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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权宠-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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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何况,宋清羽是宋清欢的姊妹,于情于理,她都该来参加此次宫宴。
  内侍通禀声落,尹湛和宋清羽的身影出现在大殿门口。尹湛今日一袭银紫色绣蟠龙云纹锦袍,衬得其身形颀长清俊,只面上神情是一贯的阴翳,眼底笼着难以捉摸的浓雾。
  身侧的宋清羽一看便是精心装扮过了。
  茜色云锦曳地宫装,腰间锦带系出盈盈一握的腰肢,酥胸半露,走起路来裙摆翩跹,摇曳生姿。
  不得不说,宋清羽自来了凉国之后,气质姿容反倒较从前好了些许。或许是因为以前在聿生活在宋清漪的阴影之下,不敢也没有资格装扮过盛。
  而如今她身居淑妃之位,不管尹湛喜不喜欢她,就凭她聿国帝姬的身份,该给的宠幸该给的面子,一分都不会少给。心情大好,又有财富的堆砌,宋清欢会变美也是正常。
  然而人人还沉浸在宋清欢给他们留下的震撼中,对于宋清羽入场,并没有引起太大的轰动。
  聿国三位帝姬中,宋清羽长相最为普通。她五官只算清秀,如今就算盛装之下,也达不到让人惊艳的地步。
  见众人反响平平,宋清羽恨恨地一咬牙,垂眸掩下眼中不忿,随着尹湛一道,走到上首坐下。
  刚一落座,她的目光便黏在了宋清欢身上,眼中妒火熊熊,面目有一瞬间的狰狞。
  尹湛也似有若无地看宋清欢一眼,眼中一抹惊艳飞快闪过,只是很快转了眸,落在她左侧的沈初寒面上,眉头不由一蹙。
  众人纷纷行礼。
  尹湛手一抬,示意免礼,目光又落回沈初寒面上,“沈相的位子,似乎不在此处?”眸底暗流涌动,带了隐隐不悦。
  昨日去城门相迎时,沈初寒和宋清欢同乘一车他已有些许不满。其实凉国民风开放,是四国中男女大防最松的国家,未婚男女同乘一车并非什么大事,更何况沈初寒和宋清欢已有婚约在身,然而尹湛就是很不爽。
  在他潜意识里,他总认为当初沈初寒刻意避开选择宋清欢,随意替自己求娶了旁人,为的就是将舞阳帝姬留给他自己,所以看着两人亲密举止,心中难免嫉妒。
  因此此番宫宴,他故意命人将两人的席位分开,却没想到,沈初寒竟如此大胆,自作主张同尹卿容换了位子。
  沈初寒抬眸望去,语气不疾不徐,“帝姬初来乍到不大认人,微臣坐她旁边也方便提点一番,所以擅自主张换了,还请皇上不要见怪。”
  他嘴里说着道歉的话,神色却无半分歉意,看在尹湛眼里,只觉怒火蹭蹭就往上蹿。
  “怎么?皇上想让微臣换回去么?若是如此,怕是又要麻烦长帝姬了。”沈初寒接着又道。
  尹湛拳头攥了攥,原本席位座次并非什么要紧之事,如果他一意要让沈初寒将位子换回,难免将场上气氛搞僵。如今他还没有这个资本与沈初寒硬碰硬,虽然不快,却也只得咽下这口气,挤出一抹皮笑肉不笑的笑容,“这倒不必了,只是小事一桩而已。”
  阴鸷的眸光在宋清欢面上掠过,半开玩笑半认真道,“看来……沈相是真动真情了。”叹一气,“这么一来,盛京多少贵女该黯然神伤了。”
  沈初寒笑笑,没有接话。
  宋清羽眸光一转,语带不善,“可不是吗皇上?沈相啊,怕是很早就看上舞阳了呢。否则皇上那时要给沈相赐婚,他怎不愿?”
