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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妾重生记-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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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珠不知道哪句话惹恼了眼前的婆子,只见她伸手就将姚珠双臂反转,掐住姚珠的脖子面色凶狠地道:“这张脸倒是挺有当小妾的料?怎么?想要靠这张脸笼住肖爷怎么地?告诉你,别拿这些话忽悠人,老娘我不吃这一套!”然后看着姚珠冷笑道:“我看你还不知道老娘是谁?告诉你,老娘是江宁府的陈大娘!陈大娘听说过吗?若是听话,还能给你点好脸色,若是不听话,到了我的手里,不死也得让你脱层皮!告诉你,老娘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些贱人,仗着几分姿色就不把人放在眼里,勾搭这个勾搭那个?敢搞什么花样,别怪我老婆子不客气!”
  “别这样!毕竟是肖爷特意吩咐的。”旁边的婆子劝道。
  陈婆子冷哼一声,放开姚珠道:“若不是肖爷吩咐的,我现在就让你脱层皮!本来还想让你休息这一晚上,既然你有福不享,那就尝尝老娘的厉害。”然后吩咐旁边的婆子,“去烧水,今晚上我就要给她裹紧了!”
  姚珠听得心中一颤,猛的抬头看过去。一般的裹脚都有个试裹的步骤,看这婆子的样子,是要跳过这一步,直接进行下一步。先不说能不能行,只是这个疼痛就让人受不了,尤其是在裹的时候,婆子不顾她的疼痛,说不准会直接将她的趾骨折断。
  她前世也听说过这个陈大娘,但是听说的全是如何压榨手底下的人,如何迫使她们去做不愿意做的事。别人说起她,只是说她做事比较狠,不光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原来不光狠,还毒!
  她记得余姨娘曾说过,这个陈大娘的男人被秦淮河红粉船里的女人给勾去了魂,陈大娘气不过,在她男人腿上连着插了七八刀,直接废了她男人的双腿。虽然这只是听说,但是看到陈大娘的样子,姚珠想,那听说十有八九是真的。
  对了,柳儿。
  柳儿当年就是从这个陈大娘的手里买下的。
  柳儿被余姨娘带到她身边的时候曾说过,丫头是被陈大娘□□过的,铁定听话。
  是听话,但是听话的没有自我。畏畏缩缩战战兢兢,让她去倒个水都以为姚珠想要用水烫她。
  早知道是陈大娘,她应该什么都不说,好歹还能有一晚上逃脱的时间,毕竟这个地方,她是很熟悉的。
  

第十二章

  晚饭如此喷香,姚珠也想吃,但是她知道她是吃不成了。肚子饿得不舒服,看着面前的食物不能吃,不可谓是一种折磨,姚珠却知道,真正的折磨却是在婆子吃完晚饭后。
  几个婆子将姚珠又五花大绑后扔到内室的床上,几人边吃东西边聊起来。
  “陈大娘,真的不用给肖爷说下吗?我看这个姑娘说的理直气壮,别真的有什么凭仗?”一个婆子不放心的问道。
  “是啊,我听说她是直接被堵住嘴捂住眼睛送到肖爷那里的,估计连肖爷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怎么可能会知道肖爷的名讳?”另外一个婆子接口。
  陈大娘用筷子夹菜头都没抬就道:“我说你们别这么小胆行不行?如果肖爷真的认识这贱人,还会把她交给我们?就算是认识,也可能是她逃跑被肖爷的人抓住了,肖爷要给她点颜色看看。你忘记肖爷上次交给我们的人了?再说凭仗,如果真的有凭仗还用到这种地步?既然肖爷把人交给我们,那我们也就别畏畏缩缩,到时候挑起肖爷的怒气,可不是你我能承受得了的。”
  两个婆子对视一眼,想到她们调/教的上个人。上一个人长得不是很漂亮,但胜在仪态万千,走路坐姿都无可挑剔,是京城那位贵人最喜欢的姿态,仿佛是被人从小就一点一滴教出来的,让她们不敢怠慢。那人说是肖爷的老相好,惹恼了肖爷,说不准什么时候肖爷想起她来,看到婆子这么折磨她,肯定会特别生气,到时候有了什么后果她们要自负。
