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酥骨蜜-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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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的不错,她人是傻,要不怎会说自己是丫头?”涂煜嗔睨谭蜜一眼,眼里有薄怒也有宠溺,“所以司徒姑娘误会了,她叫谭蜜,是涂煜未过门的妻子。”
  他这话一出口,在场人的反应皆是精彩得很。
  谭蜜瞪了涂煜一眼。不过适才她心里升出的那些苦涩、委屈,竟都被他这句话驱散一空。
  司徒萱看谭蜜的眼神变得微妙,她仅说了声“冒犯了”,随即抱着兔子匆匆离开。
  ——
  因涂煜还有事要商议,谭蜜他们被人先行带去住处。
  涂煜很体贴,把谭蜜、谭菱、阿苦安排了一个院子里,谭蜜住在中厢,而谭菱、阿苦则分住东厢、西厢。田颂则另有去处。
  进门,就有股果香味儿扑鼻而来,一半香甜一半酸苦,味道清新,一点也不腻,谭蜜闻到了,只觉神松意弛,极是受用。
  “姑娘,把包袱交给小荔吧。”眉眼灵秀的小丫头,接过来谭蜜递来的包袱,提着裙子就要迈出门槛去。
  “欸——你要拿着我的包裹去哪?”谭蜜不解。
  小荔笑了下,“爷吩咐的,让小荔等姑娘过来了,就把您的包裹直接扔掉。”
  “扔了?那我穿什么?”
  “姑娘,你看——”小荔将谭蜜的破布包裹暂且放在桌上,领她来到柜子处,先是推开高柜的柜门,露出里面放得花花绿绿的女服,又打开低矮的斗柜,露出里面的朱钗环翠。
  “这些东西……是……?”她吃惊地望着小荔。
  小荔笑道:“前几日,爷特令我们去为姑娘置办的,都是按爷给的尺寸买的,但小荔看姑娘……姑娘好像也不像爷说的那样瘦嘛!”
  涂煜是个男人,就算抱过谭蜜很多回,可到底也比不得同为女子的小荔,能将谭蜜的身形看得更分明。
  谭蜜被她说得有些脸红。
  小荔继续道:“姑娘要不先试试,不合适我们再去置办新的。”
  谭蜜摇头,“尺寸不合适,可以改,不必再浪费钱了,”
  “姑娘真好打发,不像那位司徒姑娘。我听我那服侍她的姐妹说,她一会儿嫌床铺的不好,一会儿又嫌茶不合口味……”
  “司徒姑娘也住在这都督府里?”谭蜜话出口,因怕自己的目的显露得太过明显,急忙又补了句,“那这都督府里还住着谁?”
  小荔一看谭蜜就是不清楚现下的形势,于是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详尽地告诉了谭蜜。
  原来住在这里的曹都督,因惧怕涂煜攻城,主动带着自己夫人弃城逃了。涂煜几乎是不伤一兵一卒就拿下了地势险要的南丰。然后涂煜进城的第二日,司徒萱就来了,她身份尊贵,乃是雄踞东方三洲的川王的爱女。
  谭蜜听完心里却还是有疑问,她走前,涂煜不是还服从司徒桀吗?现下在南丰,他又怎会独自称大呢?那司徒桀哪去了?
  小荔不懂这些,谭蜜知再问她没有结果,于是决定等涂煜闲了,再详细问问他。
  ——
  谭蜜在小荔服侍下,洗完一个热水澡,换好身新衣,便有人过来喊谭蜜去涂煜那里吃饭。
  她本想带谭菱、阿苦一起去,但阿荔告诉她,等下会有人将饭菜送到她们房中,不用她再费心。
  谭蜜通过阿荔的暧昧笑意里看出,这餐饭想必是她和涂煜两个人单独吃,是以她也没继续坚持下去,起身随人往涂煜住处去。
  ……
  涂煜忙完,一进门,就看见背靠门而坐的谭蜜。
  她似是比起刚入匪围时,丰腴了一些。阿荔她们出去给她买的这件衣服略微有些紧,将她上身的曲线勾勒得很明显。她的头发别向一侧,露出一小端白皙的后颈,很像削了外皮的新笋,不,比笋要嫩,仿佛一掐,就能掐出水。
  阿荔见涂煜的人,正欲提醒谭蜜,涂煜却提前对她挥了挥手,让她先退出去。阿荔鬼鬼地笑了下,悄无声息地退到门外,涂煜走到了谭蜜身后。
  他站在她身后,手臂正要落下,不成想身下的小姑娘却灵巧地躲开了。她“嗤嗤”笑了,欢喜道:“早就发现你了!”
