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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权宠-第2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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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姬夜的名字,妘萝的眼睫几不可见一颤,很快笑开,“是啊。”
宋清欢又道,带了玩笑口吻,“那么……阿萝是想自己做圣女呢?还是想让姬公子成为圣子呢?”
妘萝脸色微僵,很快笑容漾开,眸光清明,“圣女和圣子都是天选之人,不可强求,所以最后不管谁成为圣子或圣女,都是天意。无论结果如何,我都能坦然够接受。”
“阿萝真是看得开呢。”宋清欢意味不明地说一句,笑着将话题带过。
妘萝讪讪一笑,也没再接话。
走了一会,在妘萝的带领下,他们很快到了七霜坊。
七霜坊里人来人往,果真是热闹非凡。宋清欢他们一现身,顿时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目光。宋清欢看了一会,随意挑了几个小玩意,借口乏了,又回了一潼坊。
与妘萝别过,宋清欢同君熙一道慢悠悠地朝清雅小筑踱去。
“欢儿,你这个表妹,倒是热情。”君熙笑眯眯地看着她开口,眉眼盈盈,有几分捉摸不透。
宋清欢也笑,悠悠接口,“是啊,只不知是真热情还是假热情。”
君熙“哦”一声,“你不信她?”
宋清欢别了头看着君熙,“我前脚刚出清雅小筑,后脚便在街上遇到了她。那地儿,离誉府可有段距离呢,好端端的,她怎会出现在那里?”
君熙眸光一凝,“这么说来,果然不是巧合。”
“这世上哪里真有什么巧合,不过都是人为制造出来的契机罢了。”她噙一抹笑意,“怎么?嫂嫂也不信她?”
君熙若有所思地“嗯”一声,“上次你说,她和姬夜曾联手来试探过你。姬夜是姬长老之子,选中他倒也无可厚非。但论便利,姜如是乃姜长老外甥女,理应更合适才是。那么,之所以会选妘萝,说明她却有过人之处。既如此,她就一定不像表面这般娇蛮天真。”
宋清欢与君熙共同经历过太过,两人早已坦诚相待,故而即便妘萝是宋清欢的表妹,她也丝毫没有顾忌,将自己的顾虑直言相告。
宋清欢笑,“从前夺剑大会初识嫂嫂时,便觉你心思缜密,看人极准,今儿算是开眼界了。”
君熙嗔她一眼,“欢儿,你可别取笑我了,在你面前我可不是班门弄斧?”
宋清欢挽住她的手臂,“嫂嫂的顾虑很有道理,我的确对她有所怀疑。她今日前来,约莫是存着试探之心罢了。不过我有一事不解,她看上去,似乎当真对圣女之位不甚在意,既如此,又为何要前来试探?”
君熙沉吟开口,“我觉得,她对那位姬公子,似乎确实很紧张。你既然说姬公子也是候选人之一,也许……她是为了情郎而来?”
宋清欢狐疑蹙眉,仍有不解,思索片刻,释然道,“罢了,现在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明日,我同阿殊走一趟誉府,看看能不能再探出什么。”
*
翌日,誉府。
后院某处院落中,传来一道温婉的声音,“夫君,你今儿难得休息,要不……我们去海边走走?”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棱洒进房中,照在房中相对而立的两人身上。一人身量纤细,肤光雪白,眉眼间风情流转,正微仰了头看着面前的男子,一脸柔情。
她一面伸手替面前的男子整理着腰带,一面有些雀跃地抬眸看着她。虽已三十多岁的年纪,但因保养得当,神情间还带着少女的娇俏。
此人,正是妘環。
而她面前所站的一身墨蓝色锦袍的中年男子,便是她的夫君,妘萝之父姬誉了。
姬誉亦是三十来岁的年纪,身材俊秀,玉面俊秀,五官俊朗,看得出年轻时亦是个美男子。
听到妘環的话,他淡淡一笑,“環儿,昨日阿萝不是说,今日舞阳帝姬会登门拜访吗?我们若去了,她特意来看你,岂不是让她白跑一趟。”
妘環眉眼一垂,“帝姬那怕也是随口说说罢了,难不成今儿要在家等她一日?你难得休息,好久都没陪我出去走走了。若帝姬当真来了,我明日再亲自去一趟清雅小筑便是。”
说话间,抬了一双勾人凤眸,神情幽怨地瞧着姬誉,端的是妩媚风情,长长的睫毛似小刷子似的,勾啊勾的似要将人的魂都给勾走了。
姬誉笑笑,拉过她的手,“環儿,你又任性了。舞阳帝姬身份尊崇,若真叫她跑了个空,传出去也不大好。”
见妘環仍有不悦之色,他叹口气,“这样吧,我们上午在府里头等着,不管帝姬今日来没来,等太阳落下去一些,我下午再陪你去海边走走如何?”
