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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权宠-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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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二人虽是朋友,但容筝也有自己的判断,若她觉得有些事不想说出来,那自己也没有立场和理由做着自以为为她好的事。
  “阿筝,如果你有什么苦恼,可以说给我听听,说不定……我能帮上什么忙。或者,就算我帮不了什么,你说出来,总比憋在心里要舒畅些。”
  容筝眸光微闪,神情越显灰败。良久,才扯出一抹笑意,“阿欢既然让人去调查了我的身世,想必……也知道我如今已不小了。”
  宋清欢没想到她会突然提到不相干的话,不由怔了怔。
  只是,被容筝这么一提醒,她确实想起了之前被忽略的事实。
  容筝姿容妍丽,肤色白皙,她下意识以为她与自己年龄相仿,只是前几日看了慕白查来的资料,她才蓦然发现,容筝的年龄,竟然比她想象中的要大好几岁。
  宋清欢一直以为,她与自己是同龄人,可事实却是,她竟与沈初寒同龄。
  这让她难免生出几分不解。
  这个时代的女子嫁人都很早,容筝身份不差,长得又美,为何迟迟没有成亲?
  只是,她心中虽有疑惑,但也清楚,不管怎样,这毕竟是容筝的私事。她作为朋友,可以在感情一事上助力些许,但有些事情,如果当事人不愿意说,她没有理由去追问。
  抿了抿唇,笑笑道,“阿筝为何突然说起这事?我可不管你年龄大还是小,难道你年纪比我大,喝酒就能少喝两杯?”
  知道她有意缓解方才凝重的气氛,容筝也不由扬起唇角笑了笑,眸中暗色退去些许。
  宋清欢的性子,着实通透。有时候她都忍不住感慨,明明这样的身份,这样的容貌,怎会养出这种千般好万般好的性子来?
  她垂了眼,执起面前的酒盏,仰头喝了一大口。
  果酒下肚,苍白的脸色红润些许,映着她湿漉漉的眸色,有种清冷的澄澈。
  容筝五官算不得惊艳,却胜在这身淡然澄澈的气质。
  她淡淡一笑,嘴角有春色徐徐绽放,她的语气也很淡,一字一句,像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一般,“阿欢,我有不足之症。”
  宋清欢的笑意僵在嘴角。
  不足之症,就是说,容筝打出生起,就有先天不足的毛病,体虚气阴,做不得剧烈运动,身体状况也可能随着年岁的增长而每况愈下。
  这样的事,怎么会发生在容筝身上?她明明看上去是再健康不过的人啊?
  话虽如此,目光落在她过分苍白的面上,心底不由一“咯噔”。
  难怪她觉得这几此与容筝相见,她都有几分疲累的感觉,原本只以为她是操劳过度,并未细想,却不曾想,她竟落了这样棘手的病症。
  见宋清欢眉头紧拧,容筝反倒笑开来,“阿欢也不必太担心。这病虽然有些恼人,却也不是什么大症状。你别忘了,我们容家是医药世家,自然是好生给我调养着,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宋清欢低头沉默。
  容筝这话,分明只是在安慰她而已。她也学过药理医术,知道从娘胎里带来的不足之症很难根治,有时还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恶化。虽然容筝说她有在好生调养着,可看她最近的状况,似乎并不大好。
  她抬了眸,眼眶微微一红,“阿筝,我也是会医术之人,你不用诓我。”
  容筝笑容淡了淡,定定看了她一眼,叹口气,面上是无可奈何的神色,“阿欢,你太聪明了,什么都瞒不过你。”
  宋清欢心中一紧,“最近情况不好?”
  容筝把玩着手中的杯盏,语气倒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最近情况,算不得好,身子好像比之前又虚弱了几分。娘心中担忧,今儿才带了我去天宁寺上香,想替我求得菩萨保佑。”
  “你的病,容瑟知道吗?”想到方才一瞥时看到容瑟坐在车中的身影,宋清欢语气沉了沉。
  撇开容筝的身份不提,她有顽疾缠身,容老爷和容夫人难免会偏爱她一些,也难怪容瑟会心生嫉恨。只不知,容筝的病情,容瑟知不知情?
