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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宠之下,必有娇妻-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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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蠢不蠢。”嵘王又掏出另一页信纸来:“他们在信里还说了,要是不拿城池来赎,就立这个孩子当皇帝。”

  第52章

立为新帝?
    “父王; 你稍微冷静一点想想看; 绑架的人觉得这孩子是我世子哥哥的嫡子; 才说拥立他当皇帝; 可关键是这孩子不是啊。皇帝驾崩了; 汝王薨了,若真是拥立皇帝也该是世子哥哥; 或者是哥哥的嫡子,轮不到老四的私生子。”
    嵘王擦了个汗水:“那就好那就好,我就想若是这孩子被立为新帝,那真就活不成了。”
    暮婵表情重新凝重:“但您也不能这么说,若他是世子的嫡子或许还能活; 就怕绑架的人发现这个孩子用处不大,到时候为了避免麻烦……”
    嵘王闻言; 眼泪又出来,急得团团转:“不管怎么说; 好歹是我的孙子,还是个襁褓婴儿; 送命也不轮到他啊; 他懂什么呀,就要卷入这种混乱中。”
    暮婵叫父王稍安勿躁; 叫丫鬟给他端了茶; 让他压惊。然后命奶娘先将嵩儿抱下去,自己则留在这里和父王一起等沈琤。
    今日原平节度使胡远亭要离开京城,沈琤和这人见面去了; 暮婵知道这人的重要,所以没去打扰,只是耐心等待。
    等了一个时辰,差不多到傍晚了,沈琤终于回来了,他表情不大好看,看样子似乎是知道发生的事情了。
    京城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自己名义上的侄子被绑走了,沈琤刚送走胡远亭就从探子口中得知了这件事。
    他就猜岳父会来,果不其然,一进门就看到他眼泪婆娑的在等他。见他来了,他岳父嵘王殿下立即起身相迎:“好女婿,你终于回来了。”
    好女婿?有事就好女婿了,没事就当自己不存在。沈琤一挑眉:“哎呀,岳父大人难得今天眼神好,竟然能看见小婿了?”平日里可都当我不存在的。
    嵘王有事相求:“女婿说的哪里话,你一直都是本王的女婿。”还干笑了两声。
    沈琤懒得跟他计较,开门见山的道:“是嵘王府丢婴儿的事吧,我已经派人去查了,听说丢的并非世子的嫡子?而是王府一个庶子的私生子?”
    暮婵亲自给他脱外袍,然后将绑匪留下的书信给他看:“琤郎,这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还会绑错人?如果他们以为这孩子是世子的嫡子,真的拥立他皇帝,咱们怎么办?可若是澄清,就怕他们觉得这孩子用处不大,对他不利。”
    这也沈琤纠结的地方,这是最头疼的,一个地位上可有可无的人是最麻烦的,很容易被对方嫌麻烦直接弄死。若是弄死了,他倒是无所谓,就怕暮婵觉得伤心,好歹是他们老李家的一个男丁,又是个无辜的婴儿,他放任不管,必然认为他是个冷血的人。
    他那么多磨难都熬过来,岂能在这地方跌倒。
    “是啊,真的很麻烦。若是现在昭告天下这孩子不是世子嫡子,保不齐那孩子就被绑匪就地杀了。而且他们现在没暴露自己是哪个藩镇的,到时候连报仇都没地方去报。”沈琤说完,见嵘王哭丧的脸更沮丧了,不禁也轻哼了一声:“虽然现在说这话有些晚,但你们能不能将王府好好派些人把守?我当年一个人都能翻进去,别说是藩镇的刺客了。”
    这话倒是不假,沈琤之前没少翻嵘王府的墙和暮婵相会。
    嵘王也觉得委屈:“之前有皇帝,有汝王,谁能想到我们嵘王府也能被推上风口浪尖?”这倒是真的,皇帝死了,还有汝王继承大统,只是汝王死的如闪电一般快,叫人措手不及,嵘王府没来及意识到自己的重要性,就被盗走了婴儿。
    沈琤摆摆手:“算了,说什么都晚了。我已经派人去查了,虽然可能也没什么用处,若是能追上还好,若是追不上,只能等着绑匪再来消息。我已经吩咐下去了,不许透露被绑的不是世子嫡子这点。王爷,您也回去好好叮嘱下面的人,嘴巴守牢,若是叫人知道这孩子不是世子嫡子,可真就凶多吉少了。我和暮婵在这里等消息,你先回府安置吧。”
