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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兄长是先帝-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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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卓格派的人又一次来到了奉展的驻地,这让奉展也有些惊讶,他本以为经过了上次,卓格定会怒不可遏,不会再派人过来了。
  不过在听到宫人说出卓格的要求后,奉展的脸顿时沉了下来,好在面具遮住了,没有叫人看到。
  那宫人还在滔滔不绝,表达卓格对奉展的信任。
  奉展没有说话。
  宫人以为他默认了,又道:“王汗特意嘱咐小人,他与您毕竟有师徒之谊,他并不相信您会背叛他,若您愿意帮他对付大周,他会不计前嫌,依然将您当成尊敬的师长。”
  奉展勾了勾唇,不以为意:“多谢王汗的信任,但人我是不会交的。”
  宫人差点以为自己耳朵聋了,愣了片刻才道:“您……您说什么?”
  “人我是不会交的,你回去吧。”
  奉展说完,也懒得再跟这个宫人废话,挥了挥手就让人将他给送出去。
  那宫人都傻眼了,直到被人请出了这片营地,才反应过来,再想进去,却已经被两名护卫拦下了。
  几个大周人看着他,不知道说了什么,发出哄堂大笑。
  那宫人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他咬咬牙,骑着马朝着月亮城而去。


第174章 
  这宫人跪在卓格面前; 将在奉展那的遭遇,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那宫人说完了; 本以为卓格会勃然大怒; 谁知他只是脸色铁青; 许久都没有说话。这让原本胸有成竹的宫人也有些惴惴不安。
  卓格缓缓问道:“你说他不肯交人,还让人将你赶出去?”
  “是,小奴一直在劝说他; 表达您对他的信任,他却嗤之以鼻,不仅对小奴恶言相向; 甚至还对王汗您也不屑一顾……”
  卓格一挥掌就将桌上的东西扫到了地上; 咬牙切齿道:“好; 好啊!”
  那宫人吓得伏在地上,久久不敢出声。
  卓格让那宫人下去,随后独自坐在椅子上沉思良久,他自认对奉展已经仁至义尽了,却没想到他竟如此不识抬举; 既如此,他也没必要再有什么顾忌了。
  他让人去将乌恩叫过来。
  乌恩很快就赶了过来; 恭敬地跪在下首:“王汗找下臣,可是有什么吩咐吗?”
  卓格并没有立刻叫他起来; 乌恩也没有多问; 依然老老实实地跪在下面。
  卓格眯了眯眼睛; 他早就知道乌恩与奉展不和; 不过他并不在乎。
  他虽然是王汗,但噶颜部的这些大将几乎都是奉展一手带出来的,且随着他年纪越来越大,他的儿子渐渐成长起来,他们表面上依然臣服自己,但私底下却都打着一手好算盘,纷纷去接触他的其他儿子,甚至他还知道,他的儿子们为了争夺他的汗位,早就拉帮结派,争得不可开交了。
  可乌恩不同,他是一个小部落投靠过来的,他只能依靠自己,这样的人,用着才能叫他安心。
  思及此,卓格才将乌恩叫起来:“你之前说,只要本汗能让奉展进入月亮城,你就能杀了他,这是真的吗?”
  乌恩双眸一亮,他虽然不知道卓格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却肯定道:“下臣愿以人头担保……”
  卓格摆了摆手:“你不用说这些虚的,若你杀不了奉展,你以为你还能活命吗?”
  不等乌恩开口,卓格又道:“我给你十天做准备。”他将身体前倾,看着乌恩的眼睛,压低了声音道,“一定——要杀了他。”
  卓格眼神阴鸷,连乌恩都觉得心中一寒,连忙应了下来。
  等到乌恩离开,卓格才将之前那宫人叫进来:“你再去一趟。”
  那宫人一愣,却不敢反驳卓格的话,连忙应下。
  卓格又慢悠悠地加了一句:“告诉奉展,十天之后,他若不来,我便将那牢里的大周人通通都杀了。”
  …
  听了那宫人带来的话,奉展尚且没有什么反应,他周遭的那些护卫却都怒目相向,宫人吓了一跳,说完便赶紧逃了。
  几名护卫将他拦了下来,那宫人壮起胆子道:“大……大人,小奴只是个传话的,您……您抓了小奴也没用啊……”
  奉展面无表情,却让护卫将他放开,那宫人连忙千恩万谢地跑了。
  布日古德刚回来便知道这件事,心中一沉,连忙跑进帐篷里:“大人!”
