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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王侧:紫气东来-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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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只能是好生谈一谈了。
他回身落座,修长指尖一一将棋盘已乱的黑白子重新归位,“老爷子,我们必得重来一局,重新切磋,您信我,这一局棋,并不如您想像中的那么复杂,最后的结果,必定会是您想要的。”
南老爷闻言,沉吟着。
这是说,即使他将来面临入主帝宫,也并不是他方才所想的那样复杂。
他不会有许多的女人?
而他想要的,是他绝不会负了他姑娘,最后的结果也定会如此?!
事实上,谁也不知得二人这一局棋的过程中到底详细说了些什么。
南虞亲自和几位厨娘嬷嬷一起将早膳一一端上餐桌,请他们过来的时候,就感觉到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
她阿爹竟然专门指好了位置,让她坐于萧珩身侧用餐。
明明一张大椭圆形餐桌,按尊老的顺序,阿爹坐于主位,让萧珩坐于他左边座位,她坐于萧珩对面,即阿爹的右边位置正正好。
可阿爹却让她和萧珩挨着并列坐。
她原本觉着这是件小事,顺着她阿爹就是。
结果在餐桌上,萧珩竟亲自动手给她挑鱼肉与夹菜,与她温言嘱咐,“多吃点,一会赶路颠簸,大部分时候在车上,吃不到新鲜菜肴。”
她哪敢让他侍候,在他就要将她的碗堆满的时候,连忙就把碗端起来,推辞道:“我自己来就好,你也赶紧用些吧。”
而她阿爹则笑眯眯的看着她与萧珩二人,似乎很是老有所慰的感觉。
南虞真是要一头雾水了。
不一会就听到她阿爹开始细细叮嘱她,“囡囡到得云中城,拜访云中王时要知道礼仪,见着太贵妃娘娘,更要恭谨知礼,不可冲撞了她老人家,可知道了?”
“南家在那边的生意,你就让掌柜管着就好,不必费太多心思,就多些抽时间陪伴娘娘说说话。”
“阿珩这边,如果从蒙地回来,你也得多些关心,万勿要……。”
“阿爹!”南虞忍不住就打断了他话。
她总算是听出味儿来了。
合着阿爹竟是以为她这是要到云中城,让太贵妃娘娘和云中王掌眼,看看能否过关,嫁与萧珩?
这都是些什么荒谬想法啊!
她是要去找她阿弟的,怎么可能就和萧珩凑一块去了!
萧珩也绝对不是任由摆布的人啊,二人之间根本就没有感情怎么可能轻易同意娶她?
而且,她也从来未曾有过一丝半毫这种想法,更不敢去想。
萧珩那尊贵的身份,要什么样身份高贵的官家姑娘没有,怎么会看上她这么个离弃过的妇人。
阿爹真是太异想天开了!
“我没告诉老爷子,这一趟你是去找你阿弟,怕他受不住。”
“编了个话哄他,说带你到云中城,让祖母相看,如此他高兴,病也会好得快。”
萧珩见她要急了,忙又在她耳边低声附话,“你之前跟你阿爹说要去那边打理云中城的生意,这个借口行不通的。”
南虞微微一顿。
其实也是,那边的生意,一般三两年不亲自去也没事,那边的掌柜能干着呢。
她阿弟的事,是绝对不敢透露出来的,怕她阿爹受不住。
可这,这说要让太贵妃娘娘相看她,这真的也是令她无法忍耐,这个籍口实在是太过荒唐了,明明她与萧珩之间什么都没有。
到时她灰溜溜回来了,她阿爹还会又伤心起来,会想着人家没相中她。
萧珩似乎能看穿她的想法似的,在她耳边低声言语,“过了这一关再说,以后的事再打算,不然,你今儿能用什么借口去云中城?”
