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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君逼我玩宫斗-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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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鱼嘴脸可变得飞快,快得慕容肆有些来不及看,只听得她笑得贼贼地说道,“张太医,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可真是菩萨心肠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张太医,您好心有好报,一定会长命百岁的。待会您可千万下手轻点,我怕疼。”
她这是担心老太医借机报复啊,她这条手臂已经是千疮百孔了,她可不想真的废了,不然才不会如此极力讨好。
不得不承认秦小鱼有张溜嘴,总能把人哄开心,不止在燕王爷和皇上这里得宠,连太后那里也是吃得开的。
这位张老太医虽然嘴上说,“你不必油腔滑调的,老朽不会为了你这个小太监坏了医德。”但眉角还是拉长,扯出深深的笑纹。
“那是,那是。”秦小鱼恭维地笑。
老太医年纪虽大,但手脚很利落,拿着剪子的手稳稳当当地在她肩膀衣袖上开了道口子,剪了一圈,将整条袖子剪下。
一节藕白的玉臂露了出来,柔柔细细的,水水嫩嫩的,就跟女人的一样,让慕容肆有想上去掐一把的冲动。
他一拧眉,心中怎么会生出这种想法,小鱼儿可不是女人,而且上面还有三道很深很丑的刀伤,心想自己是寂寞太久了,立马就打住鳏。
秦小鱼看着张太医给她处理伤口,清洗时镊子轻刮她伤口,疼得她额上沁出汗水。
那黛眉上凝聚的一颗汗水珠子,从眉梢上悄然落下,滚过她微塌却圆巧的鼻,淌过她尖尖的下颌,流入洁白的喉部,往深处滑淌,像浓墨遇水,似幻,似梦,似仙,不觉,他喉结咕噜动了下,只想往她领口下更深处望去,再加上她此刻痛楚,紧紧咬着唇,那咬唇的模样分外销。魂。
不得不承认瘦身成功的秦小鱼,连皮肤都白了许多,惹人遐想万分。
“皇上,您说奴才这手臂会不会废了?还有,以后这疤痕会不会很——”
她说着,这一仰脸,正撞上某帝的火。辣辣的眼神,还有个“丑”字硬生生被吞下,她楞了下,心发慌,是哪里惹到他了么?他这眼神怎么都有种要把她秒杀的感觉?
被他这么一问,慕容肆神色一涣散,紧接着拳头一捏,他这都是在想什么呢?
他轻咳一声,“若不是朕,你早就命丧黄泉了,这会儿你还敢讨要福利?再说,上次岳妃已将雪花玉露膏给了你。”
这家伙果然聪明,她话一出口,他就立马领会她用意了,可虽是明白了,却是毫不留情驳回了她的未出口的福利。
其实吧,她也没想讨赏的,她就想让他以后莫要抱她啊,搂她啊,对她做出太亲近的举动罢了。
见得这小太监神情萎靡,慕容肆又觉自己对她太残忍了些,便看在她替自己挨了两刀的份上,又沉声道,“福利嘛,好说,看朕心情。”
秦小鱼听得他这么说,眉笑眼开地点头,可又一细想,这人脾气太古怪,看他心情,若是他心情不好,可不知会怎么整自己呢?
她又摇了摇头,“不好,不好。”
“怎么不好?”
