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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权宠-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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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絮絮叨叨了一会,见宋清欢仍不开口,眼中闪过一丝恼意,有些不甘地住了嘴。
  碧玉在身后看着,颇有几分气愤,但碍于自己的身份,也不好多说什么。
  听得耳边总算清净了,宋清欢才淡淡撩眼看君晚一眼,“云和说完了?”
  君晚身子一抖,脸色渐渐涨红。
  “云和想太多了。”宋清欢凉淡开口,“虽然当时你的话对我的确有影响,但好在仪嘉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出生了,所以你可以放心了。”
  君晚眉头一皱。
  听宋清欢这口气,是因为仪嘉郡主无恙,所以他们才不追究她的责任?
  不待她想出个所以然,宋清欢接着又道,“阿殊刚回来没多久,有很多政事要处理,没有空与你闲谈也是正常,云和不必小题大做。”
  自己好不容易拉下脸皮来给她道歉,她居然嫌自己小题大做?
  一阵气血上涌,一张莹白小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
  像是没看见君晚的失态,宋清欢反而带上一抹笑意,“云和是第一次来瑶华院吧?来,感兴趣的话,我带你四下走走?”
  君晚心知自己这时候怯场便正中宋清欢的下怀了,哪里肯服输?调整好自己的神态和心情,仰头看去,面上已是笑靥如花,脆生生应了,“好啊。”似乎方才的窘迫压根没发生一般。
  宋清欢心中冷笑。
  这个小丫头,变脸的技术倒是一流,也难怪以她这么不受宠的身份,还能在后宫安安稳稳活到现在,果然没有两把刷子是不可能的。
  她笑笑,“听说云和喜欢花花草草的,正巧我这院里栽种了不少名贵花木,云和看看可有喜欢的,若有的话,我叫人送两株到你宫里。”
  宋清欢这话听上去没什么不妥,可落在君晚耳中,却听出了几分施舍的意味,脸色黑了黑,目光落在不远处那一片姹紫嫣红上,笑笑岔开了话题,“三皇嫂对花草也有研究?”
  宋清欢摇头,“这倒没有,我只是平常喜欢捣鼓香料而已,阿殊便索性叫人搬了不少花草进来让我折腾。”
  她语气淡淡,可君晚却只觉这话刺耳得紧。
  她认识的三皇兄,明明该是只在云端的谪仙,无论对任何人都是清冷的神情,何曾有过这般巴巴“讨好”的时候?
  心里一阵莫名的酸楚。
  宋清欢瞥她一眼,接着又道,“所以啊,云和若是有看得上的,尽管开口。”
  君晚摇摇头,语带苦涩,“多谢三皇嫂的好意,只是,君子不夺人所好,云和心领了。”
  宋清欢笑得娇俏,眸光波动,落在君晚面上一扫,玩味地勾了勾唇角,“君子不夺人所好,云和倒也是个明白人,我就喜欢跟明白人打交道。”
  听得她话中有话,君晚心中一咯噔,觉得落在自己面上的目光越发灼热起来。
  她……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低垂了头,垂在身侧的手指紧了紧。
  宋清欢收回目光,懒懒落在不远处的假山上,开口道,“这座假山,也是阿殊特意命人替我制造而成,仿的,是聿国建安郊外的入云峰,说是怕我思乡。”
  这话,却是她临时起意编出来的了。
  既然君晚非得自己上门来找不痛快,她又不成全了她?
  果然,听了这话,君晚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宋清欢只作不见,往凉亭处走去,“说起来我都没想到,阿殊看上去那么凉薄的模样,性子却是细腻得很,连这瑶华院的瑶华二字,都是取自我在聿国的宫殿名。”
  说着,她驻足转身,朝君晚莞尔一笑,“不知道阿殊小时候是不是也是这般外冷内热的性子?”
  君晚跟在她身后,长长的睫羽抖得厉害。宋清欢的话仿佛一柄柄利刃,狠狠扎在她心上。
  没有,没有!
  三皇兄对她,从来没有这般温柔过!
