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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君逼我玩宫斗-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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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你也看到了,有错在先的是飞玉那贱。婢,她死有余辜!”
他又是揽了一揽楚长歌瘦削的肩,眸光狠辣如毒,直戳向坐在床沿的秦南心,似要将她千刀万剐一般,秦南心双手绞紧,十指尖尖,苍白如纸,她知道他是在怪她纵容婢子,他更想她去死吧。
她缓缓起身,朝他们那对走去,也是不甘示弱道,“楚姐姐,你说我婢子打了你?她又何故要打你。大半夜的,你不睡觉,踹了我椒房殿的门,自己送上门来找打的?再者,我椒房殿上上下下可是看得清楚,那一巴掌可是你自己抽得自己,惹人同情这招谁都会用呵。魍”
她是真不想跟楚长歌斗了,抑或是真不想跟皇上的女人斗了,走了一个楚长歌,还有张长歌,李长歌,千千万万,哪是她能斗得了的,不过今日飞玉被这女人砸得头破血流,如今命悬一线,她还不能替自己婢子出口气么?
太后瞧了瞧自家侄女,不愧是当初长安城中最骄矜的女子,这气度果是不凡,不与那些个只会哭哭啼啼的小贱。蹄子一个德行。
楚长歌心中一扯,这女子到这个地步,还真能耍得起威风来,她楚楚可怜朝慕容肆看了眼,好似受伤的样子,又看向秦南心,低眉顺眼道,“妹妹,别忘了,你也说了椒房殿上上下下,那可都是你的人。檎”
她的言外之意,秦南心的话不可信。
而自然秦南心的夫君也不会信,她才说完,就觉慕容肆身子绷得更紧,怒气勃。发瞪着秦南心,“秦南心,你真是够了。真是有什么样的贱婢,就有什么样的恶主。以后管好你那婢子吧,否则,朕会亲自教训她!”
这人是什么人,哪里不知道楚长歌是专门到她椒房殿来挑事的,然,这人就是帮着楚长歌,那就叫偏爱。
往往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就如楚长歌那样的,她正低低地笑着,满是讥诮。
太后给南心使了个眼色,既有皇上帮着那小贱。人,也就此作罢吧,算是飞玉这丫头倒霉。
太后又问正给飞玉上药的郭太医,“她情况如何?”
“回太后娘娘,这丫头福大命大,还有口气在,只是以后要破相了。”郭太医回道。
飞玉前额上那鸡蛋大的窟窿就是教那个心狠手辣的女人给砸的,当真是要将飞玉一击毙命啊,她看在眼里是疼在心里,幸好飞玉没有性命危险,否则她绝不罢休,即便豁出所有。
楚长歌仍是不觉解恨,才破了相而已,她不也是破了相么,她低低抽泣着,伸手抚了抚眼角的烫疤,像是在刻意彰显着什么。
募得,慕容肆眸中怒火更盛,一声立下,“谁都不许救那贱。婢!”
郭太医当场一楞,却是不敢再施救,这是一条人命,他也想救,可皇上下的懿旨,他哪敢不从?
慕容肆竟能为楚长歌做到这般得狠,南心也是始料不及,那不过是一个婢子而已,他都不放过,那是要杀鸡儆猴呀。
飞玉这伤口还在不停流血,若是不止血,只怕是活不过今晚了吧。
南心墨瞳一缩,心已是寒到谷底,“慕容肆,我们五年夫妻究竟抵不过你的老情人一句话么?你当真要为了一记掌掴,罔顾我婢子性命么?”
这女人也当真放肆,竟敢当着众人直呼皇上名讳,教他眸光又是一紧,恨不得立马将这无礼的女人碎尸万段才好,楚长歌心中却是在笑,这秦南心也是够蠢,为了一个下等婢子竟如此跟皇上抬杠?
“楚姐姐,你也是婢子出身吧,怎就没一点同情心呢?婢子何必为难婢子,相煎何太急?”
秦南心这一句话,可是戳中楚长歌的痛处,她啊名义上是沈妃娘娘的养女,但自从沈妃娘娘去世之后,她就成为了一个下等低。贱的宫女,什么苦差事没做过?在宫中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直至慕容肆成年,被封为四王爷,在宫外有了自己的府邸,她也随着过去,虽说她已成为了四王爷府里的大丫鬟,那还不是一个婢子么?她这出身哪及秦南心这丞相之女来得矜贵?
