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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骨-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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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之澄笑道:“这下,该轮到我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好气!我就不该随便立Flag!这下好,我又高估了自己的码字速度……
算了!大家以后不要轻易信我能补上TAT,我就只是给自己树旗而已!生气!
明天这个剧情的最后一章收尾,然后应该不用赶榜单了,而且我马上要开始期末考试……
所以大家懂得,更新应该又开始不稳定了TAT。
时间好快啊,这个学期很快就要过去了,感觉自己前途渺茫啊,人为什么要长大呢,一辈子是小姑娘做梦不好吗……
☆、落定
一式月在水,力挽狂澜!
贺阶眼睁睁看着手中断雁裂出一道缝隙,呆立当场,秦之澄刀风一扫,乘胜追击!
明月刀芒吞吐间,一色空明。
无尽的凄冷袭上心头,生死一线间,贺阶忽然想起此生种种。
依稀是天下初定,时局尚有混乱,成太/祖欲扫除世家沉疴积弊,设科举制,收揽天下文武英雄治国。
他怀抱负赴京赶考,却在半途被人诱骗,钱财挥霍一空,为一妓子收留。
如今想来,那一段时日,竟似梦一般。
梦里依稀是淅淅沥沥的梅雨,依稀是清越柔婉的女声。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
他爱上了收留他的女人,尽管她身份低微,卑贱如这尘世中的草芥。
可惜女人都是嫌贫爱富,爱慕虚荣的,最后她宁可嫁入朱门做小,也不愿嫁他作妻。
不止如此,她还害怕他找上门来,甚至借助纳她那个权贵之手,要除他性命。
他为江湖人所救,自此抛却功名之心,投身武林,练就一身刀法,最终大仇得报,将欺他辱他之人血洗一空!
那一日,也如同今日一般,下着很大的雨,满地鲜血,皆被冲刷干净。
“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然而为什么,此刻会想起那女人死前看他的眼神呢?
为什么她不是怕、不是恨,而仍然是怜惜和温柔呢?
江湖一别,多少辛酸悲苦啊!
武林中永无安眠的一日,爱恨恩仇难解,痴心负心怎堪忘?
“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
世道如此黑暗,朝堂之上,权贵可以任意残害人命;江湖之间,也总如坠沼泽,无法解脱。
既然如此,何不杀了个干净?
“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他眼底是满地的残骸尸骨,而在这之间,赫然走来一个华衣盛装的美人,她还是那般年轻,笑容还是那般温柔。
“雁儿……”
他怔怔伸出手去,最后眼里只剩,一片血红。
明月之光骤暗,秦之澄抽回弯刀。
眼前昂臧的身躯砰然倒地,少女闭上眼睛,掩去眼里的复杂情绪。
一声“暇儿”将她的神思唤回,秦之澄转眼一望,立刻将多余的情绪抛开,将心高高提起。
戚寒风剑气霸烈,直冲异状点去!
剑气所过,风消雨停,迫得叶暇再无法借助自然之力隐匿身形,好在她早已领教过戚寒风的厉害,并未迎面直接,而是错步一掠,飘然避过。
“你的本事,就只有如此吗?”
横剑再指,炎烈真气纵横,叶暇顿时左支右绌,进退两难。
易从舟眉目凝定,沉下双眼。她素指搭在腰间,面上神思难辨。
情势这般危急之下,叶暇剑指轻点,沉身折转,还有心思开玩笑。
“只是为戚坞主着想,不曾尽全力罢了。”
“可笑!”
戚寒风眼底炽火又起,不过短短数刻钟的时间,叶暇这方就已经接二连三地折损了他三个得力下属,然叶暇身陷险境,那三人却还在一边观战不肯出手,岂非是对他的极大轻视?
“我倒要看看你的全力,到底有多厉害!”
怒火炽烈之下,急雨惊风之中,戚寒风掌中剑光吞吐游走,恍如活物,他再不留手,招招威势凛冽,如风如雷!
