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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王侧:紫气东来-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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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得一阵,就见她双手恭敬呈递给她一杯芬芳暖气的茶水来,“娘娘请用。”
太贵妃这才回过神来,这份恭敬却不是阿熙会有的,她给她递茶水的时候,只会抱怨笑骂,“你个大懒虫,只会喝我煮的茶,几时你才能有一样东西拿得出手,让我也能用上的。”
她一个贵女,什么都不缺,琴棋书画俱通,她与她都是一样的,哪有什么东西能与她用上?
后来……她进了宫……。
她替她亡去的阿姐担起了保护子嗣的责任。
她到底是用上了她的东西,先帝爷分了属于她的一部分宠爱与她。
她与她,终于渐成了陌路。
“娘娘?”南虞见太贵妃忽而红了眼眶,也没接茶水,顿时有些微慌了,“可是茶水不好闻?我这便去倒掉。”
44。 第44章 担心他太贵妃以帕子拭得一下眼底的潮意,连忙接过茶,含起一抹笑意道:“莫怕,我就是想起了一些旧年往事,一时走了神。”
她说着就低头轻呷上一口,竟也是熟悉的甘醇芳香味道,微愣得一下,忍不住就赞道:“好喝着呢,你这手艺可真好。”
“我外祖父也喜爱煮茶喝,我阿娘也一样,小时候我看着好玩,就随着阿娘学会了。”
南虞笑道:“其实也只是学得一层表皮。”
“要说这茶水手艺最好的,还得数我外祖父,他老人家煮的那个茶喝起来是真真儿的心有回甘,齿留芳香。”
太贵妃一听就很是感兴趣,“哦,这么说,你外祖父也是姑苏人氏?”
“是江浙一带的程家,与姑苏城算是挨着。”
“江浙一带?就是那个船运世家程氏?”太贵妃不由得神色微凝。
阿熙打小身子就不大好,每年都会有三两个月被王家送到江浙那边的庄园休养。
她会煮茶,和眼前这个姑娘的外祖父有着一样的手艺……。
她不由得慎重打量起这个与阿熙神韵气质相近的姑娘,顿时就有个荒谬想法在心下酝酿而出,生是将她自己唬了一跳。
怎么可能!
若她想的是真的,那阿熙如何瞒得过那阅人无数的先帝爷,如何又能安然侍候在君侧?
这应当不过就是巧合罢了。
南虞却是不知道太贵妃在想什么,一面动手给自己倒上一杯茶,一面点头回话,“就是船运世家程氏,我阿娘嫁入南家后,已将船运业逐渐并入了南氏。”
太贵妃既然已认定是巧合,也就不多想了。
她只接下了话题道:“那南氏产业多,再加上程氏船运业,打理起来,是真的要费许多的心思了。”
“听闻你阿爹近年身子不好,你一个姑娘家也真是不容易。”她这阵子为着对这个未来孙媳妇了解多一些,也盼着往后能相处愉快,就派了不少人去打探南家的情况。
“以后,就让阿珩安排人帮你。”
太贵妃手捧着茶盏,笑眯眯的道:“他麾下的能人异士有许多,会打理生意的也不少,你放心就是。”
南虞闻言,方抿至嘴里的一口茶,一个不慎差点把自己呛着。
她背过身,按着心口一连咳上好几下,才稍稍顺过气来,“……抱歉,竟在娘娘面前失仪了。”
“你这孩子,慌什么。”太贵妃不由得嗔怪道:“身上的伤才好,可要好好调养,心气要静,在我跟前莫要讲那些个虚礼。”
“再且,阿珩帮你,不是应该的么?”
“娘娘……。”南虞有些不知所措。
也不知道是不是萧珩与太贵妃透了口风,他喜欢她?
还是他前阵子替她诊治伤口,二人相处得太多,被太贵妃误会了去?
太贵妃如何就一点都不介怀她低微的商户女身份?