可那又如何,她还不是能尽情地羞辱这个含着金汤匙长大过着锦衣玉食的女人?
这教训飞玉还只是一个开始,她会教她尝到更为辛辣的,她会教她一无所有。
可秦南心也不是被吓大的,跟着她爹也是风里来浪里去的,又有何惧?
这时外面狂风大作,乌云压顶,轰隆隆一声闷雷,让这屋内气氛压抑到极致。
楚长歌抿着微微发白的唇,只哭不语,那真真是可怜人,哪个男子见了能不怜惜几分?
见得慕容肆眉头越攒越紧,即将发作,她也不怕,“慕容肆,你这么心疼楚姐姐,我也心疼我那傻飞玉,我身为主子,没将自己的奴才教好,也是该罚。”
她说着,抬起手就朝自己脸上掴了过去,那一巴掌当真是狠,一下子就教她白皙的脸颊肿得高高的,但这也丝毫不影响这女子半分气度,她那份高贵来自于她骨子里。
她那一巴掌也着实教慕容肆为之一震,眸光敛得更深,可楚长歌犹自冷笑,不够,这还不够,仅仅是一个巴掌,与她这些年所受之苦比起来,可是微乎其微。
秦淑珍也实在看不下去了,正要动怒之际,门口突得冲进来两人,下面已是落下了雨星子,两人像是淋了些雨,相视一笑,纷纷掸着发顶,拭着身上,显然还没察觉到这椒房殿里也如外面风雨交加呢。
待得两人抬头,往里进去之时,又是各自震惊,饶是慕容肆看到门口其中一人之时,揽在楚长歌肩头的手也是微微一颤。
小鱼与慕容肆对视一眼,又落到他怀中之人,披头散发,脸上红肿,可不就是那个林主薄,她心下一撼,已然明白了什么。
这人必定就是他那夜发寒热烧得糊涂之际,念叨的女子。
楚长歌,林青晞,她募得想到什么,难怪一直觉得林青晞这名字古怪又熟悉,原是出自《长歌行》中那句诗来着,连名字都取得这么有深意悬念,欺负她读书读得好不是?
而此刻,那林主薄,哦,不对,是楚长歌,正在慕容肆看不到的视线里,扬高了眉,挑衅地看着她,她最讨厌别人用这种眼神看自己,以前夏婉安最爱用这种眼神,她捏了捏小拳,忍住过去揍她的冲动。
再一瞧四周,一众婢子太监都跪在地上,低低地垂着脸。
太后来了,脸色不好看,李红寇跪在太后身边也惨兮兮的像是挨了揍。
地上狼藉有些许花瓶碎片,床上躺着个女子,看上去受伤不轻,脑门上鲜血直流,郭太医还傻乎乎地干楞在一旁,也不施救,而秦南心脸上顶着红肿,显然这里刚刚发生了不小的战争,又显然,她来得不是时候,因着大夫本性又不觉向床上伤患多瞧了几眼,虽是满面血污,她也是认出来了,这伤患不是别人,正是秦妃的贴身婢子,叫做飞玉来着,平时满活络的一个丫头,现在正死挺挺地躺在那,真是叫人心疼。
又转眼一想,只怕郭太医不给飞玉诊治,是皇上的指令吧?
