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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婆当自强-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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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朗一声“免礼”,四平八稳地朝宴客场间散开恩泽,此时赵昚无疑上场上众星捧月的焦点所在,而身侧的霍小钰不可避免地引起众宾客的关注。
一位是意气风发的明日之君,一位是清丽无双的妙人儿,两人并足齐肩地出现在众人视线前,似乎是心照不宣的事情:看来“风荷宴”进入真正的角逐阶段。
而这方变故,自然是几家欢喜几家愁。东宫另一位主人先是面色一怔,转而变化出一方慈柔的妍笑,温婉大方地迎上前向赵昚请安到。
太子妃此时的问安虽有唐突,但不失礼数,毕竟她才是这东宫太子的原配,赵昚身侧之位自然得留给这太子妃。不过此时霍小钰的风头并未被掩盖,三足鼎立之势更将这意外推向高潮,众人都静耐着性子看事态如何发展。
君臣之礼寒暄片刻,从容起身的太子妃柔笑不减,可目光已经落在霍小钰身上。面对这玉颜仙姿的妙人儿,端庄贤淑的太子妃未见多大动容,只是看过她佩戴地那套翠玉首饰后,太子妃的笑容显出了些牵强。
霍小钰这套翠玉首饰名曰“碧海情痴”,乃是番邦进贡的贡品,此时由霍小钰佩戴着见意味深长。
虽太子妃难免有捻酸吃味的情绪,可毕竟是识大体懂进退之人,转而柔声轻言地询问到。
“臣妾眼拙。不知这位天仙般的妹妹是哪家闺秀?”
风头浪尖上的霍小钰此时虽有些稀里糊涂,不过临场反应的机警还是有的,未等太子赵昚开口,自己就伏跪在二人跟前请礼到。
“民女霍小钰,参见太子妃娘娘。愿娘娘千岁安康。”
霍小钰?!名字倒是有点印象,只是太子妃一时间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她便是‘破虏将军’霍老将军的孙女,霍小钰。”
赵昚无意一点。太子妃心中顿时茅塞顿开。她不就是在“精遴”中淘汰的世家闺秀吗?怪不得名字这般耳熟。
不过此时见过霍小钰真容后的太子妃,心中又有一疑惑涌上心头,这么个仙姿出尘的女子怎么就被剔除在外了呢?况且现下太子对此女似乎青睐有加。
女诫有云:女有四行。一曰妇德,二曰妇言,三曰妇容,四曰妇功。他日太子荣登大宝。太子妃自然凤入后宫,母仪天下。其一言一行皆是天下女子表率,心中虽多有不解,可她万万不会在此时犯了“妇言妄议”之过。
何况开宴在即,太子妃自然是将心中疑惑暂时收起。
“原来是忠良之后。霍家妹子快快请起。”话毕,太子妃连忙谦和得体地扶起霍小钰,又温婉如水地提醒到赵昚:“殿下。请同臣妾一同入席,好主持这‘风荷宴’开宴。”
“还是太子妃心思周到。”
淡淡地扫了眼惊慌失措的霍小钰。雅笑在唇的赵昚就挽着太子妃朝宴客场主位走去。
鸦雀无声的宴客场间,众人焦点不仅是缓步迈向主位的太子太子妃,还有那悄悄溜回自己席位的霍小钰。而这一双双“关注”的眼睛中,正掩藏着一双妒火中烧的美目,正一点点烧毁自己仅有的理智。
在霍小钰为何和会太子同时出现在“风荷宴”这个问题上,楚真儿已经不能用理性的一面去分析它的因由。面对这日日和自己姐妹相称的霍小钰,楚真儿满心都是难以克制的背叛感,瞧着霍小钰时不时朝自己这方投来的笑容,她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恶心感。
什么金兰之谊,情同姐妹,到头来还不是她霍小钰在背后捅自己一刀!
