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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权宠-第1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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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着他,眉梢一挑,笑意愈浓,“竟真是流月?”流月那小姑娘,性子有几分活泼好动,倒也讨喜。配上玄影这闷葫芦般的性格,说不定真能擦出不一样的花火来。
  被慕白说中心思,玄影的耳根不由自主红了红。
  见玄影这幅模样,慕白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将手一伸,搭在了他的肩上,“你也别害羞,这追姑娘家啊,可不得胆子大些?你方才说流月生气了?是不是你说什么不中听的话了?”
  玄影没有说话,眉头却几不可见地皱了皱。
  他说什么话了吗?没有啊,方才就是因为怕自己说错话,所以他几乎都不曾说话。
  这时,慕白似自言自语般又开了口,“不过,以你这个性子,大抵是什么话都没说吧?人家姑娘跟你说话,你什么话都不说,她能不生气吗?”
  玄影一怔,恍惚间似乎觉得慕白这话有些道理。
  自己刚刚,好像真的什么都没说?难道……流月以为自己不想理会她,所以后来那笑意才淡了下去。他在这世上活了二十几年,与姑娘家说话的次数屈指可数,哪里能明白她们的心思?不免有些头疼。
  恍惚间,听得慕白仍在耳边絮絮叨叨,“不是我说你,你若真喜欢人家姑娘,这寡言的性子啊,动不动就脸红的毛病啊,可真得改改了。”
  玄影被他念得有些烦了,幽幽白他一眼,瓮声瓮气开口道,“就你能。”
  慕白眉梢一挑,冲他笑嘻嘻抛了个媚眼,“比你能。”
  玄影盯了他一瞬,忽然唇角绽开一个古怪的笑意,一字一顿道,“你确实能,在人家容姑娘的铺子外兜了那么多次,没一次进去的。”
  扔下这句话,他将门一推,直接进了房间。
  慕白怔在原地,直到耳边响起“砰”的关门声,才蓦然回了神。脑中将他那话细细过一遍,竟是再说不出半分话来,眉眼间的笑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了下来。
  容姑娘。
  他自嘲地笑笑。
  原来自己的心思这般明显么?竟连玄影也看出了端倪。只是……自己这身份,注定与容姑娘是不可能的。这个时候,他反倒羡慕起玄影来,流月虽是少夫人身边看重的,但少夫人性子好,若两人当真互相喜欢,少夫人自不会阻拦,甚至,还会亲自成了两人的好事。
  而自己……
  脑中不期然浮现出容筝的音容笑貌,很快,他甩了甩头,将脑中的绮念赶了出去。
  本就不可能的事,还是不要抱任何希望的好。
  眉眼一黯,快步出了院子。
  *
  而此时的前厅,萧濯正在同沈初寒宋清欢说着话。
  “什么?”听罢沈初寒的话,萧濯大惊,一双墨色眸子中满是惊骇之色。
  方才,沈初寒同他说了地下琅嬛宫之事,也说了萧贵妃没死之事。
  对于萧濯而言,萧贵妃既是他的救命恩人,在她母亲死后,又将他接入宫中细心抚养,可以算得上他半个母亲了,此时骤然听得她这十多年间竟然一直受着这样非人的待遇,心底怒气翻涌,素来清润的眸中一片通红含煞。
  “昭帝为何突然要加强冷宫附近的巡逻和守卫?”他的情绪,沈初寒自然都懂,待他平静些许,方沉沉开口。
  宋清欢亦有不解。
  为了不引人注意,对于那片夹竹桃林,昭帝一直都采取的是暗中巡逻,表面放任的态度,为何现在却突然改了主意?
  “昭帝说,最近冷宫不大太平,让我们看着些。”
  沈初寒微一蹙眉。
  冷宫里形形色色的人都有,又都是失宠的女子,什么时候太平过?昭帝这话,分明就是个借口。
  很快,他的眉头却松开来。
  宋清欢望他一眼,眼尾有细碎的光跳跃,“阿殊,你知道原因了?”