  容筝神情依旧很淡。
  “我的病,她大概是最近才知道。”顿了顿,解释道,“娘或许是察觉到了她对我的敌意,所以才有意在她面前松了口,今天去天宁寺,也特意带上了她。”
  “阿筝……”突然得知这事,宋清欢的思绪也有些乱,不知该如何开口安慰。
  反倒是容筝抬眸朝她笑笑,“那件事后,我与容瑟的关系淡了不少,我的心中或多或少对她是有恨意的。只是现在,我却是看淡了很多。我如果真不是爹娘的亲生孩子,那我确确实实霸占了他们本该给容瑟的爱意,她对我会有嫉恨,也无可厚非。”
  “话虽如此,她的行事也太歹毒了些,小小年纪手段便如此狠辣,若再大些了,那还得了?”宋清欢仍有几分替她鸣不平。
  容筝朝她宽慰地笑笑,“我与她之间,自不可能再恢复到从前的关系。但她若是就此安安分分,从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宋清欢叹口气。
  容筝行事,到底太善良了些。也可能是她身怀顽疾,所以难免会比常人多一些悲天悯人的情感,这本是她的家事,她也不好插手,只得抿了抿唇,没有出声。
  “所以啊,最近我都想通了,不管我是不是爹娘的孩子,他们于我,都有养育之恩。我这病,时好时坏,也许哪一天便不在人世了,与其纠结过往,倒不如趁着我还在世的时候,好好孝顺父母才是。”容筝今日情绪低落,话说得有些重了。
  宋清欢一急,忙反驳,“你别瞎说,不足之症虽不能根治,但只要好好将养着,不会有事的。”
  容筝笑,露出洁白的贝齿,“阿欢,这话,似乎是方才我说的罢?你不是还不信?”
  “我……”难得听到她开玩笑,宋清欢竟不知该如何回话。
  容筝笑意愈加清浅,深吸一口气道,“不过你说得也对,也许这一切都是我杞人忧天了,还是好好过好每一天才要紧。”
  宋清欢点头重重应了,忽然想到一事,眸光霍然一亮,“对了阿筝,我有个朋友,极善医术,或许能治好你的病。”
  容筝以为她是在安慰自己,浅浅一点头,“好啊,若是能治好自然是再好不过了,若是不能,我也没什么遗憾的。我们家就是开药材铺的,却也不会短了我每日的补药不是?”说着,还朝她调皮地眨了眨眼。
  “我是认真的。”宋清欢凝视着她的眉眼。
  沈初寒说季流云和叶落已经出发来临都了,以季流云的医术,或许能有什么办法。
  见她神情认真,容筝面上的玩笑之意也收了收,心中涌上一股暖流。她凝视着宋清欢,眼眶微红,“阿欢,我何德何能,能得你这么个朋友?”
  宋清欢目色真挚,长睫颤了颤,“阿筝,我是真心盼着你好,你一定要长命百岁才是。”
  前世,在那一片阴暗沼泽之中,是你,将我拉出了泥潭。
  “嗯。”容筝重重点头,鼻子一酸,像在对宋清欢承诺,又像在给自己打气,“我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见她情绪高涨了些,宋清欢不由舒一口气,这时,却又听得容筝幽幽开口,“阿欢,我的病,你找个机会,告诉慕白吧。”
  宋清欢一怔,吃惊地看着她。
  她突然说这话,是何意?
  容筝苦笑一声,眼底眸光有几分浮乱。
  是的,她曾经对慕白动过心。
  因着她这不足之症,她对男女之情一向看得很淡,所以才拖到现在还迟迟未成亲。以她的身体状况,嫁给谁,都只会是个拖累。更何况,大夫曾说过,她的体质太寒,并不适合受孕。
  有哪一家哪一户,愿意娶一个不能生育的媳妇呢?
