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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权宠-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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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若是没有旁的事,那舞阳便告辞了。”宋清欢神情依旧清冷,眉眼间却渐渐有了不耐。
“沈初寒到底哪里好?”看着她眼眸中的陌生,苏镜辞心中满是不甘,攥了攥拳头,心底的话不由自主脱口而出。
话音落,本就冰冷的气氛更是降到了零点之下,连拂面而过的风,都似被冻住。
宋清欢眼底有一闪而过的诧异,不过很快恢复了方才的古井无波,她看着苏镜辞,清清凌凌开了口,“三皇子这话,说得可真有意思。”
她语声清澈,似林间山泉,叮叮咚咚流过苏镜辞的心田,越发让他心里痒痒的。原本还有些后悔方才脱口而出的那话,此时却紧张起来,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宋清欢,只等着她的一个答案。
;amp;quot;他什么我都喜欢。;amp;quot;见苏镜辞不问出个所以然来誓不罢休的模样,宋清欢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苏镜辞心中蓦地一刺,看着她清冷如玉的容颜,千言万语一时在喉中哽住,竟呆呆地望着她,半晌都未说错一句话。
宋清欢眉头皱得更紧了,见他这幅痴痴的模样,心中生厌,看一眼身后的流月和沉星,示意她们跟上。然后再未发一言,竟是脚下一动,就直直往前走去。
“舞阳帝姬!”见宋清欢抬步便走,苏镜辞心中一急,再次出声唤住。
这一次,宋清欢却未再停步,脸上神情冷如寒霜。
苏镜辞神情微僵,忽的,看着宋清欢这冷若冰霜的模样,再想起去年聿帝生辰时她对自己言笑晏晏的模样,到底心中落差太大,眉头一挑,心思一狠,脚下不由自主地一动,闪身拦在了宋清欢面前。
被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拦住,宋清欢的神情终于起了变化,却是由清冷转变为了厌恶。
“让开!”她冷声道,“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苏镜辞眸色一暗,神情十分失落,“我只是……我只是怕五皇子的事对你打击太大,想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仅此而已,没有旁的意思。”
听到苏镜辞提起五皇兄的名字,宋清欢脸色陡然一沉。
他居然还有脸提起五皇兄!如果不是替他背了锅,五皇兄此时,说不定还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心中的怒火不由蹭蹭往上冒。
若不是顾忌到此事抖落出来会给君熙造成麻烦,她早就一鞭子抽了过去,哪里还会给苏镜辞留什么情面?
从前尚不觉得,只到了临都之后,才越觉他像是只赶不走的苍蝇,成天在耳旁嗡嗡绕绕,着实让人不郁。
“我没事,三皇子可以让开了吗?”语气已极度不耐,就连流月和沉星都担心殿下下一个动作就要去抽鞭子了。
苏镜辞眼中仅剩的微弱光亮也随之熄灭,他痴痴地望着宋清欢精致的眉眼,横亘在心中多日的话再一次毫无征兆地脱口而出,“如果,如果你没有认识沈相在先,你……你会考虑我么?”
说完这话,他满怀期冀地望着宋清欢,心想,哪怕她说谎骗自己也好,这样也能让自己心里好过一些。
若换作从前的宋清欢,或许还会同他好声好气又不失礼貌地解释一通,可如今,她早已失了这样的耐心。
“不会。”说出的话,再次如一把利刃刺到苏镜辞心上。
他怔怔地望着宋清欢,脚步竟踉跄了一下。
宋清欢看他的眉眼,平淡得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其实,苏镜辞未必有多喜欢宋清欢,然而她却是唯一一个让他真正上心的女子,而这个女子,却已有了心上人。原本以为若是自己早认识她一步,或许,自己还能有机会。
可直到此时,才真真正正地明白,这一切,不过是自己的妄念罢了。
他很想就此潇洒地松手,成全她和沈相的郎情妾意,可一想到她曾经的眉目清婉,飞扬如歌,心里头的不甘,就如同潮水般,排山倒海涌来。
宋清欢的眉头,终于开始皱了起来。
苏镜辞今日是怎么回事?是非要问个彻彻底底么?既如此,她就不介意再将话说得重一点了,否则,如何能让他彻底死心。
眉目微动,淡淡瞟他一眼,“你喜欢我?”
