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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权宠-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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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欢唇角弧度越大,“你这到底是夸我呢?还是借此机会夸你自己?”
“自然是夸阿绾了,当然,也夸我自己眼光好。”沈初寒一本正经地回答。
宋清欢愈发忍俊不禁,刚要说话,忽感到一抹怨毒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不动声色地用余光一瞟——
果然是皇后。
此时太医已经过来,正在替她处理脸上的伤口,也不只是伤口太痛,还是心中憋屈,皇后五官扭曲,眼中有浓浓恨意笼罩。
宋清欢只作不查,笑得越发欢愉,微微侧了身子靠向沈初寒,仰起头,在他耳边低低开口道,“那阿殊觉得,我在何处动了手脚?”
沈初寒温凉的目光落在她面上,眸光悠悠浮动,唇角含笑。忽的,他转了目光,视线在身后乳母怀中的小郡主面上一扫。
经过方才那一阵闹腾,小郡主似乎累了,这会已经在乳母房中甜甜地睡着了,小脸蛋红扑扑的,甚是可爱。
沈初寒定定看了一瞬,视线下移,落在她胸前的长命锁上,眸光微动,眯了眯眼,然后,神情平静地转回了目光,重新看回宋清欢。
“方才忧忧被沉星抱上去时,沉星在长命锁上动了手脚吧?”沈初寒唇微动,语声不大,却准确无误地落入宋清欢耳中。
宋清欢眉梢一扬,眼中一抹讶然之色,语带惊喜,“阿殊,我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
沈初寒笑得温润,“不过,我想不通沉星在长命锁上动了什么手脚,能让忧忧恰好在皇后怀中闹腾得那般厉害。”
“唔。”宋清欢抿一抿唇,“最近忧忧白日里没以前嗜睡了,又黏我黏得紧,有时我调配香料时,她也吵着要过来,我便由着她在榻上玩耍,却意外地发现忧忧极其讨厌一抹香料。”
“什么?”沈初寒微微挑眉,似想到了什么。
“茴香。”
“那长命锁里,放了茴香吧。”听到这里,沈初寒果然猜出了方才宋清欢所用的计谋。
宋清欢浅笑,“果然一点即通。”顿了顿,她接着解释,“前几日收到宫里递来的帖子,说是要带忧忧一起来参加,我就知道皇后大概不会太安分,她不能明目张胆地对我们下手,一定会瞄上忧忧。正巧我发现了忧忧讨厌茴香这个事实,便调了味香料出来,放了些在她胸前带着的长命锁中。”
“那香料中加了茴香,量不大,又有其他香草的掩盖,寻常人根本就闻不出来。但忧忧对茴香的气味十分敏感,哪怕一丁点,她也能闻到。一旦她闻到这讨厌的气味,立马就会变脸嚎啕大哭。”
“那长命锁是我命人特质的,里头镂空,锁的表面亦有镂空花纹。平常,那些镂空的花纹会被银片堵住,长命锁里面的香味不会透出来。可只要轻轻打开项圈上的搭扣,银片便会移位,香味便会溢出。”
宋清欢解释完长命锁里的机关,眉梢一扬,邀功似的看向沈初寒,“怎么样,我这一招够隐秘够厉害吧?根本叫人瞧不出任何端倪。”
媳妇儿的话,沈初寒自不会反驳,认真地点头,“厉害。不过……”他话锋一转,忽的带了玩笑的口吻,“待忧忧日后长大了,若是知晓你这么利用她的眼泪,大概……会觉得自己不是你亲生的吧?不然,哪有亲娘这么坑自己女儿的?”