“奴才做什么都是本分,哪敢讨什么福利呢?奴才得皇上这份关怀,便是死而无憾了。”
这太监拍马屁的功力比王中仁更胜一筹,只是这不是她真正的心思吧?但他听着就是觉着舒服。
对面又射来不善的目光,秦小鱼转移视线,看了看这张巨大的象牙木雕花大床,明黄色的帐幔好不气派,再瞧这房中摆设,皆是最为上等的紫檀木,似有一点映像,之前她来给皇上送醒酒汤好像就是进来的这里。
啊呀妈呀,这可是乾清宫,而她正坐的正是——皇上的龙床。
她猛地一哆嗦,张太医拿着镊子的手也是随之一晃,镊子尖往她受伤的皮肉里一扎进去。
“娘呀……”
秦小鱼突然一声惨叫,这是他妈的真疼啊。
“鱼公公,你莫要一惊一乍地抽筋?我没法给你清理伤口。”
她实在没力气反驳,只可怜巴巴看向老御医,表示她不是故意要抽的。
“这伤口伤得极深,幸亏没有伤到经脉,否则
你这手臂就废了,我现在不给你清理干净,会留下炎症,肉长不好,还是得废。”
老御医说得认真,秦小鱼也十分相信,那些杀手刀刀致命,当然会很严重,比上次她用蜡烛台划自己还疼,不过还好,没有废掉。
只是,再抬眼时,不知何时慕容肆竟往前大跨了一步,跟她的床挨得很近很近,近到让她感受到一种压迫的气势。
他看着她伤口之处,流露出来一种情感,好像叫做担忧。
她想她是看错了,眨了两下眼睛,再往他眸子里瞧去,只看到一片波澜不惊如暗潭般的沉寂,他语气里反而有些恼,“别小题大做,死不了。”
死不了?
秦小鱼疼得倒抽了好几口气,心里腹诽,这厮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来挨两刀试试看呢?
秦小鱼被慕容肆那么一吓唬,连屁也不敢放一个了,抓着被单,忍着疼。
张震看着面前小太监咬牙忍痛,便轻嗤一声,“我说鱼公公,我都在给你洗伤口上药,你可知皇上身上也伤了好几处,老朽还没给他处理呢。”
秦小鱼又是一惊,往慕容肆身上瞧去,他身着白色单衣,但衣服上血色污迹清晰可见,只是依旧遮不住他那股子与生俱来的灼灼风华。
她记得他左腿上,小腿处被砍了一刀,现下望去居然还未包扎,他就当着不知疼么?
还有,他又为何让御医先给她看诊?
心里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眼角余光落下,不经意又扫到手旁那条雪白锦袍,回程时还见皇上穿在身上的,现在却血迹斑驳,只比他身上单衣血迹更多,她心上不觉一热,就像是被一双温暖的手捂了下,她没想到,他会拿自己的袍子给她披盖。
“上药这活我最会做了,要不您先给皇上查伤口。”
秦小鱼笑呵呵道,伸出手去想从老御医手里拿过那个小药瓶,自己给自己上药。
“哎……你别抢啊,这可是极好的金疮药,珍贵的很,可别洒了。”张太医倒不是怕她不会上药,就怕她不小心多洒了些,浪费了。
秦小鱼心里鄙夷,这张御医还真惜药啊,但她偏偏要去夺,“太医,您别不好意思呀,就给我自己来吧,您去瞧瞧皇上伤口,他身娇肉贵,要是伤口真是很严重,你我也担当不起,对吧?”
张御医真是没想到这一点,被秦小鱼这么一提醒,对啊,必须先给皇上看诊,耽搁了皇上的伤势,他可真是担当不起的。
这时,王中仁端着糕点与甜汤进来,一瞧见皇上这腿上还未包扎,急得吹胡子瞪眼,冲着张震直吼,“张太医,你是怎么回事啊?不给皇上上药,倒先给这小太监上药?你岂不是本末倒置,不分主次?”
张震被王中仁这么一吼,更是慌了,可这是皇上的命令啊,说这秦小鱼伤得重,给她先医。
“王中仁,这没你的事,放下东西便下去。”
王中仁努唇,为皇上抱不平反倒不讨好,心有不甘,嘟囔了一声,“皇上……”但还是将手中托盘放下,走了出去。
教训完王中仁,慕容肆一双厉眼戳向秦小鱼,“小鱼儿,朕瞧你也没什么大碍,干脆就别上药了。”
“别啊,奴才不抢了,乖乖让张太医上药还不行吗?”