  沈初寒点点头,沉沉吐出两个字,“云和。”
  宋清欢一怔,很快也明白过来。
  那日接风宴,君晚误打误撞进了那片桃林,被原本守在林中的内侍发觉,虽将她打晕带了回去,但想来昭帝仍是不安,怕那处夹竹桃林里的秘密再度被人发觉,索性便调派了铁甲卫过去。
  寻常宫里人看到铁甲卫在,哪里还敢存着好奇进林子?如此一来,便也杜绝了地下宫殿被人发现的可能性。
  宋清欢冷笑一声。
  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不过,昭帝倒也是自负,派左卫巡逻冷宫那一处,就不怕身为左卫中郎将的萧濯看出些什么端倪来?
  但不管如何,眼下萧濯能名正言顺地出入冷宫那一块,对他们来说,倒是个很好的契机。
  沈初寒显然也同她想到了一块。
  “我有件事,需要你去做。”沈初寒沉沉开了口。
  听得沈初寒的吩咐,萧濯点头,目色越发凝重,末了,抬头看向沈初寒,眸光坚毅,“我知道了殿下,一定会尽快完成。”
  “好。”沈初寒点头,想了想,让人去请玄影过来。
  玄影很快匆匆赶来,见沈初寒、宋清欢和萧濯都在,心知沈初寒怕是有什么要事要吩咐自己,大步跨进了前厅。
  “殿下,王妃。”玄影朝宋清欢和沈初寒一一见了礼,又看向萧濯,“萧公子。”
  萧濯欠身回了礼。
  沈初寒脸色肃然,深吸一口气,没有过多的铺垫,单刀直入,将萧贵妃还活着,并且这么多年一直在地宫中的事言简意赅告知了玄影。尽管此时情绪已经渐渐平息下来,可再次说出口,他仍觉得胸口一阵生疼,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尖刀,在他心上划出一道又一道的伤口。
  玄影听罢,已震惊得久久不能回神,眸中是万分惊骇的神色,波涛汹涌间倒抽了好几口凉气。
  他能猜到那片夹竹桃林中必有古怪,却没想到,真相竟如此骇人听闻!
  “玄影。”沈初寒冷肃开口,声音中有着刺骨的寒意,“接下来,你配合萧濯全力负责这件事的安排,其他事都暂且停下,一定要尽快救出母妃。”
  “是,属下明白。”玄影神情一凛,沉声应了,迅速调整好心中汹涌的情绪。
  这件事,所有人都必须全力以赴,决不能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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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1章 菱伊,陪我聊聊天

  最近,昭帝总觉得自己有些心绪不宁,却又实在找不出原因。
  照理,他近日诸事顺利,不该有这种感觉才是。
  沈初寒回临都之后,果然没有辜负他的期待,雷霆手腕,将被君彻夺走的大部分权利又重新夺了回去,朝堂局势重新恢复平衡,端王派和寒王派势均力敌,还有一部分人持观望态度,正是他想看到的互相制衡的局面。
  只是——
  昭帝皱了眉头,看向窗外高悬的圆月。
  他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虽然君彻最近在朝政上表现出咄咄逼人的状态,而沈初寒只是被动防守,可昭帝却觉得,自己这个半途归来的三儿子,城府要比心机外露的二儿子深得多。
  这也是他为什么觉得不对劲的原因。
  照理,沈初寒人虽离开临都,手下势力却还在,不可能如此轻而易举就让君彻占了上风去。除非……他是刻意示弱,借此来麻痹自己。
  昭帝曲起手指,在书桌上敲了敲,眸中有寒光凛冽。
  若真是这样的话,沈初寒那边,绝不可掉以轻心。
  他其实一直都知道,沈初寒并非池中物,留着他,终有一日要成心腹大患。之所以如今还按兵不动,一则是为了制衡同样狼子野心的君彻,二则,他想看看沈初寒的势力究竟有多大,只有等他的势力全部暴露,自己才能一网打尽,他才不会死灰复燃。
  而他敢如此笃定事情不会超出他控制的最主要原因,是他手中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筹码。
  只要有那筹码在手,沈初寒就不敢轻举妄动。
  昭帝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视线落在面前的奏折上,一目十行看去,却是“啪”地将折子猛地合上。
  这群老匹夫,管东管西又管到自己头上来了!