宋清欢也不恼,挽住他的胳膊扭了扭身体,“忧忧才不会怪我呢,我可是替她避免了皇后的毒手,她若是知晓,一定会感激我的。”
说着,看一眼乳母怀中熟睡的小郡主,眉眼间一抹雀跃和窃笑,“但我倒是没想到,忧忧竟这么配合,战斗力这么强,可真真杀了皇后个措手不及啊,不愧是我们的女儿。”
见她眉眼莹然的模样,仿佛周遭的空气都生动起来。
沈初寒眸光愈发柔和,唇角微勾,神情颇为愉悦。
果然,有阿绾在,这无聊的宫宴都似没那么无聊了。方才那一出,还真真是今日宫宴上最精彩的一幕啊。
“对了。”宋清欢突然想起一事,微微敛了笑意,看向沈初寒,压低了声音道,“阿殊,你可知道,皇后为什么一直没能成功怀上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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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一点还有二更~
☆、第342章 不孕(二更)
这件事,她一直很奇怪。
不管昭帝喜不喜欢皇后,她毕竟是后宫之主,按照惯例,昭帝每个月必有几日是需宿在皇后寝宫中的,也就是说,皇后受孕的机会,比其他妃嫔都要大得多。
而昭帝与其他嫔妃育有子嗣,唯独皇后的肚子却迟迟没有动静,那便说明,问题出在皇后身上?
“阿绾是怎么想的?”沈初寒垂眸看向她,语气淡淡。
宋清欢眯着眸子分析,“我猜,问题应该出在皇后身上。但——皇后自小养尊处优,又早早就当成皇后人选在培养,怎会在子嗣这么大的问题上出纰漏?”为了防止旁边的人听到,她凑近沈初寒,压低了声音。
古代女子,尤其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对家族最重要的作用便是嫁一个好夫君。像薛家这种钟鸣鼎食之家,其族中嫡女可是热门的皇后人选,定然从小便有补药调养着,出现这种无法受孕的情况概率,该是少之又少,怎会这么巧就落到了皇后头上?
“阿绾有没有想过……”沈初寒转眸,凉淡的目光看向远方,眼中闪烁着琢磨不透的光芒,“也许,皇后一直迟迟怀不上龙种的原因,也许不是先天的身体原因,而是……人为。”
涉及到皇族隐私,沈初寒索性用了传音入密的方式。
听到这话,宋清欢眉头一皱。
人为?
她知道,后宫之中多纷争,为了争宠,这些妃嫔们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难道说——皇后不能怀孕的原因,是因为有人给她下了药?
但是,皇后可不是普通的妃嫔,薛家在朝中有势力庞大,什么样的人能这么神通广大,就能将手伸到皇后身上?
若照常理分析,最有可能的,是这些成年皇子的母妃们。
萧贵妃自是不可能的,君彻的母妃程昭仪位分太低,根本没这个胆量,就算皇后无子,太子之位理应也轮不到君彻头上,那么,唯一有可能的人选,是德妃舒玥?
毕竟,若君瀚未死,以舒家的势力,他才是最有可能成为太子的人。
长长的眼睫一眨,用同样传音入密的方式猜测道,“阿殊,难道……是德妃?”说话间,状似不经意地瞟了上首的德妃一眼。
德妃的坐席安排在昭帝另一侧,比皇后的坐席略靠下。她穿了一身烟雨色宫装,因着君瀚之死消沉不少,瓷白的肌肤反倒显出几分脆弱的美感来。
她今日在宫宴上格外安静,大多数时候都只垂着头,对周围发生的事情充耳不闻的模样。便是方才皇后和小郡主的事闹得那么大,她也只淡淡抬首少了一眼,很快兴致缺缺地挪开了目光。
宋清欢与德妃没有接触过,因而对她的性情算不得了解。但前世,因沈初寒夺了君瀚的太子之位,德妃也不喜她,但大多数时候,她并未明显地针对过自己,只偶尔会附和皇后一两句,看得出来是谨慎的性子。
这样谨慎的人,真的会冒着巨大的风险去给皇后下药么?
毕竟,这要是查了出来,为了给薛家一个交代,昭帝一定会严惩她和舒家,那么,舒家多年来苦心经营的一切,可就付诸东流了。
如此铤而走险的做法,似乎不像是她所为。
这么一想,心中又生出了狐疑。
可除了德妃,若皇后不能怀孕,还会有谁会从中获利呢?
