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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王侧:紫气东来-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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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认为她心里有他,只觉满足得想将全天下所有的好东西都给她,包括他性命,都能让她随手拿去。
现今知道她心头隐藏着别的男人,只想毁灭这天下,与她一道同生共死,生世纠缠,永不分离。
正是认识到自己心头有了魔念,才克制住自己转移注意力,再不在她身上废心神,以免铸成大错。
“虞丫头,快别多礼,来祖母这里。”太皇太后见孙儿冷绷着脸也不出声,连忙招她过来,握住她手轻拍,“今晚让厨房做了不少苏浙那边的菜式,你指定喜欢,来,咱们去用膳。”
转至席上,一排排宫人流水一般呈上各种丰富菜肴,很快就摆满了整张白玉石桌。
南虞一眼就看到了其中有一盘是熟悉的红烧鲫鱼煨笋片,不由得往萧珩那里望了一眼。
在江浙的那个时候,她与他之间尚算是恩爱。
她对他放心依赖,就卧在他怀里,喂了他笋片让他尝,他说,她若喜欢这道菜,以后就令人从那边儿采鲜笋,快马加鞭送回京城。
她同他之间,再也不会这般好了……。
南虞鼻子微酸,掩下情绪笑着和太皇太后道谢,“祖母您费心了,都是我爱吃的呢。”
“那就好,那就好。”太皇太后如何看不出她眼底已泛起了潮意,一叠声道:“吃多些,年纪轻轻的,可得把身子养好了来,这再清减下去,可就不康健了。”
这丫头这一个来月,越发清瘦了,这样下去,就算阿珩给了她恩宠,也未必能顺利怀上子嗣。
还是得好生补一补。
萧珩闻言就朝她打量,见她小脸果然清减许多,忍不住蹙眉。
也是见到桌上有红烧鲫鱼煨笋片这一道菜了,也不知想起些什么,顿得一下,便抬手给她跟前的碗仔细布置起菜来。
率先夹的便是这笋片和鱼肉,“你喜欢吃的,尝尝味道,味道不对,我派人到江浙寻个手艺好的厨子,以后专门给你做膳食。”
南虞听着他这温软而宠溺的说话,一如从前,似乎二人之间就从未曾有过隔阂,眼眶彻底就红了。
太皇太后见孙儿对南虞的态度转好,心里松得一大口气,到底还是要制造些机会让小两口好好相处才是。
感情就是要靠培养,这十天半个月都见不上一面,再好的感情也要淡了。
晚膳过罢,陪着祖母喝茶消食说上一会子话,二人便被赶着出了来。
树影和八角宫灯在夜风里摇曳,宫阙四下清净,花园里白玉石阶与荷池一线牵,
萧珩屏退得长长一串跟随着的宫人,与南虞缓步往她的长乐宫走。
越过瑰花园,却见一身穿白纱鲛绡的美人正立在一槐树宫灯下静等着。
南虞远远望到她臂间伏着的琥珀色鹰鸢,便知道她是谁了。
她脚步顿停,望住萧珩,“这阵子,你都歇在凤凰宫么?”
145。 第145章 知道后悔了,嗯?她脚步顿停,抬头望住萧珩,“这阵子,你都歇在凤凰宫么?”
萧珩略侧身,目光紧套牢于她小脸上,似是要将她神色之间所有的分毫变化都通通纳入眼底。
“怎么,你就管得这么宽?”
“萧珩,我该同你说的话,都已说过了。”南虞心里慌而凉,声音却平稳无波,“我说得出就做得到。”
他若对她不是真心,或有了别的女人,她即使是死也要想法子离开么?
萧珩晒笑,俊美无俦的颜容,一双深眸竟腾浮得几分野蛮痞气,“这天下都已是我的,你还能到哪里去?”
“南虞,你就死了这条心,既已是我女人,无论生死,都得是我的人。”
南虞仓惶后退得一步,“你从前对皇位素来就不热衷,你告诉我,是因为老皇帝的无度逼迫,为着这天下安稳,才动手夺权,还是因为……上了位就能肆意弄权,囚禁住我?再无人能管你?”
萧珩听到弄权、囚禁这类的字眼,心头顿起暴怒。
声音一沉,警告之意已是明显,“南虞!别以为我能为你发疯,就能随意作践我感情,在你看来,陪在我身边,竟就成了囚禁?!”
