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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兄长是先帝-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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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他交好顾泽慕; 有了顾泽慕的提点; 他们这才摸清了门路,使得云缎终于中选。
虽说明面上这件事的功劳被算在了父亲头上,但曹源却不担心,因为他知道曹家发生的所有事情都逃不过祖父的法眼。果然,祖父因为此事对他高看一眼,这一次办宴会,将他带在身边,而不是父亲,就足以看出祖父的态度。
这也让曹源更受鼓舞,有了更大的野心,毕竟,比起父亲当家主,还不如自己当家主!
不过曹源虽然兴奋,却也没有忘了他是因为谁才有了如今,他心中对顾泽慕越发感激。这一次宴会原本曹家也请了顾泽慕,但顾泽慕忙于公事,婉言谢绝了,这让他有些失望。毕竟他不仅仅是想当面感谢顾泽慕,也是想借着两人的关系,让自己身价倍增。
几个庶兄弟明面上对他各种恭贺,但话里行间都透出酸意,无非是讽刺他运气好抱了大腿,否则哪会有如今的风光。曹源不以为意,只当他们是嫉妒。
不过几个弟弟的话也让他有些警惕,在他看来,顾泽慕虽然身份高,但为人平易近人,他虽然好运在他一来充州便与他相交,这才能成为好友,但也正因为如此,若是顾泽慕碰到了与他更谈得来的人,自己岂不是要被抛在脑后了?
仔细想想,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毕竟之前的刘子义就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曹源又狐疑地看向几个弟弟,总疑心他们是不是已经在打算要与顾泽慕来个不期而遇,然后义结金兰的戏码了。
这让他顿时有了危机感,这种担心就好比已经要与自己谈婚论嫁的小姑娘被各路野男人觊觎,自己又不能责怪她,却还得拼命赶走那些苍蝇一般。
不得不说,在运用比喻上面,洪松源和曹源竟有种诡异的不谋而合。
…
曹源有了危机感之后,也有些坐不住了,等到曹家的宴会一结束,他便立即来了总督府求见。
顾泽慕在总督府有个单独的院子,因为他与曹源关系不错的缘故,曹源进出也不需要通报。他跟着仆人一路到了顾泽慕的书房,看见顾泽慕果然在忙碌。
顾泽慕看到他似乎有些惊讶,随即抱歉一笑:“曹兄稍坐,等我忙完手头这些事情。”
曹源此刻恨不得对他百依百顺,和颜悦色道:“你忙你忙,我不着急。”
顾泽慕自然是听出了他语气中那份讨好,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接着去处理自己的事情,只是没想到事情还没有处理完,新的事情又来了,顾泽慕听下人说完,脸色骤变,甚至顾不得跟曹源告罪,随后便跟着仆人匆匆离开。
曹源只隐约听到“徭役”、“闹事”这样的字眼,有些好奇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让顾泽慕都大惊失色。不过顾泽慕这般突然走了,曹源也不好不告而别,只能继续坐在位置上等着。
他一开始还安安稳稳坐着,但坐了一会,顾泽慕还没有回来,他便站了起来,四处走走。这一走,便看到了桌上顾泽慕还未处理完的事情。
因为顾泽慕处理公事的时候并不喜欢下人服侍,所以书房中除了他与曹源两人,并没有其他人。
看着那些大喇喇摆在桌上的公文,曹源的身体顿住,一时竟忘了行动。
他自然是知道谢长风和顾泽慕等人来充州是为了什么,这些年在充州来来去去的河道总督也不少,只是大多都是尸位素餐,便是有些想要做什么的,见了这边复杂的情形,最后也只能失败而归。
能够像当年詹世杰那般头铁的毕竟还是太少了,不过就算是詹世杰,当年也在这边栽了个大跟头。曹源隐约知道,詹世杰当年的事情自家是有插一手的,但具体做了什么却是不得而知。不过这些年下来,他们曹姚两家越发蒸蒸日上,与当年这事也是有些关系的。
