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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权宠-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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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死了,却也不是不好。
  出去之后,又有多少的腥风血雨在等着她呢?或许,她这样尴尬的身份,还会给殊儿造成麻烦才是。
  想到沈初寒,一时有些晃神。
  昭帝偶尔也会在她面前提起沈初寒的事,但那是她自十几年前中毒“身亡”后第一次再见他。他果然长成了自己想象中俊朗的模样,芝兰玉树,身手不凡。
  若是无尘在泉下有知,一定也会感到很欣慰的。
  这是他们的孩子,她和无尘的孩子啊。
  想到这里,她的嘴角忽然泛起一丝古怪的笑意。如果有一天,昭帝知晓了殊儿的真实身份,他又会是一种怎样的反应呢?一定会很精彩吧。
  这么一想,突然又生出些生的期待来。
  或许,她可以好好活着,活着看到君无垠罪有应得的那一天。
  这时,耳边响起细碎的脚步声,抬头一瞧,是兰息涂好药膏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她替萧菱伊斟了杯茶递来,许是方才萧菱伊的态度让她胆子大了几分,她抿一抿唇,斟酌着看向萧菱伊开口道,“娘娘,您方才……怎会惹得皇上生气了?”因着急切,口吻显得有些冒失了些。
  萧菱伊却也不在意这些,捧着手中的茶盏,淡淡抬眸看向她,声音轻飘飘的,没有一丝紧绷的感觉。她缓缓启唇,“我是故意的。”

  ☆、第365章 救出地宫

  兰息眸色一怔,不解地看着萧菱伊,半晌才呐呐开口道,“娘娘……娘娘是故意的?”
  萧菱伊薄唇微抿,定定地审视着兰息,没有说话,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兰息有些不明所以,被萧菱伊这般看着,略有些不知所措,眨了眨眼,不知该不该再次开口。
  萧菱伊打量一会,垂了眸。
  是的,她今日,是故意激怒昭帝的。
  ——事实上,两日前,她曾见过萧濯。
  那时也已是深夜,因蓦然间得见沈初寒和宋清欢,她颇有些心神不定,虽已入夜,却仍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这时,突然听到正殿门口有轻微动静传来,不由神情一凛。
  那日沈初寒走得匆忙,只说确定好救她出去的计划后,会再找机会来见她。为了方便他出入,这几日入夜后大殿的门她便没有上锁。
  竖起耳朵一听,殿内似乎又恢复了平静。
  蹙了蹙眉头,她拿过外衫披上,赤足下了地,刚准备出内殿,忽然听得珠帘微动,抬目一瞧,正见一道劲风袭来,风声中,一封信应声落在了枕头旁。
  萧菱伊望一眼那封薄薄的信,心神微动,掀开帘子走出了内殿。
  视线往前一扫,正见一道黑影往悄无声息地往殿门口走去。听到动静,黑影转身往来,瞧见光晕下的他,似乎也愣了愣,很快意识到什么,快步上前,在萧菱伊面前跪下,一把扯下面上的黑布,哽咽着道,“娘娘!”
  听得那声音不是沈初寒的,萧菱伊微愣,视线往黑衣人面上扫去。
  恰见他抬了头望来,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看着那张俊朗的容颜,萧菱伊总觉得眼前的年轻男子似有几分熟悉,不由皱了皱眉头。
  似乎看出了萧菱伊的疑惑,那人眉尾微扬,唇边露出一抹欣喜的笑意,“娘娘,是我,萧濯。”
  “濯儿?”萧菱伊微惊,再细细一瞧,果然从他眉眼间看出了多年前那个少年的影子。
  骤见故人,萧菱伊亦是欣喜不已,望了望殿门口,压低声音道,“濯儿,你怎么过来了?”
