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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妾重生记-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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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本王到我,慎王也算是放下了身份。胡清抿了抿唇,细细思量片刻,才开口解释,“我并非不信任你,我是……”胡清顿了顿,才继续说下去,“我是不信任杨知州。兵法有云,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但是用人之前总要好好排查一番。我知道,水至清则无鱼,做官的总是有点小嗜好,比如说,爱美人,又比如说,爱钱?可是凡是都必须有个度。”
  慎王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胡清长长舒了口气,道,“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杨知州不过是个知州,一年的俸禄不过才百十两银子,可是他却能包的下红粉楼,圈得住红粉船,每月的入账都高达十万,可这样的人,王爷还要把他调往别处,升迁……”
  最后两个字,胡清说得万分艰难。谁能想得到,他当初在寻姚珠的时候,让人随意查了下杨知州的往来,竟然查出了那么多东西。偏偏这样的人,既得到了慎王的重用,又得到了平王的看重。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的事情,胡清毫不怀疑。有这样的人在,慎王的大业不但成不了,反倒会被对方打的节节败退,说不准还会命丧黄泉。
  他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去赌这些东西。即使他在当今皇上的手底下,也不过是到处逃亡,苟且偷生。
  慎王面色沉静,若有所思。他奉行,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所以即使有些人人品上有瑕疵,他也照样重用,但是听胡清的说法,这种方式是错的?
  看到慎王开始思考,胡清也不再说什么,他将目光放到围着火堆的一群人身上。刚进来时,他的目光全在姚珠的身上,没有注意到她周围的人,此时在看,就发现她旁边全是威武雄壮的汉子,春天的夜里寒气依旧逼人,可他们都光着臂膀,露出上面硬块似的肌肉。他们吃起肉来可不像姚珠那般文雅,还用刀子慢慢的切碎入口。这些男人会直接上手,不怕烫一般将肉从整块肉上撕下来,大口大口的放在嘴里嚼动,看得人胃口大开。
  看人吃饭有时候也是种享受。
  慎王不知道何时回过神来,站到胡清旁边跟着他一起看着底下的人群。胡清察觉有人,扭头看了慎王一眼,又看向楼下,“王爷可有什么想说的?”
  “你说的没错。”慎王摇摇头,道,“是我太想当然了,总是觉得要成就霸业就要不拘小节,不管人品如何,只要肯跟随我,我都可以接受下来重用他们。可是我却忘记了,人心不足蛇吞象,只有更贪没有最贪,他们的这种欲望永远都不会得到满足。与其养着他们这群蛀虫,到时候惹得百姓埋怨,不如该放手时就放手,该杀伐果断就不能心软。”
  胡清看着慎王,慎王也看着胡清,两相对望,两人都不由笑了起来。
  “王爷这下可以把您知道的事情告诉胡某了。”
  “雅正可以把掌握的事情开诚布公了。”
  姚珠切肉切的开心,她偶尔抬头看到二楼的胡清,看到他正和慎王两相言和言笑晏晏,虽然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但是看两人的表情,皆是温和良善。她忍不住扬起嘴角,切了一晚上的肉,终于可以放下手中的刀子,伸出手捏起一块切的方方正正的肉放到嘴里。嗯,味道真好,果然不愧是扬名于来往行商的烤肉,能吃到这样美味的东西,真不枉费她差点去阎罗殿走了一遭。
  慎王啊慎王,你总以为是自己帮了胡清的忙,却如何也想不到,这一切都是胡清的计谋。无论是去并州的计策,还是安排她来胡市的行程,只不过……姚珠慢慢嚼着嘴里的肉,只不过这场大火,貌似不是胡清安排的,她被慎王相救,貌似只是个意外?
