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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王侧:紫气东来-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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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且,皇家下旨定了的婚约,还真不能随意撤销。
除非她死了,或者她放出消息说身有隐疾,不欲耽误云中王府的子嗣而退婚。
可无论怎么样,萧珩未过门的妻子发生这样的事,对他都会造成影响,她这边也是要受尽指点和闲话。
她已不是小孩子了,清醒过来后便知道,有些话,其实也就只能气头上说一说,落实不了的。
她在他怀里微点头,萧珩搂着她的手劲紧了紧,声音低沉而温柔传来,“我不会让你后悔!”
……
这一顿午餐,摆在了芝草园的正堂。
南老爷这一阵子似乎又苍老得许多,原本头上是黑发夹着白霜,现今已几乎是雪色一片。
在餐桌上,因为有闺女与女婿陪着,他略显青灰的脸色腾浮起几分喜庆。
他见自己闺女只顾低头吃饭,而萧珩却给她亲手剥着虾仁,心底更是欢喜。
然而,欢喜归欢喜,为人父者,样子还是要做的,“囡囡你怎地这般不乖,别光顾着自己,也给阿珩夹个菜,盛个汤。”
南虞都这么大的人了,自个儿阿爹还当她是小孩子似的,让她乖,还是在萧珩面前,她脸上不由得微热。
她“哦”得一声,连忙抬手拿起桌上汤勺,端起萧珩面前的瓷碗,要给他盛鲜笋鱼羹汤。
萧珩将剥好的虾仁放入她面前的酱碟,含笑接过她手中碗,“阿爹莫要怪她,在我这里,她自由自在的便好,拘着她性子,我也不舍得。”
南老爷顿时笑眯了眼,“也别太惯着她,我这惯了她许多年,造成她一身的脾气,往后还得你来受。”
“阿爹……。”南虞声音微糯着反驳,“我哪有,我性子好着呢,和商铺掌柜们议事,他们背地里都说我进度有度,有大家之风……。”
萧珩想起方才在她院子会客厅里,她与他闹的那一场,唇边不由得浅浅噙上几许笑意,略偏头望住她,就想看她能把自己夸到什么程度。
南虞被他戏谑的目光笼罩着,到底是切断了自夸,“反正,阿爹的女儿自是最好的。”
南老爷对自己的这个闺女自然是疼入心坎,看得无比重要,听她这么说,心头腾起的也只有自豪。
这个女儿如她阿娘一般,师出她外祖父,聪慧得很,琴棋书画,无所不会,比他这个只会做生意的阿爹,可是强多了。
他闺女儿虽是个商女,可以他多年在外的闯荡与阅历来看,女儿的文化底蕴绝对会比京城里那些个贵女要好。
萧珩这会儿也是想起了这些个,唇角勾起的弧度便更深了。
他点头赞成,“确实,阿爹的女儿是最好的,是我有幸能遇到,以后媳妇儿可不能抛下我,不然我就成孤家寡人了。”
南虞热着脸低头吃饭不理他,南老爷却是被哄得哈哈笑起来。
一顿饭,一家人用得高兴,饭毕,嬷嬷带着丫头子收拾好桌席,南虞便去茶水房煮茶,留地方让南老爷同萧珩说话。
闺女不在这里,南老爷喜意神色便渐渐敛了起来。
见萧珩给他仔细切完脉,便沉思不语。
他不由得叹上一口气,“阿珩,生死有命,你不必瞒我,就照实说罢。”
萧珩起身扶他至厅堂前头的太师椅坐下。
他眉头蹙起,“阿爹,前几日我给您切脉,加几味汤药,静息养心肺,还能慢慢调养,三五载不是问题,可今日……怎地突然这么严重?”
南老爷沉默着,往椅子后背倒去,胸膛上的起伏却预示着他的不平静。
良久,他才哀慽沉重的出声,“我都知道了。”
萧珩手指微动,这梨花坞里大概是不安全了。
南虞安排着那个孩子离这芝草园住得远远的,消息也能递至南老爷这里,可见,已出了异心之人。
93。 第93章 瞒我梨花坞不安全,可着手清洗掉一部分人,也可搬至京城里头住。
可人的病情若严重起来,又是心病,再好的药石也是无法有效救治,只能眼睁睁看着性命萎败下去。
除非病人能自己想开,放下折磨自己的旧事,还能有恢复的希望。
怕只怕,他是自己不愿意放过自己。
萧珩沉虑得一下,便蹲身于南老爷的太师椅跟前,“阿虞有同我提过那件往事,都是陈旧事了,您何不放下?”