  “我同殿下一起回的临都。”知道此时不是叙旧的时候,萧濯只言简意赅道,“我最近负责冷宫这片的巡逻,殿下派我前来给娘娘送信。我们的计划都写在了信里,娘娘看后,做好准备,等着我们来救你。”
  “好。”萧菱伊也只此处不是他就久留之地,点点头,“我知道了,你赶紧回去吧。”
  萧濯深吸一口气,“那我就先告退了,还请娘娘再忍耐几日,我们一定会尽快救娘娘出去的。”
  “嗯。”萧菱伊重重点头,目送着萧濯迅速起身,身影飞快地消失在殿门外,这才深吸一口气,回了殿。
  “娘娘?”见萧菱伊似陷入沉思,等了一会,还不见她出声,兰息只得小心翼翼开了口。
  萧菱伊回神,手指微动,抚上了一旁的枕头。
  那封信,正藏在枕头中。
  信中说,他们会在五日后来地宫救她,到时他们会先派人拖住昭帝,然后放迷药将地宫中的宫女迷晕,随信附上的药丸是解药,让她当天自己先服下,其他的事她都不用担心,只安心等着他们的人前来营救便是。
  萧菱伊深知自己如今行动受限,帮不上什么忙,唯一能帮上的,就是昭帝那边了。
  昭帝性子诡异,很多时候不按常理出牌,她不知道沈初寒打算使什么法子拖住昭帝,但为了保险其见,她决定双管齐下,所以方才对他的态度才那般强硬。
  以昭帝的性情,自己此番忤逆了他,又与他闹得如此僵,他大概会有好几日不会来地宫。而这,正是她想要的目的。
  她现在犹豫的是,这件事,要不要告诉兰息。
  兰息自然不知萧菱伊此时心中所想,以为她还在想着从前之事,忽的“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语声真挚而诚恳,带了些微哽咽,“娘娘,奴婢知道,奴婢当年之举着实伤了娘娘的心,奴婢也曾想过以死谢罪。可奴婢……奴婢实在不放心让娘娘一个人生活在这样冰冷的地宫,哪怕娘娘不喜奴婢,奴婢……奴婢也只想尽可能地服侍好娘娘。”
  这段话,在她心中憋了许久,一直没有勇气说出。生恐这话一出,娘娘只当自己在找借口,会更加不喜自己。
  可今日萧菱伊的态度,让她心中又生出小小的希望。
  也许,也许自己将话说开了,娘娘还有原谅自己的可能呢?
  萧菱伊定定望着她,眸中水光微涌。
  平心而论,兰息这么多年,一直对她忠心耿耿。
  自己这些年之所以疏远了她,除了因她将无名谷的位置告诉了昭帝而幸存怨念外,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晶清。
  晶清与兰息,曾是她身边最得用的两名大宫女。
  却没想到,最后背叛她的人,正是她身边最信任的人。晶清被皇后收买,在她的饮食中投放了慢性毒药,才导致她最终中毒身亡。
  所以,她虽然活了过来,对兰息的信任,却大不如从前。
  沉默了许久,她才幽幽开口,“兰息,你想离开这里吗?”
  兰息一怔,面露不解之色,半晌才似想到什么一样,脸色一白,“奴婢不愿意离开娘娘,娘娘在这地宫里本就寂寥,奴婢哪里也不想去,就只想在此陪着娘娘。”她以为萧菱伊说这话是因为厌弃了自己,所以难免有些慌了神。
  萧菱伊心中一动,眸中似有水光涌上,许久,她终于下定决心。
  “兰息。”她再度看向兰息,目光坚韧,“我不是说你一个人离开这里,我是说,你想同我一起离开这里吗?”
  兰息彻底愣在原地,满目惊讶地看着萧菱伊,半晌,神情一黯,低落地开口道,“娘娘,您知道的,皇上不会放您出去的。”
  她虽只是个旁观者,却早已看得清清楚楚,昭帝对娘娘的那份感情,已近变态,他并不在乎娘娘活得是否幸福,他只在乎能不能将娘娘绑在身边罢了。
  这样可怕的占有欲,又怎会同意让娘娘出地宫?
  “不。”萧菱伊摇摇头,知道她是误会了自己的话,“我是说,逃出去,你……敢吗?”
  兰息眼底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逃……逃出去?
  要从这守卫森严的地宫逃出去,又谈何容易?娘娘今日……为何突然起了这样的心思?难道……是方才皇上的举动彻底伤了她的心?但娘娘应该从来没有对皇上抱过希望才是?