  便是萧贵妃怜惜她而常常接她入宫小住的日子,三皇兄对她,也依旧是不冷不热的态度,只在有人欺负他是才出来替她出个头。
  当时的她,总以为三皇兄对自己是特别的额,现在想想,三皇兄之所以会替自己出头,也许不过是因着萧贵妃的嘱咐罢了。
  见她不说话,宋清欢也不咄咄逼人,嫣然一笑,提起凤尾裙摆,往凉亭内走去,行了两阶,转头看向仍杵在阶梯下的君晚,“既然来了,就好好坐下来聊聊再走,前些日子一直不得空,怠慢了云和,云和可别放在心上才是。”
  说罢,掀开帘子,进了凉亭,再不看她。
  眼中一抹笃定的从容。
  君晚她,一定会跟上来的。
  果然,君晚恨恨的一咬牙,最终还是抬步上了阶梯,跟在宋清欢身后进了凉亭。
  她还没有见到三皇兄,怎么能就这么离开?
  碧玉和流月便也跟了上去。
  沉星原本已在亭子里候着了,见君晚进来,微微一礼,请了她入座。
  待两人入了座,沉星和流月上前,将凉亭四面的毡帘放了下来,隔绝了大半吹进亭中的凉风。再加上凉亭内原本便燃着炭盆,虽是室外,却也不觉清冷。
  君晚与宋清欢隔着长几相对而坐,目光朝前一扫,只见长几上已然摆满了茶具点心,俱是轻巧雅致,与宫中御膳比之,毫不逊色。
  宋清欢看一眼沉星。
  沉星会意,跪坐在长几一段,替两人烹起茶来。
  宋清欢看回君晚,嘴角浅笑,“听五皇嫂说,皇上酷爱饮茶,想来云和对茶艺也有所研究吧?”
  君晚怔了怔,片刻才反应过来宋清欢口中的五皇嫂指的是君熙,眸光微沉,有几分尴尬地笑笑,“尚好。”
  父皇酷爱饮茶不错,但她幼时连普通的衣食住行的供给都难以保障,怎会有心思去学茶艺?
  一时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刚想岔开话题,却听得宋清欢又道,“阿殊也甚喜饮茶,我最近得空时也正在学茶艺。”
  君晚心神一动,眸底浮现一丝黯然。
  三皇兄喜欢饮茶么?她却是从来不知的。
  不想被宋清欢一直这么牵着鼻子走,君晚理了理思绪,转了话题,抬眸看向宋清欢,“不知五皇……姐最近可还好?”
  她与君熙,其实并无多少交情,最多不过是点头之交罢了。如今提起,却是为着另一件事。
  宋清欢尚未来得及开口,却见君熙眉眼一蹙,带了几分忧心忡忡开口道,“听说最近聿国不太平,五皇姐也不知怎么样了。”说着,眉眼一眨,有几分无辜地看向宋清欢,“三皇嫂知道五皇姐的情况么?”
  “我也尚未得到消息。”宋清欢神情未变,挑眉看一眼君晚,似笑非笑地打量,“不过,云和倒是很关心我聿国的情况呢。上次我父皇驾崩,我也还是从你口中最先得知的呢。”
  君晚脸色微变,下意识张嘴想要解释什么。
  宋清欢却是赶在她之前开口,“难不成,聿国有什么让云和惦记的人?”
  君晚蹙了眉头,似有几分不理解她这话的意思。
  宋清欢抿唇一笑,语声懒惫,忽的转了话锋,“云和也不小了吧?莫不是……有心上人了?”