苏镜辞又是一怔。
似乎,宋暄死后,宋清欢的性子变了太多太多。又或者说,自己从未真正地了解过她。
而这个问题……
苏镜辞眼中浮上苦涩,终是沉沉点头,没有逃避。
“是。”他重重点头,不知宋清欢为何突然问这个问题。尽管知道不可能,但心中还是不由自主地地生出一丝隐秘的欢喜。
宋清欢只沉默地望着他,平静的眸底未起半分涟漪。
苏镜辞渐渐被她看得有几分心虚起来,不自在地别开目光,定了定心神,抬眸再度望去,刚待开口,却听得一声细微的轻笑声传入耳中。
目光一定,见宋清欢忽地绽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恍然间如花树堆雪,让人心头为之一涤。然而目光触到她眼底的讥讽,刚浮起的笑意跟着僵在嘴角。
宋清欢凝视着他,一字一顿,“三皇子到底喜欢我什么?是我这张皮囊么?若是如此,三皇子当真是辜负了你的名字——朱颜辞镜花辞树,不管多美的美人,总有迟暮的那一天。”
也不看苏镜辞,接着往下说,“还是我的性格?”说到这里,眼中讥诮之情更浓,“我这样冷冰冰的性格,三皇子怕是受不住,还是趁早打住吧。”
难得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心中压着的那团火总算发泄了些许,冷冷一勾唇,“若是其他,三皇子喜欢我什么,我改还不行么?”
话音落,却未听到苏镜辞的任何回答,不由皱了眉头,目光转回他。
这一看,眉头却是皱得更紧了。
苏镜辞的目光,依旧紧紧定在她脸上,只是那幽深的眸底,不是愤怒,不是失望,而是浓浓的震惊,眼瞳睁大,看着她的模样,仿佛在看一个怪物一般。
这下。
宋清欢便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一大通话,换来的,居然是苏镜辞这样的反应。
眉头狠狠一蹙,冷声开口,“三皇子……”
岂料,话音未落,苏镜辞却一把抓住她的肩膀,眸中似充血般通红,死死盯住她,语声带着剧烈的颤抖,“你……你方才说什么……?”
宋清欢一把拂开他的手,“三皇子请自重。”
苏镜辞深吸一口气,眼底的震惊和通红退去些许,却仍是紧凝着她,呼吸起伏得厉害,“帝姬,你……你方才说什么……?”
宋清欢冷冷一瞥,“我说了很多,三皇子若是没听到便罢了。;amp;quot;
“不……是关于我名字的……”苏镜辞似魔怔了一般,眼底浓雾缭绕,脸上的神情让她十分陌生。
“名字?”宋清欢一皱眉,很快想了起来,讥诮道,“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难道,三皇子的名字,不是出自这一首诗?还是说,三皇子并不懂这句诗的意思?”
第一次听说苏镜辞的名字时,她便觉得这名字十分特别,所有心底有了印象,方才那句诗才会脱口而出。
苏镜辞眼睛越瞪越大,眼底的震惊之色看得宋清欢愈发狐疑。
“你……你怎么会知道这句诗的?”他伸出手颤颤巍巍一指,声音也是颤抖得厉害。
“我怎么不能……”话音未落,宋清欢忽的脸色一白,背上汗如雨下!