秦小鱼眼看这位怀帝有点风雨欲来山满楼的样子,挖空心思想,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毛他了,立即识趣地投降,乖乖坐着不动。
怀帝怒时,声音不大,微沉,让张太医浑身震了一震,这皇帝的脾气说来就来的,不敢再多言,只默默替谢秦小鱼上药。
上好了药,包扎好后,张太医想给皇上看伤,却被皇上拒绝了,又让他此事不可声张,便将他打发走了。
“皇上,您看夜色不早了,是吧?想必燕王爷见我这么晚不回宫,还在担心我呢。”
秦小鱼伸出脖子看了看窗外月色,默默地掀开薄被,从床上起来,委婉地提醒道。
言外之意,时候不早了,奴才我要回悦仙宫跟王爷报平安呢,而您呢也早些洗洗睡吧。
要知道张太医走后,慕容肆又干了件变。态的事。他将房中的宫娥侍卫统统摒退到了殿外,只留下两人独处,还有他看着她时,总让她觉得毛骨悚然,她害怕,他要找她茬。
“你这么怕做什么?朕还能吃了你不成?”
说真的,她还真有点怕被他吃了。
传闻,皇上喜爱小倌啊。
眼见慕容肆一步步逼近,秦小鱼微微一踉,一屁股又坐回了床上。
“你给我待在这。”
他这话一出,秦小鱼更是不敢乱跑了,又见他将白色单衣给解了,脱了随手扔在地上,而后,又自顾自拖了鞋袜,慢慢把裤腿卷起,最后却是将张太医留给她的金疮药拿起,丢给她腿上,“来,给朕上药。”
说着,受伤的那只左脚抬起,侧横压在她双腿之上。
额……乌龙了,竟是让
她伺候他上药!
她拿起那瓶金疮药,他腿肚上伤口较之她臂膀上得更深,血淋淋得已见森白的骨,她蹙眉深深看着,手上的药瓶紧攥着,有些不忍下手,这个男人似奋战受伤至今未曾阖下眼休息过,究竟是什么强而坚韧的意念在支撑着他?
“愣看着想什么?”
头顶的暗沉的声音不期而遇,他像是有看穿人心底的本领。
秦小鱼抬脸,一双黑白分明的清瞳撞上他脸,眼底的疑惑猜忌已教通通她掩盖住。
她微微笑着,镇定如斯地说道,“回禀皇上,奴才从未看过有着如此浓密性。感却又根根分明、分布均匀腿毛的男人小腿,”在秦小鱼慢条斯理有节奏感的调调下,某人的脸色一寸一寸黑下去,她吞了吞口水,赶紧做了个收尾,“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皇上的这条腿长得真好!”
话毕,她那只小手还恬不知耻地轻轻带过他的腿,顺带刮撩抚摸了下某帝的腿毛。
能将一种无与伦比的欣赏崇拜与猥。琐如此完美的结合在一起,能将腿毛升华到如此高雅境界的,这世上恐怕只有谢秦小鱼一人了。
要不是慕容肆腿上有伤,他一定毫不犹豫抬脚狠狠堵住她的嘴。
只见男人脸色愈加难看,貌似讨好得有点过头了,秦小鱼干干笑了几声,“奴才这就给您上药。”
一下子四周沉寂,静得只听得到外面冷风拂动树枝的娑娑声。
这样的安静透出丝诡异,让她无法适应,这药也上好了,也包扎好了,可他的腿却没有想要挪开的意思,她刚想开口问他,能否让她回悦仙宫了?
他却先启唇,“小鱼儿,不论是胆识还是智谋,你非一般太监可比,你……真的只是个太监吗?”
她心头微微一骇,这才是他留下来让她替他上药的真正目的,他对她的身份起了疑心?
“奴才当然只是个太监啊,货真价实的太监。”
“那朕问你,今日到法华寺做什么?”
秦小鱼实话实说,“法华寺山脚下有个万善村,奴才老家便在那。今日奴才陪着王爷夏妃回门,便向王爷告假回去探望老母,若皇上不信,可去万善村做个证实。”
“今日之事无须你说,朕也会派人去查证。”他沉了沉眉,“只是,今晚敬事房那边的人来报,为你掌刀的那个老太监三日前离奇暴毙,你说这又是为何?”
不会吧?为他掌刀的老太监离奇暴毙了?还正好是三日之前?