  心中满是狐疑不解,可看着萧菱伊清透的眉眼,不知为何,不安的心突然定了下来。她点头,语气郑重,“若娘娘想逃出这地宫,奴婢一定会拼尽全力娘娘成功。只是……”她抬眸看着萧菱伊,眼中满是担忧之色,“地宫内外守卫森严,单凭奴婢和娘娘两人,实在有些困难。”
  萧菱伊舒一口气,彻底下定了决心。
  她朝珠帘外看一眼,谨慎吩咐,“你先看看花影她们回去了没有,再将殿门关上过来。”
  见萧菱伊郑重其事的神情,兰息的心跳了跳,心知她怕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同自己说,点头起身,匆匆出了内殿。
  不一会,又折返了回来。
  “娘娘,花影她们已经回房了,殿门也已锁好。”
  萧菱伊点头,看一眼窗外,那株开得艳烈的凤凰花木剪影,朦胧地投射在窗纱上。她五指一攥,转头看向兰息,语声带着少见的凝肃,“接下来我要说的事,你务必认真听好。”
  *
  几日后。
  月影横斜,夜色斑斓。
  夜已深,大多数人都已睡下,四下万籁俱静。
  这时,冷宫附近突然出现几名黑衣人的身影,黑衣人各个身手不凡,行动迅速,顷刻间便进入了那片繁茂的夹竹桃林。
  为首之人,正是沈初寒。
  只见他口中默念着阵法口诀,轻车熟路带着身后几人来到了那两块大石头处。他猫腰上前,伸手在石块处一按,石块悄无声息地朝两旁移开。
  沈初寒朝后一招手,率先进了地道。
  很快,几人走到了地道尽头,出现在他们眼前的,依旧是那副姹紫嫣红生机勃勃的长几,高悬的夜明珠发出柔和的光芒,照得几人的神情有几分明灭不定。
  沈初寒看向两人,比划了个手势。那两人会意,在地上就势一滚,很快到了偏殿的窗户下,从怀中掏出一支香,悄悄点燃,然后戳开窗户纸,将香伸了进去。
  沈初寒则带了剩下两人,往正殿走去。
  伸手一推,正殿门便开了,沈初寒又一挥手,三人便飞快地闪身进了殿内。
  这时,殿内早已准备好的萧贵妃听到动静走了出来,见领头之人是沈初寒,不由松了一口气。
  沈初寒行到她面前,“母妃,您都准备好了吗?”
  萧贵妃点头,“殊儿,我还要带一人走。”
  沈初寒眉梢一扬,微有异色,“谁?”
  “兰息。”
  沈初寒微惊。
  他当然知道兰息是谁,只是,他以为当初昭帝已将琅嬛宫里所有人都杀了,没想到却还留了兰息?幸好为了以防万一,他命人多带了几套夜行衣过来。
  “好,她可在此?”来不及多想,沈初寒开口应了。
  萧贵妃点头,“在内殿。”
  沈初寒也跟着一点头,转头看向慕白,“夜行衣。”
  慕白应是,从怀中掏出准备好的两套夜行衣递了过去,“娘娘。”
  “母妃,您和兰息速将衣服换上。”
  萧贵妃接过夜行衣,匆匆转身进了殿内。不一会儿,两人便换好衣服走了出来,同沈初寒他们一样,皆是黑布蒙面,粗粗看去,根本就想不到前头那身姿纤瘦的女子便是曾经冠绝后宫的萧贵妃。
  兰息有些慌张地上前朝沈初寒见礼。
  沈初寒摆摆手,没有多说,带了几人悄无声息出了正殿。
  刚出殿门,便瞧见玄影带了隐十三往这边来。
  “怎么样?”