  姚珠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第四十九章

  胡清走下楼抓住姚珠捏肉的手; 嘱咐她,“晚上别吃太多; 容易积食。”
  姚珠意犹未尽; 听了话看看手中的盘子; 又看看胡清抓住自己的手,觉得这肉若是吃吧; 不好消化; 不吃吧,又浪费了,而且这还是她辛辛苦苦切出来的; 这么想着把盘子递到胡清面前; “那爷帮我吃了吧。”
  “你倒是不怕我嫌弃你。”胡清从早晨吃了早点出发到现在,只吃了刚刚从姚珠盘子里叉起来的一小块肉; 肚子早就饿的不行,看到姚珠让他,虽是口中不饶人,但也不客气,接过盘子拿起旁边的刀子叉着吃起来。
  旁边的人看到胡清加入了他们; 把身子往一边挪了挪,让胡清也席地而坐在他们身边。
  虽是饿急了; 但胡清吃相却是十分优雅,尤其是叉肉的时候,虽然看起来速度不快,但是盘子里的肉却很快消失殆尽。姚珠看得目瞪口呆; 有些不可置信。
  胡清放下盘子,拿起帕子擦擦嘴。
  “这,这不是……”姚珠指着胡清手中的帕子结结巴巴开口。
  胡清看了眼手中的帕子,“是你的帕子是吧?”
  姚珠点头,道,“我以为丢了呢,没想到在爷这里。既然这样,那爷把帕子还我吧,这可是我最喜欢的那一方了。”
  胡清将帕子递过去,漫不经心的问,“怎么会丢呢?是不是忘记放在哪里了?”
  姚珠看了胡清一眼,想起马车上两人唇舌交融,脸上略微有些不自在,支吾开口,“我刚到京城的时候,爷去码头接我,车上爷不是流鼻血了嘛,我就是拿这方帕子给爷擦的。后来进了府里,帕子就再也看不到了。”
  胡清回想当时的情形,脸上气血翻涌。
  围着烤肉的人原本正听着小两口说话,听了这话忍不住挤眉弄眼露出了然的神色。虽然当事人都知道没发生什么事,但这话说出来落到旁人耳中,总是让人浮想联翩。
  胡清将姚珠拉上了二楼,身后的人群顿时大笑起来。
  二楼有慎王给两人准备的房间。房间不大,但胜在干净整齐,与一楼的杂乱无章简直是两个世界。胡清将姚珠拉进去,左右看了一眼关上门,将手绢的事情原原本本跟姚珠说了一遍。姚珠本以为胡清是想做些什么,听到这些事情知道自己相差了,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按照她的观察,余姨娘的院子除了余姨娘本人外,只有如意和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妪。可是照胡清的打探所得,除了她们三个以外,竟然还有别的人在余姨娘院子里进进出出。只是还没等胡清探出什么,那丫鬟便已经死在了当场,所有的线索都断了。
  不过,看着对门锁上的门扉看来,也大概猜得出这丫鬟是什么人。只是这丫鬟背后的人选,却是让人难以捉摸。胡清也曾派人去打探那院子的主人是谁,可是每次都会被人给挡了回来,根本查不出背后的人。因此胡清只知道是个妓子,还是个很有名的妓子。
  姚珠咬着唇暗自思索,却被胡清一手打在她的头上,“这件事交给爷就好了,你没必要放在心上。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件事,是让你好好防着身边的人,别傻乎乎的谁都去相信。”
  姚珠捂着头瞪眼,“如玉是我的人,她觉不会背叛我的。”
  “没说她背叛你,只是让你多长个心眼儿。”胡清也学着姚珠一瞪,顿时将姚珠的气势全都压了下去,“你以为那位是什么人,也敢将事情都告诉他,不怕他把你卖了?”说完,觉得自己说这些实在高估了姚珠的智商,又道,“恐怕他把你卖了,你还在给他数钱呢!没心眼的丫头!”说着,手点上了姚珠的额头。
  姚珠被胡清点的头后仰,想了半天才发觉胡清是在嫌自己蠢笨,忍不住开口辩解,“我什么都没告诉他,是他自己猜的!他还说你将钥匙给了我,我怕他是在套我的话,我还假装没听懂问他什么钥匙。你也太小瞧我了,我姚三岂是那种没心眼的人。”
  胡清听了若有所思,看着姚珠重复问道,“你真的没将钥匙的事情告诉他?”