她不解地看向沈初寒,却见他的目光也落在上首,眸光沉沉,似带了几分讥诮。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才发现他看的方向,似乎是昭帝和皇后。
此时,太医已替皇后处理好了伤口,行礼后又退了下去。皇后依旧阴沉着脸,眉头紧拧,似乎还在勉力克制着体内奔腾翻滚的怒火。
她毕竟受了伤,昭帝最近虽然对她和薛家有很大意见,但一则他方才已经落了她的面子,这个时候该给颗“红枣”安抚安抚了。二则毕竟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帝后二人闹僵,传出去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昭帝不是意气用事之人,眸色一敛看向皇后,低低开口宽慰,“好了,皇后也别太生气了。仪嘉性子的确皮了些,不过她也并非有意,朕回头让王喜送瓶玉肌膏去你宫里,你敷几次后这疤痕便会消除。”
昭帝这话,说得极有技巧。
先“情真意切”地安慰皇后一句,然后变相地承认,方才那事,的确该是仪嘉郡主的错,让皇后心底的委屈消退不说。
然后又说让王喜给皇后送玉肌膏,表达出自己对她的关切。要知道,玉肌膏不是凡品,乃祛疤淡痕的良药,整个皇宫都没多少。昭帝愿意送一瓶给皇后,自然表达了他不想闹得太僵的诚意。
皇后也是聪明人,昭帝既然给了她一个台阶下,她又怎会不配合?更何况,她的确也需要瓶玉肌膏,否则,若是脸上留下了伤疤,她引以为傲的容貌可不就全毁了?
深吸一口气,飞快地收回面上狰狞的神情,抬头看向昭帝,抿了抿唇扯出一抹笑意,“臣妾多谢皇上好意。不过皇上误会了,臣妾方才并未生气,只是脸上伤口有些疼痛,所以神情才严肃了些。”
昭帝还不明白她的心思?
这借口,找得实在是有些苍白无力。
但,该配合演戏的,他还是得演下去,也扯出一抹笑意,“既如此,朕也就放心了。你脸上的伤需要静养,这几日,朕就不去皇后宫里了,你好生歇几日。”
皇后面上笑容一滞。
按照规矩,每个月昭帝都得去她宫里过夜几次,现下昭帝说这话,分明是找借口不去她宫里,这让皇后如何还笑得出来?
她虽然已三十好几的年纪,但一直不能接受自己没有子嗣的事实。
这么多年,她太医也看了,药也吃了,连江湖游医都找了不少,却完全没有任何帮助。就连扁耽还在世时,她也曾去求医问药过,却皆是无功而返。
扁耽人虽贪婪,但号称是上古医仙扁鹊的后人,医术确实不错。
如果连她都束手无策的病症,其他大夫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久而久之,皇后便也彻底失望了。
没想到,前几日她爹派人递了信入宫,说是又找到一个江湖游医,名气不大,但与妇科难症上却颇为精通,给她开了一副药,让她暗示煎服着。这几日若是能与昭帝行房事,受孕的几率也许会增加不少。
没想到,昭帝却同她说,他这个月直接不去她宫里了?!
这让她怎生甘心?
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表示反对,昭帝却摆了摆手,堵住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这件事便这么定了,这几日皇后好好休息。”
“是,皇上。”见事已至此,皇后只得讪讪应下。
见她和薛家最近收敛的不少,昭帝顿时感到心情轻松不少。要知道,从前的皇后可没有这般好说话,每次都仗着有个雄厚母家的支持,将宫里搅个天翻地覆。
扬了扬唇,心下愉悦,主动给她递了被酒过去。
宋清欢一眨不眨地盯着两人的来来往往,心底不禁有些疑惑,他们两人之间,到底有没有过爱情?