“作践感情?”南虞眉眼敛下,忍不住讽笑,“你这阵子若歇在凤凰宫,我与你之间那所谓的感情还用我作践?你自己已作践没了!”
她话音方落却就被他大手倏地伸来,一把狠力拽紧了她胳膊,“你没把心给我,还不允许我去宠幸愿意把心给我的女人?这是何等道理?”
南虞先前还保留有一丝希望,能听到他否认住在凤凰宫。
现今闻听他这话……,她心口处蓦地就痛起来,他竟当真已宠幸了那帝姬吗!
想起他与那帝姬在那凤凰宫里会有的恩爱,心头越来越加剧的疼痛感觉,逼得她整个人窒息、浑沌,眼前已渐是泪雾一片。
“萧珩……萧珩。”她哽声一连唤他名两次,透过泪影望住眼前已模模糊糊的他,只觉自己低微到了尘埃里,祈求,“别这样对我,告诉我,你没宠幸过她……。”
萧珩目光晦涩,手松开她胳膊,抬去以指腹轻揩着她已滑落脸颊的晶莹泪珠,“知道后悔了,嗯?”
“阿珩。”娇糯的一声叫唤传来,轻盈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虞念凰撒着娇,“我等你许久了,你怎地这么晚都不回凤凰宫。”
她等他,回凤凰宫……。
南虞僵怔住。
这话便已是证实,他确实歇在了凤凰宫,每晚是要回去歇息的。
不知僵然木立了多久,南虞猛地推开他手,一连后退上好几步,以手背抹得一把脸颊上凉嗖嗖的泪水。
神色已渐转漠然,端端正正给他曲膝施礼请辞,“陛下,是臣妾礼数僭越了,臣妾这便退去,不打扰陛下与美人雅兴。”
“皇后娘娘不必自责。”虞念凰大度而贤良,娇然一笑,“这阵子阿珩没能陪你,是我这边拖着他了,倒是我的罪过。”
“何来罪过。”南虞淡漠一笑,“陛下乃天下之主,他的喜好即是天理,他若喜欢,往后一辈子都可以陪着你。”
“无事,臣妾便退下了。”南虞再朝萧珩那里略施一礼,转而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
“阿珩,咱们回去吧。”
“我给你亲自备下了甜汤和小点心,里头加了梅子肉,可消食解乏……。”
南虞快步走远了。
沙沙吹得树影婆娑的秋风,仍是将那帝姬的娇言糯语隐约传送至了她耳际。
她只觉自己似乎被掏空了一般,尤如一具丢了灵魂的空壳子在行走,眼底酸涩疼痛,却连一滴眼泪都已挤不出来。
不知道漫游了多久,恍恍惚惚回至长乐宫,由着两个惊疑不定的丫头子折腾给她泡热水澡,梳洗一番,再送至床榻,她仍是手脚僵木,整个人浑身上下俱是冰凉的状态。
她强迫着自己入睡,可每每睡至一会便会给惊醒。
只觉自己后半生许真的就如那相师述言,半生孤苦无依,困病亡凰之命。
这一辈子,她仍是连夫君都没能守住……。
重活回来,还是那悲苦的一世,又有什么意义?
好想念阿爹阿娘了,若是他们还在,该有多好。
幼年时候,她也曾是爹娘手心里呵护着、疼宠着的姑娘。
可她……真的有资格去享受这些吗?
现今连爹娘可能都是那虞念凰的。
她精神恍惚散乱,渐渐迷糊之时,却被揽入了一温热怀抱里去,“虞儿……。”
她一听这低沉而熟悉的声音,现今已是下意识的抗拒,迷糊里就奋力挣扎推打。
只希望这个恶劣的男人再不要出现在她面前。
可她的力气在他那里,等同于没有。
越是抗拒得厉害,他越是疯狂。
最后还是让他得了逞,后半夜几乎就在他的无度索要里沉沦。
可就算疲倦至极,因为精神里有着抵抗与恐慌,清晨之时,她不过才睡上个把时辰,竟就又突然惊醒过来。
床榻一旁,身侧的男人却是尚未去上朝,闭着眼就抬手将她圈入怀里。
他许也是才堪堪由梦里醒来,手在她身上轻抚到处摩挲,声音慵懒而黯哑,“怎地醒这么早,再睡一会。”
南虞按停他留连在她身上的大手,用力掰开,“你别碰我!”