  涂煜眼里带着酌亮的笑意,拉过凳子来,在她旁边位置坐下。
  她好笑地望他,“这么大张桌,你挨我这么近干嘛?”
  涂煜抬手在她脑门上敲了下,嘴角抿了下,道:“有个女人对自己的归属似乎不是很明了。是以涂煜觉得——很有必要坐近点,让她听清楚、弄明白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
  谭蜜闻言,反常地收回了神色,拿起筷子,端起碗,开始不紧不慢地吃饭,不再搭理他一句。
  “怎么可就生气了?”他笑,夹了一块松鼠鱼放在她碗里,挑的是肉质最为鲜美的鱼腹位置。
  她长而密的睫毛扑闪扑闪的,唇角还沾着一粒米,不甘心地道:“我什么时候说要嫁给你了?”
  涂煜扁了扁嘴,想起她好像确实没说过要嫁自己,她只不过答应了要永远跟着他罢了。
  “而且,那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干嘛那样捉弄我?”她嘟起小嘴的时候,那粒米从唇角掉到了她前襟上。
  涂煜注意力全在米上,就没太能注意谭蜜说的话,他伸手欲摘下米,可是谭蜜却误会了,急忙往后躲,“你,你想干嘛啊?”
  “你这里掉东西了?”他拿下米在谭蜜眼前晃了下,弹开,坏坏道:“不然你以为我要干嘛?或者,你想让我干嘛?”
  “……”谭蜜脸红了。
  他却又扳起了面孔,道:“那会儿,我说话故意大喘气,是我生你的气。谭蜜。气你对我没信心。气你对自己没信心。”
  “司徒姑娘很漂亮,身份又尊贵,我……”她不敢看他。
  “你比她漂亮多啦,而且她凶巴巴的,哪有你可爱,嗯?”
  “我不信,你骗我。”谭蜜心疑,自己怎会比司徒萱漂亮呢?难道是传说中的情人眼里出西施?
  说到这个话题上,涂煜“呿”了声,微有些不喜,沉声道:“你没看宋琦那小子看你看的眼睛都直了?”
  “对……不起,”谭蜜倾身,小心观察他脸上的表情,“我不知道他在看我。”
  “你跟我说什么对不起。”他哭笑不得,“这又不是你的错。”
  她懵懂而羞怯地望了他一眼,但很快就收回,“你……你不是说我是没过门的妻子?别的男人盯着我看,我应该回避才是。不该丝毫没有察觉……”
  涂煜听她这话,心里乐了。
  刚还不承认的小女人,原来早已经把自己这句话放进心里了呀。
  。
  作者有话要说:  偏甜?下面考虑小虐一下。


第39章 备礼

  一餐饭,涂煜将谭蜜不在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悉数告知了她。
  原来所有事情的起源竟和她谭家有点关系。
  她三哥在青楼喝花酒时,曾想强要一个清倌人。黛妃崮守将宋友鹤之子宋琦,当时刚好也在那家青楼中。宋琦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男人,看不惯谭三公子所为,狠狠教训了他一顿。忿忿离去的谭三深觉受耻,便从家里搬了救兵,仗着人多,暴打宋琦后,将他关押进了自家地窖!