  前几日他是做得过了些,召了三名刚入宫不久的秀女同时侍寝,玩闹折腾了大半夜,第二日睡过了头,便罢了早朝。
  不知怎的,这事传入了那些朝臣耳中,一个个像自己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似的,苦口婆心地上了好几道折子。嘴上说得冠冕堂皇,说什么不能耽于女色,实际上,不过是怕他们那些入宫已久的女儿孙女们失宠罢了。
  他冷哼一声,眼底有狠戾幽光浮动。
  其实他对女色并无多大兴趣,最近去后宫的次数多了些,为的,不过是一个子嗣问题罢了。
  他子嗣单薄,到如今,可继承大统的,也只有沈初寒和君彻了。偏生这两人都不是什么言听计从的主,一旦他们坐上太子之位,下一步瞄准的,就该是自己的皇位了。
  他怎能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所以最近生出了另择太子的想法。
  但首先,他得先“造”一个太子人选出来,所以最近才频繁召幸那些刚入宫的秀女。新入宫的秀女年岁不大,更容易怀上子嗣。
  至于那晚召三女侍寝的事,他承认自己的确做得有些荒唐了,却不过是被气得狠了罢了。
  一想到她决绝的眼神,心头就一阵烦躁。
  如果不是她反应那么强烈,甚至不惜伤害自己也不想自己碰她一根手指头,自己又何至于需要找别的女人麻醉自己?
  搁在几案上的手紧握成拳,青筋爆出。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对自己仍然如此绝情,连看都不肯多看自己一眼?君无垠都已经死了二十几年了,为什么她还在念着他?
  自己究竟有哪一点不如他的?!
  一想到这里,心中的怒火就不断往上蹭,大袖一拂,几案上的奏折“哗啦哗啦”掉落一地。
  一旁伺候的王喜吓了一跳,忙跪了下来,嘴里惶恐道,“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昭帝眸光阴沉,死死定在地上散乱的奏折上,薄唇紧抿,一言不发。
  王喜不敢多说,只得小心翼翼地跪在一旁。
  良久,昭帝才沉沉看向他,“你起来吧。”
  王喜应是,神色恭谨地站了起来,瞥一眼地上凌乱的奏折,斟酌着开口道,“时辰不早了,皇上要不先歇下?”
  昭帝抬头,沉沉看一眼窗外月色,胸前气息有几分起伏。
  王喜小心觑一眼他面上神色,想起外头等了许久的内侍,只得硬着头皮又开口道,“皇上,敬事房的小禄子已经在外候着了,您看,要不要召他进来?”