  奉展正坐在桌前,蹙眉不知在想什么。
  布日古德又叫了一声,他才回过神来,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淡淡地问道:“怎么样?”
  布日古德叹息一声,神色有些低落:“里面传了消息过来,那监牢是由王汗的心腹守着,据说王汗下了令,除非有他的手令,否则任何人不许私放囚徒。”
  奉展并未露出意外的表情。
  布日古德想到刚刚听到的那个消息,有些担忧地问:“那大人,咱们要怎么办?”
  奉展十分冷静:“夜枭怎么说?”
  布日古德道:“他说,随时听候您的吩咐。”
  奉展沉吟片刻,才道:“你同夜枭说,三日后的晚上,让他接应我们入城,我亲自去拿手令。”
  布日古德愣了一下:“难道大人要亲自去?”
  “自然。”
  “不行!”布日古德连忙道,“如今月亮城中定然是步步杀机,您去太危险了。”
  奉展缓缓道:“这件事只能我去。”
  “可是……”
  奉展抬手制止了布日古德的话:“你不了解卓格,他这个人最是骄傲,若是你们劫持了他,逼迫他写手令,他纵然死,也不会写的,只有我去,才能拿到手令,将人救出来。”
  见奉展这么说,布日古德便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不管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只得在心里无奈地叹口气。
  奉展想起了什么,又问道:“那几个部族后人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布日古德摇摇头:“时间太久远了,想要查清楚,恐怕还需要一段时日。”
  奉展便不再说什么,只是让他下去。
  布日古德忧心忡忡地离开了帐篷,只是他也知道,自己没有能耐劝服奉展,他想了想,随即朝着顾清宁的帐篷而去。
  顾清宁并不在帐篷里,她闲着没事又开始设计战阵,奉展见状,便拨了一队人马给她用来练习战阵。这些人早就从同僚那里知道了顾清宁的身份,以及奉展对她的态度,一个个都不敢敷衍,他们本就是奉展亲手训练出来的精英,又加上十二分的用心,比起之前顾清宁在大周军营中训练的效果还要好。
  顾清宁特意根据他们的人数和擅长的兵器,化繁为简,形成五人一组的小队,以小队的形式训练战阵,每个小队为一个整体,可攻可守,战力惊人。而以小队为单位又可以形成大的战阵,变化多端,令人防不胜防。
  从前的战阵大多都是大的战阵套小的战阵,像顾清宁这样做的不是没有。但这种战阵对每个战士的单兵能力要求太高,所以当初在邺城的时候,顾清宁也曾想过这么做,最终还是因为实际情况的限制而放弃了。
  如今,总算给了她可发挥的空间,顾清宁几乎全身心地投入在了上面。
  布日古德找到顾清宁的时候,她正在校场之上,听闻了布日古德的来意,她若有所思:“我明白了。”
  布日古德松了口气,在他看来,奉展很听这位顾小姐的话,只要她说了,奉展一定会答应的。
  可没想到到了出发那日,布日古德却依然在队伍中看到了奉展,他没有想到顾清宁都没有劝服奉展,顿时有些丧气。
  他们一行并没有多少人,却各个功夫高强,他们将马嘴里塞上东西,马蹄裹上布,趁着夜色慢慢地接近月亮城。
  半夜的月亮城十分安静,只有巡逻的士兵的脚步声。
  他们走到了一处城墙之下,一人发出几声长短不一的鸟叫声,没过多久,城墙之上垂下两条绳索,奉展等人直接攀着绳索爬了上去。
  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半跪在奉展面前,低声道:“大人。”
  奉展的神色微微动容:“夜枭。”
  夜枭压低了声音:“自从大人离开月亮城之后,王汗便将与大人关系亲近的几位将军都给调离了月亮城,宫中的侍卫更是大换血,和您有关的所有人他都不敢信任,如今在宫中,除了我便只有乌恩能够近身伺候。”
  奉展勾了勾唇角:“那反倒是方便我们行事了。”
  夜枭点点头:“还请您先换了衣服,我带您进宫。”
  …
  卓格被人摇醒的时候,还有些迷糊,但随即他便意识到了自己不仅被人绑了起来,嘴里还被塞入了一团布,他顿时清醒过来,猛然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被人绑在椅子上,而坐在他对面的就是奉展。
  卓格剧烈挣扎起来,奉展不为所动,只是等他挣扎累了,才道:“王汗若是愿意好好说话,我就替您将嘴里的布取下来。”
  卓格恶狠狠地瞪着他。
  奉展淡淡道:“看来是不愿意了?”