    嵘王觉得有道理,对女儿和女婿道:“那、那我先回去了。”说完,真的撒腿转身跑了。
    等人走了,暮婵凝眉道:“琤郎,你怎么吩咐人怎么查啊?大理寺那帮人根本靠不住,赵贤妃被刺杀那事,他们查来查去也没眉目。这件事非同小可,不能找这帮废物。”
    “我知道,当然不能找那帮废物了。这群绑匪虽然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但离开京城一定需要骑马,目标也不会太小,而且他们带了一个婴儿,肯定需要奶娘,除非他们上京来的时候就带了奶娘,否则一定需要在京城附近找个女人喂养那婴儿。只需查查京城附近哪个地方丢失了或者被绑架了刚生过孩子的妇女,说不定就能有点眉目,走运的话,说不定能被人看到他们的面目,或者听到他们的口音。不过我觉得希望渺茫,还得靠他们自己来信。”
    暮婵心里觉得很安慰,丈夫是真的在乎这件事的:“我一开始还觉得你会觉得我们家多事,你会生气呢。”
    当然生气了,但是生气能解决什么问题,到头来还得帮着找,不如一开始就高风亮节的主动帮忙,还能让暮婵更信任自己一些。沈琤微微一笑,摸着暮婵的手,安慰她:“我怎么会那么想呢,我反而担心你后怕,若是这件事发生在嵩儿身上,现在咱们不知道该如何活了。将心比心,我能不帮忙么,所以赶紧赶了回来。”
    “琤郎,你真好。”暮婵将头靠在丈夫身上:“我真的想过,或许这帮匪徒真的打过咱们孩子的主意,只是没成功罢了,真吓人……”
    沈琤握住她的手:“你放心,这府邸可不是谁都能进来的,咱们嵩儿安全着呢。”
    “那倒是。”暮婵赞同他的说法。
    等消息分外难熬,却心急不得。等天彻底黑下来,终于有消息传来,却算不得好消息,原来京郊真的有一户人家丢了个刚生育过的妇人,说是早晨出门倒脏水,人就没了,地上只有一个铜盆。有人看到是被三个骑枣红色马匹的男人劫走,来去一阵风似的,旁人只看到这一幕,却没听这三个人说过话,所以不知道是哪里的口音。
    于是又去查这三匹马的下落,后来也查到了,只早些时候一个在酒楼吃饭的富商丢的马匹,等着富商一出门,三匹马全被人偷了,气得他立即去报官了。官府也去差了,说是更早些时候,看到三个乞丐在附近鬼鬼祟祟,旁人以为是要吃的,没成想竟然敢偷马,甚至还会骑马,这年月骑马可不是人人都会的。
    查到一堆与没查到没两样,沈琤若是想救这个孩子,只能走别的门路了,他对暮婵道:“咱们现在只能到处张榜,寻找这嵘王府的婴儿了,悬赏之下未必能找到,但却可以告诉绑匪,咱们很看重这孩子,叫他们别痛下杀手。”
    暮婵很信赖丈夫:“都听你的,你说了算。”
    其实沈琤也憋了气,他倒要看看哪个藩镇如此大胆,真是不想活了,敢在他眼皮底下绑人,虽然邦错人,但更可恨,这么愚蠢,真想看看他们的真面目。
    按照沈琤的吩咐,四处贴满了悬赏,榜中承诺,可以不计代价,只要将婴儿平安的还回来。
    当然张榜的同时,也叫各关隘严防死守,查探往来可疑人员。不过这就难了,沈琤也没抱希望,因为婴儿不会说话,长得也都差不多,如今战乱频发,四处是逃亡的人家,到处是长得差不多的婴儿,绑匪伪装成夫妇,很容易能够逃过盘查。
    果然,查了一个月没有任何消息,可疑的人倒是抓住了几个,但都是江洋大盗,跟盗婴的根本不是一路人。
    —
    建庆节度使谢戴仑,想杀人。
    虽然他迄今为止杀人如数,但最近几年修生养性,脾气收敛多了,能叫他燃起杀人**的人越来越少了,尤其是身边的人。
    他很想以德服人,并且一直叮嘱自己戒杀,可就在今天,他打算破例了。
    瞅着眼前的三个笨蛋和一个婴儿,他觉得额头的青筋一直在跳。除非给三个笨蛋放放血,他这暴跳的青筋才能消下去。
    谢戴仑抽出挂在墙上的宝剑,刮了刮刀刃,很锋利,盘算着先从哪个笨蛋杀起。
    郝窟头已经察觉到主公的心情似乎不大好,而刚才又拿起了宝剑,心想,莫不是要砍自己,于是战战兢兢的道:“大人,这孩子是属下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京城偷、啊不、抓来的。他是沈琤的侄子,沈琤看得极重,可以用他要挟沈琤,叫他拿城池来换!”
