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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骨-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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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侠骨
作者:玄知
晋江非V高积分2017。8。31完结
非V章节总点击数:20449 总书评数:277 当前被收藏数:205 文章积分:13;991;725
传说江湖第一剑叶无暇貌美如花……
传说江湖第一剑叶无暇侠义心肠……
传说江湖第一剑叶无暇智计无双……
成安十七年,江湖上不见了叶无暇的身影,却处处是她的传说。
娇生惯养的小王爷古远泽受话本小说洗脑,一心闯荡江湖,娶一个惩奸除恶武功高强如叶无暇前辈的女侠回家……
然而,这个传说中的江湖第一剑、侠风义骨的叶无暇,怎么和说好的不一样?
女侠仰慕她、女杀手敬重她、女神医保护她……
古远泽:……那么问题来了,我该怎么做才能打败一堆情敌,把她娶回家。
叶暇:微笑。
内容标签: 江湖恩怨 三教九流
搜索关键字:主角:叶瑕古远泽 ┃ 配角:容情易从舟秦之澄君未期玄楚太多了不写了 ┃ 其它:
☆、叶暇
正是三月时分,碧透江面,水平如镜。
倏然“哗啦”声响,漾开一顷碧波,一叶扁舟缓缓从视线的尽头驶来,打乱平静的江面。
佝偻着身子的年迈船家,熟稔的摆弄着船桨,小舟恍如江面的一片黄叶,飘然随着水流到了岸边。
“叶姑娘,到啦!”老翁哈哈一笑,放了船桨,率先跳下了船。
他身态稳健地拉过船头的绳子,系在渡口的立柱上,这一番动作毫不吃力,显然不似平常的花甲老人。
“唔,”船头躺着的女人头上盖着斗笠,将容颜隐在斗笠下,一身黑色的短褐裹着矫健的身体,腰间紧束着浅褐的腰带,脚下是磨损严重的长靴。一身衣服勾勒出细细的腰和长长的腿,看装束全然是武林中人。
此刻听得老翁叫她,叶暇懒懒坐起身,摘下斗笠,一笑:“张老,谢了。”
小船停在的渡口显然不过是个私人渡口,停了小舟便占去二分之一的位置。
岸边的树木繁盛,初春的新叶间隙透过薄薄的日光,在她的脸上交织起了光与影,五官看不清明。
张老笑道:“叶姑娘肯坐老张的船,是老张的福气。”他说话时脸上一片真诚,竟丝毫看不出一点殷勤之色。
“姑娘好久没来晋安,此次来有何要事?”
叶暇站起身来,随意拍了拍身后的灰,也跳下船来,把斗笠扔回船上,苦笑道:“说来惭愧,叶某潦倒之人,不敢说要事,不过朋友来信求助,看我能否帮上忙罢了。”
张老摇摇头,不置可否,只道:“那姑娘还请小心,晋安近来可不怎么太平。”
叶暇笑道:“多谢张老提醒,告辞。”也不论对方回不回应,一摆手,自顾走了。
老翁盘身坐在渡口,见着她高挑瘦削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里,叹一口气:“真是可惜了……可惜。”
*
晋安隶属安澜府,安澜府又毗邻大成国都瑜州府,来往繁华,晋安县近水,大成国靠一条止战江划分南北,晋安县就在北方的江边上,渔业繁荣。
叶暇进了城,想着此时天色尚早,便直接朝府衙行去,还没进门便被李罕抓住了,高大的汉子见了她,一脸庆幸地开口笑道:“老叶你可算来了,来的好,来的好!我还想着再催一封信给你呢!”
