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梦在大唐爱-第2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蛔植徊畲嬗诙汀
直至薛王丛询问起江采苹,李东原是与高力士呆在一起,眼见薛王丛不由分说直接冲往江采苹闺房方位,李东放心不下,虑及江仲逊原就有信笺请其交之于江采苹,便也急匆匆礼别高力士,紧跟于薛王丛身后,疾步奔往江采苹闺房。纵使薛王丛无意于去江采苹闺房,反正李东亦须前去江采苹那边,索性跟了去无害。
事儿推理起来,很具有逻辑性,但当下经以细细琢磨,李东方觉察到,事情似有蹊跷之处。即刻,未详忖,亦来不及多思,遂转奔往江家庖房方位。
——————————————
珍珠村外,半山腰上。
草深丛茂间,枯枝败叶半掩半埋之中,隐隐可见一座由土石垒砌而成的陵墓。
远远观去,坐落于这座座起伏不定凹凸不平的山坡间,陵墓更像个低矮的小土丘,或言,像极个土疙瘩堆儿。压根不招惹人眼。
时下的时节,雾深露重,既非清明之时,论墓龄,看似亦非新碑三七之时期,然而,墓前却站有人影,并摆有几碟样祭果。
显而易见,纸钱已是烧了不少,经风一吹,瑟瑟得周遭尽是,吹刮得尘叶亦裹杂于其中,也或燃或潮。几小样虽称不上美观,亦不怎繁多的果品上,亦免不了被沾染上层层灰烬。
但祭拜之人,却仿乎全然未察觉这点,依旧沉浸于其间,在不间断的添加着纸钱,只是沉默不语。就连鞋衣均蒙上了纸灰,更别提身畔,也早已被阵阵秋风,吹拂到腿脚旁堆堆枝叶。
日头渐升,斜影蜷绻,祭拜者亦始终未有离去之意。
于当朝当代,这副堪称罕见的情景,倘若叫外人看见,定然会喟叹,这墓前所立之人,与这墓中所栖者,生前夫妻二人铁是伉俪情深。只可惜,死者已矣,生者何奈。
“阿郎,眼瞅着已快近晌午,且允奴询句,是否当归?”偌大的一片荒野之内,除却这人,尚另有一人,亦不容忽觑。而此刻这张小脸上,那全然不似往日里净耍俏皮的俨然模样,一经细打量,竟也非是别人,正是采盈。
采盈言外之意,自是道得明白,此时江家尚有贵客在家,且昨儿个便已言明,提前告知于过江家上下,将于今日晌午时辰告辞返程,而江仲逊也曾当面对客表有态,承诺其会按时为诸客送行。然而眼下,时间已是剩余不多,江仲逊却依然呆在村外,须知,由此处至珍珠村便已需约莫一个时辰有余,何况再赶至江家府院,至少需个把时辰,再不动身,采盈直有所忧忡,届时必将赶不及为贵客饯行。想来这会儿江家仅留有江采苹一人,如若因此被怪咎,又该如何担当……
“阿郎……”思及此,采盈忍不住复又追问了声,心下尽管急迫不已,可当其再瞅见江仲逊貌似压根就无动于衷的神态,一时却也只能干着急。
其实,即便采盈不予点破,不做只字半语提醒,江仲逊亦了然,今日家中尚有要事等其处理,更未忘却,今日之于江家,之于其自身而言,注定会是个大日子。与此同时,对于其而言,纵然留在家中,纵然恨不能可为今日必将发生之事做点什么,也已然早注定,只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如此的话,与其锥心欲绝的惟余眼巴巴看着的份,反不如离得远远的,纵然做不到眼不见心为静,就算自个再怎样独自悲伤,起码可留给自己所不舍之人,一份安然。做个慈父,远比做个严父,更难。否则,江仲逊也无须一个人深更半夜走出家门,一步一步走来这山坡之上,对着这座土碑,望着碑上所刻之字,这般的有苦难言。