南虞微敛眉,片刻之后,只能点了头。
萧珩见她点头认可,却依然靠得她耳际极近不舍得退离开去。
只是毕竟南老爷子还在主位上,他再不舍得,也稍稍退回,唯留那目光仍落在她小巧精致的耳垂上,粉粉白白的,能看见有些细绒。
他光是就这么看着,就觉得心在沸腾了似的,不知得何时何日才能碰触一下她。
就碰一小下她这可爱的耳垂也好,许就能缓他心头念挂……。
而南老爷看着面前这一对,相处极好似的在低声窃窃私语,看着感情不错,心里老大宽慰,眼里都含起了欣慰笑意。
27。 第27章 想要她人,也要她心去云中城这一程,官道与暗路交替,车如疾风一般畅快通行,几近一路无阻。
南虞这才见识到萧珩这边的人脉力量。
他是私下暗自回京,本来就是不宜声张的事儿,但他却能以暗路绕过城门关卡,又或者在某个关卡那里设置有人,轻易就越过各大城池。
这样嚣张跋扈的力量,假以时日,天下大乱,他若要返回入主京城,想必也不是难事。
自然,越往北走越荒凉,人烟稀落的时候就只能宿在了野外。
这已是行走在外的第七天了,这晚朗月当空,一行人停在了林中溪水畔。
虽然行程顺畅,但毕竟一路在车上颠簸,南虞这会儿整个人像散了架子似的,精神很是疲乏。
萧珩见她由丫头子扶着下马车时,脸色都已呈雪白了,顿时心下疼惜不已。
若不是他的私心,想要天天能见到她,想必这个时候她已在梨花坞那里舒适的歇下。
“可还好?”他从骠壮的高头大马上飞身而下,快步过去,“饿了么,想吃点什么?”
南虞抬手按上晕乎乎的太阳穴,摇了摇头,“不了,不用管我,你们吃就好,我这会儿感觉什么都吃不下。”
他身后可是跟有五六位随从的,必须得吃东西保持体力,否则若是遇到伏击,抗衡不过去,是极危险的事。
萧珩回身让随从们拿干粮到前头溪畔去生火,歇上半晚。
待随从们走了后,他细心地从马车里取来厚布垫子,来至溪边草地上铺好,让南虞过去坐。
他做事干脆而利落,很快就在边上生起了火堆。
深秋里寒凉,有了这堆火,南虞感觉整个人都活乏了些儿。
萧珩却仍是怕她冷着,解下自个儿身上的墨锦披风递与她,“披上,当心着凉。”
南虞怎么好接,莫说这种私人贴身物什,就是一个香囊、一幅画之类的外物,她也不能随意与他互通的,毕竟她与他,并不真的就是要相看议亲的关系。
男女大防还是要分清楚,她一个离弃的妇人,并不情愿影响到他的名声。
萧珩等得一会,见她不愿意接,目光有些黯然,却仍保持着递披风的姿势,大有她不接,他就不收回来的决心。
一旁的敛秋大气也不敢出。
她这阵子也知道了这个仙气出尘美男子的真实身份,对于她们这些平民老百姓来说,皇家子嗣,那是遥不可及的存在,高贵而不可攀。
她家姑娘之前不过嫁入了一个沈定候府,就被众人说一个低微商女竟能高嫁成这般,也不知得哪辈子积来的福气,祖上是烧了什么高香。
可这个却是先帝爷曾经有意栽培接位的皇长孙啊。
此时竟体贴地给她家姑娘递来身上保暖的披风,她都快被吓愣了,尤其是她家姑娘还不给面子,根本就不接。
“谢谢,我不冷。”南虞洁白皓腕伸出来,烤着火,推辞道:“这火就挺暖和了。”
萧珩心里很是失落,她这是在刻意与他保持着距离。
他却不想一直与她这般下去,他想要她,人要了,心也要。
他要从她的生活开始,方方面面都渗入他的气息,让她习惯他的存在,直到她依赖于他,将他放在心上。
这披风他是势必一定送到她身上的。
打定主意之后,就开始一本正经的说话,“你忘记我懂医术了?望、闻、问、切,医者四大诊序,你原本从车上下来就身子不适,疲劳虚乏之时,碰到凉风,很容易就寒气入侵,我望一眼你脸色就知得。”
“你若是在途中病倒了,那你还怎么有气力寻你阿弟,你阿爹也病着,等着你早日回去呢。”
南虞:“……。”
合着被他这么一说,她不接他这披风,就变成个不管幼弟,也罔顾家中病父的罪人了……。
见她沉默,他唇角微勾,过去略俯身就将手中披风搭上了她肩头,“你歇上一会,我去给你拿些吃的。”