妘環这才展颜一笑,眼尾一曳,娇俏开口,“这还差不多。”
“走吧。”姬誉整了整衣衫,拉过她的手,“去前厅吃早饭吧,阿萝应该已经再等着了,可别让她久等了。”
☆、第471章 他并不适合你
到了前厅,妘萝果然已经到了,见他们二人携手过来,不由促狭一笑,起身迎上前去,“爹,娘,你们来啦。”
姬誉笑着朝她点了点头,同姬誉一道落座,“阿萝昨夜睡得怎么样?”
“睡得挺好的。”妘萝笑着应了,将竹筷递给妘環和姬誉,“快吃早饭吧,我都饿了。今儿淑姨做了我最喜欢的虾肉包。”
妘環看她一眼,眸光微沉,“阿萝,马上就是圣女大选了,你怎还是这般吊儿郎当的样子。”
妘萝握住筷子的手一僵,有些不满地嘟了嘟嘴,嘴里嘟囔道,“圣女大选又不是要以灵力比武,我现在就算再努力,那雪莲不选我,我也没有办法啊。”
“你还敢顶嘴?!”妘環气得将筷子往桌上一拍,冷冷觑她一眼,“我看,你的心,怕是早就飘了吧,能不能当圣女,你怕是也无所谓了。”
姬誉见她面有怒气,夺过她指间的竹筷,温声宽慰,“好了,阿萝说得也没错,这圣女大选是由雪莲择主,本不是用灵力互相搏斗,阿萝眼下最重要的,便是保持一颗平常心。”
“夫君。”妘環不满地看他一眼,脸上怒气却是缓了下去,“你不知道,阿萝这丫头,根本就不把我们的话听进心里。你可知……昨日阿萝去了哪里?”
妘萝一听这话,眸光不由自主地一闪,低垂了眼帘。
姬誉微微蹙眉,看向妘萝道,“阿萝,你昨日去了哪里?”
妘萝定了定心神,抬头看着姬誉,“昨日我出门后,在街上正好遇到舞阳帝姬,我想着她如今同我是表姐妹了,便同她寒暄了几句。她闲来无事想去七霜坊的集市看看,我便尽地主之谊,主动领她去了七霜坊逛逛。这件事,我昨儿不就同爹娘说过了吗?”
“舞阳帝姬没有因上次之事怪罪于你吧?”姬誉眉头一舒,凝眸看着妘萝。
“没有。”妘萝摇头,见姬誉面容和悦,一颗吊着的心也渐渐落了下来,嘟哝道,“她有什么好生气的,若不是她隐瞒身份,长老们又怎会叫我和……叫我去试探她呢?不过……”
她话头一转,若有所思道,“我倒是没想到,她居然真是圣女之女。”
“怎么,她同圣女长得不像?”姬誉浅笑着问。
“像啊。”妘萝随口一答,“若是不像,几位长老又怎会起疑心?我只是没想到圣女竟这般大胆,不仅私逃出岛,还敢同外族人私自结合……”
“阿萝!”妘萝话音未落,妘環便冷冷打断了她,“圣女不仅是圣女,还是你的嫡亲姨母,妄议长辈,这便是我平日里教你的?”