  “当然。”姚珠点点头。
  胡清咬了咬唇,眼中的懊恼一闪而过,这抹神色自然没能逃得出一直关注胡清表情的姚珠,看得胡清这样,姚珠恍然大悟,“你莫不是被他套了话去?”
  胡清脸上有抹不自在,强硬开口,“怎么可能!”
  姚珠不信,斜着眼看胡清道,“真的没有?”
  胡清,“……”所以说,她到底是跟谁学的这些表情,真让他恨不得,一巴掌甩过去。
  甩自然是不会甩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甩的。
  胡清叹了口气,“爷这次没你聪明,上了他的当了。不过爷也没有明说钥匙在你这里,只是说钥匙不在爷手上而已。”
  姚珠有些不信,但看着胡清的样子还是给面子的点点头。但是点完头她才想起来问道,“所以,爷,这个钥匙到底是做什么的?”
  胡清看了姚珠一眼,沉默半晌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伸出手去摸姚珠的头,问,“不该问的别问,有些事知道了对你不一定是件好事。”
  “那东西放在我这里,还不告诉我它的用途,岂不是更不是件好事?”姚珠仰着头问道。
  胡清,“……”
  照这个时候,姚三不应该乖巧的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就不再问了嘛!余刘两位姨娘都是这样的。所以,谁能告诉他为什么姚三不按理出牌?胡清扶着额头,头一次想要去撞墙。
  外面传来“砰砰”的敲门声,胡清使了个眼色,姚珠听话的去开门。门外站着请胡清上楼见慎王的那个仆从,只见他垂手低头弯腰道,“爷请胡爷过去一趟,说有大事相商。”
  胡清从内室走出来,刚要出门,就听仆从又道,“爷说,请姚姨娘一起过去。”
  姚珠看看胡清又看看仆从指着自己的鼻子,不可置信的开口问道,“你是说,我?”
  仆从点点头,伸出手做出个请的姿势,依旧没有抬起头,“是,爷说,胡爷可以不去,但是姚姨娘必须过去,姚姨娘请。”
  姚珠看看胡清,顿时哈哈大笑,点着脚去拍胡清的肩膀,“你这次可是沾了我的光了。”说完,率先走了出去。
  胡清无奈的摇摇头,跟在姚珠的后头。
  慎王屋内的酒席早就撤了下去,屋内点了熏香,闻着味道让人心旷神怡。姚珠深深吸了口气,打算出去询问慎王身边的仆从,慎王屋内到底熏的是什么香。还没等她从思考中回过神来,就被胡清拉住了手腕,姚珠回过神来,看到慎王正嘴角含笑的看着她。
  姚珠脸一红,低下头跟着胡清一起请安。
  慎王轻笑,“刚才听底下的人说,姚姨娘喜欢胡人的烤肉,本王这里有个手艺特别好的厨子,让他过段时间跟你去趟府里,带几个徒弟出来如何?”
  姚珠不知道慎王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不敢搭腔,只是拿眼去瞄胡清。胡清却仿佛没看到,站在旁边老神在在,看着不远处的花瓶眼珠都不转。姚珠咬咬牙,对上慎王看过来的目光,道,“我,妾手底下没人,王爷不如将厨子送给……”姚珠指指自己的鼻子。
  慎王微皱了皱眉,很快就笑了起来,道,“这又有何难,雅正,这下你可是有口福了。”
  胡清忙拱手,“谢王爷体恤。”
  慎王看了看胡清又看了看姚珠,觉得自己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两个人,又跟着他们说了几句话,才让人把他两个送了出来。
  姚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迷迷瞪瞪得看着胡清问,“王爷把我们叫进去,就是为了说这些?”姚珠做了个吃的动作,一脸不解。
  胡清拍拍姚珠的头,没有说话。等到了居住的地方,胡清才跟姚珠解释道,“哪里是说这些,不过是卖好拉拢的手段而已,莫说只是个厨子,就算是黄金千两,他也会眼睛都不眨一下赠送给你的。”
  姚珠眨了眨眼,“可是,我要厨子的时候他却皱了皱眉。”
  “不皱眉怎么让你觉得自己捡了个大便宜,又如何让你认为他大度呢!”胡清白了姚珠一眼。
  姚珠愣了愣,“所以说,我是被人涮了?”