  君晚神情一僵,狐疑地盯着宋清欢。
  这时,沉星已经烹好了茶,给两人各斟了一杯。
  宋清欢伸出纤纤玉指,将其中一杯推到君晚面前。她的手指修长如玉,映衬着碧玉制的茶盏,愈发显出羊脂白玉般的细腻通透。
  处处透着养尊处优的气质。
  君晚心底愈发焦躁不安起来,半晌,才定了定起伏的思绪,抬眸看向宋清欢,怯怯一笑,满脸羞涩,“三皇嫂说笑了,云和暂时还未想过这个问题。”
  宋清欢抿唇笑得愈发欢愉,端起茶盏放至唇边抿了一口,“都是一家人了,云和便不要害羞了。说起来,我皇兄年纪也不小了,却迟迟未娶亲。之前原本相中了一位姑娘,却也是她福薄,临时出了事故,皇兄的婚事便这么耽搁了下来。他如今已登基为帝,因国内动荡,因此尚未立后……”
  说到这儿,语气一顿,打量的目光在君晚面上游移,“这么想来,云和倒是与我皇兄挺配的。”
  君晚原本听得一头雾水,实在没想明白宋清欢口中的皇兄是谁,听到登基为帝那里才蓦地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聿国新帝宋琰罢。
  只是,自己与他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好端端的,怎么扯上宋琰了,还说自己与他挺配的?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她心中万分警惕,嘴里忙不迭拒绝,“三皇嫂说笑了,云和与聿帝都不曾见过,三皇嫂就不要打趣我了。”
  “没见过么?”宋清欢挑了挑眉梢,“去年夺剑大会时,我皇兄可是也来了的。”她笑眯眯的看着她,一副玩笑的口吻,“云和就别害羞了。你若当真心悦我皇兄,我或许还可以从中牵牵线。”
  君晚笑得有几分勉强,“三皇嫂真的误会了,聿国的事,我也只是听人说起,因着与三皇嫂有关,所以放在了心上,并非肖想聿帝的意思。”语声一顿,眼眶中盈上点点泪珠,“还请三皇嫂不要再打趣云和了,这件事若是传出去,旁人只会说云和不自量力的。”
  宋清欢心中一哂。
  真是好大一朵白莲花,这眼泪说来就来,哭给谁看呢?她迟迟未嫁的原因,究竟是昭帝不重视她,还是……心有所属?

  ☆、第333章 请皇兄成全(更文时间戳)

  她这般想着,凉凉睨一眼君晚,也不遮遮掩掩,心里的话直接便说了出来,“看来,云和是看不上我皇兄啊。”说到这里,尾音微微拉长,忽的话头一转,墨瞳微狭,一眨不眨地盯着君晚,语气中带了几丝戏谑和探究,“莫不是……云和已经心有所属?”
  君晚心中猛地一咯噔,捧住茶盏的手指止不住一颤,眼中显出一抹慌乱。
  宋清欢紧紧盯着她,一双眸子清透水润,仿佛能直直望穿人的心理。
  君晚避开她审视的目光,定了定心神,方抬头,脸上又恢复那种无措而惶恐的神情,水润的眸子眨呀眨,显得无辜极了,声音中都似带了哭腔,“三皇嫂,您……您就绕过云和吧,云和当真没有……”
  语声怯怯,眼眶中盛着水润的晶莹,颊边一抹绯红之色,似一朵沾染了露珠的白莲,娇娇弱弱,我见犹怜。
  绕过她?