她心口又是一窒,已然是猜出方才发生之事。
都怪这岳东睿,她本打算去白府的,都已走到了宫门口,哪知这人坐着马车从宫外进来,瞥到了她,就将她给拦下了,一问之下才知她是原来的丑小鱼,就将她架上了他马车,还一直跟个好奇宝宝似得问她是怎么变俊的?这也就算了,他去乾清殿探望皇上吧,还非得架着她一起去,刚到乾清殿,内侍就说皇上来了椒房殿,他们这才匆匆过来,岂料这里正上演精彩宫斗,要是知道,打死她也不来的。
可来也来了,总要做些什么才走吧。
谁她这人天生一副菩萨心肠,还慈悲为怀,看不得人惨死在她眼前呢,她一提步子就过了去,笑嘻嘻看着慕容肆,给他见礼,“皇上,奴才似乎来得很是及时,郭太医医术不行救不了那婢子,可奴才对医术在行呀,救那婢子之事就交给奴才吧,保证妥妥的。”
她这一来就是装傻充愣,主动请缨,倒符合她不怕死的个性,换做是谁,这个节骨眼上都避得远远的。慕容肆看着她这张小脸,只觉指尖又是一颤,反将楚长歌肩握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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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127真相最不好看(三)
她这一来就是装傻充愣,主动请缨,倒符合她不怕死的个性,换做是谁,这个节骨眼上都避得远远的。慕容肆看着她这张笑脸,只觉指尖又是一颤,反将楚长歌肩握得更紧。
因肩头突的吃痛,楚长歌蹙了下眉,正见小鱼笑得满面春风,她眉弯新月,皓齿明眸,十分干净清澈的女子,她心中一揪,曾几何时她也是这般模样,可如今——全毁了。
小鱼又看到她往慕容肆怀里又偎了偎,就像她是猛兽,会对她怎么样?
她一个人对付秦妃与飞玉那胖丫头两个人,也只挨了一巴掌,这人不是一丢丢的厉害,狠辣阴险与她大姐有的一拼。
楚长歌却没见她眼中有一丝丝的嫉妒,就好像根本不在乎慕容肆,这个秦小鱼似乎跟慕容肆其他女人都不大一样,自信风采,才识不凡,可与男子争驰魍。
慕容肆攸得一笑,眸色漆黑窒暗,无人能懂,倒是楚长歌娇哼一声,“皇上,依我看还是算了吧,秦妃娘娘刚才已是知错自扇了一巴掌,飞玉打我的那一记就此作数吧,你还是让鱼总管给飞玉医治吧,我也不想背负一条人命啊,以后我必会内疚不得安心。”
小鱼吃惊不小,她脸上这巴掌是飞玉打的,秦妃是自抽的,那就是说她将秦妃主仆压得死死的,这女人战斗力可见一斑,比她想象中的还高。
秦南心自嘲一笑,这女人见火候已够立马收篷转舵,反来替她求情了,可看似求情,又像再讽刺了她一番,操纵运筹的可谓精明熟练,也是这是楚长歌的惯用伎俩檎。
视线不小心撞上门口的岳东睿,他紫袍潋滟,袍角在风口飞扬翻转,即便方才淋了些雨,也丝毫不影响他周身的气度,仍是这般笑傲风月,放诞高贵,而不知为何,看到他时,只觉心中更悲怯,这人一定也如楚长歌一般嘲笑她罢,她如今落魄至极为救婢子竟都要自掴一掌。
她微微偏了脸去,而他不知的是,就在岳东睿见到她腮上紫肿之时,他双腿竟如灌铅似得难往前一步。
大约皇上真是怕楚长歌以后会不得安心,便小鱼去给飞玉医治,秦南心朝小鱼颔首感谢,小鱼撇撇嘴,便上前为飞玉止血用药,飞玉脑门上的窟窿可不小,楚长歌这下手可真是狠,下手时怎么不担心会不得安心呢?
不多时,小鱼就飞玉止住了血,并替她巴扎好。
以为这事就此结束,这大晚上的,外面大风暴雨,也是该歇息的时候了。
可秦南心似是不做罢休,她竟又是拦住了楚肆二人去路,她已是如此狼狈,身着白色单衣,被溅了许多鲜血,想那血是飞玉的,脸上亦是又红又肿还有指甲划痕,可见她方才扇自己那记巴掌是有多恨,楚长歌望着这样的秦南心,满眼皆是鄙夷,像是在说,秦南心你也配与我斗?
