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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权宠-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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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寒柔声道,“这是李子酒,并不醉人。帝姬先试试,若是觉得不喜,那不喝便是。”
他话虽说得委婉,还是隐隐带了几分不容置喙的霸气在里面。
宋清欢想了想,觉得的确没必要因为这么点小事而闹不快,翘了翘唇角没有坚持,端起酒盏略略啜一口。
沈初寒眸中星芒微闪,道,“帝姬觉得如何?”
“回味绵长,甜而不涩,的确是好酒。”宋清欢实话实说。没想到这千盏阁的果酒和花酒,倒也是一绝,这李子酒丝毫不输前段时间推出的桃花酿。
沈初寒闻言,笑得欢愉,愈发笑意泠然,眸中一抹狡黠,“能得帝姬的赞赏,实乃沈某的荣幸。”
宋清欢一怔,抬头不解地望着他。
沈初寒这话是何意?
见她似有不解,沈初寒愈发笑得清俊,丝毫不见平日的冷意,“这酒,是我酿的。”
宋清欢愣住,呆呆地看了沈初寒几眼。
他还会酿酒?
她如何不知?
前世,她可不记得沈初寒有这等酿酒的好手艺。
沈初寒一双墨瞳微狭,眼中似笑非笑,直勾勾地盯着宋清欢,直看得她起了几分羞赧,心跳加快,微垂了头,故作清冷道,“没想到沈相日理万机,竟也会酿酒,而且技艺如此之高。”
“帝姬喜欢便好。”沈初寒的眸光,一直笑意绵绵地落在宋清欢面上。
他这话乍一听上去似乎很普通,宋清欢却忽的想到什么,心中一“咯噔”。
难道……这李子酒,是沈初寒专门为自己而酿?
这个想法一出,还来不及细想,却又听得沈初寒含笑开了口,“也不枉我这些日子下的苦功夫了。”
宋清欢脸颊一热。
这酒……当真是他专门为自己而酿?
心中那种复杂的情绪,又在不经意间漫上来。
尴尬地笑笑,“沈相有心了。”
“所以,殿下今日若不多喝几杯,可真对不住我的辛辛苦苦酿出来的这酒啊。”沈初寒打趣。
宋清欢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只得皮笑肉不笑地抿了抿唇,应一声,下意识又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沈初寒紧紧凝视着宋清欢的神情举动,嘴角笑意漾成了一朵花儿。自来聿国后见阿绾的第一面起,阿绾便一直是一副清清冷冷的模样,便是偶尔笑笑,也似藏了诸多心思,从未见到她这么鲜活的一面,心里顿时也畅快起来。
“昨日我与帝姬所说之事,不知帝姬怎么想?”沉默一瞬,沈初寒浅笑着开了口。
既然昨夜已经把心里的话说出了口,那便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才是。否则错过了这个机会,又不知何时才能听到阿绾心底最真实的声音。
宋清欢没想到他这般开门见山,定了定心神,“沈相乃人中龙凤,又是四国贵女们梦寐以求的乘龙快婿,能得沈相的喜爱,自是清欢的荣幸。只是……”
一听这个只是,沈初寒唇角的笑意就淡了下来。
话已到嘴边,不能不说。宋清欢深吸一口气,接着把话说完,“只是我与沈相,并不适合。”
沈初寒眼中闪烁的星光,登时暗淡下来。
“为什么?”他语气沉沉,直直盯着宋清欢,眼中糅杂的复杂情绪,看得宋清欢竟生了几分心虚。
宋清欢清清嗓子,不让自己输了气势,“清欢是聿国帝姬,沈相是凉国之相,四皇姐刚刚嫁去两国,这个时候,两国着实不适宜在这个时候再结秦晋之好。”
这个是客观因素,便是沈初寒再不愿,也反驳不得。
不想,沈初寒却是连睫毛都未眨一下,只道,“这些客观因素都不重要,我只想知道,帝姬对我的感觉如何?”