她知道,昭帝一直对萧贵妃执念颇深,当初还是皇子的时候便对其情根深重,只可惜,萧贵妃喜欢的是他的皇兄,前昭帝君无尘。然而,哪怕萧贵妃已经嫁给了君无尘,昭帝不肯罢休,竟篡了君无尘的位,还将萧贵妃重新据为己有。
而他与皇后,便就是在这个时候成亲的。
那么,大抵从一开始的时候,昭帝和皇后之间,便只有纯粹的政治联姻。
但是,昭帝心中已有了萧贵妃,或许不会再对皇后动情?那皇后呢?都说女人更容易陷入爱情之中,皇后与昭帝朝夕相处,真的能保持一直不动心么?从她疯狂地迫害萧贵妃来看,她的心底,约莫还是有昭帝的,只是她身为薛家女和中宫之主的傲气,不允许她将这份情意摆在明面上来。
宋清欢胡思乱想了一堆,渐渐有些出神。
“阿绾在想什么呢?”
忽的,沈初寒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宋清欢回了神,转头望去,见沈初寒眸光温和地瞧着她,眼中写满宠溺。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昭帝和皇后之间,究竟有没有过感情。”
沈初寒冷笑一声,“他?他最喜欢的人,只有自己。”
宋清欢呆呆地看着他,有几分出神。他轮廓清冷,眸中更似覆上一层冰霜,全身冷得没有丝毫温度,似乎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记忆一般。
宋清欢知道他约莫是想到了萧贵妃,也不好多说什么,抿抿唇垂下了目光。
这时,她脑中忽的浮现出一个想法,猛地抬头,朝昭帝看去,眼底有震惊的神色。
只是,这失态不过一瞬,很快又转了目光,没有叫昭帝发现端倪。
察觉出宋清欢的异样,沈初寒也回了神,淡淡开口,“阿绾可是想到了什么?”
宋清欢长长的睫羽抖得厉害,似乎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一般。深吸一口气,她才看向沈初寒,幽幽开口问道,“阿殊,真正对皇后下手的人,该不会是……该不会是昭帝吧?”
方才她想过了,德妃虽然是最有可能的人选,但这件事风险太大,以德妃谨慎的性子,不大可能会铤而走险选择这条路。再者,皇后与德妃素来不和,任何与她有关的东西,铁定会经过仔细检查,德妃也没有那么容易得逞。
可,若那人,是自己的枕边人呢?
这会细细想来,皇后若不能怀孕,受益的,不光是德妃,还有昭帝。
一则,当时昭帝深爱着萧贵妃,若皇后这个时候怀孕,无疑让他没办法对萧贵妃交差。虽然萧贵妃并不在乎这些,但方才沈初寒也说了,昭帝这种人,最爱的其实是自己,所以势必要想方设法在较小贵妃面前为自己营造出一个深情的假象来。
二则,薛家在昭帝登基过程中起了重要的作用,昭帝继位后,薛家势力越发扩大,薛氏族人在朝中也越发狂妄起来,若皇后再生下个皇子,昭帝这个皇位,可就岌岌可危了,所以,他绝不会允许这种事的发生。
三则,皇后性情多疑,不管是德妃也好还是其他妃嫔也罢,都不大可能能进得了皇后的身,唯独昭帝,皇后对他是没有任何设防。
宋清欢越想越觉得心惊,倒吸了一口凉气,眨巴眨巴着眼看向沈初寒。
尽管心底已经有了答案,但还是想听沈初寒亲口肯定。
果然,沈初寒缓缓点了点头,沉凉的声音传音入密飘到她耳中,“阿绾猜得没错,皇后不能怀孕的原因,的确与昭帝有关。”
“你查到了?”宋清欢讶然。
沈初寒摇头,眉眼间浮上浓浓的落寞,宋清欢心下一紧,似乎猜到了什么,伸手握住了沈初寒的手。
“这件事,是我无意间听到的。”
听到的?
宋清欢狐疑地皱了眉头,“从哪那听到的?”