被妘環这么一喝,妘萝立即吓得不吱声了,低着头,紧咬唇瓣。
姬誉看一眼妘環,声音如沐春风,“環儿,你也别生气了。昨日之事,你不早已知道嘛。我知道你想让阿萝成为圣女,可阿萝与帝姬既是表姊妹,说两句却也无可厚非。”
“我又怎会因这事生气?”妘環嗔他一眼,眼底深雾涌动。很快,她将目光看向妘萝,语声微厉,“从七霜坊回来之后呢?你还去了哪里?”
妘萝身子不由自主地一抖,期期艾艾道,“没……没去哪里。”
妘環眉头一皱,冷冷的眸光盯着她,“阿萝,你还不说实话?”
“我……”妘萝听她语声严厉,心头不由生了几分慌乱,急急抬眼朝姬誉看去,想寻求帮忙,“爹爹,我……”
“别看你爹,看着我!”妘環又是一声喝。
妘萝吓得身子一瑟,不敢忤逆,眼底泪花闪动,怯怯地看向妘環。
“说吧。”妘環冷声。
“我……我去了纾府。”妘萝张了张唇,半晌,才呐呐出声。
姬誉一听,眸光一凝,眼底有晦暗的神色翻涌。
“你去纾府做什么?”片刻,姬誉开口,脸上笑意隐去,面色有几分难得的肃然。
“我……舞阳帝姬突然要参加下个月的圣女大选,我……我想去看看姬夜那里有没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消息。”
“然后呢?”妘環冷冷追问。
“姬夜没在府里头,我怕遇到姬长老,便回来了。”
妘萝眉头一拧,就要发火,姬誉拉了拉她的手腕,看向妘萝沉声开口道,“阿萝,爹便信你这一次。但爹再跟你说一遍,姬夜是个极有心机的人,你不要被他利用了去,要知道,他并不适合你。”
“爹,我没有……”
“好了。”姬誉冷冷打断了她的话,“我言尽于此,吃饭吧,不要再让我和你娘知道你和姬夜或者姬家有任何瓜葛。”
见素来和悦的姬誉也冷了脸,妘萝不敢再说,呐呐应了,拿起筷子默不作声地吃起早饭来。
用过早饭,妘萝心底还有些怯,便也没有久待,很快起身离席,行礼后回了自己的房间。
让人将碗碟撤下,妘環看向姬夜,“夫君,阿萝如今大了,倒是越发不听我话了。”
姬誉眯了眯眸子,声音带了几分冷淡,“我是绝对不允许她同姬夜在一起的。”
“我知道,我会再好好同她说说的,夫君也不用太生气了。”见姬誉眉头紧锁的模样,妘環又担心起来,忙柔声宽慰。
姬誉“嗯”一声,脸色舒缓几分,“辛苦環儿了。”
妘環低头一笑,“夫君说什么客气话,你我是夫妻,阿萝又是我们的女儿,又有什么好辛苦的呢?”
姬誉淡淡一笑,目光从妘環面上挪开看向院中,悠远而绵长,仿佛看到了更远的地方。
妘環看着他的模样,脸上笑容一淡,眼底有异光闪过。
两人在前厅说了会闲话,正要回房,忽然见有人走了过来,朝他们行了个礼,“夫人,老爷,门外舞阳帝姬和寒帝求见。”
玉衡岛上虽无等级地位一说,但大户人家都会雇佣一些灵力低的族人看院,做饭等,等到了夜间,这些人完成一天的工作后会回到各自的家中歇息,第二日再过来主家劳作。
听到来报,妘環不动声色地眯了眯眸子,同姬誉对视一眼,才淡淡开口道,“请他们进来吧。”
那仆人应是,退了下去,不一会,便引着宋清欢和沈初寒过来了。
宋清欢和沈初寒进了正厅,目光在上首的妘環和姬誉面上一扫,方淡淡收回目光,朝妘環颔首一礼,“姨母。”又笑着转目看向姬誉,“这位……想必就是姨父了吧?”