叶暇身形飒然,盘旋进退之间,矫如惊鸿,每一式都在极险又极惊之下,渐展锋芒。
“这是……”易从舟道:“淬炼?”
秦之澄还来不及回话,就惊见他二人险而又险的交手数十招后,叶暇竟把手中的无影,抛掷了出去!
“她,”秦之澄失声道:“她这是要做什么?”
有剑在手尚且勉强应付,何况是无剑之时?
易从舟眉头深锁,半晌忽然苦笑道:“暇儿这是以险道求生道啊!”
以戚寒风的骄傲,又怎么可能再以剑相对?果见男人亦将剑抛掷出去,冷沉的声色传至每个人的耳畔。
“叶无暇,你未免太过狂妄!”
炎风乍起,所落雨滴在男人掌心皆蒸发成水汽,他一掌横拍,就要至叶暇身前,却见少女流丽精巧的眉峰一扬,拧腰垫步,直上前来。
戚寒风冷冷一笑,烈掌八风不动。
“找死。”
刹那间无格之剑赫然惊世,明月弯刀飘至身后,暗影薄刃挟杀而来!
三条人影,自男人三个方向急速而至,叶暇若死在他的手里,那么男人的性命也必然不保。
戚寒风却毫不在意,身后的三把绝世武器,三个顶尖高手,在他看来,竟然还不如身前的叶暇来的重要。
他难道真的不要命了吗?
金石之声忽起,无格的君子剑毫不容情地刺向男人后心,明月刀直向戚寒风拍出的那只手臂,杀刃则自他头颅上方最脆弱的地方狠狠落下!
然而,锋锐的剑尖、雪亮的刀芒、冰冷的刃影,碰到这个男人,就像碰到一个刀枪不入的盾牌,无法再深入一寸。
易从舟倒吸一口冷气,喃喃道:“金刚不坏之体……”
难怪戚寒风到了这个地步还不担心,难怪他对部下三人的死无动于衷——他有了这么一个保命的手段,怎么可能再把她们放在眼里?她们伤不了他,他却可一个一个将她们毙于掌下!
谁还能再阻挡他?
但出乎意料的是,那蕴含十足霸气的一掌落到少女的身上,却有如烈火融冰,于是生潺潺之水。
烽烟消弭,饶是镇定如戚寒风,也不免呆怔当场,迟疑了一刻。
就是这一刻,叶暇的剑指,已抵在了男人跳动的颈项上。
无形的杀气在大雨中蔓延,哗啦啦的雨声覆盖了所有的情绪,戚寒风身形僵硬,复杂地看着眼前的少女。
她当初吸引他的,便是这样一幅自信果断的模样。
迎波画舫里的那个画屏,也有倔强不认输的一面,可他身边的所有女人,都是魔煞宫赐下!每一个人都谨守着《女德》戒律,只知道服从和柔顺,不敢有分毫逾越。
想到此处,竟有一道凄婉的女声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大雨里,紫衣的女子颤抖地抓住一把匕首,锋刃对准了怀中的青衣少女。
“你们快放了坞主!否则,我便杀了薛碧水!”
她拿着利器的手很不稳,以叶暇等人的目力,自然可以看见少女雪白的颈项上,已经被她划出了好几道血痕。
“碧桃夫人……”
叶暇没有转身,却面露惆怅,她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个满口贞静的女子也有这么一天。
为了她的坞主,她可以拿起刀,对准他的敌人。
易从舟与玄楚对视一眼,后者会意,神不知鬼不觉地再度消失。
紫衣女子心系戚寒风安危,只把一双含满泪珠的眼睛紧盯着叶暇的手,颤声道:“放了坞主!”
叶暇沉默以对,戚寒风眼露复杂,突然道:“滚回去!”
碧桃不可思议地抬起头,凄声道:“少主……”
这个称呼一出,易从舟眉心紧蹙,戚寒风则面色一变,声音又寒下几度:“我说了,滚回去!”