秦南心一笑置之,倒非真有和她斗的意思,她更想做的是了断。
她看住慕容肆,眼圈从未过这般殷红,乃至她喉头哽痛,虽强忍着,但音色仍在轻轻颤抖,外面大雨瓢泼,只听得这清高的女子一字一句道。
“慕容肆,我知这些年你一直怨我,怨我将你最爱的女人送给了太子擎,可你不也说过我一个丞相千金毁婚约与你私定终身,屈尊降贵嫁给你,你这辈子不会亏待我嘛?她楚长歌算什么,曾经王府中的一个下。作婢子而已,你莫不是忘了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我将一个婢子送了人,扶我夫君上青云,又有何不可?而我得到了什么,你又将我当做什么,你动了我的父亲,下一步不就要动我了么?所幸,今日,皇上就休了我罢。”
说着,便见她朝书案那边走去,准备铺纸研磨,但又另人意外的是,她只铺开了宣纸,取了一把匕首,往纸上一划,她以血代墨,苍白的手指在纸上飞快写着什么,她痛得小脸惨白,却不见她蹙下眉。
很快,她便写好,饶是慕容肆与太后也不知这女子如此大胆。
原来如白韶掬说的一样,慕容肆最爱的人是楚长歌。难怪慕容肆这么恨秦妃,原来是她把他心爱的女人送到了别的男人的床上。
果是真话最难听,真相最难看。
尽管楚长歌已没了美貌,但他还是紧紧护着,想必这是真爱吧,又或许,这男人从来都不在意女子美貌的,她以前也丑,他还是宠她如至宝。
可至宝是唯一的吧,如今有了两个,他会选哪个?
小鱼心中不知是何滋味,手心已是冰凉,只感觉自己希望渺茫,又觉心中的那颗甜蜜的种子,还没发芽就已萎了。
南心此举太过荒唐着急了,太后喝命一声,“南心,你身为贵妃,怎如此不知分寸,还不快向皇上赔罪?”
李红寇也拼命给她挤眉弄眼,好似在说,秦相还没倒台,不必急在一时啊。
“姑母,这冷宫中的囚鸟我已当够了,难道等我枯死宫中么?”更何况楚长歌还回来了,难不成让她看他们整日恩爱缠。绵么?真正的聪明是在适当的时间进场与抽身,进场时有所失误,已差点误了终身,此时是最好的离场时机。不是么?
她转眸看向慕容肆,道,“七出者,无子,光是这一条,臣妾便该被休。皇上,臣妾已为你备好休书,请你签字盖章,从此你我恩、断、义、绝。”
她当真说的决绝,只怕此次皇上真是将她心伤得彻底,一丝转圜余地都不留。
虎父无犬子,大抵如此,秦相敢造反,而这女子敢叫皇上休了她,其实,更确切来说,更像是这女子休夫,休的还是一国之主。
“休书?”慕容肆冷得一笑,只叫人头皮发麻,这女人倒是想得美,他上前一步,便夺了她的休书,一瞬间,在他指尖变成纸片,在秦南心的惊愕之中,他凤眸一勾,轻轻勾过站在门口的岳东睿。
看者有意,一下就让秦南心察觉到什么,也许慕容肆早就知道了她跟岳东睿之间的关系,他把她困在宫中,也许是留着她用来对付岳东睿的,可他也太高估她了,她对于岳东睿不过就是玩物罢了。
岳东睿果是百无聊赖的一笑,抬了抬脚,走了进来,至始至终这男子都未曾说过一句话,这刻过来,是要说什么吧。
果不其然,他朝皇上、太后各揖一礼,环顾了下众人,凛凛眸光落到秦南心身上,又缓缓移至她白皙玉手上,不过这双手多了一道口子,他风。流佻达,“娘娘,恕臣冒犯,可借你手给我一用?”