  宋友鹤原就与涂煜有私交。宋琦失踪后,他便托付了涂煜帮忙查找儿子下落。
  涂煜通过多方打听,最后查探到宋琦被羁押在谭家。于是趁着两帮合剿谭家之际,将他救了出来。这,也是当初,两帮人在谭家祠堂前分女人,涂煜为何没有及时出现的真正原因。
  宋友鹤感念涂煜救子之恩,于是生出了投奔之意。涂煜接受了他的好意,并与之联合演了场戏——他们假意放司徒桀过城,实际上却是瓮中捉鳖,趁机将司徒桀斩杀于刀下。
  司徒桀为人刻薄残暴,寡恩少德,他这一死,他手下副将见识涂煜厉害,便带着八万人马投奔了涂煜。
  之前,在黛妃崮外编整几千金峰寨的男人为编外军,尚且花费了好几日时间。这回要将原司徒桀手下的八万人、宋友鹤手下的一万人,及南丰城的五万人汇成一军,更是件短期内不可完成的坚决任务。
  是以自谭蜜住进都督府后,并不是每日都能见到涂煜。不过每隔三、两日,涂煜便会请她去一同吃饭,或者抽出一、两个时辰陪她。
  司徒桀覆灭后,涂煜连吞两城,据领南丰后,便不断有北地的零散匪帮、义军等前来投奔。如此下来,他手下势力不断得到扩充,南丰军阀实已成为北方最重要的势力。
  没过多久,既川王之女司徒萱住进都督府后,紫麓军也向南丰城——派来了使者,而来人正是有玉面站鲤之城的——刘长夙。
  至此,代表东方势力的川王与代表西部势力紫麓君皆向涂煜示好。中央朝廷这方面,大司马胡肆因怕涂煜会乘胜作乱,挟令现傀儡皇帝——司徒商册封涂煜为南丰都督。
  有了官方的名号,涂煜这个都督的位置就算坐实了。
  不过放眼大珣,占据南方的孙氏对涂煜的态度始终晦涩不明。涂煜占领南丰一月以来,他们竟连贺函都未曾送来一封。
  田颂意识不妥,便将他们曾在遥县遇到孙家兄妹的事,告诉了涂煜。
  涂煜说不打紧,孙家的事可暂时放一放,不过特意嘱咐田颂不可将孙家兄妹具体的身份告知谭蜜,省得她操不必要的心。
  ……
  。
  春去夏来,北地的白天越来越长,天气也一日热过一日。不过人只要呆在屋里或阴凉地,不剧烈行动,也并不会出汗。
  这日,谭蜜碰巧经过司徒萱住的院子门口,余光无意瞥见她院内空地,堆了不下二十个纸鸢架子……游廊中撑着一张矮几,司徒萱正坐在旁的厚软的垫上,手里捉着管小号毛笔在纸鸢上描绘着某种图案。
  她描绘的极是认真,目光时刻追随着笔下墨迹,不曾偏移,嘴角挂着一缕若有若无的笑。
  谭蜜看了阵,正要离开——屠风却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把她叫到了一处偏僻的角落。
  “姑娘,可知道司徒姑娘在做什么?”屠风问。
  谭蜜微微莞尔,“纸鸢。”
  屠风看她不以为意,不禁面带焦急地又问:“那姑娘可知她做给谁的?”
  谭蜜想了下,眼里亮了亮,“涂煜。”
  “姑娘……”屠风惊讶,“你……你怎么知道的?”
  笑了下,谭蜜道:“若不是涂煜,你也不会特意和我提此事了。”
  “那姑娘打算给主子准备什么?”涂煜被封都督后,屠风他们便换了敬称,然并不像其他人一样喊都督,而是改唤“主子”。
  谭蜜不解望着他,“我?为何要给他准备……”
  “唉!我就知道。再有五日即是主子的生辰,姑娘千万别错过了,咱可不能让那司徒姑娘独自在主子面前表现啊。”
  “这样啊,多谢屠大哥提醒,他没告诉过我生辰,若不是你说,我,还真不清楚。”
  屠风嘻嘻笑了声,大咧咧地道:“你别怪主子,我估计他自己也不记得了,又怎么会和你提此事。”
  谭蜜点头,搜肠刮肚想了一遍,自己二十日前,帮涂煜改过几件不合适的衣服,十来日前,给涂煜做了鞋,六七日前,又送了涂煜几枚亲手编的剑穗……是以现下她实在不知道,还该送他些什么好了。
  谭蜜只好问屠风:“屠大哥,你可有何好主意?”