  当时陈大娘去了京城还没回来,她们跟着胡大娘一起,等过了大概一个月,肖爷要验收成果,谁知道看到那女人正躺在太阳底下晒太阳,别说脚没有小,连身上的肉都多了几分。
  肖爷大怒,直接让人把胡大娘带了出去,把陈大娘从京城叫了回来。想起前两天见到的胡大娘的样子,两人打了个寒颤,再也不敢说什么。
  另外的婆子只是听着他们说话,没有插口,只是听到陈大娘的话时,她眼神闪了闪,随即低下头去吃东西。
  “刘家的,让你烧的水怎么样了?”陈大娘问道。
  低头去吃东西的婆子顿了顿,道:“已经烧上了,我出来的时候放了两个粗木头。”
  “我那边布匹剪刀矾石什么的都准备好了,等会我就拿过来。”第一次开口的婆子道。
  陈大娘“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四个婆子很快丢下筷子吃完饭,将该用的东西都准备妥当,或抬或端到了姚珠所在的房间。房间点上四五个蜡烛,原本昏暗的屋内顿时明亮起来。刘家的将桶里的热水倒进盆里,又加了一勺凉水进去,还要再加,被陈大娘阻止了。
  “就这些就行,烫烫她她才知道好歹。”陈大娘看着闭眼躺在床上的姚珠,冷笑道:“睡,我看你还能不能睡得着!”
  说着,伸手扯过姚珠的双腿。姚珠睁开眼,将腿蜷起来往后缩,却发现力气到底抵不了几个婆子,不过几下就被人压制的死死的。
  陈大娘褪下姚珠的鞋袜,扯着两只脚腕就压到了热气腾腾水里。
  “啊……”
  灼烧的疼痛让姚珠忍不住喊出声来。仿佛火烧火燎一般,双脚忍不住想抽出来,但是婆子们早就发现了她的意图,四只手摁住她的腿和脚踝,别说提起来腿,就是动动几乎都做不到。
  她的双手被绑缚在后面,整个身子躺在床上,垂在塌下的脚被摁在木盆里,任她再挣扎也逃不出婆子们的手心。因为加了那一勺子的凉水,虽然灼痛却不会烫出泡来。
  姚珠觉得痛了很久,双腿几乎都要麻木了,她们才将她的双脚拿出来,用干净的布匹擦干。在姚珠刚觉得有些舒服的时候,陈大娘两只手一握,钻心的疼痛瞬间冲击到心头。姚珠紧紧咬着下唇,唇瓣被咬出血来也没有松口,刘家的怕姚珠咬到舌头,强硬着将叠的厚厚的布匹塞到她嘴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姚珠只觉得自己意识越来越模糊,满身满脸都是汗,躺在那里几乎连呼吸都十分微弱,刘家的发现不对,忙阻止陈大娘。
  “大娘,毕竟是第一次,差不多就行了。”刘家的道。
  陈大娘抬头看了刘家的一眼,似笑非笑道:“你倒是好心。”
  刘家的低了头,“我是怕出了什么事,不好跟肖爷交代。毕竟肖爷曾吩咐,不能出什么意外。”
  陈大娘自然记得肖昌宇的话,只是看到姚珠一脸倔强的样子就忍不住心头有气。她就是喜欢教导那些犟的跟驴似的人,能把这样的人修理到服服气气,才是最有成就感的。听了刘家的话,也放开手接过旁边婆子递来的白布熟练的缠起来,道:“放心,死不了。这样的人,没那么容易死。”
  等将姚珠两脚都绑的结结实实的,陈大娘拍了拍手,拿起干净的白布擦了擦额头的汗道:“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也不用在这守着,就算明天半夜醒了她也跑不了。我先回去休息,你们把这和外面收拾收拾。”
  说完,将白布甩到木盆就离开了。
  婆子们都见识过陈大娘的厉害,都不敢说什么,忙收拾着屋里的一切。
  因为另外两个婆子的东西少又轻,只有刘家的有两个木桶一个木盆,当她们收拾完内室就去收拾外室,只有刘家的待在内室慢慢的将水和桶端出端进。
  在只有一个木盆的时候,刘家的看着姚珠泛白的脸色以及蹙着的眉头,忍不住皱了皱眉。她是看不惯陈大娘的做法的,掺杂太多的个人感情,对该做的活与其说是要求极致,不如说满足她虐待人的私欲。以前的胡大娘做事不错,但是太柔而且瞻前顾后,陈大娘跟胡大娘完全反着的,所说那个好?刘家的想了想,还是胡大娘人性一点吧!