秦南心死死蹙着眉凝着岳东睿,皇上太后再此,这人就敢如此妄为,她不愿伸出手去,太后觉得岳东睿太过分,竟敢调。戏后宫嫔妃,正要说教他,可皇上挑着眉,叫秦南心把手交给岳东睿。
无奈之下,南心才将手递了出去,但心中隐隐有种感觉这男子不会害她,她冰冷的手搁在他的掌心,他的掌心极暖,让她手上微微一烫,抖索一下,又见他执起她手,左右观摩,认真道,“手如柔荑,肤如凝脂,娘娘,你这双手可生得真美。掌掴和以血代墨这事可真做不得,你这双手啊就该弹琴写字做尽天下风雅事,以后要用血写字,割臣的手指便可,臣的血多。”
他还真将她挑。逗了一番,还是当真皇上的面,真是说不出的可恶,但这人俊得张扬,只让人觉得风流却不下。流。
他又故弄玄虚地看向楚长歌的手,扬了扬唇,楚长歌便像见了鬼似得,往慕容肆身后躲,慕容肆拍了拍她肩,像是告诉她,他不会教岳东睿调。戏她,摸下手都不行。
“楚姐姐,你放心,我不是每个女人的手都会碰的。”
他这一句,让楚长歌蜡黄的脸更加难堪,气得她咳嗽连连,慕容肆又温柔给她抚背。
但小鱼却是想笑,那不是就是意味着,小侯爷瞧不上楚长歌的手么,就把楚长歌给比了下去,小侯爷的我行我素,又让小鱼觉得他可爱了一次。
楚长歌不知他究竟在卖什么关子,她沉着眉紧盯着他,又见他朝床上昏睡着的飞玉也瞧了一眼,回过头时向自己抛了个媚眼,就道,“皇上,据臣仔细观察,楚姐姐这记掌掴根本非是飞玉所为。”
众人倒是一惊,这怎么会是不是飞玉打的,楚长歌可是亲口所说,她被飞玉打了一巴掌。
大家又纷纷猜测,可不是飞玉打的,又会是谁打的?
………题外话………第二更更完,明日万更。谢谢大家支持。
☆、128。128纵容,这就是传说中的真爱么
楚长歌募得蹙眉,但仍是咬紧牙关强自镇定,岳东睿冷眸向自己扫来,她心中又是一抖,委屈地看向身旁慕容肆,慕容肆敛了下眉,随之他也不等慕容肆发话,又再笑说道,“或许这灯火昏暗,皇上您不大看得清,但臣可是看得一清二楚,楚姐姐你脸上这巴掌印可是和秦妃娘娘脸上的一模一样的。”
几人听了,又仔细在楚长歌和秦南心肿胀的脸孔上来回打量,只见都是紫胀,还有些被指甲挠破的淡淡指痕子。
小鱼再朝飞玉手指上看去,猛地一惊,微拢下眉,已是反应过来,这岳东睿啊也真真是个眼尖的人。
“这关键就在这之痕印子上。”岳东睿又再解释道,“大家不觉得奇怪吗?秦妃蓄着指甲,自扇了一耳光,下手重了会留下抓痕那是很自然的,可飞玉是个婢子,平时要做活,那指甲修得干净圆钝,再怎么用力也挠不出抓痕来呀。楚姐姐,不知我说得对否?”
这人大笑,好不放肆,还朝秦妃与小鱼直抛媚眼以示胜利魍。
岳东睿点到为止,但大家都已明白,这是楚长歌自演的戏码,自己打了自己还嫁祸给了飞玉。
楚长歌为之一震,脸色瞬间奇惨无比,微得缩了一缩手,可那尖细的指甲却怎么也缩不掉。
她有些慌,不知慕容肆是否会因为这件事而厌恶自己,她颤巍巍眨着眼睫,嗫嚅一声,“皇上——檎”
还没说完,就给他打断,握了下她手,眯眸笑道,“长歌,你莫说了,朕明白。”
他这么一句已是给楚长歌最大安慰,又让楚长歌感动得喜极而泣,这就是包容,或者说是纵容,这就是传说中的真爱么?小鱼不禁这么想,但心中更是难受,慕容肆是个人精,这点小把戏能骗得过他么,岳东睿能发现的,他定是早发现了,他只是不说,只因维护楚长歌,才如此对待秦妃与飞玉,甚至不让郭太医给飞玉施救。
果听得他一字一句道,“她就是有这个想打你的想法,也就该死。”又替她百般温柔抹了眼泪去。
