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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她有病-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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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的可以让下人慢慢收拾,只要您人来了就好。”
旁边人也瞧出门道来了,叠声道:“太子在意您得紧,本来半个时辰前就到太子府门口了,太子硬是收拾仪容收拾了半天,这才肯请您出来。”
底下人立即跟着起哄什么‘太子思念您’‘太子这几日一直惦念着您’,喊的沈辛夷都脸红了。
陆衍恨不得以手挡脸——可惜不能,所以他只好维持住了面无表情
沈辛夷没好气地看他一眼,这才上了马车:“你们几个别嚎了,我去东宫就是。”
太史捷得意一笑,当即吩咐人启程进宫。
东宫虽然在皇宫里,其实和皇宫是两处体系,皇上和皇后轻易不得插手东宫之事,东宫的一应庶务也全交给太子妃处理——沈辛夷知道这点才放下心。
她是第一次来东宫,正准备四下瞧一瞧熟悉环境,就听陆衍关上了门,他慢吞吞道:“不是五更天,是三更天。”说的慢也就罢了,每个字都咬的极重。
沈辛夷一头雾水,迷茫了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好笑道:“你会三更天起来为我摘朵花?我才不信。”
陆衍冷哼了声,点了点自己的眼眶:“为了这朵花,我昨晚上一宿没睡,眼睛都青了。”
他又一脸不悦地说:“哪个大丈夫会有踏青摘花的兴致?我这一路走来捧着朵花,没有半分男子气概。”他说完目光定在她脸上,等她开口。
沈辛夷难得见他送点像样的,便也不吝表扬:“没想到殿下为我差点连男子气概都失了,殿下有心,我甚是感激。”
他这才满意,又指了指自己的衣服:“这一套穿起来颇是麻烦,我费了半天功夫才折腾好,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陆衍这是。。。退化到三岁了吗?
她忍着笑:“殿下神姿高彻,穿这一身宛如瑶台玉树,实在是太好看了。”
她说完似笑非笑地道:“那么好看的殿下是不是能跟我解释一下,你这小半个月为什么不回家?”
陆衍下意识地掩唇咳了声:“沈贵妃被我杀了。。。”他踌躇了下,缓缓道:“她死有余辜,但她毕竟是你姑母,我担心你多想,便。。。”
沈辛夷知道他心情复杂,伸手捂住他的嘴:“罢了,你别说了。”
他屈指轻敲桌面,过了许久:“你可恨我。。。”
沈辛夷轻轻摇头:“姑母罪有应得,为了那把金龙宝座,她戕害了不知多少人。自从她给你下毒的那刻起,她就不再是我姑母了。”
陆衍紧绷的面色这才松了下来。
他还有话想说,敲门声却响了起来,他一脸不愉地推开门,齐叱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他转过头歉然道:“最近事情繁多,我又得出去了。”
沈辛夷点了点头:“无妨,你出去吧。”
陆衍转头出门,过了不到半炷香的功夫,他又大步流星地跑回来,步子很急。
沈辛夷正准备给自己泡壶茶,被他这一惊一乍吓了一跳:“你又干什么?”
陆衍缓了口气,托起他的下巴,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忘亲你了。”
沈辛夷:“。。。”
他这回是真得出去,被齐叱和魏毅一左一右地硬拖走了。
沈辛夷想到陆衍的种种表现,忍不住想笑,干脆把脸埋在胳膊肘里笑了个够。
她笑的花枝乱颤,又听外面一阵敲门声:“殿下可在?”
沈辛夷听出是太史捷的声音,开门道:“太史公过会再来吧,太子不在。”
太史捷捋须笑了笑:“我是来找您的。”
沈辛夷一怔,瞧他神色严肃,便比了个手势:“咱们去别处说。”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偏厅,才堪堪落座,太史捷立即道:“太子妃得小心了。”
沈辛夷一怔:“太史公何出此言?”