  卓格咬牙切齿,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憋屈地点点头。
  奉展替他将嘴里的布取下来,卓格活动了一下酸涩的腮帮子,脸色极为难看。
  奉展缓缓道:“王汗不是一直派人命我回宫吗?如今我人来了,王汗怎么看起来却并不高兴?”
  卓格一听他说这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潜入王廷,又将本汗绑成这样,你觉得本汗难道应该高兴?”
  奉展微微抬眼,嘴角勾出一抹嘲讽的笑意:“若不是这样,我在入城之时便已经没命了,又怎么能好好地坐在这和王汗说话呢?”
  卓格虽然决定要杀了奉展,但这些年奉展留给他的阴影实在太大了,他想也不想便辩解道:“那是因为你先背叛我的!”
  奉展没有说话。
  卓格咬咬牙,又道:“老师,我是真心实意将你当成老师的,只要你肯助我灭了大周,这天下我愿与你共享!”
  奉展的脸上总算有了别的表情,他露出一抹轻蔑的神色:“我若想要这天下,二十年前我就去做了,又何至于到了如今的地步?”
  他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卓格:“这么多年我教了你那么多东西,你都学的不太好,唯有砌词狡辩这一条,实在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卓格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他尽力地忍耐着,却最终还是在奉展脸上那个轻蔑表情的刺激下化作了无法掩盖的怨恨:“我的确想杀了你!并非是因为你功高盖主,而是因为你根本从未将我放在眼里,从一开始,你就只是将我当成是复仇的工具!即便我成为了这草原之上唯一的王,在你眼中,也依旧没有区别。”
  奉展眉头微蹙,却没有解释,只是转开话题道:“我今日见王汗究竟是什么目的,王汗应该知道,您只要写一封手令,我就放了您。”
  卓格胸膛急速起伏着,听见奉展这么说,他低低一笑:“我可以写手令。”
  “但我要你给我跪下!”