  她说的,确有其事。
  那时宋清羽刚嫁至凉国,尹湛已经对沈初寒起了忌惮之心,为了拉拢他,也为了在他身边安插自己的人,尹湛提了好几次要给沈初寒赐婚之事,可都被沈初寒挡了回来。
  当时尹湛只以为沈初寒不甘心受自己摆布,可现在被宋清羽这么一提,却突然生了不一样的想法。
  如果那时……沈初寒便已看上宋清欢了呢?这便证实了自己的想法,他确实是,将他不要的人塞给了自己!
  尹湛是君,自然有为君者的通病——自大,多疑,自尊心强。
  如果事实当真如此,就说明沈初寒根本没将他这个皇上放在眼中。
  今日是女人,那明日呢,是不是就是自己座下这个皇位了?
  他气息陡然一沉,凌厉的目光往沈初寒看去。
  沈初寒尚未回话,一旁的宋清欢却开了口,语声清悦而和缓,“四皇姐,事情究竟是怎样,你难道不清楚么?我和沈相能走在一起,说起来,也算是四皇姐的功劳。”
  宋清羽眉头一皱,警惕地盯着她,“你什么意思?”
  宋清欢微微一勾唇,声线寒凉,“当初沈相前往聿国请求联姻,若不是你哭着求着请父皇将你嫁来凉国,或许,如今确实又会是不一样的局面了。”

  ☆、第217章 君熙来信了?(二更)

  听到她这话,宋清羽不由一愣。
  哭着喊着?
  这又是什么话?分明她当时并不想来凉国和亲,若非宋清欢使了手段,此时坐在这个位子上的,就该是宋清欢了!
  她本就对宋清欢诸多怨气,此时见她空口白牙地“污蔑”自己,下意识就想否认,狠狠瞪着宋清欢,厉声质问,“你……你胡说什么?!”
  宋清欢眉眼间无波无痕,只勾唇浅浅一笑,眼中有流光闪过,“我胡说?这么说,当初四皇姐并不想来凉国和亲了?”
  宋清羽怨怼的眼神一滞,僵在当场,脸上青一块紫一块,难看得很,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接口。
  当初来凉国和亲,她确实是不情不愿。但来了后才发现,事情,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糟糕。
  凉帝性子虽暴戾,但只要自己乖乖听话,不忤逆他的意思,大多数时候,他对自己还算过得去。而且,他刚登基,后宫妃嫔寥寥,自己在后宫位分最高,算得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比在聿国时屈居宋清羽之下的委屈日子好过多了。
  她既已成凉帝妃子,宋清欢方才那话,却是万万不能再承认。否则,以凉帝的性子,势必不会轻饶自己。
  眸光一变,暗自定了定神,矢口否认,“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四皇姐是何意?”宋清欢眼含戏谑,眉头微挑,一脸等着看宋清羽出丑的神情。
  见尹湛也目色深沉看来,宋清羽心中越发慌了,只得结结巴巴开口解释,“当初与凉国和亲,我自是自愿,只是……我……并没有哭着喊着,你这话,委实有些夸张了。你若要抹黑我,也不至于行这种手段。”
  说完这话,她有些心虚地瞥了尹湛一眼,然而他眼中仍被浓雾笼罩,根本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见她望来,目光一扫,眼底神情深沉难测。
  底下众人心思各异。宋清羽这番话,显然并不大令人信服,但不管如何,明面上也算是圆了过去。
  宋清羽心中惴惴不安,心知尹湛性情多疑,此时怕是已经生了怀疑。然而,事已至此,她也没有旁的法子了,只得暗暗将宋清欢狠狠咒骂了无数遍。
  宋清欢却突然“噗嗤”一笑,墨瞳微狭,那笑容,带了几分浓艳的光华,看得众人神情一呆。只听得她清悦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含着些许戏谑,“四皇姐,我同你开完笑呢,你倒是当真了。”
  她的笑容似有魔力,感染了在座众人,也忍不住跟着附和地笑开来,凝滞的气氛陡然一松。
  宋清羽却是笑不出来,脸上肌肉仍旧僵硬得很。
  什么玩笑?