只是不知为何,祖父对谢长风等人的到来似乎并没有以往那般轻松,他也听父亲抱怨过,说陛下这次是真的下定决心想要治理黄河了。其实要是能将黄河治理好,也是一件好事,只是万一又是一个像詹世杰那样的,非要弄什么退田还河,那才让人烦心。
曹源知道前不久谢长风和霍云藏离开了总督府去暗中探访,回来之后,也不知道他们打算如何做,总督府里都是他们的人,想要打探消息都不容易,可如今却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曹源心里两个念头激烈地交战,一方认为顾泽慕对他如此信任,又于他有恩,他不该这么忘恩负义,但一方却又说,如今祖父正是对他看重的时候,如果能够知道这个消息,他的地位会更加稳固。
只是最终,第二个念头还是占了上风。
曹源咽了一口口水,慢慢地走过去,目光逡巡着桌上的文书,这些文书大多都是公文,随意地摆放在旁边,桌子正中间是一封还未写完的信。
曹源的目光被这封信给吸引了。
这封信看抬头是写给太子殿下的,说的是谢长风与霍云藏查探回来后,认为此间情形太过复杂,决定暂时只是以修复堤坝为主,剩下的则要从长计议。
曹源一看到便松了口气,看来这新来的总督大人也不是那等不识时务的二愣子,祖父他们也不用再担心了。
放下心来之后,他才发现这信中用词随意,看起来极为亲昵,据说顾泽慕与太子殿下关系好,看来是真的。
他将信的内容记住,便要离开,只是离开之时,又看到了一份打开的文书,他好奇地看了一眼,发现是征收徭役的事情,从这份文书上来看,顾泽慕离完成任务还有很大一截呢!其实这件事他也有所耳闻,这充州隐户众多,想要征齐,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就在曹源若有所思的时候,门外由远及近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他连忙将东西放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就在他刚刚坐下,门就被打开了,顾泽慕匆匆地走了进来,见他还好端端地坐在位置上,似乎松了口气。
曹源故作平静,笑着道:“泽慕办完事情了?”
顾泽慕点点头:“是啊。”他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汗巾擦了擦额头。
曹源这才注意到他满头大汗,想来是事情处理完才发现自己留在他的书房,所以赶紧跑回来的。看起来这位顾公子虽然平日里行事沉稳,但终究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孩子,还是逃脱不了冒冒失失的毛病。
顾泽慕接着回到了书桌前,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曹公子,近日事情繁忙,请你见谅。”
曹源回过神,连忙道:“这本就是我突然上门打搅了你,该说见谅的是我才对,再说,我们之间的关系,又何必这么客气。”
顾泽慕笑了笑,似乎感激他的体谅,又低下头去处理事情,只是曹源见他脸色并不好看,回想起刚刚看到的文书还有之前听到的只言片语,他恍然觉得自己似乎猜到了真相。
曹源心念一动,试探道:“泽慕,我见你脸色不大好,可是最近休息不好?”
顾泽慕停了笔,眉头微微皱起。
曹源连忙道:“我看你似乎是有烦心事?不如说出来,我也能替你想想办法?”
顾泽慕叹了口气,却欲言又止。
曹源再接再厉:“你之前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我还想要报答你呢!不然总是让你帮助我,我却没法回报,我也于心不安。再说了,就算我没法帮你,至少也能听你说说,说出来或许会好受些。”
他这么说让顾泽慕似乎有些心动,这才道:“既然曹兄这么说了,我便也直言不讳了,我最近在征收徭役,但这充州看着人多,但户数却很少,总督大人已经催过我几回了,但我实在是无能为力,最近几日都在为这件事而发愁。”
曹源见顾泽慕毫无隐瞒,直接就将自己的短板暴露出来,越发觉得自己深受他的信任,连忙道:“这充州的豪族中隐户众多,那些隐户被庇护在他们门下,不用服徭役,所以你才一直没办法征收到足够的人。”
顾泽慕震惊地看着他:“竟有此事!”