霍小钰刚落座下来,一时间口干舌燥,抓起楚真儿手边的那杯温茶就一饮而尽,却未曾注意到她眼神中的不善。
“姐姐这回可是在‘风荷宴’上出尽风头了!妹妹先恭喜姐姐了。”
压制着满心怒火,楚真儿不冷不热地讽了霍小钰一句,末尾的一口茶还来不及吞咽下肚,霍小钰顿时被这话给呛了狼狈。
急促咳嗽了几声,霍小钰连忙捂住嘴收住自己的失态,扭头便见一脸冷嘲的楚真儿;她那副如仇大敌的神情,也是让霍小钰心头猛然一颤。
怕是刚才那一幕,连楚真儿也误会了。
“真儿,这事情你听姐姐慢慢跟你解释……”
“你不用和我解释什么,反正姐姐现在已经成功博得太子好感,又何必在我面前惺惺作态呢?”
打扮得再美,举止再优雅得体,也不能挽回太子殿下的青睐,煞费苦心一番不过是为别人做了嫁衣,真真可笑!
“我知道你心里一定怨姐姐,可事情真不是你想得那样。先前我簪子掉莲池中,恰巧遇上路过的太子殿下和荣王殿下,太子殿下见我仪态不雅,故……”
“好一个‘恰巧’!别人费尽心思也遇不上这等好事,姐姐随随便便掉个簪子就碰上了,真是巧得让人费解。是姐姐太好运了,还是太有心了?!”
芥蒂已在,现下无论霍小钰说什么都是狡辩,越描越黑。沉了口郁气,静了静自己慌乱的心,霍小钰再次认真地谈论起自己对此事的看法。
“姐姐知道现下解释什么你都认为是诡辩。清者自清,我和太子殿下之间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况且,太子选妃是圣上钦定之事,大宋子民人尽皆知;我已失去选妃的资格,即使又什么不轨意图也是徒劳。君无戏言,即使是太子殿下也不能拂逆圣上的意思,这点你应该比我清楚。”
抛开成见,霍小钰缕析条分的话让楚真儿静了许多。即使是太子殿下,他也不能坏了祖宗家法,更何况是圣上金口玉言颁下的圣旨,经过天下万民见证的选拔。
一个霍小钰,她还没那么大能耐让太子殿下甘冒天下之大不韪。
“姐姐这话可是真心?”信,却还是保留着些许怀疑。
“同为女儿身,姐姐没必要拿自己的名节开玩笑。我和太子清清白白,坦坦荡荡,和殿下同时出现在‘风荷宴’上确实是巧合使然。”
见霍小钰始终声色不改,楚真儿心里也开始犯矛盾了。又凝眉细想了此事一番,说不定真是个巧合呢?若再抓着这点不放,显得自己太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此时相通利弊的楚真儿立马挤兑出一个好脸,攀起昔日姐妹情。
“姐姐不会怪真儿吧?妹妹我也是一时情急才口不择言。”
“不知者无罪,姐姐怎么会怪你。只是选妃之事上姐姐还是要提醒你一句,莫太急功近利了;选上了固然是天大幸事,可万一落选,妹妹也不要太在意其间得失,免得换来心伤一场。”
“姐姐这是太小瞧真儿。这太子侧妃之位,我志在必得!”
对霍小钰的规劝,楚真儿只当一阵耳旁风,自信的目光不由地转向主位间那英姿勃发的太子赵昚。而霍小钰面对楚真儿的好胜之心只是淡淡一笑,毕竟人各有志,她无权多加干涉。
可姻缘天注定,谁人料到明日之事呢?霍小钰不能,楚真儿亦是不能……
两个月时间,纵观人一生不过是短短一瞬。可就是这短短一瞬间,经历了太子被禁足东宫,楚真儿成功入主东宫成为赵昚的侧妃两件大事;有起有落,在别人口中不过是茶余饭后的闲谈之料。
没有人知道一向谦恭仁孝的太子,为何会突然触怒龙颜,进而被圣上责以“失德”之罪禁足东宫一个月。宫里私底下流传着,当夜太子进宫请命,似乎是因立侧妃之事而触怒了圣上;至于具体细节,恐怕也是永远地成为一个不解的谜。
而太子禁足之事刚传入楚真儿耳中,这事无疑在她心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并不是楚真儿知晓太子禁足的内情,而是透过此事她联系起一件和自己有关的事情:第三轮“殿遴”隔帘审美时,之前一直静默不语的太子面对楚真儿,突然问了她一句很奇怪的话。
你就是霍小钰那位义结金兰的姐妹?