  屠风贼兮兮瞥了眼正开心描画纸鸢的司徒萱,收回神色,同谭蜜道:“我和主子都是洛州人,司徒萱也是。在我们洛州呀,有个风俗就是送纸鸢。女子把亲手做的风筝放起来,交到心仪的男子手里,再由这名男子将风筝收回来,就代表这名男子接受了女子心意。”
  司徒萱对涂煜的意思,这一月来,谭蜜看得通透。虽她不晓得司徒萱接近涂煜的目的,到底是真心还是出于利益,不过她确定涂煜的心意是向着自己的。
  故她不介怀,反而问了屠风一个很跑题的问题:“那她做这么多,涂煜收得过来吗?”
  “嗨!姑娘,你还管她这个呢!”屠风鬼笑了下,煞有介事地道:“我们还有个风俗,比司徒萱这个更狠更厉害……姑娘,你要不要听来照做?”
  谭蜜扶额,忍俊不禁地笑道:“欸——好吧,不过屠大哥,你们洛州这方面的风俗,倒还真多呐……”
  **
  涂煜与众人在前厅议事结束后,他走到门口,正活动僵硬的脖子,便看见司徒萱的心腹丫头木月走了近来。
  木月:“都督,我们小姐有要事请您过去一趟。”
  今日结束的早,涂煜本是想去看谭蜜的。
  不过司徒萱极少单独见他,之前几回皆是谈合作的事。涂煜想反正司徒萱与谭蜜住得不远,和她商量完事,再去看谭蜜就是了。
  离司徒萱所住独院还很远时,涂煜便瞧见了天上飘着一团好像彩色云朵的纸鸢,走近些,他看出那上面竟然画的是一副画像,五官轮廓与自己倒是肖似。
  涂煜心里正奇怪时,看见刘长夙迎面朝自己走来。
  刘长夙今日穿了身雪青色的长衫,头上扎羽冠,腰间垂青玉,清俊风流。
  涂煜眼睛微眯,其内有淡淡的光浅动,“刘先生,这是要往哪去?”其实他心中更想问的是——打扮得这么好看,你这是要祸害哪家姑娘去……
  涂煜想,当初他把这厮的住处安排在了离谭蜜很远的地方,真是再英明不过的抉择了。
  “上次随涂兄、岳军师尝过一次芳鲜楼的佳酿,刘某久久不能忘怀,正打算再去品尝,涂兄现下若有空,不如跟在下同往如何?”
  原来他是馋酒了。
  涂煜笑赞了几句芳鲜楼酒、食确实不错,才有些自嘲地笑说道:“都督府内人皆知涂煜惧内,这段时间忙碌,已冷落某人好几日。今日难得空闲,正打算去负荆请罪。就不赔先生喝酒了。这样吧,不如涂煜改天再做东,与先生不醉不归。”
  “哦?”刘长夙形状好看的眼底藏着狡狯,他抬头望了下那朵“彩云”,别有用意地道:“那都督是要去见谭姑娘还是……司徒姑娘?”
  涂煜微怔了下,唇边拢起抹笑意,并未答他什么。
  ……
  **
  时间充裕得很,谭蜜早就将给涂煜的生辰礼准备好了。但昨日傍晚,她发现不好好吃晚饭的谭菱,竟把自己准备给涂煜的东西全部消灭了。
  不知者无罪,谭蜜也没怪谭菱,可东西毕竟没了。她只好点灯熬眼,重新准备一份出来。
  她这人心思拧,听信了屠风说什么一定要亲手准备才好,故怎么都不肯接受阿苦、阿荔她们帮忙,愣是一个人傻傻地拿着小铁锤,敲敲打打了一夜。
  临到天亮时,谭蜜累坏了,竟坐着睡着了。
  阿荔看着不忍心,将谭蜜扶到床上,又想涂煜肯定一时半会儿也忙不完,便没有太早叫谭蜜起床。
  谭蜜醒了,大呼迟了。
  匆忙洗漱后,她换上了件前改良过的阔袖齐胸襦裙。裙子是立式领口,其上绣有简洁的蝶形图案,胸线以下的底裙外则又缝缀了一层细薄的纱层,极为别致。谭蜜穿上,人显得更加妍丽灵秀。
  赶到前厅没见到涂煜,谭蜜一听人说,涂煜被司徒萱的丫鬟木月唤去了,于是捧着琉璃盏,急忙忙地往司徒萱那里赶去。
  然而,她没想到自己居然会看到那样一幕……
  ——