  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怎么着她了呢。
  听到君晚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宋清欢眉梢一挑,似想到什么,眼尾余光朝凉亭入口处望去。
  果然——
  沈初寒清俊的身影出现在了视线内。
  她是背对凉亭入口而坐,而君晚,是正对着入口。她自然比宋清欢早看到沈初寒过来了,方才那句话,约莫也是说给沈初寒听的吧。
  她心内一哂,面色从容,微微转身,仰头看向沈初寒,巴掌大的小脸,眸中有惊艳的光,盈盈闪烁。
  沈初寒一错不错地瞧着她,唇角微勾,眼中的清冷之色绽开,生出一抹摇曳的温暖。
  “阿殊怎么过来了?”宋清欢眨了眨长睫,懒懒出声。
  “去房间拿个东西,见你在这里,便过来看看。”沈初寒温声回道,顺势在她身侧坐了下来。
  他原本想着宋清欢不会留君晚久待,正巧落了个东西在房里,想过来问问宋清欢情况,便亲自过来了。
  走到院子里时,见院中凉亭里影影绰绰坐着一人,看背影,正是宋清欢,他没有多想,便走了过来。
  却没想到,君晚还在这里。
  不过,在与不在,却也与他没什么关系。
  “君晚见过三皇兄。”见他坐下,君晚眼中一喜,忙起身朝着沈初寒盈盈一福。
  沈初寒“嗯”一声,看也不看她,伸手端起宋清欢面前的茶盏送至唇边喝了一口,“这茶不错。”
  “沉星烹的。”宋清欢笑。
  她方才说沈初寒最近喜欢上了饮茶,却是不尽然。真实原因是沈初寒知她好酒,可酒毕竟不是什么好东西,便让沉星去学着烹茶,让宋清欢平日里少饮酒,多喝茶。
  他又是最宝贝宋清欢的,宋清欢喝茶,他自然也就跟着喝了。
  宋清欢眼尾微曳,睨他一眼,“这是我的杯盏,你若是要喝,让沉星再给你取个杯盏过来。”
  “不必,我就喜欢喝你的。”沈初寒抿唇一笑,眉眼间落满星辰,只温柔地落在宋清欢面上。
  两人这般琴瑟和鸣的模样,却是深深刺痛了君晚的眼。
  她垂下长睫,胸前有几分起伏,长长的指甲掐入掌中,一阵生疼,她却恍若不知。
  深吸一口气,再次抬眼,盈盈目光看向沈初寒,语声带着一贯的娇柔,“三皇兄,我……我这次过来,是给你和三皇嫂道歉的。”
  沈初寒终于转了目光看向她,眼底却像覆了层冰霜,语气也冷得似裹了层冰,“做错事后的道歉就不必了,无事于补。你也不小了,说话前心中要掂量清楚。”
  君晚眸光一滞,低垂了头掩下眼底的失望,呐呐应是。
  宋清欢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复又转眸看回沈初寒,笑意盈盈道,“方才我们也正说起这话题呢。阿殊,云和也不小了,也到了该招驸马的时候了,父皇那边怎生迟迟没有动静?”
  沈初寒眼底一抹讶然飞闪而过。
  他知道,宋清欢不喜君晚,亦不是多管闲事之人,今儿怎的突然提起这一茬。
  对沈初寒而言,他不喜欢君晚是因为上次她害得宋清欢早产一事,以及她对宋清欢莫名而来的敌意。至于君晚对他的那点小心思,他根本就没想到那一层。
  只是,宋清欢既开了口,自家媳妇儿的问题,他又怎会问缘由?眸光未错,沉沉开口道,“父皇最近大概是忙于朝政吧。”
  眸光在君晚面上一扫,冷声开口,“你若是看上了谁,跟皇后说便是。皇后是后宫之主,你的婚姻大事,理应由她负责。”
  君晚眸光已然暗淡下来,闻言怯怯抬眸,带了几分不安,“三皇兄也知道,皇后向来不喜欢我。我的婚姻大事,皇后大概也不会上心吧。若是要嫁给一个我不喜欢的人,我……我还不如孤独终老。”
  说到后面,语声渐低,长睫微颤,倍显凄惨。
  沈初寒看她一眼,没有出声,神情漠然,似乎并不关心。
  一旁的碧玉见自家殿下这般低声下气的模样,心底一酸,忙开口宽慰道,“殿下,您别这么想,不是还有王爷和王妃么?他们一定会帮您的。”
  宋清欢玩味地翘了翘唇,君晚这装白莲花的功力可真是出神入化啊,连贴身侍女都被瞒在鼓里。
  君晚一听这话,眸光微亮,带了几分期待看向沈初寒,“三皇兄,你……你会帮君晚吗?”
  沈初寒没说话,眸光沉沉,忽的朝一旁的碧玉看去,带了寒凉之意。
  碧玉莫名一瑟,心底泛起一股寒意。
  自己方才……难道说错了什么吗?她也不过是看王爷对殿下不理不睬,有些打包不平罢了,并未说什么出格的话啊。
  尽管如此,但心底仍是惴惴,低垂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主子说话,轮得到你一个下人插嘴?”就当空气快凝固之际,她听得耳边有冷冽声音响起,让她身子猛地一抖。
  面上一慌,不敢狡辩,慌忙跪在地上,惊惶出声,“奴婢知错!奴婢知错!”