  胡清坐在桌边,为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口才道,“见好就收着吧,有些人,连这些好都见不到了。”姚珠被胡清的话说得懵懂不知,刚要问些什么,就听胡清开口道,“钥匙你放在了哪里?我让人去取回来。”
  姚珠看着胡清,眉眼间全是不解,胡清看着这样的姚珠,只好开口慢慢跟他解释,“既然我已经投诚了慎王,再拿着钥匙就成了催命符了。那钥匙,原本就只是个保命的东西,有了钥匙,无论我投靠谁,谁都不敢小觑我。但是投靠了哪个,还把持着钥匙……除非我活得不耐烦了。”
  “所以,这钥匙是?”姚珠问。
  胡清咬了咬牙,半晌吐出两个字,“兵符。”
  姚珠觉得头顶有千斤重,差点没坐到地上。

第五十章

  胡清看着姚珠的表情; 觉得自己当初给她钥匙时没有告诉她钥匙的作用,是个很正确的决定。不过也对; 任谁拿着能够指挥千军万马的兵符; 还能面不改色泰然自若; 那也是个人才。
  “怎么?吓傻了?”胡清调侃道。
  姚珠手撑在桌子上,好久没有动作; 最后她深深吸口气; 缓缓吐出来,开口道,“没傻; 就是有点懵。”
  胡清; “……”都懵了,看来离傻也不远了。
  “爷; 你扶我一下。”姚珠一只胳膊撑住桌子,艰难的挪动着将另外一只手抬起来伸向胡清。
  胡清被姚珠的动作给震惊住,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因为个兵符吓成这个样子,还以为她是生了什么病,或者身体不舒服; 忙伸出手搀住姚珠的胳膊,关切问道; “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需不需要喊大夫?”
  姚珠梗着脖子,想摇头却又不敢动,她摆摆手开口,“我; 我只是觉得头上好重,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撩起眼皮看胡清疑惑的样子,她抖着手指了指自己的头道,“钥匙,在,在头上……”
  胡清忍不住挑眉,伸出手在姚珠的头发里摸了半天,终于在靠近头顶的地方摸到了钥匙,将它取了出来,递到姚珠眼前,“不错啊,姚三,竟然能想到把钥匙藏在头发里,倒是个好地方。”
  姚珠如释重负,顿时觉得全身轻松,退后一步看着钥匙,拍拍胸脯表示恐怖道,“我的妈呀,没想到我竟然把千军万马放在了头上,想起来就让人不寒而栗。爷以后可别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我了,再有一次,非要了我的老命不可。”
  “瞧你那点出息。”胡清笑笑,握拳将钥匙攥住,看着姚珠笑话了她几句。虽是如此,眉眼间的笑意却是止也止不住,不管如何,钥匙总是没丢,姚三功不可没。不然,他可不保证慎王能不能信他。
  两人正在说着话,楼下传来嘈杂的声音。胡清率先拉开门跑出去,姚珠随后跟着,却见一楼围着火堆吃肉喝酒的一群人都站起身,手上拿着武器,警惕的贴着墙壁观察着外面的情况。外面人影攒动,似乎有不少人来来往往奔走呼号,这些声音中还夹杂着刀刃铁器相碰时的声音,给夜色平添了几分恐惧。
  有人迅速上楼,看都没看胡清两人一眼,却也没把两人当成外人,在屋外就躬身对屋内的慎王禀报,“爷,外面打起来了。”
  慎王冷哼一声,但语气并不在乎的开口道,“不过是一群喽啰,有什么可怕的,让人将武器收起来,该吃吃该喝喝,该睡觉的也就去睡觉,这不过刚开始,你们就这么给他面子,等真枪实弹的进来了,你们岂不是怕的举手投降了。”
  仆从被训得诺诺应是,倒着身子退了下去。底下的人群很快又围了起来,确实是听话的该吃吃该喝喝,只是总是有人不住的看着门外的街道,倾听外面传来的声音,甚至说话声都忍不住小了起来。