她不仅身份低微,还是个离弃妇……。
她不由得就从座上起身,跪至了太贵妃跟前。
“娘娘,承蒙您不弃,我真的是十分感激,只是,我与世子爷之间,并不是您想的那样。”
她狠下心来,一鼓作气地说道:“世子爷将来的路指定越走越宽广,莫说我与他并无感情,就是有,我也不能任凭自己这样的身份去拖累他。”
太贵妃听着,就深叹上一口气,这还真是个心气清正的姑娘,知道自己不能带累阿珩。
她那个傻孙儿,临出发前,还特地来叮嘱她。
莫把他对这姑娘多年的心意说出去,怕人家为难。
她也是担心人家实在对她孙儿无意,这硬是绑在一块,以后她孙儿也得不到半点嘘寒问暖,那这一辈子,她孙儿如何过活?
原本她是想着,由她来打开这姑娘心结,接受她孙儿,现在看她这话里话外的意思,还真是不容易了。
“阿珩不知得为这大兴皇朝江山,立下多少汗马功劳,先帝爷在时,他十来岁就文能安绑;现今在沙场上,武可定乾坤,因为有他守住这江山,这天下人才能安居乐业。”
太贵妃神色间有着几分愤慨,“凭什么大家都能享受着安稳和乐的日子,我孙儿就连想要娶个自己喜欢的姑娘也不行?就要他失意过一辈子?!”
“我原先也是如你那样想,他必得娶个仕族世家姑娘,才合乎他的身份。”
“后来,我想通了,我只要他高兴,其它事一概不重要!”
她说着就伸手将南虞从地上拉起来,“你也莫要想太多,我见了你,心里就觉着亲切与欢喜。”
“你也没让我失望,是个能为阿珩将来着想的,一瞧就是个好姑娘。”
“现在,你只需告诉我,是真的对阿珩无半分情意?”
无半分情意么?
南虞心下一顿,他对她父女、姐弟的帮助,对她的体贴与呵护,他与她之间的那些亲密靠近与眷恋,她言不由衷地拒绝于他时,心口的那些酸楚……。
她怎么可能是对他没有情意的。
正是因为对他有情,为着他好,她才不能那样放任感情下去。
“娘娘……。”她突然之间很是难过,连太贵妃都同意了,可她仍然不能做出那种泯灭良心的事儿来。
太贵妃同意,那是因为她人好,她与萧珩都这么的好,她如何能让自己给王府带来污名,让这祖孙受人指指点点说闲话。
“我前头嫁过人,心早已死,并无再嫁的打算。”她垂下眉头,掩去眼底的难过,“世子爷将来还会能遇到更好的姑娘,没必要将感情浪费在我这里……。”
她说着后退得一步,给太贵妃感激行礼,“我也觉着与娘娘您十分的投缘,若您不嫌弃,将来有机会,我会时常来看望您。”
“世子爷于我有大恩,还请娘娘能替他好生物色一门亲事,如此,我也会安心许多。”
太贵妃见她这般坚决,良久说不出话来。
她不知得她家阿珩可怎么办,这铁树还能在别处开花的么?
想着他对这姑娘多年放不下的心念,心痛的不行,只怪无这缘分。
她也不能勉强逼着人家姑娘接受于他。
南虞这边却想着,她已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这里已是不能再久留。
她干脆就又郑重拜谢了一番太贵妃,说择日即返京,多谢王府这阵子的照顾与款待。
太贵妃没法子,只能是开口再留她多住了三两天,到底是眼睁睁看着人离开了去。
南虞是在初冬十一月,带着阿弟回至梨花坞的。
十一月未出,就传来了消息,云中王萧昭阳在沙场上重伤不治身亡。
她一颗心瞬时间就纠在了一块,萧珩不知道可还好,有没有受伤,他这乍然失去父亲,也不知得能否承受过来。
45。 第45章 莫要上心南虞很是忐忑,这辈子,除着她从沈家脱离了出来。
哪怕她已给了萧珩提醒,让注意清理身边细作暗桩,事情的发展还是沿着上辈子的轨迹前行。
不同的是,上辈子云中王在明年的春未才会传来身亡噩耗,现在却提前到了十一月,也不知道朝中会如何对待云中王府。
毕竟云中王这一去,那数十万的精兵,朝廷不可能会无动于衷。
果然,腊月时节,朝中就颁发了调令。
云中王府世子萧珩沿袭王位,承云中王封号,皇令择日归京领赏,同时命霍城大将军到边境接掌兵权。
