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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在大唐爱-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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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只是聊表思慰也就作罢,却在其眼皮子底下偷。人,偷偷地把那人召入宫,还妄图人不知鬼不觉。这把其置于何处?偷。情幽会,绝不容忍。

    眼见李隆基置若罔闻,视若无睹自己的兴师问罪。杨玉环满腹的气闷越发压不住往上直冒,看着李隆基旁若无人般在那更衣,既不过来柔声劝慰,亦不做声作释一二,好似其是在无理取闹。心下更是涌起一股酸痛,妒恨之气愈深:“肴核狼藉。御榻下有妇人金钗,枕边留有余香,这夜是何人为陛下侍寝,欢睡到日出还不视朝?陛下可去面见群臣,妾在这里等陛下回来!”

    见杨玉环问质着,一指榻上,越发的骄泼不已,李隆基龙目一皱,也顿时恼羞成怒:“放肆!”

    迎对着李隆基的怒喝,杨玉环秀眸一红,水眸罩上一层雾气,自打那年随驾从太真观进宫伴驾,这些年虽说被遣送出宫过两回,但李隆基从未对其大声怒斥过一次,今日却当着众多婢仆的面,高声责斥其,却是为了那个女人,为了昨夜那个见不得光的女人,怎不叫其心觉委屈。

    气氛胶凝时分,只见高力士从殿外奔入,刚才在殿外未见着高力士在门外侍候着,这刻急匆匆回来,毋庸质疑,必定是受命安顿那女人去了,否则,又岂会不在御前伺候。思及此,杨玉环越想越气,葱指深深掐入掌心,紧咬着樱唇泪眼凝着隐有盛怒的李隆基,只差嘤咛落泪。

    “朕今日身体不适,不能视朝!且去传旨,罢朝三日。”睇目高力士,李隆基一甩衣摆,拉过锦褥又躺回了榻上。

    看眼杨玉环,高力士欲言又止,只好恭退下,赶往勤政殿宣旨。

    见状,杨玉环不禁泪盈于眶,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眼泪儿大颗大颗的夺眶而出,只眨眼间就打湿了霞帔。今个打不着狐狸反惹身骚,眼看事情闹僵,无法收拾,不由得也有些后悔先时行事太过冒失,也怪其一时冲动冲昏了头脑,才行此不智之举,但奈何偏就气不过,如若昨夜是宫中其她妃嫔侍寝,婉转承恩,或许反应不致以这般大,偏偏是江采苹,是那个费尽心思才由这宫中排兑出的女人,纵便不无旧情,但女人的妒恨偏就容不下其,最是容不下其的不争不夺,而在枕边这个男人的心里却占有不容替代的一席之地,凭甚旁人都要煞费苦心还求之不得心常爱,而那个女人不费一丝一毫之力却权宠集于一身,如此羡煞人眼,招人妒恨,留之不得,又岂可心软。

    有一便有二,李隆基既与其在这儿偷偷幽会,难免不会还有下回的旧情复燃,杨玉环装痴卖娇,哭闹了一番,而后才愤愤离去,一回南宫就喝令丹灵、娟美收拾行囊,倘若李隆基今夜不驾临南宫安抚,隔日就出宫回太真观。

    许是酒醉的缘故,李隆基一觉醒来,外面早是日上三竿。听见里面窸窸窣窣的穿衣声,高力士立时入内。

    “梅妃人呢?”

    “回禀陛下,江梅妃一早儿便出宫了。”高力士如实作禀道,心下着实还有分后怕,今晨若非江采苹有先见之明,早一步赶在杨玉环来之前便先一步离开了翠华西阁,当真难以想象被堵个正着三人见面是会是怎样一幅情景,以杨玉环这几年的一贯骄泼,势必不会轻易作罢,还不知要戳出多大的漏子来。

    “老奴有罪……”暗暗叹惋着,高力士伏首在下,这刻不用去看李隆基的脸色,也知龙颜必定难看之极,不过话又说回来,若不是其擅揣圣意,自作主张派人相请了江采苹回宫这一趟,也不会生此事端,说来说去到底是其有欠斟量,好心办了桩坏事,确是不容推诿过失。