这厢在对峙,那厢两人则忍不住低声议论。
秦之澄道:“我怎么觉得,我们现在就像是棒打鸳鸯的坏人?”
易从舟道:“谋反之实已坐定,何况这个人的身份……”顿了顿,她声音愈发温柔,像是怕惊动了她:“阿澄,你看看脚下。”
乌云散尽,风雨消歇。秦之澄低头,入目是似曾相识的景象。
尸横遍野,流血漂橹。
大长公主曾带她见过很多次战场,她给她看得不是金戈铁马沙场纵横,而是……
积尸草木腥,血流川原丹啊。
她在当今陛下面前立下军令状,也在将士们面前保证一定让伤亡降到最低,却原来,还是没能做到。
她们站得不远,两句低语悉数被叶暇这边收入耳中,少女唇角抿起,脸色难得肃穆。
“戚坞主,抱歉了。”
“叶无暇,你以为你真能杀得了我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
轻柔而复杂难辨的笑自少女唇边掠过,叶暇沉沉吐出一口气,目光平静,聚真气于指尖,无声,消融。
炎烈刚强、霸道炽烈的真力竟被一股寒冰般的气息所化,冷热交替之下,一身武功竟然具在这一道寒气下,化解成空!
这是叶暇昔日受魔蛇一击,留在她体内的至寒真气。
这道真气一直不曾被叶暇运功强纳,为的,便是今日。
戚寒风身形僵持在原地,他身后是易从舟、秦之澄冷凝的目光,身前,是叶暇夺去真气的一指。
大势已去。
与此同时,碧桃绝望的呼声响起,玄楚无声靠近,夺去了她手中的利器,反掌切下,紫衣女子不甘地闭上眼睛,软软地倒在了她怀中。
尘埃落定。
*
成安十七年。
春秋酒楼里,薛映水唾沫横飞。
“那一剑,可谓是日月惊动天地无光啊!”
喝完第三杯茶,女子随意一推,沉默的黑衣男人又为她满上。
小王爷在一边听得津津有味,然而听着听着,他又冷不防转过去看叶暇一眼。
叶暇支着额,冲他露出一个微笑,只把纯情的少年郎看得面红耳赤,再不敢正对着她,叶暇才收起笑容,等薛映水喝完第四杯茶,慢悠悠地开了口。
“所以,这就是你写《叶氏寻芳录》的理由?”
作者有话要说: 叶暇:可以开始撩汉大计了。
☆、谈心
“噗——咳咳咳咳咳!”
足尖一蹬,叶暇眼疾手快地拉着古远泽往后飘远数尺,方才避过薛映水口中喷出的茶水。
“我、我……”一双杏眼瞪得溜圆,薛映水磕磕绊绊地说不出话来,她眼神乱飘,语气却听不出一点心虚:“叶姐姐,什么《叶氏寻芳录》啊?我都没听过。”
叶暇摇头笑道:“你真的不知道?”
薛映水重重点头:“真的不知道。”
“那你怀中是什么?”狭长眉眼里笑意戏谑,叶暇伸手点了点少女怀中露出的一角书页:“嗯?”
叶暇不说,古远泽都没注意到薛映水衣缘处那本书,他定睛一看,秀美的小楷果然是写着《叶氏寻芳录》几个字。
彼时遇到周家兄妹,他们也提到白荷君的《叶氏寻芳录》,却不想这个白荷君竟然是碧水山庄的三小姐。
被抓了个正着,薛映水却还敢抵赖,她讪讪一笑:“这个……叶姐姐,我只是好奇买来看的,也不是我写的啊。”
叶暇挑了挑眉,也不再追究,她随意一笑道:“好罢,你只是买来看的。”
那本书露出的字迹尤新,并且还特意标明了第三部,市面上已有的不过是一、二两本,要说这不是薛映水写的,未免太过牵强。
难怪她总觉得这本书中的情节虽然有许多不实之处,但亦有真实情况。却原来,写书之人也是参与其间的。
只是她不承认,叶暇亦无可奈何。
少女眼睛一转,笑眯眯道:“叶姐姐,你如今住在何处,我可以来找你吗?”