  司徒萱今日一身红衣,丰润墨发被分成两股,垂在身后,其上分别以珍珠与翡珠串成的链子缠绕。她面上特意施了薄脂,顾盼神飞间,愈显其容貌俏丽。
  涂煜一出现,司徒萱便将一大把纸鸢的线柄从丫鬟那里接过来,抱到自己怀中。
  涂煜稍愕,随后也不扭捏,大步朝司徒萱走去。
  司徒萱望定涂煜,脸上没有半分少女表白的娇羞,反倒是坦然而自在的,“涂煜,自我来到此处,你就知道我是代表川王府来与你结盟。”
  “川王殿下对在下的看重,涂煜又怎会不知。”他嘴角勾着,面色平静地回望司徒萱。
  司徒萱见他痛快,也不兜圈子,“单是看重还不够,你要想让我们相信你,最简单直接的方式,便是你入赘我们川王府!不过你放心,我知道你有你的骄傲,不如这样吧,”司徒萱顿住,柔媚地笑了下,才继续道:“我会说服我爹,你不用入赘,只娶我为妻即可。”
  话歇了,司徒萱人走近涂煜,微张开了怀,脸上挂着期待神情,信心满满地等待着涂煜给予她回应。
  涂煜许久都没有动作,致使场面有些僵持。
  司徒萱等得不耐烦,秀眉微微颦起,正欲放弃时——涂煜却以一种特殊的手法,在不碰触她身体分毫的前提下,将所有的线柄接了过去。
  司徒萱长舒了口气,然后,得意的目光擦着涂煜的侧脸,望向那立在院口的落寞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  比较虐无能,所以别担心,也就是这样的小误会,淡淡虐一下。
  另外有点事,明天、后天存稿箱都会帮我在晚上20:00准时发文。 § ^_^ §


第40章 桃仁

  飞扬在天上的纸鸢,从一个人手中交到另一个人手中,寓意着女儿家愿意将自己的心交由一个男人管、愿意将自己的终生幸福交托给这个男人。
  司徒萱特意选在涂煜时辰这日,为他准备下这份礼物,意思再明白不过。首先,她想告诉他——自己喜欢他,她对他的心意是真的,并非只是出自一桩政治婚姻。其次,她尊重他,也有信心成为一个好妻子。
  不过,饶是她面上表现得镇定自若,志在必得,可因涂煜之前将对谭蜜的心意说得那么死,她心里对他的答案其实并不肯定。
  这也是为何她在一开始,就会提及结盟的事。她希望涂煜可以从利益的角度上,从新考量自己的决定。
  不过,她现下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因为不仅涂煜选定了她,而且老天还让谭蜜在这个时刻出现,巧合的将涂煜接受自己的全过程看进眼里。
  其实谭蜜在司徒萱眼里,一点也不讨喜。她觉得她既不会撒娇,也不太会说话,人看起来也有些木木的。
  性格不好,倒也罢了。关键是她根本没有足以匹配今日的涂煜的身份。
  “都督,你怎么能……!”说话的是陪同谭蜜站在院口的阿荔。
  涂煜闻声,立即转身,看到就是谭蜜白着一张脸,责备地看了阿荔一眼后,抱着琉璃翟转身离去的背影。
  涂煜觉得自己一定是眼花,不然他怎么从她背影里读出了些决绝的意味?
  “司徒姑娘。”涂煜并没有去追谭蜜,而是望着司徒萱。
  司徒萱眉开眼笑,笑容灿灿地望着涂煜,“嗯,我听着呢,你说——”
  涂煜唇角掀了掀,神情倨傲,“我想你误会了。涂煜想与川王殿下结盟,那是因为涂煜敬重川王殿下是一方豪雄,也有君子之义……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他日若然川王殿下若能登顶巅峰,涂煜相信他会是个好君主。
  但从川王殿下那里来看,涂煜也绝不该是庸才。二十日内,连夺两城乍看是侥幸。但谁又知晓,涂煜为杀司徒桀,为铺就这条后路,准备了多少年?下了多少功夫?