------题外话------
昨天答对的名单,明天整理粗来……
☆、第165章 她居然也是穿越的?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这句诗,出自她穿越前的那个世界,一位著名的国学大师——王国维之手。
而如今她所处的这片云倾大陆,与穿越前的世界处于不同的空间维度中,约莫是个平行时空。也就是说,照理,王国维的诗句,这里不该有人知道才是。
而苏镜辞的态度,实在太过诡异。若只是没听过这句诗,最多只是疑惑,而不该是这种震惊的神情。除非,他也知道这句诗,而且,还知道这句诗的来历。
这么一想,脸色陡然色变。
然而,脸上的惨白只是一瞬。如今的她,见惯了太多的风雨,又怎会如此明显地将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长睫一垂,敛下眼中的不安和震惊,面上恢复平静。
当下最重要的,是从苏镜辞口中套出他究竟是从何处知道这句诗的。
“我为什么不能知道这句诗?”她再度抬眸,清冷反问,眉眼间流波轻荡,却是再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方才苏镜辞一直一眨不眨地盯着宋清欢,自然没有错过她脸色的骤变,此时见她又恢复一贯的从容冷静,心底愈加狐疑。
他深吸一口气,敛下心中的惊涛骇浪,眸色沉沉地紧凝着宋清欢,也压下眼中的震惊之色,“这句诗,不知舞阳帝姬是从何处得知?”
“怎么?难道……三皇子的名字并非来自这句诗?若是如此,方才的话,就当我没说。”宋清欢眼波微凝,语声轻缓,话语间,却是滴水不漏。
苏镜辞此时心中跟百爪挠心似的,沉沉打量着宋清欢,心底越发狐疑。
宋清欢这模样,分明是不想泄露什么,可……对他而言,此事却极为重要。
看来——
要想引玉,得先抛砖了。
定了定心神,眸光紧凝,“不,舞阳帝姬说对了,我的名字,确实是出自这句诗。”
宋清欢秀眉一扬,突然心神一动,试探着清冷开口,“这么看来,三皇子的名字,是锦妃娘娘所取了。”
苏镜辞没有否认,眸中审视之色更深。
“母妃曾告诉过我名字的来历,只说……这句诗是她家乡从前一位著名的诗人所著。可母妃失踪后,我偶尔想起此事,翻遍了所有诗集词赋,却怎么也找不到这句诗的来历。却不想,今日竟从舞阳帝姬口中得知。”他打量了宋清欢好一会,才沉沉开口。
听得苏镜辞这么说,宋清欢心跳漏了一拍,继而又微舒一口气。
家乡一位著名诗人所著……
难道,锦妃娘娘所说的,当真是王国维,而她,居然也是穿越过来的?!虽然这委实有些匪夷所思,但穿越和重生这样的事都能同时发生在自己身上,容锦自然也有可能是从现代穿越而来。
如果当真是这样,那么她真得庆幸,当年,锦妃没有说这句诗是她所作,否则,方才自己话已出口,又该如何圆过来?
而从前那些,关于锦妃娘娘真假不明的流言传说,似乎突然间都说得通了。
身份不详——
与自己不同,锦妃似乎是身穿,所以才查不到其母家背景。因为她根本就是突然间流落到了这个异世,从前过往,自然是一片空白。
大概,是宸帝在出宫微服出访时遇到了刚穿越过来的锦妃,锦妃容颜倾城,性子,又与宸帝从前遇到的那些女子大相径庭,对于宸帝来说新奇得很。所以,宸帝很快就爱上了她,并将她带回宫中册封为妃。
而对于锦妃,宸帝许是她来到这个异世后第一个真正意义上接触的人,不管她对宸帝的感情是爱也好,是依赖也罢,她确实是跟着宸帝进了宫,而且,在宫中生活了十年,并生下了苏镜辞。
至于她突然失踪一事——
根据她在宸国搜罗到的通史上记载,锦妃是在苏镜辞十岁那年,于宫中离奇失踪。传说,锦妃失踪的那一夜,电闪雷鸣,风雨大作。
当时只以为那是史书记载惯用的手法,将皇族之人美化神化,以达到愚弄百姓的效果,却没想到,这里头或许另有乾坤。
现在仔细想来,如果锦妃失踪的真相,是她又穿越回另一个世界了呢?