  这个听说是个妾室,却明明还是个姑娘。应该是某家富户新纳的小妾,被强哥那一群人给抓住了卖到了这里。看起来应该是不小的势力,不然不可能没有见过肖爷就知道肖爷名字的。而且说话的时候还特别强势,看来不但知道肖爷的名字,还知道肖爷的来历,并且听语气并没有什么惧怕……
  刘家的轻轻舒了口气,掀起门帘一角看到两个婆子边收拾桌子边用手捏起盘子里剩下的肉丝塞到嘴里,没有注意到内室的情况。迅速走到姚珠的面前,伸手在姚珠的背后鼓捣了几下,回头看到没人,端着木盆走了出去。
  夜慢慢深了,天空的月亮泛出朦胧的光晕,院子里虽然暗淡却仍然能看到假山奇石。石灯笼的光晕慢慢淡了,许是里面的灯油不多了,微风吹来灯光便闪了闪就熄灭了。 
  偏院的内室,姚珠蹙着眉睁开眼,她的眼睛一片清亮,没有任何的迷茫……
  #
  秦淮河周边的酒楼里,夜已深,酒楼却一片灯火通明。
  胡清坐在桌前看着眼前已经冷掉许久的饭菜,他面前的饭菜什么都没动,仍是摆放前的样子。如兰坐在一边挑着饭菜一粒一粒的往嘴里放,吃着吃着,就抬手抹下眼角的泪珠,吃着吃着,再抬手抹下泪珠。不知道来回多少次,如兰“哇”得一声哭出来。
  胡清本来在沉思什么,听到如兰的哭声吓了一跳,他张嘴刚要说什么,就听见外面传来快速的脚步声。他站起身就跑到门口,很快就看到一个小二提着盏灯小跑着进来。
  胡清认得这人是红粉楼的小二。
  “胡爷,胡爷,有消息了,有消息了……”小二大喊。
  胡清眼睛一亮,随即沉了下去,有消息了那么多次,没有多少是真正靠谱的。他伸出手扶住正低头猛进的小二,道:“我在这里,有事就说!”
  “胡爷,董先生让小人带来消息,说是六娘见过两个人今天……”小二抬头看了看月亮,改口道“昨天早晨去了京城区域的红粉船,就在不久前,那红粉船上的人又将袋子背出来了。因为背出来后就上了马车,董先生追不上,碰到有人说背着袋子的人是江宁府的陈婆子……胡爷,您慢点,我还没说完呢!陈婆子家里只有她男的和儿子,没有姚姨娘……胡爷……哎呦我滴妈,吓死我了,你谁呀,这脸和眼,肿的跟肉疙瘩似的。”
  小二喊完,转头看到如兰睁着眼睛幽幽得看着他,顿时吓了一跳。看清是个人后,绕过如兰进屋内倒水。
  如兰:“……”你才是肉疙瘩,你全家都是肉疙瘩!
  “我来我来。”如兰忙跟上去,伸手倒了杯茶递过去,看着小二一口焖下去呼了口气后,问道:“我跟着我家姑爷去红粉船查了,没有看到我家姑娘的身影,我家姑娘是被藏在谁家船里啊?”
  小二喝了杯水舒坦了,也乐得回答如兰的问题,道:“这事情问我就对了,是在肖大爷的船里,肖大爷知道吧?京城来的,胡爷的朋友。”
  如兰撅了撅嘴,暗想,什么朋友。说书的都说了,朋友妻不可欺,他姓肖的不但欺负姑娘,还敢掠了姑娘,这种人叫什么朋友?
  如兰眼珠转了转,问道:“这肖大爷住在哪里啊?”