“你这么急着要我来,到底是什么事情?”叶暇一边同他说话一边朝里走。
“信里也不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儿……真是少见你如此着急的形态。”
晋安府衙算不上大,屋舍只能说是规整简单,来往捕快侍从忙中有序。这都有赖于近两年的县令周孟甫,他年过而立,进士出身,清廉勤勉,办案严明,在晋安有“小青天”的美誉。
叶瑕原先在他于都府瑜州任职时打过几次交道,也算是朋友。
李罕是他手下的捕头,也曾和叶瑕有喝过酒的交情,他已在晋安呆了十几年,是个好手,历任县令无不对他十分仰仗,周孟甫也不例外。
说来也是缘分,这两人都认识叶暇,周孟甫受过她不少帮助,而李罕不止受过她的帮助,也曾于她有恩。这一遇到难题,两人马上又想起了她,一拍即合——一封急信送到沧州,愣是把她催了过来。
叶瑕和李罕一照面就问起二人寻她的原因,四十来岁的汉子难得满脸苦色,一边解释。
“可不是着急么,”他话里带上了埋怨:“瑜州的容小王爷,不知脑子里进了什么水搞离家出走……”
“看你这样子……跑到晋安来了?”叶暇皱了皱眉,沉思了一会儿,方笑道:“皇家的暗卫又不是又吃素的……这位小王爷不会身边连个暗卫也没带罢?”
两人说话间,已越过几个回廊,来到协文园,刚踏进屋子,正在办公的周孟甫听到声音,忙搁下笔,看见叶暇,眼睛一亮,迎了上来:“叶姑娘,你可算来了。”
叶暇拱手笑道:“周大人,许久不见了。”
“唉,两年不曾见面,此次任职晋安,一见面又是要劳烦叶姑娘,周某实在惭愧……”
周孟甫叹了口气道:“想必姑娘也听李罕说了大概,容小王爷不在瑜州来了晋安。然若非几日前赵大人找上门来,我对此事可谓一无所知。”
“赵大人?”叶暇想了想道:“可是大理寺卿赵明宇大人?”
大理寺卿赵明宇乃是当今安怡长公主之子,年少有为,断案如神。太后所出二子一女,除当今圣上外,就是容王和安怡长公主了。
作为太后的亲外孙,容小王爷的亲表哥,他亲自前来,可见对容小王爷出走此事的重视。
“正是。”周孟甫不出所料地点头,苦笑道:“这位小王爷实在是任性了些,他支走了身边所有的暗卫,赵大人查到他最后的踪迹在晋安,之后就再无线索……我让李罕查了几日,也并未有小王爷的踪迹。”
周孟甫说话时语气十分无奈,料想赵明宇给了他不小的压力。
叶暇挑眉:“叶某对晋安并不算熟,也没有李兄在晋安的根基,更不愿同皇家有什么联系……大人找上叶某,只怕要失望了。”
周孟甫神色不变道:“要不是实在没有办法,也不至于劳动叶姑娘,”他知道叶暇人脉之广,因此恳切相求:“赵大人在此已经留了三日,昨日才因事务繁忙赶回瑜州,但他下了死命令,限我在半个月内找出小王爷……小王爷最后出现的地方是晋安,我身为此地县令,若找不回他,不说这顶官帽,只怕周某的项上人头也保不住了。”
叶暇无奈:“……我是江湖人,本该只管江湖事。”
李罕在一边听了许久,他为人爽朗热情,与周孟甫共事的这段时间已结下不浅的情谊,不忍心他被这糟心事拖累,忍不住道:“老叶啊,我们正是知道你是江湖人,江湖上朋友多,信息广,这才找上你的!你若能帮,就帮帮周大人吧!这事本与周大人无关,罪却要他来背,未免太冤了些!这容小王爷实在是……”
他说到容小王爷,不免气得脸色难看:“这位爷真是太后娘娘的心肝宝贝,闯祸离家出走了,还要连累别人!怕就是宫里的锦衣玉食惯坏了脑子,花拳绣腿也敢提闯荡江湖!朝廷与江湖素来两不相干,这一年寇侯在安澜不知道闹出多少动静!他也有胆子往这跑……”
“寇侯?”叶暇问道:“这又是谁?”
“唉对,我忘了和你说了,老叶你不知道?这人是近两年江湖上新起的邪道高手,打着光复魔煞宫的旗号,聚集了一帮子邪魔外道,此人好像也确和叶无暇七年前所灭的魔煞宫有些关系……”李罕顿了顿,“唉……我和大人担心的便是这容小王爷会不会真的被寇侯抓走了!”