这也就解释得通,为何一个大活人,却能在众多宫女内侍守卫的宫里,突然间人间蒸发。
心思百转千回,心里头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至此,她已基本能确定,苏镜辞的母妃锦妃娘娘,怕当真与她一般,是从另一个世界穿越而来。而且,在苏镜辞十岁那年,不知是主动还是被动,又重新穿越了回去!
如此惊天秘闻,饶是宋清欢再过冷静,这会子的呼吸也急促了几分,眸底眼波轻漾,泄露了心底的一丝震惊。
苏镜辞死死盯着她,又是狐疑,又是期待。
狐疑,自是狐疑宋清欢的态度。
而那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这句诗,除了母妃,舞阳帝姬是第二个知道的人,这是不是说明,舞阳帝姬冥冥之中,与母妃有什么联系?那么她与自己之间的关系,是不是也跟着紧密了些?
况且,他从来不知道母妃来自何处,家乡在哪里,家中是否还有父母亲人。小的时候,每次向母妃问起,母妃总会说她的家乡在遥远的远方,远到,她一辈子或许也回去不了了。
后来,母妃却离奇失踪了。
虽则如此,但宫里私底下流传的谣言却都说,是母妃当时太过得宠,被其他怀恨在心的妃嫔们联手杀死,然后毁尸灭迹了。
可是他总不信。
他宁可相信,母妃是厌倦了皇宫中勾心斗角的生活,所以偷偷回了自己的家乡。因为他记忆中的母妃,到了后来,已经生活得很不开心。
父皇虽然对其十分宠爱,但毕竟是帝王,帝王之爱,不能专宠,必须雨露均沾。而母妃,要的并不是宫中那种笼中金丝雀的生活,所以到了后期,母妃对于父皇的态度,已不复初始时浓烈的爱意,逐渐变得冷淡起来。
或许正是如此,他潜意识里总觉得母妃没有死。当日的失踪,不过是对父皇失望透顶后的绝望之举。也许这个时候,母妃正待在自己那遥远的家乡,过着宁静的生活。
却没想到,今日也许能从舞阳帝姬口中,得知一些自己从前不知道的,关于母妃的秘密。
眸光微微波动,再度沉声开口,“可据我所知,舞阳帝姬生于聿国,长于聿国,又怎会知道我母妃家乡流传的诗文呢?”
宋清欢勾唇一笑,眉头微松,眸光笼烟凝雾地望着苏镜辞,“这句诗,是我小时从某本诗文集上看到的,当时觉得这诗极妙,便记下了,却没想到,这句诗的作者,与锦妃娘娘是同乡。”
她知道,苏镜辞一定生了怀疑,但只要自己死咬住不松口,苏镜辞就丝毫奈何自己不得。
果然,听得宋清欢这显而易见的推辞之语,苏镜辞脸色一沉,眼底的希冀之情转为失望。
宋清欢这话中的敷衍意味如此明显,他又怎会听不出?
“舞阳帝姬,我母妃从未同我详细提过自己的家乡。想必你也听说了,我母妃在我十岁那年离奇失踪之事,这么多年,我一直找寻无果,如果舞阳帝姬知道任何关于我母妃家乡的信息,还请如实告知。”抿了抿唇,声线染上几丝苦涩,“我以后,不会再缠着帝姬了。”
宋清欢神色未变,“如此,对你我双方都好。不过,关于锦妃娘娘的事,我确实是爱莫能助,还请三皇子另寻他法吧。”
说完这话,她不再看苏镜辞,带着流月和沉星走远。
身后苏镜辞看着她娉娉袅袅行远的身影,不甘地抿了抿唇,咽下了想说的话,眸色一沉,匆匆转身回了院落。
宋清欢带着流月和沉星脚步未停,往宋清漪的院子走去。
方才苏镜辞的话,流月和沉星自听在耳中,难免有几分吃惊。
没想到,三皇子对殿下的情感,竟到了如斯地步。明明……明明两人并没有多少交集啊。沉星尚好,流月却开始为苏镜辞默哀起来。
沈相对殿下的在乎谁都看得出来,这个时候对殿下说这番话,实在不是明智的选择。沈相虽非皇亲国戚,但她觉得,沈相的能力,比四国皇子都要出众得多,对上素有花名在外的苏镜辞,自然是完胜。
宋清欢并不知流月的心思,她现在满心满眼,都是那个令人吃惊的事实——
锦妃娘娘居然也是穿越过来的。
那么,她失踪那日,真的是她成功穿越回去的日子么?如果是的话,又是如何实现的?