萧珩侧身,微眯一双深眸,里头有得几分冷意倾泄而出,声音却是低哑,“心虽不在我这里,可你这身子喜欢我,你不清楚?”
“正好,我也挺喜欢你这身子,与我契合度高,用着正好。”
南虞气得胸口起伏个不定,好片刻后,终究是压下了情绪,起身抱着身上被子移坐至了床角。
她唇角边上浮起一抹冷嘲笑意,“那虞念凰就这么不中用,给不了你享受,要跑到我这里来撒野?”
“我劝你,以后不要再来,我嫌脏。”
“南虞!”萧珩翻身而起,上边里衣没穿,精壮上身结实肌理显露无遗,他朝她逼近,捏住她下颌,咬牙警告,“大清早非要找不痛快是不是?”
南虞冷笑着抬高下颌,“你让我不痛快,我为什么要让你痛快?萧珩,我们之间的感情已彻底玩完了,你竟还以为,我还能对你温柔小意?”
146。 第146章 姑娘的孩子生得真好,尊称奴婢为阿娘萧珩捏住她下颌的手微僵。
他眉头蹙起,眸底暗光涌潮得片刻,手转为轻抚她脸颊,声音哑含寂寥,“……你本就没把心给我,何来感情?既无情,又何来玩完之说?”
“唯我,对你有情。”他唇角掀起个浅弧,却有说不尽的苍凉,“南虞,别妄想离开,且死了这条心,余生,你就只能陪我过。”
南虞别过脸避开他手,阖合双目,声音透着倦意,“萧珩……。”
她双目自闭上就没睁开过,这般顿得许久,声气倦怠,“……我阿爹是怎么没了的,你也算是个医者,最是知道,心疾无药可治……我累了,不想再同你说话。”
萧珩呼息倏地紧窒。
她低头闭眼抱着被子,那蝶翼似的浓密双睫低掩,眼睑泛着乌青,小脸赢白,连往常樱粉水润的唇端也失了光泽。
他不过仔细打量得一眼,忍不住就连人带被一起紧抱入了怀里。
“你有什么心疾?”他声音低沉而略有迟凝,“这阵子被我揭穿你内心想着别的男人,难受?”
“还是,因为我宠幸别的女人,你醋了?”
南虞听到宠幸二字,即使倦至了极点,心头仍是泛起了痛意。
已完全没有意义了。
她即使再努力挽回,又还有什么用处,他已有了别的女人。
注定她已无法忍受。
萧珩见她毫无动静,一直闭着眼似是睡了过去,搂得她更紧,声音有了些不稳,“虞儿,别离开我。”
自这天之后,他似乎当真就把她看得极重似的,每天下朝之后,必过来长乐宫。
甚至有紧急的奏折要处理之时,竟让福满公公领着帮小太监上长乐宫收拾出来一个书房,将折子带到了这里来批阅。
中途抽时间陪她用晚膳,犹如他与她之间从来就未曾发生过任何隔阂与误解。
南虞只觉得荒谬可笑。
他莫不是良心发现,想起她阿爹是他故旧之交,怕她也得心疾,才会这般?
否则怎么可能放下虞念凰那个女人,专门来这里陪她。
毕竟在她未说心疾这回事之前,他已住入得凤凰宫与那女人恩爱了的。
她只觉得满心的厌倦和排斥。
连带着晚上的就寝,她也吩咐稳冬多备一床被子,她与他分铺盖而眠,丝毫就不情愿再同他有半点靠近。
萧珩却也没勉强她。
那晚他要得她太狠。
第二天晚上她沐浴之时,他提前回来见到她身上都是青紫的吻痕,而她沐浴完出来,走路也摇晃不稳,想来是被他折腾痛了的。
就这么安生的过了三五天,虞念凰那边却就按捺不住了。
“墨嬷嬷。”她在富丽堂皇的凤凰宫正殿来回走动,“我总不能就这么一直干等下去,万一阿珩怜惜她,同她有了子嗣,那我将来可怎么办?”