南老爷背靠着椅,双目阖紧,手带着哆嗦按扶上心口,青白干涩的唇瓣颤抖,“……怎么可能放得下,若不是为着囡囡,我早已随她一道走了,又怎会独活在世,被那浊事缠身,对不起她。”
“我只愿,与她同生共死,生生世世我都与她在一起,而不是一身的污秽,死了后也无脸与她相见。”
萧珩见他苦痛得紧闭合的眼角已是溢出了泪光点点,心下不由得慽然,为这用情至深的汉子动容。
“也许……她并不愿意见您这样,盼着您能好生振作起来,陪着你们的女儿。”
南老爷声音微哽自嘲,“她走了的时候,我生不如死……另一面便是这般劝自己振作,毕竟我还得护着我和她的囡囡长大。”
他说着便睁开被泪浸得通红的双眼,紧盯住萧珩,“阿珩,我的囡囡……她是个好姑娘,你以后定要好生待她。”
他目光里严厉里又带着祈求,更似是在交待后事,郑重托付。
萧珩与他是故旧知交,且不说他现今身份乃是他未来岳父,就算没有这一层关系,眼见他要安排身后事,也只会哀从中来。
他伸手去握紧他骨节突出的手腕,“我会否好生待她,您何不留下多看几年?世间男子如您这般专情者,又有几人?连我自己也保证不了,只待她一人好,您又怎么能放心?”
南老爷闻言胸口起伏加剧,呼息急喘上好一阵,这才能正常吐话,“我知道,你是想着用激将法……没用的,阿珩,就算你以后变心,我也信我的囡囡能安排好自己。”
“从前,我放心不下她,可自她能从沈家周旋,决绝断情脱离出来,我便知道这孩子已彻底成长起来了。”
他说着,眼底便有了些惆怅,心疼道:“她能成长成这般,也不知得私下历经了多少的痛苦心路……我只望你也能疼惜她几分,莫要再让她伤心。”
说罢又是叹息,“你们尽早成婚罢,趁我还在。”
萧珩心头一酸,眼底已是微湿,他这是怕若一旦寿尽辞世,南虞又得戴白守孝至少大半年,耽误他与她的婚事。
“我先给您再调整药方,您且把心放宽,就当再多陪阿虞一阵,可好?您若不好了,她如何能放心……。”
“阿珩,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熬不住了,你莫要再费心。”南老爷脸上一片青灰,疲倦阖上双目,“你也已切过脉,以你的医术……想必也是知道了个大概,我累了,想去寻她……。”
萧珩心下难受得紧,他确实已知道了。
状况乐观的话,顶多还能维持二至三个月,差的话,随时会突发心疾,窒息离世。
他的小女人若是知得,还不知道会多伤心……。
“先瞒着囡囡。”南老爷静歇上一会,泪花隐现在眼底,“……就当是我这个阿爹自私罢,在走之前不想看到她难过伤心。”
萧珩沉重点头,又听到他嘱咐道:“……那个孩子,你以后且看好他,往远里送走也好,留在囡囡身边也好,切莫让他起了贪念,做出损及囡囡的事情来。”
“南家。”南老爷声气倦极,“……就此交与你了。”
萧珩眼底蓦地腾起了雾气,一如多年前,他父王临走之时,满身鲜血淋漓,满脸疲倦,“……云中王府和你祖母,就此交与你了。”
他神思有些恍惚,直到后来南虞将他送至梨花坞大门前,仍是哀恸满心都散不去。
“怎么了?”南虞自从在茶水房煮好茶端上来的时候,便隐约觉得自个儿阿爹和萧珩之间的氛围有些不一样了。
可仔细打量,又见二人仍是如用餐之时的对话样子,不由又觉得是自己多想。
方才萧珩和她在院子里散步之时,突而传来暗卫,吩咐了不少事,侧重便是命人护紧这梨花坞。
这会儿他要回京城,忽然就与她道要与她尽快完婚,可神色间却是透着藏不住的凝重。
萧珩见她一双澈眸里凝着疑惑,神色间有些茫然,心里疼惜,抬手将她拢入他宽厚的怀抱里。
“南虞。”他喊着她名,抱紧她“……南虞。”
她若没了阿爹,就如他一样,无父无母可依,可他至少还有祖母,而她,还有谁是她的亲人?