天下人皆惊,云中王父子统帅驱赶走了北狄蛮子,落得一死一伤的结局,皇帝却削掉了王府兵权,此举不免太过凉薄。
南虞听闻到萧珩也受了伤的传言,更是担心。
在年终接见各大商铺掌柜汇报,统筹一年的收入支出时,就常常不由地就走神。
好不容易把年终帐本理完,该发给掌柜们的红包与慰问都走上了一遍,又要处理南家这边的人事关系。
为着拉拢住南家那些个旁支,以期帮着一块对抗二老爷与几个有异心之人,分红也是不能少。
除此之外,她又请阮大家戏班子去给南氏族人来了两天的精彩台戏,总算是把那些人心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唯有那二老爷,后来也不知得是触了霉头,还是碰上得仇家,听闻在去船运队那边视察的时候,遭到了暗袭。
伤重得奄奄一息,救回来后也已成了废人,双腿脚筋已断,只能当个活死人,整天卧床哀叹。
好在他还有个儿子南锐受他指挥,掌控着一部分南家商铺,否则整个二房会直接垮掉。
南虞回京的时候就想过要将二老爷废掉。
可未待她出手,他就已是这个凄凉下场,不由得心叹苍天有眼,总算是公道了一回。
“我说,我的帝姬殿下,你在想什么?”一个无影掌在她跟前扇动,声音戏谑,“我都来多久了,这都没发现?”
南虞正坐在梨花坞的园子上,就着石案,摆放上笔墨纸砚、算盘子之类的在算船运那边的帐,算着算着就走了神,被来人这么一唬,连忙就起了身。
“你做什么,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南虞按得一下心口,看着面前笑得花枝招展的男子,一身的红枫蝶影斜襟衣袍,让他容颜更是美艳绝色得耀眼。
“真的吓着了?”男子往前靠近她,笑意里含着关心,又透出几分邪魅,朝她伸手,“我们帝姬殿下胆子这么小,我摸摸心跳看看?”
南虞往后跳开避他手,蹙眉,“我说阮大家,能讲点道理么?戏文归戏文,这帝姬是能乱喊的吗?”
“传到宫里,陛下得治我个斩头罪。”
“他敢?!”阮宫翎一双美目怒睁,含了火焰,“他敢碰我们帝姬一根汗毛,我拿他江山陪葬!”
南虞轻摇摇头,叹气,“年纪轻轻的,这唱戏又唱傻了一个。”
阮宫翎闻言,不由得叉腰仰首笑,红唇白齿艳光相映,“你倒好,小没良心的,让我隔一段时日就给你们南氏族人唱戏,现在倒来嫌弃我唱傻了。”
“不是付了你们双倍的酬劳?”南虞懒得理他,回身继续坐于石台旁算起帐本来。
她与他年少时候就认识,情分在那里,也不怕他撂挑子不干。
“那是银子的事吗?我堂堂闻名天下的阮大家,连宫里皇太后要请我入宫唱戏,都得看我心情而定。”阮宫翎斜视她,美目流光,“你可不要算不清这帐。”
“快过年了,今年宫中没请你们排戏?”南虞不由得问,“你们路子广,可知道云中王萧珩会否入宫过年?”
阮宫翎神色微变,双手撑着石案,俯身问她,“怎么?问他做什么?”
南虞眉头敛下,片刻后这才回话,“就是问问,天下人皆传言他受了重伤,这等为国为民的护国英雄,战场上失去了父亲,陛下又削了他兵权,我关心一两句不是很正常。”
“相当不正常啊!”阮宫翎打得个响指,“你几时有了英雄情结?几时会关心一个陌生男子?”
“当初你除了那沈……。”他说着就噤了声,“我是说真的,你曾经只问过我那沈家长子的事,从来没问过谁。”
南虞心口微顿,竟是这样么……。
“你这一趟去云中城,除着接回你阿弟,还发生了什么事?”阮宫翎摸着光滑的下巴,寻思着,“莫非,又要开始第二春了?”
南虞倏地起身,动手收拾桌上的帐本,“你别胡说八道的。”
“我忙完了,要回去陪我阿爹喝下午茶,你走吧。”
“嗳,嗳……!”阮宫翎大急,手按住帐本不让她动,“帝姬殿下,咱们话还没说完呢。”
南虞无语,“那个戏剧本子,咱们都是多年前唱的了,你别这么喊,行不?”