说着已转身往那几位随从那边儿去。
南虞唯觉披风上属于男子特有的一股清稪气味直冲入鼻子,让她瞬间就热了脸,连他说了些什么都没有听清。
直到他拿回来一些已烤着八分熟的鱼与菌菇,还有几个饼子架在火上接着烤的时候,南虞这才回过神来。
“这鱼和菇哪来的?”南虞很是讶异,饼子是原先就带着有的,鱼和菌菇这类东西隔夜就能坏掉,不可能带的了。
萧珩望得一眼她整个人都似乎已被他的披风拢围着,显得异常乖巧可人。
他眼底已全是温柔色,耐心回答道:“鱼是这旁边溪水里现捕的,菇是林子里就有,行军之人,就地取食材是常事,此为基本生活技能。”
也就是说,那些随从不过这一会儿,就已捣腾出这些吃的来了。
南虞点头,“行动速度极快,这几个都是你麾下的精兵厉将吧。”
萧珩翻烤着手上的鱼,低笑,“算是吧,多年出生入死的兄弟了。”
说话间,见手中的鱼已熟得差不多了,就握着签子这一端递给她,“你尝尝,当心烫着。”
南虞见烤得焦黄里嫩的样子,上面原先已洒了些盐丁,滋滋响着冒香气,原本没有胃口的,一下子食欲就上来了。
她道着谢,伸手去接的时候,许是注意力一直在那香喷喷的鱼上,一不小心竟是握住了签子上男人修长的指尖。
一时间她怔住了。
而萧珩的目光落在二人手相交接的位置,呼息间似乎都瞬时重了一拍。
原来,她的手碰上他,不过就这么触碰一下而已,他竟然会有种要眩晕的感觉。
南虞这边回过神来连忙将手移到签子上面,将鱼接过来就低头掩饰般啃上一口。
这一口鱼肉虽是极香,可也烫得她泪花都要泛了出来。
跪坐在火堆对面的敛秋在专心忙乎着烤手上的东西,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倒是萧珩一下子就看出来了,连忙拿起一旁的水壶递与她,声音里忍不住就带出了疼爱与怜惜来,“别急,来,喝一口就好。”
28。 第28章 毕竟是阿弟南虞微热着脸接过水小喝上两口,见坐于一旁的萧珩目光一直就落在她这里,顿时一下子打了个激灵清醒过来。
萧珩大概从来没与姑娘家这般靠近相处过,他的感情仍处于懵懂待启发的时候,她不能乘机引起他对她产生想法,骗取他感情。
他这样的人,值得更好的姑娘,不该与她这个离弃过的妇人有所纠缠。
南虞将水递还给他,起身端正屈膝道谢,“谢世子爷关心。”
萧珩被她突然之间就转为冷淡的神色,一下子浇了个透心凉。
果然,她是不会喜欢他的吧……。
如果他能得她喜欢,多年前在边境,她应当就会留意到他了。
何至于……她后来嫁与了那沈家子。
接下来,二人都没有再说上什么话,很是沉默的吃了些东西。
再烤上一会儿火,南虞见夜已深,就带敛秋上了马车歇下,留着垫子让萧珩歇息。
这之后,南虞都尽量避免与萧珩过于靠近。
除非有事不得不说的时候,她才会简单与他说上两句。
而萧珩的脸色也渐是越来越冷却下去。
后边两天入了云中城,南虞见他是要着人安排她入住王府客房的样子。
她连忙赶在他开口之前就道:“这边有南家的生意,皮草生意的店面后庭就有院子与厢房,几年前我随我阿爹过来的时候,住得挺好。”
萧珩目光晦涩的看着她,原本他是可以再想法子让她随他一道回王府。
但她容色冷淡,眼底藏有着不容人拒绝的坚决,让他自觉自己在她那里,不过是个无足轻重至极的人。
受伤与失落的感觉沉沉迫压着他,让他心口难受得很。
他开口时,声音也已是冷淡,“随你,明儿你歇好了,就来王府寻我,我带你到贫民窟走一遭。”
“不用了,世子爷只管忙自个儿的事去。”
“这才晌午,还早着,我歇上一阵,午时过后就让掌柜派人领我走一趟那边儿,你放心就是,我没事,这么些年随着我阿爹也走过许多地方了。”
她连这点事也拒绝他,一点接触机会都不愿意再给。
萧珩差点一个忍不住就要过去拽住她逼问,问问她到底有没有心,知不知道她这样子,让他不好受了!