妘環也笑着点了点头,同姬誉一道迎上前,转身看一眼姬誉道,“是的阿绾,这位是我夫君姬誉。”又向姬誉介绍道,“夫君,这位便是姐姐的女儿,舞阳帝姬宋清欢了,乳名一个绾字。”
宋清欢浅笑流光间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姬誉。见姬誉于妘環身旁长身玉立,唇角含笑,五官俊朗,自有一股温润的气质,确实是个美男子。
“姨父。”宋清欢朝他点头,浅浅一笑。
姬夜也回了礼,眸光润泽地看着她,眼底似有光芒闪动。
“阿绾,寒帝,快坐吧。”妘環热情地招呼他们入座,又命人上了茶来。
“听说昨儿阿绾在街上碰到阿萝了?”妘環笑着看向她问。
宋清欢点头,“是啊,阿萝带我去了七霜坊集市,还挺有意思的。”
“你同阿萝性子相仿,若无聊了就来找她便是。”
“谢谢小姨。”宋清欢应了。
妘環“嗯”一声,看一眼宋清欢叹口气道,“阿绾,长老那边,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他们会突然知晓了你的身份?”
“那日我与母妃见面后,姬长老却趁我不备对我出手,拿到了我贴身佩戴的母妃留给我的玉佩。听说,那玉佩,是岛上特有的血幽玉所制,只有圣女有资格佩戴。”
妘環闻言微诧,五指紧了紧,垂了头沉声道,“她竟这般刁钻?”
“姬长老心细如尘,姬公子也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人,是我大意了。”宋清欢接话。
姬誉闻言蹙眉,“姬夜?他怎会与这件事有关?”
妘環忙看向姬誉,弯了弯唇角,斟酌着开口解释,“夫君也知道,阿绾同姐姐长得颇有几分相似,几位长老暗地里对她的身份起了几分疑心,前些日子便让阿萝和姬夜去试探了一番阿绾。”
姬誉素来不喜姬纾和姬夜,为了怕他生气,所以这件事,妘環之前并未同他提起,此时被宋清欢点出,也只得简要地说明了情况。
姬誉眉头皱得更紧了,“为何独独只叫姬夜和阿萝两人?”
妘環看一眼宋清欢,淡笑着解释,“他二人是下一任圣女圣子的候选人,叫他们去,却也无可厚非,夫君不要多想了。”一顿,怕他再揪着此话题不放,看向宋清欢转了话题。“罢了,几位长老既生了怀疑,你的身份,迟早还是要暴露的。只是……”
说到这里,她神情有几分动容,“只是如此一来,姐姐那边,怕是又要受些苦了。”
“他们竟当真敢废了……圣女的灵力?!”姬誉听到这里,语气沉沉再度开口,眼底似有怒意。
宋清欢不动声色地一垂眼帘。
母妃早已灵力尽失,长老对外放出的风声,不过是为了平息各方言论而打出的幌子而已,难道……妘環和姬誉并不知道母妃失去灵力的事?
她抬了头看向妘環,倒想看看她是怎么说的。
妘環眉梢微动,抬眼看向姬誉,温声开口,声音中带了一丝悲悯,“夫君,长老们既已告知了全族,想必……这决定怕是更改不了了。”
目光在姬誉紧握的拳头上一顿,眨了眨长睫,伸手握住,温柔小意开解,“夫君,不管怎么样,姐姐能再次与阿绾相认,我想,她一定会很高兴吧。”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有些苦涩地接着开口,“况且你也是知道的,姐姐一向不喜欢待在玉衡岛,更不喜欢自己扶澜族人的身份。下个月姐姐便要卸任圣女了,没了灵力,或许对姐姐来说,反倒是一种解脱。”
姬誉抬眸看向她,望见她眼底的盈盈水汽,眼睫一敛,终是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
妘環复又转向宋清欢,眼底雾气姣姣,“只是阿绾,你如何就同意了几位长老的要求?姐姐并不想将你留在玉衡岛上的。万一你当真成了扶澜族圣女,当如何是好?”