曹源添油加醋道:“可不是,就好比我们之前见过的刘子义,他家有整个充州最多的田地,也有最多的隐户,光是刘家的这些隐户,可能就占了整个充州农户的十分之一。”
顾泽慕恨恨道:“这些国之蠹虫!”
曹源说完,又坦然道:“泽慕你从京城而来,恐怕并不知道,隐户之事并不算新鲜,各家几乎都有几户,我家也不可免俗地收留了一些。只要泽慕你一句话,我立刻就让这些隐户去服徭役,好让你交差,可我家这些隐户人数不多,恐怕也是杯水车薪!”
顾泽慕拧着眉头:“曹兄肯对我说这些话,我很感激,那依曹兄之见,我应该怎么办?”
这正是曹源的目的,他信心十足道:“这件事说难不难,说易不易,不过如果泽慕愿意信我,我愿意上门去给你当这个说客,让这些豪族给你一个面子,把徭役给补满。”
顾泽慕感激地看着他:“那真是太谢谢曹兄了。”
“你这话就见外了,我拿你当兄弟,自然要帮你,更何况,你这趟出来是代表了太子殿下,万一事情有什么纰漏,不也是让殿下蒙羞吗?”
顾泽慕很上道,说道:“你放心,你帮了我,我自然不会忘了你的好处,日后有机会,我定会在太子殿下面前为你美言几句。”
“那就多谢泽慕了。”
两人相视一笑,皆心满意足。
第122章
等顾泽慕将曹源送走; 再次回到书房的时候; 里面已经多了一个人,正是洪松源。
洪松源抱着臂打量着他的书桌,啧啧叹道:“这真是环环相扣; 令人防不胜防啊!——当然,最重要的是,你演的太好了; 瞧那担忧、烦恼; 分明是个孩子却强做大人神态的模样; 真是……”
顾泽慕瞪他一眼:“你差不多就得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就将桌上的那封信和文书拿烧掉。
洪松源嘿嘿一笑:“说真的,你那跑进来的时候一脑门子汗那个真是绝了!不枉费我这老骨头跟你练了那一会剑。”
“除了这些; 你就没别的想说了?”
“有有有!”洪松源说道,“虽然我理解你的作为,毕竟这就像人情; 要有来有往感情才会深厚,而且你有求于他; 他反倒会更信任你。但是我还是有些疑惑。”
“问。”
“你怎么就笃定他一定会主动提出来帮你?还有,那封信和文书摆的那么显眼; 你就不怕他怀疑?”
“他现在正是患得患失的时候; 有一个可以帮到我的机会,对他来说是安心; 所以他肯定会主动一些的。”顾泽慕轻笑一声; “至于信和文书; 他怀疑更好。对于曹源这种人来说,多疑是天性,但与之相对,只要他自己确信了,反倒不会轻易被人动摇,反正修堤坝和征徭役都是真的,他要是真去查了,才会对这个更加信得死心塌地。”
“我现在都有点同情曹源了,他满心欢喜尽心尽力帮你办事,结果你只是在利用他,唉……”
顾泽慕阴测测道:“闭嘴,把你脑子里想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都给我忘掉!”
洪松源轻咳一声,生硬地转开话题:“不过也怪他自己,你虽然设了陷阱给他,可若不是他贪婪,又怎么会掉进去。咳咳……当然,主要还是你猜得准!”
顾泽慕装作没有看到他那强烈的求生欲:“若是有利益驱使,这些东西并不难猜,难猜的,往往都是与利益无关的东西。”
洪松源也心有所感,随后又道:“我从前还觉得你在这个曹源身上花费了太多心思,可现在却觉得顺着他挖下去,恐怕还真能挖出一条大鱼。”
“哦?有什么新进展吗?”