没想到他竟这么赤裸裸地问了出来,宋清欢心中又羞又恼,既不好直接拒绝,又不能给他希望,只得斟酌着用词道,“沈相很好,只是……我年纪尚轻,对于情爱一事,暂时还不想去考虑。”
这话说出,连她自己都觉得恶寒。
只是眼下这情况,也只能装装纯良少女了。
沈初寒不说话,眸色深邃,目光却一直不离宋清欢的面上。宋清欢被他看得愈发着了恼,索性侧头看向窗外,留给他一个清冷的侧颜。
见她这么孩子气的举动,沈初寒原本焦躁的心又渐渐恢复平和。
她现在还没做好准备没有关系,只要她没有就喜欢上别人,没有嫁给别人,最后就一定会成为自己的女人。
想到这,忽然朝前凑了凑,端起酒盏轻啜一口,凝视着她道,“那么,在此之前,你不准对旁人动心。”
他刚饮过酒的唇水润殷红,眼中落满星光,眼角微曳,端的是魅惑非常。这霸气的话语却用这般磁性而充满深情的嗓音呢喃耳语,听得人心跳一滞。
这人……挑逗人的功夫怎的越来越精进了?
轻咳一声,身子不动声色朝后退了退,客气地笑笑,没有回答,只端起酒盏又喝了一大口。
沈初寒靠了回去,伸手替宋清欢又将酒盏斟满,眼角含笑,似乎觉得这样的宋清欢格外有趣。
大半杯清凉的酒液下肚,内心的灼热才渐渐冷却。
她不想继续这个尴尬的话题,适时转了话头道,“对了沈相,今日我出来,是还有一事相询。”
“帝姬请讲。”
“沈相上次遇刺中毒,听说……是随行的太医替你解的毒?”
沈初寒眸光凛了凛,敏感地嗅出了这话中的深意,“聿帝……中毒了?”
既然有求于他,聿帝中毒的事就隐藏不了,宋清欢抿唇点了点头,“那刺客的箭上有毒,父皇如今中了毒,还在昏迷当中。”按理,聿帝中毒一事是万万不能泄露出去的,否则容易引起众人恐慌,更有甚者,万一被别国知晓,说不定还会利用此事大做文章。
可事急从权,这种情况下,她也只能赌一把了。
沈初寒看她一眼,见她面露急色,原本还想卖关子的,顿时就不忍了,老实道,“那太医随使团回国了。”随行使团中的确有太医,不过他的毒,并不是那太医治好的就是。因他从小便与各色各样的毒药打交道,普通毒素根本奈何不了他,更何况那日他提前服下了解百毒的药丸,所以才能很快醒来。
只是那药丸是季流云千辛万苦炼出来的,宝贝得跟什么似的,临行前也只给了他一颗,被他那次用完了,不知季流云现在手中还有没有。
宋清欢听言,面露失望之色。
若是连沈初寒这条路都断了,难道真的只能听天由命了么?
沈初寒凝视着着她。
既然宋清欢都求到了他这里,那么就说明,聿帝所中之毒,太医也束手无策。
原本,聿帝的死活与他并无干系。可看她这般失望,又想到前世她心灰意冷从城墙上跳下的那一幕,心脏一绞,幽幽开了口。
“有一人或许可以帮你。”
“谁?”宋清欢急急抬了眸,长长的睫毛似落满雨露的荷叶,微微颤颤,看得人心思一痒。
“我的师兄。”沈初寒沉思片刻,眼底一抹暗芒闪过,终是沉沉开了口。
宋清欢一愣。
他的师兄?他的师兄是谁?
忽然脑中白光一闪,想起了前世的某一片段。
沈初寒曾同她提过,他的武功师承一人,多年前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叶老怪。十几年前,叶老怪几乎可以说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只是后来不知何故,一夜之间退隐江湖,无人知道他的下落。
叶老怪不光武艺高强,医毒也是一绝。
沈初寒承袭了他的武艺,而他还有一位师兄,武功虽不及他,却继承了叶老怪医毒的衣钵,江湖人送外号“圣手医仙”。
当时沈初寒原本打算征战四国之后带他回去见见她的师父,只可惜……
沉浸在过往的回忆中,不免有几分晃神。直到感到沈初寒眼中探究之色愈浓,这才赶忙将思绪拉回。
方才沈初寒说他的师兄可以救父皇,难道……圣手医仙竟刚好来了建安?
心中一喜,急急抬头,眸中闪烁着急切的目光,心中的话语脱口而出,“圣手医仙来建安了?”