  所以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她对成亲嫁人之事,也越来越不抱任何希望。
  认识宋清欢时,她的身子罕见地好转了不少,有时候都给她一种自己与正常人没有两样的错觉,所以意识到自己对慕白有种莫名的好感时,她放任了自己情感,没有收住自己的心。
  可是后来,现实又给了她狠狠一击。
  她这样的身子,实在不配喜欢任何人,更何况,她还比慕白大。
  既然已彻底断了这个念想,那么,就不要给对方也留下任何念想吧。毕竟那个时候,她曾送过他一个香囊,若是让他产生了什么误解,倒是她的不是了。
  她喜欢他,所以盼着他好,并不想因自己之故而耽误他。
  “阿筝,你……”听到容筝这话,宋清欢心中情绪复杂得很。她会说出这话,是不是说明,她对慕白,本也有意?只是因为自己的身体状况,不敢再对这份感情给出什么回应?
  容筝苍白地笑笑,“拜托你了。”说罢,落寞地垂了眉眼。
  宋清欢深吸一口气,理了理纷繁的情绪,思忖片刻,沉然开口,“阿筝,我觉得,这件事,你或许可以同慕白认真谈谈。”

  ☆、第370章 你到底去了哪里?

  容筝纤长的睫羽颤了颤,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宋清欢知道她内心在做着挣扎,也不说话,只冷静地喝一口杯中酒水,目色沉沉。
  感情是双方的事,她在中间推波助澜得再多,也不如两人开诚布公谈一次地好。容筝觉得自己的身体状况配不上慕白,慕白却又觉得自己的身份配不上容筝,其实感情这种事,哪里来的这么多配得上配不上,只要双方互相喜欢,这些问题,都是可以解决的。
  但关键就是,他们是不是愿意一起携手解决。
  而这,是自己想帮也帮不了的。
  容筝沉默了半晌,才缓缓抬眼,神情越发苦涩,“阿欢,我想了想,还是不了。”
  宋清欢一怔,怔忡地重复一遍,“你不愿把问题同慕白说清楚?”
  容筝扯了扯唇角,眼中流光暗淡,“我若是贸然同他说这些,他一定能察觉出我对他的心意。既然两人最终不能在一起,我……不想给他什么负担。”
  宋清欢诧然,呆呆地看着容筝,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她想得是没错,依慕白的性子,若知晓容筝的病情,兴许会更怜惜她也说不定,绝不会因此而打退堂鼓。可,容筝的出发点虽是为了慕白好,但她有没有想过,或许在慕白看来,她单方面斩断这份情丝的举动,其实并不是他想要的呢?
  “阿筝……”宋清欢抿了抿唇,一时不知从何劝起。
  容筝朝她淡淡一笑,出言打断了她的话,“阿欢,我知道你都是为我好,但这件事,我心意已决,你不必再劝。”一顿,垂了眉眼,语气越发苦涩,“我的病情,你还是不要同他说了。”
  若慕白知晓了她的病情,或许反倒会生出什么枝节来。既然已作出了决定,就不必再增加他的负担。两人现在并未挑明,只要她对慕白冷淡一些,他……最终还是会知难而退吧。
  宋清欢沉沉叹一口气。
  她知道,容筝虽然瞧着纤弱的模样,骨子里却有着无比坚韧的品性,这件事,既然她已经做了决定,自己就算再劝也无事于补,只能等她自己慢慢想通了。
  “我知道了。”她沉沉应了。
  “抱歉,让你操心了。”容筝歉意一笑,见她面前的酒盏已空,伸手拿起酒壶替她斟满,又准备给自己也斟一杯,却被宋清欢伸手将杯子夺去。
  “阿筝,你要调养身子,不适宜饮酒,还是喝茶吧。”
  说着,拿起一旁的茶壶给她倒了杯茶。
  容筝眸中有浮光闪动,用鼻音轻“嗯”了一声,双手捧住了茶盏。
  见气氛一时有些低落,宋清欢忙提了语调,“好啦,不说这些了,菜都凉了,先吃吧。”
