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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兄长是先帝-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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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个,霍云舟脸上的笑容就僵了:“这种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吧!”他自小容貌就精致,总被当成女子,因此对这种事情很反感。而他虽然教训了杜凌扬,但被人当成是胡姬还是让他很恼怒,根本不愿意提起。
顾清宁笑了笑,不再调侃他。
霍云舟也想起了自己过来的目的,当即便道:“我已经进入顾家家塾一个月了,但夏先生一直对我淡淡的,我提出想要拜入先生门下,他也不置可否,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还请姑奶奶替我解惑。”
顾清宁无语道:“你还叫个没完了,我可没你这么没脸没皮的侄孙。”
霍云舟连忙改口:“请顾三小姐赐教。”
“这家塾里的人这么多,便是不济,大哥也在府中,你怎的不去问他们,反倒来问我?”顾清宁好奇道。
“因为我觉得他们都不如你看得明白。”
顾清宁没想到霍云舟对自己评价那么高,毕竟不管她心智如何成熟,至少在表面上她也不过是个七岁的孩童,而霍云舟如此斩钉截铁,可见并非玩笑或者恭维。
顾清宁也不由得严肃了些,这些天下来,她能看出霍云舟是真心想要拜在夏宜年的门下,而夏宜年对他的态度虽模棱两可,却并不是不愿意的样子。
她这么想着,倒也有心想要替霍云舟指一条明路了。
第82章
这一日是家塾休息; 夏宜年难得清闲; 让下人将椅子搬到院子里的树下,又自己动手泡了壶清茶; 就着霍云舟孝敬过来的点心; 优哉游哉地捧着本书细细地品读着。
忽然听见脚步声,回头便看见是霍云舟过来,他瞟了一眼,又重新将注意力放回了书本; 等着霍云舟开口。
谁知霍云舟进来半天也不说话; 最后反倒是夏宜年忍不住了:“云舟; 何事找老夫啊?”
霍云舟不慌不忙道:“学生有一事不明; 故此来求教先生; 还请先生替我解惑。”
夏宜年这才放下书本:“说来听听。”
霍云舟道:“学生近日读史记,恰读到留候世家; 黄石公三试张良; 这才授书与他; 可如果在此之前,还有一个人也通过了黄石公的考验,那么会不会最后拿到《太公兵法》的人就不是张子房了?而世上或许也不会有留候这个人了?”
夏宜年轻笑道:“你还是太天真了; 黄石公怎会随意传人,不管他是认出了张子房; 还是看出对方的不凡; 必然是有授书之心; 这才会考验对方。”
霍云舟故意道:“所以先生的意思是; 先生考验对方,是有收徒之意的?”
夏宜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套路了,错愕之后,却大笑起来。
霍云舟说这样的话,不正是在说,夏宜年之所以态度暧昧,对他存有考验之心,是因为早就想要收他为徒。偏偏夏宜年还不好反驳,毕竟他之前才说了,黄石公是有授书之心,这才考验张良,他总不可能打自己的脸吧。
夏宜年被这样的小花招耍了,也不生气,嘴角甚至还噙着笑意,笑骂道:“好你个小子,竟对我下套?!”
霍云舟连忙躬身请罪。
夏宜年却知道,这孩子虽然促狭,但本质上却还是尊师重道的,他是定然想不出这样的法子。
“说说吧,到底是谁给你出的这个馊主意?”
霍云舟没想到会被夏宜年看出来,大吃一惊,却又不愿意供出顾清宁的名字,只得支支吾吾试图蒙混过关。
夏宜年却一眼就看破了他的把戏:“这满府上下,你最亲近的唯有清宁那丫头,这法子也是她教你的吧?”
霍云舟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还想要试图辩解。
夏宜年捋了捋胡须,打断他:“别瞒了,那丫头什么德行我还不清楚?”