  小二露出个笑容,道:“我来的时候都打听好了,肖大爷正在秦淮河不远处的红粉楼里喝花酒,叫得是绣绣姑娘作陪。你不知道这个绣绣姑娘,真是秦淮河数一数二的美人……唉,你干嘛去……今天怎么回事,怎么一个比一个着急?”
  

第十三章

  胡清听到小二带的话时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京城红粉船的那片区域,他没查的只有那几家,再加上小二说的陈婆子,那就只有肖昌宇那一家。他当时想着,京城那位好小脚,肖昌宇既然是为那位寻人,肯定也都是小脚的姑娘。姚家的几位姑娘都没有裹脚,自然不可能在肖昌宇那里,这才没有吩咐人去查……
  肖昌宇要做什么他不管,也管不了,但是他不能碰自己的女人。谁都不行!
  管事说,今晚肖昌宇包了红粉楼的绣绣,绣绣姑娘从来不跟人外出,不出意外,他肯定在那里!
  红粉楼与他歇脚的酒楼不远,胡清半刻钟就到了。
  肖昌宇正在红粉楼二楼的雅间里喝酒,陪着他的除了绣绣外还有两个人点头哈腰的随声附和着,对肖昌宇的恭维话连绵不绝,肖昌宇喝的面脸通红。
  “嘭!”
  门被推开。
  肖昌宇抬起迷蒙的双眼看过去,看到来人,他呵呵一笑,拎着酒壶摇摇晃晃的要站起身,被胡清一手推倒在座位上。
  “你买下的那个小妾呢?你把人带去哪里了?”胡清伸手攥住肖昌宇胸口的衣领,将他拎起来。
  肖昌宇猛然一激灵,酒顿时醒了一半。看到眼前的胡清,又看看吓得躲到一边瞪着眼不可置信看着这一切两个陪酒的男人,觉得自己若是软下去就太怂了,他伸手想将衣领扯出来,奈何胡清手劲太大,他又刚喝了酒,扯了半天没有扯动。
  “胡雅正,你这是干什么?赶紧放开我!”根本就没将胡清的话听到耳里去。
  胡清又一扯,俯下身对上肖昌宇的双眼,道:“我问你,你买下的那个小妾,将人送到哪里去了?”
  “什么小妾?”肖昌宇后知后觉,随后反应过来,恍然大悟道:“你说很正点的那个啊?怎么,雅正也看上了,早说嘛……”
  “滚,人在哪?”胡清低吼道。
  肖昌宇终于反应过来,看着胡清的样子觉得他不是在开玩笑,忙将地址说了出来,“西大街回声胡同,你去年买的府邸那里。”
  胡清将手一松,说了句“回头跟你算账”,转身就离开了。
  肖昌宇瘫在地上,绣绣忙上前搀扶住。看着唯唯诺诺不敢上前的两个男人,一甩手将茶壶丢了过去,“滚,都给老子滚!”
  看着落荒而逃的两人的背影,肖昌宇一把将桌布掀了,露出阴沉的表情骂道:“都他妈不把老子放在眼里,早晚有你们后悔的时候。”骂完顿了顿,又道,“你不给我面子,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绣绣姑娘后退两步,看着肖昌宇,瞪大的双眼带着恐惧。
  胡清到回声胡同的时候,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的云层,他将门拍的震天响,过了很长时间才听到有人问了一句:“谁呀?”
  “赶紧开门!”胡清不耐烦回答这话。这是他的房子,他的女人被关到自己的房子里,偏偏他还不知道到处乱找。
  婆子慢吞吞的拉开插销,还没等她拉开,门就被从外面推开了,她没防备,直接倒在地上。看到来人,婆子不敢喊疼,慌忙站起来低着头站到一旁。
  “人呢?”胡清问。
  婆子抬起头又忙低了下去道:“大人,肖爷不在这里住!”
  胡清喘着粗气,有些咬牙切齿道:“我是问,被你们抓来的女人呢?”