    半晌死寂,李隆基挥手示下高力士退下,纵然内里有股无名的怨气猛然迸发出来,这会儿却化作一声苦笑,昨夜的温存,宛似一梦,那般的轻怜密爱,关切知人,其却是有负于那个温柔如水的女子。

    “陛下,江梅妃临行之际,交代老奴,将此物上呈,交还君心。”高力士躬身从怀中掏出一方锦盒,双手恭呈上。

    启开锦盒,李隆基龙目一黯,这盒中盛放的乃是凤印,是当年其亲手交予江采苹执掌六宫的信物,而今却连这凤印都交还与其,看来,由今而后想要再与那个仙姿玉貌的女子一见是再无机缘了。

    当日江采苹在勤政殿外跪了一夜,明为李适请恩,事后却上奏迁出宫外甘入上阳东宫一请,当时李隆基虽百般不解,猜不透江采苹究竟何故有此一请,但江采苹却意已决,让高力士传话,倘不恩准其所请奏之事,便入禁中佛寺长伴青灯古佛。对此李隆基除却震怒,更多的是震撼,从不曾想过要动梅阁的人,那片梅林多少年来一直是藏在其内心深处不可或缺的一角,不止是这宫城的一部分,不知从何时起更成为其四肢百骸的一部分,尤其是那抹纤影,不染纤尘的衣袂飘飘,盛华如雪,衣带如云,犹记得梅下一曲《梅花落》,清越灵逸,仪态万千,试舞一曲,一觞一咏,漫舞轻廻,一室生辉。

    “朕,有负于梅妃……”

    高力士正欲再说些甚么,忽听李隆基沉声喃喃着几不可闻的轻叹了声,龙目紧闭,捏着眉宇示下其先行退下,那愧怀之色,彰显无疑,一时也不禁语塞,心知李隆基待江采苹确实有情,只可惜……

    “命人暗中护从。”

    高力士迟疑着刚要退出殿门外,李隆基的声音又淡淡地传入耳,遂躬身应了声。其实,即便李隆基不作此交代,高力士也会遣人沿途护从江采苹一路返回洛阳上阳东宫,但听李隆基作此交代,心里仍泛起丝丝欣慰,毕竟,由此更可见李隆基待江采苹之心。

    而江采苹从翠华西阁离去,并未直接出宫,而是又回梅林踏雪尝梅了小半个时辰,在杨玉环大闹了翠华西阁后,折了几枝开得正艳的梅花,插在了淑仪宫的朱门外,之后才一声不响的由凌霄门出宫。

    之所以回趟梅阁,也只为再最后看一眼曾经住了十几载的那片林阁罢了,此一去,就再不会回宫来,时下正当梅花迎寒独自开的时气,这一别却是永别。

    待出了宫门,乘坐上早已备好的马车,马车驶离宫门时,天色才渐亮,城中路上行人尚少,晨曦下,置身在在七彩光线映照下,这座皇城,承载着太多的东西,有来有去,今时一日总算是要作别了。

    “彩儿,前方路口,你且下车,将此物送达广平王府,只道是故人相赠与广平王妃沈氏之物,望其善自珍重。”

    待转过几条街,江采苹撩起车帘向外细看了几眼,回身想起甚么似地,取过一旁的那支白玉笛,轻抚了几下,方敛色交嘱了几句彩儿。

    彩儿一愣,自知这白玉笛是江采苹从不离身的珍爱之物,若说先时在宫中,江采苹将那几枝梅花插在淑仪宫,是为表对皇甫淑妃的想见不得见的那份思切之情,是可体解江采苹的苦楚的,毕竟在宫里皇甫淑妃是与江采苹最交心的人。但这支白玉笛,却要赠与沈珍珠,却着实让人有点费解。

VIP章节 第521章心慰

    广平王府。

    沈珍珠在寝房内正为李适穿戴衣衫,以便少时早些陪李适温习课业,这几日张涉被李俶唤去,多在书房商议些事,李适悠闲了不少,业精于勤荒于嬉,是以近日沈珍珠时常陪在旁看李适习学。