嫁女,本是件欢喜之事。兴许换个人家,自家女儿一朝嫁与皇亲国戚,攀上龙附上凤,乃是桩求之不易之庆。然对于江仲逊来说,自打猜知江采苹有被送入皇宫的可能性之日起,便开始整日整宿的寝食难安,连与人把脉开方的拿手事儿,均变得无法定的下心,不得已之下,只好暂时将江家草堂歇业。
明知江采苹抛绣球招亲的抉择,必将受阻,首当其冲即为陈桓男的挑动,江仲逊却并未置词反对,任由江采苹张罗招亲事宜。抛绣球当日,陈桓男亲领一干衙役前来江家挑衅滋事,适巧薛王丛和高力士亦平白无故寻至,虽说抑去了陈桓男,在一定程度上有恩于江家父女,但江仲逊亦观得透晰,薛王丛与高力士做客江家,即使未表明身份,来势更甚于陈桓男。
有道是,人不留,天留客。一切皆有定数。茶食间,江仲逊不难从薛王丛同高力士言辞间,推论出个一二。况且,知女莫若父,江采苹近日来的落落寡欢,强颜欢笑下的欲言又止,江仲逊更是无一不尽收于眼底,既然缘已由天定,事已至此,已无回旋余地,又何必枉添为难之情。
今时木已成舟,烦烦扰扰之余,江仲逊唯期,江采苹此一去,可于这史情长河之上,与君成就一段良缘佳话,而不是孽缘。
如斯,为人之父,便已足矣。
正文 第051章 上路
【Ps】:急求收藏!
生为女儿家,一辈子有两次投胎。第一次便是出生,至于第二次,即为出嫁。
打由娘胎里钻出来,呱呱落地,无论换做何人,似乎均无多少可选择余地。贫即是贫,贵即是贵,已由天定。即便是神圣之躯,亦惟有从命,既来之,则安之。卑贱者,更如是。
然而这之后的二度投胎,却不尽然乃命定之数。由古皆不外乎,贫者期裕,裕者祈贵,贵者奢高,高者惮尊,而尊者,终其一生,则依是不可免除须谨居于圣人之下。如欲安度,屈,亦须以德报怨,辱,亦唯有忍受之。除非天变。
世间女子,无不诚候,毕生可寻一人,于日,可共患共享互慰互偎,于夜,同榻共枕时满心欢愉,家和福溢,亲康情泽。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实乃有情之人,俱羡之夙。江采苹亦同样。
不管是曾经的江采苹,亦或是现今的其,无论是在曾经的那个现代中,亦或是在现代的这个曾经里,每一个其,刨除生来便已注定的某份亲情之外,亦皆怀有过对爱情的憧憬之心。即便是今时今日,已然素装乘坐于轿辇之内,这种心情,也改不了。
且不论现时代的女子,大婚之日场景搞得有几般热闹,排场又有几等华彩,单是较之于古时代的女子,出阁之时的仪仗之势,江采苹今刻的出嫁,已是不寻常的逊色,就连本该担备的嫁妆,均不丰厚,寥寥无几。
江家小娘子有幸,要被送入皇宫,成妃伴驾的消息,早就传遍整个珍珠村,可谓方圆数里早已家喻户晓。再观现下,路上的行人,路边的玩童,并不少,却又有孰人知晓,此时坐于这顶并不奢贵的轿辇中的人,正是众口传闻中的那位江家小娘子。