对于那个世界,她并不留恋,纯粹只是因为好奇罢了。
当然,此事定然不能叫沈初寒知晓。否则,以他多疑的性子,势必会去调查,说不定还真能查出些什么来,到时,自己究竟该不该同他和盘托出?
万一沈初寒担心自己会像锦妃那般失踪,然而如前世那般做出什么傻事来,事情就不好收场了。
定了定心神。
锦妃之事,定不能叫其他人知晓。而自己是穿越过来的事实,更是要烂在肚中,便是沈初寒,也不能提起。
如今这样动荡的多事之秋,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思及此,转头看向身后的流月沉星,“今日我遇到三皇子之事,不要同任何人说。”顿了顿,沉声补充道,“便是沈相,也不能。”
流月和沉星微怔,虽然她们并不会主动同沈相提起此事,但殿下与沈相之间向来坦荡,如今日这般特意嘱咐的时候,几近于无。却不知殿下在顾忌什么?
心中虽然狐疑,却也不好多问,点头应了下来。
然而宋清欢不知道的是,方才她与苏镜辞的对话,已经一字不落地被人誊写了下来,放在了沈初寒的案头。
沈初寒脸覆寒霜,伸出修长的手指拿起那薄薄一页宣纸,清冷的眸光在纸上一扫,眼底有一丝暗夜的幽深。
他的目光,久久落在那句“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上,神色似清冷如常,只瞳孔深处,藏了一抹嗜血的狠厉。
须臾,他抬头,看向墙角一身黑色劲装的玄影,“派人去查查这句诗,还有苏镜辞的母妃。”
“是。”玄影应诺,又如一阵旋风般,消失不见。
另一厢。
宋清欢吩咐完流月和沉星后,长吁一口气,抬头一瞧,见不远处绿树荫荫间,有院落掩映,院外,站着聿国的侍卫。
原来不知不觉间,她已走到了宋清漪院落前。
既然来了,那便进去看看好了。
收拾好心情,将脑中的杂念摒除了出去,看向沉星和流月道,“随我一道,进去看看平阳帝姬。”
沉星和流月应是。
流月上前,与守门的侍卫通禀了一声。
侍卫不敢擅作主张,请了宋清欢在院外稍等片刻,匆匆进院子通禀去了。
不过片刻,侍卫匆匆忙忙走了出来,满脸歉意地朝着宋清欢行了个礼,“七殿下,实在抱歉,二殿下身体不适,暂时不想见客。”
听得此话,宋清欢并不显诧异,只冷冷一勾唇,眼中现一抹了然。
如今宋清漪正是最狼狈的时候,自然不愿意自己见到她狼狈不堪的这一面。只是,自己既然来了,又岂是她说不见就不见的。
“让开。”她冷冷睨一眼那通报的侍卫,语声冷厉。
侍卫怔了片刻,咧咧嘴,越发为难起来,“七殿下,二殿下那边实在是没心情见客,您看……”
“我最后再说一遍,让开。”宋清欢语声不大,却带了冷若冰霜的压迫感,让那侍卫瞬间汗如雨下。
他心中掂量了一下。
如果此时放舞阳帝姬进去,到时平阳帝姬若怪罪下来,自己只说舞阳帝姬执意要进便是。可若现在再次拒绝舞阳帝姬,这会子他可就立马得遭殃了。
舞阳帝姬成功夺得苍邪剑的事早已传遍四国,更别说他们这些随行的侍卫了。因此,此时的宋清欢,在他们眼中,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沉默寡言豪不受宠的舞阳帝姬了。
这个时候得罪她,又能落得什么好处呢?