小鱼只觉心中窒闷无比,可她又干生什么气,他那明媒正娶的妻子都没将气怒摆在脸上,又或许是秦妃在以血代墨写下那封休书之时,就已将他完全放下,她也学着秦妃,看着他们只笑不语。
作为这次宫斗获胜的女主角微微湿润的眸中闪过一抹笑意,慕容肆仍是温情脉脉拍了拍她肩,朝门口唤了一声,传那乾清宫的小太监带楚长歌去别苑休息。
这时,秦妃挽起端庄无比的笑容,“何必多此一举呢,就在此歇下吧。楚姐姐到这里来,不就是跟我要这椒房殿嘛,比这更奢华的宫殿我也不是没见过,这椒房殿啊我便赠给你。”
秦南心这么一说,又再讽刺了一把楚长歌,将她这张虚伪又小心眼的脸孔给撕了开来,当然慕容肆也没动气,更不会影响慕容肆对楚长歌的看法,爱到极点,就是对这人的缺点也一并爱了,就像白韶掬对于夏婉安,他啊重口味的很,兴许啊就爱她大姐那点狠毒。
本以为楚长歌被秦妃这么一撕,会难堪,但是这女子却是出人意料地说了声,“南心,你不提起这事,我倒真是忘了,既你如此大方,我也不好推却,我便收下你这见面厚礼了。”
她微提了下声,沙哑的声音在殿中传开,却有点渗人。
仗着皇上的偏爱,连说话声音都响了,倒也是势力,太后是绝不允许的,这椒房殿历来就是贵妃的住所,南心却是笑眯眯劝太后,“姑母,我啊不过是从大一点的冷宫换到小一点的冷宫而已,既然于我来说都是冷宫,这椒房殿我又有什么好留恋的?”
这秦南心该放就放,亦是放得当机立断,绝不拖拉,倒有些江湖儿女风范。
其实对于秦南心来说,这真没什么,那人都让给你了,房子我还留着干嘛?若是丈夫会归,那可称之为家,若丈夫再也不来,那就只是间空荡荡的房子而已。
“南心,你不愧是秦家的长女,这气度可真是非凡。”皇上眯眸而笑,那笑不达眼底,就此答应下来,没有一点犹豫,就命秦南心即刻收拾搬去本要给楚长歌住的别苑。
楚长歌终是破涕而笑,向皇上施礼道谢。
那岳东睿脸色倒是微的僵硬一下,慕容肆淡淡从他面上瞥过,这不可就上钩了么,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岳小爷对他的秦妃可倒是真真心疼。
太后愤恨看了皇上一眼,又重重瞥过那欺人太甚的小贱蹄子,这才一甩宽袖摆架回宫,李红寇又给皇上磕了一个响头,起身跟太后一起离开。
这里自然也没小鱼什么事了,这要跟皇上请退,却又被秦南心给拉住,“以前南心多有得罪,鱼总管你却不计前嫌救我婢子,可见你宅心仁厚,实在令我佩服。”她说着,又从楠木柜中取出一枚小小精致的荷包,朝她递出手去,“鱼总管,南心知你如今地位身份已是什么也不缺,但这荷包是我亲手所绣,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当还你救我婢子恩情。”
她救飞玉纯属是出于医者本性,倒不曾想过要收什么礼。这秦妃出身名门,识大体,知恩惠,礼数自是周到,可这让小鱼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摸了摸鼻子,还是伸手接过她荷包,这荷包上绣着栩栩如生的兰花,这绣工可真是匠心独运。
她笑盈盈道,“倒是巧了,奴才眼下正缺一个荷包呢,你这荷包如此精美,又是娘娘亲自所绣,便是千金也未必能买,奴才今日真是不虚此行了。”
小鱼摊开手的一瞬,慕容肆眸色顿时一深,她那手上包着破布,血迹斑斑,那伤是她那日中了媚毒为了保持清醒所割,他心口又是一颤,她这些天来也不曾上药,可是一回宫,她第一个想到的是自己。
楚长歌却没注意到身旁男子目光有变,只心中腹诽,一个破荷包还有什么好送的,还千金难买?
