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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权宠-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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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阳帝姬远嫁,如今这宫里头能被称为殿下的女子,就只有平阳帝姬和舞阳帝姬了。
  魏老夫人立马明白过来眼前这个肤光胜雪皓齿明眸的女子是谁,朝魏芊语和魏娉婷使了个眼色,颤颤巍巍朝宋清欢行礼,“老身见过殿下。”
  魏芊语和魏娉婷也想明白了宋清欢的身份,忙不迭跟着行礼。
  宋清欢笑笑,打量了三人几眼,然后看向琉璃,“这三位是……?”
  琉璃不敢不答,只得简单介绍,“这位是皇后娘娘的祖母,魏家老夫人。这两位是魏家的姑娘。”
  “原来是魏老夫人,失敬失敬。”宋清欢微微欠身,清冷的眸光意味深长地在魏芊语和魏娉婷面上掠过,又开了口,“不知两位魏姑娘怎么称呼?”
  “小女魏芊语。”
  “小女魏娉婷。”
  “两位姑娘是京中人士?怎的本宫之前从未见过?”宋清欢面露好奇,状似漫不经心地随口一问。
  这两名女子都是十六七岁的年纪,又得皇后亲自召见,看来——果然是魏家推出来的选秀人选。
  只不知是哪一房哪一支?
  她问完这话,左侧那位身量稍高叫魏芊语的姑娘犹豫一瞬,落落大方开口道,“回殿下的话,民女乃豫州人士,最近才随曾祖母入京。”
  魏氏祖籍豫州,这点宋清欢是知道的,听完魏芊语的话,心中顿时明了。这位魏芊语,就是魏氏旁支嫡女。既然能得魏老夫人相伴上京,看来也是族中同龄女子中的佼佼者。
  另一名叫魏娉婷的女子也犹豫着开口道,“民女是京中人士,只是从未入过宫,许是因为如此,殿下才未见过民女吧。”说到这里,她神情略有几分尴尬。
  宋清欢顿时明白过来。
  这位魏娉婷,应该就是京中魏家二房之女,那日宋清漪提到的魏熠之妹。
  不过,以魏娉婷的身份也敢肖想皇子妃?怕是做皇子侧妃都不够格吧。
  倒是这位魏芊语,虽非嫡支,行事倒是落落大方,难怪魏家不远千里也要将其送至京城。她虽没有深入接触,但就目前看来,魏芊语的竞争力确实比陆蓁蓁要强很多。
  心中思绪万千,面上只神色如常地点点头,“原来如此。”说着,看向琉璃,“既然皇后娘娘找几位有事,那本宫便不打扰了。”
  琉璃正有几分惶恐,生怕魏芊羽和魏娉婷透露太多讯息,皇后娘娘知道后不喜,见宋清欢出言告辞,心中一喜,忙点头应道,“殿下好走。”
  魏芊羽和魏娉婷也跟着行了礼。
  宋清欢一颔首,带着流月沉星走远了。
  琉璃不敢再耽搁,带魏老夫人和魏芊羽、魏娉婷加快脚步往长乐宫去了。
  等到她们快到长乐宫之时,宋清欢也行到了南华门处。
  她今日正是要出宫,不想却恰好碰上了魏家之人,倒也是意料之外的收获了。如此看来,秀女中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她已经见了两个,唯剩一个宁姝不曾谋面。
  通行无阻地出了南华宫,已有准备好的马车在城墙处等着了,流月上前,谢过安排的内侍,同沉星一道迎宋清欢上了车,然后驾车往建安城中驶去。
  宋清欢今日出宫,正是要去找玄影。
  上次玄影派人将和婉长郡主的消息递进宫来时,还告诉她沈初寒快到盛京了,让她不用担心。如今又过了几天,宋清欢到底放心不下,便亲自出宫来找玄影。
  玄影在建安城中的居所是一处不起眼的民宅,隐藏在一条名为槐花巷的小巷子里,宋清欢虽没有去过,却从玄影哪里得到过地址,所以这次没有通知他便过来了。
  行了一会,流月驾车拐进了槐花巷。越往里,巷子越窄,走了一会,马车便进不去了。宋清欢索性下了车,让流月找了个地方将马车停好,然后带着两人继续往巷子里走去。
  没多久,一座小院便出现了小巷尽头,院门紧闭,未闻人声。
  宋清欢看一眼流月,示意她上前扣门。
  流月应一声,抬手叩了叩院门。
  院子里没有反应。
  流月心下奇怪,又叩了几下。
  还是没有反应。
  她生出几分警惕,伸手去推院门。不想,手掌尚未触到门扉,院门却突然被人朝里拉开,紧接着,一道凌厉的掌风袭来。
  流月一惊,飞快地侧身避过,却见一只手从门缝处伸出,直捣她的面门。
  只听得风声呼呼,那掌风中蕴藏着浑厚功力,让流月心底一惊。她猛地一咬牙,只得先避开来人凌厉的袭击,连连退后几步,退至小巷中,同沉星一道,警惕地将宋清欢护在了身后。
  宋清欢却看出了几分端倪。
  那出掌的招式,似乎有几分熟悉。
  脑中闪过一个念头,眸光一闪,对着院子里试探着唤了一声,“玄影?”