霍云舟见瞒不过去了,只得道:“这是学生恳请她帮忙,她这才迫不得已的,还请先生不要责怪她。”
“行了,我哪里是那么小肚鸡肠的人。”夏宜年摆摆手,不在意道。
其实他还是比较看好霍云舟的,这孩子性子豁达爽朗,眼界宽广,年纪小小便已然很有主见,的确是夏宜年心中理想的弟子人选之一,他迟迟未能下决心,除了想要再考验考验对方,还有一点,便是因为顾家的这对双胎兄妹。
之前夏宜年进了顾家,在看到顾泽慕与顾清宁之后,的确是有些惊艳的,也不是没有动过收徒的心思,只是时间久了,他便看出来,这两人都无心继承他的学说。
顾泽慕外表冷淡,内里却极为强硬,而通过好几次两人的辩论,夏宜年就能看出来,他虽说对权势富贵淡泊,却是个入世的性子,如今他又成了太子伴读,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因此,便是觉得再可惜,夏宜年也只能放弃了收徒的想法。
而顾清宁就更让夏宜年可惜了,顾清宁性子通透,比起她的兄长来说,她对学问更爱刨根究底,经常会有新奇的想法出来,让人觉得耳目一新。夏宜年并不介意传承衣钵的弟子是女子,奈何顾清宁却没有这么伟大的志向,她对于自己如今的生活十分满意,研究学问也只是兴趣,若要为此付出一生,她也只能婉言谢绝了。
经过了这些之后,夏宜年收徒的心思便淡了,只想着将自己的学说写出来,付梓成册,若是日后能够给人一些启发,也就不枉他耗费的心血和笔墨了。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上天竟给他送来了个霍云舟,其实从各方面来看,霍云舟都是最适合传承他学说的人,如今被看破了心思,夏宜年便也不再遮遮掩掩,当即便决定收下霍云舟。
霍云舟大喜过望,怕夏宜年反悔,立时便拜了师父。
夏宜年收了弟子,心中也很欢喜,只是在霍云舟离开后,他想起自己被算计的事情,多少有点不甘心,觉得不能轻易放过顾清宁那个鬼丫头,怎么也得罚她再写两篇策论才是。
只是下人回复,顾清宁竟不在家,早早便出门去了。
夏宜年心中暗道,这丫头定然是做了坏事,担心被他算账,这才早早出门避风头了。
哼,畏罪潜逃,罪加一等,如今得写四篇才行!
夏老头暗暗在心里的小本本上记了一笔。
…
顾清宁打了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没在意,接着对元嘉道:“如今你既然掌着宗室,乐平的事情你便不能不管,若是往后她出了什么事情,只怕你也要跟着受挂落。”
元嘉苦笑道:“皇姐性子霸道,对我又多有偏见,只怕我若做些什么,反倒适得其反。”
顾清宁也心疼元嘉,既有些懊悔,又有些迷惑,当初她虽然只养了乐平一两年,但在品行教养方面却从不放松,后来乐平去了淑妃那里,淑妃待她也如亲女儿一般,就算是有些宠溺,却也不应该将她养成这般性子才对。
元嘉似乎看出了她心里所想,连忙道:“母后别担心,女儿虽不好说什么,但淑太妃是皇姐的养母,我将这些事情同她说清楚,由她同皇姐说便是了。”
顾清宁听完,却缓慢地摇摇头:“恐怕淑太妃也说不动乐平。”她拧眉思索,却想到了什么,眉头舒展开,“你可以同瑞王修书一封,将此事告知他,我想,他或许会有更好的法子。”
元嘉也恍然,她竟然忘记瑞王这个大杀器了,的确,没人比他更适合用来对付乐平了。
解决了这件事,两人都松了口气,也有心情聊起其他了,说着说着,便说到了之前淑惠大长公主宴会上发生的事情。
虽说当时有顾清姝绘声绘色的解说,但之后,就有其他京城的逸闻吸引顾清姝的注意力,让她没有再理会这件事的后续了,没有她这个消息来源,之后的事情顾清宁自然是不知道的。
如今既然说到了,顾清宁便好奇地问道:“这事最后如何了?”