  姚珠看看慎王居住的屋子,又看了看胡清的眼睛,张开嘴做了个“发生什么事”的口型。胡清伸出手指放在嘴边“嘘”了声,推着姚珠先进了屋,自己拿着钥匙去了慎王的房间。
  姚珠知道不会发生什么事,仍是略带焦急的等待,等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胡清推开门进来,脸上的表情平静没有波澜,看起来像什么事都没发生,姚珠吐出一口气放下心来问他,“我们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她虽是心心念念的想要来胡市,也不过是听从胡清的吩咐查找慎王的位置。虽说胡清当时并未投诚慎王,但是好像也别无选择。而姚珠虽然跟着楼下一群人席地而坐围着火堆吃烤肉,也不过是看着新奇想要尝试尝试,若是真的让她以后都这般生活。姚珠觉得自己可能会发疯,可能会忍不住想念街道上卖的各种小吃,想念胡清府里的吃食。她的梦想,不过是找个有胡清在的地方,做个富贵闲人。
  胡清仿佛看透了姚珠的意图,拍拍姚珠刚刚因找钥匙变得蓬松如鸡窝得的头,笑着拉她的手坐在凳子上,“来,把头发解开,我帮你蓖蓖头。”说着,拿过镜子和篦子。
  姚珠咬着唇,知道今天想要回去不可能了,抿了抿嘴认命的解开了头发。
  头发散下来,乌压压的垂在脑后,光滑如锦缎,蓖头的时候也毫无滞涩,十分喜人。胡清摸着头发忍不住感叹,“你这头乌发倒是平顺,跟你的性子一点不相符,真不知是仿了谁。”
  姚珠眼前浮现出周姨娘的样子,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顶着一头挽起来的头发,看起来温柔平和,做事时却是雷厉风行。姚珠露出笑容,“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子肖母啊!”
  “姚太太?”胡清怔了怔,略有些狐疑开口,随即看到镜子里姚珠的脸色,顿时明白过来,“我觉得也不可能,姚太太头发稀疏且发梢易泛黄,跟你大姐的一样,你这头发应是肖了你生母周姨娘吧!”
  姚珠右眼微微挑起瞪了眼胡清,嘴角含着娇嗔,看得胡清满心酥麻,他伸出手去握姚珠拿铜镜的左手,“等事情办完了,我陪你去惠州看看你姨娘如何?我很好奇,周姨娘到底长得如何好看,才能生出你这么漂亮的人出来。”
  姚珠想笑,却是沉默半晌道,“算了。你是大姐名正言顺的夫君,我不过是个小小的妾室,就算是你去惠州,也是作为大姑爷过去的,代表的是大姐的面子,到时候别说是见姨娘,恐怕还没进门就会被太太骂一顿。”
  一个是亲生的,一个是抚养的,哪个更亲一些根本不用思量。即使胡清看重又如何,大姐才是太太肚子里出来的。
  胡清从身后轻轻拥住姚珠,在姚珠抬头时将唇印在她的额头上,“所以说,你需要给爷生个孩子。只要生了孩子,我才有理由给你个光明正大的身份,到时候你就可以独自出行,也可以去姚府看周姨娘。如何?”话说着,他的唇已经开始说着姚珠的脸颊滑向她的脖子。
  姚珠被胡清亲的脊背痒痒的,歪着头缩着肩膀,“那么多人想给爷生孩子,爷何必非得找我呢?”
  胡清咬着姚珠的耳朵含含糊糊开口道,“可爷就稀罕你了怎么办?爷只想你给爷生孩子,其他的人,爷一律不在乎。”
  姚珠露出个笑容,不再拒绝胡清的亲吻,反倒主动伸出双臂,反手抱住胡清的脖子将自己的唇送了上去。有你这句话,我此生还有什么可以奢求的呢,只要你有这种想法,愿意将我放在心上,我便心满意足了呢!
  半夜的时候,楼下传来打斗的声音,姚珠迷糊着睁开眼想要起身,却被胡清伸出胳膊一把搂住,拍着她的脊背哄她,“乖,没事,好好睡吧!”