  原本再度袭来的掌风忽地收住,只听得院门“吱呀”一声被拉开,从里头快步走出一人,面色焦急而歉疚,正是玄影。
  玄影一见宋清欢三人,长眉一蹙,眼中闪过一丝懊恼。
  他快步上前,单膝跪在宋清欢面前,面露愧疚之色,“殿下,属下不知是殿下几人,差点误伤了您,请殿下责罚。”
  宋清欢抿抿唇,虚扶了一把,示意他不用多礼,“快起来吧,这事也不能怪你,是我事先没有知会你便过来了。”
  她早就应该想到,玄影是做隐卫之人,又是潜藏在建安,警惕性自然十分强。他手下的人来找他时必有暗号,自己贸然叫流月上前扣门,确实是自己的失误。
  “多谢殿下。”玄影瓮声瓮气应了,面上仍有几分自责。
  宋清欢见此,眼眸一转,笑眯眯打趣道,“再说了,你差点伤到的人是流月,不是我。”
  玄影一听,眉眼微怔,略略抬了头朝流月看去。
  流月本想道无碍,但目光落在玄影自责纠结的面上,也起了几分捉弄之信,轻哼一声,拍了拍胸口道,“可不是!吓死我了。你出手那么重,若是伤到了我怎么办?”
  玄影又不好意思地垂了头,“任凭流月姑娘处置。”
  “处置?你想我怎么处置你?”流月语声娇脆。
  玄影又哑了言,半晌才憋出一句,“那……那你也打回来吧。”
  流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低低嗔了一句“呆子”,然后看向宋清欢,“殿下,玄影也不是故意的,便算了吧。”
  宋清欢意味深长地笑笑,看向玄影又问,“你们平常接头的暗号是什么?”
  “三长一短的敲门声。”玄影答。
  宋清欢看向流月,“可记住了?”
  流月点头。
  宋清欢又看回玄影,“我们就这么一直站在外面说话?”
  玄影这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笑笑,推开院门请了宋清欢进去,“殿下,请进。”
  一行人进了院子,宋清欢四下打量了一番,发现这小院中果然清冷得很。
  院子不大,正中有两间房,看样子一间是堂屋一间是卧室,旁边还有个小厨房,不过似乎已很久没有开过火了。院子里孤零零地立了一口水井,没有半点烟火气。
  玄影不好意思地请宋清欢进了堂屋,又用袖子仔细擦了擦椅子方才请她入座。
  见他有些手足无措忙上忙下的模样,宋清欢颇有几分忍俊不禁。
  玄影虽然武功高强,但在生活上还当真不会照顾自己。见他又忙活着要给自己去烧水,宋清欢忙道,“不忙,让沉星去便是了。”
  说着,看向沉星。
  沉星应了,下去准备茶水去了。
  玄影呐呐应一声,看向宋清欢道,“不知殿下今日前来,可是有什么事情吩咐属下去做?”
  想起自己来的目的,宋清欢正色几分,看向他问,“上次你说阿初快到盛京了,这会子是不是已经到了?”