青墨却是淡定得很,“殿下莫要慌,东宫主真正喜爱的人是您,那个替身再怎么像您,毕竟也不是正主。”
“我这个正主就在这里,他怎地就舍得这许多天都不来见我?”
虞念凰这几天,也有尝试去御书房那里堵人。
可她毕竟是堂堂正正的高贵帝姬,那福满公公说陛下有事要处理,不便见,她总不能赖在那里不走。
将来她若成为了他皇后,这些御书房影响陛下办公,不贤德的举止,都会被人拿出来背地里闲话的。
她自觉丢不起那个脸。
“东宫主毕竟是个正常男人。”青墨低声劝慰和解释,“殿下现今体内毒素未清,他看着你,也得不到,长乐宫那个,毕竟能让他近身啊。”
“等殿下彻底解了毒,寻个机会成为他女人,哪还有那个替身的份儿。”
她说着就神秘一笑,“就算东宫主对她当真有那么几分情意在,嬷嬷也能寻个人帮咱们解决掉她。”
虞念凰眸眼一亮,声音压低,“我原想着让灵鸢寻机会飞至长乐宫给她食物落药,嬷嬷竟有有更好的法子?”
青墨闻言连忙就制止,“殿下可千万莫要亲自出手,这种事,借刀杀人,自个儿手上干干净净的,最是利索,你且等嬷嬷消息。”
过得两天雷雨天气,无论白天与夜晚,当值的宫人们都避入了长廊暖阁躲雨。
这天晚上,雷雨交加,青墨趁着人少,避过耳目,悄然潜入了慈宁东宫。
这里是王朝熙的住所,她打听得清清楚楚。
王朝熙中了寒毒,命已不长,因着曾经对云中王府有恩情,萧珩仍将她奉为了东太皇太后,让她住在慈宁东宫。
率先寻到那明慧女官与宫女们的歇息场所,以无味烟雾药昏得一众人,这才入了王朝熙的寝宫。
夜灯之下,素青帐里的女人却正在做着噩梦。
她远远透过帐子,看到朦朦胧胧的她按着心口,嘴里念念有词的痛苦样子,好一阵,丹凤眼底有得一抹释怀之余,又阴森的冷笑。
这个女人,终究活成了个废物。
这便好,敢勾引她的重华公子,这便是她应得的下场!
她举步上前,一把揭开帐子,却不禁眯了眼,恨得咬牙。
数十年已过,上天可真是厚待她王朝熙,即使现今中了寒毒,时日已无多,容颜却依然美丽。
黑鸦鸦的长发如锦锻一般铺了满枕,肤白凝光,琼鼻长眉,即连那唇色都如年轻时一般无二,透着弹性水润。
闭着眼目做噩梦的她,神色间虽呈现痛苦,却生是给她凭添得一份凄美。
青墨目光如淬了毒一般落于她身上,若不是这女人命已不长,当下也还有些用处,她当场就要结果她性命。
雷雨天气,王朝熙容易回至丢掉孩子的噩梦里去,可正因着心里焦躁痛苦,但凡有半点雷声响过,她又极易被惊醒。
这外头惊雷乍响,她猛然醒来,便看到帐前立着一人影,那人一双丹凤眼底,狠毒之意正直冲她面门而来。
毕竟大半辈子经历的风浪多了,她在梦里虽为痛苦不堪,惊醒来也不过仅得片刻的打颤,很快就已是镇定。
她缓缓起身,望住跟前人,“青墨。”
此奴婢在她小产,最是孤独无依之时,突然消失不见了踪影。
不可能是母亲处置了她,她身边另一侍候着的奴婢就没被处置,青墨不过是她身边极为平凡的一个丫头,母亲怎可能单独对付她。
当年她痛失腹中孩子,顾不来追究许多,现今见她眼内对她流露毒意,想必也不是良茬。
在这宫里,再毒的妇人心,她都见过,现今她不过残命一条,生死于她,早已堪破透彻。
“多年未见,别来无恙?”
