷当作宫奴,一个扎着总角的孩子又能在宫里做些什么?不过是给同样充入宫廷的宫奴们打打下手。
那年冬天,下第一场雪的时候,她拿着比自己还高大的笤帚艰难地扫地,却遇上了当时的太子李珪。
“阿软?”
叶青微懵懂地眨了一下眼睛,眼前的天地却被一个黑乎乎的身影遮住,他以一种欢喜又疼痛的眼神看着她,过了好久,才眨了一下眼睛,问:“你是谁?”
叶青微茫然无措地摇头,宫里使唤她的人都只叫她“小不点”,她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他。
李珪一把拉住了她冻得开裂又脏兮兮的小手,坚定道:“跟本宫回东宫,你以后就是本宫的人了。”
叶青微晕晕乎乎地被他拖到了东宫,又被他支使宫女太监给她沐浴更衣。
叶青微穿着干净的衣服,脚上穿着兔毛内衬的小靴子,双手捧着手炉,乖巧地坐在榻上,可是脚还够不到地面,看上去竟分外可怜可爱。
李珪蹲在她的面前,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哑声道:“阿软,以后你的小名叫阿软,大名便叫叶青微。”
叶青微“唔”了一声,虽然有些不理解,但是,帮她换衣服的漂亮小姐姐告诉她,太子殿下游学回来之后便一直阴沉着脸,且一日比一日暴躁,她来了之后,太子殿下就立刻精神起来了。
好吧,好吧,小姐姐说要知恩图报,她就勉强答应了吧。
叶青微垂着睫毛,鼓着两颊,点了点头。
李珪的心瞬间就像是被兔子毛茸茸的短尾巴撩过一般,整颗心都痒痒起来。
果然,他的阿软小时候也可爱的要人命!
叶青微自此便在东宫安家落户了,太子待她极好,可是在学问上却不准她偷懒,整天看着她学文练武,自己则在一旁痴迷地看着。
开始时,她胆战心惊了一段时间,因为太子看她的模样,活像是将她当作了一块揭了皮白花花的粽子,想着怎么将她沾糖吃掉。
太子看起来实在不像个好人,一起干活的小姐姐曾跟她说起过市井中老是有这样的怪叔叔。
不过,她知道,他待她是极好的。
“阿软,说些好听的。”
叶青微板着一张小脸,站在椅子上,在桌上练字。
李珪捧着脸颊,笑眯眯地望着她,轻声恳求道:“说说吧,你不说话我会觉得害怕。”
叶青微淡淡道:“不要打扰我练字。”
李珪忍不住想:她嫌恶的样子更可爱了。
李珪轻声道:“你该学会甜言蜜语的,不用甜言蜜语给人好处,怎么能让人心甘情愿的为你办事呢?”
然后,他就这么看着她,“吧啦吧啦”说了一下午有关甜言蜜语的重要性。
叶青微终于将今天的字练完,无奈道:“好了,殿下要听什么样子的甜言蜜语?”
李珪趴在桌子上,小心翼翼地询问道:“你自己想啊,能让本宫开心就好。”
叶青微板着一张小脸,作出认真思索的表情。
李珪将自己有些发烧的脸贴在冰冷的桌面上,眼角的伤痕也显出几分妖娆的模样。
叶青微点了点头:“好。”
他的心高高提起,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听觉上。
“太子殿下,您是个好人。”
李珪盯着她,她看着李珪,两人大眼瞪小眼。
“完了?”李珪有些失落。
叶青微歪歪头,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脑袋,嘴角抿出一个小小的笑容:“我想我有些喜欢殿下了。”
李珪的脸腾地一下全红了,他期期艾艾道:“什、什么啊,这可不算。”
“魏王殿下到。”
外面小太监的声音响罢,李珉便推门走了进来,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道:“皇兄,我……”
一见到叶青微,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李珪挡在叶青微身前,皱着眉不满道:“阿珉!”
李珉回过神来,视线却忍不住在叶青微的身上打转。
“皇兄,这……这是……”
“阿软,你先出去玩一会儿,不要跑太远,也不要到水边去,更不许爬树,就在门口转转就好,我们一会儿就说完话。”
李珪替叶青微理了理衣服,就像是个担心孩子的母亲一般,“嘚啵嘚啵”不停地告诫。
叶青微左耳进右耳出,却作出乖巧的样子。
她出了门,蹲在窗根下看小草。
魏王殿下激烈的声音从窗缝中传了出来:“皇兄!你醒一醒啊,她不是阿软,不是!”
“你看看她的样子,你再看看她古灵精怪又多变的性子,难道不是跟阿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吗?我们去留君镇的时候,你也听说过那些传说吧?种了那么多棵柳树总该有回报吧!”