她只有他了。
二人虽已是有了婚约,可这已是庄园的门口,周围肯定有门房与侍候着的嬷嬷与丫头子。
他私下虽是那放浪之人,可明面上这般不顾忌地当众抱她,明显情绪就不对,南虞怎么可能还当没事发生一般。
“发生什么事了?”她也顾不来嬷嬷和丫头子会看到了,抬手挽住他胳膊,“你与阿爹有事瞒我?”
“瞒着你,要把婚礼筹备好了来。”萧珩将她从怀抱里挖出,把住她肩头轻问,“婚房你想怎么布置?喜欢什么样的风格,由你来决定。”
南虞眉头微拢,莫不是阿爹舍不得她出嫁,萧珩这是激动她就要入云中王府?
所以二人都有些怪怪的。
虽然她已不是第一次出嫁了,可这提到婚房,她脸仍是有些微热,“随意好了,你云中王府是什么规矩,按规矩来就好。”
萧珩却是道:“你是云中王府的女主人,规矩由你定。”
简单的一句话,南虞心下怦然跳动。
上辈子她听得最多的一句话便是,既入了我们沈候府,便不是你们那小门小户上不得台面的门风,你得依着我们候府规矩行事。
她望住萧珩,见他俊美姿容上,一双深邃眸眼似有着层层宠溺柔意将她裹住,心头禁不住就腾起丝丝缕缕的甜意来。
“你待我这么好,我真怕以后,当真就全心全意依赖你了。”
94。 第94章 你一心一意靠着我就好萧珩抬手,修长指尖轻抚上她柔嫩的脸颊,“你是我的女人,不依赖我,要依赖谁?”
“以后,你一心一意靠着我就好,我会一辈子陪着你。”
从现在开始,他就要尽快将她的心仔细裹上,护好,做她的精神支柱,以免她乍然失去阿爹,伤心过度,精气神垮塌下去。
他承诺了,会陪她一辈子,南虞心头感动。
她略低得一下头掩压着心绪,这才抬手轻执下他手,声音微软,“我知道了,以后遇事,会想着,我还有你呢。”
萧珩望着她纤细手指轻缠住他的,心里更是怜惜,另一手抬起,又将她拢入了怀里,“这就对了,你还有我。”
一番互诉衷情之后,南虞到底是将萧珩送走了去,这才回芝草园陪伴自个儿阿爹。
毕竟在这几个月,她就又要出嫁了,能多陪上一阵,也是好的。
到得芝草园,小厮却说老爷去了书房。
南虞有些儿诧异,方才阿爹就说倦了,要在园子摇椅那里半躺,歇上一阵,这没多久,怎么就又到书房了。
南家的事儿,阿爹因为今年身子不好,早就撒手不怎么管了,按理来说,也没特别的事情需要处置的。
唯怕他累着,南虞连忙回身抄林荫小道走,到书房去寻人。
匆匆来至雕花红漆门前,跨过门槛,便看到一扇八仙过海的大屏风。
绕过屏风,便是偌大的长条形檀色案桌,她那已满头华发的阿爹正在案桌后坐着,全神贯注捧着一幅画像在看。
“阿爹……。”南虞知道这幅画,是她阿娘的画像。
曾经,她阿爹对这幅画珍爱有加,收藏在名贵的锦木锻盒,摆在卧房里,时不时就拿出来看上许久。
后来的某一天,她阿爹突然就将藏着画像的盒子移至了离芝草园甚远的书房。
她一直都不明白,还曾误会过自个儿阿爹,是否因为她阿娘走了这许多年,他就慢慢的将她遗忘,放下了。
可如今,她回想起来,算得一下南越这个阿弟的年纪,正是阿爹被人暗算,与别的女人有染上的那段时间。
他大概在当时……就被毁了心神,不敢再看她阿娘的画像,甚至离得画像近一些,他也会夜不成眠。
是以,只能将画像藏到了书房。
“囡囡,你来。”
南虞察觉到他的声音里隐约带着微颤,连忙过去扶上他肩头,“阿爹,您别多想,阿娘不会怪您,一定不会的。”