太史捷喟叹了声:“如今瞧着是大局已定,但皇上毕竟还是皇上,只要他不主动让位,太子暂时也不能奈何他,毕竟太子总不能跑去逼宫造反。。。”
沈辛夷若有所思:“太史公的意思是。。。”
太史捷撩起眼皮,沉声道:“假若皇上想要趁机翻身,首当其冲的就是太子妃。”他慢慢道:“太子看重您,满朝皆知,皇上很有可能会用您辖制太子,退一步说,沈家如日中天,皇上为了不让沈家成为以后的齐家,也很难容您继续做这个太子妃。”
沈辛夷冷笑了声:“这亲事还是皇上当初千方百计求来的。”
太史捷声音越发低沉:“当初太子‘重病’,皇上为了制衡八殿下,这才让您嫁给太子,如今您没了这等价值,陛下如何能容您?”
沈辛夷面色一沉,又头疼地揉了揉脑袋:“都说虎毒不食子,皇上怎么就对太子这般歹毒?”
太史捷面色古怪起来:“这也并非没有原因,天家自古都是无父子的,再说陆家人素来长寿,按照高祖太。祖和上辈的几个王爷的寿命推算,皇上今年五十岁,至少还能活二三十年,若等他平安老死,到时候太子已经四五十岁了,这时候已经过了施展抱负,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期,太子如何能甘心?皇上如何不忌惮?”
沈辛夷:“唔。。。你别告诉我陆衍早就有二心了吧?”她一直以为陆衍是被动防守的那个,没想到这货拿的居然是反派大BOSS剧本。
太史捷叹了声:“太子知道先太子和先皇后的死因之后,就已经有了这等心思,只是他那时候阅历尚浅,被人看出端倪,皇上忌惮无比,这才命人给太子下毒。。。”
这父子俩真是奇葩,老子想让儿子变成废人,儿子想夺老子家产。。。
沈辛夷无语地摇了摇头,转回话题:“太史公以为我该怎么做?他是皇上,背地里用手段还好说,我尚且能防备,若是他明面上要折腾我,我也没法子。”
太史捷笑笑,捋须缓缓道:“您可效法唐宣宗之事。。。”他吐出二字:“装疯。”
沈辛夷:“。。。”
她默默地擦了擦额上冷汗,幽幽道:“太史公,我可是个正经人。”
太史捷同样回以幽幽一眼:“傲天老大。。。”
沈辛夷:“。。。”
她默默道:“那我试试吧。。。”
傲天老大好久没出来,她还以为自己彻底好了呢,没想到现在还得假装自己是傲天老大,这叫什么事啊。。。
。。。。。。
她还以为要等一阵才能用到装疯这个法子呢,还没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没想到下午的时候,文昌帝就已经等不及了,他派了内侍来东宫:“太子妃,皇上身子仍旧不适,既然您来了,那就麻烦您替太子略尽孝道,请您前去御前侍疾吧。”
沈辛夷借口更衣,问太史捷:“依太史公之见,我该不该去?”
太史捷毫不犹豫地点头:“自然得去,要让皇上瞧瞧您疯了。”
沈辛夷:“。。。”
他笑着宽慰:“我已命人去信给太后和太子了,您只管放心去。”
她这才点了点头,走出去跟内侍道:“走吧。”
龟寿殿里,文昌帝正在喝药。
他身边站着的人就是姬长昼。
文昌帝被陆衍逼到身边竟无可信之人,他不得不信任这位才请来的仙师,掩嘴咳嗽了几声之后,他低声问:“仙师,朕该不该把户部吏部工部这三部的侍郎撤换掉,擢升他人,确保权柄不被分散?”
姬长昼一农村,不对,南疆人,压根没搞懂这帮子汉人想干什么,但他拿着人家的工资,于是装模作样地摇头。
文昌帝一拍脑门:“是朕糊涂了,九卿位同副相,哪能说撤换就撤换?这般作为,反而更将臣心推向太子。”
姬长昼看着手里的药碗不语,一派高深。
文昌帝定定看了会儿,面色大喜:“仙师是想让朕暂先按兵不动,并且刺激太子先动手,这样全天下都知道太子是何等不孝不悌之人,一旦有了不孝的名声,百官和万民都会站在朕这边!”他感激地握住姬长昼的手:“多谢仙师!”