当时不止是楚真儿诧异万分,就连在场参详的皇后和太子妃都震惊不已。太措手不及的问题,楚真儿只能如实地回答到赵昚,而得到回答的赵昚只是静静地隔着帘子看了她片刻,便抽身离开了“锦绣宫”。
结果,自己如愿地被立为了赵昚的侧妃。
如今大婚在即,却传来赵昚禁足东宫的消息,这事情不得不让楚真儿留心。只是一时间想不通其中玄机,隐隐约约感觉此事和霍小钰有关,但是很快的,这股担心被将至之喜给冲淡了。
多年后,楚真儿再次回想这一路风风雨雨,恩恩怨怨,她才豁然明白自己当时为什么会被赵昚立为侧妃。
原来,他选自己的原因,不过是因为自己是霍小钰的结义金兰!
成也萧何败萧何,楚真儿一生的荣华因霍小钰而起,也因她而变得虚无缥缈。
第两百七十七章 金枝孽(六)
荣极之路并非一帆风顺,楚真儿这位东宫新晋之贵渐渐意识到,光靠自信而无眷宠,她只能在这场百花争艳中慢慢变得黯淡,无人问津。
在楚真儿入主东宫前,太子赵昚早已有了太子妃及三位侧妃在旁服侍多年。虽说旧不如新,可这位四位先主早已为太子开枝散叶,母凭子贵牢牢占据东宫一席之位,任凭楚真儿使劲浑身解数也无法撼动分毫。
如何善用帝王之术对后宫这块是非之地加以管制,是历代帝王穷尽心力钻研的学问;而身为储君的赵昚自小耳浴目染,对这东宫众妻妾自然有一套应对之道:雨露均沾。
恩泽不多不少,凡事讲究个恰到好处,加之赵昚并不是醉心温香软玉之人,这东宫中的一群女人多年相处下来倒也算和睦。
不过,姿色间分不出个伯仲,这群莺莺燕燕难道就放弃了争宠之心?她们自然开始把心思转移到子女身上并寄予厚望,比才学,比聪慧,比机智,比乖巧,这暗中的较劲不仅能为这群女人争得丈夫的心,更能为将来打下一条金光大道。
他日赵昚荣极大宝,他心中那个宠爱的孩子将是下一任东宫太子,这锦绣河山未来的主人。基于这点上,楚真儿知道自己已经在众妃子间输在了起跑线上。
小半年光景,不过得赵昚宠幸三、四次,而自己平平小腹仍无任何音讯,楚真儿开始耐不住这被动处境了。
再精美的歌舞,再动心的诗词,也远远比不上一个孩子来得实在,来得安心。
此时正陷入窘境之中的楚真儿。在一次无意的机缘下,发现了摆脱困境的方法。
自从楚真儿如愿嫁入东宫后,她与霍小钰就不曾再照面。而按照祖宗惯例,在“精遴”中落选的秀女暂不得离京,她们将面临新一轮筛选,为王公贵族世家名门子弟挑选合适的良配,以彰显皇恩浩荡。
虽然美其名曰是“皇恩浩荡”。可在这些心性甚高的世家子弟心中。这些落选的秀女不过是别人捡剩的次品,自然心中多有不屑。表面恭维,心内叛逆。不过成为了一场走过场的敷衍;可即使是个过场,这场“再选”也前前后后持续了小半年。
熬过了这场为期大半年的“选秀”,霍小钰也是松了一口气,不日将启程返回惠州。临行前。霍小钰亲自上东宫和楚真儿道个别,以尽她们结义一场的金兰情。
满门心思扑在如何稳固地位上的楚真儿。自然对霍小钰登门辞行的事未曾放在心上,本想敷衍打发便是,不想霍小钰这一遭造访却引来了许久未见的太子殿下!
事情因太子的插入而变了一番光景,楚真儿自然是要打起十二分精神重获太子恩宠。不想三人围坐一团闲聊趣话。楚真儿渐渐发现自己倒像个多余的外人,而霍小钰每字每句都听进了自己在意那个人心坎里。
“霍姑娘准备何时启程返回惠州?”