可是,他又有什么立场这么做?!
她逼着他苦想她这么多年了吗?
她有对他做出过任何的承诺吗?
但凡她曾经有一分一毫的对他上过心,他还能籍此逼问一二。
可惜,她从没有。
一切不过都是他自找的,与她又有什么关系。
“既然如此,那便罢了。”他寒声话罢,嗖然回身上马,示意随从们跟着,疾风一般就驰骋而去,唯留下滚滚风尘里几抹黑影。
亏得云中城的街道宽阔,能同时容得下几辆车马通行,否则以他们这一行人的疾速,指不定就会踩踏伤到行人。
敛秋不明所然,眨了眨眼问道:“姑娘,世子爷这是怎么了,前阵子好端端的,这两天怪可怕的,动不动就冷得吓人。”
莫非是前两天姑娘没接他的披风?
可是后来他还是把披风给姑娘披上了啊。
南虞却没有回话,沉默得一下,这才打起精神道:“莫管这许多,咱们去歇一会,下午有事要办。”
皮草店的白掌柜早就接到了自家姑娘要来这边的消息。
不仅派上几个仆妇把厢房打理妥当,换上新的干净被褥与帐子,还将后院里的厨房一应物什都准备了个仔细。
南虞带着敛秋入了店铺后院,就已能吃上热腾腾的饭菜,顺道还沐了个浴,洗去这几天身上风尘,更换上了整洁的衣衫。
休整妥当之后,这才到店铺前面与白掌柜说话。
白掌柜是南家的老人了,好些年已没见自家姑娘,很是激动,领着店里的几位伙记要跪下来给南虞磕头。
南虞忙是抬手让大家不要多礼,很是感激的道:“这么些年,你们一直守着这边的店铺,实在是辛苦了,千万不要同我见外。”
“今年,我阿爹身子不好,顾不来这边,你们要负担起更多的工作量,有家有室的,实在是不易。”
“我就想着这边店铺的红利,南家原来抽五成,从这个季度开始,就只抽一成,九成由你们衡量着均分,可好?”
“这怎么成?”白掌柜是个方脸浓眉的中年男子,看着就是个踏实做事的。
他摆手道:“姑娘,这店面是南家的宅子,货源也是南家提供来,我们就是出几分气力在这里,怎么能拿这许多,这可使不得,开了这个头,在别的城区,其他的店面掌柜伙计就都不干了。”
南虞却是笑道:“那不一样,云中城靠近蒙地边境,国门战地,容易有危险,富贵险中求,他们若是不服气,只管来寻我,我给调度来这边就是。”
这里早年是兵家战事的乱地,还是云中王来这边镇压,才渐渐恢复繁荣。
但谁也说不准,哪天北狄军就会压境进犯。
说到底,他们也算是提着身家性命在这里守着店铺。
姑娘这一席话说得他们心里妥贴不已,只想着有此体恤大众的好东家,他们可要更加尽心力办事才好。
南虞与众人契阔得一番,这才单独与白掌柜将她阿弟的事,拣得个简要,说了清楚。
白掌柜一脸骇然,半晌回不过神来,良久才有些结巴的道:“老爷怎么受得住,他,他与太太情比金坚,这……真是难为他了。”
南家的家生老人,哪个不知道老爷与太太之间的深厚感情,当年太太走了之后,老爷几乎就如去掉半条命似的。
还是因为姑娘,老爷才打起得精神来。
“再难为……毕竟也是我阿弟,这事不透给他知道就好。”南虞也是难受,她轻叹得一口气,“总不能就让二老爷作怪,拿我长房血脉逼迫他。”
白掌柜既然已知道这事,自然很快就配合起自家姑娘寻找那流落在外边的小公子。
南虞却是没料到那贫民窟竟是贫困到常人难忍的地步。
那里是城郊,低矮的黑瓦土砖房连成一大片。
到处都是衣衫褴褛的人或摊或坐在泥土路边,而路边是一滩滩黑得发臭的乌水,一阵阵难闻的气味随着秋风流转在身周。