“苹儿,夜半急收乡人叩门乞诊,医者父母心,人命无贵贱之分,阿耶身为儒医,理随人出门施诊。事出仓促,未及时得告于儿,望儿谅解阿耶。阿耶早知,吾儿非池中之物。今,圣人圣明,国泰民安,天下儿郎万般情种,情之所系,情之所依,与人处之,发乎情,止乎礼,方可修得善缘,果人上人。儿之终身之事,阿耶与吾儿早有言在先,悉听儿择,谨一言相嘱于儿,由今凡事,切记三思而后行之,凡儿之抉,阿耶统允,纳无异议,故,如儿觉今乃祥瑞之岁,大可定之,毕竟,儿亦已不小矣,概勿挂碍阿耶。再者,若大势已拟,已成定局,今客行之,倘得便,儿且可与客同行,不求报之,但求无过,沿路护之,保儿周全。务因阿耶,延误人程。阿耶今辈平庸,残余此生,但愿吾儿无憾,及至何时,亦祈儿蒙福。笔上难写心中情,终其末附,待儿落定,万望遥寄家书,报予平安,阿耶待之……”
身无旁系任何金银首饰,仅是紧攥着手中的黄绢,江采苹耳畔回响着江仲逊亲笔留书于这笺黄绢之上的数行叮咛之语,忍不住眸泛盈光。对于江采苹而言,虽说早就有心理准备,知晓有朝一日终究会有今天,但今日,真正坐于轿辇里,真的已至离乡入宫而去之时,却依旧免不了伤感。排场之类的东西,江采苹并不在乎,然而,无人送行的滋味,却不好受。
江仲逊不在,采盈亦不在,临至上轿,亦无人请之询之,为之梳妆打扮,更无一亲人,如母般打点种种,江采苹竟是自己跨出闺房门,走出江家门院,一步一步踏上了随同薛王丛以及高力士启程之路。一幕一景品味起来,甚是有分自嘲。
旁观着江采苹坐上轿辇,薛王丛骑于其那匹高头骏马之上,轻摇着玉柄折扇,方没事人般冲身旁的几名翊卫使了个眼神,示意可以起程上路。与此同时,高力士亦已接过随身侍奴牵引过来的马缰绳,这才与薛王丛一并,开路在前,不动声色地率领着一干人等朝珍珠村外行去。
李东母子站在江家门院内,一直目送着江采苹乘坐的那顶轿辇,仅次后于薛王丛和高力士,消失在巷口方向,方急迈出江家大门,踮脚眺望了几眼门前的这截小巷。非是其二人不想跨出庭院来,权作逾矩为诸客践行,而是,今儿早食那会,江采苹早已于私底下找过李东母子,简单的询问了些许话语之后,就已再三言明,待晌午时刻,家中今日所留的贵客返程之时,届时,无论江仲逊是否已返回家来,江家院落中又是否还有其他人可操理,概不需要其母子二人露面,一切琐碎,事无巨细,皆由其自己做以打理即可。
坦诚讲,李东母子也非是看不明白,江采苹之所以如此安排的用意,多少自是亦知悉,如今观来,仅就此事上,江家父女其实亦各有难言之隐,个中原委,似乎亦少不了情不得已。但单亲睹江采苹果如连日以来,街谈巷语中所纷纷议论的那样,像极是被选入长安城入宫为妃一样,却又走的全然不像即将成为当今圣人的女人一样,一时也难免迷糊。
常言道,飞上枝头变凤凰,按理说,就像今儿个的事宜,情景上,即使尚谈不上普天同庆,亦不可欠缺敲锣打鼓才是。虽然尚未得见君颜,未获君恩,但怎说亦为打着“入宫”的旗帜,然而江采苹的离去,楞是丝毫没有所谓的仪仗之气,反而悄无声息,于人眼底,怎不生疑。
“阿娘,回吧。”环视下江家附近,待不经意间发现,巷子口处,就在江采苹的轿辇拐过弯去之后,竟也跟着闪过俩人影,李东顿添警惕。
那两道人影,对其而言,并不陌生。不只是其,但凡珍珠村的人,恐怕均不难辨识得出,躲藏在巷口石碑处鬼鬼祟祟探头探脑者,实则是本地府衙的衙役,纵然换了平日的衙差服,换上了身百姓装,那两张脸孔,却换不了。何况,前几日,于江家为江采苹举办的抛绣球招亲上,这二人还曾跟随陈桓男来过江家,当日,李东与采盈站在台上,可是记忆犹新,断然不会冒然认错人。