“我去查了曹家,这曹源的父亲虽然与姚家女成亲,但其实两人感情并不好,而且这曹家家主对曹源和姚家的态度也十分微妙。然后我又去查了一下姚家,你猜我发现了什么?”洪松源不等他回答,又接着道,“这曹源的舅舅名叫姚飞白,是姚家现任的家主,他也的确是个胆子极大的人,我怀疑,他很有可能以商队作为掩护贩卖私盐。”
顾泽慕皱起眉头,这边盐井众多,虽说朝廷对私盐贩子的处置一向很重,但也杜绝不了这种问题,如果仅仅只是贩卖私盐的话,洪松源绝不会特意拿出来说,他略微一想,便问道:“他的私盐是卖到哪里去的?”
洪松源便知道顾泽慕已经想到了关键的部分,他也不再卖关子:“这姚家在桃丘与虞城有一条专门的商道,不用我再说下去,你也应该猜到这些私盐被卖到哪里去了吧?”
虞城与桐城都是邺城的卫城,都是与边境接壤的城市,在外族还未与大周开战之前,也会有两地商人在此进行交易,如今这条商道既然是到虞城的,想也知道这私盐是卖给了谁。
重点还不止如此,洪松源又道:“自从我们与外族开战后,威国公下令三城都要戒严,不允许再交易,但姚家的商队却依然往来这两地,我想,他们应该还有其他的渠道与外族联系,只是肯定还是会受影响的,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让原本一直弱于姚家而依附姚家的曹家开始有了别的想法。”
顾泽慕脸色沉了下来:“如今正是战时,将士们在边关浴血奋战,这些人却资敌敛财,简直可恨!且他们既然能卖私盐,说不好也能卖别的东西,你可有证据?”
洪松源摇摇头:“他们很小心,我能查到这一点都是侥幸,我原本想要查清楚他们联系的方式和交易的途径,但险些被他们发现,便不敢再轻举妄动。”
顾泽慕皱紧眉头:“这是杀头的重罪,你能查到这些已经很够了,很多机密,恐怕只有姚家内部的人才知道。当务之急,我先写信给祖父,让他多加小心,这封信事关重大,挑选送信之人,一定要慎重又慎重。”
“你放心,我让洪城亲自去送。”
顾泽慕点点头。
洪松源又问道:“你之后打算怎么办?”
“目前只能让祖父先戒备着,暗中查探。等我将詹世杰的案子了结了,再亲自去虞城。”顾泽慕道,又问,“詹世杰的案子,如今可有什么进展?”
洪松源叹了口气:“毕竟过了那么多年,很多线索都消失了,如今也只能根据裕伯的记忆慢慢去查了。”
顾泽慕也知道这急不来,只能更耐心地等下去。
…
此时的京城,威国公府众人一同来到城外,却是送顾泽禹上战场。
顾泽禹会跟着送粮草的队伍去邺城,朱氏原本担心儿子,准备了满满一车东西让他带过去,也被他拒绝了,只是和其他士兵一样,带了些简单的行李。
顾泽禹穿着贴身的皮甲,正在轻声安慰母亲。
一向坚强的朱氏忍不住红了眼眶,但也只是上前给儿子整了整领子:“娘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你能好好的保护自己,平安归来。”
顾泽禹看着母亲,心中也充满了愧疚,他低声道:“娘放心,我会的。”
顾清芷、顾清薇还有顾清姝三姐妹都已经哭得不能自已,顾泽禹只能无奈地一一安慰过去,在看到顾泽浩与顾清宁的时候才松了口气。
“清宁不需要我操心,倒是你,可要好好念书,我虽然去了邺城,但与家里还是有书信往来的,要是被我知道你偷懒,后果你懂的?”
顾泽浩原本满腔离别之情,险些就要和姐姐一样哭出来了,听到顾泽禹这句话泪意又逼了回去,哭笑不得:“大哥!”
