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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兄长是先帝-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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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这封信来说,他千里迢迢送过来的礼物更令她觉得惊悚。
里头是一支造型别致的金钗,除此之外还有两盒胭脂。
顾泽慕这个人,除去戴上面具欺骗世人的时候,平日里其实是个很自我的人,顺手买些点心什么的便罢了,若要他亲自给女孩子挑选首饰和胭脂,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难道还真是一场重生就让他转性了吗?
这些念头只是在顾清宁脑海中一闪而过,她将金钗和胭脂收起来,也没有急着给顾泽慕回信。因为她近段时间的安排十分紧凑,原本刚刚她就应该去上兵法课了,因为顾泽慕的信耽搁了一会,已经是有些迟了。
顾清宁到了大房,顾泽禹正在写字,见她来了轻笑一声:“今日怎么来迟了,可是有什么事情?”
顾清宁露出一抹羞赧,说道:“对不起,大哥,是有些事情耽搁了。”
顾泽禹知道她不是那种偷懒不守时的性子,也没有生气,只是道:“虽说是有缘故的,但规矩不可废,一会下了课,你将今日所学再多抄三遍吧。”
顾清宁也没有反驳,乖乖地应了下来。
自从那日顾清宁在大房看了战报之后,便一心想要去西北,可她也知道,顾家人是绝不会同意的。而且以她现在的能力,论武艺,在女子之中虽然算是优秀,但在战场上也不过是花拳绣腿,论兵法,她这些年都不曾接触过兵书,早就生疏了,就算她真的去了战场,也不过就是个累赘,只能给家人添麻烦,更别说去查当年的真相了。
所以她回来之后便下定了决心,一方面和武艺师父好好学习,一方面则趁着顾泽禹还未出去之后,同他一起学习兵书。
顾泽禹虽然好奇顾清宁为什么突然表现出了对兵法的狂热,但顾清宁不说,他也不多问。他本就赞成人要多学点东西,又是个好为人师的性子,顾清宁还一点就通,便愉快地接下了这个任务。
待到上完了一节课,顾泽禹布置了今日的作业,才道:“再过一段日子我便要跟着队伍出发了,恐怕没法再给你上课了。”
顾清宁这才恍然,时间竟然过得这么快,她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顾泽禹将早已准备好的几本兵书递给她:“这是我之前看过的,很多地方我都做了笔记,每一章之后,我还给你准备了作业,你可要好好写,等我回来是要检查的。”
“还有,你若是有什么不明白的便去问赵叔,赵叔是跟在祖父身边的老人了,他在战场上拼杀多年,这些东西,他比我要清楚的多。这些事情我都同赵叔说好了的,他很爽快就答应了,所以你不用担心。”
顾清宁看着顾泽禹温和的眼神,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顾泽禹有多忙,在这种忙碌之中,他不仅要抽出时间来教导自己,还替自己考虑的那么周全,看他眼下一点淡淡的青黑,便知道这些作业都是他熬夜赶出来的。可他却什么都不说,这份体贴令人觉得心疼。
顾清宁接过那些兵书,只觉得手上的这份心意沉甸甸的。
“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用功的。”
顾泽禹点点头,还同她开了个玩笑缓和气氛:“若是清姝或清薇说这样的话,我少不得还会怀疑一下,若是清宁你,大哥却是相信你一定会做到的。”
顾清宁低头笑出来,原本凝重的气氛也烟消云散。
顾泽禹这才接着道:“虽说兵书很重要,但兵法一道并不是死的,在战场上瞬息万变,更多的还是需要你自己的思考。”
“大哥放心,我懂的。”
顾清宁抬起头看了一眼顾泽禹,说道:“谢谢你,大哥。”
顾泽禹笑着摇摇头:“都是自家兄妹,不必这么客气。”只是他却又顿了顿,随后补充了一句,“你若真的想谢我,便不要同你大伯母她们一起胡闹。”
顾泽禹说的便是朱氏近段时间一直想尽办法让他成亲的事情。
顾清宁也没想到会被他发现自己也参与其中,颇有些不好意思,只是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道:“大哥,难道这么多姑娘家,就没有一个让你改变主意吗?在你心中,你究竟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呢?”