    虽不知李俶与张涉见日闭门府中在谈些甚么,张涉是李俶的启蒙恩师,李俶对张涉一向敬待有加,李适出生后,李俶又把李适交予张涉授业,平日里李适对张涉也十为重慕,自嫁与李俶的这十多年,沈珍珠一直极少过问府上其它事,尤其是朝堂上的一些事,男人间的事情女人本该少插手,近些时日倒乐得多陪一陪李俶,而李俶更是难得有空闲腾出了闲工夫勤加练习诸如骑马射箭之类的腿上功夫。

    刚收拾利落,只见春莕推门奔入:“娘子,适才家仆来报,有人托奴将这个转交予娘子手上。”

    尽管府上婢仆一大堆儿,不过李适的衣食起宿,自小就是沈珍珠亲力亲为,从未假手过旁人。搁下手中帕子,沈珍珠抬首接过春莕递过来的一方长檀木盒,不晓得何故,心头没来由得突突急跳了几下,待蹙眉打开锦盒,面颜一变。

    李适沾洗下手,偏着头留意见沈珍珠来不及掩饰的神色变化,不禁皱了皱眉毛:“阿娘,甚么物什?”边问由,边好奇的凑了过来。

    沈珍珠却像没听见李适的问话一般,呆呆的径自半晌怔愣,面有焦切的猛地抬眸就追问春莕道:“来人现在何处?”

    猛不丁被沈珍珠一问,春莕一时被问得有些茫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略一思忖,才愣愣地回道:“想是离去了。”

    先时本在庖厨催责早食。刚从庖厨一出来,就见家仆急匆匆地跑来,拿了这盒子塞在其怀里,只道是刚才府外来了个人,也不报上姓甚名谁,只交代其等务必把此物交由沈氏手上,倘见不着沈氏,便托沈氏身边的陪嫁丫鬟转交。

    在广平王府,上上下下哪个不知道沈珍珠的陪嫁丫鬟就只有一人——亦即春莕。尽管春儿现下在广平王府也甚受沈珍珠照拂,想当年还在宫中当过宫婢。自打被放行出宫投靠广平王府,这几年在府上也比较吃得开,已是照管了不少府上的琐碎事。但毕竟与春莕还不同。顾及还未到辰正时辰,府上仆奴不敢一大早儿就烦扰沈珍珠,又怕扰了李适晨早的美梦,是故才直接找上春莕。

    春莕原也不知这盒中是何物,估摸着沈珍珠这时辰已是带了李适起榻。生怕回头再一忙活又忘却这事儿,这才急急转呈。此刻看着那锦盒中盛装的竟是一支白玉笛时,虽说一时半会儿还弄不准这支白玉笛有何来头,但见沈珍珠一见之下竟喜忧参半,只好如实作答。

    反观沈珍珠,一听这话。却是身形一顿,提步就直奔府门外。春莕不明就里之下,也不敢多问。只有趋步在后,连李适也紧跟在一边奔出了府门,可环顾四下,朱门外根本不见一人半影。

    “适才是何人登门?”沈珍珠怔怔地举目远望,好一会儿晃神。才看向看守府门的司阍,眉目间尽是难掩的焦躁之色。只看得春莕越发的发懵。

    沈珍珠一贯行事有礼有矩,嫌少有方寸大乱之时,今个的沈珍珠,在一见那锦盒中的物什后,整个人楞是看似心神恍惚的很,春莕跟在沈珍珠身边伺候了十几载了,还从未见过把持不住心绪的沈珍珠。即便是前几个月,杨玉环在宫中全无征兆的在御前上表韩国夫人有意嫁女入府时候,当时沈珍珠纵有好些日子的失魂,却也不似今刻这般心绪不宁。

    “回王妃,是一个婢妇打扮的人,也未道高名上姓,已是离去一盏茶工夫了。”司阍中一人上前答道,一看沈珍珠手上的锦盒,就知沈珍珠所问何事,先时就是其把这锦盒交予春莕的。

    沈珍珠又是良久的失神,寒冽的晨风吹来,李适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揉了揉冻得发红的鼻头,沈珍珠才仍有些晃愣的回神儿,也未再问究,捧着锦盒转身步回府中。

    李适却发觉,沈珍珠紧捏着那锦盒的双手,指甲已是泛白,好似在极力隐忍甚么一样,那感觉,仿佛有着千般不舍万般不忍,却又不得不强压下翻腾的心绪,不由得想要多看几眼那盒中的白玉笛。