顾泽禹轻笑着又看向了最小的妹妹,之前顾清宁说要学兵法的时候,他还以为她只是一时兴起,可顾清宁的努力却让他改变了看法。
顾泽禹要承认,在一家兄弟姐妹中,顾泽慕与顾清宁这对兄妹是他最看不懂的,如今,顾泽慕跑去了充州治水,而顾清宁拼命学武似乎也另有目的。只是顾泽禹却没有多问,只是包容地对妹妹笑道:“清宁,你若有什么事情可以同家人说,不要憋在心里,不管你想做什么,家里人永远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顾清宁一愣,看着顾泽禹了然的神情,心情变得极其复杂。
顾泽禹还没来得及多说几句,就被一个小胖墩给抱住了腿,顾泽淳可怜巴巴地看着顾泽禹:“大哥,你什么时候回家?”
顾泽淳小朋友出生的晚,虽然也进了家塾,却并没有切身体会到顾泽禹的恐怖,对这位温柔亲切的大哥十分有好感,知道顾泽禹要离开家,很是不舍。
顾泽禹听到他的问话,心情也很复杂,摸了摸他的头,没有说话。
一时之间,大家的心情都有些低落。
最后还是出发的时辰到了,顾泽禹这才告别了家人,踏上了他的征途。
…
顾泽禹离开后,顾清宁更是变本加厉地用功,这份用功的劲头也带动了顾泽浩,让顾家最近的学习氛围变得极好。
且顾清宁不止是在兵法上用功,在在武艺上也是如此,顾清姝原本能轻松打败她,可渐渐地,顾清宁有了进步,她也要费些功夫才能打败对方了。
又一次比武过后,顾清宁拧紧眉头,握着长剑道:“再来!”
顾清姝摇摇手:“休息一会吧!”她轻轻地敲了一下顾清宁的手腕,长剑应声落地,“看吧,剑都握不稳了。”
顾清宁这才感觉到手腕沉甸甸的,她之前因为练得太狠差点弄伤了自己,后来便小心了许多,乖乖地跟着顾清姝走到旁边,默不作声地擦掉汗水,又喝了一口茶。
顾清姝看着她,好奇道:“我一开始还以为你是图新鲜,可现在看来,你这么认真,究竟是为什么,你又不需要上战场?”
“为什么不能为了上战场?”顾清宁反问。
顾清姝愣住了,随即反应过来:“你在开玩笑吗?”
顾清宁却道:“我与姐姐也不比这战场上的士兵们差,为何就不能上战场了?”
“因……因为……”顾清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自小跟兄弟们一样念书长大,也从不觉得自己不如顾泽浩,但顾泽浩如今努力要上战场立功,她却压根没有这个想法,被顾清宁一反问,她才恍然发现这个问题,却发现自己根本答不上来。
但顾清姝想了好一会,才猛然反应过来:“我都被你带跑了,我才不要跟你讨论这些,我只是想问你,你怎么突然就想去战场了?”
顾清宁见没有将她糊弄过去,只能找借口道:“我就是觉得不甘心,我与泽慕一母同胞,我自认不比他差,可他如今领了差事能够大展拳脚,我却只能固守在后院中,听我娘整日说着要给我找夫君的话,实在是厌烦。”
顾清姝恍然大悟:“原来是三婶心急你的婚事,才让你这样想了。”
顾清宁本来就是想让她这么误会的,也就没有解释。
顾清姝见她默认,心中也十分感触,她叹了口气:“是啊,凭什么我们女子就该待在后院里,就好比这次退婚,分明我没有错处,但出了门,不是被人同情就是被人议论,大家同为女子,她们却并不认为柳子骥有错,反倒觉得是我不识大体。”
顾清姝说着说着也动了感情:“我们自小一样念书长大,就因为男女之别,却要过着截然不同的生活?”