三日之前正好是燕王大婚之日,大姐与大娘也进了皇宫。难道是大娘灭的口,要知道她的身份暴露了,对夏家可是百害而无一利啊。
“皇上,你查清楚了吗?那敬事房的老太监真的遇害,而不是生老病死,或者意外身亡的吗?那日,奴才整日都陪着新娘子,怎会去敬事房呢?若是皇上怀疑奴才杀了那个老太监,那便拿出证据来,也好让奴才死得心服口服。”
秦小鱼一副镇定如斯的模样,她相信大娘就算用毒杀了那个老太监,也会做得干净利落的。
据说那个老太监是喝酒坠湖而死的,慕容肆微微一挑眉,这个秦小鱼啊,确实胆量过人,这般蒙不了她。
“你这小奴倒是精明,若朕有证据,咱们还会在这好好聊天?现在你就在刑部大牢了么?”
慕容肆说着,搁在秦小鱼双腿上的那条腿抬了起来,一双眸笑意不达眼底,“秦小鱼,你说你是太监,要怎么证明?”
秦小鱼吞了吞口水,就知道留在这,皇上必定为难她,这个要怎么证明,难不成脱光了给他瞧?
见得秦小鱼一副勉强的模样,他轻笑一声,瘸腿走到桌前,端起王中仁刚才送来的燕窝薏米甜汤,走到她面前,佯装要喝,但手一撤,一碗甜汤都翻在了秦小鱼的衣裤上,乃至鞋上,秦小鱼惊得站起,抖落那些粘稠汤羹,还好不算很烫,否则不被烫坏才怪?
她死死皱着眉,瞧着眼前赤。膊男子,听得他低醇的声音如清爽夜风一般徐徐而来,“小鱼儿,你不方便,朕与你方便。你这衣物都脏成这样了,还是快些脱了,免得着了凉,朕这衣柜里有的就是干净衣裳,尽管穿,算是朕赏你的。”
这个该死的怀帝,她不肯脱,便弄脏了她衣裤让她脱,更何况这大夏天的,她的身上才湿了这么一点,又岂会着凉。
垂在身侧的手僵硬地握成了拳,现在她该如何是好?
脊背冒汗,秦小鱼只低声道,“多谢皇上关爱,上次您让尚衣局给奴才裁制的衣服还没穿呢,奴才还是回自己屋里去换吧,免得再污了皇上的眼睛。”
眼见这小太监低着头便要走,他伸手一拦,“朕、还就是不、介、意。”
秦小鱼抬起头,见这男子眼神火。辣,嘴角噙着一抹坏笑,好似在说,快着点脱,别让朕等。
她的嘴角绷得紧紧的,若是脱了,那便是完了,怀帝为人疑心太重,若让他发现她是夏家的小女儿,她的那些说辞他会
信吗?届时他以为她爹居心叵测,让她进宫当细作,便是害了夏家满门啊。
此刻,这人又是上前一步,她步步后退,而他步步紧逼,将她又逼回了床沿处,“哦,朕想起来了,你一条手臂受了伤,行动不便。朕帮你脱,你不介意吧?”
他。妈的,她说介意能管用吗?这个怀帝还能不能再无耻一点?
“区区小事,哪能劳烦皇上亲自动手呢?奴才自打进宫后,还从未当着外人脱过衣服,届时奴才万一失。禁,您别介意就是。”
他一挑眉,好像对她说,没事儿,朕等着你失。禁呢。
看来只能脱了,秦小鱼心下一横,便坐回了床上,“奴才先从鞋袜脱起。”
慕容肆也不说话,也不着急,就看着她慢慢悠悠地脱下了两只靴子,她隔着袜子搓了搓脚,难为情地看了看他,他投过去一个眼神,让她继续。
她紧紧咬着唇,弯下腰,正要脱下袜子之时,突然一个窈窕的粉色身影闯了进来,那女子掠过眼前场景,大惊失色,“皇上,你们在做什么?”
秦小鱼抬头一望,正是岳惠妃,她吐了一口浊气,幸好幸好,岳妃娘娘来得及时,救了她一命啊。
慕容肆回头,微微拧眉,“你来做什么?”
岳嘉听得出皇上这口吻明显是带着怒气的,她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两人,一个只穿一条单裤,精赤着上身,一个头发凌乱,模样狼狈,坐在床沿正欲脱下袜子。呵……这两人还能做什么?