“昭帝亲口所说。”沈初寒徐徐开口,声线有些冰冷,“我亲口听见昭帝同我母妃说的。当时,昭帝来找母妃,我担心他会伤害母妃,所以偷偷藏在了角落处不让昭帝方觉。我听到昭帝一脸邀功地对母妃说他给皇后下毒的事,那毒,就下在皇后的枕头里。皇后枕头里安歇本该助人睡眠的香料中,混入了大量的麝香,皇后日日闻着,能怀孕才怪。”
越说到后面,沈初寒的语声越冷,对昭帝这样的卑鄙行径十分不屑。
那致人无法受孕的药,居然是下在皇后夜夜枕着的枕头当中!
听到实情,宋清欢越发吃惊,心底不由五味杂陈。
昭帝果然是个狠角色,冷酷无情又野心勃勃,他活在世上一日,便是沈初寒成就大业的最大阻碍之一。
沈初寒捏了捏她的手指,示意她不要多想。
宋清欢这才收回思绪,若有所思地喝着杯中茶水。
*
另一厢。
君晚盯了沈初寒和宋清欢一会,最终还是收回了目光,眼底满是苦涩。
他二人琴瑟和鸣地模样,实在是看得碍眼,连带着连这宫宴都变得无聊起来,一时如坐针毡,恨不得立马溜出殿才好。
又坐立不安地坐了一会,实在是扛不住了,她便悄悄起了身。
“云和要去哪里?”一旁的薛雨晴听到动静,转头往来,一脸好奇和想往之色。
君晚知道她想同自己出去,但她这会子心情不好,没空花心思在她身上,便凉凉开口道,“我去更个衣。”
说是更衣,薛雨晴却也知道,她其实是要去上恭房。
听得君晚话语中的冷淡,薛雨晴也识趣地闭了嘴,没有再多问。
君晚悄悄退出了锦荣殿。
到了殿外,虽然冷风拂面,陡然间有凉意袭来,但君晚还是觉得神情气爽不少,她下了台阶,朝御花园方向走去,想四处走走透透气。
御花园离锦荣殿不远,没多一会便到了。
如今正值秋日,御花园里的秋菊开得正盛,君晚瞧着欢喜,便驻了足,欣赏起各色珍惜的菊花品种来。
她素喜花草,这会子瞧见这么多珍品,顿时应接不暇起来,弯着腰,这里瞧瞧,那里看看。
看了一会,觉得腰身有些酸痛,便直起了腰,刚要活动活动筋骨,却见前方有一身影一闪而过。
看那身影鬼鬼祟祟的模样,君晚不由蹙了眉头。
正待细看,那身影走近了些。
待看清来人的容貌,君晚眉头皱得更紧了,怎么会是他?这个时候,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第343章 苟且
来人一袭茶色锦袍,腰系碧玉带,头戴小玉冠,腰间坠着好几个玉佩香囊,容貌虽是俊朗,眉眼间却流露出几分轻佻之态,十分典型的富家公子哥儿模样。
君晚认得他。
他是皇后的嫡亲侄子,薛彦辰。
皇后的父亲薛青云,得两子一女,长女薛楹入宫为后,长子和次子皆在朝为官,官位品阶还不低。
而薛彦辰,正是薛家长子薛麒嫡子,薛家如今备受宠爱的嫡长孙。
薛家长房夫人老来得子,对薛彦辰甚是腻害。他如今都快二十岁的年纪了,却还成日里不学无术,斗鸡走马,端的是一副纨绔公子哥的模样。
毕竟是嫡长子,薛青云和薛麒对他寄予了厚望,可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薛彦辰仍是屡教不改。无奈之下,薛青云只好给他买了个小官当着,希望有个身份在那里,他也能适当约束下自己的行为。
薛彦辰最近有没有改掉从前那些陋习,君晚并不清楚,但他知道的是,这次宫宴,薛青云和薛麒将他也带来了,大概是想让他在皇族朝臣中混个脸熟,也让他能对自己的仕途上心些。
不过,这个时候宫宴为散,他鬼鬼祟祟地出现在这里做什么?