  “好。”容筝深吸一口气,也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同宋清欢一道用起餐来。
  两人都刻意地不再提起此事,只道些闲话家常,一顿饭倒也用得颇为闲适。
  吃过饭,宋清欢道,“你今儿去天宁寺起了个大早,我就不留你了,回去歇会吧。”
  “好。”容筝点头。
  “走吧,我先送你回去。”
  两人走出内间,外间的慕白等人早已吃完,见她们走了出来,起身行礼。
  宋清欢“嗯”一声,看向慕白道,“走吧,我们先送阿筝回去。”
  “是。”慕白应了,眸光似不经意间在容筝面上划过,可容筝却目不斜视,神情淡淡,仿佛没有注意到他的视线一般。
  慕白心中微涩,垂了头,眸光有几分暗淡。
  宋清欢在一旁瞧着,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送容筝回了容府,同她挥手别过,宋清欢便吩咐慕白直接回府。
  一路上,宋清欢没有说话,只靠在软枕上闭目养神。
  流月小心翼翼地觑一眼她,似乎想说什么,只是瞧见她眼底的疲累,最终还是闭了嘴。
  马车很快驶到了寒王府。
  宋清欢缓缓睁眼,正看到沉星朝她看来,低声道,“殿下,到了。”
  宋清欢“嗯”一声,掀帘下了车。她微舒一口气,朝慕白点点头,转了身正准备朝府里走去,却突然被身后的慕白叫住,“少夫人。”
  宋清欢回头,“怎么了?”
  慕白上前一步,压低了嗓音,有几分犹疑,“少夫人,容姑娘她……没事吧?”
  宋清欢抬眸,清澈的眸光落在他面上,淡淡启唇,“怎么了?”
  慕白耳根红了红,语气也有些结巴,“没……没什么……属下只是觉得……容姑娘今日好像有几分不对劲。”
  宋清欢几不可闻地叹口气。
  她知道慕白能问出这话,一定是鼓足了莫大的勇气,只是她答应了容筝,有些事情,也不好对他开口。
  点点头,“她没什么事,你不用担心。”
  听到“你不用担心”这几个字,慕白的耳根越发红了,应一声,不再多问,低头退至了一边。
  宋清欢心中慨叹,带着流月沉星进了府。
  *
  是夜。
  星子斑斓,月色幽暗。
  昭帝寝殿却仍灯火通明,昭帝坐于上首,其下跪着一名身着锦衣卫服制的人,神情森然肃穆。
  “你说……寒王妃今日出府逛了一圈?”昭帝目光阴鸷开了口。
  “是。”锦衣卫沉声开口。
  “去了什么地方?”
  “寒王妃先去了城中的香料铺沉香阁,又去了首饰铺、布料铺等铺子,买了许多东西。”
  “可查清楚她买了什么?”昭帝眉头紧皱。
  锦衣卫应一声,“属下派人查过了,寒王妃所购之物,都是年轻女子用的东西。”身为锦衣卫,必须要先皇上一步查清所有事宜,绝不能发生皇上问起却不知情的情况。
  昭帝眸光深幽。
  年轻女子所用之物,也就是说,不是给萧贵妃买的。马上就快过年了,也许她只是单纯地购置了些年货也说不定。
  这么一想,心头又焦躁起来,“还有其他吗?”
  “寒王妃在回府途中,遇上了容府的二小姐,邀她一起去归来居用了顿午饭。”
  “容府?”昭帝神情一凛,“哪个容府?”
  “医药世家容岩府上。”
  昭帝眸光蓦地一寒。
  容岩,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容岩的妹妹,是前朝大将军慕容修之妻,在世时与菱伊交好!
  难道,菱伊如今正藏身容府?
  想到这个可能,他寒凉的眸光顿时一亮,可蓦地想到一件事,顷刻间脸色又暗沉下来。
  当年慕容阖府以叛国罪锒铛入狱时,容府为了怕被牵连到,立马断绝了与容岩妹妹的关系,手段之冷酷果敢,连他都被惊到了。只叹果然是商贾之家,行事作风着实寒凉冷血。
  那么,这样谨小慎微的容家,当真会冒着一家老小的生命危险收留萧贵妃么?