  奉展冷冷地看着他,卓格昂着头,几乎是一字一句道:“你如果不跪,哪怕我死,也不会写这封手令的。”
  这般发展却是令奉展也觉得有些棘手了,他的确知道卓格对自己有怨气,但没想到这怨气竟然会这么重。
  他没有动静,卓格也不动,但原本一直隐藏在黑暗中的布日古德却忍不住了,可就在他要走出来的时候,他看到奉展投过来警告的一瞥,只能又将自己的焦急按捺回去。
  奉展看着卓格,身体微微一动,竟然真的朝他跪了下来。
  这本是代表臣子对君王的臣服,然而这将近二十年的时间里,卓格都没有等到过,如今看着奉展慢慢地跪下去,几乎纠缠了他半辈子的心结慢慢打开。
  这个男人再也不会是他心中那座无可逾越的大山了。
  卓格没有食言,见奉展跪了,便干脆利落地写了手令。奉展拿到手令,交给了布日古德,过了一个时辰,黑暗中又传来几声长短不一的鸟叫声,奉展这才放下心,不等卓格说什么,便直接将人打晕。
  可就在他们要离开的时候,外头却传来宫人尖细的声音。
  “王汗,乌恩大人求见。”


第175章 
  乌恩跪在宫门之前; 宫人通报的时间似乎有些过长了,这让他心中隐约有些不安。
  他之所以今天会这么晚来王廷; 是因为他刚刚接到消息; 有人在暗中查探当年几大部族后人的事情。虽然并没有证据证明这是奉展做的; 但乌恩担心节外生枝,所以想来找卓格,是否能将计划提前; 早点将奉展诱入月亮城。
  就在此时,宫门前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乌恩疑惑地抬起头,却在看到来人之后; 眉头微微一皱:“阿善; 你怎么会在这里?”
  阿善是卓格最信任的侍卫长; 他性子冷淡,一向独来独往,与旁人的关系也并不亲近,乌恩也曾想过要去拉拢他,最后因为难度太大而放弃了。
  阿善那张冷峻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王汗已经睡了; 你有什么事明日再过来吧。”
  “可是……”
  乌恩还想说什么,但看到阿善那张没有丝毫动容的脸; 他又有些束手无策,只能无奈地告退。
  阿善没等他离开; 便转身回到了宫殿之内。
  乌恩慢慢站起来; 只是刚走了一段路; 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顿时站住了脚,抬头看过去,偌大的宫殿伫立在黑暗之中,犹如一只沉默的兽。
  宫门之外站着两名宫人,显得十分萧索。
  他越发觉得不对了。
  乌恩因为时常进出王廷的缘故,平日里同卓格身边的内侍关系不错,可今日这门口站着的两人却十分陌生,根本不是他认识的那些内侍。
  乌恩心中一沉,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迅速离开了宫殿,只是出了宫他便赶紧将自己的人召集起来,一边让人去监牢那边查探情况,一边又带着人返回宫中。
  宫殿里依旧是静悄悄的,乌恩警惕地推开殿门,带着自己的人慢慢走进去,只是查探一番之后,发现奉展等人早就逃了,只留下昏迷不醒的卓格。
  而就在此时,去监牢那边查探的人也返回了,阿善带着卓格的手令已经将人给放了。
  发生了什么已经一目了然,这定然是奉展所为,只是没想到阿善竟然是奉展的人!
  乌恩神色阴郁,气急败坏地让人封锁宫门和城门,一定不能让奉展等人逃出去。
  正在这时,躺在床上的卓格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乌恩身体一顿,慢慢地回过头,只见卓格的眉毛揪在一起,似乎正在慢慢醒转。
  卓格揉着酸疼的后颈睁开眼睛,眼前是他熟悉的帐顶,恍惚了片刻便迅速恢复了正常。
  卓格坐起来,看在跪在自己面前的乌恩等人,而奉展和阿善早已不见踪影。
  乌恩低着头,仿佛是喜极而泣:“王汗您终于醒了,下臣都快担心死了。”
  卓格却并未被他的关心打动,只是冷冷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乌恩便将自己有事找他,却被阿善阻在门外,之后带人过来救他的事情说了一遍,倒也是合情合理,足以见他一片忠心。不过卓格刚刚被阿善背叛,并不敢再相信这些人,所以随口抚慰了他一句,便让他下去。
  不过阿善的背叛虽然对卓格打击很大,但他此刻心结打开,桎梏也没有了,反倒重新燃起了雄心壮志,这种感觉实在太过美妙,让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年轻了不少。
  只是卓格没有想到,一向对他言听计从的乌恩竟然动也不动。
  这让卓格不由得有些不快,加重了声音道:“本汗让你下去,听不见吗?”