青墨见她起身不过瞬间,高贵气场便已是收放自如,隐隐压迫人。
她心底说不清是不服还是不甘,只想用一切来打乱她身上的气定神闲,让她变得低贱疯魔,让她不够格相配于重华公子。
“姑娘。”她重操回年少主仆相处时的称呼,对着她蹲下一礼,阴凉一笑,“姑娘的孩子长得可真好,奴婢抱来养了,还让她尊称奴婢为阿娘。”
见王朝熙神色凝滞,她又带上甜意笑着加多一句,“对了,奴婢抱着孩子,嫁与了重华,重华这一辈子都对奴婢疼惜有加,不知姑娘,你在这宫里熬日子的滋味可还好?”
147。 第147章 重华疼爱的不得了王朝熙闻言,当场怔愣住。
待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脑子霎时发白,整个人重重无力跌靠于床头,直喘气。
她往日保养得极好的洁白修长双手,渐渐已不由自主蜷曲、痉挛着抬起按紧心口,嘴里发出“嗬嗬”的疾痛声响。
青墨见她这魂魄散乱似的疯模样,顿时通体舒畅。
她嘴边笑意越发扩大,“你连孩子是闺女还是儿子都不知得吧?我就告诉你,那可是个特别漂亮的小姑娘呢,重华疼爱的不得了,和我一同照顾抚养她长大。”
说到这里,她笑着的容色转为阴森,“可惜,我陪她长大成人,这狼心狗肺的却对我起了异心,我只能与他人合计,取她性命!”
她俯身对着王朝熙狞笑,“虽未能一举将她诛杀掉,但也让她伤重体弱,不过几年苟延残喘的光景,就一命呜呼了。”
“怎么?”她盯着她此时已控制不住,整个人手脚哆嗦痉挛的样子,心下得意,“才知道孩子还活着,又突闻她已死,这种天上地狱的感觉,你可承受得来?”
“她死了之后,重华担心我心情不佳,带着我仙游天下,安抚于我,你瞧瞧你现今这个鬼样子,谁又有那闲心安抚你?”
事关自个儿的孩子,一辈子的愧疚与心疼,王朝熙丝毫压制不住自己,如此哆嗦痉挛上好一阵,这才稍稍让自己冷静得几许。
“青墨。”她内心虽仍剧痛,面容上已是无甚子波澜,语气沉定,“你跟在我身边那阵子,我自认待你不薄……。”
青墨未待她说完就仰头呵呵放肆笑起来,“姑娘,你这是要来同青墨论主仆情谊,说青墨黑了心肝肺?”
“这就好笑了,在你眼里,我是你的仆从侍女,可在我眼里,你不过就是勾引了我重华公子的贱女人!”
“你以为,我为何要侍候在你身旁?不过是你引起了重华的兴致,我不得不想法子来你身边,做那些为奴为婢的活计侍候你这贱女人!”
王朝熙拧眉,这才记起青墨这个婢子是她曾在江浙那边捡来的。
当时她也不过十四五岁,身负重伤流落在浙城街头那里到处讨吃的,她当天恰巧路过,一个不忍就将她收留在了身边。
原来是对她使的苦肉计,一切都不过是冲着重华来的么?
青墨看她神色,便知道她已回想起来。
“我当时不直接取你贱命,不过是想同你竞争一场,因为我知道,你若死,重华会一辈子都把你放在心头念想,可你若变了心,狠心绝情抛下腹中孩子,也一心定要嫁与别的男人,他指定就死心了。”
她狞笑得一下,“你瞧,没了你这个贱女人,他后来不就与我恩恩爱爱在一起了么。”
重华……,王朝熙忍不住眼底发红,事隔这么多年,念起这名字,她仍然会疼痛。
那段绝望的阴霾日子是她一生的劫难!
她与他相识数年,却连他到底是哪里人士都不知道。
她痛失了腹中孩子,心如死灰的那段时间,只等着他来带她走,等着他给安慰。
然而,她再也没等来他。
自此,音讯全无。
原来,是这个青墨告诉他,她不要她和他的孩子,要嫁与他人么?
她心中悲苦,怆然泪落。
他怎能就这么听信别的女人一面之词,连问都不来问她一句,就直接定了她的罪,弃她而去……。
重华,你怎能这么对我?