  眉头狠狠一拧,开口又问,“可查到寒王妃因何与容家二小姐交好的?”
  锦衣卫点头,语气依旧沉郁,“容家二小姐调得一手好香,容家名下的香料铺沉香阁便是由她在打理。寒王妃先前去沉香阁时认识了容家二小姐,一来二去两人便熟识起来。今儿寒王妃出府,一开始好像就是为了找她。”
  昭帝听闻,陷入沉思。
  这么说来,难道是自己想多了?她二人既然早就认识,似乎与菱伊失踪一事并没有关系。
  恨恨地咬了咬牙,怒气又涌上心头。
  查了这么久了,连半点头绪都没有!真是见了鬼了!
  萧贵妃不可能凭空失踪,但看沈初寒和宋清欢的样子,却又半点破绽都没有,到底哪里出错了呢?难道这件事当真与他们无关?
  怒气沉沉地抬了头,“城郊开始搜查了吗?”
  锦衣卫点头,“回皇上的话,已经开始搜查了,但城郊百姓住得分散,要全部排查完,可能需要一定时间。”
  “加派人手!一定要给朕尽快找出!”昭帝咬牙切齿,厉声吩咐,眼底有暗色涌出。
  锦衣卫神情一凛,忙低头应是。
  “寒王府外也给朕看紧了,不要放过一丝可疑之处!”昭帝眸中冷光乍现,垂在身旁的手指紧紧握成拳。
  不管菱伊失踪与君殊有没有关系,但他是菱伊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了,等风头一过,菱伊一定会去找他。
  “是。”锦衣卫沉声应下,见昭帝再无其他吩咐,行礼后退下。
  昭帝眸光沉沉,缓缓吐尽心中浊气,跌坐在坐席上,眼中有颓败和疯狂的神色。
  菱伊,你到底去了哪里?!
  你太让朕失望了,看来,是朕对你太过纵容了!
  昭帝拳头紧握,手背上青筋爆出。若这次能找回萧菱伊,他想,他不会再对她仁慈了!
  *
  天气一日比一日寒冷,北风凛冽中,除夕也快到了。
  因着一直没有找到萧贵妃的下落,昭帝性情越来越暴戾狂躁,动不动便将怒火发泄在伺候的宫人身上,身边的宫人都叫苦不迭,却又不知缘由,只得默默承受着,行事越发小心翼翼起来,生恐一不小心便触怒了昭帝。
  王喜虽是知情人,却也无可奈何。
  萧贵妃一日没找到,昭帝这怒火,便一日不会消退下去。他一个做奴才的,也没有旁的法子,只能祈求锦衣卫早日带来萧贵妃的消息才好。
  也因如此,除了必须要处理的政事,昭帝对其他事越发不上心起来,连原本每年除夕必会举办的宫宴也免了。
  消息传出去,其他人尚好,唯有一人十分不甘——
  皇后薛楹。
  往年的除夕宫宴,都是皇后亲自操办,无疑是对她中宫地位的一种肯定。可今年的除夕宫宴,说不办就不办了,皇后心中难免生出想法。
  最近薛家在朝中是越发举步维艰,君彻见薛家情势不好,竟也有意避嫌,仿佛当初同盟的约定都成了一纸空文。
  而她在后宫的日子也不大好过。
  昭帝向来不是重欲的性子,可不知为何,近日却接连宠幸了不少去年刚入宫的秀女,倒把她这个中宫皇后冷落到了一边,让她如何不气?