“母妃在他们手中,由不得我不同意。”宋清欢语声淡淡,神情亦是苦涩,“再说了,雪莲选中我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眼下,自是母亲的安危要紧。”
妘環讪讪一笑,“你说得是,倒是我太替你担忧,一时钻了牛角尖。”
宋清欢笑笑,“我和阿殊今日过来,是想谢谢前几日小姨特意去清澜小筑提醒我一事。虽然最后事情没能按照我们的计划走,但小姨能冒着危险去看我母妃,我已经很感动了。”
她话音尚未落,姬誉惊诧沉郁的声音想起,“環儿,你去看过圣女?”
☆、第472章 没什么好解释的
妘環闻言,眼中一瞬间的慌乱,抿了抿唇,有些艰难地开口,“是……是的。”余光瞟见姬誉面容微沉,心底不由“咯噔”一声,忙开口解释。
“前两日阿绾来了府里,我正好远远瞧见了一眼,见她与姐姐长得颇有些相似,心中生了疑,便偷偷去找了姐姐问清楚。”
“你知道圣女在何处?”姬誉盯着她问,眉尖一蹙。
“我也是前段时间才知道的。”在他幽深眸光的注视下,妘環的心思似有些无处遁形,艰涩开口。
“圣女不是在闭关修炼么?怎能出关见你?”姬誉又问。
妘環的神色有几分难看起来,抿了抿唇角,抬眸看向他压低声音道,“夫君,阿绾还在这里呢,姐姐的事,回头我再跟你细说。”
不想,她话音刚落,宋清欢清脆的语声便响了起来,“无妨,小姨直说便是。姨父也不是外人,上次小姨不是同我说过这其中的内情吗?”她一双玲珑杏眼瞧着妘環,背脊笔直,脖子修长,玉色肌肤在照进来的阳光下显得异常清透。这样娴雅安静的姿态,倒教在场之人不约而同地想起了她的母妃妘璃。
宋清欢面色如常,心中却起了几分思量。
从妘環的神色中,她算是看出了几分端倪。
不管妘環对母妃是真心还是假意,可对于母妃的事,她并没有向姬誉和盘托出。而且,姬誉对母妃的态度也有些暧昧不清。既然如此,她倒要看看,妘環究竟在搞什么鬼。
被她这么一接话,妘環颇有些骑虎难下,端起茶盏喝一口,勉强压下躁动的心情,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宋清欢娇俏一笑,只做不知她的考量,不疾不徐开口道,“小姨不用自责,这件事,本与你没有关系。你能冒着被几位长老发现的危险潜入浮屠山探望母妃,我已经很感激了。”
妘環眸光一沉,低垂着头一咬牙,才抬了头缓缓开口,眸光往姬誉面上一瞥,“姐姐所谓的闭关修炼……只是个幌子,真实原因是,这一任的长老不满上一任长老对姐姐私逃出岛的处置,所以将她软禁在了浮屠山中。”
“你说什么?”姬誉墨瞳一狭,死死盯住妘環。
妘環睫羽猛地一颤,咬了咬殷红的唇,嘶哑着嗓音接着往下说,“我知晓姐姐的下落后,便想将姐姐救出来。可姐姐不肯,怕连累到我们……说自己就算出了浮屠山也无处可去……”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姬誉沉着嗓子,声音有几分压抑。
听到姬誉这话,妘環猛地抬头,也不说话,只是咬住下唇,一双狭长凤眼中满是雾气,就那么满眼控诉地瞧着姬誉。
宋清欢不动声色地眯了眯眸子。
果然,他们两人和母妃之间,从前一定还发生过什么。
不过,妘環虽然被自己问了个措手不及,但毕竟是经历过风浪的人,方才那些话,起码在姬誉面前已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从头至尾,她都没有提过母妃灵力尽失之事,不管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起码在姬誉面前,她说的一切,都能圆回来。
只是,如此一来,宋清欢更无法相信她了。
不论她对母妃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这里头,一定还夹杂着她自己的私心。
“小姨和姨父不用太担心,母妃在给我的信中也说了,她这几年虽被软禁在浮屠山中,但吃穿用度上几位长老并不敢苛待于她,并未受什么苦。只是……”
说到这里,她语声一顿,眼中有盈盈水汽浮上,“这件事说到底还是我的不孝,若是我能早点过来……。”
“阿绾……”沈初寒适时地伸手握住她的手,温声宽慰,“你也别自责了,我们这些年一直在不遗余力地寻找母妃的下落,各种法子都用尽了。若能早些找到,自会早一点来玉衡岛,又怎会任母妃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听得沈初寒一本正经的温柔口气说出这话,宋清欢不由在心底偷笑两声。沈初寒也真是要么不出手,一出手便直中要害啊。
他这话,分明是在隐射妘環。
说到底,不管妘環有多么冠冕堂皇的借口,她终究还是放任母妃未管。虽然她并没有义务一定要救母妃,但在姬誉的眼中,却不一定是这么认为的。
妘環拢在袖中的五指紧了紧,低垂了头,终究是没有再出声。
宋清欢与沈初寒对视一眼,很快抬眸,提了嗓音道,“瞧我,现在说这些做什么。好在母妃很快就能离开浮屠山了,也总算是苦尽甘来。”
“是啊。”妘環勉强笑笑,赶紧将话题转移,“下个月月初的圣女大选,阿绾可准备好了?”