  昭帝眉头狠狠一皱,王喜的心也跟着狠狠一颤。
  “不用。”昭帝冷声开口,一顿,又道,“你也下去吧。”
  王喜眉眼微动,似乎明白了什么,也不敢怠慢,躬身应了,将地上散乱的奏折整理好后,快步退出了内殿,又将所有人都遣出殿外,这才合上殿门,在殿外恭谨地守着。
  王喜走后,殿内又静了下来,愈显空旷。
  昭帝起身,深吸一口气,眼底暗流涌动。他盯着面前堆积的奏折看了一瞬,忽的转眸,犀利的眸光射向墙边那一排整齐的书架。
  心中那团火似乎越烧越旺。
  明知道现在过去迎接自己的只会是一张冷若冰霜的脸,可偏生抑制不住那颗蠢蠢欲动的心,犹豫片刻,终究还是抬了步,朝书架走去。
  书架旁立着的汝窑落地美人花瓶中插着几支腊梅,散发出幽幽香气。
  他神思一晃,不再犹豫,伸手将花瓶一旋,眼前的书架刹那间向两旁分开,露出里间黑黝黝的暗道来。
  昭帝从书架上拿起一个火折子,将暗道墙壁上最靠近他的那盏烛台点燃,只听得“咻”的一声,仿佛有什么神奇戏法似的,地道墙壁两旁的灯盏从前往后,一一亮了起来,顷刻间便照亮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道。
  鲁班造的地宫,自是精妙非凡。
  幽幽烛光中,白玉石铺就的台阶一直延伸至地道最里。
  昭帝伸手从墙上取下一把钥匙,然后踏入了地道中。
  身后的书架缓缓合上,昭帝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地道的转弯处。
  约莫行了半盏茶的功夫,眼前出现了一道木门,昭帝停下了脚步,从袖中掏出方才取下的那把钥匙,插入了门上装着的铜锁。
  锁还很新,看上去刚装上不久。
  昭帝幽深的眸光落在那把锁上,眼底暗影沉浮。
  那一日,他与沈初寒在寝殿中议事,不想她竟逃脱了宫女看管,偷偷潜入了地道,试图给沈初寒发出求救信号,好在宫女发现及时,在她还没来得及跑暗门前时便抓住了她,但到底弄出了些许动静,也不知沈初寒有没有起疑。
  在那之后,他便命人在这木门上加了锁,只能从暗道里面打开,彻底封死了从地宫里进暗道的可能。
  钥匙一旋,耳边传来“咔哒”一声,锁开了。
  他伸手拉开木门,走了出去,推开门的瞬间,有清脆的铃铛声在地宫响起。
  熟悉的景致出现在眼前。
  永远生机勃勃的名贵花木,绿藤缠绕的木质秋千,还有……那身后那一株艳烈似火的凤凰木,还是多年前琅嬛宫最美的模样。
  凤凰木粗壮的树干上开了一道门,原来,暗道的入口,正是在凤凰木树干里面。
  看着眼前的景致,昭帝神情略有些恍惚,心底的怒气似消去些许。
  这时,偏殿住着的宫女听到铃铛声走了出来。
  打头的,是那日被唤作兰息姑姑的宫女,她年级最长,似乎已有三四十来岁的年纪。
  身后还跟着四名小宫女,上次那名名唤花影的宫女亦赫然在列。
  一见一袭绛紫色龙袍的昭帝站于凤凰木前,几人皆是神情一凛,面容肃穆,步履匆匆朝昭帝走去。
  五人行到跟前,跪拜行礼,“奴婢见过皇上。”
  “起来吧。”昭帝淡淡扫她们一眼,凉淡目光在几人身上一一扫过。
  “不是叫你们派一人夜晚守着娘娘?”见地宫的宫女都在此,昭帝面容倏地染上几分薄怒。
  原本他是不担心萧贵妃会伤害她自己的,可自那日她竟摔碎茶壶要割腕之后,他便心有余悸,这才吩咐晚间一定要有人在寝殿里守着她。
  几名宫女身子一瑟,不约而同看向领头的兰息。
  兰息无奈,抿抿唇开口,“回皇上的话,娘娘说,她夜晚不需人守着,会睡不着。”见昭帝面色有些不大好,兰息咽了咽口水,又补充道,“娘娘还说,她不会再做傻事了,请皇上放心。”
  听到这话,昭帝紧拧的眉头才舒展些许。
  他了解菱伊,既然她说不会做傻事了,她就代表她又有了求生的欲望。虽不知为何,但心底总是欢喜的。
  “娘娘睡了?”他目光一飘,落在紧闭的正殿大门之上,语声轻柔些许。
  兰息暗舒一口气,出声回道,“回皇上的话,娘娘已睡下。”
  昭帝幽戾的目光在她面上一扫,冷冷开口,“敲门,就说朕来了。”
  兰息不敢不应,只得呐呐应下,走到殿门处敲起门来,微微提了嗓音,“娘娘,皇上来看您了。”
  等了一会,殿内似乎没有反应。
  兰息无奈,硬着头皮刚要再敲,殿门却忽的被人从里面拉开,一袭白衣的萧贵妃走了出来。
  虽是冬日,她却只着了一身单薄的曳地长裙,未施粉黛,长发垂下,显得仙气飘飘。
  地宫里设计了保温系统,却也不冷。然萧贵妃身形纤瘦,又穿得单薄,更显得弱质纤纤,落在昭帝眼中,不自觉地涌上怜惜之色。
  “菱伊,你怎么又穿这么少?”昭帝脚下一动,急急迎了上去,作势就要去握她的手。
  萧贵妃身子一避,躲开了他伸过来的手,冷冷看他一眼,“这么晚了,你又来做什么?”