  玄影应是,”昨日刚到的盛京,殿下无需担忧。“
  宋清欢舒一口气,“这就好。”默了一默,又略带担忧地抬了头,“凉帝那边,可有为难他?”
  “暂时还没有详细情报传来,不过殿下请放心,公子在盛京的势力庞大,凉帝轻易动不了他。”
  听得玄影这般斩钉截铁,宋清欢便也放了心,点点头道,“如此甚好。他那边一有什么消息传来,务必派人去通知我。”
  玄影应下。
  宋清欢又问,“上次叫你查的宁家人行程,可有消息了?”
  玄影点头道,“属下正要派人去通知殿下。宁夫人和宁骁宁姝昨日已经到了建安城郊,不出意外的话,今日便会进城。”
  宋清欢眼中闪过一抹沉思。
  因这一次的选秀目的与以往不同,所以在选秀的形式也有所改变。三月二十八是选秀大典,在此之前还会举行一次春猎,由入选的秀女和皇子们共同参加,也算是在大典之前给大家一次互相接触的机会。
  今日已是三月十八,春猎就定在几日后举行,宁姝倒是会掐着日子入京。
  说话的功夫,沉星又从厨房过来了,看向宋清欢一脸为难道,“殿下,这小厨房里虽然有茶具,奴婢却并没有找到茶叶……”说着,看向玄影。
  玄影这才想起,不好意思地垂了眼道,“抱歉殿下,属下这里忘了备茶叶了,属下待会便去买。”
  “不必了。”宋清欢摆摆手,“我还有事,就不久坐了。”
  环顾一眼清贫无比的房间,开口又道,“你虽然是一个人住,也该对自己好一些。”想了想,“这样吧,我让流月先留下来,看看你这里还有什么缺的,下午让她陪着你上街一并添置好。”
  玄影到底是男子,在生活上粗糙些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不过他到底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也不能生活得太将就了。
  至于为什么留下流月帮忙,是因为宋清欢觉得流月性子活泼,将她留下,她和玄影两人应该也不至于相对无言。
  流月微怔,诧异地看向宋清欢,似乎没想到她会突然提出这个要求。
  宋清欢浅笑着看向她,“怎么?不愿意?”
  流月尚未回话,玄影倒是结结巴巴地开了口,“殿下,不用麻烦流月姑娘了,属下自己……”
  “殿下既然开了口,你应下便是。”不想,他话还未说话完,便被流月给打断。抬头一瞧,见流月一双清澈的星眸正定定地看着自己,眼中似有几分不满。
  玄影不好再说,只得谢过了宋清欢和流月。
  看着他一脸局促的模样,宋清欢却看出了几分趣味,意味深长地瞟一眼流月,“好了,我先走了。你好好替玄影布置布置这里。”
  说着,看沉星一眼,带着她走出了房间。
  到了院门处,宋清欢定住脚步,看向还想相送的流月和玄影,“我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说着,笑眯眯出了小院。
  同沉星走到马车停放的地方,伸手挑开车帘坐了上去。
  沉星坐到了外面驭车,缓缓将马车驶出了槐花巷。
  出了巷子,沉星突然开口道,“殿下……是故意留下流月的吗?”
  她虽然平日里话不多,但凡事却看得通透。玄影已是成年人,虽有些不大在乎生活品质,但殿下若发话让他自行添置器具物品,他定然会听从。也就是说,殿下完全没有必要留下流月,而殿下却这么做了,就必有其他意图。
  宋清欢原本在闭目养神,闻言徐徐睁开眼眸,思考了一瞬,方浅笑着道,“沉星觉得,我是为什么留下流月?”
  沉星心中隐隐有了几分猜想,却不敢胡乱开口,只道,“奴婢不知。”
  宋清欢轻笑一声,“你个小丫头,明明什么都知道,还在这里装糊涂。”
  沉星也低低笑开来,清了清嗓子道,“若叫奴婢猜,奴婢倒觉得,殿下有意撮合流月和玄影。”
  宋清欢一把挑开车帘看向她,笑着嗔道,“你倒是鬼灵精。”
  她慵懒地倚靠在大引枕上,语声懒懒,“我啊,倒也没有想刻意撮合他俩。只是觉得玄影为了我离开伺候多年的主子,一个人留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建安,到底有几分寂寞。流月性子活泼,将她留下来,也是希望能让玄影单调的生活中多些色彩。至于最后他俩会不会成,这个就只能看天意了。”
  顿了一顿,忽然压低了语气,神秘兮兮道,“而且你难道没有觉得,流月对玄影好像也有几分意思吗?”