  婆子愣了下,哆哆嗦嗦的道:“在,在屋里……”
  陈大娘也听到声音起来了,远远的看着婆子前面大气不敢出的慌慌张张领路,上元县的县太爷胡清正沉着脸跟在后面大步朝前,去的方向正是姚珠所在的院落,心里当即沉了下去。
  对姚珠身份猜测的同时更多的是恐惧。不过想起京城那位,她很快静了下来,几步跟着胡清进了房间。
  内室里干干净净的,除了扔在地上的绳子和凌乱丢弃的白布,只有床上被掀开的被褥。这所有的情况都在彰显着一件事,让他们所有人心都沉下去的事,姚珠不见了!
  婆子战战兢兢,道:“人明明就在这里的,怎么不见了?”
  跟着进来的陈婆子也沉下脸,对胡清解释道:“胡爷,睡觉前还在的,应该是是跑不远,奴才让人在院子里好好找找。”
  “找不到人,你们也不要活了!”胡清也不多话,转身出了屋子。
  回声胡同的大部分房子都是用石头建造的,在建的时候用了隔音的材料,他也是看中了这一点才买下了这所院子。他曾经带着人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对这个院子的格局以及这里的一草一木都非常熟悉。除了正院以外,其他的房子还没有住人,也没派人安置什么东西,所以说除了正院以外,不会有别的地方可以藏人。
  这么想着,胡清朝正院走去。
  去正院的路上两边都安置着石灯笼,可能是许久没有添油,大部分灯笼都熄灭了,只有几个还亮着微弱的光。
  正院里面一片漆黑,胡清摸出打火石点了个灯笼拎在手中,在正院里里外外查找了一番都没见到人。这时,在其他地方找着的婆子也到了正院跟他禀报,看样子是都没有找到。
  大门被推开,董先生带着一众衙役走了进来。
  “大人,人找到了吗?”董昊抱拳行礼问道。
  胡清摇摇头,吩咐衙役道:“你们再去找找,任何地方都不准放过。”
  衙役领命而去。
  董昊看着站在一边的四个婆子,除了其中一个不时抬起头看看胡清,其他的都没敢抬头。董昊朝着那婆子看去,那婆子似乎感觉到别人注视的目光,抬头看了一眼忙低下头。
  “你就是陈大娘?”董昊上前几步问道。
  “是,奴婢夫家姓陈。”陈婆子道。
  “哦,”董昊点点头,道:“你们东家不是只买小脚的女人吗?据我所知,姚姨娘并不是小脚。”
  姚姨娘?陈婆子一惊。
  刚才她就看到上元县县太爷脸上的焦急,这个董先生叫那女人为姚姨娘,是不是说明,这个姨娘的县太爷的?答案呼之欲出,陈婆子顿时脸色苍白。
  “大人饶命,奴婢只是奉命行事。”陈婆子慌忙跪下。别的婆子见陈婆子都跪下了,知道事情不得了了,忙跟着跪下喊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奴婢们都是奉命行事。”
  听到董先生的话,再看看这几个婆子的样子,胡清有些不可置信。人口买卖,强买强卖他是知道的,因为上面有人担着,他也犯不着跟他们起冲突,没想到他们不但强买强卖,还让人半路出家,最可恶的是,竟然将主意打到他的人身上了。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衙役们很快回来,一个个回复都是没找到。
  “爷,”董昊道,“这里有没有什么可以秘密藏人的地方?”