南老爷目光定在画像上的人儿身上,飘缈流纱轻裙,白绸带缚纤腰,高贵优雅的气质似是能从画里流淌而出,清灵灵的一双妙目望着画外人,大气而娴静。
良久,南老爷似是才强迫自己定下心神,声音苍茫而萧索,“是啊,你阿娘那样通透达理的人,又怎会怪我。”
他拿着画像的手哆嗦得一下,眼底已是微湿,“可我……又岂能因为她不怪,就宽恕自己无罪……。”
“阿爹。”南虞听着心酸,扶着他肩头的手微紧,“本来就不是您的错,都是那些小人作下的恶事,故意来折磨你。”
南老爷哪里听得进去,结果已明显摆在眼前。
他与另一女人有了孩子,他至死也除不掉身上的污秽与罪孽。
为免自个儿闺女跟着伤心,他勉力隐下眼底的潮意,轻拍拍肩头上她的手,“阿爹都知道了,囡囡能这般体谅,阿爹还有什么想不开的。”
南虞松得一口气,只要阿爹不多想就好。
她俯身下去,仔细看着画像,笑问,“阿娘真好看,这幅画成像的时候,有没有我了?”
南老爷闻言,似乎也想起了某些美好的往事,神色间有了些许憧憬,“我得到这画像的时候,尚未与你阿娘成婚,自是还没有你。”
“咦,我以为是你们成亲后,您给我阿娘画的。”南虞讶然。
她阿爹虽擅长做生意,但那作画水平也是极好的,虽比不得外祖父与她阿娘的文墨,但比起一些画师来,那是绰绰有余。
“你外祖父那里共有三幅你阿娘的画像,我这里得了一幅,另外两幅去向不明,我这么些年,也曾费心寻找过,却是未能寻到。”
南老爷叹气,很是遗憾,“你将来若是找到了,定要好生收藏,将来有了孩子,就传给他,也让孩子好知道祖母的模样。”
南虞现今听到孩子这二字,已是不似从前那样情绪低落抵触。
许是有了萧珩待她的好,这会儿却是想着。
若是这辈子有幸,能得一孩子,一个模样既肖似萧珩,又像她的孩子,带回来给阿爹看,阿爹不知得会有多高兴。
她笑着应下,宽慰他心,“女儿都知道了,定会好好寻找,阿爹您等着,说不定明儿就能给您把画像带回来。”
她见桌上有墨宝,反正这会儿也没事,干脆就磨起墨,笑着逗自个儿阿爹高兴,“阿爹,我许久都不作画了,手生得紧,您不怕让我练练手吧?”
南老爷想起了她小时候,被她外祖父引导着学画的那一段时日。
整个园子里的奴仆与丫头子都被她画怕了,张张画像奇丑无比,每天一见着她要作画,就要后退躲避,生怕被她瞧上。
她那会儿头上扎着两个小丫髻,小脸儿圆圆,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水雾雾似的很是无辜,“我手生得紧,你们不要怕,等我练练手就好了。”
此时听她说要拿他练手,他忍不住就被哄笑了,摇摇头叹道:“真是个皮丫头,来寻阿爹的乐子。”
南虞俏皮娇笑,把墨磨好之后,当真就给自个儿阿爹作起画来。
巍峨皇宫大内,皇太后这会儿却是传来了暗卫问话。
“你是说,我们这边还未来得及出手,便已是有人出了手?”
她这阵子一直就有计划,要悄无痕迹处理掉那南家女,不让嫁入云中王府。
否则一旦已成为云中王府的媳妇儿,在萧珩的眼皮子底下动手,就更难了。
她这阵子让人查获得来的消息,对那南家大老爷的情况已是一清二楚,只想着让人刺激一番那南家大老爷,让他病况愈下。
南家女要戴白孝的话,婚事就会耽搁下来,只要不入云中王府,后面就能慢慢想法子处理掉她。
却不然,却是另外有人,提前出了手?