☆、81。081不过是个丑太监罢
岳嘉心中一绞,一双美眸瞬间通红一片,梨花带雨抽泣道,“是啊,臣妾来做什么?扰了你们好事了?皇上,两年前你娶我之时,你说先皇薨逝不久,你要守孝三年,不近女色,我信了。不论是成亲之日,还是上次你醉酒,你都不碰我,我亦不曾怨过你。私下里宫人们议论皇上你有龙阳之好这些闲言秽语,我从来不信,我亦是只信你。可现在,你叫我如何信?皇上,你娶了嘉儿,难不成要让嘉儿当一生一世的处。子不成?”
额……这等荒唐事竟然给秦小鱼给听去了。她真是不敢相信岳惠妃至今为止还是处子之身啊,难怪皇帝的嫔妃们皆无所出呢。
原来关于皇上的那些传言都是真的。
这个怀帝太他妈变。态了。
趁着帝妃吵架,赶紧溜吧。
她迅速穿上鞋袜,想趁他们不注意时逃走,但刚起身,就给皇上大手用力抓住了右肩,又给摁了下去坐回原处,她颤巍巍抬起眼,他那一双眸中阴恻的很,“秦小鱼,衣服没脱完,你想去哪?”
这个“脱”字传到岳嘉耳里,震痛了她的耳膜,岳嘉眼泪直流,简直让她无地自容啊,她堂堂一个皇妃,皇上都未曾让她在他面前宽衣解带过,却偏偏对一个小太监……
以前,只当皇上对秦小鱼好,只是认为这个小太监讨喜,哪知暗地里还有这份不。伦情愫?
秦小鱼对着哭成泪人的岳惠妃连连摇头,她实在不愿再在宫中多树一个敌人啊,她已得罪了皇上的一个贵妃,若是再把惠妃也得罪了,她在宫里哪能有安生日子过?
她对岳嘉解释道,“娘娘,你莫要误会,奴才与皇上不是你想得那样啊。”她又转脸对皇上恳求,“皇上,你还是先安慰安慰娘娘吧,奴才就先行告退了。”
“嘉儿,你先回去。朕办完这里的事,便去柔福宫找你。”
听得皇上这话,岳嘉捏着帕子的手微微一抖,这男子却是要先和这个小太监欢。好后再去找自己,岂不可笑鳏?
她轻轻擦拭过眼下泪珠,依旧保持着温婉娇美姿态,语气温软,“皇上,你总说嘉儿贤惠淑良,是难得贤妻。岂不知嘉儿只是以夫为先,事事顺从讨你欢心罢了。既已被我撞破,我是如何也不情愿你与这小太监胡来的。今儿,便恕嘉儿不能从命了。”
都说帝王心最难测,她一向乖顺,如今也要强硬一次,不为别的,便是想测一测她在皇上心中到底是何地位?
这个温柔妩媚的女子捏紧了手中绢帕,不依不挠地步步向前。
秦小鱼十分为难,攒紧了眉目,她倒是想走啊,可皇上抓在她肩头的手不松,她如何走呢?
“皇上,奴才臂上受伤,身子实在不适,请让奴才退下吧。”
她再次恳求道,但慕容肆脸色铁青,目光阴森,死死望住了那个明眸红透的女子,在秦小鱼肩上的手微微一松动,秦小鱼以为他是要放过自己,但却见他眸子募得一眯,在她肩头的那只手更加使力,一字一句道,“这也好,小鱼儿,你便当着朕与岳妃面前宽衣吧。”
看来,怀帝从无放过她之意。
她的脸色与岳嘉的脸色一齐变得更白了,她们都没想到,皇上会执意到如此。
说罢,怀帝的手轻轻一推,秦小鱼身子虚弱,身形有些不稳,微微往后一跄差点跌倒,她干干地笑了笑,看来这场劫难是如何也躲不过了,她的手颤抖地摸向腰前系着的衣带,咬牙用力一扯,衣衫垂落半开,隐约见到里面白色单衣,她捏着外衣的手全都是冷汗,这若是一脱,只怕便是现了原形,她阖眼闭眸,抿过眼底那份骇怕惆怅,就要动作之时,外面又传来男子声音,“皇兄,我听闻你与小鱼儿一道回宫了?”