姬长昼:“???”
这时沈辛夷被宫人带了进来,她瞧见姬长昼,心里亦是讶然,面上却一派平静。
文昌帝定定看了她一会,忽然遣退了殿内旁人:“太子妃好大的架子,朕这些日子三催四请,你才肯过来。”
沈辛夷深吸了口气,负手而立,一派高人风范:“毕竟我是傲天门的门主,诸事缠身,实在抽不出空来探望皇上。”
她慢慢地看向文昌帝:“太子妃这个称呼,皇上以后不要再叫了,记着要叫我傲天老大。”
文昌帝:“???”
沈辛夷为了治好自己这个霸总病,还特意跟姬长昼细细请教过一番,姬长昼愕然了一下就回过神了。
文昌帝面色从冷冽改为了迷茫:“什么?”
沈辛夷字正腔圆地重复:“傲天老大。”
她抢过姬长昼手里的药碗,又拔了几根头发扔到药里:“皇上,这不是普通的头发,这头发蕴含了我五百年功力,包治百病,男人吃了貌美如花,女人吃了力大如牛,来来来,我喂您!“
文昌帝:“。。。来人,把太子妃拖下去!”
他很快发现了尴尬的地方,方才他为了辖制太子妃,把宫里所有人都打发出去了,现在作茧自缚,眼看着就这位精神不太正常的太子妃就要把药送到自己嘴里,他忙转向姬长昼:“仙师!”
姬长昼虽然不大懂这帮汉人再搞什么,但他好歹跟沈辛夷是亲近的,看出文昌帝不怀好意,一把按住沈辛夷,配合道:“陛下,若是我没看错,太子妃只怕是疯了!”
文昌帝一头雾水,简直跟不上这剧情“疯了?前些日子她不是好好的吗?怎么朕一召见就疯了?”他面色一冷:“别是装疯卖傻吧!”
他上下打量了沈辛夷几眼,冷笑:“先是太子装作装病,后又有太子妃装疯,你们倒真是天生一对。”
沈辛夷不以为然:“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皇上,快喝药。”
姬长昼神奇地跟她心有灵犀了:“陛下,先让太子妃下去吧,太子妃这样,您想说什么她都不会听的。“
文昌帝心有不甘,但也知他说的是实情,更何况他现在又不能对太子妃做什么,只得淡淡道:“太子妃先下去吧。”
沈辛夷:“不,叫我傲天老大。”
文昌帝:“。。。”
他忍无可忍地让人把太子妃叉了出去。
等沈辛夷走了之后,他面上又浮现一个阴冷的笑:“孙青,沈修远的信是不是快来了?”
孙青点了点头,文昌帝又是一声冷笑,他沉吟片刻:“你去把太子叫来,我有话要跟他说。”
孙青点头应了个是。
陆衍听说沈辛夷被文昌帝传召,立时放下手里的事儿赶回宫里,不料半路上却遇见了孙青请他去见皇上,他不置可否,回东宫先确认沈辛夷平安,这才施施然赶往龟寿殿。
文昌帝面色有些复杂,半晌才缓缓道:“九郎,你真是娶了个好媳妇啊,比朕强。”
陆衍唇角讥讽地挑起:“太子妃顽劣好动,怎敢和母后相较?”他又一挑眉:“可惜母后已经死了,若论寿元福泽,太子妃自然是强于母后的。”
文昌帝被他讽刺的面上挂不住:“你母后之死是沈贵妃所谓,朕已经给你了公道,你还想如何?”
他目光又落在他脸上:“可惜沈贵妃虽死,沈家却还在。”
陆衍神色平淡。
文昌帝稍感失望,看似转了话头:“当年齐家之祸,你是没有经历过,我年幼时看着父皇日日殚精竭虑,看着齐家人视宫规如无物,在宗室面前张扬跋扈,父皇皇叔们惶恐不安,天威扫地,朕当时就发誓,再不能让魏朝再出这等能挟天子以令天子的世家!”