“是,南家大老爷时日已不多。”
暗卫躬身回着话,皇太后却突然有些于心不忍起来。
那南家姑娘,打小就没有了娘,如今面临着失去双亲,前头婚事不顺,还和离过……。
现在还有人,如她一般,要千方百计阻止她嫁入云中王府,甚而,是要取她性命。
算来,这姑娘活得可真是极为坎坷不顺了。
95。 第95章 颜儿,别惹我“罢了……。”
许也是因着这姑娘的命运多舛,想起了自个儿身上的不少伤痛旧事。
皇太后恻隐心渐起,微叹气,“既已有人出手,福祸由天定吧,把我们的人调回来,暂且不动。”
暗卫应喏躬身退去,女官明慧便上前来谨声禀报,“娘娘,长公主求见。”
王朝熙眉心拧住,脸上便有得几分疲倦腾起,“让她回去,就说哀家礼佛的时候到了。”
这些天,长公主时不时就来慈宁宫缠着太后,让下旨给她与谢家长公子澈赐婚,女官明慧自然知道娘娘已是被磨得耐心全没了。
可今儿这回,长公主似是碰到了急怒之事,来得气势汹汹,只怕拦不住。
明慧只好曲膝蹲礼如实禀报,“长公主很着急,说谁敢挡她路,就是死罪。”
“越发没规矩了,竟撒泼撒到了哀家这慈宁宫来!”王朝熙直接便道:“让她进来,哀家倒要看看她到底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儿。”
明慧领话出去没多久,一身绯色花绫边丝绸裙裳的萧玉琼一脸急色的进了来。
“皇祖母。”她连行礼都忘记了,过来抓拽住皇太后袖子,恼气焰火似已是压不住,“高颜回也太不要脸了,竟敢私下与谢澈相约去千山寺游玩上香,她怎么敢?!那是本公主的驸马!”
“阿琼!”王朝熙语气冰凉,“你非得让祖母对你失望透顶,是不是?”
“我同你说过多少回了!谢家已出了一位太子妃,断不可能再来一位驸马,你这样子口口声声说谢澈是你的驸马,这让皇家脸面往哪里搁?你一个姑娘家,怎地也不爱惜自个儿脸皮,胡言乱语!”
“皇祖母!”
萧玉琼被说得鼻子发酸,直跺脚,“早在女儿节宴之前,孙女儿就求您下旨赐婚,那个时候谢家根本就还没有什么太子妃,是您一直不同意才会造成今日的结果。”
王朝熙将袖子倏然从她手里抽离,“当时谢家已与别家议亲,无意于你,祖母一心为你好,想为你寻一门好婚事,你如何就不懂?”
萧玉琼眼泪扑哧扑哧的往下掉,“……我是本朝唯一的长公主,他怎么可能无意于我,定是那高颜回缠住他才会这样。”
毕竟是在自己跟前长大的孙女儿,见她伤心落泪,王朝熙再硬的心肠,也稍稍软和了下来。
“他既与高颜回有了婚约,那相约一起去游玩,是两家都默认赞成的事,没有什么缠不缠的,你就收收心,待祖母给你物色个更好的公子爷。”
萧玉琼闻言泪水掉得更凶了。
她就喜欢谢澈,说不出的喜欢,总觉得他身上有种特别痞坏的风流韵味,有时候与长兄萧珩的某一面特别接近。
虽没有长兄的天神仙姿,可也英俊倜傥,高大挺拔,让人看一眼就会脸红心跳。
那高颜回凭什么就能嫁与他?
早知道会这样,她宁愿在后面的骑射比赛输掉,也不要带着谢锦茵等人在这一环节胜出,死死压住高颜回,反而让谢锦茵当了太子妃。
现在她甚至怀疑,是高颜回这个贱人故意输掉,好与谢澈顺利议亲。
这个时候,在千山寺半山腰的八角凉亭里,高颜回却也是在与谢澈闹着情绪。
“颜回,你信我,我对阿嫣并不如你所想的那样。”谢澈见她背对着他,身上的青绫纱裙被山风拂起,让她显得清冷无比,就有些心凉,只怕她会悔婚。
自从谢家有女儿被封为太子妃之后,便放过了他,不再强求驸马这个位置,转而与高丞相家联姻。
而高家,因为无望再出太子妃,也同意了颜回与他的婚事。
可上元节的时候,他与她一起在船上放许愿灯,还曾偷偷有过的甜蜜拥抱与亲密,如今都不复存在了,唯有这冷漠。
只因为她的亲妹妹高芷嫣亲口同她说,他谢澈与她的这个亲妹妹早已有情。
“我想的那样?”