“皇兄,传说毕竟是传说,你还是不要害了一个好人家的姑娘。”
“阿珉,”李珪语气轻飘飘地仿佛在诱惑着李珉,“你老实告诉我,你见到阿软第一面的时候是怎么想的?老老实实说。”
李珉梗住了,无法开口了。
该怎么说?难道说他几乎疯了似的认为老天终于肯可怜可怜他了,一偿他的夙愿,将阿软重新送回来了?
两人不知又低声谈论了什么,终于达成了某种协议。
“还有一件事我要提醒皇兄,”李珉忍不住说出口,“千万不要让皇叔再看到阿软了。”
李珪道:“本宫也知道,皇叔自从那件事以后变化确实很大,不疯时像个冰雕的,疯时令本宫也忍不住背脊生凉、心惊胆寒。”
李珪和李珉同时叹了口气。
叶青微不太理解,却也学着叹了口气,而后又忍不住笑了起来,一副少女不知愁滋味的模样。
☆、第九十章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你
然而; 李珪和李珉二人千防万防还是没有防得住阴差阳错。
正月十五的时候,宫里到处挂满了花灯; 李爽在御花园设宴,与臣同乐。
叶青微因为好奇; 缠了李珪好久; 李珪才偷偷也将她带了出来; 却把她藏在假山上的凉亭里,为她挂好了帷帐; 准备好了暖炉; 让她暖暖和和地站在最高处看这整个皇宫的灯火。
这样的重视与恩宠足以见李珪的心意。
叶青微披着狐狸斗篷; 将小脸埋进软蓬蓬的白毛中; 明亮的眼中倒映着满皇宫的灯火,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雍王殿下!雍王殿下!”
“殿下!不可啊,这是东宫的女眷。”
冷漠冰冷的声音响起:“大胆!”
东宫的宫女似乎还想要阻拦; 只听“沧”的一声; 雍王殿下拔出了宝剑。
醉酒的雍王殿下可是个疯子!
“发生了什么?”身量不足的叶青微掀开帘幔走了出来。
“叶小娘子!”宫女惊呼了一声,谁知道这更刺激了李昭。
他白衣胜雪,青丝染霜,就像是不食人间烟火仙子冰人,只有一双眼睛泛红。
风雪扫过帘幔,灯火在她身后模糊,他的眼中只有她一个人清晰无比。
李昭踉跄了两下; 猛地朝她冲了过来。
叶青微惊讶了一瞬,面上却不显。
李昭伸出手; 迟疑了一下,才缓缓压在她的肩膀上,在确定手下并不是虚无一团的妄想时,他右手一松,宝剑“铛”的一声掉在地面上,他突然弯腰,狠狠地抱住了叶青微。
叶青微身形一晃,被他压进了帘帐内。
“小娘子!”
“殿下!”
跟着李昭的太监和跟着叶青微的宫女都紧张地叫了起来。
“退开!”李昭冷漠的声音炸响。
叶青微侧头望他,平淡道:“雍王殿下?”
李昭也侧头看着她,神情复杂道:“你不认得我了?”
白发映着他欺霜傲雪的肌肤,越发显得他高冷不可亲,可这个高冷的雍王殿下如今却像是树袋熊一般挂在一个小丫头的身上。
叶青微挑眉朝李昭望去,平静道:“殿下认错人了,我并不认识殿下。”
李昭眼角下撇,叶青微竟然有一瞬感觉他似乎要哭出来了。
“你叫什么?”
叶青微谨慎道:“叶青微。”
李昭瞳孔急速一缩,手臂抱得更紧了:“那就没有弄错。”
“若是殿下不放开我,就休怪我不客气了。”她冷冰冰威胁的模样看在李昭的眼中也可爱极了。
他轻轻笑了一下,低声道:“你果然没变。”
叶青微蹙眉,李昭却好整以暇地凝视着她,轻声道:“你要怎样对我不客气?”
这样的语气?这样的神情?
个子小小的叶青微浅浅一笑,提起膝盖就朝他的下身撞了过去,李昭立刻松开手,却惊出一头冷汗。
阿软果然彪悍依旧。
叶青微嫌恶的看了他一眼,转身拉开帘幔走了出去。
李昭呆呆地望着她的背影,颓然地捂住了脸,口中喃喃:“阿软……”
从这一面后,李昭就常常前往东宫看望她,有时候会莫名其妙地跟太子和魏王争执起来,每当这个时候,叶青微就喜欢捧着一把炒出来的豆子,一边吃着一边看他们争得面红耳赤的样子,那场面当真有趣极了。
“阿软,”李珪气不过,“你怎么这么没心没肺的。”
叶青微两只小脚荡来荡去,笑眯眯道:“殿下不要生气啊,要不要来吃豆子?”