  沈初寒压低声音问道。
  “一切都已妥当。”玄影沉声回道,面色沉郁。
  “好,走!”沈初寒手一扬,带着几人往地道走去。兰息回头看一眼偏殿,想问什么,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一行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地道内。
  地宫中,夜明珠的光晕依旧那般柔和,静静地洒在院中,有光线透过窗纱照进偏殿中。偏殿的床榻上,躺着几名宫女模样的女子,皆是面容平和,却已然没有了呼吸。
  沈初寒从来不是心善之人。
  萧贵妃在地宫中失踪,这几名宫女一定难辞其咎,昭帝又怎会绕过她们?倒不如,先取了她们的性命,也能给她们留个全尸。
  地宫内越发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而此时的沈初寒他们,已经出了地道,月色清冷,给夜色蒙上一层轻纱。
  萧贵妃双脚落了地,眼中一股酸涩涌上。
  这不是她第一次出地道踏上真实的土地,却是她第一次感到地面上的空气是如此清新。贪婪地深吸一口,她很快调整好情绪,由沈初寒护送着,往桃林出口而去。
  四下一片寂静。
  此时正是冷宫附近的铁甲卫交接之际,有萧濯在,沈初寒并不担心会有巡逻的铁甲卫过来。
  一行人顺利出了桃林。
  沈初寒看向萧贵妃,“母妃,我用轻功带您出去,您若害怕,便闭上眼。”说着,又示意玄影地上兰息。
  萧贵妃深吸一口气,重重点头。
  沈初寒抱住她纵身一跃,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身后几人照做,只见几道黑影闪过,很快消失无痕。
  因着从萧濯那里得到了铁甲卫巡逻的时刻表,几人成功地避开了夜间巡逻铁甲卫,一路畅通无阻地出了宫。宫外不远处的小巷里,隐了一辆早就候在此处的马车。
  沈初寒扶着萧贵妃上了车,兰息紧跟其后,略有些惶恐地在车厢内坐了下来,低垂着头,不敢看沈初寒。
  沈初寒朝车外吩咐一声,马车很快如离弦的剑一般,往城门处驶去。
  天色渐亮,天边渐渐露出鱼肚白。
  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渐渐热闹起来,出现了早起的摆摊小贩的身影,紧闭的城门也开了,守门的铁甲卫打着呵欠,一脸困倦的模样。
  出城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这时,一辆其貌不扬的马车驶向城门,在城门处停住。
  守门的铁甲卫掀开车帘看一眼,见里头坐了个相貌平平的中年男子极其夫人,也没多看,摆摆手,便放行了。
  车帘再度垂下,马车很快出了城门,往城郊奔驰而去。
  而此刻的宫里,也热闹了起来。
  “寒王殿下。”一身朝服的沈初寒正行在去崇政殿的路上,忽然听得身后有人唤自己。转身一瞧,却是满脸笑意的舒德义。
  沈初寒眉头一挑,脚步顿住。
  舒德义快步走上前,朝沈初寒拱手一礼。
  沈初寒略微欠身回了礼,“舒大人找本王有事吗?”
  舒德义笑笑,打着哈哈,“倒也没什么要紧事,只是正好碰见了殿下,不如……一起去崇政殿如何?”
  似是察觉到了舒德义的用意,沈初寒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舒大人,请。”
  舒家前段时间对沈初寒示好不成,原本对他的态度淡了下去。但最近君彻大权在握,行事越发猖狂,削弱了不少舒家在朝中的势力,舒德义这才坐不住了,便也顾不上心底那一点清高,巴巴来找沈初寒来了。
  他知道,这朝中唯一能与君彻抗衡的人,便是沈初寒了。