叶暇温和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淡淡一笑道:“何处皆不久居,有缘再见吧。”
在酒楼里呆了这么久的时间,天色也不早了,来时的心事被这么一打断,倒再也连不下去了。
“告辞。”
古远泽正在为她那一句“何处皆不久居”而愣神,叶暇已然踏出楼外,他蓦然收回神,忙着跟上。
薛映水来不及追上,只能远远地喊上一句:“那叶姐姐,阜都的盛会,你会来吗?”
女子脚步一滞,淡淡一叹,摆摆手。
两人的身影没入人潮,很快就再寻不着。
“唉……又这么来去匆匆。”
少女拖长了调子,语气哀怨:“我每回都找不到机会同她多说几句话。”
那还不是你自找的?何不凋在心中暗道,面上却十分凝然,他低声问:“她就是叶无暇?”
“嗯,她就是叶无暇。”
酒楼里,薛映水趴在桌上,听着说书先生换了个新颖的故事,口若悬河,娓娓而谈,引得坐客们大声喝彩。
听着听着,那总是弯着的嘴角却忽然垂了下来,薛映水神情间,有说不出的怅然。
“叶无暇的故事,大家好像都听腻了。”
何不凋冷淡道:“任何一个人物,讲上这许多年,也应该够了。”
叶无暇身销匿迹这么多年,如果还占着风头不放,武林中的其他人,焉有出头之日?
他们必然不希望自己付出的十分努力,被“叶无暇”三个字轻易抹去。
“可是她……她和那些追名逐利的江湖人不一样啊!”薛映水咬着唇,不甘心道:“她们做过的事,怎么能轻易被人忘了?”
这才是她写那些话本的理由。
*
涧水潺潺,乃生清冽之泉。
临近月中,月如玉盘,挂在深蓝的天际,周身蕴出皎洁的光晕。
清冷的月色下,夜风轻拂,叶暇枕着手臂,躺在屋檐上,目光沧渺空远。
用过晚膳后叶暇便不见了踪影,古远泽有心相伴,却又怕打扰她。还是易从舟指点了一句往高处寻,小王爷才找到此处。
清泉池畔,水声凉沁,高挑的少年站在廊下,仰头看着一袭深蓝衣裙的女子,柔风掠过她的身侧,带起薄薄的裙裾,细细的织带盘旋飘荡,翻卷如云。
月下谪仙人。
他没有出声打扰,只是很平静地看着女子一杯接一杯地饮酒。
薛映水许多事情都不曾参与,《叶氏寻芳录》中自然没有关于叶暇酒量的记载,甚至于赤水坞一事,也是她通过自家姐姐简单的告知,再加上润色写就的。
其中不实之处,多不胜数。
寂静的夜里,只听得一两声蛙鸣,源源不断的泉水也在淡而远的时光里,缓缓流淌而过。
有月无星,叶暇遗憾地闭上眼睛,懒懒道:“远泽,要不要上来看看?”
“我……”小王爷略有迟疑:“抱歉,打扰你了。”
叶暇撑起身,笑意盈盈道:“哎,说什么打扰。真不上来?高处的风光总是使人心胸开阔。”她目光在少年身上转了一圈,挑眉:“梯子搭在墙上,只是你,会爬吗?”