    那支白玉笛,往日跟从沈珍珠进宫礼拜时,似是在哪儿里见过。细细一想,才想起这支白玉笛像极挂在江采苹寝殿里的那支白玉笛。那年江采苹染病,抱病在榻,李适有幸随母入得过江采苹的寝殿一回,当时就曾在江采苹的幔帐里看见过这么一支白玉笛悬挂在一角的几案上,日光下泛着淡淡地光晕,莹白无暇夺人眼。

    李适的猜料不错,沈珍珠在乍一见这支白玉笛之后,这会儿也反应过来,这白玉笛确实正是江采苹所有之物。眼下唯一令沈珍珠费解的只在于,江采苹时下已从长安迁入洛阳上阳东宫近两年,当时虽来不及相送,但事后也曾多方打听,知晓江采苹临出宫前有过细备打点,这两年也听李俶说及过,梅阁里里外外不论摆设亦或是那片偌大的梅林布局都未发生更改,李隆基早有口谕在先,未经圣允任何人不允擅入梅林,那片梅林连带林中的梅阁一亭一庭仿佛在一夜之间又恢复如初,成为宫中的一大禁地。

    对于江采苹的迁入上阳东宫,李隆基对外声称是江采苹近来凤体违和前去将养,但那段时日宫里宫外确是生出过不少事端,过后沈珍珠也曾不止一次的问过李俶各种究竟是何原由,李俶也未说出个一二,只告知江采苹在洛阳一切安好。沈珍珠隐约察觉这其中必定有何隐情,至少与当日李适放白鹰啄死杨玉环的那只白鹦鹉一事有着莫大的干系,那夜李俶派人去梅阁相求江采苹出面说情化解此事的事,沈珍珠不是全不知情,可想而知,江采苹在勤政殿外长跪不起,跪了整整一宿,事情绝不会简单,而过后不几日,江采苹就迁出了宫外,长留在了上阳东宫。

    沈珍珠虽不曾去过洛阳,也不曾见过上阳东宫是甚么地方,但听府上几个年老的婢妇无意间说起过,那上阳东宫无异于宫中的冷宫,一年四时虽说时气还算宜人,但也荒废多年了,江采苹忽然迁居去那,怎不令人思虑重重。尽管都是猜测,却不尽然是臆断,倘使是江采苹的一番良苦用心,是向杨玉环妥协了甚么不为其所知的一些事,是为了李适为了其母子二人故才迁出宫,甘愿把自己置身于一座冷宫之中,以当下的情势,沈珍珠只有隐忍不发,否则,便是白费了江采苹的苦心。

    而这支白玉笛,沈珍珠却是再熟悉不过的,只一眼,就可辨识真伪,想当年其还是那个坐吃等死的江家小丫鬟时,对这支白玉笛就已熟悉的不能熟悉的,这白玉笛可是江采苹的心爱之物,多少年来,入宫前也罢,入宫后也罢,从来都不离身。而且,这白玉笛是江仲逊在江采苹入宫前夕一并让江采苹带在身边之物,任时光变迁,浮光掠影,都不会认错。

    今日这支白玉笛,却是毫无先兆的辗转在其手上,且听那来人言下之意,曾交代过务必交予其手上,沈珍珠不用多想,便可知晓定然是江采苹让人转交的,而那故人一说,在这远离故里千里之遥的长安城,又还能有谁。江采苹将白玉笛托付其手上,要其善自珍重,沈珍珠虽还完全猜不透其中意寓,但可见江采苹纵便还未识出与其的那份故人情缘系在哪儿,从何而起,至少已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今日之事,莫与人多道。”待步回房中,沈珍珠轻揉了揉额际,温声交代了几句春莕,且让春莕交代下去,回头告知那几名司阍口风紧些,待早食备妥,才不动声色地带了李适去用食。