    谢戴仑被这个笨蛋打败了,对一旁侯立的嫡长子谢岫安道:“你来说。”
    谢岫安黑着脸道:“叫你们去绑沈琤的儿子,是因为他重要,直接能拿住沈琤的七寸,让沈琤动弹不得。你们带回个嵘王世子的儿子回来,根本不足以威胁他,反而叫他积生怨恨,与建庆结仇!”
    要绑就绑最重要的,绑个不那么重要的回来,除了把人惹的怒火朝天,准备摩拳擦掌灭了他们之外,没别的用处。
    “不会的,沈琤张榜了,说会赎回这个婴儿,不论什么代价。他还是有用处的,再不行,可以拥护他登基,也学沈琤来一个挟天子以令天下。”郝窟头为了活命,赶紧抬高这个婴儿的代价。
    “放屁!”谢戴仑受不了了,一刀劈过去,削断了郝窟头的脖子:“好不容易皇帝死了,谁还想再立?”各藩镇都想自己过瘾做皇帝,谁还会傻到再立皇帝?尤其是立一个还没满月的婴儿,又不是占据京城,有太后的懿旨,否则立一个婴儿还不被天下笑死。
    谢戴仑不小心把真心话说出来,气的呼哧带喘,又朝郝窟头的尸体上砍了几刀,仍不解恨:“废物,废物,叫你们去绑沈琤的儿子,结果绑回来个烫手山芋。”
    **和郑本吓的状如筛糠,闭着眼睛,听着刀砍尸体的声响,吓的几乎失禁。
    谢岫安待父亲的火发泄的差不多了,才劝道:“您也不必太过生气,咱们并非一点便宜占不到,若是沈琤真的想赎回这个婴儿,咱们趁机要几处城池也不错。虽然跟定北的矛盾摆在了明面上,但现在天下大争,沈琤有睥睨天下的野心,早晚也会对咱们动手。不如这时候真的与他发难,或许还能联合乐兴藩镇,对沈琤来个左右夹击。”
    谢戴仑皱眉:“你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用这孩子换几座城池也行。最重要的是跟沈琤的仇怨挑明了,虽然被他记恨,但更多记恨沈琤的人会向咱们靠拢……”
    “是这个道理。”谢岫安淡淡的道:“父亲,不如现在就给沈琤写信,叫它拿贯州及附近的三座城池来换,贯州有天险,易守难攻。”这块肥肉,建庆垂涎了很久了,就不知这次能不能把这块肉吞掉。
    谢戴仑轻轻颔首:“那你去办吧。”但当儿子真的要走出门去的时候,他忽然又反悔了:“……还是算了,反正沈琤现在不知道谁绑架了这孩子,咱们将孩子秘密处置了,就当做没这回事吧。”
    **和郑本一听,身下一松,裤子湿了一片,哭道:“大人不可啊,这孩子金贵的很,您去打听一下,路上都是悬赏的榜文,沈琤一定会拿城池来换的,真的,千真万确。”如果孩子被秘密除掉,他们小命也就休矣了。
    谢岫安沉默片刻,突然有几分不屑的道:“父亲,您怕沈琤?”