是燕王爷的声音,这下她有救了,来人之中还有她的二姐,二姐扶着王爷匆忙赶来,她飞快拥回衣袍,疾步走到慕容燕身后,对自家主子说道,“爷,您总算来了,皇上不信我是太监,非让我脱衣给他检查,可您也知道,我自打入宫之后,被切了命根子,便害了怪病,当着外人的面宽衣便会大。小。便失。禁。若皇上一再逼我,让我这残处暴露在外人面前,我也不想活了。”
这小太监说着说着,便掉了金豆子,十分可怜。
岳嘉心中大喜,原来真是误会一场,皇上让秦小鱼宽衣解带,只不过是怀疑她身份罢了。
慕容燕也是身有残疾,若是将他的那条断腿被暴露于人前,有辱尊严,真是比死还难受。
“好了,莫哭了。”
慕容燕循着她的声音,伸手宠溺地摸了摸她的脑瓜子,秦小鱼泪眼朦胧只见王爷一张柔和温慈的脸,就像是在告诉她,有我在,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她的一颗心顿时有了着落,往王爷身边又依偎过去,这一幕落入慕容肆眼里,让他长眉敛得更深。
岳嘉善于察言观色,她注意到了这一点,皇上似不喜这个小太监与别的男子靠得太近。
燕王爷看向皇上,“小鱼儿在臣弟身边也有一段时日了,她
的为人臣弟信得过,更何况她的宝贝还在敬事房供着呢,她不是太监还能是什么?皇兄,就算你信不过她,也总该信得过臣弟吧?”
这个五弟啊,平时都是以“我”自称,如今却称呼自己为“臣弟”,刻意生疏,是拿他自己来压我啊。
慕容肆一摆手,“罢了,罢了。秦小鱼有阿燕你这番疼爱,朕哪敢再为难她?朕向来先小人后君子,丑话说在前头,若秦小鱼有半点异心,或身份确有可疑,朕绝不留情面。”
他最后几个字语气加重,让秦小鱼的汗毛根根竖起,秦小鱼相信,以怀帝狠辣,说杀便杀,是不会留情面的。
不过,这男子今夜护她之时笃定柔情,脑海中依旧清晰如初,才片刻功夫,便翻了脸,伴君如伴虎,大抵这个道理。
慕容燕抱拳一谢,坚定道,“若秦小鱼真是个细作,不用皇兄你来动手,我会亲自除了她。皇兄,时候不早了,我们便先行告退了,你也早些休息,保重龙体。”
这两人不愧是兄弟,说起狠话来都不留情面。
秦小鱼撅了撅嘴,跟随慕容燕一齐告退,出了乾清殿。
一路寂静,秦小鱼像个犯了错的小孩,一直低着头,走回了悦仙宫。
夏妃见气氛不对,便笑着说,“爷,你看在小鱼儿又受了伤的份上,便莫生她的气吧。”
“我不是生她的气,我只是怪自己考虑不周,我明知她为了我,在宫中树了敌,若是今日她出门之时,我让吴侍长跟着她,想必她也不会闹出这样的事,更不会连累了皇兄,让皇兄有了不快,怀疑她的身份。”
原来王爷这一路沉静,是在怪自己。
夏妃想自家这夫君还真是仁慈,对待手下都这般好,可她不禁又想,若是今日换成自己受了伤,他会对我这般吗?
秦小鱼感动十分抱歉,“奴才让主子担心了,今日多谢主子替奴才解围。”
他却笑了笑,一如春风般和煦,“要谢便谢娘娘吧,她见你这么晚还没回,便到外头去等,遇上了张老太医,提起你在乾清殿,我们这才过去的。”
原来如此,难怪来的这么及时呢,是二姐碰上了张太医啊。想来也是太医院和悦仙宫挨着的好处。
秦小鱼拜谢夏妃时,猛地想起,今晚与二姐还有约定,就这么被耽误了,想必二姐心里着急,才在外面等她的吧。
她对夏妃说了一声,“对不起,娘娘,让您着急了。”
夏妃轻笑摇头,扶她起来。
“今日是沈妃忌日,每逢今日,皇兄都会去法华寺静坐沉思,为沈妃在天之灵祈福,你怎会遇上皇兄,还遇到了刺客?我听说,那些刺客是冲着你去的。知道是谁做的吗?”