  没想到听到他这句呵斥,乌恩竟然发出了低低的笑声。
  卓格皱起眉头,还想说什么,就听见乌恩开口了:“当年,跪在我父汗面前摇尾乞怜的人,谁能想得到,他如今竟然有这般造化?”
  卓格悚然一惊:“你是……”
  乌恩猛地抬起头来,那张向来令卓格放心的忠厚老实的脸上,是一双充满了野心的眸子。
  卓格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面色一变,转身就逃,同时大声呼救,可这些日子因为他的多疑,身边只有阿善与乌恩两人,根本没有人听见他的呼救。
  一把匕首从背后刺进了他的心脏,他瞪大了眼睛:“不……不……”
  他刚刚摆脱了困扰自己一生的阴影,正是要大展身手建立宏图伟业的时候,他怎么能这样死在这里!
  乌恩冷眼看着卓格慢慢倒下,卓格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声音,最终不甘心地睁着眼睛没了呼吸,乌恩慢条斯理地将匕首拔出,随后将匕首上的血迹擦在他的华袍之上。
  “王汗,您这个位置,也该换人坐坐了。”
  乌恩收起匕首,突然大喊道:“快来人!王汗遇刺了!”
  …
  顾清宁坐在帐篷里,却总觉得心口砰砰的跳着,她站起来往帐篷外走去,看向遥远的月亮城,却只能在月光之下看见朦朦胧胧的一个影子。
  奉展留在这里的一个心腹看见顾清宁出来,连忙问道:“顾小姐有什么事情吗?”
  顾清宁有些不安:“奉……大人还没有回来吗?”
  他顺着顾清宁的目光看向月亮城的方向,劝道:“这会儿,大人他们应该已经将人救出来了,或许正准备出城吧!”
  他见顾清宁似乎仍然有些担忧,便又道:“您别担心,如今月亮城那边安安静静的,应该没有什么事情,如果出事了,大人会放烟花……”
  他话音刚落,月亮城的上空突然炸开一朵亮黄色的烟花。
  那名护卫脸色一变,连忙吹响了手中的哨子,整个营地顿时就像活了一般,没过一会,所有的士兵都从帐篷里跑出来,虽然事出突然,但他们的动作却显得训练有素,没过一会,就已经整整齐齐地集合在了营地中央。
  那名护卫分出一队用来保护顾清宁,却没想到顾清宁竟然也换上了贴身的铠甲,竟也要同他们一起去。
  奉展离开之前下令让他们保护好顾清宁,这名护卫虽然有些恼怒顾清宁在这种时候还捣乱,但依然劝道:“顾小姐,那边太危险了,您就在这营地里等着我们便是。”
  顾清宁却没有退缩,冷静道:“我不会跟着你们进城,我就在城外接应。”眼见对方还要劝,她又补充道,“你放心,我说的话我自己可以负责,就让这一队跟着我,我可以自保。”
  那名护卫也没时间再劝,只能任由她去。
  他带着大队人马快速地接近月亮城,顾清宁则慢了一步,先让这一队士兵结好阵,好在分来保护她的这一队士兵就是之前跟着她训练战阵的,对这些指令已经形成了反射性,迅速就结成了战阵,随着顾清宁也往月亮城而去。
  此时,月亮城中已是一片混乱,大街上乱糟糟地有人喊着“王汗驾崩!捉拿刺客!”