其实顾清宁在上辈子的时候也这么想过,她自小被父亲当成是男子教养长大,可惜长大了之后,却只能嫁人。当初在宫中的时候,虽说萧胤一开始对她不错,但她也总想着,若是自己是男子,就能和奉展一样去打仗,去见识更广阔的的世界。
如今她想要查清楚当年事件的真相,也想要这辈子活得肆意一些,至于感情,她原本已经没有太多期待,但却突然想起了顾泽禹所说的并肩前行,让她有一瞬间的意动,可随即又自嘲一笑,将这个念头抛到了脑后。
第123章
时光荏苒; 很快就到了第二年春天。
从年初开始; 礼部便陷入了忙碌之中,为的就是太子的大婚。按理说这是有先例在的,所以各项礼仪基本不需要讨论; 按照循例来就是了。只是礼部官员怎么都没想到,陛下因为十分疼爱儿子,居然提了许许多多的要求; 平白增加了礼部的工作量。
但他们也敢怒不敢言; 只得老老实实去加班了。
不过也正因为这桩事情; 教众人看懂了太子在陛下心目中的地位。
朝中的臣子们自然都是欢欣鼓舞,毕竟继承人稳定,社稷才会稳定; 更别说太子殿下文武双全,性子也好,在朝中的名声很不错。
只是有人高兴; 自然也有人不高兴。
永安宫中,贤妃气得又摔了个杯子; 她身边的大宫女见状,连忙将伺候的人都领了下去; 殿中只剩下贤妃与萧怡两母子。
贤妃恨恨道:“一个被退过婚的女子; 娶进来便罢了,还弄出这样的阵仗; 不是叫天下人耻笑吗?”
她见萧怡不说话; 又道:“你也是; 怎么不让吕氏把孩子带进宫来,这毕竟是陛下第一个孙子,又是嫡出,让他多在你父皇面前露露面,也让你父皇多想着你点。”
萧怡听见那个“嫡”字就觉得刺耳,偏偏说话的是亲母,他又不好说什么,只不耐烦道:“就是一个奶娃子罢了,之前父皇又不是没有见过,也没见他偏心几分。”
“你懂什么!”贤妃皱起眉头,“你马上就要及冠了,这两年朝中便一直有人向陛下进言让你与萧恪分封离京,若非本宫一直同陛下求情,你早就被赶去那偏僻地方了!你父皇心软,你好好哄着他,自然能在京中多待几年……”
萧怡恼怒道:“多待几年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要走?在父皇心里,只有萧恒是个宝,我们都是草,都要为他让道。凭什么!萧恒除了出身,有哪点强过我!”
贤妃顿时拿帕子捂住脸:“我就知道,你一直在怪为娘,怪为娘没本事,让你不是皇后嫡子,娘有什么办法……”
“母妃……”萧怡郁闷地看着贤妃,“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心里不痛快……”
贤妃放下帕子:“你当我心里痛快?当年选太子妃的时候,论身份,论容貌,论才华,我哪样不胜过那陈氏,谁能想得到,最后她会成为太子妃,而我居然只是个良娣!”