既然江采苹有自个的安排,而江仲逊之前的托咐,李东亦已件件遵照其交代完成,当下,在江仲逊尚未回来前,之于李东,最要紧的事情,便是暂且看好江家门院,以免被某些有心人士盯上,节外生枝。至于其它的,纵然其有心,只恐也做不了何事,因为其只是个不入流者罢了。
人心各异,车程虽不紧,可也不慢,转眼间,就已行至珍珠村外。出了村,沿途的道路,自然也就不再如村内那般平稳易行。而乡野之地,则多的是坑坑洼洼之处。
原本,以往经行附近地角时候,江采苹每每总在希望,进村的这段路程能够缩短些,恨不能挥挥手,弹指即可把条条土路山径直接变为柏油大道,此刻,却迫切地希望,脚程可以延缓点。近乡情怯,殊不知,离乡之情,亦不亚于此。
“小娘子可有何唤?”察觉江采苹撩掀轿帘,徒步行走于轿辇外的人,忙上前请询。
“吾……”江采苹本无事,坐轿原就闷聊,只不过是想看看时下行到何处而已,猝然被问,适才意识到,再往前走不远,竟是那座山头处了。
若说前方的这座山头,实同与之起伏相连的另外几座山,并不异处。较之于江采苹,不同便不同在,近在眼前的山头,山腰上有座土墓。而埋葬于墓中之人,却非他人不相干者,而是江仲逊的结发妻子。
是以,这亦是为何,往昔每逢至路径此处时,除却道路难行而惹人心下焦迫的缘由之余,江采苹也总是免不了对此段路程心存颇深的排斥之意的另一方面重要缘故,且不容忽觑。
现如今,别离在即,生者已是再难相见,更别提已矣者。今此一别,便再无祭拜之日。
“何事?”人皆有情,江采苹情不自禁暗自怅然的工夫,薛王丛已是调转马头,望向轿辇。经其从旁一插问,候于轿辇一侧的人,立时愈发俱打起十二分精气神。
见状,江采苹本意中生出的那股子惆怅情绪,霎时被击碎。刚才尚仍有犹豫,不晓得该不该叫人在前方稍加停歇片刻,即便不可能登上山头去,亲自爬上山在墓前做番最后的拜祭,仅是跪在山脚底下,对朝土墓所在的方位,叩拜上一拜,着实亦足矣。但见薛王丛满脸的严肃态,江采苹的话至舌尖,瞬息硬是生生吞咽回肚里。
欠人情难了却,尤其是不明不白的人情,死生还不了。
“无甚,透口气……”不想招人侧目,更不愿,因于自个的这个一己之私,反是间接祸害到何人,平白无故的无端端遭受谴责,径自掩饰着心绪言罢,江采苹即刻落下轿帘,端坐回轿辇内。
既已下定决心,听从命定行事,便须了断非分的念头,万不可再过度的优柔寡断,否则,不止害己,更会害人。浅浅深深,事与人一旦牵扯的多了,均会落得不浅的果。
“今日新才起程上路,前方的路途,尚有些时日。小娘子长年深居闺阁,想必不曾出过远门,倘有不服,尽可通言,切不可劳累了。沿路中,吾等亦会尽量差人寻找住处……”
听着薛王丛于轿辇外的一席话,江采苹未予吱声。薛王丛一通关切之语,剥开表层上的口吻,更深的话味,确为警言。某种程度上,实则是在提醒江采苹。
确实,江采苹而今的身份,今时不同往日,万事皆须谨慎。正如薛王丛所言,操念的过多,对于江采苹来说,只会徒增无益,过往的种种,须得懂得放下才是,往前的一切,才是需其劳心劳力思虑的。
然,路再远,只要向前行,终会有抵达的一日,而长安城中那座正敞开着城门,在等待着其入住的深宫,却是甚难见天日的。人如若住进去了,再往后,能见到的,便唯余下四四方方的一片天角。由今以后,随性所欲的自由,便只能将之抹杀于心涧上。
正文 第052章 天公不作美
【Ps】:求收藏!