元嘉答道:“许姑娘脸上的伤已经没有大碍了,庆阳候与庆阳候夫人亲自上门道歉,他们如此放下身段,许家也不好再说什么的。”
“庆阳候这性子倒是跟他父亲一样,不过如此谨小慎微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不容易出事。”顾清宁又问,“那其他人又有什么反应?”
“淑惠大长公主那边也派了儿媳上门探望,反倒是陈家,至今没有什么动静。”
顾清宁闻言皱起了眉头,她对陈皇后了解颇深,以她的性子,怎么会在这种事情上包庇家人,以至于因小失大呢?
…
不得不说,顾清宁还是很了解陈皇后的。
此时的坤宁宫。
陈皇后坐在主座,沉着脸看完了手中的信,这是淑惠大长公主亲笔所书,她也未曾提及对错,只是将事件经过原原本本地说出来,但即便如此,还是让陈皇后感觉到了一丝难堪和羞愧。
在她的下首,她的嫂子陈夫人带着女儿心怀忐忑地坐着,不时小心地觑一眼陈皇后的脸色。
陈皇后放下信,这才看向嫂子和侄女:“你们可知错了?”
陈敏刚想说什么,就被母亲拉住,陈夫人低声道:“这件事敏敏的确有做得不妥当的地方,但当时情况那么乱,她也只是情急之下才这么做,那许家丫头不过挨了一巴掌,就要死要活的,还有乐平长公主,分明就是故意给我们家没脸,娘娘……”
陈皇后猛地一拍桌子,将陈夫人剩下的话都给吓了回去。
“你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陈皇后满脸失望地看着她。
陈夫人嚅嗫着,陈皇后便又看向陈敏:“敏敏,你来说。”
陈敏咬着嘴唇,有些不安地看了一眼母亲,才道:“姑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当时也是吓到了,这才……”
陈皇后深深地叹息一声,摆手制止她接着说下去。
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家人,自己疼爱的侄女会变成这个样子,看着眼前慌乱不堪的陈敏,陈皇后耐着性子教导道。
“敏敏,姑母并不要求你做到圣人那般完美无瑕,但至少要懂善恶对错,不能有害人之心。就算此事是你不小心的,你终究是犯了错,伤害到了对方,在外人眼中你便是错了,更别提这件事还是发生在大庭广众之下,若你当时便大方道歉认错,就算名声有损,也只是白璧微瑕,可如今你死不承认,还将错误都推给别人,这就是最下乘的做法。”
“而且,敏敏,你真的是无心之失吗?”
陈敏被陈皇后说的脸色苍白,豆大的眼泪从眼眶中落了下来,整个人似乎都有些摇摇欲坠。
陈皇后却并未因此心软,反而越发严厉:“你是大家贵女,不管你心中是怎么想的,在外你都要表现的堂堂正正,过于依赖鬼蜮伎俩,只会让你心性越发狭窄,如今你年纪小,家中都疼爱你,不愿苛责你,可若你以后嫁人了呢?难道也要让后院变得这般乌烟瘴气的吗?”