闲聊多时,赵昚十分自然地提到了霍小钰离开之事。
“若无意外。就定在五日之后启程。”
“五日之后?”
听霍小钰谈起离日之期,赵昚朗朗之颜间突然窜起了不少惊慌。稳住手边的茶盏急声询问到。
“难道霍姑娘不想过完‘乞巧节’再走?”
“恐怕等不到‘乞巧节’了。惠州叔父来信挂念,小钰毕竟因‘选秀’滞留临安大半年,也不想家中长辈多加担心。”
“你……你回了惠州有什么打算?!”
又是一声出人意料的关切,顿时让场上两女子不约而同地陷入尴尬之中。而赵昚似乎未曾把身旁楚真儿的感受放在心中,仍一脸担忧地瞧着霍小钰,任这僵持气氛肆意在三人间轮转着。
“多……多谢太子殿下关心。叔父一家对小钰有养育之恩,回到惠州后自然是一切听从长辈安排。”
忐忑之间有了些局促的笑容,霍小钰低着声回了一句,连忙把注意转移到处境尴尬的楚真儿身上,试图化解误解。
“民女此次冒昧造访,为得是和楚妃娘娘道个别。想来日后天各一方,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相见,心中自然有些割舍不下。”抚了抚自己有些发烫的脸颊,犹豫的霍小钰还是鼓起勇气向赵昚谏言到:“希望太子殿下能好好照拂娘娘,愿太子、楚妃娘娘恩爱有加,白头偕老。”
霍小钰一番祝词,在场的两人一个听得怅然若失,一个听得妒火中烧,可各自间都在极力地克制着自己最真的情绪,不让旁人看出太多端倪。
气氛沉闷了多时,赵昚抿着一方涩笑起身,淡淡地回应到霍小钰的嘱托。
“若你真心希望如此,本宫会如你所愿。还有些折子要批,本宫就不打搅你们姐妹叙旧了,霍姑娘你……你珍重。”
除了珍重,赵昚给不出更多的潇洒,连笑也显得那么勉强。再次认真打量了端坐的霍小钰两眼,赵昚终是带着一口舒不出的闷气,郁郁寡欢地离开了。
而此次是楚真儿第一次感觉到,这个让她费尽心力讨好的男人,原来一直都离他好远好远,如苍穹之上的星子高不可摘。
善妒是女人的天性,更何况自己的男人在她面前讨好另一个女子,除了满心恨怨楚真儿此时再也没其他多余的情绪。可她毕竟不是那个少不经事的青涩女子,什么喜怒哀乐都写着脸上供人揣度;太子离开后,她一直保持一副高贵的笑容,和霍小钰共叙着那份薄如纸的“姐妹情”。
嫉妒非但未让楚真儿乱了方寸,反而给了摆脱困境的妙法。既然太子如此在乎霍小钰,她就要好好利用她和霍小钰的姐妹情,为自己争取一片未来。
之后,楚真儿又借故邀请霍小钰来太子府做客两三次。每次她都刻意命下人把风声放出去。果然不出所料,即使要务缠身的太子人不到,都会派人送些赏赐到楚真儿的“千娇阁”。
这一点上,楚真儿已经做实了太子对霍小钰的情有独钟,顺藤而上,她心中自然有妙计在心。
霍小钰这颗神女心倒不是无人触动。楚真儿听霍小钰提及过,她曾以“金子玉”的名号在书画市集中留下一副《桃艳芳菲图》。供临安才俊品画鉴赏。希望能觅得一知音。知音千载难觅,楚真儿本以为是霍小钰故作清高,不想没过多久就有人在“百宝斋”内留下一副《赋春山居图》与霍小钰那副《桃艳芳菲图》相映合。并留下一句隐诗“巧姐织缘七夕聚,桃花金扇玉桥逢”以盼有缘相聚。
本是无稽之谈,楚真儿回想起来却是助她成事的天机所在。故再三相劝下,霍小钰终于答应过完“乞巧节”后再启程离开临安。
“乞巧节”当晚。赵昚和荣王赵真元相约逛七夕庙会。临行前,楚真儿特意为赵昚准备了一把扇面绘着桃花的金扇。并在无意言语间透露了那句“巧姐织缘七夕聚,桃花金扇玉桥逢”的隐诗;赵昚也是个风雅之士,这句预示良缘天赐的好诗自然是博得他一声金口赞许。
只是众人从头至尾都未曾察觉到,即将发生的一切却牢牢地掌控在楚真儿的计划中。
十里花灯。玉桥金水,桃花树下妙人等。此时站在玉带桥桃花树下的霍小钰,撑着一柄粉色油伞静静地等待着。等着那个曾留诗相邀的“知音”出现。
“小姐,你会不会太傻了。万一那位留诗的公子爽约怎么办?”