他咳了几声:“沈修远在军中威名远扬,又娶世家周氏女,可以说脚踩文武两道,而他的女儿有嫁了你,若此时不处置沈家,日后只怕他们会是又一个齐家。”
陆衍神色淡淡:“哦?”
文昌帝:“朕知道你和太子妃情好,也不会逼迫你,沈修远,沈桂旗和太子妃这三人你选一人除了吧。”他见陆衍不语,眼底带了几分逼迫:“沈家戕害你母后已经证据确凿,难道你要为一女人放下杀母之仇吗?你如何对得起你母后的的在天之灵?”
陆衍轻笑了一声,眉梢眼角都透着怪异:“若真要为母亲报仇,最先杀的,应当不是沈家人,父皇说呢?”他问道:“既然父皇明知沈家戕害我母后,为何不自己下旨诛沈家九族?”
文昌帝脸色一变,强作镇定:“我是瞧在你的面子上,毕竟沈家如今是你明面上姻亲,但事到如今。。。难道你还要对沈家人手软?”
。。。。。。
沈辛夷装逼完,一脸虚脱地回了东宫,她向太史捷感慨:“我这一世英名要毁于一旦了,传出去得给人笑死。”
太史捷努力忍笑:“等这件事过去就好,以后您成了皇后,谁敢笑您就让太子砍谁。”
沈辛夷正欲回嘴,就见玉烟失魂落魄地走了进来,仿佛没了主心骨,她紧紧握住沈辛夷的手:“娘子。”
沈辛夷一惊:“怎么了?”
玉烟看了眼太史捷,面露犹豫。
沈辛夷立即道:“太史公不是外人,不必避讳。”
玉烟颤声道:“娘子,三郎君传消息说,侯爷,侯爷突然中了一种奇毒,现在已是危在旦夕!”她咽了口口水,艰涩道:“三郎君还说,江南多少名医都对此毒束手无策,恐怕唯有太子身边的太史公可解。”
沈辛夷脸色大变。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应该就能写完正文,?( ????‘ )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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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沈辛夷大惊之下,竟觉着一阵晕眩; 她闭眼缓了缓才睁开眼:“阿爷是怎么中的毒?毒是谁下的?这些可查出来了?”
玉烟声音惶急:“现在什么都没查出来; 侯府已是乱做一团了,还是夫人出面才勉强震慑住底下人。”她又转头看了眼太史捷:“当务之急; 是给老爷解毒才行。”
沈辛夷立即转向太史捷:“太史公。。。”
她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 陆衍厌恨沈家; 太史捷身为陆衍的左膀右臂,能答应去救陆衍的杀母仇人吗?
她迟疑了一下,想到父亲危在旦夕,还是站起来福身一礼:“求太史公救我父亲一命。”
太史捷忙避开,虚扶了一把:“太子妃快快请起。”
他捋须叹道:“您是何等灵慧之人; 怎么遇到这等事就糊涂起来?您求我是没用的; 哪怕我答应去救您的父亲,只要太子不允,拦着不让我去南方; 我也是没法子啊。”
沈辛夷就是不想面对陆衍; 这才直接求太史捷; 没想到问题又抛了回来; 她先请太史捷下去,又吩咐玉烟:“你找个面生的去找姬仙师,问问这毒他能不能帮着解了。”
别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沈辛夷这点觉悟还是有的,万一陆衍拦着不让太史捷去,她还有个应对的法子; 更甚者,若是姬长昼能解毒,她也不用拿这事儿去问陆衍了。
姬长昼如今明面上是皇帝的人,她不好明着派人去,乔装一番才找到了姬长昼。
可惜结果却让她失望了,姬长昼擅长的是制蛊和解蛊,毕竟他学的不是正统医术,遇到跟蛊术无关的奇毒就没了法子。
沈辛夷听到回信,神思不属了许久,忽听宫人报道:“太子到。”
她打了个激灵,慢慢抬起头。
陆衍还不知发生了何事,瞧她脸色不大对,不由握住她的手,皱眉道:“你怎么了?”他脸色微变:“父皇吓到你了?他跟你说了什么?”