陈敏死死地咬住嘴唇,跪服下来:“敏敏知错了,多谢姑姑教诲。”
陈夫人满眼心疼地看着女儿,她心中对陈皇后这番话颇有些不以为然,当今待陈皇后这般尊重,若说陈皇后没有使什么手段,她是不信的。只是她虽然心中这么想,面上却不敢反驳陈皇后,只得唯唯应了。
陈皇后却已经看出了她的态度,心下不由得有些冷。
她与这嫂子相处的时间并不长,陈夫人才嫁过来一两年,她便入了宫。后来,虽然她偶尔也召了陈夫人和陈敏入宫,但毕竟身份有别,接触也不算多么深入,以至于她一直都没有看出来,陈敏的性子竟然被陈夫人养成了这个样子。
陈皇后有些疲累,不愿再同她们争辩什么,便摆了摆手道:“罢了,一会本宫让人去探望一下许家姑娘,表示我们陈家的歉意,至于敏敏,无论你心里怎么想的,你也得亲自去许家道歉。”
陈夫人急了:“娘娘,这……”
陈皇后理都没理她,斩钉截铁道:“此事就这么定了。”
陈夫人心中不满,只是对上陈皇后冰冷的眼神,也不敢再说什么了,眼见陈皇后要送客了,这才急忙提起她们这次入宫的主要目的:“这次的事情,太子也在场,恐怕敏敏怕太子殿下有误会,不然您让她去跟太子解释一下……”
陈皇后目光一厉,想不到她们不仅如此冥顽不灵,甚至到了这种时候,还满脑子只想着太子妃的位置。
她冷然道:“如今恒儿与敏敏都大了,须知男女七岁不同席,事关孩子们的名声,是万不可再像小时候那般了随意。”
陈夫人就算再没有眼力见,听到陈皇后这句话心中也是一凉:“娘娘……”
“本宫乏了,魏紫,送客。”
被陈皇后这般直白地送出门,陈皇后与陈敏都是脸色通红,偏还不能说什么,只得灰溜溜走了。
待到出了宫门,坐上了马车,陈敏的眼眶里才簌簌地落下泪来:“娘,姑姑这是什么意思,她是不是改变主意,不想让我嫁给表哥了?”
“你别胡说。”陈夫人其实心里也没有底,但还是斥道,“这些年,所有人都以为你会是太子妃,你若是不嫁给太子,你还能嫁给谁?”
陈敏擦着眼泪:“可姑姑都说那样的话了,她以前还从未对我这般严厉过呢……都怪那许茵,还有……”
“行了,你少说几句。”陈夫人烦躁地斥了她一句,但陈皇后的态度终究是令她心慌了,赶忙催促车夫驾车回去,好和家人商量才是。
魏紫看到她们的车离开才回去回复陈皇后。
陈皇后面露怅然:“魏紫,你说是不是我做错了,若非我当初流露出想要亲上加亲的念头,或许也不会养大了她们的胃口,让她们变成了如今这幅模样?”
魏紫连忙安慰她:“这是大夫人与敏小姐的问题,与娘娘有什么干系?”
陈皇后摆摆手,制止了她接下来的话,原本一直都在犹豫的事情,也终于因为陈夫人与陈敏的态度而彻底下了决定。
第83章
萧湛下了朝; 便坐上了御辇往坤宁宫去。
坤宁宫中; 陈皇后正拿着各家小姐的画卷细细看着,时不时在一旁的纸上写着什么; 神情专注严肃; 连萧湛什么时候进来都不知道。
萧湛摆了摆手,也不让人提醒,径自走到了陈皇后旁边,念出她写的字:“王氏; 年十二; 性温婉; 擅长书画……”
陈皇后一惊; 连忙反应过来给萧湛行礼:“陛下。”
萧湛扶起她; 笑道:“你怎么突然就关注起各家小姐的画像了?”
陈皇后叹了口气:“再过几年,恒儿大了; 就该娶亲了; 臣妾这做母亲的; 总得早些为他把关才是。”
萧湛没有说话,他知道陈皇后之前一直有心想要让亲侄女嫁给儿子,出于尊重; 萧湛并没有多说什么,而且荣安伯为人谨慎; 并不是那等惹是生非的; 如果儿子喜欢; 妻子也满意; 其实萧湛也并不太在意。
只是没想到,陈皇后竟然改了想法。
萧湛没有多问,只是坐到了陈皇后身边,和她一起看那些小姐的画像。画像上除了这些小姐的肖像,还简略地写了她们的性格和特长,只是就这么粗略地扫过一遍,这些人看起来都是大同小异,实在没有什么特色。
陈皇后显然也明白了这个问题,将手上的笔一搁,叹了口气:“臣妾看这些画像看得头都晕了,也不知道母后当年是怎么做的?”