你既已对我不起,又怎能任由这个毒心肠的女人对付我们的孩子,让她年纪轻轻就丢了性命……。
青墨看着她恸哭成个泪人,心头累积多年的恶气这才遁散许多,快意而酣畅。
“好了。”她也没那光景欣赏这贱女人的哭态,毕竟这已是个中了寒毒的女人,只怕情绪一不稳,死得更快。
她这一死,可就用不成了。
“我就说个你能高兴的事吧。”
她高高在上,施舍一般的道:“你那孩子,给你留了个孙女儿,这可是你的嫡亲血脉,模样生得极好,现今她想嫁给大兴皇朝的帝君,这事还得你出手帮忙。”
……
这晚的雨雷天气,南虞同样睡得不安稳。
时不时一个惊雷轰隆隆响起,她便会从梦里醒来。
今儿萧珩事忙,在隔壁收拾出来的书房批折子晚了,也还没回来歇下。
她被惊醒后,坐起来抱着膝头呆怔望得旁边给他备下的被铺一会,颇是想不明白,他这几天怎地就又开始对她有耐心起来。
整整五六天下来,他虽时常陪她一起用膳,一起共寝,甚至有时候还一起在盥洗室沐浴梳洗。
可她一直就冷然以对,他即使同她说话,她也不会回半个字儿。
他竟都不再动气。
而晚上她盖自个儿的被子,他盖另一床,离得他甚远,他竟再也不似以前那样霸道,非要挤一起抱着她睡。
如此也好,等到他耐心耗尽的时候,总会离开,去住凤凰宫和那个女人在一起的吧。
即使他前几天说对她有情又如何。
他宠幸了那个女人,她每想起一次,心下的抗拒便增加得一重,已是无法解开这心结。
她在等,等他最终厌倦,到时她要出宫,就会容易许多。
窗外雨声淅淅沥沥,她出神听得一会,眼角余光便扫到珠帘外,他高大的身影被灯光投了进来。
她连忙侧身面朝里躺下假寐,不想被他见到她醒来发呆,又要同她说话。
萧珩放缓步伐揭开珠帘走进来,远远看得床榻一眼,见小女人蜷着身子朝里睡着,他便先转去盥洗室。
待清洗完,系好里衣回来,小女人连姿势都没变换,还是先前那样蜷着,看不清面容。
他抬手拂落锦帐上了榻,俯身过去轻亲她脸颊。
“念念。”他亲完之后,给她掖得一下被角,声音微沉,“梦里不许再想别人。”
南虞此前一直就忍着他对她的靠近,想着忍一下就过去了,目前她没把握能斗得过他,能安然离开这皇宫不让他寻到,二人之间能相安无事就最好。
然而听到他说这么一句,心头忍不住就气。
莫说她心里没有别的男人,就算是有,他既已和别的女人有了夫妻之实,又还有什么资格要求她。
她抱着被子腾地就坐了起来,抬手以袖蹭擦着被他亲过的脸颊。
直蹭至那柔嫩脸颊起了通红印子都仍没放过,恨不得刮下一层皮来。
“萧珩,我再也不想忍你。”她声音冷然,“我和你说过我嫌脏,你最好不要再碰我!”
148。 第148章 甜回来“萧珩,我再也不想忍你。”她声音冷然,“我和你说过我嫌脏,你最好不要再碰我!”
换作前阵子见她如此,萧珩保准戾气翻腾,压也压不住。
可现今,他却伸手去捉住她仍在蹭刮着脸颊的手,俯身一连在那红印子的地方流连亲吻得好多下,似乎怕碰痛了她,力度还放轻柔了来。
“你身上无论哪一寸,都是我的,不许你伤到自己。”
他的亲吻渐移向她唇角,浅尝辄止,“包括你的心,我也要它专属于我,不许受伤得心疾。”
南虞别过脸避着他,声音却已是哽咽,“是你的,全都是你的!我又有什么办法不受伤,全都是由你来决定,我又能怎么办!”
“……萧珩,我们已回不去了!”
萧珩深眸凝住她片刻,似在分辨她话里的真假。
她说,全都是他的。
言下之意,身心皆专属于他。
她这是耍狐狸心计,为着让他死心塌地为她痴狂,还是真心话?
片刻后他心下叹气。
终究,他是输了。
输在他完全不敢去赌,绝对不能失去她。
在心疾面前,许多的东西已不重要,连带着他的尊严也可以践踏扔掉。
无论她心里的是谁,只要她安好,只要是她想要的,他便给。
她希望他全心全意喜爱着她,给她信心,那他便给。
他伸手去将她抱紧的被子扯掉,正要把人揽过来,却被她抬手就拍开。
“你别碰我!”