良久,高颜回这才轻声道:“是我想的么?不是你们的事实?”
她平时润月般美好的脸庞,此刻黯淡无华,声音却依然温婉,“阿澈,我打小便被教导礼仪,知道四德五仪,知道以夫为纲,若你要娶平妻,或纳妾,我也只会大大方方着手给你准备。”
“作为一个贤淑的妻子,这本就是应当要做的。”
她说着,声音已转为冷意自嘲,“可你做什么,要与我的亲妹妹纠缠上?我尚未与你成婚,你就这般待我了?恕我无法做到,要和自个儿妹妹共侍一夫!”
谢澈伸手去握紧她柔荑,眼底有了些希冀,“我就知道你是个好姑娘,你既是能让我娶平妻,那这平妻是别的女人,或是阿嫣,又有什么区别?”
高颜回要将手抽回,却被他握得生紧,几乎就要冷笑出声了,“好,很好,还说你与她不是我所想的那样?”
“真不是你想的那样,阿嫣她对我有恩,对我情如山重,可我只对你有爱慕之情,对她,并非如此。”
“那你对她是什么情?她说非你不嫁,你就心动了,是不是?!”
“颜回,你既能容忍我娶别的女人为平妻,为何就容不下自己的亲妹妹?”谢澈也是苦恼,“我若不娶她,她剃头当姑子,一辈子青灯古佛,你当真就忍心?”
高颜回要甩开他手,却半点都动弹不得,只好伸另一手推他,“你别碰我!既如此,我们退婚,你娶她。”
谢澈长臂伸出将人紧紧揽入怀里,圈禁压至了凉亭朱漆圆柱上,他亲吻着她,“不可能退婚,我心里要的人是你!颜儿,你知道我对你的感情。”
高颜回双手和上身都被他禁锢住,只能以脚胡乱踹他,“谢澈,别自欺欺人了!你这个流氓,骗子,骨子里就想着享齐人之福!你那什么感情,分文就不值,唔……。”
谢澈以唇封住了她的狠骂,深吻下去,压着她与他痴缠,直到将人亲得气息不稳,软了身子才罢休。
他俊脸浸透着抹坏坏的痞气,危险而邪逸,“我这个骗子,只想骗你感情,颜儿,别惹我!”
96。 第96章 恩爱“啪”的一声,高颜回奋力挣脱,手一扬起就给他脸上狠狠扇了个耳光。
她气得浑身颤抖,眼圈已红,“我既与你这个流氓骗子有了这种肌肤之亲,即使退婚再嫁,也是对不起别的公子爷,你怜惜高芷嫣,不舍得她青灯古佛,好!你们成亲,我去绞了头发当姑子,总行了吧!”
谢澈一张俊脸被打得红印泛起,捉住高颜回的手就发狠将她扯近。
他眼底的邪肆与森冷之意弥混在一起,让他神色倍显慑人,“高颜回,你以为我爱慕你些什么?你又自以为你有什么值得我爱的?”
“你熟读四书五经,知晓通透三从四德,温婉懂礼,还才貌兼备,是京城世家贵女里的典范,我连那皇家的公主都不稀罕,因为她骄纵无知,当不起我谢家女主人。”
“我一心只想要你,可你瞧瞧你现今这一副沾酸吃醋的泼辣无礼模样,还敢出手掌掴郎君,哪里有半点传闻中的德仪婉容?!”