萧湛就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母后当年也未见比你强到哪里去,我好几次去见母后,都看到她对着画像发呆,不然就是气急败坏地和父皇争执,后来还因此和父皇赌气,三天都未曾和他说话呢。”
陈皇后呆了,显然没有想到端庄大气的奉皇后也会有这样的过往。
萧湛却是被这个话题勾起了谈兴,说道:“后来母后也没辙了,便想在宫里办宴会,邀请那些她看好的小姐进宫,以此来决定太子妃的人选。可她又担心自己在场,让这些小姐们过于拘谨,看不出真实的模样,所以便请淑惠姑母来办这一场宴会,恰好那时候宜安郡主刚刚出嫁,众人也没有想太多,只当是淑惠姑母想念女儿,所以也没人多想……”
陈皇后这才明白过来,在京城中名声平平的自己当初为何会入了母后的眼。
在当时,京城大部分的小姐们都卯足了劲在竞争太子妃之位,只有她,自认各方面皆属平常,压根就没往那个方面去想,也没有人会对她有敌意,因而比起一群明争暗斗、花样百出的小姐们,她反倒显得淡泊名利与世无争了。
“母后回来之后便说,你的性子让她印象深刻。”
陈皇后呐呐道:“臣妾之前都不知道……”
萧湛笑道:“虽说那场宴会的确占了很大的因素,但母后也不是这么草率的人,她最后也是经过了多方评判,最终才确定你最适合做太子妃的。”
陈皇后到了今日才真正知道自己成为太子妃的内幕,心中不是不感慨的,若不是母后,恐怕自己根本就没有机会成为太子妃,更遑论成为皇后了。
萧湛道:“你若决定不下,倒不如学学母后。”他想到什么,“反正你与元嘉关系不错,让她来办宴会不是正好吗?”
陈皇后点点头:“陛下所言甚是。”
“不过啊,这事得你去同元嘉说才行。”萧湛打趣道,“否则这丫头心里大概又得怪我给她找麻烦了。”
陈皇后无奈地笑了笑,替元嘉“伸冤”道:“陛下这可是污蔑妹妹了,她分明最尊敬您的,您在背后这般埋汰她,也不怕她跟您闹别扭。”
萧湛点了点她:“我这才说了她一句呢,你就在这巴巴地给人辩解,这胳膊肘拐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魏紫便走了进来:“启禀陛下、娘娘,元嘉长公主求见。”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萧湛笑道,“让她进来吧。”
过了一会,元嘉才走进来,正想要拜见,已经被萧湛叫起了,陈皇后一看元嘉的神色,便知道她是有事情要找萧湛商量,便借口去做点心离开了殿中。
萧湛与她寒暄了片刻,才打趣她:“你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进宫总不是来看看皇兄的吧?”
元嘉被他调侃地忍无可忍:“皇兄您再说这样的话,臣妹可要找母后告状的!”
没想到萧湛却笑起来:“梦里同母后告状吗?你这丫头,还只有三岁吗?”
元嘉原本说漏了嘴,正是心惊肉跳,不知该如何补救,没想到萧湛根本没有多想,她顿时放下心,顺着他的话圆了过去。
不过元嘉也不敢再同萧湛谈笑,连忙说出自己过来的正事:“这个季度给宗室发放的钱粮,臣妹已经安排好了,请皇兄过目。”她说完,便拿出折子交给萧湛。
萧湛只是粗略地扫了扫,便叫张礼过来收好。
元嘉解决了这件事,正放了心,却忽然听见萧湛问道:“我记得,你同威国公府的三房关系很好?”
元嘉原本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是啊,臣妹不是同皇兄说过吗?那陶安人性子柔和,那一双孩子也聪明伶俐,衍之如今又在顾家的家塾念书,这有来有往的,久而久之可不就关系好了。”
“我正是要说那孩子的事情。”
“那孩子……怎么了?”