古远泽哪里受得了她这样的轻视,他随意卷起衣袍,三两下越过盘旋的朱栏,果然找到了那个搭在墙上的木梯子。
攀上屋檐的边缘,少年正欲翻身上顶,一只修长白皙的手,忽然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他看着这只手,叶暇含笑看着他。
古远泽不由得庆幸,夜色下视线模糊,叶暇应当看不清他通红的耳朵,他来不及迟疑,手的行动比脑中所想更快了一步。
他握上了这只微凉的手。
叶暇在少年的心中,一直是强大而遥远的存在,她高处云端,连偶尔低头都是恩赐。
然而这只手却不想他想象中的那般强大而遥远。
“纤纤软玉削春葱,长在香罗翠袖中。”
这只手和所有闺中女子的手一样美丽,握在他的掌心里,这么纤小又这么柔软,使人总想到优美剔透的玉管,只要点起灯,就可映照出润泽莹白的光。
叶暇把他拉上了屋顶,便放开了他的手。
古远泽握紧了手,掌心似还存着那玉一般微凉又细腻的触感。他极力维持镇定的身形,眼看叶暇又落座在他身边,提起酒壶问他:“你喝不喝酒?”
小王爷愣了愣:“你身体还没好,本不该喝这么多酒的。”
他来前还听易从舟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看好叶暇,千万别让她喝酒,结果一看见她,险些就忘了。
叶暇眨眨眼睛,失笑道:“你就这么听从舟的话?”
迎上古远泽不赞同的目光,女子眼里浮起几分狡黠,嘴角微弯:“别担心,就一点点,你不告诉他,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会挨骂的。”
她伸指点了点古远泽,又指了指自己。
“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痛快地喝酒了,她们……哎,她们把我看得太紧,好像只要碰了一点酒,我就会化了。”
古远泽被她那句“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和难得一见的狡黠神情引起心中悸动,这种好像和她共享同一个秘密的感受,令小王爷内心升起隐秘的喜悦。
下一刻竟是这般奇特的抱怨,心绪转换的太快,古远泽想起她和君未期的相处,忍不住笑起来:“你……很怕君大夫?”
“你不怕?”叶暇怔了怔,忽然笑道:“对,我险些忘了,未期对秦家后人的态度,总是很好的,对阿澄是这样,对你也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古远泽自然也意识到君未期待他的友善程度远远超过其他人,叶暇这么一解释,他便瞬间明了。
这个秦家后人,指的并不只是大长公主秦休思。叶暇所知的是,据传君家先祖对太/祖皇后秦君瑜有愧,因而交代后人,若秦家后人有难,必攘助之。
古远泽对此并不十分在意,只是听叶暇提起秦之澄,他忍不住皱起了眉:“我今日听薛姑娘提到关于澄表姐……”
叶暇扬首又饮尽一杯春风酿,侧眸看见少年清致的轮廓,恍惚了一瞬。
他同秦之澄倒真是颇有几分相似,只可惜,自打秦之澄带上面具之后就少有摘下,她已许多年不曾见过那张倾国倾城的容颜了。
长叹一声,叶暇笑道:“怎么?”
“我和澄表姐的关系虽不亲近,却十分敬佩于她。她镇守在泸州府边关这么多年,抵御西戎,同姑祖母一般,都是巾帼英雄。”
“皇伯父有意为她择婿,可她却从未表达出任何意愿……若是真如薛姑娘所说,她已有心上人,那为何这么多年,她还是孤身一人?”
如果说秦之澄和懿阳大长公主一般,凡心晚动,那自然也没什么。可是她既早有两心相许之人,又为什么迟迟不愿成亲?
“……”
叶暇表情顿时复杂了起来,她支起下巴,沉吟道:“这个嘛,说来话长,不过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再没什么好说了。”
嘴角弯出一个嘲讽的笑意,叶暇音色淡淡。
“你澄表姐的眼光,可不怎么样啊。”
夜风扬起两人的长发,古远泽垂眼看着两人的发丝在空中交缠,连一直好奇的事都漫不经心了起来。
“是那个狄振羽……”
叶暇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年轻人好奇心别这么重,早些回去睡吧。”
她纵身一跃,从屋檐上跳了下去。
古远泽注视着她纤细的背影渐渐远去,眸色微沉,声音低不可闻:“那,你的眼光又是如何呢……”
作者有话要说: 叶暇:撩完就跑,真刺激。
两天一更,看能不能存点稿吧……
☆、认真
叶暇跨入正堂的时候,古远泽正好正襟危坐,神态凝重地听着君未期说着什么,模样十分乖巧。
她觉得这场景颇有些好玩,干脆抱着手臂往门边一倚,没有出声打扰。然而君未期打听到脚步声就知道她来了,冷淡的眼风一扫,她皱眉道:“你昨晚喝酒了?”