  沈初寒最近要加快夺权的步伐,对于舒家的主动示好,便不再持冷淡的态度。他似笑非笑地看一眼极有分寸地同他说话的舒德义,眸间一抹沉色。
  或许,最近可以给舒家一颗甜枣吃吃。
  两人闲谈间,崇政殿到了。
  君彻此时已到了殿内,见他们二人并肩而入,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只很快掩下。
  待众臣都来得差不多了,昭帝也在王喜的陪同下进了崇政殿。
  照例,有事要禀的大臣先出列启奏。
  却不想,早朝进行到一半时,偏殿却突然蹿出个小内侍来,他额上全是汗珠,似乎是一路小跑过来了,万分焦急地盯着王喜。
  王喜眉头一皱,悄悄往偏殿走去。
  那小内侍附耳在王喜耳边说了几句,王喜脸色骤然一白,也顾不上正在谈政事的大臣,匆匆上了台阶,在昭帝耳边低低说了几句。
  昭帝的眸中,刹那间涌上暗沉黑雾,浑身散发出森寒之气。

  ☆、第366章 毒药

  沈初寒见状,不动声色垂了目色,眼底一抹讥讽划过。
  看来,他是知晓母妃失踪之事了,倒比自己想象中来得要快一些。不过,这又如何?母妃已经安顿妥当,既已远离那个肮脏龌龊之地,自己就绝不会让他再找到母妃。
  他猜得没错,王喜同昭帝说的,正是萧贵妃失踪之事。
  今早,本该去御膳房替萧贵妃领早膳的宫女迟迟不曾出现,知晓内情的内侍有些不安,便悄悄去了趟地宫。却没想到,地宫中伺候的四名宫女全死在了床榻上,而萧贵妃和她的贴身宫女兰息却不见了踪影。
  小内侍顿时慌了神。
  他因嘴巴紧而颇受昭帝看重,故而指了他专门负责萧贵妃之事。他跟在昭帝身边已好几年,自然知道萧贵妃在昭帝心目中有多重要,顿时顾不上昭帝还在上早朝,急匆匆来了崇政殿,将此时告知了王喜。
  王喜向昭帝报告完此事,也是全身凉透,生恐昭帝会当着重臣的面做出什么不妥的举动来,正想着要不要开口劝劝,昭帝却猛地拧眉,看向底下众臣,“朕有要事要处理,今日早朝先到此结束。”说话间,饱含煞气的目光在沈初寒面上一顿,很快挪开,怒气沉沉地离开了崇政殿。
  王喜和那报信小内侍忙跟了上去。
  昭帝一走,底下众人顿时炸开了锅,纷纷猜测发生了何事。
  要知道,昭帝虽然性情阴鸷,于朝政上却是丝毫不马虎,少有这般直接中断早朝的情况发生,足以说明他要处理的事必然不小。
  一时间,大家议论纷纷,迟迟不肯散去。
  沈初寒眸光一敛,眼底有淡淡寒光闪过。他不看众人,负手抬步,往殿门走去。身姿矜贵,带着生人勿近的冰寒。
  不少目光落在他身上,眸底有怔忡之意。
  寒王君殊,当真不负这寒王的称号,无论何时,都是这般冷漠到近乎冰冷的神情,仿佛方才昭帝的突然离去,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不料,沈初寒刚走几步,有人挡在了他的面前。
  端王君彻。
  众人顿时转了目光,带了几分看戏的神情望向君彻。
  端王寒王素来不和,此次昭帝突然离去,也不知同两人有没有关系?这么一想,大殿里就更没有人离开了。
  沈初寒淡淡抬眼,神情冷淡地觑着君彻,“二皇兄有事吗?”
  君彻眉头狠皱,冷冽的目光落在他面上,语声中带了几分阴鸷,“父皇为何突然离开?”昭帝方才的举动太过反常,不知为何,他就是觉得此事沈初寒定然知情。
  虽然这般拦住他有些显得过于急切了,但他二人不合已久已是人尽皆知的事,再加上他最近手里的势力被沈初寒分去不少,难免失了冷静。
  沈初寒清冷的眸光落在他面上,竟是似笑非笑地勾了唇角,“二皇兄都不知道的事,我怎么会知道?”他终于救出了母妃,又见昭帝骤然色变的模样,这会子心情极好,倒也有闲心同君彻周旋一二了。
  见他如此,君彻果然越发狐疑,冷哼一声,“你不知情?”
  沈初寒笑得更加云淡风轻,挑眉反问,“二皇兄觉得呢?事情若是同我有关,方才父皇为何不留下我?”