    谢戴仑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胡说八道,你这个孽障!沈琤不过是冢中枯骨尔,我必擒之。”
    谢岫安收回笑容,语气平淡的道:“那我就去办了,给沈琤发信,叫他拿城来换。若他肯,我就亲自会会他。”说完,走出了门。
    **和郑本两个人趴在地上,不敢抬头,心中默念着阿弥陀佛。
    过了一会,就听你谢戴仑怒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滚——”两人听了,立刻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然后因为捡回一条命而庆幸不已。
    但转念一想,既然带回的孩子能够换城池,那方才郝窟头岂不是白死了。
    **不免伤感:“他虽然挖地道不怎么样,但他是个好兄弟,哪日多给他烧些纸吧。”说完,揽着兄弟的肩膀,抹着泪并肩离去了。
    —
    沈琤终于知道谁是祸魁了,原来是西边的建庆藩镇,很好很好,正愁找茬收拾你们呢,你们就自己蹦出来了,洗干净脖子吧。
    本来打算清算乐兴的,结果建庆蹦出来了,那就再让乐兴那个家伙再多活两天。
    自打接到建庆的威胁信,沈琤就盘算着,如何叫建庆姓谢的知道什么叫做太岁头上动不得土。
    建庆副节度使谢岫安在信中说,他一直仰慕沈琤,非常希望沈琤亲自出马来置换人质,他自然也会亲临,两人可以好好喝上几杯。不过,如果沈琤不能亲自来,那么就不敢保证这个婴儿的安危了。
    沈琤不觉来了兴趣,有意思,这家伙够胆子,大笔一挥回信:就这么定了。
    建庆绑他所谓的侄子,那么他就把建庆副节度使绑来好了,礼尚往来,一报还一报。
    暮婵听说丈夫要亲自去换人,不免担心的劝道:“对方敢这么胆大,一定是有准备的,你别掉以轻心。要不然别去了,换个手下的大将代替你去吧。反正他们也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子。”
    他哼笑:“他有准备,我就没准备?别忘了,上次换人质这件事,我可没亏。再说,建庆主动挑衅,我哪有退缩的道理,我若是怂了,还不得被天下人笑死。”
    暮婵这心里七上八下的,扯着他的袖子撒娇:“上一次是上一次,那时候你换的是我父王他们,这一次换的是老四私生子,不一样的,若是让你以身试险,还不如不换了,你就别去了。”
    沈琤笑道:“我以后涉险的事情,只会多不会少,你哪里担心的过来。”捏了下她的鼻尖:“谁让你就嫁了我这么个人呢,忍着吧。”
    “……不忍。”她说不忍,竟然真的就不忍了,一扭脸,眼泪就掉了下来。
    沈琤看愣了,赶紧哄她:“这是怎么了?还哭上了?”
    “觉得对不起你啊,就因为嵘王府丢了孩子,害得你要去冒险。”她抱住他的腰,哭着哼道:“嵘王府丢孩子,害得我丢夫君,我不干。”
    沈琤就势也抱住她:“我早晚要和建庆有一战,你就别杞人忧天了。”
    “我不是杞人忧天,一战倒还好了,那就打呗,反正你是主将,就是输了,千军万马护送你,你也会活命的。可这种鸿门宴……”
    “还不一定是谁的鸿门宴呢。”沈琤刮了她的脸蛋:“既然你担心,要不然你跟我去好了。”
    “好啊!”暮婵眼睛一亮。
    沈琤却开心的笑道:“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就是说说,哪能让你真的跟去。”
    她抱着他的腰不放,恨恨的哼道:“……我要是去了,一准打死那个姓谢的。”然后仰头看他:“你真的不能带我去吗?”