  昭帝面上笑意一僵,眼底浮上一瞬间的幽暗,只很快隐下,依旧笑着看向萧贵妃,“我睡不着,来看看你。”他语声轻柔,似乎生怕惊到了萧贵妃一般。
  萧贵妃面上仍旧是那种冷冷的表情,“太晚了,我要睡了,你回去吧。”
  昭帝脚下不动,幽沉的目光盯住她,夜明珠的光晕下显出几分阴冷。
  身后的几名宫女大气也不敢出,生怕一不小心昭帝的怒火就蔓延到自己身上,唯有兰息面露焦急之色,紧张地看着萧贵妃。
  就在萧贵妃以为昭帝会发怒,甚至都做好了准备承受他的怒火之际,昭帝却忽的软了下来,看着她道,“菱伊,上次是我不好,我知道你心里还恼我。我这次真的只是想来看看你,你让我进去坐坐,陪我聊一会我就走,好吗?”
  萧贵妃看着他温柔小意的模样,只觉恶心得紧,可她心里很清楚,这个时候,自己不能与他再起什么冲突,否则,万一他加强地宫的戒备,殊儿那边想救自己出去救更难了。
  这么一想,脸上的冷冽微微退去,一言不发,转身朝殿内走去。
  昭帝见她没有反对,面上一喜,忙抬步跟了上去。
  兰息咬了咬下唇,刚想跟上,昭帝却似背后长了眼睛似的,猛地一扭头,寒戾的目光就朝兰息射来。
  兰息身子一僵,脚步定在原地,再也迈不出去了,只得眼睁睁地看着昭帝和萧贵妃的身影消失在殿内。
  花影看她一眼,眼中有微光闪动。
  这个时候跟上去,岂不是扫皇上的兴?皇上虽对贵妃娘娘百般容忍,可对娘娘身边的宫女,可就没有那么好的脾性了。
  想归想,她也不愿徒增敌人,眼睫一垂,没有出声。
  萧贵妃进了大殿,却并不往内殿去,而是径直在正殿坐了下来。昭帝心知上次自己醉酒后逼迫于她,到底让她产生了戒备,眉眼微狭,没有说什么,只跟着在她身侧坐下。
  他抬手斟了两杯茶,刚要将其中一杯推至萧贵妃跟前,却发现杯壁有些凉意。眉头一皱,端起其中一杯喝一口,很快沉声对着殿外道,“来人。”
  殿外的兰息还在思考着什么,一时没有回话。花影看她一眼,不敢怠慢,脆生生应一声,“来了。”
  兰息做错事,还有萧贵妃罩着,可她们若做错事,昭帝可就不会留任何情面了。
  心思一凛,大步进了殿。
  “皇上有何吩咐?”
  “这茶都凉了,换壶热的来!”昭帝皱了眉头,语气有些不大好。
  “是。”花影不敢多说,垂首上前,捧过茶壶。
  昭帝却看她一眼,神情有些不郁,“你们便是这么伺候娘娘的?!”