叶暇顿时觉得太阳穴一跳,天都要塌了!
她把不可思议的目光移到小王爷身上,表情有种说不出的悲愤——不是吧?这么快就把她给出卖了?
枉费她这么信任他!
小王爷接收到她的视线,顿时解释也不是不解释也不是,只能拼命用眼神示意他什么也没有说,事实上,他也不知道君未期是怎么知道的。
这两人的眉眼官司皆被君未期收入眼底,黑衣白衫的女子眉目清冷,面上看不出一点动静:“你看小王爷做什么?他什么也没有说,你只要回答是还是不是。”
叶暇抵着鼻子清咳了几声,小心翼翼道:“就喝了几杯……在你允许范围内,远泽你知道的,对吧?”
又来了,每次被叶暇澄亮的眼睛这么一看,古远泽就没法找回自己的神智,他恍恍惚惚间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嗯……是。’
叶暇松了一口气,露出一个微笑:“你看,远泽可以为我作证。”
君未期瞟了一眼明显魂飞云外的小王爷,扯扯嘴角,眉眼间浮上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最好是这样。”
她们俩昨天还在冷战,君未期也不想这么快就便宜了叶暇,省得她下次还肆意妄为不顾自己的身体状况……
想到此处,女子抿起嘴角,冷冷道:“我要回天机府一趟。”
叶暇眼睛一亮。
“但是半个月后的阜都盛会我会及时赶回来,”她看见叶暇这幅神情就来气:“你这半个月最好乖乖的哪儿也别去,不然——”
叶暇表情又暗了下去,闷闷地“哦”了一声。
阜都每隔几年便要举行一次盛会,据传昔日南帝死降,只求成太/祖麾下不伤阜都百姓一分一毫,百姓为了纪念南帝长孙非卿的仁德,特意选定他的诞辰举行盛会,为他祷祝。
好在成太/祖心怀宽广,加上敬慕对手的高义,也未有不满。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节日倒也渐渐变了调,彻底成为一个全民同欢的盛日。
常府选在这么热闹的日子来举行拍卖,自然是有理可寻的。
君未期拎起药箱,回眸看了一眼古远泽,嘱咐道:“我先前所说的,还请小王爷不要忘了。”
“请君大夫放心。”
年轻人一脸慎重,教叶暇看得百思不得其解,待君未期一走,她便忍不住出声笑问道:“未期和你说什么了?”
“……”古远泽沉默一会儿,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她一眼。
叶暇被他的眼神看得愈发古怪,正待开口,身后传来一道空灵柔和的笑语:“这还用问吗?”
青衣飘卷,晨光里缓步走来纤秀脱俗的佳人,易从舟踏进来弯腰放下托盘,柔声道:“未期必然是交代远泽看好你的行踪,别让你再胡闹。”
叶暇笑道:“我哪有胡闹过?这回出去还不是为了远泽吗?”