顾泽禹很不愿意同堂妹讨论自己的感情问题,只是顾清宁难得执拗,他仔细地想了一会,才认真地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但我想,我所希望的那个女子,是要能与我并肩前行的。”
顾清宁愣住了。
顾泽禹难得在旁人面前说真心话,还是年纪那么小的堂妹,只是他性子认真,既然决定回答了就不会敷衍,又接着道:“所谓并肩前行,也不是指她要与我一同上战场,我觉得夫妻之间贵在交心,彼此扶持。我愿意为妻儿遮风挡雨,但我希望在她心中,她也是能与我并肩站立的大树,而不仅仅只是一株需要依附的菟丝花。便是没有我,我也希望她能独自坚强美丽,能过好自己的生活。”
顾泽禹这番话简直就是石破天惊,世人都认为女子柔弱,必须要依附男子而活,即便是顾家其他男人,也习惯将所有的压力都扛在肩上,将妻子当成柔弱不堪的名贵花朵保护在身后。
但顾泽禹这番话却在顾清宁的心中泛起了不一样的波澜。
第110章
在顾泽禹离开家之前; 顾清宁先要送别的就是夏宜年夏先生和霍云舟。
和之前不同; 这一次游学要去的地方更远; 而且都是穷乡僻壤,很有可能一两年都回不来,且虽然有霍家的护卫; 但危险性也不低。
顾清宁准备了不少东西给夏先生; 收拾好之后,亲自拿到客院去,谁知刚进去就碰上霍云舟。
霍云舟看到她; 似乎有些惊喜,但他很快又垂下头。
顾清宁虽然和母亲说的斩钉截铁; 但毕竟与霍云舟认识这么多年; 多少还是会担心他的。尤其他此刻这种可怜兮兮的模样; 更是让顾清宁有一点心软。
顾清宁说道:“你东西可都收拾好了?”
霍云舟点点头,眼见她放下心来就要走,他连忙道:“你就没有一点舍不得我……我们吗?”
顾清宁回过头; 霍云舟只是抬头看着她,他的神情难得严肃,眸子里仿佛有两团小小的火焰; 这样子倒是唬人,只是耳根处泛起的红色出卖了他。
在顾清宁看来; 他就只是个孩子而已; 此刻听到这样一番话; 心中除了错愕也只是无奈:“别闹。”
听见她的话; 霍云舟眸光一暗,还欲说什么,顾清宁已经将东西送进院子里了。
夏宜年正在整理书箱,见她进来,扬起一抹笑容:“我还当你这小丫头已经忘记我这个老师了。”
顾清宁无奈道:“您又开玩笑了。”
夏宜年接过她手里的东西,稍稍一看便笑道:“果然还是女孩子细心,送的都是有用的东西,哪像泽浩几个,居然送的都是刀剑,平白占了行李的重量。”
夏宜年虽然面露嫌弃,但这几把刀剑可都被他给带上了,用他的话来说,等到盘缠用完了,还能把这些拿去当了。
顾清宁知道老师向来心口不一,也有些好笑,又指了指她收拾的那些东西:“泽慕知道您可能要去百越那边,还特意找人配了些药膏,且一并准备了药方,防瘴气的,治蚊虫叮咬,还有,他嘱咐您多带些雄黄过去,那边的蛇多。”
夏宜年顺着她的指示将东西找出来:“这倒是帮了大忙了,难为这小子在外头还想着为师。”
“对了,他如今在充州那边怎么样了?”