  花影捧着茶壶的手一抖,壶里的水差点没倾洒出来。
  她脸色一白,“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眼中有如履薄冰的神色。
  从她被选中来这地宫开始,她就知道,自己这条命,随时都有可能轻易失去。
  毕竟,她们这些人,掌握了昭帝最大的秘密。
  她年岁不大,但当年昭帝怒发冲冠为红颜的事,她却亦有耳闻。弑兄篡位,强抢自己的皇嫂为妻,无论哪一件,拎出来都是惊世骇俗的事。
  后来昭帝登基,篡位一事渐渐平息,朝中请求昭帝废除萧贵妃妃位的声音却越来越大,甚至引发了朝政动荡。
  可偏生昭帝一意孤行,铁血手腕,镇压了带头闹得最凶的朝臣,这件事的风波才平息些许,但仍有人时不时拿萧贵妃与昭帝的身份出来说事。
  直到——
  萧贵妃因病去世。
  她入宫时,萧贵妃已去世多年,后宫一派风平浪静,她也曾同许多年少无知的宫女一样,试图能得到那个天底下最尊贵男人的垂青。
  可是。
  她没等来飞上枝头做凤凰的那一天,却因自己平素性子沉稳做事靠谱,而被选中送来了这地宫。
  那一天她才知道,原来众人口中那个有倾国倾城之姿的传世女子,竟然并没有死,还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宫殿里活了十几年!
  那一日,她见识了这庞大的殿下宫殿,也见识了令昭帝魂牵梦萦的贵妃萧菱伊,可心中除了震惊,便只剩无尽的恐惧。
  这秘密太过沉重,她一个小小的宫女,实在承受不起。
  然而——
  她都已经来了这里,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同她一样被送进来的宫女,还有另外三名,她被赐名花影,其他三名分别叫月影、扶疏和芳菲。
  很奇怪,都不是她们本来的名字。
  送她们来的嬷嬷交代了一番,果然,她们的使命便是伺候好萧贵妃,还有,看紧她,既不能让她伤害自己,也不能让她逃出这地下宫殿。
  她这才知道,原来当年那段闹得轰轰烈烈的不伦恋,竟只是昭帝的一厢情愿!
  而除了她们,原本就在这地宫中伺候的,还有一名年长的宫女,叫作兰息,她们唤她兰息姑姑。
  听说,她是当年贵妃娘娘身边的贴身宫女,陪着娘娘在这地宫中,亦生活了十几年。
  可花影却觉得,兰息和娘娘的关系,似乎有些奇怪。

  ☆、第362章 爱与恨

  怎么个奇怪法呢?
  明明是陪着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贴身宫女,娘娘对兰息姑姑的态度,却算不得亲近。而兰息姑姑每每看向娘娘的眼神中,都有愧疚之色涌动。
  她为何愧疚?两人之间又有怎样的过往?这些,花影都是不知的。
  后来,她唯一知道的是,在她们四人来之前,这地宫中,也曾有过无数个花影月影扶疏芳菲,原来这四个名字,是曾经在贵妃娘娘宫里伺候的宫女名,听说,娘娘当年因病去世后,皇上大怒,将伺候的宫女都给处死了。
  而前头那些个花影月影扶疏芳菲,一开始似乎是怕她们泄漏什么秘密,都是被拔了舌头的,只后来贵妃娘娘反对,皇上才作罢,只选些熨帖谨慎不会乱说话的宫女过来。
  虽则如此,但总归有人伺候不周,惹得皇上恼了,自然只是死路一条。然后很快又有新的宫女补位过来,顶替死去的宫女名字。
  她们四人来这地宫,其实不过几个月的时间。
  听说,前头那四名宫女看顾不周,让娘娘给跑进了地道,差点还闹出什么事来。皇上勃然大怒,毫不留情地处死了她们,只留了兰息姑姑。
  兰息姑姑跟在贵妃娘娘身边多年,就算娘娘与她之间的关系有些奇怪,这种时候,总归是会保下她的。
  所以,在这座冷冰冰的地宫里,除了贵妃娘娘和兰息,其他人随时都要担心会莫名其妙命丧于此。
  这些,都是送她们来的嬷嬷假装不经意间透露的。
  目的她当然也明白,不过是让她们更警醒一些,千万要看好娘娘,不要出什么纰漏。