她这样一说,古远泽眼睛顿时黯然了下来,他已从易从舟口中得知叶暇回沧州途中遇上阎王楼杀手的事情,更何况张涛也曾遭遇过西风剑韩威的逼杀。
她自身的处境,若无人保护,可以说是十分危险的。
因为他这个本不相干的人,置自身于险境……
易从舟淡然道:“你这样说,远泽又该自责了。”
小王爷低声道:“本就是我任性,连累了暇姐。”
年轻人眉目明秀,眼里本有一种天生明朗若朝阳的少年气,然而此刻却蒙上一层阴翳,看得易从舟忍不住皱了皱眉。
“谁知道是你连累她,还是她连累你?”易从舟语气有些不明,她转眼看向缄口的叶暇,叹道:“暇儿,我知道你心中有数。”
叶暇眼里闪过复杂的光,点了点头。
按理说,就算李罕不知道叶暇的身份,可周孟甫毕竟知道,他在朝为官,和秦之澄、易从舟都打过交道,他甚至还知道叶暇与秦之澄、易从舟之间的关系。
那封把叶暇请到晋安的信又为什么不肯说清楚状况?若是肯说清楚,叶暇正可通知秦、易二人之中的任何一个,涉及古远泽,她们绝不会坐视不理,并不需要叶暇亲自前来。
除非,就是有人藉他们的手,要引出正处于弱势状态下的叶暇,并且最好不要惊动叶暇的任何一个朋友。
并且,在叶暇有可能经过的途中,安排了不同的杀手。
目的是什么?——呼之欲出。
他们要的,就是叶暇的命,并且还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取走叶暇的性命!
那么幕后人和周孟甫、李罕二人有没有关联?如果有关联,当时古远泽的消失,很有可能就是他们下的手!
这其中,那古远泽的表兄、安怡长公主之子、大理寺卿赵明宇赵大人——又扮演着何种角色?
然而想到李罕对她的恩情,叶暇又不愿深想。
易从舟的辞别,打断了她的神思。
“我在沧州已耽搁了许久,应回瑜州去了。有阿楚保护你,我也能放心。”青衣佳人笑了笑,又叮嘱道:“你不要随便欺负远泽。”
易从舟如今在朝堂上极受当今重用,相应的,空暇日子也愈发少了。这回还是听说了叶暇的事情特意告假来寻她的,这几日算是忙里偷闲了。
叶暇听得此言,默然片刻:“欺负……”她眼波微动,笑意盈盈地朝古远泽看去:“远泽,我有欺负你吗?”
“没、没有。”
这两个字给少年来带来浓浓的羞耻感,古远泽连连摇头,郑重道:“余薇姐你说笑了,没有这回事。”
叶暇笑道:“从舟,远泽是阿澄的表弟,也被你视如亲弟,即使如此,我也会一样把他当做弟弟看待,你还担心我欺负他吗?”
小王爷低下头,捏紧了手中的茶盏:“……”
自小看大的孩子,易从舟哪里不知道他的性子?她瞧了瞧年轻人的表情,在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饶是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想骂叶暇一声“作孽”。
但此事,又真心怪不得叶暇。
世间的缘法如此奇妙,爱恨生死从不由人。
以易从舟的聪颖,岂会看不出古远泽对待叶暇的态度,那可不是把她当做姐姐看待。
可惜叶暇的想法,恐怕当真如她所说,把他当做弟弟来看。只是她没有亲生的兄弟姊妹,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相对,所以相处时难免像她对女孩子那样毫无顾忌,或许会引得远泽想岔。
但……古远泽这份感情来的未免太过突然,也许只是年少懵懂,知好色则慕少艾,若是再过几年,便不会执着于此了吧?
她怎么操起这个心来了?她连自己的感情都没厘清,这会儿倒关心起叶暇来了,叶暇这性子,可比她要果断多了。
易从舟摇摇头,只觉两人相处的场面竟有一种诡异的和谐,不由得轻笑一声,无声离开了。
她一走,叶暇便愈发懒散起来,她总算体会到了身体不好的感受,便是时刻都打不起精神,好在对面还有个更打不起精神的。
叶暇打量着小王爷的脸色,他眼下的青黑十分显眼。眸光一转,她一边慢悠悠地端起茶送到嘴边,一边笑道:“你昨夜不曾睡好?”
“……”古远泽认真道:“暇姐,你当真喜欢女子么?”
天道好轮回,昨天她让薛映水被茶水呛到,今天就换了她自己。
“咳咳咳,”饶有小王爷替她顺着背,叶暇还是好半天才喘过气来,她放下茶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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