  许是胡清的声音太过温和十分能安抚人心,也许是姚珠睡得太模糊实在没有力气起身,总之第二天起来后,姚珠看到楼下满目狼藉时,眼中的震惊根本无法掩饰。
  她伸出手指着楼下的破桌子烂凳子,不可思议的问胡清,“这,这是怎么回事?”
  胡清笑笑道,“什么怎么回事,就是你看到的这么回事。”
  “昨天真的有人闯进来了?你怎么不叫醒我?真是的,幸亏没打到二楼,不然我可能在梦里就一命呜呼了。”
  胡清道,“若是真的叫醒你,恐怕你才会一命呜呼呢!”
  姚珠,“……”我有那么差劲吗?
  不过胡清虽是这么说,眼里却完全没有这种想法,他捏了捏姚珠的脸蛋,道,“还不去看看你的丫鬟,我昨天嘱咐了她无论听到什么事情都不要出来也不要发出声响,不知道她有没有照做。”
  姚珠这才想起来,四处张望着没有看到如玉的身影,忙跑到如玉的房门前“砰砰砰”敲门,敲了几下就听到如玉警惕的声音问是谁,姚珠应了声,房门被猛的打开,露出如玉惊喜的脸。
  “姑娘,姑娘太好了,吓死我了。”如玉开心的抱住姚珠,勒得姚珠脖子前伸,差点没喘过气来。不过如玉很快反应过来,松开姚珠帮她整理略有些褶皱的衣服,“太好了,姑娘没事,姑爷没事,大家都没事,真是太好了。”
  姚珠无语的看着如玉,心想这丫头到底被吓成了什么样子。有那么可怕吗?昨天只是响声大了些而已啊。
  姚珠后知后觉的想到,貌似是因为胡清在,她才觉得有了主心骨,才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可怕。姚珠想着,目光搜索着胡清的身影,却见他正伸出手捻了捻迸溅到楼梯上的血液,放在嘴里尝了尝,面上若有所思……

第五十一章

  胡清察觉到姚珠的目光; 远远的冲她招手,道; “走啦; 时间不早了; 我们也该回去了。府里一窝子乱糟糟的事儿,我可不想处理到晚上。”
  姚珠还在神游中; 不妨胡清突然跟她搭话; 脑子一下子有些转不过弯来,“嗯”了半晌道了句“好”,然后吩咐如玉看看有没有什么落下的东西; 跟着胡清出了门。门外已经停了一辆马车; 是胡清当初去码头接她的那一辆,拉车的马儿蹄子在地上蹬了蹬; 似是等的不耐烦了。
  车夫在马车旁放下矮凳,姚珠拎起裙摆抬起腿刚要登上马车,胡清伸出手拉住了她,“今天天气还不错,我带你去别的地方逛逛。”
  姚珠; “爷不怕被皇上的人看到吗?”
  胡清牵着姚珠的手,“现在看到和没看到都没区别; 皇上早就知道爷在京城了。”然后他不在意地笑了笑,指着马车道,“这马车是个好东西,但也不是个好东西; 它能带你去大江南北,但也能让你粉身碎骨。”
  姚珠微微一愣。
  胡清道,“所以今天的马车,还是不坐的好。”
  等如玉收拾好东西出来,胡清就吩咐车夫拉着空马车回府,自己带着姚珠慢慢在街上溜达,如玉远远的跟在两人后面,并未去打扰两人说话。
  姚珠心里有些许窃喜。这还是她重生回来第一次跟胡清出门,而且是在她前世一直向往的京城。跟胡清一起出门和自己一个人出门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姚珠想着,嘴角的笑容掩也掩不住的逐渐放大。她如同个好奇宝宝,左看右看,又抬头望望天,低头看看脚下的路。早晨路上行人寥寥,却也步履匆匆,似乎都在着急去做什么事情,只有两人慢慢悠悠的走着,从后面看来,颇有几分闲情逸致。
  胡市距离东街胡同并不是太远,但也不是很近,两人看着沿途的风景聊着天,等到日头南斜,高高悬挂在天空时,姚珠终于知道胡清所说的不想晚上处理府内事情的意思。若是再晚点,不说路上行人纷纷,但说这个路程也叫她跑断了腿。
  到了胡同口,姚珠看到不远处的成衣店帘子被掀开,原先跟姚珠聊天的女子正站在店门口,看到姚珠她顿了顿,似乎想要说什么,目光触到姚珠身边的胡清时,抿了抿嘴什么都没说,转身进了店铺里。
  姚珠微愣,一直行走的脚步顿了顿。姚珠刚一停下,胡清就发现了,他顺着姚珠的目光看向马路对面的成衣店,“怎么了?有什么想买的吗?”