  一开始,她还不曾绝望,甚至,还动过不该动的心思,妄想能在昭帝面前露露脸,或许运气好,还能让昭帝看上自己。
  可很快她就发现,这只是徒劳。
  尽管自己比贵妃娘娘年轻,尽管贵妃娘娘对皇上永远是冷冰冰的态度,可只要有贵妃在的地方,皇上的目光,就离不开她。
  到后来,她终于死心,不再妄想着能逃离这座华美的牢笼。
  她们这样的人,一旦进了这里,若想出去,便只有死的时候了。
  她是惜命的人,所以,对贵妃伺候得格外用心,看守得,也格外紧。
  眼下见昭帝突然发怒,自是惴惴不安。
  水,是娘娘叫不让换的,可这话,她现在自然不可能说出来当借口。
  主子面前顶嘴,只会罪加一等。
  “奴婢知错了,请皇上息怒。”定了定思绪,花影忙开口认错,只认错,绝不多说一句话。
  昭帝阴鸷的目光盯着她,仍有些义愤难平,不过,花影也知道,昭帝的怒,不过是借题发挥到了自己身上罢了。
  心底一阵绝望,额头上有冷汗不断渗出,只得祈祷着昭帝能大发善心饶过她这一次。
  这时,耳边听到一声淡淡的沙哑声音响起,“我渴了。”
  是贵妃娘娘开了口。
  听说,贵妃娘娘从前是有把好嗓子的,只是到这地宫的头两年,天天以泪洗面,日日与昭帝争吵,倒把嗓子给哭坏了。
  “还不快下去换壶温热的茶来。”昭帝厉声喝道。
  花影蓦然回神,冷汗簌簌直下,竟不想自己在这种情况下都走了神,忙沉声应下,“是”。
  说着,小心翼翼站起,躬身退了出去。
  昭帝看向萧贵妃,敛下眼底的戾色,带了几分小心翼翼开口道,“菱伊,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这世上,他也唯有在萧贵妃面前不会自称朕。
  “没有。”萧贵妃不看他,语气冰冷。
  她素来对自己没有好脸色,一开始的不郁过后,昭帝倒也习惯了,不以为杵,只勾唇笑笑,语声温和,“菱伊,前几日是我不好,我喝了些酒,你别往心里去,日后定不会再那样了。”
  萧贵妃心里冷笑一声。
  日后?
  如今沈初寒已经知道她身处地宫,相信不用多久,他就能救自己出去的,哪里还有什么日后?
  面上不显,依旧低垂着头,从齿缝中哼出个音节来,“嗯”。
  能得她应声,昭帝已是狂喜,眸光一亮,看着她清丽的容颜,心里浮上一丝酥酥痒痒的躁动。
  他碰过的女人众多,可他对女色向来不敢兴趣,唯有在面对萧菱伊时,才会升腾起不一样的感觉。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美得宛若少女,而自己对她的感情,也从未退去。
  只是,自从来了这地宫,她便再未允许自己碰过她。他当然也用过各种计谋,可偏生她软硬不吃,性子倔强强硬得很。
  从前,他爱极她这般潇洒恣意的性格,现在,却只剩无可奈何的怒意。
  他只能让步。
  因为他知道,萧菱伊已无惧死亡,一旦自己用强,她将会永远地离开自己。这么多年,她只所以还甘愿在此痛苦地活着,不过是因为人世间还有君殊这个挂念。可若自己逼得紧了,以她的性子,她不会再做出任何妥协。
  果然,前几日他醉酒来了这地宫,瞧见她绝美睡颜,一时色欲四起,岂料,刚一碰到她,她便惊醒,挣扎之下摔碎茶壶,毫不犹豫拿着碎片往手腕狠狠割去。
  他顷刻间被吓得酒醒,折腾到大半夜,萧菱伊才被他勉强安抚住情绪,没有酿成大祸。
  只是,见识了她对自己的决绝狠厉,这会子却是再不敢贸然造次。
  对他而言,他宁可萧菱伊在他身边痛苦地活着,也不愿这么轻易地放她去阴间与君无尘团聚。
  眸光瞥向她拢在袖中的手腕,温声开口,“伤口好些了吗?”
  那日之后,他命人送了最好的祛疤膏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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