  与涂煜结盟,殿下是百利无一害。川王若信任涂煜固然好,若不信任涂煜,也实在不打紧。
  姑娘和涂煜都犯不着赔上自己的终生幸福,来做这笔买卖!是以……”
  他抿唇笑了下,将内力灌注在指尖,以纯熟、潇洒的手法轻松扭动了下线柄。纸鸢的线便顷刻连根断掉,天上飘飞着的“彩云”失了桎梏,四散而去。
  “以后请姑娘别再自作聪明,也不要再做这样的蠢事。”他毫无留恋地转身离开,徒留司徒萱一人立在原地。
  良久。
  司徒萱的目光从涂煜消失的地方,一点点移到了天空上。
  望着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的天空,司徒萱嘴角渐渐地漫起一抹冰冷笑意。
  ——
  谭蜜回到房里,就自里间落下了门栓。
  阿荔气喘吁吁地在门外担心地轻拍门时,谭蜜声音平缓地告诉她没关系,只想单独静静,阿荔便只好退下了。
  比起涂煜接过线柄那一刻,更让谭蜜触动的是司徒萱说的那一席话。
  司徒萱之所以那样闪闪发光,不外乎她身后所代表的是川王。
  现下,涂煜手上有近十五万人马,而川王手上的人马却是涂煜的两倍,并且那是一支出了名的精锐之师,威力远远超过涂煜这只拼凑在一起没多久的队伍。
  当初涂煜不过小小匪首,而如今的他已是一方之主。爬得越高,危险越大。是以谭蜜想,川王若能接纳涂煜的话,那肯定是件只利不弊的好事。
  “嘭、嘭……”门上响起敲门声,不急促但连贯,谭蜜熟知这样节奏的敲门声是来自谁人,她定了定神,方起身去开门。
  放下门栓,她转身走向一侧茶案。屋外人是自己主动推门进来的。
  第一眼涂煜看见的仍旧是谭蜜的背影。
  她今天这件裙子很好看,头上插的饰物与之相得益彰,衬托得她仙姿渺渺,宛如一串洁白无瑕的海棠花,清新脱俗。
  他看得心头一荡,忍不住轻轻从她身后拥住,“我拒绝她了。”
  谭蜜发出“呵” 的声音,好像是在叹气,也好像是在淡笑,过了一会儿,她把他抱在自己腰上方的手摘下去。
  他有些茫然,回抱回去又不妥,只好柔声哄:“别气了,好不好?”
  涂煜本身就不太了解女儿家的心意,再加上谭蜜又和其他女孩不同,他不能拿从别人那里听来的经验,去判断谭蜜。
  大多时候她会直接说出的想法,但余下时候,她不说,他还真参不透。
  谭蜜久不言,涂煜只好岔开话题,“阿荔刚刚告诉我,你给我准备了生辰礼。还不快拿出来,给我瞅瞅。”
  谭蜜怔了下,将桌上的三色玻璃盏双手递给涂煜。她本来还准备了一套像模像样的贺辞的,只不过经过适才那一幕,她没心情再说。
  涂煜打开盖子,看见这支个头不小的玻璃盏里,堆满的个头统一的胖胖桃仁后,他怔了好一会儿,方牵起她的手,道:“谢谢。”声音竟有些打颤。
  “嗯。”谭蜜目光望在他脸上,却好似穿过了他。
  涂煜看她情绪不高,瘪嘴揶揄道,“别老‘嗯嗯呀呀’的,谭四小姐,你就不能给点欢快积极的反应?”