  君彻闻言,眸色冷了冷,只死死定在沈初寒面上,仿佛要从他幽深的眸中看出什么端倪来。
  沈初寒说的话的确有道理,若事情当真与他有关,以父皇的个性,一定会第一时间留下他才是。
  “二皇兄若没其他事的话,便请让开。”正沉思之际,沈初寒冷淡的语声再度传来。
  君彻回了神,见沈初寒凉凉瞟他一眼,迈开步伐,步履沉稳从他身侧走了过去,只留个众人一个清傲的背影。
  他眉头一拧,心中有莫名的怒气涌上。
  目光四下一扫,眸中戾气让众人慌忙转眸,不敢再看他。讨论了一会也没讨论出个所以然来,片刻之后,人群渐渐散去,崇政殿又恢复一片宁静。
  沈初寒出了宫,上马车,哪里也没去,径直回了寒王府。
  一进瑶华院,就见宋清欢在院子里心神不定地走着,听到脚步声,她回头望来,眸光一亮,匆匆迎了上来,“阿殊,你回来了。”
  黎明时分,沈初寒目送着萧贵妃出了城门后,很快赶了回来,换好朝服去了宫里,也没来得及跟宋清欢多说什么,是以,此时宋清欢到底有几分忐忑不安。
  沈初寒点点头,搂住她的肩往房间里走,“外头风大,进去说。”
  进了房间,流月上了茶,复又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了两人。
  “母妃都安顿好了?”宋清欢解下身上的披风,仰头看向沈初寒。
  “已经在宋府住下了。”沈初寒点头。
  “昨夜一切都还顺利?”宋清欢抬手斟了两杯茶,递了杯过去给沈初寒。
  沈初寒眉眼微舒,“有萧濯在里头接应,没出什么纰漏。”
  宋清欢心里一颗心落了地。
  昭帝大概没想到,原本只是想挫挫君彻的锐气才提了萧濯,却无形中帮了他们一个大忙。
  “早朝时,昭帝已经知道母妃失踪的事情了。”沈初寒沉沉开了口。
  宋清欢眉头一扬,眉中一缕诧异。
  她没想到昭帝居然发现得这么快,看来,最近府内府外,都不会太太平了。
  “为了保险起见,最近我们暂时不要去宋府,母妃和君熙那里,有玄影看着。”沈初寒抬手将茶杯送至唇边,淡淡开口吩咐,眼底有一闪而过的煞气。
  宋清欢将手伸过去,覆住他的手背,“阿殊,再忍一忍,我们迟早会替母妃报仇的。”
  “阿绾,我看……他在那个位子上已经坐得更久了。”沈初寒沉默片刻,忽然冷声开口。
  宋清欢微怔,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
  原本他是打算解决掉君彻,坐上太子之位,然后两人便去玉衡岛。可此时听来,他竟是打算直接向昭帝下手。
  宋清欢抿了抿唇,气息亦有几分沉郁。
  沈初寒的心理,她自然能理解。萧贵妃被昭帝囚禁在地宫数十年,这种耻辱,又怎能轻易从心头抹去?更何况,昭帝于他,还有杀父之仇。虽然沈初寒并未见过他这位早逝的父皇,但从萧贵妃的情深不悔来看,两人感情一定颇深。
  “好。”她原本想说些什么,终究是什么都没说,只郑重地开口应了。
  他们重活一世,本就是为了弥补上一世的遗憾。虽不知上一世有没有这一出,但昭帝于他们,本就是仇人,只要是沈初寒想做的事,她都会无条件支持。
  沈初寒反手握住他,目光沉沉看向窗外。
  隆冬已至,窗外北风凛冽,一片严寒难耐。
  而此时的地宫,气氛更是冷凝成冰。
  昭帝听得王喜来报,匆匆赶回了寝殿。一路上,脸色阴沉地仿佛能滴出墨来,浑身散发出浓浓煞气。
  王喜快步跟在他身后,一颗心都吊在了嗓子眼上。
  他不敢想象,如果萧贵妃当真失踪了,会有怎样的狂风暴雨等待着他们。抬头看一眼昭帝戾气森森的背影,只觉得身上愈寒,仿佛周身都被冻住。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焦虑,只盼着事情能出现什么转机才好。
  昭帝急急回了寝殿,吩咐人在外守着,只带了王喜,匆匆进了地道。
  走过长长的地道,暗门开,两人出了那株凤凰树。