身边按捺不住性子的小丫鬟不断地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顾盼着,丝毫看不出有什么巧遇的迹象,不免为自家小姐的痴等着急。
而此时霍小钰也是忐忑不定着,他会来吗,他长什么样,会是意想中那个洒脱不羁,心性豪迈的男子吗?……太多不确定因素在敲击着霍小钰的心。
也许,或许此时霍小钰只能用这二字说服自己,期望着对方和自己心有灵犀,如期赴约。
“小姐,小姐,桥……桥上!!”
正在怅然之际,突然身边的小丫鬟跟着了疯魔般嚷起来,迷糊不解的霍小钰顺势就抬起头,两个翩翩公子哥儿便有说有笑地闪入自己的视线中。
而此时那位笑得甚是爽朗的男子手中,一把绘着桃花扇面的金扇正潇洒自如地挥扇;而进而细看一番,霍小钰那张含满惊愕的小嘴顿时间合不拢了。
太……太子殿下?!有一瞬霍小钰以为自己看花眼了,可闪烁的眸子中却清晰地呈现着他贵气逼人的一举一动。
笑谈之间无意一转眼,赵昚也捕捉到玉带桥桃花树下呆若木鸡的霍小钰,一阵震撼心扉的麻窜遍全身,赵昚立即迈开慌乱的脚步朝桃花树下的霍小钰奔去。
“霍姑娘……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已经……”
怕一切是梦,开口道别离顿时美梦会醒,赵昚一脸难掩的惊喜在俊颜间更迭着;而眼睛一直盯着扇子的霍小钰一遍遍地确认着,是桃花金扇没错!显然她心中的惊诧更胜赵昚一筹。
而此时凑上前的赵真元深知皇兄之心,借着这幕意外相逢打趣到。
“原以为是皇兄一时兴起的酸诗是个玩笑,不想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有缘千里来相会!”
一副比当事人还高兴的兴奋状,一脸调皮之笑的赵真元拐了拐赵昚,又在旁边助劲:“巧姐织缘七夕聚,桃花金扇玉桥逢,果然二哥有先见之明!乞巧节上再相逢,缘分噢~~”
本还不敢确定的霍小钰,突然听到赵真元口中转述出的那句隐诗,顿有五雷轰顶之感。
原来,那个人竟然是赵昚!