    他轻抚着她的背,心里无比的安慰,他记得上一世,他每次出门打仗告诉她的时候,她都会冷哼一声:“去送命就去送,不用告诉我。”
    哪像现在这样,缠着他,不愿意他冒险。
    这时暮婵晃了晃他身子,一句句催他,让他从回忆中醒过来:“你真的不能带我去吗?你就带我去吧。”
    沈琤一挑眉,知道怎么回答了,打横抱起她往床边走:“两个月后,我才会出发,若是你到时有身孕,你就在家安胎,若是没有,你就跟我去。”
    暮婵噘嘴:“哪有你这样的。”
    “别不服气,这才真再叫做交给老天爷做主,你不服我,总得服老天爷吧。”

  第53章

夏末秋初; 天气转凉。暮婵从外面回来; 见丈夫抱着儿子坐在床上; 她不禁笑道:“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沈琤举起儿子莲藕似的胖胳膊朝暮婵晃了晃:“跟娘说; 你爹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嵩儿才刚会喃喃自语; 哪里会说话,暮婵笑道:“你这不是要憋死他么。”坐到丈夫跟前; 将儿子的衣袖抻了抻,笑道:“我回了一趟嵘王府,打听了一点事。”
    因为丈夫马上就要去贯州了,她去嵘王府找了个一直照顾老四私生子的奶娘问话,叫她回忆一下那孩子身体上有什么好辨认的特征; 比如胎记什么的。
    特征倒是有,说是耳朵上了个“拴马桩”; 也就是小肉瘤,还挺好辨认的。暮婵觉得这个特征倒是好辨认; 但就怕对方弄个假婴儿骗他们,另外寻个同样特征的冒名顶替。
    她本来可以叫奶娘来府上; 但她最近想家; 于是又往嵘王府跑了一趟,跟父母哥嫂见了一面。
    听说沈琤过几日要出远门; 嵘王府都劝她暂时搬回娘家住; 毕竟她一个人怪孤单的,回家还能有人陪着她,嵩儿也有小表哥陪伴。
    暮婵不心动是不可能的; 但她更想陪在丈夫身边。
    她将这事原原本本的跟丈夫说了。
    沈琤安慰她:“除非建庆将孩子养死了,否则没必要拿假的冒名顶替,也不想想,若是被我发现是假的,还不灭了他们。”
    “若是真的养死了呢?”
    “那人家陪嵘王府一个健康的婴儿,嵘王府也不亏,反正是个丫鬟生的私生子,也没王位继承。”沈琤道:“这年月,养子不比真正的儿子差。若是细算起来,死于养子手里的节度使,或许还没死在亲生儿子手里的多哪。”
    暮婵一点没得到安慰,苦笑了一下,拿起果盘里的柑子剥了起来,先拿了一瓣放自己嘴里尝了尝:“嗯……真酸,你吃吗?”沈琤哪能放过这个亲近的机会,因为他手里抱着儿子,倒不手来,于是努努嘴:“吃啊,你喂我。”
    “你可别嫌酸。”她喂了他一瓣,果然沈琤一嚼,脸色泛酸:“你就不能让人准备点甜的吗?”忽而笑道:“你是不是又有了?”
    “我现在就来着月信呢,我只是爱吃酸的。”她提起了当时的协议:“你可说过,我若是没怀,就带着我。”
    他没接话,而是从暮婵手里的柑子上掰了一瓣,从中间掰开,然后拿果肉的部分往儿子嘴里挤了下:“你的口味和你娘一样吗?”
    嵩儿毫无防备的被往嘴里挤了果汁,小嘴砸了砸,随即被酸的哆嗦了一下,苦着脸看父亲,接着在父亲的笑声中又打了个激灵。
    暮婵又好气又好笑,将剩下的柑子抢回自己吃了,笑着埋怨丈夫:“好玩吗?”不等丈夫回答,将嵩儿也抢了回来,摸着孩子的脑门哄道:“走,咱们不理你爹了。”说着,就要起身走。
    沈琤从后面在保护他们娘俩,笑道:“你还说我,你看嵩儿那样子,你不也笑了么。”
    暮婵回忆了下嵩儿“叫苦”的小样子,强压着嘴角的笑意,腰杆一挺:“我没笑。”偏这时怀里的儿子还在一脸痛苦的咂嘴,暮婵见了,终于忍不住了,扑哧一下笑出来,但很快不好意思的捂住嘴,收敛笑容,装作正经的道:“我哪像你那么没心没肺的。”
    明明两个人都笑了,沈琤可不想自己当坏人,在她腋下搔了下:“那你现在笑了吧。”
    暮婵被偷袭,她便将儿子放到一旁,去搔丈夫的痒,口中笑道:“你欺负完嵩儿就来欺负我,哪有你这样儿的?”