  沉星抿了抿唇,淡笑不语,心底浮上一丝淡淡的感动。
  她和流月不过是殿下身边伺候的侍女,殿下却将她们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尽收眼底,凡事都在为她们尽心尽力地打算。她和流月真是三生修来的福分,才能遇上一个这么好的主子。
  这时,马车已经行到了闹市,宋清欢便放下车帘,坐回了车厢内。
  今日气候宜人,阳光暖和,街上来往行人如织,络绎不绝。为了避免伤到人,马车也放缓了行进的速度,在街上慢悠悠地踱着。
  索性宋清欢也不赶时间,便放宽了心,挑起车帘看着窗外热闹繁华的景致。
  这时,视线中忽有熟悉的身影一闪。
  她冷了眸色,凝神望去。
  不远处那门庭若市的地方,正是许久未去过的千盏阁。离上次去千盏阁已经过去几个月了,千盏阁却依旧生意兴隆,果然是建安城中最负盛名的去处。
  刚刚在她视线中一闪而过的身影,似乎是太子宋琰!惊鸿一瞥之下,似乎看到他旁边还有几个公子哥模样的男子,几人簇拥着宋琰往千盏阁里面去了,眨眼功夫便不见了人影。
  宋清欢神情一凛。
  方才虽然没看得太清,但她这会子仔细回想,心中十分笃定,那个在几人簇拥下进入千盏阁的人,确实是宋琰!
  宋琰身为一国太子,不好好地待在宫中帮父皇处理国事,怎么来了这种乐坊之地?若是叫宁贵妃一派知道,定会拿此事大做文章。
  ——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心中狐疑,不免生出几分心思。
  在马车中翻了翻,果然找到一套先前留在马车中的男装。既然有了男装,倒不如偷偷装扮成男子,进千盏阁看看宋琰到底在搞什么鬼。
  正要叫沉星将马车赶到旁边的巷子里停下,好让自己换了男装,却忽然听到身后有达达马蹄声传来。
  那马蹄声由远及近,一声一声踏在地上极重。其间还夹杂着百姓避闪不及的哭嚎声,一时间有些鸡飞狗跳。
  宋清欢眉头一蹙,挑开车窗帘朝后望去。
  只见身后一匹黑色骏马越驰越近,那马毛色油亮,蹄声有力,一看便是匹千里良驹。驭马之人,是一红衣女子,一身窄袖骑装,秀发高束,手持马鞭,端的是英姿飒爽。
  建安大街上行人摩肩接踵,忽然来了这么匹肆意奔驰的骏马,行人纷纷朝两旁跑去,生恐下一秒那马蹄便踏在了自己身上。
  一时间,人群推推搡搡,许多人就算没被马踹到,也在慌忙奔逃的过程中摔倒在地,尚未来得及爬起,身后慌张的人群又踩了过来。
  大街上刹那间一片狼藉。
  那始作俑者的女子却似丝毫不在意,秀眉一扬,口中娇喝了一声“驾——”,手里的鞭子愈发舞得起劲。
  这变故来得有些突然,街道两旁又挤满了人,宋清欢的马车被堵在了路中央,一时动弹不得。眼瞅着那马就驰越近,很快就要撞上宋清欢的马车了,红衣女子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而是对着驭马的沉星大喝一声,“快让开!”