第两百七十八章 毒计
即使是陈年旧事,在楚真儿心里也是个无底深渊,而摆脱它的影响绝非一朝一夕。
乞巧节后,虽霍小钰还是返回了惠州,可楚真儿知道太子殿下私下一直在和霍小钰保持书信来往,他们之间早不是别人眼中普通朋友的关系了。
楚真儿的“善解人意”博得太子赵昚的另眼相看,而这份隐忍牺牲了对爱的期盼,她如愿以偿地获得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一年之后,楚真儿为赵昚诞下一子,终于稳稳地在这东宫深府中占住一席之地。
*从来没有尽头,羽翼渐丰的楚真儿并不安于现状,她想要更辽阔的天空。
三年后,先帝驾崩太子登基,这大宋的天下骤然间变幻了一轮主人,她的人生也开始晋级到了崭新的台阶。虽自己无缘后位,可楚真儿的目光一直却锁定在“五妃之首”的宸妃之位,那个位置绝不是高楼摘星般远不可及,只是她现下还需要一把有力的扶梯。
此时赵昚和霍小钰的感情早就稳固,千里相隔相思成疾,赵昚一直苦于不能名正言顺地给霍小钰一个名分。利弊得失权衡之下,楚真儿心中虽有千般不愿,可终是为了那宸妃之位做出了让步。
赵昚在“宸妃”侧立上多有举棋不定,楚真儿必须打消他的顾忌,故霍小钰入宫势在必行。
天意使然,两个月后金州传来抗金大捷的喜报,无疑为这新皇执政添上了一笔歌功颂德之举。论功行赏,这驻守金州的猛将霍定邦霍老将军必记头功,加官进爵自然是少不了的;而为表新帝倚重,如何犒赏霍家一门忠烈成为了朝堂热议之事。
难得天从人愿。楚真儿自是不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遂向新帝孝宗赵昚提出了纳霍氏小钰进宫为妃之事。此事无形间与赵昚的考虑不谋而合,得楚家联合数十位肱骨大臣奏请,此次论功欣赏中不但霍老将军加封为“安国公”,宗族子弟受其福荫官升三级,而且促成了霍小钰顺利入宫为妃之事。
只是楚真儿没想到是自己煞费苦心的安排,倒头来不过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霍小钰来势如星火燎原势不可挡。被孝宗册封为五妃之首的“宸妃”。赐居星辰殿,后宫妃位仅次于“重华殿”的皇后!而鞍前马后的楚真儿却只得到了“淑妃”这微末封号地安慰。
板上定钉的事,楚真儿无力再争得丝毫转圜。受封“淑妃”后便一病不起。不知内情之人还以为是这位心胸宽广的娘娘操劳过度病倒,而知道她这狐狸心思的后宫嫔妃自然暗地里反唇相讥,嘲笑这楚真儿不过是作茧自缚,为他人做嫁衣。
只是这帮后宫女子都太小瞧这后起之秀霍小钰在赵昚心中的地位。在随后的三年里,这后宫无疑变成了霍小钰一人的后宫。被孝宗如视珍宝般捧在手心中呵护着。
那份专宠,是后宫女子一辈子不敢奢望的。即使霍小钰过世多年,在这新旧更替不断的后宫中,宸妃霍小钰昔日往事依旧被奉为传奇敬仰着。恩宠无一人超越其上。
回想到这里,楚真儿知道这是她这辈子酿就最苦的苦果,身为女人。霍小钰的的确确抢走了许多本该属于她的幸福。
“瞧贵妃娘娘这般入神,看样子是深陷往事回忆中了。”
浅浅的笑意中夹杂让人难以明辨的神色。完颜耀曦只是潇洒自如为两只空酒杯斟满酒,自己执起一杯,又礼让有加地将另一杯递到楚真儿手边。
“江山,美人,引无数英雄尽折腰。”
被烛光映亮的瞳孔微微放大了一圈,从往昔记忆中跳出来的楚真儿看看手边那杯满满的美酒,唇带沉笑,莹白如玉的手指稳稳地执起了酒杯。
“那又怎样?那位引英雄折腰的美人早已化作尘土一堆,霍小钰终不是笑到最后之人。”
一句冷言吐尽心中压抑,楚真儿仰头便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毫无半点畏缩之意。
“娘娘莫怪,本王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借霍宸妃的旧事为娘娘您提个醒,切勿掉以轻心。”
“不劳王爷费心,本宫看掉以轻心的人倒是王爷自己吧。如今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你以为是那么好掩盖的?”