顾清宁便将他在充州那边治水的事情告诉了夏宜年,只是隐瞒了他查詹世杰旧案的信息。
夏宜年频频点头,他与顾泽慕虽然无法成为真正的师徒,平日里也总是互怼居多,但却意外地惺惺相惜,如今顾泽慕做的事情是利国利民的,他自然很欣慰。
顾清宁同夏宜年又说了一会话才离开,只是走出来才发现霍云舟居然还在。
霍云舟几步走过来,然而看到顾清宁那双眼睛之后,脑子顿时一片空白,原本想说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许久,他才憋出一句:“能……和我在院子里走走吗?”
…
顾清宁和霍云舟并肩走在花园里,此时已是秋季,树叶逐渐转黄,连风中也带着一丝萧瑟。
两人走在小道上,脚底下踩过枯叶,发出“沙沙”的声音。
顾清宁穿着淡黄色的长裙,头发梳着最简单的垂鬟分肖髻,戴着铃兰的绢花和珍珠的饰品,虽然年纪尚小,却已经显露了娉婷之姿。
霍云舟不敢看身旁的女孩子,他只觉得手心一直在冒汗,想他平日里性子最是洒脱促狭,竟也有这样的一天。
过了好一会,霍云舟才道:“我本以为你不会答应我的。”
顾清宁唇角弯起,说道:“我将你当做朋友,朋友要出门游学,我同你好好说几句话,这不是很正常吗?”
霍云舟虽然早有准备,但听到她这么说,心里还是有些失望,他忍不住问道:“是我有哪里不好吗?是……是因为我初见的时候就捉弄你,还是因为你觉得我不够稳重?”
顾清宁看着他脸上急切的表情,心中有一点愧疚,若不是她,换了任意一个小姑娘,面对霍云舟这般真挚的感情,都是会动心的吧。
只可惜她没法同霍云舟说出真相,只得道:“不是的,你很好。”
“那你……”霍云舟及时住了口,以他的自尊,剩下的话是怎么都问不出口了。
两人之间的气氛一时有些冷凝,霍云舟很想问顾清宁,是不是因为顾泽慕才不接受自己的,可是又觉得这么问出口显得自己的姿态太不好看了,只得一个人闷在心里。
顾清宁有些无奈,却也没有再过多解释。
眼看着花园就要逛完了,顾清宁正准备跟霍云舟告辞,便听见另一边传来一个声音:“清宁妹妹,你在这儿啊?”
顾清宁和霍云舟一同看过去,就看到萧恂脸上带着笑容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霍云舟的心里顿时敲响了警钟,那点子颓废和郁闷消失无踪,他就像是被突然放进斗场的斗鸡一般,霎时燃起了斗志。
萧恂已经走了过来:“清宁妹妹,我恰好出宫办点事情,就顺路过来看看你,没想到你在园子里散步。”
霍云舟的脸上露出淡定自若的笑容:“清宁,这位是?”
霍云舟平日里叫顾清宁都是一口一个“姑奶奶”,眼下要与萧恂别苗头,为了不低他一头,竟亲热地叫起顾清宁的名字来了。
萧恂这才将目光转向霍云舟,说话绵里藏针:“我是萧恂,我平日里不出宫,霍公子不认得我很正常,我却是认得公子的。”
霍云舟露出个恍然的表情:“原来是四皇子殿下,失敬失敬,清宁也未曾同我提起过,故而没能认出来,还望你见谅。”
两人对视一眼,眸中都是斗志。
萧恂自从被顾泽慕托付了重任之后,便将这件事完全放在了心上,只是他出宫的机会不多,两人之前也没有对上的机会。他怎么都没想到,霍云舟都要离开京城了,居然还缠着顾清宁不放。
萧恂难得强硬,霍云舟也毫不退让,他平日里都是怼人的,难得被人针对,两人你来我往,居然看起来势均力敌。
顾清宁无奈的不行,万万没想到,有生之年居然会看到两个孙子级别的拿自己争风吃醋,让她看得好气又好笑。
…
远在充州的顾泽慕没有想到,他离开前的嘱咐并没有白费,果然成功地让自己的两个情敌对上,自己毫无知觉地便坐收了渔翁之利。
此时,顾泽慕正和洪松源一起,听他讲最新查到的消息。
洪松源摇摇头,面色难得凝重:“这曹家可不简单。”
“怎么说?”