七日之后,长安城。
重又置身于大唐国都,江采苹百感交集。距上次与采盈前来盛都采购药材的时候,前后相隔才只半月有余而已。然而,虽说仅是相差数日,城中景况,却已然焕然一新。
整座皇城,之前所沉重笼罩的阴霾气息,显而易见消减了不少,单是从过往行人的音容面貌上,便可瞧得出,人人话语间明显挤上了分喜上眉梢之意。如是,放眼望去,就连踩踏于脚底的这座城池,看似亦像极即将迎来专属于它的某种欣欣向荣之气。
只是,种种细节睹见于眸,对于江采苹而言,实质上根本就并无多少异样之处。之于其,唯一迥异的,只有一样,亦即——上回来长安,其尚为自由之身,但此番,其已是身不由己之躯。
“隆~隆隆~”
青天白日下,头顶原本晴空万里的天野,冷不防竟突劈一响雷鸣。紧跟着,便是一阵更甚于一阵,晴雷的巨震;刹那间,片片厚密的低云,亦由城廓之外的天际方向,从四面八方急遽席卷向皇城中心方位而来。只眨眼的工夫,朵云覆顶,闪雷滚滚,暖阳阴消,城廓内外就已被遮蔽得灰暗一片。
突如其来的这幕巨变,登时扫了形形色色街头行走者的兴致,适才本还称得上有够热闹非凡的街巷,顷刻间,急于收摊的收摊,忙于赶路的赶路,一时倒闹的哄乱糟糟。但迫于雨势来的过躁,亦来的凶猛,各色人等尚未来得及躲闪,才反应过神儿之际,便已被困于豆大的雨点之中。
一场秋雨一场寒。现下的时节,早已过初秋,雨点打落在身,淋个浑身湿透倒是无所谓,较之于沦成落汤鸡,令人颇难以消受的实则在于,雨水灌浇于身上,那种冷湿的感觉,委实不怎舒服。
“雨势过大,是否暂且先寻处地方避雨?待少时,雨势变小些之时,再行……”
雨势如注,自然,薛王丛和高力士一干人亦免不了遭遇这场“暴”雨的冲袭。连日赶路,原以为马车驶入长安城,这一路便算是保险到家门口了,谁想才一进城门,竟摊上这么桩霉事。
不过,也所幸这茬子事不是赶在半路上,否则,泥泞坑洼的沿途,行程势必会因此被耽搁上**十了日。现下,尽管皇城已是近在咫尺,再只需小半个时辰的路程而已,便可行至明德门处,但行不在急,亦不可急于这一时半会儿,倘若于雨幕中额外急出点事儿,确为大误。
“往前不远处,可是寿王府邸?”闻身旁的翊卫作询示,薛王丛皱眉略思,遂侧目向高力士。
这一路行来,有薛王丛摆阵在前,高力士可谓轻松不少,省却了许多麻烦。无论行至何处,均早有人在俯候薛王丛,并盛情款待,诸如沿程食宿等繁琐事宜,既无需高力士费心安排,亦用不着劳心劳力破费,离京前由国库取到手的车马费,从起程到返程至今,更是分文未花,不管换做何人,想来均乐得清闲。
“那,且去叨扰下寿王府吧?”高力士何等聪明,岂会听不懂薛王丛话外之意,依循着薛王丛口吻说着,便转头对身后随从吩咐道,“尔等且先行一步,赶往寿王府府邸,代为叩门。切记,切不可惊扰旁者,只需简单告知于寿王,让其在后门,稍予等待便可。至于其它的,不便多言,可已听明白?”
江采苹独自静坐于轿辇中,虽知轿外正大雨哗哗,此刻,但闻高力士这般一发话,心头却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如果史书记载未有出入,据江采苹悉,当下薛王丛与高力士口中所提及的寿王,正是当今圣人唐玄宗李隆基的第十八子李瑁,亦即新近才驾鹤西去的李隆基宠妃——惠妃武氏之子,且其原名,本为李清。而在历史上,这位唐玄宗与武惠妃共同生有的爱子,却是个悲剧人物。
一切缘由,亦皆因于一个女人。
“啊……”江采苹正径自陷于思忖,未料,乘坐的轿辇竟倏忽一斜,猝不及防之下,忍不住轻呼出声。
由于雨势本厉,雨珠浓密,雨水濛濛,纵然才片刻,街道上却早已有了积水,稍有不平之处,平添了深浅。何况,一直在拉套轿辇的三匹马匹,亦早生疲倦,加之驱车之人雨景中本就难辨识准确,马蹄失足亦情有可原。
可惜,与此同时,接下来,随之而来的薛王丛的一嗓门喝叱,楞是将伴于轿辇两侧的人,顿时俱吓得愈发战战兢兢:
“仔细着点!”