南虞只得掏出帕子按住鼻端,这才压住胃里的翻滚。
她与敛秋跟着白掌柜并几个保镖一块往前走。
不一定就听到土砖房的胡同那里隐约传来狠厉的打骂声。
“死兔崽子,叫你偷吃,看我今天怎么踢死你。”
“你怎么就不死,去死!你们这群饿鬼投胎惹人厌的……。”
骂声中夹杂着踢打声,间或又有着小孩子的疼痛呜咽声响起,南虞听着,心都拧成了一团。
29。 第29章 就这么不爱惜自己一行人加快脚步往前去。
很快就见到昏暗脏乱的胡同院子里,十来个小孩儿蜷缩抱头零落蹲跪在一边。
一褐色衣衫的妇人在叉腰恶骂,而其中一肥头大耳的男人,正抬脚狠厉踢打着一个已痛得在地直打滚的瘦小孩子。
“住手!”南虞冷喝得一声,回头就让敛秋去制止。
敛秋得了令,飞身过去,凌厉几脚就将那男人掀翻了去,“欺负个小孩子,臭不要脸!”
那妇人见男人被踹翻在地挣扎着痛吟,愣得一下就嚎叫着扑过去,“当家的,你怎么样,你可不能出事……你出事了我可怎么办……。”
“你们也知道痛?”南虞冷笑,指向地上那个被踢得蜷成一团脸色已发青的小孩子,“可想过他身上有多痛?”
“谁不是有爹娘生养的血肉之躯,怎地就你们才是人,这些个孩子就是任你们喊打喊杀的物什?”
那妇人见说话的姑娘也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穿着衣饰虽然简素,但料子却贵重得很,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出来的。
又见她身边的一个丫头子都这般厉害,另一旁还有几个侍卫模样的人守着,她原本一肚子的邪火都生是闷了下去。
看来,这便是南二老爷口中提过的长房大姑娘了。
这么多年,她与她家男人得了二老爷的吩咐,一直到处搜寻长房遗留在外边的子嗣,常常是隔上半年一年的就不慎断了线索。
二老爷怪她夫妻二人差事没办好,支付的银子越来越少。
这一次,好不容易又探出消息,知道那孩子的短命娘一年前就病没了,那孩子没人看顾,只流落在这贫民窟的孤儿堆里。
她夫妻二人就潜来这里,试图从这些孩子里找出到底哪个才是南家子嗣。
只是这里的孤儿太多,一时没法下手。
没法子,夫妻二人只好狠下决心掏银子,买些粗粮吃食,放在这里诱哄这些小孩子前来拿取,希望接触的多了,就能瞧出来。
岂料,大半个月下来,没找出人不说,这些饿死鬼天天来偷吃的!
本来他们夫妻就靠南二老爷开的薪金活着,现在肉痛的掏银子买了吃食,天天看着被偷吃就心烦。
气头一上来,打骂这些讨债饿死鬼就成常事了。
现在,这长房大姑娘却寻来了……。
她往院子屋里偷望得一眼,心下一抖,连忙就道:“姑娘有所不知,我夫妻二人生活也是拮据穷困,这群孩子天天来偷拿我家东西吃,我们哪养得起,不下狠手,哪里能镇得住这帮滑鬼头。”
“这样吧,我见姑娘衣着金贵,也不像是差这几个钱的人,不如姑娘带这些孩子买些吃的去?”
似乎又怕南虞不答应一般,指着地上奄奄一息的孩子道:“瞧,我家当家的也是气狠了,下手没轻重,这孩子都落得这般模样了,再拖着也不知道还活不活的了……。”
她颇为愧疚的样子,“我们也没钱给医治,姑娘一看就是善心的人,指定是见不得他就这么死去的吧?”