阮宫翎却是艳美双唇扯开就笑得张扬,“你就是咱们的帝姬,这个谁也更改不了啊,殿下。”
“疯子。”南虞差点被气笑,“那请问阮大家,咱们还有什么话要说?”
“你不是要问萧珩吗?”阮宫翎笑道:“他回京已有大半个月了,最近太贵妃给他特色亲事呢。”
“高家的大姑娘,你认识的,高颜回。”阮宫翎眨着美目望住她,“听闻太贵妃很是满意她,打算和高家议亲。”
南虞心下一滞,高颜回么?
上辈子颜回嫁与了太子爷,没得个善终。
她一直就盼着她这辈子能有个好姻缘,和乐美满过一世,却是没想到,她会和萧珩扯上关系……。
颜回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世家贵女,长得花容月貌,脾性也柔婉清伶,与出色的萧珩倒似是天生一对一样。
她恍惚间就走了神,萧珩会喜欢她的吧,毕竟她真的是个非常好的姑娘。
萧珩也会那样炙热的抱她,低唤着她的名字么?
南虞发现自己竟是不能往下想。
一往下多想,心头就难受得紧。
其实,这样也好,萧珩年纪也不小了,他总要成亲的,身边也该有个知冷知热的人。
太贵妃娘娘年纪也大了,失去了儿子,也需要孙媳妇陪侍着说说话,解心中孤苦。
“萧珩还和她约定了,上元夜,到东边河畔旁放花灯。”阮宫翎见南虞沉默,干脆就把话说白了,“你可悠着点,莫要上心了,这第二春再怎么也要好好选择。”
46。 第46章 虞氏帝姬他与颜回,二人相约一起去放花灯么?
上元节,本来就是个热闹非凡的日子。
那天民风开化,世家公子爷与姑娘们也不再被长辈们拘了手脚,都能出来参与热闹,猜灯谜,看狮舞,放花灯等喜庆活动。
最主要的还是,这么一出来走动,许就能碰上良缘。
有些已定了亲事的郎君与姑娘,也会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约着见上一面,以免成亲当天都不知得对方长什么模样。
南虞默然抬手收拾着桌上的东西。
萧珩和颜回都是相貌出众之人,走在一起,定会似神仙眷侣一般,惹旁人欣羡不已吧。
“我知道了。”南虞低声回道:“你放心就是,不会有什么第二春,我这辈子就没打算再嫁人。”
“这可不行!”阮宫翎挑眉断然反对,“你不嫁人,那帝姬殿下就断了后裔,这可是件大事!”
南虞:“……。”
“阮大家,你要是实在从戏文里出不来,那就回去排练戏剧,多接宫里的邀请,赚银子。”
南虞很后悔当初年少无知,觉得戏剧很是好玩,也央着要学戏。
之后还浓妆艳抹,上剧台,与他对唱上一出《帝姬凰途》。
在戏里,她是遗落民间的帝姬殿下,而他是以性命护着帝姬踏上夺权征途的侍卫长大人……。
宫阙恩怨情仇,快意江湖的一出戏,当时演绎得很是淋漓尽兴。
现在,她恨不得重来,决不再演那个戏。
省得自那以后,他对她的称呼就没离开过帝姬殿下几个字,让她有一种错觉,这个人就是个疯子。
她无奈摇摇头,转身吩咐候在不远处的两个丫头子,“稳冬,敛秋,送客!”
“啧啧,我们殿下这暴脾气……。”阮宫翎摇头晃脑笑得明艳,“得了,小的不敢惹,走了还不行。”
他笑望得她一眼,一袭红枫衣袂飞影翩然上了屋宇,瞬息间已是消失在了眼前。
南虞知道他武功上乘,却是没见过他这般飞影消失,见状不禁有些怔愣。
这家伙,也太不讲义气了,上辈子她病重被困在那沈家宅院里,他武功这么好,居然也不来伸手搭救一把。
阮宫翎这边才闪影越过隔壁凤凰居,就被几条武功凌厉的黑色影子追杀而上。
对方招式凌厉,阮宫翎却是轻松自如应对,几个掌风之间就将几人扫至了一边。
“没眼色的东西?”他明艳的脸容此刻已化为了沉凝,“你们主上就是这么教导的?”