这下,其实不光是驱车者等人,给薛王丛的低吼,吼得胆战心惊,此刻,江采苹摇晃于轿辇内,本身就已受惊之余,蓦地亦为之狠吃了诧异。着实不曾想象过,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竟也可以引发轩然大波。
“下雨天路滑,尔等皆须小心伺候着。如若出了何差错,可着是担待不起,仔细为宜!”相较于薛王丛此时罕见的厉斥神韵,高力士平日里惯常可闻的那尤为独特的柔尖音质,这会儿反倒格外显衬得较为近人情得多。
纵然高力士也是在醒警于他人,其语气听于人耳,至少未如薛王丛那般,令人觉得,语味透着分刻薄,夹杂有苛难劲儿。
待勉强撑稳身姿,江采苹原欲替因其遭受斥责的一伙人,说上只字半语的好话,但转而一想,与其说越描越黑,反不如权当充耳未闻,只当是自个敏感过度想多了。换言之,时下,即便其探出头去替人美言,事已至此,亦不见得有济于事,反之,如若惹人误解,反落得瞎热心肠,更何况,纵然诚心诚意,别人也不一定就会领情。毕竟,若追根溯源,其实乃为“祸”源。
况且,江采苹当下,已是自顾不暇。这年头,纵观古今,皇家后。宫,就是个大染缸,身处其中,一个人关切的多了,落人口舌的东西便多。防不胜防,说白了,实尚逊色于叫人有机可乘。
碍于人威不可欺,天公又不作美,奉令赶去寿王府报信的人,行动倒也速度。不一会,薛王丛以及高力士的马匹停于寿王府后门时,只见门前早已派有人在恭候不期而至的来客。
此处虽非王府前门,修造上,却也不失大雅,并不比府邸前门寒酸。
“薛王叔父!”
车队一停,正亲自候于门外的李瑁,立时先行跨前,朝尚骑于马背上,未下马的薛王丛施了一礼。
单论辈分,于人前,李瑁确也理应唤薛王丛一声“叔父”,施礼亦不为过。
“老奴见过寿王。唐突造访,打扰寿王了……”这时,高力士亦从旁开口。
例来尊卑有别,人敬归人敬,奴才,终归是人下之奴。再不济,李瑁亦乃龙子。
“阿翁?”待瞥见随同薛王丛一并跨下马来的高力士,李瑁方又忙不迭拱手回礼,“许久不见阿翁,未想,今日竟府上生辉,同迎来叔父与阿翁,何其幸哉!”
“今日于街头,不巧恰赶上这场磅礴大雨,吾等姑且借由尔府上,暂避雨势,不知可方便否?”待下了马,薛王丛却是干脆,只摆摆手,示意李瑁无需行甚大礼,大可不必拘泥于礼节之俗,亦并未拐弯抹角,便开门见山直白道,“如若方便,只需于后院寻两间干净厢房即可。”
“叔父所言极是。这天儿,说变硬就变了,当真打了人个措手不及……瞧这雨,下得正起劲,何时停尚没个准儿。叔父,阿翁,快些请府中坐!”言着,李瑁即扭头对府中家丁吩嘱道,“快,赶紧得准备上房!”
轿辇外,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寒暄的可谓暖人心窝,江采苹依然坐于轿辇内,旁人不道及其,自是不好主动搭讪。只细听着轿外动静,心下暗暗校对着,期间这位说话最多的寿王,谦恭有礼的字眼间,是否亦与昔日印于世人心目中的人物形象一样,拥有着副俊朗的外表。
史书上说,唐史上,被宫人常呼为“十八郎”的寿王李瑁,遗传了其母武惠妃的貌资,生的肤白颜秀,而影视剧中,扮演其的人,个个亦多为“小白脸”妆扮相,内心世界的情感表现,却是苦情戏居多。相关乎李瑁的记忆,而今江采苹脑海中仅存档有这些,未见其人前,只不过尚拿捏不定,此身与彼身,相符否罢了。
“咦,叔父,这轿辇之中,可坐有何人?”