  胡清愣了一下,忽然想到一个地方,但又有些不敢置信。那个地方,因为地方隐蔽,除了当初设计这做院子的人之外,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应该不会是在那里。但是整个院子都没有人,这院子的石头墙也没有任何踩趴的可能性,除了那里也就没有其他地方可以藏人了。  “你们跟我来!”说着,朝正院不远处的假山走去。还没走近,就看到地上落了些点点滴滴的血迹。那些血滴或少或多,朝着假山后面而去。
  胡清低头探了进去,就看到山洞里趴着个粉色衣裙的少女。首先入目的便是蜷缩后露在外面的双脚,白嫩的脚底一片片血迹夹杂着污泥,每只脚上的五根脚趾中有三根都红肿发胀,粘着已经凝固的血迹看着触目惊心。
  人趴在地上似乎已经晕倒了,胡清伸出手将人抱在怀里。怀里的人轻轻的,几乎没有任何重量。头发凌乱,遮住她的脸,胡清伸手撩开,只见她的唇角一片青淤,下唇上还带着被牙齿咬出来的伤痕。即使这样,也遮不住她秀丽的容颜。
  怀里的人轻轻动了动,嘴角哼出个轻微的声音,胡清低下头仔细去听,费了好大劲才听见一个“疼”字,顿时心疼的他不行。
  “叫大夫!来回声胡同!”胡清朝外面喊道。
  听到回声胡同,姚珠睫毛颤了颤,小声道:“不要回声胡同,不要回声胡同,不要……”
  “好,不要回声胡同,我们回县衙,回县衙好不好。”胡清叠声道。
  “嗯。”姚珠轻轻点点头,将头藏在胡清怀里。
  胡清抱着姚珠出来,看着跪在地上的四个婆子,眼睛闪过一丝凶狠,对着董昊道:“剩下的事就交给先生了。”
  董昊忙道:“大人放心。”
  #
  胡清带着姚珠到上元县县衙的时候,太阳已经升起来了。折腾了一天一夜,她终于到了县衙里,姚珠觉得身心俱疲,整个人都松了下来。
  这一松不要紧,病也随着迸发了出来,大夫来的时候,已经发起了高烧,人整个都迷迷糊糊的,喂下去的水也随着嘴角留下来。好不容易煎好了药,却喂不到病人嘴里,就算是再好的药也没了用处。
  胡清急得不行,一直守在一边更换毛巾。后来大夫说了个偏方,让人用烈性的酒时刻擦拭全身,用这种法子挥发热度。胡清也不加人手,全部自己操作……
  直到日头偏西,姚珠的病情才算稳定下来。
  县衙内的人倒没什么感觉,只是县衙后院可就热闹了。
  胡清的后院有三位姨娘,除了余姨娘和刘姨娘外,还有个红粉船有名的歌姬,因为声音婉转好听,普通黄鹂鸣叫,尤其是唱歌的时候,十分悠扬。
  如今三个姨娘聚在一起,都在讨论着从并州老家送来的这位姚姨娘。
  

第十四章

  且不论她们如何讨论,讨论后又得出什么样的结论,这都跟姚珠没有什么关系。
  此时的姚珠正在梦中挣扎不已。
  她梦见自己又回到前世,因不受胡清喜欢被送到并州老家,几个姨娘给她送行的时候冷嘲热讽,连一向跟她亲近的余姨娘也捂着嘴笑的眉眼弯弯,眼中对她没有一丝关心和担忧。
  随即她面前的脸又变成了鲁妈妈,鲁妈妈正一脸冷笑的看着她,吩咐人将如玉绑住卖给人牙子。
  最后她的面前一变,鲁妈妈的脸变成了心狠手辣的陈大娘。陈大娘伸出两个大掌对她嘿嘿笑着,猛的握住她的双脚,剧烈的疼痛冲击着她的心肺。
  姚珠大喊一声猛然睁开眼,她的视野顿时开阔明亮,旁边传来熟悉的关心声。
  “姑娘,姑娘你醒了!”
  是如兰。
  姚珠眨了眨眼睛,原本干涸的眼睛迷蒙了一片湿气,对着如兰扯了扯嘴角,露出的笑容苍白无力。
  “姑娘,你吓死我了。”如兰拍拍胸脯,想起了什么又道:“姑娘,你不知道,姑爷对你可好了。看着你发高烧,姑爷整晚上睡不着觉守在你身边,给你发烧降温的时候全是亲力亲为,一点都不让我们插手。照顾你的婆子看到这种情况都吓了一跳,估计现在后院的几个姨娘都坐不住了。”
  说完,似是想到了什嘿嘿笑了两声。
  趴在姚珠身边神秘兮兮的开口道:“姑娘你不知道,她们都朝我打听你的事情,我说了些假的话换来不少信息。你赶紧养好身体,等身体养好了,我一点一点的跟你说。”
  姚珠笑着点点头,扯开的嘴脸十分无力。姚珠咽了口唾沫,觉得嗓子干涩无比,抬了抬眼看向桌子。
  如兰跟着姚珠的目光转了转,恍然大悟,拿起茶壶倒了杯水端过来。姚珠就着如兰的手喝完,又朝着茶壶看了看。如兰会意,又倒了杯茶水来,直到喝了四杯,姚珠才摇摇头示意不要了。
  如兰放下茶壶,转过身看姚珠,“姑娘你还睡吗?”