    江采苹差人来赠予白玉笛,却连面也未见,想必事先就做过交嘱,意在不想让太多人知晓此事,沈珍珠自是还无从得知江采苹此番回宫,从广平王府门前过而不见,只为不想沈珍珠牵扯其中过多。毕竟,江采苹之所以自请迁出宫迁入上阳东宫,为的正是不再累及无辜,不想在与杨玉环的明争暗斗中再祸及更多的无辜之人,只要其不再待在宫中,自此远离了那争权夺宠的深宫,不但自身可暂避勾心斗角的谋害,身边还有很多的人从此更便于独善其身,譬如沈珍珠、李适母子二人,譬如皇甫淑妃、临晋公主母女二人,更有甚者,再比方说董芳仪、广宁公主以及新平公主、凉王李璿、汴哀王李热恕

    只有不受制于人,不受人所困,不为人所累,往后里才可无后顾之忧,少一些牵肠挂肚,也少一些可有可有的纷争,从而少一些血光之灾。

    山雨欲来风满楼,有些事如若真的躲不过,避无可避,也只有挺直腰身面对。

VIP章节 第522章识时务

    城郊,马车上。

    彩儿驾车往前路赶着,一脸的不快。先时临将出城,一直护从在暗处的那一干宫中亲卫,竟尽数被调离,一问之下,才知是江采苹授意的,不想这一路上太过扰民,只道是凡是凡事应低调行事。

    原本那些人也十为作难,毕竟是领了圣命暗中护从江采苹回返洛阳的,怎奈江采苹意已决,又不敢擅作主张,唯有先行请示过高力士,待高力士上表天颜,这才撤离。此番路上尽管少了监束,但相对而言也缺失了安平可言,最令人叫苦不迭的还在于驾车这门技术活,别看彩儿、月儿早些年未少在长安城抛头露面,偏就不善驱车,这不打从出了城就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生怕稍有不慎再出何偏池,其与月儿的小命不保是小,万一江采苹有何闪失可不是其二人能吃罪得起的。

    一旦有差池,即便江采苹不予怪罪,到时必少不了被问罪,但这驾车之术也不是说学就玩得滴溜溜转的,这会儿才跑出城不到一刻,彩儿紧拽着马缰绳的手心已尽是虚汗,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强撑,这回回宫,江采苹只带了其与月儿两人服侍在身边,这些年也只有其二人不离不弃在江采苹身边,纵便是在江采苹迁出长安以后的这两个年头里,二人亦寸步不离的跟着。虽说江采苹本欲在出宫之前就将其二人安顿在外,往日宫婢要出个宫比登天还难,今时好不容易能出宫,江采苹自也不想再把彩儿、月儿拴羁在身边,原本其二人与云儿当初也是在薛王丛的安排下混入宫侍候江采苹的,这些年来不说享福倒是未少受罪,三灾八难的从未少过,现下云儿早秘密出宫一年多。虽音讯全无,有时想来也不是甚么坏事,至少还可心存些许的希冀,倘使借由这事儿还彩儿、月儿以自由之身,未尝不是两全其美之事,但彩儿、月儿却不愿,尤其是月儿,临出宫前夕苦苦央恳江采苹往后里不论是何处境都允准其伺候在身边,江采苹自知云儿、彩儿、月儿三人在宫外不是并无落脚之地,譬如那伊香阁。只要彩儿、月儿肯出宫,事后纵使薛王丛时下失踪在外,想是伊香阁亦不会坐视不理。仍会毫无条件的接纳彩儿、月儿回去。

    伊香阁虽是烟花柳巷之地,坐落在平康坊之中,想当年江采苹也曾亲临其境,还与青鸢有过一面之缘,姑且不去深究彩儿、月儿、云儿三人在进宫为婢之前究竟与伊香阁有甚么关戈。但看在薛王丛的面子上,此事并非难事。风月之地又如何,很多时候远比那深宫高墙更易安身立命,何况彩儿、月儿也不是自甘堕落的那种人,纵使回了伊香阁,江采苹亦深信二人不会沦陷。如此一来,总比再跟在其身边去继续忍受另一座冷宫的凄冷有情趣,奈何这两人不知何时竟也达成共识。一致苦求常伴不离,彩儿甚至说,别说是上阳东宫,即使是刀山火海下油锅也绝不退缩,之于江采苹而言。说不感动是假的,患难见真情。但也总觉得愧欠太多了。

    “停车。”

    又往前驶了一段路,彩儿刚觉得驾车上手,忽听车内传出江采苹一声喊唤,仓慌之下,手上一时吃不准力道,猛地一使劲儿,马儿吃痛好一阵儿乱嘶才倒腾着马蹄停住。而车内月儿一个坐不稳,人已是直撞出来,所幸江采苹及时拽了把,从后面急拽住了月儿,这才未冲翻下车。

    见状,彩儿更是好半晌呆愣,待回过神儿,才忙不迭掀开车帘:“娘子,月儿,有未撞伤哪里?”