  姚珠下意识就想说好,但是想起成衣店那妇人的欲言又止,还是拒绝了胡清,“我昨天订了匹布,打算给爷裁件里衫,看到店铺才想起来。爷等我半刻钟,我去去就来。”
  胡清看着姚珠道了句,“好。”
  听到胡清应声,她转身就去了成衣铺子。若是此时姚珠能回过头看胡清一眼,也能发现胡清眼中的怀疑,可偏偏她脑海中全是刚刚成衣店妇人的动作,思考着其中的含义,反倒忽略了身后胡清的不对。
  成衣店妇人似是早就想到姚珠会来,看到姚珠她露出个笑容,但很快收敛起来拉住姚珠的手跟她小声的交谈,“刚刚那个就是你家爷吧?他对你可好?”那妇人顿了顿,希望听到姚珠回答的声音,姚珠只是点点头并未说话,那妇人便又道,“不是我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即使他对你再好,你心里也不能没有一点思量。你不知道,昨天晚上我回去的时候,看到有好几辆马车从胡同里出来,中间就有上次你叫过来搬货物的那个。”
  姚珠抬起头看向那妇人,仍旧没有说话。
  那妇人却有些急了,以为姚珠不信她,将姚珠的双手握的紧紧的,跟她解释,“大大小小的马车有好几辆,带敞篷的不带敞篷的,上面用黑布罩着,角角棱棱看起来像一个个箱子。马车走过去,地上还有很深的车辙印。你好好想想,能用箱子装的,还那么重,除了银子我可想不出来别的。”
  姚珠点点头,谢过那妇人道,“多谢您告诉我这些,我心里知道是怎么回事,谢谢您帮我关注着府里的事,等事情完了请您吃茶。我家爷还在等着,我就不多跟您多聊了。”说完,姚珠掀了帘子走了出去。
  妇人没料到姚珠是这样的反应,呆在原地半晌没反应过来,随后便有些气恼。她好心好意提醒姚珠,姚珠非但没说感恩戴德反倒是嫌她多事一般说了这些话,如何能不让她气恼?她冷哼了一声,看着姚珠的背影冷笑,道,“以为自己长得好看能拢住男人一辈子?别做梦了!有你吃瘪的时候!”
  姚珠掀帘子出来,在人群中锁定胡清的身影,他正双手背在后面看着高处的旗帜,旗帜上的字对比鲜明,露出旁边客栈的名字。似乎是察觉到姚珠的目光,他转头看向姚珠,嘴角轻轻扬起来,露出个清浅的笑容,然后朝姚珠伸出手。
  姚珠几步上前,将手递到胡清的手里,丝毫不在乎过往行人的目光,“爷不好奇刚才那人跟我说了什么吗?”
  胡清道,“好奇自然是好奇,但是我尊重你的隐私,若是你不想说,完全可以不必告诉我。”
  姚珠唇角的笑容越来越大,她扣着胡清的手心慢慢开口道,“小事而已,有什么不可对人言,不过是打着关心我的旗号企图看我的笑话罢了。爷可还记得我当初说的梦?”然后她侧脸看向胡清,见胡清点了点头这才又开口道,“那黄粱一梦,梦里的人来人往,梦里的形形色色,每个人脸下都藏着另外的一副样子。她们口中说着关心担忧,心下却都是嘲讽和幸灾乐祸,遇见了那么多,这人也不过是其中一个而已。若这些都可以称作隐私,那这事间可就没有光明的事情了。”
  胡清微怔,脚步也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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