萧珩唇角无奈的微勾得一下,再次伸手过去,不顾她推打挣扎就将人挟制入怀,压至了榻上。
滚烫的亲吻从她光洁额头一路蔓延至她诱人的唇端,深入缠住她。
南虞手脚都被钳制,迸尽身上所有的气力都没法挣脱,偏偏自己还不争气,被他舌尖带着劲深入一挑,身子就禁不住软乎,只剩了喘息。
“念念。”他声音低哑,“我只有你一个女人,只有你。”
……
南虞于清晨缓缓醒来,听到外头风雨声仍没歇,院子里的花木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
可她此时此刻却异常踏实。
萧珩强而有力的臂弯圈着她,怀抱温暖如春日,似乎外头的一切风雨,都已被他格挡住。
“醒了?”他慵懒而微哑的声音在她头顶上响起,“睡得可好?”
前头这许多天,他虽没与她同盖一床被子,但她夜晚睡不好,时常外头一点动静都能把她惊醒,他是知得的。
唯有昨晚,他彻底服了输,与她认错解释,百般讨好着她,似是才稍为打开她心结。
“还好。”南虞依恋的偎近他,蹭着他肩窝,“你怎地还不去上朝,福满公公也没来提醒?”
昨晚担心又把她折腾痛了,他百般克制只要了她一回便放她入睡。
这会儿她这么靠近蹭动,他当即就心猿意马,手不由自主就在她身上摩挲,“这就去了,午时下朝,念念等夫君回来。”
他掌心带着炙热和留恋,南虞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脸微热轻嗯得一声。
小女人窝在他怀里,这般乖巧和顺的模样,让他心都要化掉。
横亘在她与他之间的那个沈家子,总会有一天,他会让那人在她心里彻底消失,归为虚无。
这阵子他已着人查清他底细。
的确是阮氏血脉。
阮公在二十多年前即起了异心,不甘世代再受虞氏皇族控制,借助了某种妖术之力。
挑得个月稀血淡之夜,给初成婚不久的沈家夫人下了特定的蛊,与之结合,生下的血脉子嗣便能脱离虞氏皇族的掌控。
底下人传来的消息,是那沈夫人生来体质特殊,沈家条件也正符合,阮公才会择定的沈候府嗣养自个儿血脉。
现今阮公不仅授人传他黑焰术力,早在一年前还给了他能驱动神策军的玉令。
在他与老皇帝兵戎相见的时候,他许是得了阮公那边的指点,举家迁往蜀地,操控起了神策军,占了与之相近的几个城池。
神策军的兵力出神入化,普通军营里的兵将要与之抗衡,等同于以卵击石。
无论于公于私,他与他之间,迟早有一场恶战。
沈清霖这会儿在蜀地,却正与阮公在厅堂里聚话。
“义父您放心,我既掌下了神策军,这大兴皇朝必定就能拿下。”阮公这般不遗余力助他,他早已改口称为了义父。
阮公桃花眼笑眯眯的道:“你知道争气就好。待你内息更上一层,黑焰术力能与萧珩抗衡,便可出兵与他夺这天下了。”
“届时还得请义父多加指点。”沈清霖恭谨揖礼,“儿子打下的天下,必与义父共享!”
阮公闻言微愣,继而哈哈大笑,抬手拍他肩,“你有这个心便好。”
正说着话,沈母前来厅堂寻儿子说事,恰好碰到一身黑蟒金线衣,桃花眼闪亮的阮公,心头猛地怔忡得一下。
阮公也看到了这藕莲色衣裙的妇人。
她身上饰物环佩叮当,年近四十左右,珠圆玉润的脸庞看着便是有福气的,腰身丰润,风韵犹存。
他这大半辈子,女人众多,若今儿没见到她,早就忘记与自己有过一夜露水姻缘的这个女人长得什么样了。
现在乍然看到,倒忽而想起了她被特定的蛊控制得心神,在他身下绽放的那一瞬。
她给他生了个好儿子,能脱离虞族控制的血脉,说来便是他阮氏的功臣,他对她的感觉到底还是有些特殊的。
“夫人既有事要寻儿子,我这便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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