这话一出,她的心忽然猛地一沉,放在膝上的双手也不自觉紧握成拳。
糟了——
她呼吸顿了一拍,敛下心中的惊涛骇浪,朝沈初寒镇定地笑笑,“不瞒沈相,我曾派人暗中调查过你。”
是的,沈初寒师承叶老怪一事,根本就没有多少人知晓,更别提知道他的师兄便是圣手医仙了。
而她,自然也不该知道这些。
沈初寒眸中的深浓有一瞬间的翻涌,然而在宋清欢看来之前便一闪而过,快得让她来不及抓住。他翘了翘唇角,端起酒盏轻啜一口,方意味深长道,“原来是这样,看来……帝姬对我,也并非全无兴趣呢。”
比起让沈初寒误会自己对她有兴趣,宋清欢更不愿让沈初寒联想到自己是重生的事实,闻言眸光一垂,颊畔浮现一抹流霞,现娇羞之色。
复又抬了头,朝沈初寒笑得澄澈,“不知我的消息,是否属实。”
沈初寒不疾不徐地点点头,“帝姬的消息,自然不会错。”朝她一眨眼眸,沉沉地用一种暧昧的语气道,“我很高兴。”
宋清欢心中无奈,面上却也只得跟着浅笑,“不知沈相的师兄,如今身处何处?”
沈初寒看门口一眼,高声唤了慕白进来。
慕白推门而入,“公子有何吩咐?”
“去请季公子过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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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7章 最佳助攻
慕白闻言,面上微露诧异之色,看一眼宋清欢,很快垂了头恭谨应下,没有多言,转身退出了雅阁。
季公子?
宋清欢心神一动。
季这个姓并不算常见,而且……她总觉得在哪听过一般。
脑子里飞快地过往的记忆回放一遍,忽的眸色一凝,眼底有异色闪过。
她忆起从哪听过这个姓了。
而且,若是她没有猜错的话,沈初寒的师兄,他口中的季公子,便是她那日在千盏阁见到的神秘人。
前世,她虽然还没来得及找机会去见见沈初寒的师父叶老怪,却是见过他的女儿,一个名叫叶落的小姑娘。
小姑娘嘴里最常念叨的名字,便是她的大师兄“季哥哥”了。
至于她初见这位季公子时隐约生出的熟悉感,是因为她曾在叶落处见过一幅这位季公子的画像。
没想到,他便是圣手医仙!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算不算上苍在助她呢?
圣手医仙号称医毒双绝,有他在,父皇一定能醒过来的。
压在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松动些许,紧凝的眉头也舒展开。
沈初寒不语,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宋清欢,眼底落满宠溺和柔软,还有一丝看不透的别的情绪。只是宋清欢彼时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并未察觉。
“没想到,帝姬与聿帝倒是感情甚笃。”须臾,沈初寒缓缓启唇,眸色清亮地凝视着她。
宋清欢抿了抿唇,心中颇有几分五味杂陈。
她知道沈初寒问这话的原因。
前世她性子凉淡,又不愿争取,因着母妃之故,父皇对她确实有些不冷不热。这的确事实,沈初寒也知道,也许正是这样,所以才有后面的……
眼中闪过一抹疼痛和落寞。
只是这一世,她看得十分清楚透彻,若想在这皇宫中立足,首先要获得的,就是父皇的宠爱。
皇宫中本就没有真情,不管父皇如今对她重新改观是因何故,只要结果是自己想要的便好。至于她现今如此不遗余力地替父皇寻找解毒的法子,一则是因骨肉亲情,二则,自是因为父皇若此时出事,她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既有情感的考量,又有利益的交织。
不过这些心里话,她自然不会同沈初寒和盘托出。
抬眸浅浅一笑,“这本就是为人子女者应该做的事情,相信若沈相的父亲有难,沈相也定会想尽法子相救的。”
沈初寒勾勾唇,不置可否地一笑。
宋清欢想起什么,眼底闪过一抹尴尬。
若沈初寒的“父亲”有难,他会不会伸出援手,还真的很难说。
不想再继续这个敏感的话题,宋清欢客气地转了话锋,“不知沈相这些日子在建安待得可还习惯?”
“帝姬可曾去过盛京?”
“不曾。”宋清欢摇头。
沈初寒笑笑,接着道,“帝姬若是去过盛京,就会知道,比起盛京那干燥寒冷的气候,建安的气候实在是宜居太多了。
宋清欢无奈,她当然去过盛京,不仅去过,还在那里待了很长一段时间。
可她方才问那话,不过是想借机试探沈初寒到底还要在建安待多久,没想到他却正儿八经地给自己讨论起两地的气候差异来。
沈初寒说完,朝宋清欢狡黠地勾了勾唇,“若不是身上还有个凉国的一官半职,真想就在建安定居下来才好。这样,也能安心地等着帝姬准备好的那一日不是?”