洪松源道:“我按照你的吩咐,去查了曹家这些年的产业,曹家除了地,最大的收入来源就是经商,但我派人估算了一下,曹家的产业并不算是暴利,尤其是布匹生意,据说曹家花了重金研究出来的云缎卖得并不好,之前曹家想要拿云缎去竞争贡品也失败了。这对于曹家来说可以算是损失惨重了,在这种情况之下,他们就算不节衣缩食,但也不应该过得如此奢靡。”
听他这么说,顾泽慕的神情也变得严肃了:“所以在你看来,这曹家的产业绝不止是明面上的这一些,他们的大头都在暗中?”
洪松源点点头:“我听你说,当年在总督府搜出来的赃物大约有一百万两左右,若这些东西都是曹家提供的,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顾泽慕按了按额头:“这曹家人口风很紧,我最近一直在想办法从曹源口中问出些什么,他却十分机警,并没有被套出什么话来,不过我还是发现了一些不对劲。”
“哦?”
顾泽慕刚想说什么,门外却传来下人的敲门声:“公子,曹公子来访。”
顾泽慕顿时住了嘴,不再说下去,给洪松源使了个眼色:“你接着去查吧,切记,不要打草惊蛇了。”
洪松源点头应了下来,又从侧门离开。
顾泽慕这才不慌不忙道:“请曹公子进来吧。”
曹源跟着下人走了进来,脸上还带着笑意:“泽慕,伍兄他们说要去打马球,你要不要一起去?”
充州这边很流行打马球,不止是男人,便是很多姑娘家也会换了骑装上场打几杆。
顾泽慕对这样的活动不太感兴趣,从前一直都是拒绝,这一次却破天荒地同意了。
曹源本也没有太多指望,没想到竟然有意外之喜,连忙道:“那太好了,我赶紧让人去通知伍兄!”
顾泽慕道:“我不太擅长打马球,到时候看你们打便是了。”
曹源连连答应,派了人去通知,这消息顿时便传遍了大半个充州,与曹家交好的自然是高兴,但也有一些不高兴的。
等到曹源带着顾泽慕到了马球场的时候,被他称作伍兄的男子正在和另一伙人对峙。为首之人名叫刘子义,家中也是豪绅,不过比起曹家来说,刘家的子弟显然要出息许多,家中子弟有中了进士在朝为官的。两家早年有怨,一向互看不顺眼,刘子义与曹源是同辈,两人平日里摩擦也不少。
曹源眉头一皱,连忙将那伍兄拉到一边:“怎么回事?”
对方却比他更郁闷:“这刘子义也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早早就派人将这一片地方给占了,还态度嚣张地让我们换地方!”
曹源神色难看:“那怎么行,我难得将顾公子带过来,这要退让了,岂不是让他看不起我们?”
就在两人说着话的时候,那刘子义却带着人走到了顾泽慕面前。
曹源神色一紧,连忙挡在顾泽慕的前面,就怕刘子义做什么。
顾泽慕却自己走了出来,对刘子义微微颔首:“刘公子。”
第111章
刘子义笑着看向顾泽慕:“顾公子; 若早知是你要来; 我们便把地方给让出来了。”
顾泽慕淡淡一笑:“无妨。”
曹源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们两人; 笑容勉强:“怎么?二位是认识的吗?”
顾泽慕回过头:“之前有过一面之缘,刘公子为人很仗义。”
“顾公子这话真是让我汗颜。”
曹源眼见这两人相谈甚欢,顿时有了危机感; 发现刘子义邀请顾泽慕去他们那边坐坐; 顾泽慕竟然欣然答应,曹源顾不得其他,连忙拦下来:“顾公子是我家的贵客; 刘兄横插一脚可有些不厚道吧?”