南虞却是冷笑着示意敛秋跟上,就往院子屋里闯,就这么个滑头的妇人,几个眼色之间就能瞧出破绽来。
光凭之前这夫妻二人对这些孩子的打杀厌恶行为,就不可能真心盼着她救人。
之所以一番话催着她搭救,盼着她走人,指定是屋里背后另有玄机。
那妇人见南虞要往里闯,眼里诈光顿起,拔出袖中短刀就从后边扑杀过去。
二老爷的意思是如果不能把长房那子嗣带回给他利用,那就将长房血脉全部葬送掉!
这长房姑娘不识好歹,就莫怪她下狠手!
白掌柜身边跟着的几位保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是晚了一步,只见大姑娘灵敏闪身躲了一下,那短刀就堪堪从她臂间划了过去,顿时臂上已是见了红,白绸丝袖上血滴如珠下。
可见若不是姑娘机敏,指定已是送了命。
走在姑娘前面的敛秋,回过身来急红了眼,飞身而起夺过那妇人的刀,幻影之间就将妇人的一双手挑断了各个筋头,痛得那妇人杀猪般的痛哭嚎喊起来。
屋里竟也是藏有人,只见得五六个粗壮的男子满身杀气的闯出来,其中有两个分别手上挟着个六七岁大的瘦小孩子。
那俩孩子却已是昏迷的模样,衣衫破烂,连双鞋子都没有,光着脚丫子。
后头的几个保镖已飞身前来对敌,南虞按着臂膀上的伤口,往后退出几步,目光却不离那两个孩子。
看着极瘦小,皮包骨的模样,认不出具体样子来,这么小的孩子不像是有九岁的孩童。
但既然这帮人侧重藏着这两个孩子要带走,指不定其中一个就是。
这么些年,这孩子跟着他阿娘到处逃命,缺衣少食,营养不良之下,瘦小也是正常。
“敛秋,你不用管我,他们这么打起来,很可能会伤到手中的孩子,你去想法子将孩子安全夺过来。”
敛秋哪里愿意离开,她红着眼直摇头,“姑娘,你伤口在淌血,不能拖着,我们先去处理伤口。”
“我没事儿。”南虞紧声命令,“你要知道,那里有一个孩子是南家长房公子,是我阿弟,快去!”
“什么都比不得姑娘重要!”敛秋这次异常的倔气,双眼通红咬牙道:“奴婢不会离开姑娘的,方才就是奴婢不当心,害得姑娘受了伤。”
她说着,竟然推护着南虞就要离开这里。
南虞微微有些愣了,她知道敛秋是个忠心的,却是不知道她心里竟是将她这个姑娘看得这般重。
她有些哭笑不得,按紧伤口正要说话,没料到后面矮房里竟也藏了几个人,提刀就朝她这边刺杀过来。
二老爷真是好大的手笔,这是打算将她长房血脉一道全部断送在此处!
敛秋飞身迎战而上,踢翻其中一人,劈手夺过一把长刀,招式凌厉对敌,一下子整个院子里刀剑影子相斥,杀气冲天。
南虞为了不让敛秋分心,便往后退出这战场,目光却是紧盯着里面那二人手上昏迷着的孩童
“你就打算,让自己的血一直这么流光?”她身后却突然响起一声低哑的斥责,“怎么就这么不爱惜自己!”
她诧异回身,只见萧珩蛮力从他自个儿锦袖上撕下一块布条,快速给她包扎上,“随我走,回去给你上药!”
南虞臂膀上的伤口被他扎得生痛,她声音都含起了埋怨,“你轻点!我不走,还没救出我阿弟呢!”
萧珩回身一招手,四面八方腾起了无数黑影,一下子就加入了战场。
“放心,一定给你把人安全带回。”
30。 第30章 你就没发现,你在想我?南虞经他这么一保证,心神一松,这才感觉到自个儿在眩晕。
低头才发现整个袖子已被血渍浸透,大朵大朵的血花不知何时溅得她身上裙摆到处都是。
许是失血太多的缘故,她脸上已无半点血色。
前边影影绰绰在战乱打杀,她渐渐已是分不清那两个孩子在哪里,而敛秋又在哪,慢慢地眼前光景就那么模糊涣散起来。
“南虞!”她昏厥前,耳边传来萧珩的一声低吼,整个人就已被他抱了个满怀。
她隐约尚是有些知觉,想要拼出劲儿去推开他,让他唤敛秋来扶她回去,手却软绵绵的,半点气力也使不出来。
他的怀抱是那么的温暖与安全……。
她陷入黑甜前,竟有种想从此就依赖上他的荒唐感觉。
这一觉南虞睡得昏昏沉沉,直到夜幕重重压下,她这才缓缓醒转。
睁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楠木雕花床上,绣荷图锦帐,银钩挂起,屋里点着昏黄小灯,光影时而摇曳,静谧而暖和。
床前一张躺椅,已换上一身白衣锦袍的萧珩正斜卧在那里,手上捧书,正就着灯光在睇阅。
“醒了?”南虞目光不过才落于他那里,他却就能察觉到了,起身至床边蹲下深望着她,声音柔得让人适应不过来,“饿了么?”