  行至跟前几步之遥,红衣姑娘才发现马车被堵住动弹不得的事实,眉眼一皱,将猛地缰绳一拉,坐下的马儿长嘶一声,马头在空中转了个弯,高扬的马蹄竟是毫不犹豫地朝道路一旁的百姓们身上压去。
  瞬间害怕的哭嚎声尖叫声响彻整条大街。
  宋清欢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墨瞳一冷,飞快地出了车厢,在马车车辕上足尖一点,跃到了拉车的马背上。
  只见她飞快抽出腰间软鞭,手腕一动,长鞭如吐信的银蛇一般,朝那高昂着的马蹄挥去。
  电光火石间,那软鞭竟似长了眼睛似的,精准地缠上了马的前蹄,绕了几个圈将马蹄给缠住。宋清欢没有丝毫停顿,手上一用力,将软鞭猛地朝自己这侧一拉。
  原本要落在百姓身上的马蹄竟被她生生扯了过来!马儿前蹄未着地,后蹄受力不稳,仰天长嘶一声,下一刻,庞大的身体轰然倒地,砸起巨大灰尘。
  马背上的红衣女子没有准备,身子被坐下的马一颠,直接颠下了马背。只是她似乎有几分武功,落地的瞬间,身子就势在地上滚了几滚,方才稳住身形。饶是如此,衣服上脸上都沾满了灰尘,一脸狼狈地站了起来,目光狠厉朝宋清欢射去。
  宋清欢手腕一抖,将软鞭收了回来,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收回腰间。然后双腿一劈,坐在了拉车的马上,握紧缰绳用力一拉,原本躁动不安的马儿也跟着安静下来。
  突然之间,街上就静了下来,寂静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宋清欢望来。
  只见马上的女子,一袭白衣,不施粉黛,容色倾城,着实是貌美得紧!唯有那双乌黑清亮的杏目,眸底似有霜寒凝结,给女子平添了一抹肃杀之气。
  她在众人注视下一个漂亮的翻身下马,不疾不徐行到那气急败坏的红衣女子面前站定,神情始终不慌不乱,带着寒如冬雪的凉意。
  她淡淡抬眸,看着面前的红衣女子,缓缓启唇。
  “闹市纵马,论律当斩!”
  声音清冽悦耳,却又带了刺骨的凉意。

  ☆、第113章 我叫宋清欢

  红衣女子被她身上凛然的气势所震住,愣了一瞬方才回神,利落长眉一挑,恼羞成怒地看向宋清欢,“你是何人?!”
  眼前的女子一袭白衣清华,眉眼精致,通身的气派也是清贵非常,一看便知不是普通人。可这样一位贵女模样的女子,方才露的那一手却又是功力不凡。
  她素来骄横惯了,此时吃瘪,哪里甘心?又见自己的爱马躺在地上痛苦地嘶鸣,心中怒火上涌,手中马鞭朝宋清欢一指,“啪”一声就甩了过来。
  宋清欢神情一冷,立在原地不闪不避。
  眼见着那鞭子快要打到她瓷白如玉的脸颊,宋清欢却忽然一侧首,堪堪避过袭来的鞭子。犀利的眸光一冷,裹着霜寒朝红衣女子射去。
  红衣女子心底猛地一惊,不待反应,忽然觉得手上一阵力道传来。她敛目一瞧,见女子素手已握住了鞭头,轻轻巧巧一拉,她便觉虎口一麻,手上的力道顿时被卸去,马鞭掉落在地。
  宋清欢眉目霜寒,将腰间软鞭抽出,杏眸一凝,手中的鞭子便如灵蛇一般朝红衣女子袭去。
  红衣女子可没有宋清欢那么好的功力,尚在震惊之中,忽觉眼前一道劲风袭来,下意识朝后退了几步,可到底是晚了。下一刻,只听得“啪”的一声,脸颊顿时一疼。
  这一鞭子,终于把她从震惊中抽回了神。
  她吃痛地一咧嘴,伸手在脸上一抹,玉白的指尖上顿时多了几丝血痕!
  岂有此理!
  女子怒气冲天,一双美目通红,睚眦欲裂地看着宋清欢。
  她本想还手,可看宋清欢方才的身手,心知她的武功在自己之上。更何况她方才纵马伤了人,这会子大家都在等着看她的笑话,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恨恨地打量着宋清欢,心中越加狐疑。
  此人究竟是谁?
  终究是不甘心,伸手捂住受伤的脸颊,恶狠狠地看向宋清欢问道,“你究竟是谁?!”