说到这里,叶暇看了一眼周孟甫,见他面带苦色,应是想到了这个可能——这才是求到她头上的真正原因吧?
但饶是如此,她也不想管这闲事,这两年她在沧州府养病,而江湖变化日新月异,她匆匆过来,什么新消息都不得知,这小王爷失踪和她什么关系都没有。若非李罕和她多年交情,来信说十万火急的事儿求她帮忙,她也压根不会来安澜——
但正要摆手拒绝,就听周孟甫看她一眼,叹着气苦笑道:“这位小王爷年不过弱冠……”
叶暇:“……”
哦,原来是年少轻狂,做事不计后果……
“听说他极仰慕江湖第一剑叶无暇……”
“……”
“因此离家前他拒绝了圣上赐婚的大家闺秀,说想要闯荡江湖娶个女侠回家……”
“……”
叶暇摸摸额头,听周孟甫描述,这小王爷还真是个熊孩子!
但为官数载,周孟甫近年来越发狡猾了,这话说出来,叶暇还真不知如何拒绝。
她无语了一会,终是拱手道:“罢了,这事儿叶某接下了,这就拜托江湖上的朋友查探,若真是江湖邪道出手,叶某……自然会插手。”
“辛苦你了,老叶!”李罕松了一口气,于他而言,叶暇这个朋友不仅本事大,并且向来一言九鼎。只要她肯答应,此事便没什么问题了。
周孟甫也长出一口气,感激道:“多谢叶姑娘!”
叶暇摸摸鼻子,叹气:“年纪大了,到底看不得小孩子遭罪。”
李罕看了看叶暇乌黑的长发和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的面庞。
“……”险些忘了,这个本事大的朋友,还是个喜欢卖弄老成的人。
不过二十来岁的年纪,在他这个年过不惑的人面前,还敢说什么老。若非是她酒量好,一定要绝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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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情
晋安迎波楼。
楼外是花枝招展的姑娘迎来往送,楼内是莺啼燕语、十分春/意。空气里漂浮着脂粉香气,每隔几步便是一尊鎏金莲花镂空雕花香炉,燃着似有若无的帐中香,散出袅袅烟气。
美人纱衣轻薄,懒坐高台,嘴角含着轻佻的笑意,不时伸出玉足,撩/拨着来往的男人。
后院与前院情景却截然不同。烟柳画桥,五步一阁,十步一景。奇石奇珍安放的错落有致,不像青楼,倒像个富贵人家的庭院。
影壁后的美人榻上是坐在花间饮酒的二个女人——两个气质罕见的美人。
左边的女人一身皂衣,长眉凤眼,目色沧桑,身形消瘦,她身上唯一的亮色是腰间的淡色系带,系带轻轻一绕,便绕出无限纤雅。
然而她脊背却挺得笔直,气质沉稳冷静,不见一点柔弱。
右侧的红衣女人云鬓花颜,容色妩媚。她懒洋洋地坐着,懒洋洋的喝着酒,一行一止却皆是诱惑。
“哎,暇儿你这么久不来看人家,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
女子声音沙绵柔软,似含着绵绵情意。她的桃花眼含情一瞥,便瞥出潋滟风情;而丹朱唇微微一抿,亦是无限娇媚。
这一番话说出来,可谓是如泣如诉,若教普通男人听了,直恨不得把心肝掏出来给她,让她明白自己对她的真心实意才好。
左边的皂衣人自是方从府衙出来的叶暇。
叶暇在晋安不少故友,容情就是其中之一,迎波楼是她名下产业,虽开遍了大成,但容情长居晋安,轻易不挪窝,她们也是两年不曾见面了。
了解了李周二人急信所求,叶瑕便直接来找了容情——她的情报网等闲难及。
叶暇摸了摸手上由那声“暇儿”带出来的鸡皮疙瘩,苦笑:“容姊你又不是不知道,未期这两年定居沧州府,我若想离开沧州府,不经她同意,我是走不了的。”
容情“哼”了一声,素手一翻,饮尽一杯春风酿,将头倚在叶暇的肩上,懒洋洋道:“也是,君未期那个性子……你的伤还没养好?”