    沈琤跟她嬉闹,抱住她的腰,将她按在床上:“我还真就欺负你了。”
    “不行,孩子看着呢。”她知道他想干什么,赶紧出声阻止。
    沈琤瞅了眼一副懵懂模样的儿子,本来打算不在乎嵩儿的,料想他这个年纪也记不住什么。不过犹豫片刻,还是将儿子抱出去给奶娘带,才继续回来欺负娘子。
    暮婵本来都整理好衣裳坐起来了,又让他给按回了床上,亲她的时候就听她一直在笑,沈琤纳闷:“你笑什么?”等打算真正进入正题的时候,才发现问题:“你来月信了?”
    “我不是才跟你说过了么,你真是日理万机,前脚说的话,转眼就忘了,我就是笑你这个,你也是,还把嵩儿送走了。”她含着笑意,在他脑门上点了下:“小笨蛋。”
    沈琤只得搂着她,将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行行,我是小笨蛋,你就是小妖精。我问你小妖精,我这次走了,你自己一个人怎么过?依我的意思,叫你母妃来这里陪你,你就别回王府住了,我怕你有意外。”
    “我想跟你去,你这人怎么说话不算数呀?你不是说没有身孕就带着我么。”她不满的道:“哼,你连老天爷也骗啊你。”
    “我是舍不得你吃苦。”
    她在他手背上重重拍了下:“你当初掳劫我回定北,怎么不觉得我在路上跟你吃苦呢?是不是当时太想占有我,也顾不得怕我吃苦了?”
    沈琤轻咳一声:“你为什么想跟我去?”
    “我也不知道,就是想跟着你,总觉得你这次出去……”她说不上什么滋味:“反正我放心不下。”
    “能害得了我的人还没出生呢,你就放心罢。我不是不带你,可你走了,嵩儿怎么办?”
    “他现在也不是我在喂、我在照顾啊,有奶娘仆人呢。我如果能跟你去,就让母妃来这里陪着他。”她楚楚可怜的道:“难道你舍得离开我?”
    沈琤动摇了,不动摇就不是他了,自从两人成婚以来,还没一日分开过,他确实舍不得她:“……这……”行军打仗带家眷的也不少,况且这次出去不是打仗,带着妻子出去转一圈,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你这么想跟我在一起,一刻也不想跟我分开?”
    她缓缓点头:“……嗯。”嘴巴撅了撅:“我这心里放心不下你,就是在家等,怕是也会等出病来,还不如跟你在一起,知道你每天都平安。”
    他在她嘴上刮了下,笑道:“那好吧,你就跟我走一趟,到贯州转转。”
    “好的,琤郎——”她在他脸上重重的亲了一下。
    暮婵得到丈夫跟随相伴的应允,晚上终于睡了一个踏实觉,自从知道丈夫要和建庆做交易,暮婵就没一天晚上睡的踏实过,总会做各种不吉利的梦。相公在她身旁,她尚且如此担心,若是不在她身边,她不知道自己会是何等的如何忐忑不安。叫她在京城等他,非得折磨死她不可,所以她打定主意,一定要跟着他。
    自从得知可以跟着沈琤一起出行了,暮婵终于不再做坠崖走水掉房梁等不吉利的梦了。
    她派人请来母妃,将嵩儿暂时托付给她,叫她在他们回来之前,暂时住在府上帮忙照应着。
    嵘王妃不赞成暮婵乱跑:“他一个人去就行了,你跟着乱跑什么,你担心他?他能有什么事?上次他拿良驹和滦临换咱们一家子,结果呢,全被他算计了。这次也是,他不会有事的。”
    暮婵主意已定,认母亲唠叨也不改主意,嵘王妃历来拿她没办法,唠叨了两句,也就不再提了。
    沈琤点了五千精骑兵随着自己同去,这些人数刚刚好,太多会让对方以为自己是去打仗的,严加提防,而太少又不足以震慑对方。反正他放出话去,自己不是去打仗的,而是诚心实意的去换人质的。