  宋清欢淡淡瞥她一眼,语声寡淡,“我是何人不重要。你闹市纵马,论律当斩,随我去见官吧。”原本她不想将事情闹得太大,可这女子实在是骄横,还胆敢对自己动手,这才出手教训了她一下。
  只是——看她如今这模样,似乎并不知悔改!
  闹市纵马固然有罪,却没有到斩首这么重的地步,宋清欢这么说,也不过是为了挫挫这女子身上的傲气,让她不敢轻举妄动。
  果然,女子见她言辞凿凿,又忌惮她手中的软鞭,眼底不由自主闪过一丝慌乱。
  她许久未入京,哪里知道如今京中律法是怎样?眼前这白衣女子神情淡然,竟无半丝惊惧之意,打伤了自己也是神情如常,若非成竹在胸,又怎会有这般底气?
  宋清欢淡淡打量了她几眼。
  这红衣女子倒是生了副好容貌,一身红衣艳烈如火,眉眼清朗,少了丝女子的娇柔,却多了丝寻常女子没有的英气。行动间身手亦是伶俐,武功也是不弱。而且,听她口音似乎并非建安人士……
  如此多的线索聚集在一起,宋清欢脑中蓦地浮现出一个名字。
  宁姝。
  镇北将军得一子一女,嫡子宁骁,嫡女宁姝,皆生于建安却长于北境幽州。幽州民风彪悍,宁姝又是将门之女,养出来的性子自然与一般闺阁女子有所不同。
  更何况,玄影那边的情报显示,宁夫人和宁姝宁骁正是今日入京。
  眼底闪过一丝了然,看向宁姝嘲讽地一勾唇,语声清淡,“怎么?怕了?”
  宁姝狐疑地打量了宋清欢一眼,心道,她莫不是匡自己的吧?定了定心神,冷嗤一声道,“见官?你当我是三岁小孩?”
  宋清欢轻笑,眸底一抹琢磨不透的光华,“建安可不比幽州。伤了人便想跑,哪有这样的事?”
  宁姝的眼眶猛地一颤,狠厉的目光死死盯住宋清欢。
  她怎么知道自己来自幽州?
  她到底是什么人?!
  “伤人的可是你!见官就见官,谁怕谁?!”女子强自镇定,不甘落了下风。
  “姑娘怕是没听过一个词叫正当防卫吧?到底是谁先动手,这么多人瞧着,你还想抵赖不成?”宋清欢嘴角一抹冷笑。
  如此冥顽不宁,还想在这强词夺理,简直是自取其辱!
  女子眼中神情愈发慌乱,死死咬住下唇,满目狰狞。
  “若是不想见官也可以。这些被你的马惊到的百姓,你好生道歉,并将治伤的银子赔给他们,此事便就此作罢。”宋清欢知她现在心中生了疑惧,不紧不慢开口,神情清冷。
  “若我不呢?”宁姝狠狠睨着她,仍是一脸不甘。
  “若你不?”宋清欢轻笑一声,明明是轻缓的语气,无波无澜的神情,宁姝却听出了一股狠意,心肝儿不由自主地一颤。
  这女子究竟是什么人?身上气韵好生凌厉!
  心中越发惴惴不安起来。
  只是她素来在雍州骄横惯了,这会子被人当街打脸,到底心有不甘,哪里肯服软?只拧了眉头,睚眦欲裂地看着她,眼中通红含煞。
  “宁姑娘是为何而入京?”宋清欢眼底讥讽之意更甚。
  宁姝心底蓦地一惊,眼底狐疑之色更甚。
  眼前这白衣女子居然不光知道她来自雍州,还知道她的名字?!甚至听她这口气,她连自己是为何入京都知道?!