宋清欢眨了眨长睫,有几分漫不经心,“听阿萝说,到时我只需到场便是,并不需要准备什么。”
妘環点头应一声,脸上又恢复一贯的慈爱,“确是如此。到时我让阿萝去清雅小筑找你,你们一起过去,也好互相有个照应。”
“多谢小姨,倒是,就要麻烦阿萝了。”宋清欢笑着谢过。
妘環笑笑,同宋清欢介绍起了玉衡岛和扶澜族的风土人情,姬誉和沈初寒偶尔插一句话,气氛倒又恢复了正常的其乐融融。
聊了半个时辰,妘環看一眼外面的日头,笑着道,“难得阿绾和寒帝今日亲自过来一趟,午饭便在这里用了吧,我叫人提前去准备。”
“不用了。”宋清欢道,“等母妃出来之后,我们一家人再好好聚聚。今日我就先回去了,多谢小姨和姨父的招待。”
说着,便同沈初寒一道起了身。
妘環见状,便也没有强留,同姬誉一道亲自送他们出了府。
送走两人,转身一进府,妘環的脸色便垮了下来,一言不发地朝后院飞快走去,脚下行得匆匆,根本就不看身后的姬誉。
姬誉抿了抿唇,快步追上前,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環儿,你这是做什么?”
妘環被他拉住,愤愤转身看向他,看着姬誉眉头微皱的模样,她不怒反笑,“夫君,你问我做什么?!难道不应该问问你自己做了什么吗?”
姬誉放开抓住她胳膊的手,面色沉稳,“環儿,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妘環冷笑一声,“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对姐姐念念不忘么?”
听到这话,姬誉脸色陡然一沉,眸底飞起浓雾,紧紧盯住妘環,四下环顾一圈,见左右无人,方略放了心。看回妘環,声音沉郁沙哑,带了厉色,“環儿,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妘環冷笑连连,“怎么?夫君是怕有人听到,损了姐姐的名声?”
姬誉脸色一冷,幽沉的眸光死死盯了妘環一瞬,忽的转身,拂袖欲走。
“你不准走!”妘環在身后厉声喝住。
姬誉停下脚步,却并未转身,只有冷冷的声音飘入妘環耳中,“環儿,你先冷静下来,我们再好好谈谈。”
“我现在很冷静!”妘環足下发力,施展灵力,顷刻间到了姬誉跟前,张手拦住他的去路。
“姬誉,怎么?被我说中心思就想走?你敢说你现在心里没有一丁点地怨我?”她仰着脸,死死盯住姬誉,不肯错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
姬誉脸色很沉。
他平素里眼角总带着润泽的笑意,而今日,眼底却是一片冷寂。
“環儿,你不该瞒我。”
他的语声不重,只是一字一顿,清清楚楚的传入妘環耳中,似一把大锤子在她心口猛地一敲。所有强压下去的苦涩仿佛在这一瞬间涌上。
“是,我不该瞒你!然后呢?然后就眼睁睁地看着你就算豁出性命也要救出姐姐?”她说着说着,眼眶中的泪还是止不住流了出来,很快模糊了她的视线,朦朦胧胧间瞧不见姬誉的神情,只见他长身玉立的清隽模样。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却永远仿佛初见时那个温润如玉的少年。哪怕他现在很生气,也只紧紧抿了薄唇,面上没有半分狰狞之色,如芝兰玉树般清华。
她使劲眨了眨眼,想将眼前的雾气驱散。
“環儿……”姬誉看着她死咬住下唇倔强着不肯流泪的模样,眼底黯淡无光,“你当真是这么觉得么?”