少时,江采苹尚浮想翩翩,而人堆里,李瑁一席问话,瞬间将江采苹一颗心吊起,悬在了半截。
前晌报信的人中,势必不单是言明,来客中有薛王丛,十之**亦有附禀,来人中还有高力士。但就刚才的情况断来,李瑁站在门外,起先却只对薛王丛行了尊礼,眼中似乎并未看见高力士的存在,而是等高力士出声之后,这才迎合向高力士。
须知,当今朝野上下,高力士也非小人物。由此,亦已足以见得,李瑁仿乎也并非就如传闻中一样,资质平平。
虽说生于帝皇之家,若欲安活,绝对欠缺不了城府,但也不是每个人均具备够格的城府,否则的话,皇位也就是人可居了。远的不说,且说近的,倘如前太子李瑛的智商可达及格线水准,也就不致于被废黜太子之位,最起码,在被废之后,还任由人宰割,临了落得枉死的惨局。
正文 第053章 寿王李瑁
【Ps】:收藏啊收藏,求收藏!
虽说是即将被送入宫的女人,但时下,江采苹的名分,尚有待于商榷,在这之前,自然是不宜见人。逢见生人面,更是能避,理该避开。
奈何困于雨中,李瑁身为寿王府的男主人,既已问及于此,薛王丛与高力士,也就须得把这个难题圆出个说辞才是。
本来江采苹坐于轿辇内,由始至终并未被淋到半滴雨水,可这会儿,独坐于轿辇里,等待着有人代为其,对于李瑁的问询给出个说法时,愣就觉得胸口憋闷不已。一时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硬生生刺插在了心尖上,却又呻吟不得,那感觉,貌似其本身,竟是那般的见不得光。
“轿辇之中,乃吾的一个旧识。”氛围尴尬之际,诸人之列,临了还是薛王丛接了话。且,言得落落大方,毫无掩饰之态。
闻罢薛王丛言,不知怎地,江采苹呆于轿辇中,反倒生出股子局促不安,颜颊亦跟着,渐渐炙热。
其实,倘说论起来,薛王丛口出的此番解释,确也无假。仅就某种程度上而言,其与江采苹之间,倒也算得上是旧识。
“哦?”谁想,听罢薛王丛作释之后,半晌,李瑁反而语腔带笑,“想来,轿辇中者,铁定是位天仙般的美人儿了!不然,叔父怎地如此不舍得叫其下轿来?人家是金屋藏娇,叔父倒好……不过,亦情有可原,这般阴凉的天儿,天沉地湿,莫害美人儿染了风寒才是。来人呐,吩咐后房人,多准备几碗姜汤!”
换言之,却也怪不得李瑁。只不过,同样的句,不一样的人说,话味难免就有些变化。就像现下,原本再平常不过的一句话,出自于薛王丛之口后,则令人倍添臆想。再加上李瑁像极无忌的一通打趣话,登时搅得在场者中,多数人均变了脸色。
然而,薛王丛细目微狭,却未加予以辩驳。而高力士虽面有难色,亦呈现欲言又止样儿,但既然薛王丛未置一词,终也不宜多说。何况,事态未完全明朗化前,关乎江采苹的事宜,当然是越少人知晓越好。
李隆基密遣高力士出京,代为其选美,事情尚未办妥之前,并未曾允许过何人,可于半道上便把此信儿撒得天下皆知。不然,又何须高力士以及薛王丛等人从中协办,只需下道口谕,出贴张皇榜,即可将此事搞定,省事之余,岂不也更容易了事。而做奴才的,口风就必须紧,否则,届时不幸翘辫子了,连死均不知是怎么死的。
因于隔着重轿帘,江采苹观不见轿辇外人此时的神色,但之于其自身言,闻李瑁这番话,腮颊则愈发泛热。其与薛王丛,欲想划清界线,似乎愈难遂心,往往事与愿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