    月儿捂着还在发晕的脑奔,眼前直冒金星,惊惶未伏的眨了眨眼,才勉强按下心跳加快的心绪,干咽下一口吐沫,恨不能训呵彩儿几句,也不知彩儿这毛躁性子甚么时候才能长进,但顾及江采苹此番回宫并不欢心,才未多做声。

    江采苹环顾四下,也未多作呵斥,刚才也是其唤的过急,想是也吓了彩儿一跳,好在未闹出太大的乱糟,遂一撩车帘,弯腰坐到了车前去,握过马缰绳才头也不回的交代彩儿道:“你且里面坐着,吾来驾车。”

    一听江采苹这般说,彩儿登时愣了,月儿亦有些犯怔,怔愣间,江采苹却已稳当的一甩马鞭,马车向前行去。

    “娘子,奴,还是奴来吧?”

    好一会儿呆愣,彩儿才腮帮子发酸的硬挤出一个笑。从来不晓得江采苹竟还有这么一手,还会驱车,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干的活,况且江采苹还是金贵之躯。

    “娘子,奴与彩儿来。”月儿也做欲起身,颇显手足无措,“奴,奴往日,往日里……”

    江采苹回眸一笑,换了个较舒适的坐姿,打断了月儿的话:“不妨事。吾未入宫之前,长年在外,不过是驾个车,不在话下。”

    彩儿与月儿面面相觑一眼,看似还要说些甚么,但二人又确实不会驾车,尽管由江采苹驾车不合礼制,但见江采苹说话间不无展颜,好似陷入满心欢欣的回忆之中,一时也不知该说些甚么。

    当年还只是那个避世不敢直面命定之路的青涩小女人,心中有太多的不能言喻,只能四处奔波借以度日,充实早就荒芜的心,但而今回想来,那些年却是此生最有色彩的日子,可以随心所欲的领略天南海北,还有采盈跟个甩不掉的粘虫一样一路向伴,栉风沐雨也罢,苦中作乐也罢,昔日的那些时光总归充满了欢声笑语,不似这十余年来锦衣玉食却万般的凄苦无比。

    今时一日,又身在宫外,只可惜采盈已是回不来,各人有个人既定的命数,好在今下也不是孤家寡人,还有彩儿、月儿一心一意的伴从在身边,江采苹自觉老天爷待其也算不薄。今后的这条路,只会比眼前更命途多舛,或许走到最后,捱下去的只会有独其一人,只要身边的人能有个保全,便无所谓艰辛辛切。

    “此番回宫,奴端的为娘子抱不平!”神思游走间,却听彩儿闷闷地哼了声。

    月儿一听就知彩儿要说些甚么,看一眼江采苹,连忙朝彩儿使眼色,彩儿却悻悻地一屁股坐在了江采苹身后:“既是陛下宠召,深夜暗中而来也便作罢,凭甚还由着旁人吵闹,偷偷摸摸的跟见不得人似的!”

    江采苹心下微沉,彩儿显是在指说杨玉环闯宫一事,趁早在凌霄门外,高力士有亲自赶去恭送,并当面告知了那会儿杨玉环还在翠华西阁装痴卖娇又哭又闹的事。高力士那般说,自是在为李隆基说话,告之李隆基在翠华西阁一时脱不了身,不想江采苹为此怨怪,殊不知,江采苹本就不抱希望李隆基会在城门上相送,此番回宫原就是见不得光的,虽说只需李隆基一道口谕,也大可留在宫中不再回上阳东宫,但江采苹早已不再留恋那座金碧辉煌的皇宫,之所以肯应高力士的再三央请回一趟宫,一是还有些事情要再做一些交代,二是彻底与那金丝笼告个别,凤印已交还上呈李隆基手上,至于剩下的人与事,也早就不再是其有能力左右的了,一切只能顺其自然,顺应天命。