“这话说的!”刘子义佯作不悦,“你们既当顾公子是贵客; 他愿意去哪就去哪; 怎么?还得你曹公子同意才行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曹源连忙解释; 又看向顾泽慕,“顾公子,我只是……”
顾泽慕轻笑一声:“我知道曹公子你的为人; 不会误会你的。”
曹源露出感激的笑容,对来搅局的刘子义越发痛恨:“既然这样,你我就来比一比吧; 赢了的人就能用这个场子,如何?”
刘子义挑了挑眉:“求之不得。”又装模作样地看向顾泽慕; “顾公子不反对吧?”
顾泽慕淡淡道:“我本就不擅长打马球; 两位既是要比; 我给你们做个见证好了。”
其实曹源在说出口之后便有些后悔; 显得自己太计较,反倒让刘子义这个假惺惺的家伙又出了一番风头。他若是赢了还好,若是输了,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可是眼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更不可能再退缩。
顾泽慕坐到了一旁的观众席上,不过这些观众席也不一样,像顾泽慕这种身份的人,都是单独的空间,四周都是他自己的人守着。
曹源和刘子义双方都换了骑装,骑在马上下了场,两方都是剑拔弩张,显得气氛极其紧张。
开局之后,两方都拿出了全部的实力,你来我往,势均力敌,比分咬得非常近,整场比赛高潮迭起,很是好看。
不过比起四周看得热血沸腾的观众来说,顾泽慕的反应就淡定许多了,洪松源易了个容,装作不经意地坐到了他的旁边。
顾泽慕头也不回:“这个刘子义是你搞的鬼吧。”他都没有用疑问句,而是直接用了肯定的语气。
洪松源得意一笑:“他与曹源可以说是从小斗到大,两人什么都争,女人、古董、生意,所以他出现在这里,曹源一点也不会怀疑,而有他这样一个人出现,曹源才会乱了分寸,等他有了危机感,更会对你予取予求,才会让你有可趁之机。”
顾泽慕:“……”
洪松源却说得来劲了:“这就跟追求小姑娘一样,原本以为稳稳当当的,便不太经心,一旦跳出一两个情敌来抢了,顿时便觉得人小姑娘哪哪都好,态度也积极起来了,你说是不是?”
顾泽慕一头黑线:“……你这都用的什么烂比喻?!”
“话糙理不糙嘛!”洪松源又道,“不过你也得告诉我,你在这曹源身上费了这么大功夫,到底是为了什么?当年詹世杰的案子发生的时候,曹源还只是个几岁的孩子,他能知道什么?”
顾泽慕却反问:“你当时查到那些赃物是来自曹家,那些金银还好说,但里头一桌一椅,那些瓷器和字画,总不可能一夕之间就变出来吧。——曹源的母家姓姚,姚家有整个充州最大的商队,想要凑出这些东西,并不算困难。”
“所以,你觉得这件事姚家也参与其中?”
顾泽慕点点头:“还记得我之前同你说,我发现这曹家有些不对劲吗?”
“说说看。”
“这曹家虽然已经搬来了充州,但他们的重心依然在苍陵那边,而且我在曹家住的这段时间来看,有时候会有来自苍陵的车队送些东西过来,虽然曹源说只是土特产,但我看车辙极深,这土特产看起来可比想象中的要实诚。”
洪松源若有所思:“那看来,我下一步就应该去苍陵曹家本家查查,顺便也查一下姚家。”
顾泽慕肯定地点头:“不过,曹家本家如果真的有问题,那边的守卫一定会比想象中森严,你若是发现有什么不对劲,便赶紧离开,不必急功近利。”
“你放心。”洪松源说完,又反应过来,“那你呢?莫非是想要以身犯险,让曹源带你进虎穴?”
顾泽慕笑了笑,略带玩味道:“以曹源的性子,现在恐怕还未完全接近曹、姚两家的核心,就算他想带我进去,我恐怕也查不到什么东西。”
“那你还……”
“既然没有条件,那就创造条件。”顾泽慕神色淡然,说出来的话却十分霸气,“只要把曹源拱上曹家下任家主的位置,想要再查什么,不就易如反掌了?”