妘環不说话,只死死咬住唇瓣,泪光闪烁地盯着他。
姬誉突然叹一口气,似有些心灰意冷,“罢了,你既执意这么认为,我也没什么好解释的了。”
说着,大袖一拂,绕过妘環,径直走远。
留下身后的妘環一人,泪水如断线的珠子一般滚落,顷刻间泪流满面,五指死死攥紧,眼中浮现绝望之色。
他竟连一句解释一句否认也不肯给自己,究竟……是对自己的失望?还是……问心有愧?
妘環怔怔地站在原地,泪眼朦胧,心内一阵绞痛。
这时,身后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试探的呼声,“娘?”
妘環身子一僵,慌忙抬手将脸上的泪痕擦干,又调整了一下思绪,方回头朝声音来源处望去。
只见不远处的抄手游廊上走来妘萝,一脸惊诧地看着她。
走得近了,她下了游廊,在妘環面前站住,吃惊地盯着她通红的眼眶和残留的泪痕道,“娘,您……您哭了吗?”
“没有。”妘環又掏出帕子仔细擦了擦,“刚刚送舞阳帝姬和寒帝出来,风太大,迷了眼。”
妘萝将信将疑地皱了皱眉头,见妘環不想说,只得咽下心底的疑问,开口问道,“帝姬他们来做什么?”
“也没什么,过来认认亲而已。”提到宋清欢,妘環神情有些冷淡,看在妘萝眼中,越发狐疑起来。
娘亲这神情明显不对,难道……方才宋清欢来说了什么?
怕妘萝继续追问下去,妘環转移了话题道,“你准备出去?”
妘萝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道,“娘亲今早教训得是,我准备现在去海边好好练练水灵力。不管如何,圣女大选,还是要尽全力才行。”
妘環鼻头微酸,伸手握住妘萝的手,语声沉沉,“阿萝,这几人当中,属你的灵力最高,若不出意外的话,圣女之位一定会是你的。娘未完成的心愿,就寄托在你身上了。”
“娘?”妘萝有些不解,刚待细问,却见妘環松开了她的手,沉声道,“好了,时辰也不早了,你快去吧,记得中午按时回来吃午饭。”
妘萝被她这么一打岔,也忘了方才要问的事,点点头,同妘環告了别,走出了誉府。
妘環呆呆地望着她远去的身影,站了一会,也很快转身,消失在长廊尽头。
身后,风吹柳动,屋顶的瓦砾发出细微声响,很快消失在风声和树叶的沙沙声中,未留痕迹。
*
宋清欢和沈初寒一道回了清雅小筑。
“阿殊,妘環身上,一定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密。”宋清欢在房中坐下,看向沈初寒开口。
沈初寒一面伸手替她斟了杯茶,一面不疾不徐开口道,“我看,不仅是她……姬誉身上,似乎也有不少秘密呢?”
宋清欢接过茶盏喝了一口,双手捧着茶盏,若有所思的神色,“阿殊,你觉不觉得……说到母妃的时候,姬誉的情绪似乎有些波动。”
沈初寒抿了抿唇,“不光是他,我看……妘環也是很紧张的样子。”
“阿殊,你也怀疑……当初他们两人与我母妃之间发生过什么?”
沈初寒点头,“是与不是,等玄影回来就知道了。”
“玄影?”宋清欢面露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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