君晚狐疑地眯了眯眸子,眼底浮上浓浓的狐疑之色。
以薛彦辰的性子,这般鬼鬼祟祟的模样,大抵是做不出什么好事来。自己若能抓住他的把柄,日后皇后那边,说不定就有了谈判的筹码。
她向来是懂得抓住机会的人,因此,稍作犹豫,便悄悄跟了上去。
薛彦辰走得很快,似乎急着去做什么事一般,渐渐离锦荣殿越来越远。
今日宫里举行宴会,大半的铁甲卫都抽调到了锦荣殿附近,因此一路上薛彦辰并未碰到多少阻碍。
君晚蹑手蹑脚地跟在他身后,听得耳边礼乐丝竹之声渐渐隐去,薛彦辰走的路也越发偏僻来。
她不由蹙了眉头,心头蒙上一层狐疑之色,死死盯住前头薛彦辰的身影。
薛彦辰怎会对宫里的路如此熟悉?他到底是要去哪里?
刚刚她忙着跟踪薛彦辰,又时刻担心着被她发现,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他身上,一时竟没注意到走的什么路,这会子也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眼见着周遭景致越发偏僻起来,君晚不由起了打退堂鼓的念头。
这会子周围连个巡逻的铁甲卫都没有,万一被薛彦辰发现自己在跟踪他,又或者被其他人撞见自己在此处游荡,到时都没有任何理由解释。
她如今的身份,必须小心翼翼行事,由不得她乱来。
这么一想,不由顿住了脚步,放目远眺朝四下张望,试图搞清楚自己到了那里。
这时,眼帘中忽然有几座宫殿映入,翘角飞檐琉璃瓦,掩映在树影之中,阳光下显出几分斑驳的色泽。
那几座宫殿就孤零零地矗立在前头不远处的地方,君晚眯了眸子打量一会,不知为何,心中有隐隐的熟悉感。
忽的,她眸色一狭,眼中有异色一闪而过,眸色冰冷,有些焦躁不安地咬了咬下唇。
她忆起前头是什么地方了!
那几座孤零零的宫殿,正是宫里的冷宫所在之处!里头住着的,都是失宠或者触怒父皇的妃嫔么?
她的母妃在生下她之后,很快也失了宠,被遣至冷宫,在她四岁那年便因病去世了。
冷宫里阴气森森,又时常有发疯的妃嫔乱跑乱叫,总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从前她母妃还在世的时候,她曾由宫女带着,勉强过来看过她两次。那时她年纪尚小。每次一踏入冷宫里面,便觉毛骨悚然,回去总免不了会做噩梦,所以下意识里十分抗拒这个地方。
她母妃死后,她便再也未曾来过这里,都差点忘了宫里头还有这么一个阴森森的角落。
从前那些不好的感觉又涌上心头,一阵寒风吹来,吹得她汗毛倒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深吸一口气定了定心神,终于想起了她来这里的目的,忙放目四眺,视线中却没有了薛彦辰的身影。
君晚觉出了几分诡异。
好端端的,薛彦辰为什么会来冷宫?而且,这么一瞬间的功夫,他便不见了人影,到底去了哪里?
君晚双手抱臂,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有点想离开这里了。
跟丢了薛彦辰,她实在不详再继续呆在这鬼地方,足尖一旋,刚准备转身顺着原路返回,突然听到不远处的小树林中有女子的声音传来。
她脚下一顿,停下脚步,狐疑地朝声音发源处望去。
冷宫前面不远处的地方有一片小树林,她进去过一次,林中铺了青石板小路,通往冷宫的方向。
因冷宫中常年有哀嚎哭喊之声传出,为了不影响到其他人,所以特意在冷宫前种了这么一片树林,为的就是能将那些凄婉声音隔绝掉些许。
方才她听到的那声女子声音,就是从林中传来。
但这个时候,怎么会有女子在小树林里?
要知道,冷宫外有重重守卫,常年大门紧闭,守门的内侍不会轻易放一个人出来。更何况今日宫里头有宴会,冷宫外的设备应该更加森严才是。
那么,刚刚林中传来的女子声音,就不大可能是冷宫里的嫔妃才对。
那……究竟是什么人在那里?