见小鱼爱不释手别在腰间,秦南心也是慧意一笑,倒是岳东睿巴巴望着小鱼腰间那荷包,也想要一个,但因皇上在这,也不好开口。
小鱼再与秦妃客气几句,便退下,心想天色太晚,天气也不好,狂风暴雨,更何况此刻宫门也已关,去白府的事治好明日再做打算。
皇上嘱咐楚长歌几句,让她好生休息,明日再来看她,岳东睿则多看楚长歌一眼,又是拧了下眉,就此与皇上出了椒房殿,往御书房去了。
外面雨势很大,即便有人替二人打伞,待到御书房之时,两人膝盖以下皆湿了,皇上坐到榻上,有内侍拿着干净帕子过来替皇上脱靴擦脚,他睨了岳东睿一眼,“你这消息可真是灵通,朕才刚回宫,你便来了。”
“臣是这不是从戚黑子那里听说皇上受了伤,臣是关心皇上龙体,才立马进宫探视的。”
他回得很快,一句带过,是从戚蔚那里得知消息的,可并非如皇上暗指的那样居心叵测。
“朕的龙体无碍,倒有劳阿睿你挂心了。说说吧,还有何事?”
当然,他不是为探皇上身体的,既然皇上直说了,那他也不转弯抹角了,“臣听说丞相那边有动静了,西域那边也是蠢蠢欲动,皇上可要早做准备才好。”
慕容肆微的一抬头,黢黑的眸精准地攫住他,让后者也是脊背一寒,就听他笑言,“这事朕还能不知么,三天后的祭天大典,阿睿你自会见分晓。”
岳东睿倒是一震,他人在平遥县这么些天,他居然对朝中之事与敌国动向知道的一清二楚,而且早已想好了对策,那他手下的十万铁鹰营军士,他也未作调动,可是他还另有谋划。
他唇角僵了下,竟不知该说什么,半晌,他才沉声道,“想来也是臣多虑了。”
内侍已给他换好干爽的靴袜,他才幽幽起了身,仍旧是敛笑着一双沉黑无比的眸,“阿睿,你却是长大了,能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朕也甚感欣慰。”
长大了?要知他只比这人小了半岁而已,这话似乎不适合从她嘴里说出来。
但他也不敢顶撞,只是微笑,轻轻颔首。
最后皇上来了句“朕累了”,岳东睿才告辞离去,慕容肆看着他背影,勾唇浅笑,这阿睿眉眼气质怎么越来越像慕容擎了?
外面的雨越发大了,靴子踏进雨里,溅起他一身污泥,匆匆上了侯在外面的马车,只是他出了宫门并未回侯爷府,而是去了另一个地方。
☆、129。129楚长歌是我的过去,而秦小鱼你是我的未来。
外面的雨越发大了,靴子踏进雨里,溅起他一身污泥,匆匆上了侯在外面的马车,只是他出了宫门并未回侯爷府,而是去了另一个地方。
一辆华丽马车在相府门口停下,侍卫连连将伞撑开,接他下来,与他同行进了相府,管家带着他急忙去了相爷的书房。
秦遇见到岳东睿的第一眼,就皱了眉头,“皇上如今已回宫了,你这个时候过来,不怕他知道?”
“还怕什么?秦遇,你是老了,胆子越来越小了,他最是隐忍,一直等到如今羽翼颇丰才动你,以他谋略只怕早就在你相府周围安插了眼线,更何况,我今日过去一探,也没探到任何口风,他像是另有打算,只怕他已料到你会找我合作。”岳东睿微得一顿,想到那女子,便道,“我来,还想告诉你一件事,楚长歌跟着他一起回来了,她今日一进宫就夺了南心的宫殿,还砸伤了飞玉,在宫中可过得凄惨无比,你最好赶在三日后的祭天大典之前将她给弄出来,否则——”
还当岳东睿在这风尖浪口上冒着大雨深夜造访是为何事?原来是他是为了他的宝贝女儿啊,可当真是呵护她啊魍。
他攸得一笑,可又突地想到什么地方不对劲,楚长歌跟慕容肆一起回来了?要知道当年楚长歌可是和太子擎在那场大火中一起烧成了骨头渣子。那么太子擎呢?
他心中暗自紧张,可现在也顾不得太子擎了,他老眉一扯,道,“我怎会忘了跟你合作的前提呢,第一把我那宝贝女儿送给你,第二,你我将大宁王朝一分为二,各自割据为王。明日我就派人去宫中传信,接她回相府住上几日。慕容肆是先皇的骨肉,你也是先皇的儿子,都是皇孙子弟,我那宝贝女儿嫁哪个不是嫁?都怪她当初被那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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