那几位黑衣人扶着被扫痛的心口,微躬身,“西宫主,主上说了,凡是不走正门,胡乱来招惹南家大姑娘的,格杀勿论!”
“呵……。”他笑得云淡风轻,声音寡淡里却含着几分萧杀之气,“他派人监视着她,我尚未找他算帐。”
“……那不是监视。”黑衣人中的一位不由得替自个儿的主上分辩,“是保护,属下等人已拦截下好几批杀手,若是无人护着,南大姑娘一家人性命堪忧。”
阮宫翎闻言,整个人杀气更重,“可知是谁派来的人了?”
“目前只知一部分是南家二老爷,另一部分,身份隐秘,一时未能查出。”
阮宫翎沉吟着,他家殿下,明着身份就是南家的大姑娘,除了南家二房那边有这个动机要取她性命。
想着要动她的,应该就是大兴皇朝暗里隐藏着的那帮护法老头子了。
这个皇朝,当年是由萧氏老祖和虞氏祖宗一起打下来的。
萧氏是明着为皇,虞氏的帝国设在海域边境暗处,命名重华宫,由代代相传的神策军护着。
萧氏老祖与虞氏祖宗当年滴血盟誓,相互制约,让天下万民安居乐业,不致生灵涂炭。
可祖祖辈辈过去了,萧氏现今早已是皇权至上,孙儿辈只会贪权享乐,不顾民间疾苦。
能拿得出手的,也就一个皇长孙萧珩了。
正因为如此,重华宫为着天下安平,在萧珩十来岁时就列他为了东宫主,执掌重华宫。
望他能让这天下太平。
只因为重华宫的虞氏早已后继无人,只剩一个帝姬,便是南虞。
南虞的外祖父是虞姓,当年隐姓埋名,化为程氏姓,在江浙一带,打理起重华宫瞒着众人运作起来的船运产业。
这些,即连萧珩这个重华宫宫主都不知得,大概在他眼里,南虞就是个普通的商户女。
这也是重华宫特意瞒着他这个萧姓人,就怕他万一哪天恋权,为防虞氏血脉壮大,动手将南虞给杀了。
也不知道萧氏皇朝里的那些护法是如何探知得这些的。
这么一来,他家殿下还真的不安全。
他不由得就又摸起了光滑的下巴,寻思着是不是应该多派几个人守在这里。
南虞却也是不知道这个中种种,她这边默然理完帐本,正要去看望自个儿阿爹时,稳冬就来禀报道:“姑娘,小公子昨晚似乎是着了凉,身子发热,可要请个大夫?”
“严重么?”这个阿弟,她是悄然带回梨花坞的,安置在一个翠竹苑里,挑了几个嘴严的嬷嬷与丫头子侍候着,半点都不敢让她阿爹知道。
“也不算特别严重。”稳冬颇为有些不忍,“发热睡得糊涂的时候,还唤着娘亲,有时候又喊起阿姐,姑娘,您可要去看看?”