  城门早已关闭,且城墙之上更是有早已严阵以待的弓兵,见他们靠近了,便纷纷朝着人群射击,人群中不时传来惨叫声。
  不过,这名护卫被安排在城外接应,也是有些本事的,他并没有因此停下,只是吹响了哨声,于是队伍一下散开。又有一小队人马脱离了队伍,如鬼魅一般迅速地接近了城墙,如壁虎一般往城墙之上爬去。
  比起邺城来说,月亮城的城墙并不算高,而且墙面也比较粗糙,所以这些人很快就爬上了城墙,他们手里都拿着匕首,犹如死神一般在人群中游走,收割这些士兵的生命。这些士兵只能听见耳旁传来同伴此起彼伏的惨叫,却根本看不到凶手,顿时陷入了恐慌之中。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们,外族人一直都是靠着骑兵横行,根本就没有守城的经验,再加上他们普遍有夜盲症,月亮城的外城又不比里面的王廷灯火通明,当晚又恰好月光黯淡,士兵们几乎都只能靠听声辩位。
  相比之下,奉展这一方却没有这样的困扰,甚至他们还专门练过夜视,在这种环境之下简直是如鱼得水。
  当年奉展就是靠这个,经常夜袭,往往都能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成功。
  经过这些人的捣乱,城墙之上射箭的攻势顿时一缓,对奉展他们这边的压力也减轻了许多。就在城墙之上的士兵陷入慌乱的时候,他们却直接下了城墙,如法炮制地杀掉了看守城门的士兵,然后将城门打开。
  几乎就在城门打开之后,大队人马便直接冲入了月亮城中。
  有了这些生力军的加入,原本在苦苦抵挡的奉展等人也松了口气,或战或退往城外而去,只是没想到就在他们即将接近城门的时候,旁侧又冲出了一支队伍,刚好挡住了他们出城的路。
  两方顿时僵持了下来。
  而新来的那支队伍中传来响动,两骑排众而出,为首之人便是乌恩。
  乌恩看着人群中的奉展,脸上露出仇恨的表情,但很快又收敛起来,大声道:“此人就是当年大周的定国公奉展!就是他杀了王汗!”
  他这话一出来,城中顿时陷入了骚动之中,这些围杀奉展的人,除了一部分是卓格的兵,还有他留在城中的几个儿子,剩下的是这城中的大贵族,他们祖上大多都与奉展有血海深仇,顿时便有不少人都对着奉展等人流露出仇恨的目光。
  若不是这城中狭窄,这么一会,奉展就该被这些人冲上来撕成了碎片了。
  奉展握紧了手中的马刀,低低地喘息了一声,四周的声音他仿佛都听不到了,只有胸口传来鼓噪声,疲累如潮水涌来,几乎已经到了极限。
  其实从他听到王廷之中传来“王汗遇刺”的消息之后,他便明白自己陷入了另一伙人的阴谋之中,今日只怕是凶多吉少。
  他有些苦涩地笑了笑,卓格手下的军队几乎是他一手建立起来的,卓格最信任的侍卫长是他的暗卫,他本以为自己将一切都掌握手中,却没想到自己的自负,竟让自己陷入了如此绝境。
  可就算如此,他也不想认命。
  他绝不能倒下,他好不容易才找回了姐姐,他一定要活着离开。
  奉展深深地吸了口气,手中的马刀向前一指,声音嘶哑,却仿佛带着万钧的重量:“冲!”
  几乎在他话音落下,整支队伍犹如一只突然拥有了灵魂的凶兽,朝着那城门冲了过去。
  乌恩冷笑一声:“不自量力!”
  正当他指挥着人朝着人群中的奉展袭去的时候,却没想到自己的身后传来了骚乱之声。
  顾清宁原本只是在城外等着接应,没想到却看着乌恩带人堵住了奉展的路,她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直接下令让队伍变阵,犹如一支锋利的箭一般插入了乌恩的队伍之中,以小队为单位形成的战阵宛如一台锋利的绞肉机,所过之处不留活口。
  顾清宁作为阵眼,被裴鱼保护着朝着奉展等人不断靠近。
  四周都是残肢断臂,惨叫声和鲜血交织着,让顾清宁的脸色变得极为苍白,她之前并不是没有杀过人,却是第一次直面如此残酷的战场。
  可她却死死地忍耐着,冷静地判断着局势,即便乌恩等人反应过来,朝他们反扑过来的时候,她也没有丝毫慌乱,只是指挥着士兵们变阵。
  这台绞肉机的效率超乎意料的高效,让乌恩的队伍都陷入了慌乱之中。
  奉展并没有放过这一瞬间的破绽,带着人直接冲了过来,然而看到顾清宁的那一刻,他的脸上顿时露出震惊与恐慌,只是此刻情势紧急,并不允许他们多说什么。
  两方默契地汇合,也不恋战,直接朝着城外冲过去。
  乌恩本以为这一次是万无一失,却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变故,他的眼睛都因仇恨发红,他知道只要奉展活着离开了月亮城,他便再也没有杀掉他的机会了。
  乌恩深吸了一口气,大喊道:“王汗死前曾下过命令,只要有人杀了奉展,就将王汗之位传给他!”