  姚珠摇摇头,张嘴想说话,想了想才开口问胡清去哪了。
  如兰看着姚珠捂着嘴像是偷腥的猫,见姚珠看她这才装出正经的模样道:“姑爷说,他去处理抓姑娘的那几个人了,等姑娘醒了就让人去告诉他。我刚刚倒水的时候看到有人向屋里探头,应该已经出去禀报姑爷了。姑娘若是想姑爷了就直说,不用想那么久。还有,”如兰嘻嘻一笑,“姑爷喊姑娘姚三,姑娘却喊姑爷姐夫,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
  姚珠:“……”
  她以前怎么不知道如兰这么多话?!
  看来这几天在上元县县衙过得不错,不然怎么敢编排起她来了。
  想到这里,她朝屋内扫了两眼。
  如兰也跟着姚珠看了看屋内,见什么都没有,忍不住好奇的开口问,“姑娘在找什么?奴婢帮你去拿。”
  姚珠怔了怔,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但还是怀着希望问道:“你如玉姐姐呢?”
  刚问完,就看到如兰沉下去的嘴角,“如玉姐姐和小云还没有找到,不知道被卖到哪里去了。奴婢是趁他们不注意逃了出来,躲到了一个草垛里才逃过一劫。后来姑爷也派人去江宁府牙婆子那里去看了,都没有找到,”说着她马上又道,“不过姑娘放心,姑爷已经知道那几个坏人的藏身之地了,只要找到他们,肯定就知道如玉姐姐被卖到了哪里的。”
  姚珠却没那么开朗。
  如兰陪着姚珠说话,很快就听到外面传来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咚咚咚朝着姚珠所在的房子走来。
  如兰顿时跳起来,“肯定是姑爷回来了!”
  话音刚落,就见胡清一身官服踏了进来。看到姚珠,他的眼睛亮了亮,随即沉了下去,几步到了她的榻前,“醒了?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若是不舒服就说出来,我让人喊大夫。”
  姚珠摇摇头,眼睛落到胡清的脸上。
  他还是那么那个样子,一点都没变。想起那天的怀抱,姚珠嘴角扬了扬,露出个极轻的微笑来。
  真是令人怀念啊,这所有的一切。
  她本来以为自己再见到胡清会是生气恼怒外加愤怒,可是见到了她才知道,那些情绪通通没有,仍是满满的情意,想跟他在一起。
  真是奇妙的感情!
  明明前世她回到并州后恨透了他!
  既然如此,她就好好的珍惜这一切,直到他再厌弃她时,就找个地方好好的躲起来,靠着对他的回忆过完这一生。姚珠顿了顿,最好,走的时候带着个属于他们两个长得像他的结晶。
  “你们先下去吧,我有事要跟姨娘说。”胡清挥了挥手,如兰跟着众人一起退下,离开的时候,如兰还朝着姚珠眨了眨眼睛。
  胡清抓住姚珠的手,慢慢的抚摸着。她的手柔嫩无骨,十指圆润,是典型的肉手。都说肉手有福,抓金又抓银,即使从小吃苦,运至依然能富贵,配享贵夫尊荣。
  “抓走你们的那几个男人抓到了,现在他们在审问。晚会就能知道你带来的那两个丫鬟的下落了。”胡清道。
  姚珠点点头。
  “陈婆子几个在牢里关着,我审问过了,这一切都是肖昌宇吩咐的,她们只是听命行事。不过,我并不打算放过她们,尤其是陈婆子。她除了帮肖昌宇和京城的调/教丫鬟以外,手上还沾了不少人命。这样的人不除,会有更多的人送命!”胡清解释。
  姚珠笑了笑,点点头表示认同。
  “你没有其他想说的吗?”胡清问。
  姚珠摇摇头,又点点头,开口道:“有个夫家姓刘的婆子给我松的绑。”
  胡清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姚珠就笑起来,眼角也跟着随之弯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没想到重活一回,她倒是能看明白胡清一些了,而且胡清对她貌似也与前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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