君晚紧绷着神经,心跳“突突”地跳得厉害。
又一阵风过,吹得她遍体生寒,胳膊上好不容易退下去的鸡皮疙瘩又起来了。明明是大白天的,她却觉得一阵凉气自脚底升起。
然而,都已经到了这里,她的直觉告诉她,薛彦辰鬼鬼祟祟来到这里,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人才是,说不定,正与那林中的女声有关。
好奇心到底战胜了害怕,她一咬牙,深吸一口气,蹑手蹑脚地朝前移动了几步。离树林越近,风拂过树叶发出的沙沙声就越发清晰地传入耳中。
除此之外,四周似乎越来越静了。
就在这时,忽然闻得林中有调笑声飘出。
“小宝贝,可想死我了。”
听到这话,君晚的脸色蓦地一僵,不仅仅是因这听着让人面红耳赤的话,还因为短短一瞬,她心中对这声音的主人已然有了猜测——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一声色眯眯的调笑,十有八九就是方才突然不见了踪影的薛彦辰。
她只见过薛彦辰几次,对他的声音其实并无印象。但如此偏僻之处,薛彦辰刚一不见了踪影,林中便突然传来了声音,不是他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小了。
再仔细想想刚刚听到的那句话,君晚的心跳得越来越快了起来。
那声小宝贝,分明是情人间调情的话语。
难道——
薛彦辰鬼鬼祟祟来此处的目的,竟是为了与某人偷情?!
她攥了攥五指,四下张望一番,见四下无人,忙又蹑手蹑脚朝前走了几步,然后找了处茂密的树丛,悄悄蹲了下来,竖起耳朵听着林子里的动静。
虽然在心中给自己壮着胆,到底还是有几分紧张,屏住呼吸,眼睛都不敢眨一下,脑中有些混乱。
如果薛彦辰当真是来偷情的话,那他的偷情对象是谁?
今日宫宴上虽然来了几个大臣家的姑娘,但若真是她们,薛彦辰大可在宫外与她们见面,不会选在宫里这么危险的地方。
除非——
他见的人,轻易不能出宫。
也就是说,是宫里的宫女或者妃嫔。可不管是宫女也好,妃嫔也罢,一旦入了宫,那可就都是皇上的女人了。薛彦辰居然这么大的胆子?皇上的女人也敢染指?
她知道他是个没脑子的,却没想到,他不仅没脑子,还不自知。
父皇最近本就对薛家有所不满,一旦这件事抖落出去,薛家怕是再难翻身。若是少了薛家和皇后的支持,端王在和三皇兄的争斗中,立马就会居于下风。
想到这里,她突然有些兴奋起来,心脏“扑扑”的像是要跳出胸膛,一双眼睛透过花木的缝隙,死死盯住树林的方向。
如果她弄清楚了薛彦辰偷情的对象是谁,再将此事告知三皇兄,以三皇兄的能力,说不定能借助此事彻底绊到薛家和端王,到时,三皇兄一定会对自己另眼相看!
原本她想握住此事当皇后的把柄,可仔细一想,自己无凭无据,万一皇后倒打一耙,自己不一定能占上风,倒不如,将这个消息告知三皇兄,以三皇兄的能力,一定能最大限度地利用此事做文章,给皇后和薛家造成沉重打击。
到时,端王势力被削弱,作为提供这个重要信息的自己,一定会得到三皇兄的另眼相待。
她想着想着,嘴角不禁弯出了弧度,仿佛已看见沈初寒在她面前朝她温柔微笑的模样。
正走神间,听到林中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出,将她的思绪给拉了回来。忙敛了脑中绮念,抬眼朝前看去。
风声中夹着粗重的喘气声飘来,细细一听,似乎还有女子的娇笑声。
“你猴急什么?”终于,她听到了那个女子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声音娇娇俏俏,恁地勾人,可光凭声音,听不出来是谁。
“多久没见你了,能不猴急吗?”薛彦辰张口接话,吐字含含糊糊,似乎在抱着女子轻个不停。
“你小心些,万一来人了怎么办?”
“这里可是冷宫,谁没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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