洪松源:“……”
他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连连叹道:“你真是……真是……”
只是,他“真是”了半天也说不出什么东西,有哪家做间谍做到他这般反客为主的,他若能将曹源捧上下任家主的位置,曹源还不对他言听计从,他想查什么可不是易如反掌了吗?但问题是法子谁能想得到啊?就算想到了,谁会这么干啊?!
洪松源只能在心中感慨,这不愧是当过皇帝的人,感觉自己跟他一比,瞬间就小家子气了。
顾泽慕又道:“但要这么做,首先得让曹源信任我才是。”
洪松源看着场中卖力打球的曹源,喃喃道:“我忽然都有点同情这小子了。”
顾泽慕懒得理他,眼看着这一场球赛快打完了,便道:“你先走吧,免得被曹源看到你了。”
洪松源点点头,将兜帽往脑袋上一罩,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他刚刚离开,球赛便结束了,曹源略逊一筹,垂头丧气地下了马往场边走来。
刘子义得了便宜还卖乖,抱着球杆在一旁嘲笑道:“曹公子,下次狠话可别乱放,谁知道会不会不小心就打回自己脸上了?疼了吧?”
曹源紧紧地咬着后槽牙,目光阴鸷地看着刘子义。
刘子义怪模怪样地一缩脖子:“啧啧啧,我好怕哟~”
曹源旁边的人看不过去了,正要冲上去把刘子义揍一顿,却被曹源给拦住了:“输人不输阵,别理这种小人。”
刘子义还想说什么,看见从一旁的楼梯下来的顾泽慕,连忙收敛了脸上的怪样,正经道:“不过是切磋罢了,曹公子可不要放在心上啊!”
曹源暗恨他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可事实摆在眼前,他就是输了,没资格说什么,只能面露惭愧地看着顾泽慕:“顾公子,让你见笑了。”
顾泽慕却只是温和一笑:“胜败乃兵家常事,倒是两方今日的发挥都极其出色,让我也看得热血沸腾,恨不得上场同诸位并肩作战。双方势均力敌,方才奉献出了这样一场精彩的球赛,叫我肃然起敬,既如此,输赢又有什么关系呢?”
曹源的脸色顿时转好,刘子义虽然可惜没法再接着嘲讽曹源,但听到顾泽慕这番话依然觉得浑身熨帖。
曹源感激地看着顾泽慕:“这会已经到了饭点,我让人在云仙楼订了一桌酒席,还请顾公子赏脸。”
顾泽慕点点头应允下来。
谁知就在此时,刘子义又横插了一杠子:“巧了,我们一会也要去云仙楼吃酒,顾公子、曹公子,不介意吧?”