看得是燕王爷是真的关心她的,又问了一连串的问题,教她先回哪个好?
她在心中整理了下,回答道,“奴才老家就在法华寺山脚下,回程途中遇上‘天一帮’的杀手,幸得皇上相救,否则早就命丧黄泉了。”
听到天一帮,慕容燕沉思半晌,才说道,“天一帮我也早有耳闻,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帮派,想你年纪小,初入宫闱,怎会惹上江湖中人?只怕是你得罪了哪个权贵,请了天一帮的杀手来杀你。”
“奴才也是这么想的。好在,我们逮住了一个活口,现已被关押起来了,皇上说,会将这个刺客严刑拷打,还奴才一个公道。”
夏妃见此事已经弄清楚,便对王爷说道,“爷,小鱼儿伤得不轻,还是让她早些回屋休息吧。”
慕容燕点了点头,又嘱咐她好生照顾自己,可将为他研药治腿一事暂缓一缓。
*
今夜是多事之秋,悦仙宫的灯火已歇,秦小鱼躺在床上,回想着今日种种遭遇,辗转难眠。
乾清殿被打翻的汤碗已被清理干净,宫娥见帝妃表情微妙,快步出去,将殿门关上,守在了门口。
雕花棱窗敞开着,慕容肆背对着岳嘉,凭风而立,专注望着夜色中那片清寡梅园,上身却仍未着一缕,岳嘉担心地看了他一眼,便从衣柜中取出一件干净长衫,轻步走到他身后,披到他肩头,“虽是盛夏,但终归是夜里,风凉得很。”
岳嘉不知道为何每当他有烦恼时便爱看这乾清殿后院的梅花,他不说,她也不问,但她能感觉得出来,他是在思念着某个人吧。
而且,那个人必定是个女子。
她嫁给他前,便知他已娶秦家的南心姐姐,她嫁给他后,她更知,这后宫中的女子只会越来越多,因此他不是别人,他是这天下的掌舵者,她从不奢求她是他的唯一,只是期盼能走进这男子的心,有一席之地。
但,似乎,这个人人口中的昏君,感情素来寡淡,甚至淡到都没有男人的欲。望,她常想啊,她的夫君不去当和尚真是可惜了。
衣衫轻薄,但盈落肩头,柔软又温暖,一如眼前这个粉黛蛾翠的温婉女子,他长臂一伸,便将女子用力揽入胸膛,目光集汇在女
子饱满红唇上,一倾唇,便用力吻下去。
这男子时常吻自己,往往只是蜻蜓点水而已,难得今夜这般疯狂。
男子有力结实的臂将女子抱到窗台,将她抵在窗上,用力索吻。
激。情一触即发,让盛夏的夜燥热粘湿起来。
他太过凶猛,就像一头张狂猛。兽,她回抱住他精壮腰身,被他吻得轻吟出声,但至始至终都未见他睁开眼来。
他脑中闪过一张不美也不丑的脸,猛地,他睁开一双瞿瞿清眸,方才眼中滚烫欲。念一消而散。
激烈骤然停止,岳嘉不解地凝望着这个鼻尖沁汗的男子,她没吱一声,生怕任何声音都会毁了这个美好的夜晚,她将男子拥得更紧,俯身舔去他鼻上咸涩汗珠,但男子脸上猛地一僵,微微皱了眉去,眼中厌恶一闪而过。
岳嘉不敢再妄为,知他心性难以捉摸。
他将她从窗台上又抱了下来,岳嘉知他不想再继续,蹙着眉看向对面。
对面竖了灯台,灯罩中,不明地多了两只蛾子,在里面不停扑飞。
在男子开口赶她之前,她潸然道,“皇上,你看那蛾子,见到火光,以爱火故而竞入,却不知焰炷烧然力,委命火中甘*。皇上,你便是那团烈火,而臣妾不过是只蛾子而已。我一直都知。”
一个女子对男子的爱,如此低微,低微到了尘埃里,只希望这个男子能宠。幸她一夜。
她声音绵软,那般黯然惆怅,还带着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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