沈辛夷回过神来,声音极低,显得有气无力:“殿下。。。”
陆衍摩挲着她的脸:“到底怎么了?”
沈辛夷知道父亲的病耽搁不得,她忽然起身,对着陆衍行了个极大的礼。
这可真让陆衍吓了一跳,他一把扶住她:“你到底怎么了?”
沈辛夷逼迫自己抬起头,直视着他:“我父亲突然中了一种奇毒,据我所知,世上只有太史公能解。”
陆衍扶着她的手顿住了,神情冷淡下来:“你想说什么?”
沈辛夷微微躬身,声音带着轻颤,语调里满是犹疑:“求殿下派太史公救我父亲。”
陆衍沉默了片刻,忽问她:“你可知父皇今日叫我过去,都说了什么?”
沈辛夷不解,他继续道:“父皇说魏朝再不能有外戚之乱,所以他让我在你,你兄长,和你父亲之间择一除去。”
她身子一震,喃喃道:“皇上。。。当真歹毒。”
假如沈辛夷死了,陆衍对沈家再不会手下留情,假若死的是沈修远或者沈桂旗,沈家就要青黄不接,后继无人。
前有血海深仇,后有皇上逼迫,于公于私,陆衍似乎都没有救她父亲的理由,这次父亲中毒,甚至给了他一个不用亲自动手的理由。
沈辛夷脸色微白,轻轻道:“殿下确定不会让太史公去救了吗?”
陆衍看她一眼,没说话。
她深吸了口气,握住陆衍的手:“当年之事尚有疑点,我阿爷因为惧怕皇上,一直不肯细说此事,你难道不想了解当年的真相吗?”
陆衍脸上又带了一贯的讥诮:“当年的真相便是你姑母要杀我母亲,你父亲在背后推波助澜,这还需要怎么了解?”
沈辛夷语调带了几分哀求:“就算是公堂审问,也该听听犯人怎么说,我阿爷是除了皇上之外,唯一一个知道当年全部事情经过的了,皇上自然不会说出来,若凶手另有其人,你岂不是让齐皇后平白蒙冤?”
陆衍眼底似乎掠过几分怒意,沈辛夷也意识到自己的话说重了,慢慢垂下头。
他淡淡撂下一句:“我会亲自带太史捷去南边看看。”他顿了一下,神色如水:“这是为了报你当初陪我圈禁之谊。”
沈辛夷心里急跳,很快压制住了:“京中事情繁多,皇上又。。。你不若让太史公一个人去,若是放心不下,多派几个人保护也就是了。”
陆衍:“我跟他去。”
沈辛夷抿了抿唇,坚定道:“那请殿下也带上我。”
陆衍没做任何表示,掠过她身边,径直出了东宫。
。。。。。。
沈修远身上的毒不能耽搁,沈辛夷本想着尽快带太史捷上路,没想到陆衍的速度更麻利,不到两天就收拾好了行装。
他这个时候去南方,自然几家欢喜几家愁,不过陆衍并非莽撞之人,他敢此事离开京城,自然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沈辛夷知道他心里不痛快,无事也不去烦扰他,只把路上的琐事打点好。
她也不知怎么的,原来做了多少次船都没事,这回却恶心反胃起来,幸好恶心的不严重,她不欲为此耽误时间,把提早备下的酸杏果脯吃了几颗,症状自然就缓解了。
这一路难得顺风顺水,再加上她赶路之心迫切,十来天居然就赶到了南边。
周氏带人在岸边迎她,她性子外柔内刚,此时却两眼红肿如桃,神色憔悴,见到女儿回来,抱着女儿哭个不住。
她哭了半日,这才看见女儿身边站着的姑爷,忙以帕拭泪,招呼了声:“殿下。”
陆衍神色僵硬,不知该不该回礼,到最后也只点了点头。
沈辛夷顾不上那么多,看她神情悲怆,心里一紧:“阿娘,阿爷呢?你怎么没在府里陪着他?”