“你们两个看看,就她这个气人的模样,你们还跟我争什么?”李珪又气又爱道。
李珉笑道:“皇兄别动怒,阿软不过是年少无知。”
李昭直接了当道:“我不介意,只要她还在就好。”
是啊,只要她还在就好。
叶青微不太明白他们话里的意思,不过,他们这种隐隐伤痛的神情却让她不喜欢。
直到她在太子的书房里找到一本“叶青微”的文集,她才知道他们究竟把她当作了谁,又在痴心等待着什么。
说实话,“叶青微”不愧为古莲才女,她十分喜欢“她”作的诗文,更喜欢“她”说的那段废法的话,原本的叶青微只是被称作什么莲花才女一类,后来因为这句话口耳相传,发人深省,如同古莲的种子,静待某个时刻开花,所以,“她”才被后世称作古莲才女。
叶青微轻轻叹了口气道:“这样的人我都忍不住要喜欢什么了,难道我长得就真这么像吗?”
叶青微心中产生了疑问,也与他们起了猜忌。
李家叔侄三人只是觉得叶青微与他们越来越疏远,问她,她也不说,直教人心烦气躁、心慌乱的厉害。
“阿软,阿软,你说说看,究竟是怎么回事?”李珪追在叶青微屁股后面,追问个不停。
“什么怎么回事儿?”叶青微温柔地笑着,却总是让人感觉跟她隔了一层纱。
李珪握住叶青微的手臂,执着地盯着她,好像今天不问出个答案就不会放手一样。
叶青微睫毛微颤,轻轻叹了口气。
“我只是觉得自己长大了,与殿下们再这么亲密不好。”
李珪的手颤了一下,他突然意识到她已经成了一个大姑娘,原来寒来暑往间,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
“阿软。”他的声音又腻人又伤感,还有说不尽的委屈。
反正伤他的人不是我,他想要讨好的人也不是我。
叶青微没心没肺地想。
谁知,李珪竟轻笑一声,低声道:“你真是太直白了,对本宫这样也就罢了,对外人可不能想什么就说什么,恼在心,笑在面,口蜜腹剑记心间,有些人你不喜欢,但以后未必也不是用不上,何故将人都得罪了呢?”
他笑着摸了摸叶青微的脑袋:“好在,本宫是永远不会生阿软的气的。”
骗子。
叶青微在心里这么说着,脸上却露出甜美的笑容。
李珪这样对她说着,没过几天,宫女小姐姐却告诉她,太子殿下又开始酗酒了。
自从游学回来后,雍王殿下会在饮酒后发狂杀人,而太子殿下则会在饮酒后脱衣裸奔,谁也不知道他们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好在自从叶青微来了之后,太子殿下便不再饮酒,谁料现在又固态萌生。
“叶小娘子,你去劝一劝殿下吧?殿下一向待你极好,会听你的。”
叶青微却在思考,她以后要怎么办?
她是宫奴之身,自然是不能轻易出宫的,若是终老宫廷,一个没权没势的宫奴要凄惨很多。尤其,太子殿下那副样子一看就不是能够长久靠得住的,果然靠天靠地都不如靠自己吗?权势不论谁有,都不如自己有。
她只能依仗着李珪一步步往上爬了。
叶青微一直思索着这些。
这天夜里,东宫突然一阵嘈杂,她跑出去询问,得知又是太子殿下在裸奔,而且侍卫们若是不想弄伤他,就轻易抓不到他。
叶青微只得自己亲自上阵。
她提起轻功,追在李珪的身后,李珪则光着屁股在月夜下狂奔。
“叶小娘子小心些,别伤到了殿下!”
叶青微堪堪要抓住他胳膊的时候,他却像是游鱼一般,跐溜一下又从她手中逃脱。
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叶青微也终于没有了耐心,她双脚踏地,纵身一跃直接将李珪扑到在地,但因为她的动作太过勇猛,她还压着李珪滑行了一小段距离。
李珪“啊”的一声惨叫,彻底醒了酒。
叶青微回眸看向被月光照的发亮的地面,只见上面留下一线血迹。
已知,她扑到李珪的时候,李珪正面朝下,那么李珪身上的哪处部位是在滑行中受伤的呢?
叶青微突然不忍再想下去了。
已经醒了酒的李珪捏着拳头,死命锤了几下地面,才压低声音咬着牙道:“阿软先离开好不好?本宫现在不雅,不能让你看到。”
叶青微真想问一问:原来你自己也知道不雅啊!
可是面上她却摆出茫然无辜的神情:“殿下,你是哪里受伤了?”
李珪“支支吾吾”实在是说不出口。
“乖,阿软别看,本宫不想吓到你。”
叶青微柔声道:“那需要我为殿下上药吗?”