安心地等着自己准备好的那一日?
宋清欢本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目光骤然撞入沈初寒深沉如海的眸中,忽然就明白过来。
自己方才说还没准备好嫁人,他便拿这话来撩自己了。
宋清欢心中又羞又恼。
到底是重生一世的人,这调情撩拨人的手段,是越来越高明了。
她敷衍地笑笑,并不表态,也偏不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只不疾不徐又道,“沈相日理万机,却还要因故滞留在建安,实乃我聿国之过。”
沈初寒笑,一双凝视着宋清欢的眼眸愈发流彩动人,“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不是么?”
宋清欢心中暗骂。
一直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也不知道收敛着些?从前可没觉得他这般没脸没皮啊?
若不是还要等着圣手医仙给父皇治病,她早就甩袖走人了。
原本她打算向父皇透露一些关于刺杀沈初寒幕后指使的信息,让大理寺尽早破案,这样,沈初寒便没有理由再留在这里了。
可如今父皇中毒昏迷,查找刺客自然成了第一要紧事,更何况还有魏炀遇害一案要查,以大理寺这查案的速度,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侦破此案。
一想到这,就不禁头疼起来。
更要命的是,沈初寒的态度忽然间毫不掩饰地暧昧起来。
记得一个多月前刚见面时,他对自己虽然也是关注颇多,但言行间并不会这么露骨。可自从昨晚夜闯瑶华宫后,他仿佛一夜间被打通了谈情说爱的“任督二脉”,说出来的话直让自己招架不住。
面对这样的沈初寒,宋清欢觉得很是心累。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想过是否该抛弃过往的爱恨情仇,再给沈初寒一次机会?
可前世站在城墙上时那种万念俱灰的感觉,至今还横亘在心头,让她怎么也无法释怀。
一个人的性情是改变不了的,不管如今沈初寒在自己面前表现出的是如何温润如何清雅,他骨子里仍旧是那个嗜血狠厉的霸主。
若再次跟他在一起,自己会受伤,他也会受伤,还有很多无辜的人,也会受伤。
更何况,他想要的太多。
天下,霸业。
而自己,却是个容不得任何妥协之人。
穿越前,带她的前辈曾说过,自己其实——并不适合当特工。
一名成功的特工,不仅要有敏捷的拳脚功夫,熟练的枪法技术,更重要的是,要有一颗刀枪不入的心。
而自己,用前辈的原话来说就是,“太重情意,又太有原则。”
因为太重情意,所以最后被自己亲近的同伴出卖还不自知,直到子弹射中心脏那一刻才知道,自己一心一意待着的同伴却是伤自己最深的人。
因为太有原则,不愿意利用自己的美貌周旋于各界政要大佬,导致十分不受上级待见,十年的光阴,多少次出生入死,最后换来的,仍然只是一个最底层的特工。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性格上的弱点,然积重难返,明明知道她不该再对沈初寒有任何的心动,可总是无法做到彻底的绝情。
可若这一世再与沈初寒在一起,她却又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前世,他既然能为了江山利用背叛自己,这一世,谁又能担保历史不会再次重演呢?
心中慨叹良多思虑良多,直到沈初寒拿起几上酒盏浅啜一口,才蓦然回神,惊觉自己竟半晌没有说话了。
抬头朝沈初寒歉意一笑。
沈初寒善解人意地勾了勾唇,似在示意她不必放在心上,淡淡开口道,“帝姬好像有心事?”
“没什么,只是……担心父皇的情况罢了。”宋清欢低垂了头,敛下眼中汹涌的情绪。
沈初寒应一声,温声宽慰道,“放心吧,帝姬既知我师兄是圣手医仙,就该知道他极擅医毒,聿帝的毒,一定很快就能解的,帝姬也不用太过担心了。而且,他就住在对面的蓬莱阁,应该很快就能过来。”
宋清欢抬了头,扯了扯唇角,“多谢沈相。”顿了顿,似随口问道,“听说医仙行踪难寻,常常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没想到正好在这个时候来了建安。而且还恰好有沈相从中牵桥搭线,真真是上苍庇佑啊。”
她这话听着随意,实则却带了不动声色的试探。
沈初寒的这位师兄,虽然被称作“仙”,性子却是捉摸不定得很。行踪诡谲,极难寻到,而且替人看病治疗也是全凭喜好,高兴了,免费帮你治也乐意,不高兴了,就算开出千金的价格也是白搭。
正因如此,宋清欢虽然知道有这么个人的存在,却从未想过能请动他来替父皇解毒,如今这番,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只是,若此番圣手医仙当真能救得了父皇,她又欠下沈初寒一个人情。
这种牵扯不清的感觉,着实不大好。
沈初寒坦坦荡荡地望来,“不瞒帝姬,我师兄此次之所以会来建安,是因为听说了我遇刺一事,师父不放心,派他来看看。”
宋清欢微讶。
她没想到,沈初寒居然对她如此不避讳,不管怎么说,他们都代表了不同国家的利益。就算沈初寒是重生的,想重新追回自己,可他就不怕自己对他没有好感,反倒借机拿此事做什么文章么?