  沈初寒冷嗤一声,神情凝肃,“宫里的规矩都白学了?!自掌二十下。”
  碧玉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看向君晚。
  君晚也是一惊,然而,她心知沈初寒这话,明面上是针对碧玉,实际是冲着自己来的,他心中对自己怕已有不满,这个时候若再出口为碧玉求情,难免会让他更加厌弃了自己。
  因此,她还是低垂了头,假意没有看到碧玉投来的求救的目光。
  碧玉无奈,只得颤颤巍巍地举起了手,往面上扇去。
  “啪”的一下,手掌绵软地落在脸上。
  “没吃饭?”沈初寒眸光一凛,忽然厉声一喝。
  碧玉身子一抖,咬咬牙,只得加重了力道,手掌猛地往自己脸上扇去。
  一时没人说话,只有清脆的巴掌声在空中回荡。
  终于,巴掌声停,碧玉的脸已经肿得老高,手掌也是一片红通通的样子,她低垂着头,再不敢多言。
  沈初寒这才收回目光,看向宋清欢,眼神倏然变得柔和起来,“阿绾,外间风大,你还是早些进屋吧,我还有事,便先去书房了。”
  听到沈初寒这声“阿绾”,君晚身子一抖,眼中有深浓异色闪过,猛地抬头看向沈初寒,却见他目光看向的人,还是宋清欢。
  心中一痛,眸底有阴郁浮上,小手紧攥成拳。
  是了,她记得曾听宫女提起过,舞阳帝姬宋清欢,小字阿绾。
  阿绾——阿晚——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喜欢自己的名字,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讨厌自己的名字。
  “阿绾”两字从沈初寒口中叫出,缠绵悱恻,温柔至极,恍惚间,她生出一种错觉,好像他叫的人,不是宋清欢,而是自己。
  上次来寒王府时,她似乎也听沈初寒这么唤过宋清欢,只是当时她闯了祸,心思一片浮乱,自没有注意这么多。
  可此刻,这两个字,清晰地传入她的耳中,让她的心底蓦然漫上难以言喻的酸涩。
  明明是同音字,可,沈初寒从未这般叫过她。
  小时候,他性子清冷,每次叫她,都是连名带姓地君晚二字。再见时,他成了寒王,对她的称呼,也从君晚到了“云和”。
  云和,冷冰冰的封号,甚至连她的名字,他如今都不愿意叫了。
  她神情有几许恍惚。
  明明亭内燃着炭火,温暖如春,她却觉得如坠冰窟,全身冷得厉害。
  “好。”宋清欢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点头,目送着沈初寒起身,挑起毡帘走出了凉亭,全程再未看过一眼君晚。
  君晚一颗心碎成了渣,抬眸看着沈初寒的身影消失在亭外,眼中满是苦涩和不甘。
  宋清欢收回目光,看向君晚,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不免觉得心中有几分恶心。
  她这般伤心欲绝的姿态,若教旁人瞧见了,该如何想?可别没的败坏了沈初寒的名声。
  心中有几分不悦,正待开口,君晚却突然起身,看一眼宋清欢,急急一礼,“三皇嫂,我……我也告辞了。”
  说着,不待宋清欢反应,竟是跌跌撞撞地冲出了凉亭。
  碧玉一惊,起身朝宋清欢一福,也慌忙跟了上去。
  “殿下?”流月和沉星蹙了眉头看向她,显然对君晚这举动有些不满。
  宋清欢勾唇冷笑一声,吩咐沉星,“你悄悄跟上去,不必叫她发觉,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想弄什么幺蛾子。”
  君晚对沈初寒的执念太深,已近变态,要想打破这种执念,自然得沈初寒亲自出马方有成效。君晚这么急急追出去,不过是为了与沈初寒再说一句话罢了。
  既如此,自己就成全她,也好让她尽早死心。
  沉星领命,匆匆离去。
  流月扶着宋清欢起身,不满地嘟囔道,“殿下,这云和帝姬是什么意思?行事这般莽撞,这可是王府,她就这般横冲直撞的?”