  他的话落音,周遭似乎都静了一瞬。
  原本被奉展等人的凶狠弄得有些退却的贵族们,目光中渐渐地流露出贪婪,犹如草原之上发现了血肉的鬣狗,以更加凶狠的样子冲了上来。
  几乎是瞬间,奉展等人便感觉到了沉重的压力,甚至是顾清宁的小队也仿佛陷入了泥沼之中,一时挣脱不开。
  奉展立刻有了决断,他已经看出了那支小队的战斗力,让他们护送着顾清宁先走。
  顾清宁怎么可能同意。
  最后是夜枭直接打断了他们的推让,让顾清宁指挥着小队带奉展一起走,他则留下来断后。
  谁都知道这时候留下来断后意味着什么,可奉展知道不能再婆婆妈妈下去了,他当机立断,对着夜枭重重地点了点头:“活着回来!”
  夜枭抹了一把脸上的的血水,爽朗一笑:“我当然要活着回去,大人您还答应要给我找个漂亮媳妇儿的!”
  夜枭说完,便带着自己的人转过身,面对后头汹涌的人潮。
  奉展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咬着牙对顾清宁道:“走!”
  奉展一眼就看出来顾清宁所用的是锋矢阵,虽然比起正常的锋矢阵来说,顾清宁所用的阵法似乎进行了一些变化,但万变不离其宗,锋矢阵最重要的就是箭头,奉展带着人直接驱马上前,顶上了箭头的位置。
  而有了他的加入,这台绞肉机的效率似乎变得更高。
  可同样的,对方的进攻也更猛烈。
  顾清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身边的人纷纷倒下,几乎是以命换命才挣扎着冲出了城门口。
  可即便是冲出了城门,也不意味着就安全了。
  布日古德与裴鱼带着剩下的人挡住了追杀的人,让奉展和顾清宁逃跑。
  两人跑出了一段距离,顾清宁才发现奉展浑身是伤,早已陷入了昏迷之中,她却不敢停下,只是将外袍脱下,将奉展捆在马背上,接着逃跑。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天都已经亮了,奉展胯下的马吐着白沫跪在地上,顾清宁因为牵着马缰,没有及时反应过来,直接从马上拽了下来,她在地上滚了两圈,浑身的骨头都仿佛被人打断了一般。
  她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几乎用了全部力气将奉展从马尸身下拖出来。
  只是奉展此时的情况并不乐观,顾清宁这才发现,他的身上有着大大小小的伤口无数,一身衣服几乎都被鲜血给染红了。
  顾清宁将衣服撕下来给他包扎伤口,可是没有药,白色的布很快就被鲜血染红了。
  草原之上一片茫茫,渺无人烟,而之前的马也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顾清宁想要将他背起来,可是她终归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昨晚又激战了一晚,没走多远便已经耗尽了力气。
  眼见奉展脸色苍白,鼻息微弱。
  饥寒交迫以及铺天盖地的绝望几乎摧垮了顾清宁的心防,她的耳朵嗡嗡作响,眼前也变得一片模糊,整个人都陷入了崩溃的边缘。
  她从未有过这般绝望的时刻。
  顾清宁抱着奉展,朝着天空又哭又喊:
  “救救他!老天爷你救救他!你让我回来不就是要救他的吗!为什么!为什么啊!”
  然而天地之间一片静谧,只有火红的太阳正在冉冉升起。
  在她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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