心中默默叹一口气,如果前世他能这么信任自己,也许很多事情,就不会走到闹僵的那一步。
“不知沈相师承何人?”宋清欢方才不小心说漏了嘴,这会得想办法圆回来才是,面上做出一副好奇的模样。
沈初寒看她一眼,嘴角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帝姬既然查到了我师兄,怎的没查到我师父?”
宋清欢讪讪一笑,“沈相的信息可不容易查到,便是查到圣手医仙身上,也费了好一番功夫,沈相的师父……就更难查到了。”
“不知帝姬可听过叶老怪的名号?”
宋清欢面露怔忡,扑闪扑闪的大眼睛中透露出迷茫,不解地望向沈初寒,似乎在问他这人是谁一般。
沈初寒眼中流光一闪,笑笑道,“我师父是江湖人士,帝姬不知道也是正常。更何况,他十六年前便退隐江湖了。”
“原来是隐世高手,难怪能教出沈相和圣手医仙这两个如此厉害的徒弟来。”宋清欢恭维了一句。
“最近大理寺怕是没工夫调查我遇刺的案子吧?”沈初寒笑笑,却突然又绕到了这个话题上。
宋清欢面露歉意,“实在是抱歉,最近多事之秋,大理寺也是分身乏术。不知……沈相是否听说了魏氏嫡子遇害一案?”
沈初寒点头,面不改色,“有所耳闻。”
宋清欢叹一口气,“魏家就得了这么一个儿子,向来宝贝得紧,忽然遭此横祸,自是愤怒不已,天天给大理寺施压。再加上父皇遇刺一案,大理寺如今手头一下子便多了三桩大案,府衙中的官员都忙得连轴转。”
心思一转,关切地看向他道,“上次灵隐寺遇袭,沈相曾说过那些黑衣人必是江湖人士,没想到果真查到了江湖上一个叫无痕宫的杀手组织身上。不知沈相对这无痕宫可有了解?”
“无痕宫一直是江湖上一个神秘的存在。宫主号称无痕公子,据说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无痕宫没有任何江湖道义,只要雇主出得起钱,不管目标是谁,都会遭到无痕宫派出的杀手全方位追杀,直到完成雇主交代的任务为止。”
他说得云淡风轻,宋清欢却听出了几分惊心动魄。
直到完成任务为止?
那就是说……只要沈初寒没死,这些无痕宫的杀手就会一直追杀他,直到刺杀成功?
“那沈相……岂不是要一直活在危险之中?”宋清欢生出几分担心,忍不住出言相询。
“倒也不尽然。”沈初寒浅笑着摇摇头,“如果无痕宫没有得手,且觉得这个任务并无多大把握完成,便会终止任务,将佣金双倍返还,其与雇主之间的合作关系也就此终止。”沈初寒神情淡淡,言语间也是云淡风轻,似并未将这无痕宫放在心上。
宋清欢心中略松口气。
无痕宫两次派出杀手,两次都折戟而归,想必会仔细掂量掂量沈初寒的实力,不敢再贸然袭击。至于那幕后黑手,少了无痕宫这条走狗,大概也能消停一会。
尽管她已决定这一世要远离沈初寒,却并不代表她想看沈初寒出什么意外。
略一沉吟,想起自己提起这话的目的,抬手给沈初寒斟了杯酒,不疾不徐道,“既然这无痕宫这般神秘,又是专门做暗杀生意的,不管想要加害于沈相的幕后黑手是谁,怕是都没这么容易查出。”
略略一顿,抬眸看沈初寒一眼,“沈相日理万机,若因此而耽搁了沈相的要事,又未免得不偿失了。依我拙见,沈相不如先回凉国,这边一有消息,父皇会立刻派人通知沈相的。”
如今父皇昏迷,就算醒过来也必然没有这么多精力去管此事。沈初寒多待一天,她这心里就不踏实一天,只能旁敲侧击先从他这里下手了。
沈初寒唇角笑意依旧,端详了她片刻,有些探究。良久,才抿一口酒水,“帝姬这么不欢迎我?”