  宋清欢勾唇清冷一笑,“她若不快些离开,又怎么赶得上阿殊?”
  流月满脸诧异,眨了眨眼睛,不解道,“殿下,您是说……云和帝姬走得这么急,是为了去追王爷?”
  宋清欢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
  流月眼中露出一抹警觉,“她找王爷做什么?”
  沉星和流月与君晚接触不多,再者,君晚的那点心思,说出来可是惊世骇俗的事,是以流月她们并未往那方面想去,此时听得宋清欢这么说,不免有些诧异,皱了眉头,露出一抹沉思之色。
  宋清欢没有多说,这种事情,说出来只会恶心人,就不必拿出来恶心流月沉星了。至于沈初寒那边,看来还是得找机会跟他说清楚才是。
  要让君晚彻底死心,当然还得沈初寒出马才是。
  她敛眉,接过流月手中的披风披上,然后挑开毡帘走出了凉亭。流月还未想出个所以然来,见宋清欢走了出去,脚下一动,也跟了上去。
  另一厢。
  君晚跌跌撞撞跑出凉亭,朝沈初寒行进的方向追去。碧玉不知道她想做什么,只得在她身后气喘吁吁地追着。
  一边追一边道,“殿下,您……您怎么了?”
  君晚却不理会,拼尽全力朝前奔去,终于,沈初寒的身影出现在前方。
  她一喜,大声朝前喊道,“三皇兄!”
  也不知是真没听见还是装没听见,沈初寒并未停步,身姿越发显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
  君晚哪肯罢休,用尽全力又叫一声,“三皇兄,我有话同你说。”
  毕竟是在寒王府,沈初寒还是停住步伐,转身朝后望去。
  君晚气喘吁吁跑到他面前,小脸蛋通红,眸光盈盈,别有一番怯弱的姿态。可惜,沈初寒眼底并未有任何波动,只冷冷看着她。
  “何事?”他薄唇轻启,语声寒洌。
  君晚睫毛颤了颤,眼底缠绕着浓浓的失望,“三皇兄,你……你就这么讨厌我么?以前的你,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
  沈初寒眉头狠皱,凌厉的目光打量着她,“以前的我?以前的我已经死了。”
  君晚语声一滞,眼底愈发水波盈盈,带着控诉的神情,一眨不眨地看着沈初寒,红唇张了张,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沈初寒却极其不喜她这副哭哭啼啼的样儿,好看的剑眉一拧,“没事的话,你回去吧。”
  说着,也懒得再看君晚,转身大踏步又朝前走去。
  眼见着他毫不留恋地转身,君晚心内一急,泪水便涌上了眼眶,对着沈初寒的背影大叫出声。
  “三皇兄,我有心上人了!”
  声音之大,连身后跟着的沉星都听到了,忍不住心思微沉。
  沉星性子比流月细腻,看问题也更深层次一些,流月没有发现的问题,她却是发现了几分不妥之处。
  她总觉得,云和帝姬看向王爷的目光,有些奇怪,并不像是看兄长的神情,而更像是……深情缱绻的眼神。
  至于她对殿下显而易见的不喜,更像是一种醋意的表现。
  所以每每云和帝姬出现在王爷和殿下面前,气氛便总有几分诡异。先前她还尚未想明白,可刚刚听到云和帝姬那声呼喊,脑中突然豁然开朗。
  那声音颤颤,带着控诉,又带了不甘,其中的情意绵绵,实在让人难以忽视。
  难道……
  云和帝姬对王爷,竟当真生了那等见不得人的心思。
  可是——
  她和王爷,可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啊!