顾泽慕只是淡淡地笑着。
曹源却恨不得一杆子把他的头像马球一样给打出去,只是当着顾泽慕的面,也只能装成一副大度的模样,磨着牙道:“这云仙楼又不是我家的产业,刘公子想去便去就是。”
刘子义拱了拱手,挑衅一般地看着一眼曹源:“曹公子雅量。”
曹源:“……”
顾泽慕见状,这才出来调停,曹源与刘子义两人对视一眼,目光中都冒着火花。
刘子义抢先道:“一会顾公子坐在下的马车吧,拉车的都是大宛马,很是稳当。”
曹源连忙截断他的话:“不必了,顾公子是我的贵客,一会自然是由我陪着顾公子一起过去。”
顾泽慕:“……”
洪松源之前说的那番话顿时闯进了他的脑海里,让他冒出一股恶寒,连忙打断这两人的话。
“不必麻烦了,我自己过去便是。”
曹源与刘子义两败俱伤,互相瞪视一眼,才转身离开。
…
等到两方人马到了云仙楼之后,也没有消停,刘子义百般挑衅,曹源又要怼回去又要注意顾泽慕的表情,十分心累。
顾泽慕看似全程没说什么话,但却牢牢把控着节奏,但他也不得不说,洪松源把这刘子义弄来真是神来之笔。等到饭局结束,曹源已经心力憔悴,但顾泽慕在饭局中或多或少的维护让他心中感激不已,也不由得露出了些真心。
回了曹家,曹源便来找顾泽慕喝酒,顾泽慕欣然应允。
不过曹源显然是来找他吐露苦闷的,一来便先喝了三杯,顾泽慕一边给他斟酒,一边则附和他的话说些什么。顾泽慕年纪小,却又偏偏有种超脱年纪的沉稳,在这样的人面前,人是很容易放松警惕的,他也将自己的优势利用的很彻底,一番话下来,曹源便将他视为知己了。
“顾公子,不瞒你说,我在外头看着光鲜亮丽,但谁又知道我的压力有多大?”曹源脸颊通红,又喝了一杯酒,才道,“我爹和祖父都将我当成是小孩子,虽说给了我产业让我出去历练,但家中真正的产业却根本不许我碰……”
顾泽慕心念一动,他本就想要用些法子让曹源有这个念头,没想到他还没出手,曹源自己就说出来了。不过想也是,曹源这个人,外表看着忠厚老实,实则野心也不小,会有这样的念头并不意外。
顾泽慕便道:“曹公子说笑了,你可是曹家长孙,这曹家以后都是你的,那些产业也迟早都是你的,你也别太着急了。”
曹源醉醺醺地摇了摇手:“顾公子你不明白,如果拿不到那些产业,就算我当了家主,也是名不副实……”
顾泽慕眉头微蹙,却没有顺着他的话问下去,而是又给他倒了杯酒:“我看曹公子是多虑了,来来来,再喝一杯。”
曹源又喝了几杯,最后一头栽到了桌面上,睡得不省人事。
顾泽慕这才放下酒壶,脸上的笑容也落下来,神色冷淡地吩咐伺候的人:“将曹公子送回去吧。”
第112章
第二天一早; 秋日的阳光洒在庭院里; 下人们打着哈欠清扫落叶; 一队水灵灵的丫鬟端着毛巾面盆进了房间。
躺在床上的曹源像是被什么惊醒,猛然坐起身来,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房间; 他按住抽疼的脑袋; 回想着昨天发生的事情,脸色显得极为难看。他之前去找顾泽慕的时候,也的确是存了试探之意; 但没想到最后自己竟然会喝得不省人事,就这么睡过去了。
他那张忠厚老实的脸上布满了阴翳; 冷冷地看着几个丫鬟:“昨夜我是怎么回来的?”
丫鬟抖了一下; 才道:“是……是顾公子派人送您回来的。”
曹源下了床; 几个丫鬟连忙凑过去,伺候他梳洗换衣,等这一系列动作下来; 曹源又回复到了平日的模样。
他也没有吃早饭,便匆匆赶到了客院。
顾泽慕正坐在桌前,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餐; 见曹源过来了,也只是微微颔首; 并没有打乱自己的节奏; 反倒是曹源站在门口; 却有些局促了。
等到顾泽慕吃完了饭; 又漱了口,这才看向曹源:“曹公子一大早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情?”
曹源却有些卡壳了,他这个人口风很紧,性子也多疑,昨天因为刘子义的刺激,后来又喝了酒,所以说了太多平日里根本不可能说的话。以他的性子,自然会怀疑是顾泽慕要套话,只是此刻看顾泽慕这淡然自若的样子,却又不太确定了。
顾泽慕对他的目的心知肚明,面上却带出了一丝疑惑:“曹公子?”
曹源回过神,露出一个笑容:“是这样的,昨夜我多喝了些酒,同顾公子胡言乱语了些话,还望顾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顾泽慕露出一个理解的表情:“曹公子放心,不过是醉了酒之后和兄弟发几句牢骚,算不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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