  地宫里已有几名知情的内侍在候着了,见昭帝匆匆从地道中走出,都慌了低了头,大气也不敢出。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贵妃怎会失踪?”昭帝冷声开口。
  几名内侍身子一凛,不知该如何开口。
  “都哑巴了吗?”昭帝提了声调,冰寒的目光落在打头那名内侍身上。
  那内侍眼神颤了颤,心知躲不过,只得战战兢兢抬了头看向昭帝,“奴才……奴才也不知,只是今日不见花影来御膳房取早膳,担心出了什么事情,便悄悄赶来地宫查看情况。没想到……没想到花影等人已经死在了房中,娘娘……娘娘和兰息姑姑都不见了踪影。”
  昭帝眼底的肉一抖,将视线匆匆收回,一言未发,朝正殿走去。
  喉中的殿门被他猛地推开。
  此时已是白日,地宫外悬着的夜明珠增加至五颗,试图模拟出白天的太阳光。饶是如此,那光线仍是清清冷冷,从窗棱中洒进来,显得大殿愈发空旷。
  昭帝目光四下一扫,并未在大殿中发现什么异常。
  他脚步未停,急急往内殿走去。
  珠帘被他猛地掀起,一入内殿,一股子淡淡的幽香袭来。昭帝神情一晃,看着榻上有几分凌乱的被褥,眉头蹙作一团。
  他猛地上前,一把将锦被掀开,伸手探去。榻上一片冰凉,不知人已离开了多久。
  昭帝的呼吸愈发重了起来,眼底的戾气仿佛要喷薄而出。
  他将被褥狠狠一扔,转目四下一扫,目光落在紧闭的衣橱门上。大步上前,猛地将衣橱门拉开。
  橱中精致的宫装整整齐齐地挂着,仿佛与往日没什么两样。一旁的高几上放着铜制茶壶,壶中还有一半茶水,只是已有些微凉意。
  昭帝眼底怒气渐渐上涌,浑身散发出阴冷之气。
  “啊!”他突然低吼一声,甩袖一拂,高几上的茶壶茶盏应声落地,咕噜噜滚落一地,茶水飞溅而出,有一些溅到了听到动静匆匆赶来的王喜的皂靴上。
  他瞧见昭帝的眼底浮现浓郁的漆黑,眼底的疯狂让人望之心悸,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王喜已满目惊骇,瑟瑟发抖,然而还是不得不小心翼翼开了口,“皇上……请皇上息怒,当务之急,还是找出娘娘去了哪里要紧。”
  如果能找回娘娘,事情或许还有挽回的余地,若是不能……
  昭帝倏地转头,通红含煞的目光落在王喜面上。
  就当王喜被他的目光看得腿肚子发软之际,昭帝却突然喑哑着开口,语气中带着骇人的疯狂,“传锦衣卫!”
  *
  宫里的人都是人精,很快察觉出最近气氛有些不对。
  一向只在暗处活动的锦衣卫,最近却突然涌现在宫中的各个角落。锦衣卫手段之狠辣众人皆有所耳闻,因而其所到之处,均是人心惶惶。
  除了宫里,宫外亦是不得太平。
  街上突然多了不少的铁甲卫,更有京兆尹府的府衙开始挨家挨户搜查,说是最近要加强人口管理,需要每家每户进行人口登记。
  原本临近的年关,因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骤然间变得冷清起来。
  因着街上横冲直撞的铁甲卫和锦衣卫,百姓都不敢出门,连街道两旁吆喝的商贩也少了不少。宫中更像是笼了一层寒霜,乌云密布,人人自危。
  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所有人都察觉出了异常。
  唯有寒王府众人,仿佛并未受这突然起来的变故影响,日子依旧过得十分平静。尽管王府四周的暗哨,突然间增加了不少。
  这日,沈初寒下了早朝回府。
  马车在府门外停下,他掀开帘子,不紧不慢下了车。
  身后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自然清楚,眉头一皱,目光冷冷往后头一扫,眼中有疑窦重重,心底却有讥诮浮上。
  他知道,母妃失踪,昭帝第一个怀疑的,自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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