  这其中,尤以刚升为昭仪的阮思思最为得宠。
  说起来,阮家与她薛家一向走得很近,阮思思的父亲阮嘉明不过是个小小的京官,一向抱紧她兄长薛麒的大腿,没多大出息。
  阮思思虽是小家碧玉出身,长得却不错,性子也讨喜,与他兄长的嫡子薛彦辰乃青梅竹马,她都以为阮嘉明打算将阮思思嫁入薛家了。
  没想到阮嘉明官儿不大,胆子却不小,去年宫里征选秀女,竟将阮思思的名字也报了上去。
  薛家在朝中虽是如日中天的气焰,却也不会做这等与皇上抢女人的事,薛阮两家结亲之事便就此告吹。
  阮思思入宫后,因着独树一帜的个性,明艳照人的容貌,很快得了昭帝青睐。虽然她表面上对自己还是客客气气恭恭敬敬的,但皇后总觉得,这个不过双十年华的女子,野心必然不小。
  皇后抬头看向窗外,今日没有月色,连一丝星光也无,一片黯淡无光。
  这时,有脚步声进了殿,转头一瞧,是她的贴身宫女璎珞。
  璎珞步履匆匆行到她跟前,行了个礼。
  “怎么样?”皇后长眉一挑。
  “奴婢问过了王公公身边的小福子,小福子说,皇上这次是铁了心不办除夕宫宴了,让娘娘不要再抱希望了。”璎珞语气沉沉。
  皇后脸色一黑。
  她准备了大半个月的除夕宫宴,说不办就不办了,这是压根没把她放在心上吧?可对方是皇上,她又能说什么呢?
  五指紧紧一攥,阴沉着脸色看向璎珞,“有没有问出来,皇上最近是为何心情不好?”
  昭帝心情不好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事,但昭帝为何心情不好,除了他那几个贴身伺候的宫人,几乎没人知道。
  皇后一开始以为昭帝是因为朝政上的事烦恼,所以特意派人去问了她的父亲和兄长,却没想到并非如此。
  那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事只得他如此大动肝火?
  璎珞摇了摇头。
  皇后咬了咬唇,又问,“皇上最近都宿在哪里的?”
  “回娘娘的话,皇上最近都是宿在自己寝宫,并未召幸后宫妃嫔。”
  皇后一怔,眉头不由自主蹙了起来,敏感地察觉出了一些不对劲。
  上次昭帝如此暴躁的时候,还是那个女人死的时候,对昭帝而言,还有什么事能让他如此雷霆震怒呢?
  她怔怔地看着窗外浓黑的夜色,陷入了过往的回忆中。
  她知道,昭帝一直不喜欢自己,之所以会立自己为后,不过是迫于薛家的势力。尤其是在他知道自己给他心爱的女人下毒之后,他对自己,便再没有过好脸色。
  哪怕他每个月会照常来自己寝宫过夜几日,可皇后心里很清楚,就算是在床上的时候,他的心,也从来不在自己这里,每次她躺在他身下,看着眼神空洞的昭帝,看着他把本该暧昧旖旎的男欢女爱生生当成任务来完成,她的心,就在滴血。
  若是有一天薛家倒台,他第一个要对付的人,大概就是自己吧。
  可是她不后悔。
  如果自己得不到想要的,那旁人也别想得到,哪怕那个人是昭帝,也不行。萧菱伊已经死了,死了很久很久了,昭帝就算再恨自己,她也不可能起死回生了!
  皇后眼中一抹恶毒的神情,嘴角笑意森然。
  璎珞吓了一跳,咬咬唇,小心翼翼开口唤一声,“娘……娘?”
  皇后这才回了神,眉眼一沉,“本宫知道了,皇上那里,再派人看紧些,有什么情况,立刻来报。”
  “是。”璎珞低眉顺眼应了。
  “伺候本宫就寝吧。”皇后冷冷扔下一句话,朝寝宫走去。
  璎珞忙小跑两步,跟了上去。
  夜间的冷风从殿门口处的毡帘缝隙中漏进来,穿堂而过,带起一阵寒意,吹得皇后遍体生寒。
  她拢了拢衣袖,面露森寒地进了内殿,脸色难看得如同窗外的夜色,泼墨一般沉郁。

  ☆、第371章 团聚

  除夕这日很快便到了。
  一大清早的,家家户户就开始张灯结彩,为晚上的团圆饭做准备。大街上更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四下人声鼎沸,小二摊贩的吆喝声夹杂其中。
  寒王府内亦是早早就忙碌起来。
  这几日不用上早朝,宋清欢和沈初寒上午出了趟门,采购了些东西,很快便回了王府。
  沈初寒牵着宋清欢下了车,柔柔一笑,目光似有若无地朝身后一扫。
  宋清欢回以一笑,朝他走近了些,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低低开口,“暗哨好像又多了啊。”
  沈初寒“嗯”一声,唇角浮现一抹似有若无的讥笑。
  昭帝久寻母妃无果,自然早就急了。今日是除夕,家家户户都要吃团圆饭,他大概想趁此机会从他们这里找到些线索。否则,又何至于突然取消了除夕夜的宫宴?