宋清欢有些恼。
这个人,怎的总喜欢与自己抬杠?
看他一眼,疏离有礼,“方才那话,我是以聿国舞阳帝姬的身份说的,不过是提出一个对两国都有利的解决方案来。毕竟,沈相若在建安待久了,凉帝那,怕是也难以交差。到时凉帝要问责的,可不是沈相,而是我聿国了。”
沈初寒却突然笑开,眼底宠溺更甚,“开个玩笑,帝姬莫要介意。”
宋清欢唇一张,刚要说话,门外却响起敲门声,“公子,季公子来了。”
“进来。”沈初寒收了笑意,淡淡应声。
门被人从外推开,走进来的,果然是那日在千盏阁大堂中见到的神秘男子。他今日一袭素白长衫,青色织锦腰带,唇角噙笑走了过来。行走间广袖翩然,飘然似谪仙,单凭这外貌,果不负医仙的美名。
清然的目光在房中一扫,划过宋清欢面上时,有一瞬间的停顿,很快别开眼,看向沈初寒,“烬之既有佳人相伴,怎的还叫我过来,就不怕扰了你的雅兴?”
说话间,似有若无地觑宋清欢一眼。
宋清欢礼貌地朝他点了点头,只当那日不曾见过他。
沈初寒尚未出声,却见季流云“咦”一声,煞有介事地看着宋清欢道,“这位姑娘好生眼熟。”
宋清欢心中略一“咯噔”,万一他说出那日在千盏阁见过自己之事,万一沈初寒再顺着查下去发现自己那日是来见苏镜辞……
心中打着小鼓,浅浅一笑,刚要岔开话题,却听季流云又道,“大概是在梦里见过吧。”
宋清欢差点没一口酒水喷出。
她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季公子,看上去一副玉面书生的俊秀模样,说出来的话,却是这么“惊世骇俗”。
若正式算起来,自己与他不过第一次见面,他便如此自来熟了?
更何况,沈初寒还在此,以他爱醋的性子,大概不会给他好脸色吧。
果然,沈初寒脸色一黑,清冷地睨他一眼,声音中已带了浓浓不耐,“介绍一下,这位是聿国舞阳帝姬,子舒休得无礼。”
又看向宋清欢,严肃的表情缓了几分,“帝姬,这位便是我同你提过的,江湖人称圣手医仙的季流云。”
季流云摆摆手,咧嘴道,“什么圣手医仙,那都是江湖上乱传的诨名。我最擅长的,可不是医,而是毒。”
说罢,忽然凝了目光,一本正经地看着宋清欢道,“不过,美人帝姬若是有什么头疼脑热的地方,我倒是不介意替你把把脉。”
言语间丝毫似丝毫不把宋清欢的皇族身份当回事。
宋清欢抿抿唇,不卑不亢道,“多谢医仙美意了,我暂时还不需要。”
季流云眨了眨眼,“帝姬就别医仙医仙的叫了,怪不好意思的。唤我流云便好,或者,帝姬比我小,唤我流云哥哥也可以啊。”
流云哥哥?
这人脸皮还真够厚的。
宋清欢差点没笑出声,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避开季流云炙热的眼神。
见将宋清欢逗笑了,季流云似受了鼓舞一般,刚要开口再说,却突然眉头一皱,“哎哟”了一声。
宋清欢看去,见一旁的沈初寒正目色冷凝地看着他,“季流云,管好你的嘴,帝姬身份尊贵,你放尊重些。”
宋清欢在一旁默不作声地瞧着,心中却有几分好奇。
这……沈初寒是出手了?
可明明季流云才是沈初寒的师兄,怎么看他俩这架势,竟是季流云“怕”沈初寒更多一些?
季流云悻悻地白他一眼,嘟哝了一句,“小气。”
袍角一掀,在坐榻上一坐,昂了头看向沈初寒,“说吧,找我来什么事?”
“聿帝中了毒,想请你去看看。”
季流云一听,眸色转了转,满口答应,“好啊。”
“条件。”沈初寒冷冷地吐出两字。
季流云“嘻嘻”一笑,“果然了解我。条件很简单,只要你答应日后见着我时,恭恭敬敬地唤我一声师兄就行。”
沈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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