说来南虞把他安排好了之后,就不怎么管了。
因为忙着照料她阿爹,又要分心打理南家,再加上这个阿弟毕竟是另一个女人的孩子,她也不是十分想见着。
有的时候,他跑来她院子里门口那里,却被嬷嬷拦住不让进,眼巴巴的往里望,也不会说话,她看着也是可怜。
偶尔不忙的时候,会让他进来,陪她一道用膳。
每当这个时候,这孩子整个人都像发光一样,欢喜神色掩都掩不住。
这阵子快过年了,极是忙,她就又有一个多月没有同意见他。
稳冬这么一说,她就起了身,“我去看看他吧。”
这见到人后,就见他抱着被子沉睡,脸烧得通红,睡着的时候却是会说话,时不时摇头,神色惶恐喊着阿姐救他。
南虞心软下来,伸手去握住他小手,“莫怕了,阿姐在。”
却有嬷嬷在一旁欲言又止,南虞看出来了就温声与她问,“嬷嬷可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姑娘,是这样的,小公子好几次去寻您,都碧泉苑的嬷嬷给拦住不让见,次数多了,他就灰了心,昨夜竟是不听劝,拿冷水兜头浇下,就生生站在那里不更换衣裳,今天就这么个样了。”
嬷嬷直叹气,“这是故意把自己弄生病了,想见姑娘您呢。”
47。 第47章 死心南虞没想到这个孩子竟依赖她到了这般境地。
把自己折腾生病,就为着能见她。
仔细想来也是,他打小就没有一天的好日子过,颠沛流离,日以继夜在恐惧中逃命。
阿爹不知道他的存在,他阿娘早已过了世。
在他眼里,就只有她这个阿姐是他心里的依靠了吧。
南虞掏出帕子,替他拭着额头上的汗珠,与那嬷嬷道:“以后我有空闲就陪他一块用膳吧,他现在这么病着,还是得请个大夫来才行。”
嬷嬷也乐见这姐弟俩相处得好,忙是点头领命而去。
南越这会儿许也是察觉到自个儿阿姐的声音了,挣扎着醒来,一看阿姐果然就在跟前,眼里都是激动。
他急着想要说话,嘴里却是“吚啊”不成语的声音。
带他回到南家后,南虞已让大夫给他开了调养身子的药膳,就想着给他将亏损的营养补回来。
这好一阵子的精细调养,他个子拔高了些,脸颊上也有了肉,颧骨不再似以前那般突出,样貌一下子就秀儒好看上许多。
可惜的是,一直就不会说话,是个哑子,除了梦呓时候才会无意识地出声。
既然梦里能说话,那应该就是心理恐惧造成的失声,并不是他的舌头有问题。
南虞心下叹气,她将他藏在这里养着,也不与外人接触,到底不是个法子。
还是要多在外面走动,多看看世面,胆子也就大了。
“越儿。”她抬手摸得一下他脑门,与他温声道:“别急,想跟阿姐说话,慢慢练习好了再说。”
“你如果能说话了,上元节,阿姐带你到城里看狮舞,好不好?”
京城分东西北三大街,相距甚远,只要她避开那东边河畔,想必是不会碰到那二人。
南越闻言,想着阿姐会陪伴他去玩耍,激动得重重点头,手按着喉结那里就有断续的声音发出,“阿……阿……。”
“不急,还病着呢,慢慢来,还有大半个月的时候呢。”南虞含笑叮嘱他,“我让嬷嬷给你准备些枇杷露,你喝着养嗓子,每天都要练习发声,阿姐等你听你说话。”
南越原本就发热烧红的脸,更是红涨,只一双大眼睛里都是欢喜,点着头应话。
南虞在这里陪着他说上一阵子话,等大夫来给诊完脉,开好药方离去,她亲自看着嬷嬷熬上汤药,这才出了翠竹院。
天早已黑暗,她带着俩丫头子行走在青石阶上,路过梨木林时,就想起了上次和萧珩在这里的会面。
当时他劝说她,随他一道去云中城将阿弟带回。
现在,她阿弟已带回,可她的心,却好像遗落在哪里一样,时常就会念起他。
冬月夜晚,寒风呼啸而过,光秃的树枝张牙舞爪晃着,她抬头望向天空,只隐约零落几颗星子远远挂在无边天际,孤清而冷寂……。
就这样吧,他很快就会有自己的王妃了。
她注定就是他命中的过客。
也只能这样。 ……
过了大年,不久便是隆盛热闹的上元节。
西大街上人声鼎沸,摩肩接踵的行人走走停停,赏着那绚丽多彩的花灯。
前头一酒楼搭起了大棚子,狮舞进行得如火如荼,阵阵欢腾热烈的喝彩声传来。
“阿姐。”南越胆子仍是小,捉着自个儿阿姐的袖子不放,步伐紧紧跟着,似乎就怕自己被丢掉了一般。
南虞安抚的朝他笑笑,“咱们去看狮舞,可好看了,一会儿还有戏曲班子给唱戏呢。”
这酒楼大概是皇家哪位贵人所开,不缺钱财,竟是砸下大把银子请了阮大家的班子出台。
南越从来没见过这般热闹的场景,虽是怕,但也忍不住雀跃。
看狮舞过程中,兴奋得满目都是亮光,渐渐放松了来,不再亦步亦趋地要跟着阿姐了。
南虞笑着摇摇头,毕竟还是个孩子呢。
她让嬷嬷陪着他,又叮嘱了南家几个私卫守在他身边,安排好之后,就带着稳冬和敛秋两个丫头子到了后台寻阮大家。
阮宫翎正在指导着一位浓妆艳抹青年小生在排戏,见她进来,很是诧异。
他忙是迎上去,“贵客啊!我们帝姬殿下来了?”