    宫中的人,宫外的人,昔日的顾虑,今时的牵绊,种种不舍,诸多纷扰,此一别,多是再无相见之日,故而临出宫之际,才又回了趟梅阁,最后再看一眼那满林的梅香,那熟悉的一物一景,故才折了几枝梅花不声不响的插在淑仪宫宫门外,以皇甫淑妃的细心,过后定会体解其一番心思。既来去匆匆,来不及一叙旧情,更不便再见,唯有如此,才可情义两全。

    那支白玉笛,想必也转交到了沈珍珠手上,江采苹无意于让任何人承情,只想随着自己内里的心意,把那些该放开的执意了这么多年放不开的都放下罢了。

    见江采苹默不作声,月儿忙又扯了扯彩儿的衣襟,示意彩儿莫再添乱,无奈彩儿却罢不听九不吝,这刻也憋了一肚子的火闷正在气头上,瞪一眼月儿越发的粗声粗气道:“堂堂一国之君,一个位极至尊、富有四海的大唐天子,作甚那般怕那个肥婆?受制于一个泼辣的小妒妇,当真是可悲可叹!”

    彩儿出言无状,虽说此刻早出了京都长安,起先沿路护从的亲卫也都调开,但彩儿这一席话,却是以下犯上,甚至是为大不敬,这下,月儿不由得又使劲儿一扯彩儿的袖襟,生怕彩儿再由着性子一通乱说下去,不但会祸由口出,更会惹得江采苹不悦。

    江采苹凝眉坐正身,并未说教彩儿,只在心下轻叹息了声。彩儿所言的,不无在理,时下李隆基的确处处受制于人,一个人顾虑太多,便无从施展,自从李林甫病故,这一年多杨国忠升任右相,在朝中如日中天。

    早在李林甫还在世的那几年,前朝还有王鉷制衡杨国忠在朝中势力,就在李林甫病故前后的几个月里,王鉷亦因谋篡之罪被抄斩,是以今时今日朝中已日渐唯杨国忠一手遮天,而后。宫更由杨玉环独大,怎不叫人忌惮。

VIP章节 第523章逼反

    杨玉环大闹翠华西阁,李隆基足有半月有余未踏足南宫,一气之下,杨玉环又恼羞成怒的回了太真观。

    离宫回观还未几日,杨国忠却亲上山门,将杨玉环主奴三人迎回了府上,辟了处清幽的宅院,只道是略尽人兄之职,还苦口婆心地劝慰了杨玉环一番,让其安心好生将养些时日,至于何时回宫的事,皆由其从中斡旋。

    杨玉环与杨国忠本不亲厚,只因这些年杨国忠多与杨玉瑶走动极亲,且宫外还传有二人的不少闲言碎语,空穴不来风,那些关扯杨玉瑶与杨国忠有一腿的闲话,杨玉环一早就是半信半疑,以杨玉瑶的狐媚性子,勾。引男人不足为奇,连李隆基都敢媚。惑,何况是这天下的其他男人,更别说杨国忠待杨玉瑶本就有些情意,只不过那种暧。昧不清的东西彼此间都不曾捅破那层窗户纸罢了。也正因此,杨玉环才不与杨国忠交亲,一来不想扯上甚么流言蜚语,其次也不屑于此,杨玉瑶既贪心不足,杨玉环绝不去沾染,唯一觉得有点可惜的是,只怕杨国忠由始至终都只会是杨玉瑶的一个玩物而已,不过这话又说回来,杨玉环不得不承认,杨玉瑶在勾。引男人尤其是别人的女人的男人这方面还真是颇有些手段,但这也正是杨玉瑶的一大死穴。

    一个女人,嫁过人生养过不打紧,丧夫丧子回头改嫁也不打紧,最令人不耻的还在于,被视为不祥之人之后还一再的水性杨花,是以杨玉环从“寿王妃”摇身一变晋封为“贵妃”,在其之后,杨玉瑶也御赐为“国夫人”,但正因杨玉瑶的不知检点。故而这些年顶就是时有出入宫掖,李隆基再未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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