“好了九成了,”叶暇含笑道:“否则未期怎会放我出来?”她揽住容情的纤细的肩,“我一出门就来了晋安见容姊,容姊倒还埋怨起我来了?”
红衣女子桃花眼里含着笑意,嘴上却道:“你这是一出门就来见我吗?要不是有人找你帮忙,你不知哪日才肯到我这儿来,毕竟叶大侠可是红颜知己遍天下……”
叶暇沉默片刻,收回手,嘴角一抽。
“容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什么红颜知己遍天下?那分明是你做的好事吧?”
她记得那什么百事通曾经编过许多册子,里头就有一堆不实言论,什么《论无影剑叶无暇与远翠剑派女侠们的二三事》、《叶无暇身后的女人》、《叶无暇与怪医君未期那些不为人所知的故事》……
还有个白荷君,写了《叶氏寻芳录》,之后便似引起了什么风潮,《暇舟之约》《叶无暇的碧水山庄》《叶无暇的隐形红颜知交》就被一堆闲着没事干的家伙折腾了出来……
她回回以无聊的名义请君未期放她出门,就被迎头一本《叶无暇与怪医君未期那些不为人所知的故事》砸下,刻薄冷淡的怪医用一种令人毛骨悚然口气说——
“若真是无聊,你就把这本话本的第二部写完吧。”
每每想到这些在大成各地热销的话本,叶暇忍不住牙疼,为什么都写她的女性朋友啊?她也并非没有男性友人啊!
尽管确实很多姑娘们曾表示,如果叶无暇是男人,她们就非君不嫁。
说到底,还是容情的锅。
红衣美人笑盈盈瞅着叶瑕脸色由红转青,面上丝毫不见心虚:“哎,我只是写了一本《暇舟之约》,没想到卖的那么红火,不过我可是根据真人真事改编,不像这些人,什么没影儿的都编出来了!”
“从舟就没和你计较么?”叶瑕磨了磨牙,恨恨道。
说到这个,容情脸色顿冷:“小舟舟把我这两年份的春风酿都减了,”话音一转:“人家真是可怜,撒了好久的娇都没用,小舟舟实在是太过分了!”
叶瑕把“活该”两个字在嘴里转了许久,还是没敢吐出来。
想起自己还肩负着好友的托付,叶暇强忍着心酸,把红衣美人揽进怀里——
这迎波楼当家不为人知的怪癖哟!当真和猫一般。
被这样一揉,容情笑眯眯地弯起眼睛,好容易把猫主子毛顺好了,叶暇安抚道:“容姊你别难过,大不了……大不了我把我这两年的春风酿给你送来!”
春风酿乃是易从舟亲手择三月桃花,取澧山之泉所酿,其味清洌甘爽,回味悠长,饮后尤香。一般只有她们这些亲近的朋友才有幸得尝,然而毕竟只由一人手工酿造,分量可想而知。
容情好酒自不必说,叶暇也颇爱好酒,大成处处找得到二人的酒友。只这两年叶暇在沧州养伤,君未期不许她饮酒,因此才存下了好些坛。
听叶暇这么说,容情眼睛一亮。
她笑盈盈瞅一眼满脸不舍的叶暇,好整以暇道:“好啊!”
“所以……容姊,”想到几坛春风酿就要离她而去,叶暇按着眉心咬牙强忍心痛:“你知道,容小王爷去哪儿了吗?”