  沉星忍不住觉得有些恶心,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勉强才运功压了下去,抬头接着看向前方的动静。
  君晚快走两步,行到沈初寒面前停住,仰着小脸,眼中情绪波动得厉害。
  “我说了,你的婚事,该有父皇和皇后做主,与我无关。”沈初寒已是不耐。
  “不。”君晚摇摇头,猛地一咬牙,忽地退后一步,朝沈初寒行了个大礼,“此事,确实与三皇兄有关,还请三皇兄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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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4章 他是她的光啊(二更)

  沈初寒眸光一凉,鹰隼般锐利的眸光紧紧盯了君晚片刻,方冷淡开口,“说。”
  “三皇兄……阿晚……阿晚的确有心上人了,并且这人,还与三皇兄有关系。”君晚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足勇气开了口。
  却不想,沈初寒的目光猛地一寒,死死盯住君晚,带着凛冽的杀气,“谁准你唤自己阿晚的?”
  君晚猛地一怔,一股凉气自脊背升起,仿佛有毒蛇从后背缓缓爬过,让人不寒而栗。
  从前沈初寒虽对她冷淡,却从未有过这般杀气外露的时候,而原因,不过是因她自称为阿晚,不免觉得心中一寸一寸碎裂开来,顷刻间凉如冰雪。
  她承认,她是故意的,却没想到沈初寒反应会这么大。
  她一向在沈初寒面前自称君晚,只是因为他小时这般唤她。方才一时鬼迷了心窍,竟幻想着他也能唤自己一声“阿晚”,却没有料到,他会是这样激烈的反应。
  “三皇兄……我……”定了定心神,君晚苦涩开口,却不知该说什么。
  沈初寒眸光微敛,盯了她一瞬,“云和,你不要起什么不该有的心思。看在母妃的份上,我或许还可以保你这一世衣食无忧。”
  衣食无忧。
  君晚自嘲地笑笑。
  她想要的,从来就不是什么衣食无忧。可……
  眼中有雾气浮上,她神情中带了一分绝望,看着眼前这个凉薄到骨髓里男子,觉得整颗心都被撕碎了一般,鲜血淋漓,没有一方完整之处。
  他是她整个少女时期的光啊。
  若没有他,她或许早已不在人世。她小心翼翼地追逐着他的脚步,期望他的光芒能照进她心底的阴暗之处,却不想,他早已走远,走到了她怎样都追不上的地方。
  恍惚间,眼前闪过年少时的一幕幕——
  “嬷嬷,这……这午膳是凉的……”年幼的她,怯怯抬眼,看着面前凶神恶煞的嬷嬷,颤颤开口。
  “凉的?这大夏天的,殿下就凑合着吃吧。明儿就是四皇子生辰了,御膳房都在准备着明日生辰宴上的膳食,没空给殿下重做了。”
  她心下一急,想说些什么,只是一口气没提上来,不禁咳嗽了几声,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不正常的潮红。
  “可……可是我染了风寒,再吃凉的……”
  “染了风寒?”那嬷嬷嫌弃地瞅她一眼,“瞧殿下这弱不禁风的模样,别成日里待在宫里了,多出去走走吧,晒晒太阳这风寒可不就好了?”
  君晚张一张嘴,还想说些什么,那嬷嬷却已面露不郁之色,转身朝殿门口走去,嘴里还絮絮叨叨,“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帝姬,还真把自己当主子了,识趣的,就不该成日里挑三拣四,难怪皇上不待见……”
  絮叨声和脚步声渐渐远去,君晚脸色越发苍白,看向桌上那早已凉透的午膳,眉眼间浮上一抹狠厉,忽地双手一拂,将桌上的碗碟打翻在地。
  锋利的碎片划破了她的手掌,可她却宛然不觉,只眸光阴沉,盯着地上的瓷器碎片出神。
  为什么?为什么她不是男儿?!
  父皇厌弃她,不就因为她是女儿身么?比她早几日出生的君熙,只因是男子,便受尽了宠爱,连带着他的母妃也连升两级,而自己的母妃,却被无情地打入了冷宫。
  她恨!
  这深宫之中,多的是踩低捧高之人,便是她再谨小慎微做低伏小,也还是时不时有人要来踩她一脚!
  殿外偷懒的宫女听到声音走了进来,一见碎了满地的瓷片,脸顿时就拉了下来,走上前来抱怨道,“殿下,您这又是做什么?好端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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