周氏一边把沈辛夷往侯府引,一边抽噎道:“他是和隋罗打仗的时候出了事,现在人还在军营里,他现在颠簸不得,我本想去营地照料他的,他也死活不允,硬是把我强送了回来,我再回头去寻他的时候,守门的怎么都不让我进去了。”
沈辛夷心里更紧了紧,低声道:“那阿爷近来怎么样?”
周氏神色越发悲凉:“能吃饭能走路,平时看操演练兵都不耽搁,只是头发白了大半,每日都在咳血,大夫说也就这两三个月了。”
沈辛夷差点跟着她掉泪,下意识地看了眼陆衍。
陆衍见她一脸惶惶不安,心头复杂,淡声道:“你和沈夫人回府。”
沈辛夷问:“那你呢?”
陆衍:“我和太史公去水师军营。”
沈辛夷嘴唇一动,却不能再问。
陆衍只说来南方看看,但终究没允诺什么,假若他后悔了,不打算治她阿爷,她也说不了什么。
她低声道:“你,你路上小心点。”
陆衍迟疑了一下,终于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翻身上马,带着人走了。
沈修远所在的水师,大概离这里有二三十里,说近不近说远不远,他们是晌午下的船,到水师军营的时候,已经到黄昏了。
陆衍道明了身份,军营守门的不敢耽搁,忙进去通报了一声,他很快又弯着腰跑回来:“殿下,沈帅请您进去。”
陆衍并未踌躇,带着太史捷径直进了军营。
沈修远的状况比他想的要糟糕很多,犹记得上回见他的时候,他还是个俊美过人,气度不凡的中年人,现在已是头发花白,骨立形销,一副油尽灯枯的样子。
陆衍见仇人如此,面上不见喜悦,神色平静地走了进去。
沈修远手里捧着卷宗,苦笑了一下:“我以为殿下不会来。”
陆衍嘲讽一笑:“你特地引我至此,又何必惺惺作态?”
沈修远叹了声:“什么都瞒不过殿下。”他淡声道:“既然殿下来了,那我索性全说了吧,是皇上下令命我杀死陈远,这次的毒,其实也是我自己服的,皇上要使殿下分心,所以下密令让我服毒。”
陆衍隔着一张案几跟他对视,须臾,他慢慢坐下来,嘲笑:“早猜到了。”
他手指轻点着案几:“我本该早就杀了你的,若不是看在素素的份上。。。”
其实除了素素之外,他还有件事想问沈修远,素素和他心里的疑问,是他一直犹豫着没动沈修远的原因,但今日无论如何,都得有个了结了。
他淡淡道:“把当年的事儿,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
沈辛夷本想分辨几句,她怕万一陆衍和父亲起了冲突,她也好在中间缓和几句——虽然可能没什么用。
但陆衍甩下她直接就走了,她也没法子,只好和母亲回了侯府。
走到一半,她才发现路线不对:“母亲,咱们是不是走错了?”