*
牢底湿气重,内壁上嵌着的灯盏散着幽幽的绿光。
这种环境极易滋生虫鼠,到处乱爬的小东西们发出琐碎的声音,惊醒了沉睡中的古远泽。
鸦青浓密的眼睫微颤,眼帘终于掀起,露出一双明亮湛然的眼睛,年轻人揉着后颈撑起身,打量了一眼四周的环境,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许是捉他的人看出来他毫无武功,连绑都懒得绑,把他随便丢进牢里锁起来就算了。
他撑着下巴等了半天,除了老鼠的吱吱声,半点人声都没有,不过幕后之人总不能无缘无故地绑他罢?狐狸总要露出尾巴的,他这点耐心还是有的。
回忆起离家前同太后的对话,古远泽忍不住苦笑起来。
“皇祖母,我甚至不曾见过那位俞家姑娘,您何必乱点鸳鸯!”
“俞大人是个真心疼闺女的,若非俞家姑娘对你有意,他怎么会亲自求到哀家面前来?”
虽不知他这样一走会不会给那位姑娘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可他若是应下,也绝非是负责人的表现。
彼此不曾相见过的两个人,突然凑成婚姻,怎么能确定一定会幸福?
正如他那个不负责任的父亲和早逝的母亲一般。
更何况,他还有未竟的愿望,若不能亲身见过传说中的叶无暇,他怎能甘心承袭容王的爵位,就此困守在瑜州,庸碌一生。
黑暗中,轻浅的脚步声传来,古远泽挑起逸飞的眉:“剑大哥,你可算是来了。”
阴影中走出布衣皂靴的剑客,冷冷盯了他一会儿。古远泽被他的目光看得心中发冷,却极力稳住镇定的神情,牢中湿气凝成水露,不知从何处落下,“滴答”成响。
在极端的静默里,布衣剑客终于开了口:“容小王爷,好端端的在瑜州府呆着……不好么?”
古远泽目露惊讶,他记得自己自打出了瑜州,便再没有开口说过自己的身份。
“什么容小王爷?”他手心渗出微微的冷汗,语带试探:“剑大哥,你是不抓错人了?”
“哦?”凝冷的声线里有着明显的讽刺:“你若不是,那留你性命何用?”
古远泽的脸色渐渐凝重了下来,听剑者话中含义,早已认定了他的身份,那他承不承认也没有区别了。
想到此处,古远泽果断承认:“好吧,我是。那请问阁下抓我来此,有何要事?”
剑客不答,他站得远,地牢内光线阴暗,烛火跳跃在男人的脸庞上,古远泽一时看不清他的容貌,心慢慢沉了下去:“我是真的什么也没听到,更何况你们抓了我,也不怕引来皇室的追查吗?”
他见剑客毫无动静,眸光微动,沉声重复道:“放了我,我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我是真的没听到——我也不知道你们打算做什么。你们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又何必惹上皇家的麻烦?”
剑客依旧没有回答,只是把视线落在这贵公子的脸上,一寸寸扫过去,目光阴冷。
古远泽感受着这股视线,只觉得如被毒蛇盯上,全身都是冷汗,他咬牙顶住这股迫人的视线:“考虑一下?”
剑客垂眸,似是思考了片刻,在小王爷殷殷地期盼中,终于开了尊口。
“放了你,可以。”
古远泽笑道:“正该如此。”
剑客道:“留你一命,自有用处,饮下这毒,你替我做完一件事,我会给你解药。”
伴随着话语落下的是一个药瓶,古远泽本想避开,不想药瓶似是认准了主人,直直落进了他怀中。
小王爷不得已拿在手中,唉声叹气道:“你要我做什么,我做就是了。这玩意儿,就不用了吧?”
剑客冷冷一笑,不为所动:“谁不知道容王府的小王爷为人巧诈,你若不用,我怎敢信你?”
对峙间黑衣皂靴的剑客持剑而立,气质沉冷,不见动摇。
古远泽掂了掂手中的小巧药瓶,苦笑道:“我既没这个本事,本不该管闲事的。”
他扬首,饮尽了瓶中毒。
作者有话要说: 借容情卖萌第二波……
容姊:嗨呀大爷们不来收一个吗?只要一坛春风酿,容容带回家= ̄ω ̄=。
啊……为什么毒·药也会被和谐……
☆、好人
谈好条件之后,古远泽被丢在了荒郊野岭。
个子高挑的年轻人扯下蒙眼的黑布,凝视着剑客策马远去的背影
“……”
讲道理啊!说好的放我出去难道就是放在这个鬼地方吗?