萧湛笑道:“近来太子和老四的功课都进步了不少,我听东宫伺候的人说,这个顾泽慕年纪虽然小,却十分自律且负责。太子虽然聪慧,却有些贪玩,如今却因着他,性子已然沉稳不少,也是一桩好事。”
听到萧湛说的是这个,元嘉这才放下心来。随即又有一点同情太子和四皇子,整日都在祖父的阴影下学习,也难怪他们被催着上进不少。
“皇兄说这些,莫非是要赏赐?”元嘉笑着问。
“赏自然是要赏的。”萧湛犹豫了片刻,才道,“不过朕也不知道为什么,这赏赐要送出去总觉得怪怪的。”
“哪里怪了?”
“唉。”萧湛叹了口气,“你不知道,这孩子身上有股气势,你知道这让我想到谁了吗?”
元嘉其实已经猜到了,但面上却还是装傻:“谁?”
“父皇!”萧湛说完,又自己摇头反驳,“你说,这是不是很可笑,我居然在个这么小的孩子身上感觉到了一股敬畏?”
元嘉:“……”
不得不说,皇兄还是很敏感的,至少比她敏感多了,不像她,当年还作死去摸了父皇的头。如果萧湛要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估计得冤枉死,敏感有什么用,他都挨了多少回天雷了?!
不过元嘉虽然这么想,面上却还是一本正经地误导萧湛:“皇兄定然是误会了,父皇身上的气势是威严,这孩子身上或许只是一腔正气,这两者都能让人感觉到敬畏,皇兄定然是混淆了。”
萧湛狐疑地看着元嘉:“果真如此?”
“当然。”元嘉道,“皇兄或许还不知道吧,顾家家塾的夫子就是夏宜年夏老先生,有其师必有其徒嘛!”
萧湛就这么莫名其妙被元嘉说服了,主要是他也觉得,比起一腔正气的解释,他从一个孩子身上感觉到父皇的气势这件事更让人毛骨悚然吧。
元嘉好不容易把皇兄的思路给带偏,也不敢再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缠,恰好此时,陈皇后也估摸着时间,端着点心进来了,这才将话题给扯开。
吃着点心的间隙,陈皇后顺势提出了让元嘉帮忙举办宴会,好挑选太子妃人选的事情。
元嘉一开始有点吃惊,毕竟以陈家的表现来看,他们显然觉得陈敏这未来太子妃的位置已经是默认的了,哪里想得到陈皇后竟然还有别的想法,看来也不仅仅只是因为这一次在淑惠大长公主宴会上的事情,说不定陈皇后早就有了别的想法。
想到这里,元嘉不由得有些佩服母后,当时顾清宁便说了,陈皇后不是那种顾小家而失大义的人,只要她一旦发觉陈敏的性子不适合做太子妃,她很快就会改变主意的。
只是没想到陈皇后挑选儿媳妇的法子居然也和母后一模一样。
元嘉脑中转了许多念头,其实也只有一瞬罢了,她面上却是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萧湛还在一旁道:“元嘉若没有经验,可以去找淑惠姑母取经嘛,当年就是淑惠姑母帮着母后办的宴会。”
元嘉心道,母后就在我身边呢,我何必舍近求远去找淑惠姑母。
不过她还是笑着点了点头:“皇兄放心,臣妹一定会将此事办得漂漂亮亮的。”
她想的很美好,到时候请了母后在身边,让母后直接指点她,反正这也是给母后挑孙媳妇,祖母的意见也是很重要的,何况母后看人一向都准,绝对没有问题的。
陈皇后不知道她连外援都已经想好了,笑着对她道:“那这件事就要麻烦元嘉多费心了。”
“皇嫂放心,包在我身上了。”
…
顾清宁并不知道她的亲闺女又给她找事情了,她现在正被小心眼的夏先生报复呢,被四篇策论弄得要死要活的。
霍云舟对她既感激又羞愧,毕竟顾清宁也是为了帮他,才会惹怒夏先生,看着顾清宁那张小脸都愁白了的模样,他平日里的嬉皮笑脸都没有了,神色郑重道:“不管怎么说,这次是我欠你的,往后你若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尽管开口,我绝没有二话。”
顾清宁有气无力地摆摆手:“行了,什么忙都不需要,我这也是自作自受。”
可不是吗?