  他每次对她不满,或者逗她的时候,总会拿“谭四小姐”这个称谓开玩笑,但实际上,她以前不是小姐,现在就更不是。而且就算是,她这个“小姐”,跟川王的千金相比,也实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他知道谭蜜不是个爱随便吃醋的人。
  就像前段时间,酒席上,有客人醉了,把女人往他怀里推的时候,她都可以满脸的不在乎。
  今日不过目睹司徒萱对他献殷勤,怎会就如此低落?他不明白。
  “其实你不必顾虑我。”她的声音反常的沙哑,像是从鼻中发出,又像是隔了几层帷幔和他说话,听起来又遥远又不可捉摸。
  “什么意思?”他脸上笑没了。
  “娶她的话,你不必顾虑我。”她鼻子已经很酸很酸了,但还是尽量以镇定、平静的口吻同他讲话。
  涂煜头上仿若罩了层厚实的黑云,脸色特别黑,他道:“你听好了!就算没有你,我也不会娶她。”
  更何况现下我还有你……
  谭蜜眼神终于聚焦,不可思议地望涂煜。
  “傻子。”他把她拥到怀里,“如果这天下,所有人皆以利益来衡量一切事情的话,你记住,那至少还有一个涂煜是不同的。”
  他想做的事情终会办到,但他不会牺牲自己,更不会委屈谭蜜。
  “可是……司徒小姐她很好,也很适合你。”她怏怏地陈述自以为是的“事实”。
  手指在她脑门上敲了下,“适合我?”涂煜摇头叹气,“你为何总站在我的角度想,嗯?谭蜜,你偶尔自私一点,我大可不用总这么担心你。”
  她默望他片刻后,点头,目光里透出纯真与感动。
  涂煜见她恢复常态,笑了下,道:“送桃仁的风俗可是屠风告诉你的?那他可告诉你与之相关的一句话。”
  谭蜜摇头表示不知,问他是什么话。
  “‘终日劈桃穣,人在心儿里。’屠风他们经常念叨我小心眼,其实我是对他们要求严格。但现下想想他们也没说错,我的心确实小——它只容得下你一人。”
  他赤^裸^裸的表明心迹,另谭蜜羞红了脸,她默了片刻,踮脚,嘴巴凑到他耳边,轻轻告诉他,
  “我也是。”
  ——
  涂煜赶到前厅时,岳卿安正在厅中不安地徘徊。
  涂煜:“岳大哥如此着急让我过来,到底所为何事?”
  “都督,属下收到消息。梅曳凡的姬妾鸣阑,突然不见了。”
  梅曳凡失踪后,涂煜倒是没有为难他的那两个女人。他给了他们银子,让她们自行决定去留。结果柳蓉拿了涂煜给的银两离去,而鸣阑则坚持住在原来的院子里。
  “会不会是她自己突然想通了,走了?”涂煜问。
  岳卿安摇头,“据探子回禀,鸣阑走后,她所住屋中混乱狼藉,而且她是连夜离开的!”
  白天离开,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无疑更加安全,而鸣阑却选择晚上离开,而且走后屋里还那么乱,这说明她走得十分匆忙。
  那日岳卿安在谷中,派人顺着河流中、下游搜寻梅曳凡尸体,却一无所获,故他和涂煜判断梅曳凡没死。
  现下鸣阑诡异失踪,肯定和梅曳凡脱不了关系的。
  涂煜嘴角扯出笑,“这么看来,还真是有人来接她了。”
  岳卿安:“要不要派人去追?”
  涂煜摆手,“暂时不用。这一来一回,那人肯定早已逃远,我们再派人去也无济于事。你放心,他这一仗败得绝不甘心。故就算我们不找他,他迟早也会来找我们。”
  作者有话要说:  


第41章 阿苦

  早上阿苦没有吃饭,谭蜜有些担心,正想要去看看怎么回事,谁知阿苦却先敲了她的门,她手里还拿着枚包袱。
  “谭蜜,我要回老家去了。”阿苦艰难地说:“你看我又不是什么小姐,留在这里天天被人伺候,实在也不习惯,还给你们添麻烦。”
  谭蜜眉心收拢,一眼看出问题关键,“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呢?是不是田颂有对你说不好听的了?”
  阿苦急忙摆手否认,“没有没有,小少爷什么都没说。”她低下头去,“是我一厢情愿,这么下去,也挺没意思的,还不如……”眼不见心不乱。
  “你看你,眼睛都哭肿了。还说没受委屈?”谭蜜叹气,“走,我带你找他评理去!”
  “真的,他就是叫我以后别费心了,不用再给他送东西了。”阿苦抽泣的呜呜咽咽,复又强调,“他真没有说什么,我自己也觉得挺没意思的。”
  谭蜜掏出手帕,帮她擦眼泪,“你当初怎么说我的?说我是面瓜,看着就像容易挨欺负的,还说你要保护我呢。结果你自己倒成了面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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