然而之前古远泽就没打动过剑客的铁石心肠,更别提此刻了,再生气也只能僵在原地看着一人一马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无奈之下,古远泽想了想剑客之前的话,看着前方飞扬的尘土,转了个身,向同剑客远去相反的方向行去……
可叹可叹,江湖之大,无奇不有,这只不过是踏上征途的第一步,只是出了一个小小的差错……
妙陵生的《江湖纪年录》里说,江湖里的好人还是很多的。可惜他运道不怎么好,别人出门遇好人,他出门只能遇小人。
接下来一定能遇到好人的!
显然小王爷的自我安慰并没有奇效,否则也不会方出狼窟又入虎穴。
看着指着自己的十几把亮闪闪的大刀,最大的还要数自己脖子上那把……古远泽对自己的江湖路感到了深深的绝望。
可惜土匪们显然听不到小王爷的心声,为首一脸凶戾,满身横肉的大汉大喝一声,道:“把你身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
古远泽环视一周,其余的人马无一不是眉眼含煞,一身血气,看起来绝非易与之辈。
他心知和这等亡命之徒不能硬来,要的是钱财倒还好说,毕竟钱是死的人是活的,但怕只怕……收了钱,命也没了。
这些土匪并没有固定的作案之处,他们在大成境内四处流亡,没有路引,从不走官道。而南北易货的商人们为了逃避州府之间的商税借私道运货,就成了这类人打劫的目标。
但这些人有一个明显的特点,武功高强的武林人,他们是不敢招惹的。
古远泽二十年来不曾出过远门,自然不知道其中内情。他要是知道,大可发挥自己的嘴炮功力,瞎编乱造一个武林世家的背景。
就在他迟疑间,匪首已是不耐,又喝了一声:“快点!”
锋锐的长刀骤然压近了几分,古远泽把身上的钱财都摸了出来。
匪首哼了一声,眯着眼睛接过他手中的银票。小王爷脖子上压着的刀偏离了半寸,他在心中苦中作乐地想,这些匪类看起来似乎还挺有道义。
只是寄希望于这些恶徒,并没有什么用处,他自打甩开暗卫以后就一直遇上不好的事情,莫非老天也在惩罚他,暗示他不该辜负人家姑娘,离家出走?
果然,老天爷似乎总喜欢和他过不去,匪首身边的瘦高汉子眼力极尖,一眼扫见他腰上坠着的玉佩,冷冷道:“大哥,你看!这小子不能留活口!”
糟了!
这一块精致剔透,毫无瑕疵的玉佩上,赫然雕着一只三爪金龙——那剑客想必也是根据这块玉佩得知了他的身份。
刀还没来得及撤走,随着这声提醒又重重压下,在古远泽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线。
他心陡然一沉,连痛也不敢呼出声来,忙道:“这玉佩是我捡来的,你们要就拿去好了!”
观这群匪类的气质,显然都是见过血的,甚至可能还有在逃的犯人,若是叫他们怀疑自己是皇室子弟,他们绝不会畏惧,反而会一杀了之,斩草除根,绝除后患!
然而他到底不及这匪首江湖经验老道,听了这句话,不仅没有放松,反倒狐疑地扯下他腰间的佩玉,打量一会儿,冷笑起来。
“这样的玉佩,岂是说捡就捡的?”
“真的,是我前阵子捡到的,我看着不像寻常物件,戴着好看——”小王爷强自辩驳道:“难道这还真是我的吗?诸位看我一穷二白,哪里配得起这样的玉佩?”
方才发现那玉佩的瘦高汉子道:“大哥,宁杀错,莫放过!”他显见是这群人里军师一样的人物,匪首对他看着十分信服,闻言便一点头,深以为然道:“正是!”
刀锋一扬,携着巨力劈下!