  “走吧。”他收回笑意,搂住宋清欢的腰,只当不见,步履沉稳地进了王府。
  王府守卫固若金汤,若没有沈初寒的应允,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昭帝的锦衣卫再厉害,也没法安插进王府里面,只能在府外潜伏着。
  日头渐中,又渐渐西斜,除了时不时有外出采购的仆从出府外,沈初寒和宋清欢再未出来过。
  虽则如此,锦衣卫却也不敢掉以轻心,依旧潜藏在暗处,一眨不眨地盯着寒王府的几个出口。
  冬日天黑得早。夕阳很快下了山,最后一抹橘色的余晖消失在天边。
  王府四处纷纷掌上了灯,一派灯火通明的景象。
  锦衣卫登上高处往府中一看,见内院沈初寒和宋清欢居住的院落亦是流光溢彩,有影影绰绰的人影穿梭其中,遂放了心,依旧在暗处潜伏好不提。
  却不想,此时的沈初寒和宋清欢,早已乔装打扮出了王府,这会子已经在去往城郊宋府的官道上了。
  下午的时候,他们分别扮成婢女和侍卫出了门,又将小郡主也偷偷带了出来。今日一天,寒王府人来人往,锦衣卫根本就没那么多精力一一分辨,故而丝毫没有察觉。
  出了府,与早就驾车停在不远处的慕白汇合,待天色晚了些,便出城往城郊驶去。
  这会子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城郊的官道上也早就没了行人。好在前几天锦衣卫刚搜查过城郊的住户,短时间内没有精力再查一遍,所以宋清欢倒也不担心会被发觉。
  行了一小会,宋府便到了。
  慕白在侧门处将马车停下,先上前敲了敲门,然后打起帘子将宋清欢和沈初寒请下了车。
  侧门很快被人从里拉开,开门的隐卫一见是他们,忙拉开侧门请了他们进府,又赶紧派了人去里头通报。
  宋清欢和沈初寒来过宋府几次,因而也不需要人带,示意那开门的隐卫自去忙,便轻车熟路地朝内院方向走去。
  还未走几步,就见云歌匆匆走了过来,见到宋清欢和沈初寒,她眸光一亮,急急上前行礼,“奴婢见过殿下,见过王爷。”
  方才夜色太暗,她没仔细看,这会子视线落在两人面上,不由一怔。
  宋清欢心中惦记着萧贵妃,也没在意,只笑笑,示意她不必多礼,“母妃和嫂嫂呢?”
  “夫人和少夫人都在内院等着,少夫人估摸着您和王爷快来了,特意叫奴婢来迎接。”云歌回了神,笑着解释。
  萧菱伊和君熙如今的身份都不比从前,再叫贵妃和王妃未免不妥,云歌和府里的仆从便都统一换了称呼。
  “好,让她们久等了,我们快过去吧。”宋清欢脚步匆匆,抱着小郡主就要往内院走去。
  身后的沈初寒轻轻拉了拉她的手臂。
  宋清欢不明所以地停下脚步,“怎么了阿殊?”
  沈初寒抿唇微微一笑,指了指她的脸道,“你准备就这样去见母妃和君熙?”
  宋清欢这才反应过来。
  方才她和沈初寒出门时,为了瞒过监视的锦衣卫,都在脸上动了手脚,她一时心急,都忘了这茬。
  沈初寒温声道,“待会到了内院,你把忧忧给云歌,让她抱过去给母妃看看,我们先去稍作梳洗。”
  “也好。”宋清欢点头应了。
  一行人到了内院,云歌指了个小婢女,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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