贤妃出身康家,她的伯父曾是先帝的伴读,一路效忠先帝,后来官拜丞相,虽说如今已经告老还乡,但影响力还在,贤妃也正是因为他的关系,成为了太子妃的人选之一。她本以为太子妃之位一定是手到擒来,谁能想得到,最后竟然是那个名不见经传的陈氏成了太子妃。
贤妃不甘心,她仗着自己貌美得了萧湛的喜爱,于是想尽了办法,哄得萧湛停了避子的汤药,先于陈氏怀孕,甚至运气极好,一举得男。但这并没有什么用,陈氏不骄不躁,反倒让陛下对她心生歉意,自萧恒一出生就对他十分宠爱,被封为太子之后,这宠爱也没有下去半分。
贤妃说着说着便越发怨愤。
萧怡从小到大听贤妃这么抱怨,心中十分不耐烦,道:“行了,母妃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您与其抱怨,还不如想想办法去求求外叔祖,让他老人家在陛下面前进言,或许还能有些作用。”
萧怡口中的外叔祖便是当年成帝萧胤的伴读康烨,他深受两代帝王的信任,只可惜早早就告老还乡,并放出话来不理世事,否则有他在朝中,贤妃与萧怡也不至于如今这般尴尬。
贤妃想到自己那位叔父,心中也是充满了怨气:“我也不知道他老人家是怎么想的,陛下如此尊敬他,族中也一直请他出山,他偏偏就不肯,学那些隐士闲云野鹤,之前他的亲生儿子想要进吏部,恰好吏部尚书还是他门生,只是一封信的功夫,可任凭你那表舅舅在他门外跪了几个时辰,他都不为所动。对亲生儿子尚且如此,更别提我们这些还隔了一层的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还是别挣扎了,乖乖去那穷乡僻壤好了。”萧怡说完,便负气一甩袖子离开了永安宫。
贤妃看着儿子的背影,又是生气又是无奈,她这位叔父,年轻时性子就怪,当年他身居丞相之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正当壮年的时候却突然告老还乡,先帝多次挽留,族中更是各种恳求,都没有用,他的态度十分坚决。
当今登基之后,曾想过要请他老人家再次出山的,也被他拒绝了。
贤妃真的完全无法理解他的想法,旁人家的祖宗哪个不是为了子孙后代殚精竭虑,唯有他们家这位祖宗,那可真是个真祖宗,万事不理,只管我行我素,偏偏全族都得捧着他,别提多心塞了。
只是贤妃虽然这么想,却也没有了其他办法,只能写封信回去给他老人家,希望能够触动他老人家的恻隐之心,替萧怡在陛下面前说几句好话,好歹分封个富庶些的地方。
…
因为要赶回来参加太子的婚礼,所以顾泽慕早早便从充州出发,几乎是昼夜不停地回了京,刚入了威国公府,便被思子心切的陶氏一把搂在怀里大哭。
顾泽慕尴尬不已,离京一年多了,他都快忘了陶氏的哭功了。只能一边安慰陶氏,一边不着痕迹地挣脱出对方的怀抱。
正在此时,旁边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娘。”
陶氏和顾泽慕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就见顾清宁聘聘婷婷地走过来,她看起来比顾泽慕离家之前要高了一些,鸦青色的头发简单地绑了个发髻,垂下一束在耳旁,穿着一身樱草色的衣裳,看着盈盈如树上的桃花一般。
顾清宁无奈道:“我就知道娘又哭了,祖母都在屋子里等着急了,差点要亲自出来了。”
陶氏这才反应过来:“我都忘了。”说着就急忙同顾泽慕往主院去。
顾清宁却是知道闵夫人和顾泽慕要说什么,连忙道:“哥哥见了祖母就会回去洗漱休息,您就别多跑这一趟了,再说,往后见面的机会有的是,您也不必这么着急。”
陶氏有些犹疑:“这会不会不太好?”
顾清宁道:“咱们府中又不讲这种虚礼,这有什么不合适的?我记得您还亲手给哥哥炖了汤的,您要不要去看看汤?”
“对!我的汤!”陶氏恍然,然后便着急忙慌地往厨房去了。
顾清宁这才将目光转向顾泽慕。
这一年的历练,顾泽慕不仅长高了,看起来也结实一些,这让他身上的孩子气又褪去了不少,越发像当初她记忆中的那个人了。
顾清宁领着他往主院去:“本以为哥哥还要几日才能到家,没想到会这么快?”
顾泽慕道:“我昼夜兼程赶回来的。”
顾清宁看着他脸上的尘土还有眼下的疲惫,无奈道:“何必这么着急?时间不是还很宽裕吗?”
顾泽慕轻笑一声,坦然道:“不是为了赶上太子的婚礼,是我想家了。”
原本他是算好了日子的,只是没想到越接近京城,那股想家的情绪就越重,最后顾泽慕干脆任性了一把,不眠不休,提前了两天到了京城。
顾清宁却震惊地看着他,从前的顾泽慕可是从来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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