古远泽在那汉子说话时已经闭上眼,心道吾命休矣,却不想乍闻一声娇喝:“大胆狂徒,光天化日之下竟敢伤人性命!”
刀刃正要落在古远泽颈上,不知何处飞来一颗石子,震得匪首虎口发麻,手便脱力松开了,落下去的大刀偏了寸许,劈在小王爷身边的石头上。
刀风强劲,石块应声而裂!
古远泽闭着眼睛,只听到轻柔的风声从耳边掠过,睁眼便见刀刃倏然偏开,砸破了石头。他心下一松,双腿顿觉有些无力,便顺势倒在地上离了匪首身侧。
定睛一看,是一道鹅黄色的身影从远处踏风而来,落在众匪之间,她持鞭而立,杏眼圆脸,瞧着不过十五六岁,十分娇憨可爱。
“小丫头片子,我劝你别多管闲事!”
瘦高汉子眼神一变,示意众人围住这个显见有几番功力的少女。
“你们这等恶人,自然不知道什么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少女哼了一哼,娇叱道:“还不快把人给放了!本姑娘饶你们一命!”
少女身后随之而来的是个形容俊俏的青衣少年,他持剑紧紧护着少女,眉宇间正气凛然,目光冷冽。
土匪们不敢惹江湖人,但对这样初出茅庐的小娃娃却没什么顾忌,何曾会将他们放在眼里?匪首冷笑连连,大掌一挥道:“好!好!好!让他们两见识见识,路见不平做好事的下场!”
瘦高汉子抬起刀,道:“刚刚有人打落了大哥的刀,但看功力,应不是这两个小娃娃,他们还有帮手。”
匪首大笑道:“那又如何?老二你带人收拾这两个兔崽子,我先把这小子宰了!”
他说着,提起古远泽,手中刀又要落下。
又来!
小王爷正欲哭无泪间,天外飞来第二块石头,这回直接打碎了刀柄,他目光一亮,觑准匪首脸露怔愣时钳制他的手不自觉一松时,趁乱离开。
“抓住他!”
一声怒喝,匪首领着人提气想追,然而以古远泽三丈处为界,一干匪类皆被空气中接二连三的飞来的石头、树叶、树枝阻了去路,砸了个满头包。
这些东西看似轻巧,然随风而来,风寒,叶也寒。似寒冰刮骨,直击要处,不带一丝留情。接连之下,好几人避之不及,中招倒地。
被这等儿戏的手法弄得如此狼狈,于匪首来说可谓前所未有,他自闯荡江湖以来,哪里遇见过这样不着痕迹却无从抵挡的袭击?何况方才手中常用武器轻飘飘毁在一块石头下,他心中已是存了几分惧意,更想不出办法御敌。
瘦高汉子咬牙领着剩余匪众正要相助,却被眼前一双男女出手逼退——
少女出手如电,鞭风一扫就阻下三人,而少年手中长剑更是招招不落,剑式舞得密不透风,两人虽是招下留情,但也颇为难缠,众人一时竟分不出人手追击古远泽。
眼前这两人虽是麻烦,但幕后之人才是最为致命的。他此时虽隐匿不出,却也伤了数位兄弟,再强撑下去,必然讨不了好!想明白这点,又见匪首被一块石块击中要穴,吐血倒地,瘦高汉子咬牙內劲一提,大喝一声:“大哥,咱们先撤!”
黄衣少女长鞭一甩,对方却连挡都不挡,只管逃跑。她杏眼瞪了瞪,便要追上去,然青衣少年持剑一拦,挡住了她的去路。
“穷寇莫追,何况这小子也救下来了,幕后帮我们之人不知善恶,咱们追上去未必能全身而退。”
这一行匪类来时威风凛凛,转眼就被赶得抱头鼠窜,古远泽站在远处,看见两人折身回转,忙迎上去:“多谢两位大侠了,不知两位大侠高姓大名,蓝泽来日必定相报!”
容王原配姓蓝,蓝泽便是他早起好的化名。
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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