“成大事自然要有担风险的心,畏首畏尾反而会坏事。要找出敌人的软肋,本王想没有什么方法比出乱子来得更直截了当,至少这趟冒险不是没有收获的。”
撒开网自然要见鱼儿,谁都期待付出有收获。不知是这杯美酒太烈,还是楚真儿起了悦意,胜雪的肌肤间染开了抹抹红晕。
“噢?那不知王爷这次大动静中有什么收获。”
“情。”
一字如溪涧畅流,简单中带着发人深思,更为完颜耀曦添上一分高深莫测。
“你我同在一条船上,何必故弄玄虚呢?还请王爷明示。”
显然没那番耐心在完颜耀曦的哑谜中猜来猜去,楚真儿以最直接的方式反问到。
“初次交手,虽然未曾讨到多大的便宜,不过本王倒发现了件极有趣的事。派出的杀手本欲在白云观中击杀一名女子,不想赵真元那小子居然舍命相护,替此女挡下致命一击,进而身中蛇毒。”
“女子?她是什么来头。”谈及这个细节,楚真儿顿时有了不小的兴致。
“据查此女不过是临安城中一家开医馆中的医女,应该没什么深厚背景。本王之所以会派人对她痛下杀手,是因为李少胤败露身份皆由此女而起,不想歪打正着瞧出了荣王那位桀骜公子的心思。”
此事谈到这里,楚真儿突然露出了意图难解的笑容,目光灼灼地盯着面色自若的完颜耀曦。
“怕是没这么简单吧。王爷想除掉此女的同时,难道就没有对荣王未曾抱着处之而后快之心?英雄难过美人关,看来王爷在‘情’字面前也不是什么清高人。”
完颜耀曦不是傻子,听不出楚真儿在借事讽刺自己介怀赵真元和永宁公主梁素儿的过往;不过,终是个深藏不露之人,完颜耀曦颜色间未见多大波动。
“鱼与熊掌兼得,岂不是美哉?!本王想除掉赵真元,不也是贵妃娘娘由衷的祈愿吗?你我既为同盟,何必在此互揭其短。”
“王爷能明白这一点最好。”
冷笑一挑,楚真儿也是见好便收,提起他和永宁公主之间的尬尴,不过是还击刚才完颜耀曦借霍小钰往事打压自己,灭灭他的嚣张气焰。
“那接下来王爷有何打算,难不成把目标放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人身上?”
“多多留意此女不是坏事,至少现在看来也是钳制赵真元行动的一个有利棋子。但是,我们的主要重心还是要放在一个‘乱’字上,若无大风大浪怎么打翻对方的敌船呢。”
久坐而谈完颜耀曦难免感到倦乏,清鹤展翅地一舒身子骨,从容地走到罩着金花雕笼的烛台边,修长的手指就逗起了安静燃烧的烛火。
“万事以和为贵,可这求和的过程中却充满千难万险,稍有差池,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乱子就能打破长久维系的平衡。而我们目前的当务之急,就是找出这个制造乱局的小麻烦。”
“继续离间荣王和圣上之间的信任?”
老套路换来地只是完颜耀曦颔首轻摇,楚真儿的看法并没有得到认同。
“娘娘心中应该清楚,你们大宋的皇帝若不信任荣王,他也不会将两国议和之事全权交由赵真元处理。这‘离间计’再使下去也是浪费时间,我们不如换个地方使使巧力,做做文章。”
“那依王爷高见,我们该在何处下这巧力呢?”
“解…忧…公…主。”
字正腔圆地报出解忧公主,顿引惊澜万千起,楚真儿百思不得其解地反问了句。
“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能助我们成什么大事?”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烛光映照下的俊朗面孔,尽是楚真儿看不懂的意味深长,静心地等着完颜耀曦点出其中玄机。
“两国议和势在必行,不过怎么‘和谈’就值得深究了。若在平等基础上,双方有所退让那叫‘和’,可若是在不平等基础上推进,那就叫仗势欺人。娘娘想一想,若此时突然提出让解忧公主下嫁我大金,以彰显大宋求和诚意,贵国国主会怎么看?大宋满朝文武会怎么看?大宋天下万民会怎么看?宋金两国还有多少耐心坐在一起谈论议和之事?”
此时不止楚真儿,连她身边的心腹星湖也是娇容剧变!无人不知解忧那丫头是圣上的心头宝,深得圣宠,让个八岁大的黄毛丫头下嫁大金是何等奇耻大辱,别说是惹得圣上龙颜大怒,满朝文武乃至天下万民都会群情激奋!
大宋再不济,也不会用个娃娃换得一时安宁!
揣着不安的心,楚真儿看着渐渐露出笑颜的完颜耀曦,真觉得此人如毒蝎子般让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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