一席话呛得高颜回脸色青白交加,木然呆立,傻傻地忘记了反应。
家里人历来就待她十分苛刻,特意让人培养她的德容才情,以备能替家族联姻,换来利益。
说白了,就是培养好女儿,卖个好价钱。
没能被选上太子妃,家里人对她极是失望。
谢家是那百年世家大族,前来高家替那嫡出的长孙公子澈求娶。
家里人又觉得没白培养她,能让谢家瞧上,嫁过去,将来便是谢家的当家宗妇。
可她说到底也是个女儿家,私心里想要的,不过是一个爱她的男人,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始终会认为她最好的男人。
她也自以为是遇到了懂她,惜她的人。
却原来,他要的,不过是她身上这些外在附加的东西。
一切都是虚幻,所谓的真挚感情,不过一场误会。
好片刻后,她这才勉力强迫自己说出话来,“……谢澈,你应该庆幸,在成亲之前能看清我的真面目,对,我就是这样无德无状的一个人,你最好别娶,否则我嫁入谢家,一辈子也让你后宅不得安宁。”
“我也很庆幸,今日能把你认清,原来,你也不是我所想要的人,我们缘尽于此,一拍两散,各生欢喜。”
她冷漠说完,一把推开他,转身就走。
谢澈从来没见过她这个冷漠样子,更没见过她直言自己就是这般无德无状的人。
在他眼里,她美如润月,婉若天成,每天与他相见,风仪大方之余,脸上会有那淡淡羞涩之意,一举手一投足,皆是迷人韵致。
他只觉得自己就应该娶这样的女子,才适合谢家的门楣。
可他该死的,此时却觉得,她就算是那无德无状,似一只会凶狠挠人的野猫,他竟也会喜欢。
见她冷漠的背影徐徐渐去,他心头慌成一片,大踏步过去一把就捉住了她手腕。
“高颜回,你以为退婚就那么容易?我丢不起那个人,你就是戴上假面具,装作纯良,也得同我完婚,一辈子是我谢澈的人!”
高颜回愕然瞪大了眼目,不可思议的望住他,“你疯了不成,你喜欢的人根本就不是我,我凭什么要和你成亲!”
“就凭你平时假装一副德容礼仪兼备的样子,骗我投入感情,还凭我和你有了肌肤之亲,我要负责。”
高颜回气得眼眶又红起来。
他在她心里至少已有两三年了,她一直就恋慕他,想到他都不会由自主的甜蜜。
每次约好见面,她提前好多天都睡不安稳,女儿家的期待与内心的小欣喜,不知得会有多磨人。
就在高芷嫣说出他与她有情的事儿时,她都不愿意相信,就想着求证,听他亲口否认。
可他却果然是要娶高芷嫣当平妻的,还说出那样一番刺痛她的话来。
好吧,就当她从来就没有过爱人,就当她心里的那个人死了,可她一时半会,情绪还是走不出来的啊!
他还在她心里,她还在试着一点一点的将他挖出来忘记。
现在,他却来说要成婚。
因为她骗他付出感情;还要对她负责到底,因为他方才轻薄了她。
不是因为喜欢她,更不是因为爱,两者都不是。
她为什么要和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成亲!
她打小就未曾得到过家人什么关爱,这辈子就算当那姑子过一世,也不愿意嫁给一个对自己无爱的男人,受那冷眼折磨。
她要摔开他手,却被他捏得死紧,只好冷声道:“我不用你负责,退了婚,你可以娶高芷嫣,反正也是高家的姑娘,她比我温婉有礼多了,你谢家应该会同意。”
“那你哭什么?”谢澈俯身望住她,见她眼底有泪光闪现,心头源源不断生着痛,“你在难过。”
“不然呢,几年的感情突然断了,哪怕这感情是假的,也需要适应过程不是?”高颜回别过脸不让他看,泪水却不听使唤地一颗颗打落下来。
谢澈从来没见她掉过泪,她在他面前,永远都是那带着欢喜的甜美模样,现在哭成个泪人似的,他痛着的心紧跟着就缩成一团。
“颜儿。”他将她抱入怀里,“你别哭……。”
……
过得几天,南虞就在梨花坞里接到了高颜回提前让人快马加鞭送来的拜帖。
帖子里说一会儿来寻她说体己话。
彼时,萧珩与她正在会客厅堂那里就着案几翻阅册子,挑选着嫁衣的款式。
“颜回和谢澈婚约已议定,不知得是不是也在挑嫁衣了。”南虞颇为奇怪,“成亲之前,要忙的事儿多着呢,她大远路赶到我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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