李珪一听,下身立刻就有了反应,然而,在这种情况下,只会疼痛的更厉害。
李珪捂着脸痛苦地哀叹,一副恨不得要去死的模样。
“我为什么总会在你面前这么丢人啊,我想在你面前留下个好一点的印象真就这么难吗?”
叶青微听着他心酸的呼喊,只得站起身,却又听到李珪自言自语道:“你是不是跟我这里有仇啊,两次受伤都是因为你。”
叶青微表示她很无辜,她什么都不知道。
堂堂的大周太子大半夜裸奔,还把自己伤成这副模样,翌日,李爽摆驾东宫,将李珪训斥了一顿。
也许是阴差阳错,没有及时躲开的叶青微就这么撞上了当今天子李爽。
“这个宫女似乎有几分眼熟。”李爽思量道。
李珪一听,立刻挣扎着起身:“父皇,她就是个罪臣之女,从小就被充入宫廷当作宫奴,儿臣怜惜她,才将她放到身边教养的。”
“你倒是怜香惜玉,什么时候你能不胡闹就好了。”李爽斥责道。
“不过,这丫头倒是生了一副好相貌,对了,好像朕也曾说过谁生了一副好相貌……”
作者有话要说:
叶青微:我都快要爱上自己了~
李珪: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第九十一章 你……实在太好了
“雍王殿下; 魏王殿下到!”
走到门口的李昭和李珉正好听到李爽的话,两人顿时神色一变。
李昭眼神阴沉下来。
李珉扬起笑脸道:“父皇自然对皇后娘娘说过这样的话; 皇后娘娘的美貌当世无双。”
这句马屁拍得李爽是神清气爽,也让李爽暂且忘了叶青微。
李珉送陛下回宫; 李昭则不发一语地盯着李珪。
李珪长舒了一口气; 蹭了蹭额头上的冷汗。
叶青微问:“殿下为什么这么紧张?”
李珪愣住了; 他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是好。
李昭突然站起身来道:“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皇叔慢走。”
李昭一转头; 对着叶青微温柔道:“能送送小王吗?”
叶青微笑着起身相送。
李珪沉默地望着两人的背影; 脸色阴沉。
“殿下; 请喝药。”一个小宫女端来药碗; 李珪却狠狠一掀,药汁全都泼到了宫女的身上,药碗也掉到地上摔个粉碎。
“大胆!”
小宫女忙跪下磕头:“殿下饶命; 殿下饶命。”
李珪指着她道:“拉下去掌嘴。”
小太监麻利地将这个小宫女堵住嘴; 拖了出去,宫女们则噤若寒蝉地捡拾起地上的药碗碎片。
李珪捏着拳头。
冬日里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想象自己是一摊晾晒在谷场的谷子,晒得骨头“咯吱咯吱”作响。
叶青微闭上双眼,仿佛忘了自己正走在某人的身后。
“阿软……”如云烟的声音在阳光下散开。
叶青微睫毛微颤,慢慢睁开眼,整个冬日里的阳光都比不上她睁眼一瞬的惊艳。
李昭认真地望着她; 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想要问我?”
叶青微勾唇一笑:“我原以为我是在意的,但现在我发现我是不在意的。”
李昭点头; 仿佛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会认同,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会照办。
真奇怪。
叶青微送李昭至门口,刚要转身离开,李昭却叫住了她,将身上的披风脱下罩在了她的身上。
“殿下,这可使不得。”叶青微匆忙要脱下披风却被李昭按住了手。
李昭盯着她的眼睛,仿佛若有深意道:“最近恐怕会变天,阿软还是要多添一件衣服。”
他捏了一下她的手背,冷淡地点头离开。
李昭突如其来的举动应该不是无缘由的,那他又为什么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几天后的夜里,已熟睡的叶青微突然被猛烈的敲门声惊醒,她下意识地摸向枕头下面的匕首,扬声问:“怎么了?”
李珪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是我,阿软,你别害怕。”
叶青微立刻跳下床,披着衣服就打开了门。
“你……”李珪刚说了一声就立刻回头,“把衣服穿好。”
叶青微乖巧地“哦”了一声将外衣套好,李珪则站在门口,背朝着她。
“我以为殿下有急事来找我,因为殿下从不会轻易在晚上敲我的房门。”
李珪苦笑地摸鼻子:“说的就好像我是正人君子似的,我要是……”
“殿下?”
“穿好了?”
“嗯。”
李珪这才回过头,压低声音道:“陛下驾崩了。”
叶青微惊呼又立即掩口,她仔细察看李珪的神色,非但没有从他的脸上看到悲痛,反而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叶青微道:“为何殿下还在此处?”
李珪是当朝太子,是储君,没有理由在这么重要的时候还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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