都说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可她居然要历经两辈子才能明白这个真理。
——男人都是靠不住的!
第84章
湘南; 瑞王府。
瑞王沉着脸; 看着桌上摆着的两封信,这两封信; 一封是前不久乐平派人送过来的; 一封则是来自元嘉长公主,刚刚跟着送钱粮的队伍过来的。
然而两封信的内容却是南辕北辙。
若论亲疏,瑞王自然应该相信乐平,可事实上他却更信任元嘉的说法。
元嘉的信中; 不仅如实说了之前在淑惠大长公主的宴会上发生的事情; 还有近几年来; 乐平做的种种的事情。有几件与他留在京城的人回复的差不多; 分开看尚且不觉得什么; 但如元嘉这般,一件件这样列出来; 只觉得触目惊心。
相比之下; 乐平却是一味诉苦; 说陈皇后和元嘉对她的轻视,对母妃的慢待,话锋一转; 又说到之前救灾的事情,言语之间更是隐隐透出对他这位兄长受到待遇的不平。
每一句话都看似替瑞王抱不平; 可细究她的用意; 却让瑞王觉得齿冷。
若是没有之前皇兄恳切地亲自写信来; 又有王妃在一旁的劝导; 恐怕瑞王真的会对萧湛产生怨恨。乐平这封信无异于火上浇油,若瑞王又有一两分野心,后果如何不堪设想。
不管乐平这封信是真心还是假意,这番心思都何其狠毒。
王妃正好过来给他送点心,见他神色不对,连忙关心道:“殿下怎么了?”
瑞王闭上眼,微微摇了摇头。
王妃便让伺候的人下去,坐到瑞王身边,看到桌上的两封信,顿时猜出了什么:“可是乐平在京城又闯了什么祸了?”
瑞王睁开眼睛,冷笑一声:“闯祸?那王妃可真是小看她了。”
听瑞王的语气,这可不像是夸奖。
王妃见瑞王没有阻止,便拿起桌上的两封信,看完之后,她也震惊了:“殿下,这……”
“我从前觉得她只是冲动鲁莽,如今看来,她这番心计可并不简单。”瑞王声音冰冷,“她从前分明最怕我这个皇兄,如今为了设计我,居然不惜给我写信,也真是难为她了。”
瑞王话语里都是愤怒,可王妃却听出了里面的心伤。瑞王表面上对乐平各种嫌弃,其实心里还是很关心这个妹妹的,之前收到乐平的信时,他还很高兴,打趣说天要下红雨了。
而当时有多高兴,如今就有失望。
王妃有些心疼地握住瑞王的手:“殿下……”她犹豫了一会,“其实,乐平或许并没有想那么多,这封信也未必是出自她的本意,说不定她也是被人怂恿的呢?”
听到王妃这么说,瑞王的表情也严肃起来。
“这几年我的人一直在查乐平的奶娘,可她的身世极为简单,而且京城的人监视她几年,发现她很少出门,似乎也并未与外界有什么联系。当然,也不排除她利用旁人联系,或者联系方法极为隐秘,所以让我们查不到。”
王妃皱眉道:“可谁又会费这么大的功夫去对付乐平呢?就算要利用她来对付殿下,这也太过于迂回曲折了吧?”
“这就是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瑞王淡淡道,“我一直都觉得奇怪,当年敏妃能够将乐平托付给这个奶娘,定然是信任她的,这奶娘又有何深仇大恨,竟要将敏妃唯一的子嗣给养废了呢?”
王妃听见他语气有异,忍不住奇怪地看着他。
“我们一直都陷入了一个盲区,或许根本不是奶娘有问题,而是敏妃……有问题。”
王妃一脸震惊地看着他,毕竟这个想法未免也太过匪夷所思了,但是细想,却又不是没有可能。
然而,王妃还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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