  垂在身侧的手忍不住握了握,心底生出一股子森寒的凉意来。
  她对自己了若指掌,自己却对她一无所知,这种感觉实在是不好受。而且,看她这通身的气派,对自己又知道得这么多,怕别真是什么大人物,万一捅到上面,连累了自己的选秀资格,那她千里迢迢赶来京城这一趟可就白来了!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宁姝被她清冷目光盯着,终究是生出几分慌乱,咽了咽口水,气势再不如方才凛冽,背脊有些发凉。
  宋清欢不耐地皱了皱眉头,“我想做什么?我方才的话已经说得清清楚楚了,不想再说第二遍。”她还赶着去千盏阁跟踪宋琰,没这么多功夫在这里跟她瞎耗。
  宁姝心中慌乱,却又不甘心就这么甘拜下风,气氛一时僵持,只脸上神色越来越难看。
  宋清欢的耐心终于耗尽,转头看一眼沉星,刚要开口,忽然听得身后又有马蹄声传来。
  她秀眉一蹙,转身望去。
  围观的人群自动分开,让出一条路。
  从人群中策马而出的是一个锦衣华服的公子,剑眉星目,清俊朗逸,倒也是个翩翩公子。只不知又是何来历?
  宋清欢在他面上一扫,心中有了答案。
  男子行到跟前,将缰绳一勒喝住了坐下马儿,然后身手敏捷地翻身下马走到宁姝面前,眉眼间一抹急色,“姝儿,发生何事了?”
  目光落在宁姝脸颊的血痕之上,愈加一惊,伸手抚去,急急道,“姝儿,你这是怎么了?”
  宁姝见来了帮手,心下一喜,捂住脸颊恶狠狠地朝宋清欢看去,嘴里急吼吼道,“哥,给我教训教训这个刁女!她居然说要抓我去见官!”
  听到她的话,宋清欢眉眼间闪过一丝了然。
  这来的男子,果然是宁骁。
  只不知,他又是何性格之人?是不分青红皂白地替他妹妹出气呢?还是……
  思绪未落,见宁骁皱了皱眉头,看了看宋清欢一眼,很快转了目光,安抚地拍了拍宁姝。然后走到她跟前,拱手一礼,“敢问姑娘芳名?”眸中有打量的神色。
  宋清欢睨他一眼,眸色幽沉,语声愈发清寒,”你是来报仇的,还是来道歉的?”
  宁骁一怔,显然没料到她的第一句居然是这样的。
  眉目一敛,掩下眼中的惊诧,看向宋清欢扬起一抹温润的笑意,“姑娘误会了。宁某只是想先了解一下事情的经过,若是舍妹有什么冒犯姑娘的地方,宁某在这里先给姑娘陪个不是。”
  见他语气温和,不似宁姝那般骄纵,宋清欢语气微缓,“令妹闹市纵马,伤了许多百姓,还丝毫不知悔改,我只得出手替这满城的百姓教训教训她了。”
  一顿,意味深长地瞟他一眼,语气幽凉,“建安可是天子脚下,不比幽州。令妹这跋扈的性子,该收敛些了。”
  宁骁心中微惊,看向宋清欢的眸色深沉了几许。
  她居然知道自己和姝儿的身份?!
  垂眸掩下眼底的异色,朝宋清欢又抱拳行了个礼,“舍妹性情顽劣,宁某日后一定严加管教。”又扫一眼路旁受伤的百姓,眼中露出一丝歉意,“这些受伤的百姓,宁某一定会请大夫将他们医治好,并赔偿银两聊表歉意。还请姑娘看在舍妹无心之失的份上,宽恕她这一次。”
  他眸光诚恳,面色真挚,一眨不眨地盯着宋清欢,似在等她的回答。
  宋清欢尚未开口,宁姝却气急败坏地跑了两步过来,不可置信地盯着宁骁,“哥,你在做什么?!你怎么非但不帮我,还……”
  “你给我闭嘴!”没等宁姝将话说话,宁骁却已怒气沉沉地打断了她的话,眼中满是肃然之色。
  宁姝一怔,瞪大了眼睛瞧着宁骁,又是委屈又是气愤,眼眶中似有泪花闪烁。
  宋清欢冷眼瞧着,心知宁姝在家是被娇惯了的。既然这个宁骁还算识时务,自己也不想在这件事上耗费时间,便按他所说的来吧。
  见宋清欢清冷不语,宁骁以为她仍心有芥蒂,忙开口又道,“姑娘请放心,在下一定言而有信,将这些受伤的百姓都给治好。”
  宁姝嘴一撇,赤红了双眸还想插话,却见宁骁狠狠瞪她一眼,小声道,“姝儿,母亲马上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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