    自从以人质换城池的消息放出去,沈琤在招致嘲笑的同时也在民间博得了不少好感,毕竟绑架婴儿威胁对方以城池交换的行为太卑鄙,有藩镇看热闹,也有藩镇暗中唾弃建庆,民间更是觉得建庆做事龌龊,逃命的话也不能往那边跑。
    暮婵做了男装打扮,随他一起行军。他们出发的早,又骑快马,日期上来得及,所以走走停停,太阳稍微大点,便不走了,原地驻扎休息,一路上不急不缓,更像是游山玩水,路过一处山麓,正巧是秋天,沈琤还带着暮婵顺便打了个猎。
    对于这次打猎,暮婵的想法是,沈琤他们射的太准了,幸好是路过,这要是常住,这群野外的动物非得被他们打光不可。
    期间沈琤让她拉了一弓,她憋足了吃奶的劲儿,勉强将弓来开,但弓弦太紧,她力气不大,等她软绵绵的放出一箭,射到兔子跟前,那兔子根本不为所动,似乎在鄙视她的箭术,一副“就知道你射不中我”的表情继续吃草。
    暮婵一怒,直接拿羽箭砸了出去,这一次兔子倒是受惊了,蹦跳着跑了。
    “有本事你回来!”她小声愤愤不平的道,余光看到沈琤在笑,她不好意思的缩了缩脖子,但心里还是想,死兔子你回来非砸死你不可。
    沈琤策马出去,不一会揪了一只死兔子回来,递给她:“别生气了,相公替你报仇了。”
    “真的是它吗?”灰皮毛的野兔子在她眼里长的都一样,她一时分不清。
    “当然是真的,不信你摸摸它脑袋,还有你刚才砸中的肿包呢。”
    暮婵当真去摸了,等反应过来,才意识到上了沈琤的当了,有没有包哪能摸得出来。果然就见沈琤憋着笑,看起来打猎远不如逗她有意思,她娇哼一声:“不理你了。”
    但过了一会,他们又围住了一只鹿,这一次暮婵走了运,咬紧牙关射出的箭,竟然射中了鹿的大腿,可惜射的太浅,鹿受惊后一跑,那只箭便轻飘飘的掉了,她可惜的一叹气。
    这时沈琤发出一箭,直接射穿了鹿的喉咙。他朝她笑道:“这次是同一只了,我说替你报仇,你总会认了罢,还理不理我了?”
    她忍住笑,故意道:“还是不理。”
    “晚上有鹿肉吃也不理我?行,你别后悔。”沈琤轻笑。
    这一次打猎颇丰,不光是沈琤自己的猎物,还有手下将领士兵的成果。众人回到军营后,将猎物洗剥干净或炖或烧美餐了一顿,凡是有点品级的将领都分到了,肉不在多少,关键吃个乐子。
    沈琤也是这样想的,打猎在于乐趣,谁也不是奔着填饱肚子去的。所以晚上的时候,他叫士兵在他军帐后面起了一堆篝火,亲自和暮婵烤鹿肉。
    秋天的傍晚,夜风微凉,暮婵靠着丈夫怀里避风,眼睛盯着火上烤的鹿,笑着唤了他一声:“琤郎……”
    “你不是说不理我么。”他一挑眉。
    “什么呀,我在回来的路上就跟你说话了,什么时候不理你了?”她坐正身子,双手托腮哼道:“早知道这样,我干脆一直不理你算了。”
    沈琤看着她被篝火映红的脸颊,像涂了一层霞光,不禁情动,俯身在她脸颊上印了一记轻吻:“……我就随口说说,看在我这么喜欢你的份上,你就原谅我吧。”将烤好的鹿肉放在她嘴边:“要不然你看在它的份上,原谅我?”
    暮婵被哄的笑了:“你呀你,人家根本没生你的气,结果就自顾自的哄人家开心了。”
    “你若是生气了,我哄你,你开心。若是没生气,哄你,你就更加开心,这还不好吗?”
    她抿嘴笑,微微点头。她张嘴咬下一小块鹿肉,嚼着品评:“鹿肉还是烤着好吃,炖和炒都没有烤的那股肉香味。”然后递给丈夫:“琤郎,你也吃。”
    沈琤正要动嘴,突然发现天空中盘踞着一只鹰隼,久久盘旋着不落,他自语道:“消息来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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