心思一转,只得无奈地搓了搓手,朝宋清欢拱手一让,语声恭谨,“那……七殿下请吧。”说着,朝旁边另一个守门的侍卫丢了个眼色,将路给宋清欢让了出来。
宋清欢神情未变,脚步一抬,踏进了院子。
宋清漪的院子里原本遍植杜若,只上次过敏一事,已命人悉数砍去,此时只剩一些光秃秃的枝桠,以及一些点缀其中的零星花木,略显萧条。
门口有侍女当值,见宋清欢进得院子,面上皆现诧异之色。
一人匆匆进了房间,另一人则迎了上来。
宋清欢冷笑一声,脚步未停,须臾之间便行到了门口。那迎上来的侍女忙朝她行礼,行完礼,却并不让开,只挡在她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宋清欢神情一冷,眸底有不耐闪过。
她没有开口,流月却是会意,也沉了目色,看向那侍女斥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拦殿下的路?!”
那侍女被这么一呵斥,顿时慌了神,额上有汗珠滴落,结结巴巴解释道,“殿下,奴婢……奴婢不是……”
流月知宋清欢没空听她在这里辩解,冷声打断了她说的话,“还不快让开!”
侍女心中惊慌,下意识挪动脚步,将身后挡住的门露了出来。
宋清欢脚下刚要动,那扇合着的门却“吱呀”一声被人拉开,从中走出方才匆匆进去通报的另一名侍女,身后,跟着神情肃然的画屏。
“见过七殿下。”两人朝宋清欢行了个礼。
“免礼吧。”宋清欢冷冷一瞥,看向画屏,“二皇姐叫你出来迎本宫的?本宫既不是外人,二皇姐又何须这么多虚礼。”说话间,伸手轻轻一拨,画屏便觉有一股巨大的力道袭来,迫使她不得不朝后退了几步。
刚站稳脚步,却见宋清欢已走到了门口,伸手推开虚掩的那扇门。
制止的话哽在了喉中,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宋清欢带了流月沉星进了房间。脸色一白,也匆匆跟了进去。
一入房中,空气中飘荡着的浓郁中药味顺风而来,宋清欢轻嗅一番,闻出了其中夹杂的几味解毒药。看来,宋清漪果真中了毒。
却不知,中的是何毒,又是如何中的毒?
脑中闪过几个疑惑,脚下已走到了里间。抬眸,正见宋清漪倚在床榻上,正气其败坏地盯着自己。床榻一旁,立着染冬,也一眨不眨地看向宋清欢,眼中眸色深浓。
床沿旁还坐了绘扇,手中端着个青瓷描花碗,似乎方才正在伺候着宋清漪喝药。
“你来做什么?”宋清漪怨毒的眸光紧紧定在宋清欢面上,嘶哑着声音开了口,看来,嗓子是恢复了一两分。不过,仍看得出来其说话十分艰难,并没有好全。
再加上心中对宋清欢嫉恨,本就恨恨而语,压低了嗓音,如此一来,声音更显鬼魅。
“我来看看二皇姐你啊。”宋清欢轻笑一声,清冷的眸光在宋清漪面上打量片刻,语声清泠,若空谷黄鹂,清悦好听。可落在宋清漪眼中,却只觉刺耳。
“你不必来假好心。”她气急败坏,挣扎着坐直了身体,看向染冬,“染冬,本宫身体不适,送客吧。”
染冬应一声,朝前两步,走到宋清欢面前,看似恭谨,实则带了不容拒绝的沉色,“七殿下,我们家殿下身子不适,今日不能见客,七殿下还是请回吧。”
宋清欢看她一眼,却并屑于同她说话,只望向宋清漪道,“怎么,如今连见我都不敢见了?去了一趟无垠陵,别的没得到,胆子倒是变小了。”
听得宋清欢这语带嘲讽的话,宋清漪愈加不甘,心中那把怒火,在宋清欢鄙视眼神的注视下越烧越旺。
她嗓音沙哑,看向染冬恶狠狠道,“染冬,你还在做什么?”