周氏握着她的手,轻轻摇头:“你还不知道吧?你父亲又调任到另一个军营去了,虽然两个水师军营都在南边,但离的不算近,咱们当年买的宅子是方便你父亲当差,特意选了近的,现在那处宅子来回不大方便,就把那处宅子卖了。”
她轻咳了声:“新买的宅子是宁王的一处别院,改建之后我和你父亲才搬进来的,一直没工夫去信告诉你,现在带你认认门。”
沈辛夷随着她去新宅,这处新宅极为清幽,是沿着一方高山修建的,山清水明,景致极好,又因为临近群山的,路上几乎没有来往行人。
她有意哄穆母亲开心,便笑道:“这宅子极清净,阿娘好眼光。”
周氏强笑了一下:“别的倒还好,只是离泉州城里太远,来回采买不方便。”
沈辛夷道:“哪有十全十美的住处,只能辛苦负责采买的管事多跑几趟了。”
周氏到底放心不下,低声问:“素素,太子真的肯救治你阿爷吗?“
沈辛夷在心里苦笑了一下,嘴上还是得宽慰:“太子若无心救治,何必大老远从长安赶到这里?阿娘放心吧。”
母女俩说着说着,马车就到了宅邸门口,沈辛夷看着匾额上写着大大的‘沈府’二字,扶着周氏就要进府。
习惯使然,她一下马车,下意识地扫了周遭一眼,总感觉哪里奇怪,这里似乎也太安静了点。
周氏适应了一下昏暗的光线,突然轻轻‘咦’了声,转向守门的侍卫:“这护卫好眼生,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她正要细问,沈辛夷心头突然掠过一丝凉意,她一把把周氏推上马车:“不好,阿娘快上车!”
小心无大患,她下意识地想让众人退出去,就见府里走出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子,他身后跟着姬长昼和内侍孙青,后面还跟着几队护卫。
他哈哈一笑:“太子妃果然机警聪慧,难怪能得太子的喜欢。”
沈辛夷没想到文昌帝居然能从自家府门走出来,一时诧异地忘了行礼:“父皇不是在长安吗?”
她不知想到什么,脸色一变,心下后怕。
文昌帝不管是想干什么,但这般阵仗,他必然是先控制了侯府里的人,又布好了人手,再来个请君入瓮,若是她方才和母亲直接走进府里,后果不堪设想!
文昌帝果然冷哼了声:“朕命人乔装成我的样子,假替我在宫里养病,朕自己又在你们走了之后,加紧私下到了南方。”
他手里的折扇轻敲着手掌,阴沉一笑:“朕本是想能把太史捷引来南方,斩去太子一左膀右臂,分太子的心倒罢了,没想到太子竟亲自过来了,沈卿当真是能臣。”
沈辛夷听出他话中深意,脸色瞬间白了。
。。。。。。
沈修远一脸淡然:“齐家败落都是因为我,齐元昊之死也是我干的,前皇后之死又是我妹妹做下的,太子还想问什么?”
陆衍眼底满是阴霾,他用手指轻敲了敲面前的案几:“你知不知道京中发生的事?”
沈修远一怔,他继续道:“皇上承认了我的太子之位,明面上,他现在已无力跟我作对,他如今一时风中残烛,朝不保夕,你也不用再顾忌他了,有什么就直说吧。”
沈修远大惊,脸色变了几变,挣扎道:“我方才所言,句句属实。。。”
陆衍讥诮地看着他。
沈修远低下头,良久,才重重叹了声。
“我告诉你。”
他盯着案几上摇曳的烛火,似乎陷入的深思:“该从哪件事说起呢?”
陆衍淡淡道:“依照父皇的秉性,在你们帮着他对付完齐家之后,他早该卸磨杀驴了,怎么还会留着你们沈家?”
沈修远苦笑了一下:“皇上之所以信我们,不是因为我们沈家临时倒戈投向皇上,而是因为我们沈家几代人都是历任皇上安插在齐家身边的探子。”他怔怔看着烛火:“当年太。祖就察觉出齐家有不轨之心,但碍于齐家势大,不好发作,所以派遣我们去齐家身边监视破坏。。。”
陆衍这些日子以来第一次面露错愕。
但仔细想想,除了这个由头,似乎也没什么理由能让文昌帝放过沈家。
沈修远长出了口气:“再说说齐元昊之死。。。他的死,是齐家彻底衰落的标志。。。”
他神色恍惚:“我和齐元昊自小一起长大,一起练剑习武,一起读书练字,就连挨打都是一起挨的。。。一年三百六十天,有三百天我都是和他睡在一处的,亲兄弟也不过如此了吧。”
提起旧友,沈修远神色凄凉,用手捂住眼:“我和他打那场战役的时候,皇上给我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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