戏班子里的戏娘与小生大部分人都认识这个南家大姑娘,差不多过半的人都见过她与阮大家对演的《帝姬凰途》。
是以对她独有的这个帝姬殿下称呼早已是见惯不怪,纷纷拱手与她打招呼。
南虞客气与大家仔细寒喧上几句,这才回身与阮宫翎道:“是这样的,这年也过完了,过阵子有个船运队要出海,这单子生意蛮重要,领头人也不敢擅自拿主意。”
“我就想着跟去看看,但是,南家私卫武力到底比不上你手下的强,你能借我几个人不?”
“我可以付薪酬,不会白用你的人力。”
“什么生意这么重要,竟要劳你出动?”阮宫翎闻言皱眉,“南家银子这么多,还出海谈什么生意?”
南虞不由得沉默,良久,她才低声回话,“我阿爹身子不好,需要一直休养,阿弟也还小,南家虽然目前是银子多,但金山银山总会有花尽的时候,我总要为将来打算。”
“再说,船运业是程氏产业,我总不能就让这产业荒废了去,这多对不起我阿娘和程氏祖宗们。”
阮宫翎差点要气倒,那什么程氏产业,不过就是重华宫弄来掩饰程氏真正身份的一个小途径。
她倒把这产业当成祖宗传下来的东西了。
有什么东西比她的安全更重要!
可他又无法把这些对她挑明了来。
“你既然一定要去,那我就亲自陪你走一趟吧,横竖过了年,我也不打算接戏了,正好出海到异域散散心。”
“有这么好的事?”南虞有些不信,有他能陪她去,那再好不过了,他的武功这么好。
“怎么,不信?”阮宫翎桃花眼美目闪着光,“今晚外面这么热闹,你陪我到外面看看花灯呗,就当酬劳好了。”
据他所知,萧珩与那高颜回就打算先看完花灯,再去河畔放许愿荷灯。
他正好让他家帝姬殿下亲眼看到,人家这一对情意绵绵、美满的样子,也好死心。
48。 第48章 风暴“我对花灯不感兴趣。”南虞直接拒绝,“还是付你酬劳好了,你开个价。”
阮宫翎:“……。”
他倾身往前,指着自己容色艳绝的一张脸,“我如此无价之宝一般的美色,你确定能出得起银子?”
南虞斜横他一眼,见他今儿身上是一袭牡丹花暗影镶边的斜襟衣袍,墨发以玉环冠束,一张脸白净无暇,鼻梁高挺,丹唇水漾眸,倒真真儿是个绝色美人。
只是这美人檀口所出的话,却是让她不由得就要起恶寒。
她不过是开价要请他当一阵子保镖。
他却拿美色来说事,似乎她要买他去做什么一样……。
不过他这人向来就胡言乱语,她早该习惯才是。
“罢了,跟你个疯子有什么好计较的,走吧。”南虞很是无奈,“那花灯有什么好看的?”
她早已不是小姑娘了。
重活一世,阿爹和阿弟都需要她照料看顾,南家也要她抗起来,肩头上的责任重得很,这些东西离她早就遥远。
阮宫翎摇头失笑,“你也才十几岁,别人家的姑娘都爱凑热闹看,怎么你就瞧不上?”
南虞默然,那些都是家里父母长辈双亲健在,族里又能给依靠的姑娘家,她南家这样子的状况,怎敢放纵自己。
她在上一辈子,在嫁入沈家的时候,就把年少无知的快乐无忧日子过到了尽头,毫无过渡,直接就一下子被迫断掉。
其实,她那时,也不过十七岁。
她情绪不由得就有些低落起来,随着阮宫翎走在大街上,也是心不在焉。
阮宫翎意识到她情绪低落,想方设法逗她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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