染冬应诺,脸色也有些难看起来。
她本是皇后的一枚暗桩,身手不错,深受皇后器重。自皇后将自己派到平阳帝姬身边之后,她的日子,是一天一天难过起来。
平阳帝姬此次来临都,什么都没落到,还身中奇毒,这会子身体还虚弱得很。眼看就要启程了,待回国之时,平阳帝姬怕是还没法好全。到时,皇后定然会将此事怪罪到自己头上。
更何况,平阳帝姬也不是什么好伺候得主。平日里并不服自己的管教,常常对自己吆三喝四,只把自己当成一个普通的宫女来对待,使她难免心神怨怼和不甘。
此时,见宋清欢对她也是一副爱理不理冷冰冰瞧不起的模样,心底愈加着恼,又存着讨好宋清漪的心思,伸手便去拉宋清欢的手腕。
手指刚一触碰到宋清欢凝白的肌肤,却觉一道劲风袭来。
紧接着,面颊一疼,空气中响起清脆的巴掌声。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碰本宫?!”宋清欢狠厉含煞的声音传入耳中,带了霜雪般的寒冷,冷得她浑身一颤,捂着脸颊,不可思议地朝宋清欢望去。
“二皇姐,你可得好好地看着自己身边的下人,这般没大没小没规没矩的,传出去,丢的可是二皇姐的脸。”宋清欢并不看染冬,依旧看向宋清漪,语带嘲讽。
宋清漪气得心脏一阵绞痛,狠狠瞪染冬一眼,心中暗骂。
真是没用的东西。
平日里在绘扇和画屏面前倒是十足的架子,到了宋清欢面前,却如此怂包,心中对她愈加不喜。
深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愤怒,嘶哑着嗓音看向宋清欢开了口,“你今日来找我,到底想做什么?”
“我说了,来看看二皇姐。”
宋清漪只得让步,勉强压制住心中的怒火,尽量平静了语气道,“那你看也看了,也见到了我狼狈的样子,可以回去了么?”
“不可以。”见宋清漪如此迫不及待赶自己走的模样,宋清欢反倒生出几分逗弄之心。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宋清漪一脸气急败坏,咆哮出声。
“二皇姐是怎么中毒的?”
听到宋清欢这话,宋清漪的神情陡然间沉了下来,似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一般。
“被墓中的暗器射中。”她嘶哑着嗓音,冷冰冰开了口。
“哦?那……暗器上的毒,是很快便发作了,还是待二皇姐出了陵墓之后再发作的?”宋清欢又问。
尽管已经极度不耐烦了,但宋清漪知道,自己不回答清楚宋清欢的这些问题,她是不会轻易离开的。只得尽量压制住心中的怒火,耐着性子道,“在墓中便昏厥过去了。”
“那二皇姐是怎么逃出来的?”
宋清欢问得事无巨细。她确实是想了解清楚宋清漪中的什么毒,也好多抓一个关于她的把柄。
宋清漪皱了皱眉头,语气已经十分不善,“太子命人将我背出来的。”
听到这里,宋清欢眉头几不可见地一皱,听出了些许端倪。
对于宋琰,方才她叫的是太子,而非平日里常唤的“琰儿”二字,为什么?
心中存了疑惑,冷笑一声,面上只不显,反而现出一抹落寞,声音间染上几缕苍凉,“你和太子不愧是一母同胞,感情可真好。”言谈间,似想到了死去的宋暄一般。
宋清漪猛然沉了脸色,胸口剧烈起伏起来,好像想到了什么令人十分生气的事。须臾,她才一字一顿咬牙切齿道,“是啊,一母同胞,感情真好!”
看着她这幅阴鸷愤怒的模样,宋清欢心神一动——
宋清漪如今落得这幅下场,自在气头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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