南虞心跳漏得一拍,想往后退却是乏力,颇有些慌张的移开目光,“敛秋呢?”
“那丫头子也受了些伤,无大碍,休息两天就好。”他低声与她解释,“你臂膀上的伤口极深,失血过多,要好生调养,旁人我不大放心,就由我亲自来给你入药医治了。”
“什么?”南虞抬起没受伤的左手,按向已敷上草药绑得肿大的右手臂,脸上神色有着几分难堪与无措,“那你,你……。”
她身上已换上了干净的白中衣,这个臂膀的位置,要诊治,入药,还要包扎,必得褪下衣衫的一大半才能进行。
他言下之意,竟是把她都看光了么……。
萧珩见她这般,神色却就愉悦起来,靠近她,声音有着几许缠绵与哑然,“我负责到底,如何?”
南虞身子一僵,反应过来连忙就别过脸避开他的打量,“不用了,你是大夫,我是伤患,诊治过程,此是正常事,你千万莫要多想。”
“那可怎么办……。”萧珩逾发靠近她脸颊,炙热的气息似乎已擦过她肤间,很是为难的道:“我已经多想了,想法多得停不下来。”
南虞脸色微白,呼息已是喘急,“你,你坐过去,好好说话。”
萧珩微微一顿,到底是疼惜她才从昏厥中醒来,不舍得她为难,略为往后退开,“我去让人给你端些吃的来。”
南虞松得一口气,忙是点头,“好。”
外面竟是守着丫头子,没得一会儿就有个绿衣衫的婢女端来了托盘,上面摆着粥羹与一些小菜。
“这是补血的药膳粥,你多喝些补充体力,否则这两天还会晕眩过去。”萧珩竟是亲自拿起勺子要喂她。
南虞为难极了。
她的右手无法抬起,左手也使不上劲,可叫她让萧珩亲手喂她吃食,她真的无法理所当然咽得下去。
“主上,奴婢来服侍姑娘吧?”绿衣衫丫头子许是看出来她在为难,很是贴心的道:“奴婢在娘娘那边儿做惯了的活计,姑娘应该也会舒适许多。”
萧珩闻言,自然也是想南虞舒服好受,便点头应下了。
南虞感激的朝丫头子笑笑,这才慢慢由她喂着粥羹喝起来。
这过程其实也是难熬,萧珩就靠坐着躺椅,翻阅着书的时候,时不时就望上她一眼。
她再迟钝的人,也感觉得到他似乎对她很不一样了。
莫非,真的是从没与姑娘家接近过,这突然又替她治伤,打开了她衣衫,就越加起想法了么?
这可怎么办?
她并不想连累他的名声,也无意与他纠缠。
胡思乱想中,一碗药膳粥羹渐渐就见了底,待丫头子服侍着她洗漱完退下去,她单独面对着他时,就更尴尬了。
萧珩见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思量着什么,许是喝了粥,小脸上染上了些许粉红,很是可人。
想起之前他与她的对话,这丫头子莫不是又在想着怎么与他撇清关系?
他放下手中书,过去俯身望她,低笑揶揄,“你就没发现,你在想我?”
“想我想到都忘记问你阿弟的事了?”
南虞顿时就瞪大了双眸,脸上瞬时就热起来,似乎被抓到了现形无处可躲一般,她有些语无伦次,“你,你别胡说。”
“那你在想什么?”萧珩被她一双澄清干净,又携上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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