  宋清欢分明是趁机让自己难堪罢了。
  可眼下,无数双眼睛盯着,她不能当众与宋清欢撕破脸皮,只能顺着她给出的杆子往下爬。讪讪一笑,语气有些冷淡,“舞阳,你知道本宫不喜玩笑。”
  却是对宋清欢摆起了“淑妃”的架子。
  宋清欢眸光微冷,唇角依旧笑意嫣然,恍若开得正艳的花,带着清空明净之态,沁入人心。
  “四皇姐和亲凉国之后,沈相因伤滞留建安,我这才同他熟识起来。说起来,也都是冥冥之中的缘分了。”
  宋清欢一句话,就轻轻巧巧地把沈初寒与尹湛抢人的嫌疑撇得干干净净——
  分明是宋清羽先主动要求和亲凉国,聿帝准了,然后她和沈初寒才相识,然后才有了后来的沈初寒求娶一事。
  这个时间顺序一变,就算众人心中仍有疑惑,却是再不敢讲此事拿到明面上来说。
  “是啊。”神情凉淡的沈初寒却第一个出声附和。
  “哈哈。”尹湛大笑两声,眼底肌肉一抖,笑容却再度浮现在脸上,“舞阳帝姬说得好,可不就是冥冥之中的缘分?”
  说着,一举酒杯,“来,为了这缘分大家一起干一杯。沈相,以后朕和你,可就是连襟了。”
  方才剑拔弩张的气氛终于缓和下来。
  沈初寒执起酒杯,与聿帝遥相一碰,“不敢当,这杯酒,微臣先干为敬。”说着,仰头一饮而尽。
  聿帝端起酒盏,也仰头喝下,恰到好处地掩盖了唇角一抹冷笑。
  两杯酒一喝,方才那凌冽的针锋相对仿佛只是错觉,所有人都笑着,附和着,场中的气氛再次恢复热闹和平和,没有人再提起刚刚那个小插曲。
  今日的宫宴,宋清欢是主角,自然,免不了成为场上焦点。
  尹湛就算心中再多不满,再多嫉恨,明面上,也仍要将宋清欢当成座上宾来对待。“这一路上,舞阳帝姬辛苦了。”
  他朝宋清欢笑笑,脸上是温和无害的神情。
  宋清欢看着他,神情温软,眸光澄澈,心底却是泛起凛冽的寒意。
  这一世的尹湛,与上一世相比,并没有丝毫改变。野心勃勃,为了达到目的,有着超乎寻常的耐心。如果,他不是沈初寒和自己的敌人,或许,他最后当真能达到他想达到的目的也说不定。
  宋清欢微微颔首,“一路上休息了不少,倒也还好。”
  “初来盛京,帝姬一定很不适应吧。”尹湛依旧带着浅笑,眸光落在她面上,真诚而无害。
  宋清欢笑笑,“以后这里便是我的家了,我想,我还是尽快适应得好。”
  对宋清欢而言,有沈初寒的地方便是家。对尹湛而言,显然并不是这般认为的。宋清欢和沈初寒的感情越好,对他的威胁就越大。更何况,宋清欢手中还握有苍邪剑。
  他虽然不知道苍邪剑到底有何威力,但,“得之可得天下”这句话,绝非空穴来风。
  一想到这个,他就如芒刺在背,恨不得立刻除掉沈初寒和宋清欢这两个威胁才好。然而,他能一路踩着其皇兄皇弟的尸体爬到这个位置,自然不是什么鲁莽之人,所以,尽管心底情绪翻涌,面上的假面,却未露丝毫破绽。
  “说实话,自从卿容回来之后,朕便一直想亲眼见见帝姬。”
  宋清欢眉头一挑,不置可否。她知道,尹湛到底不放心,很快,便要将话题引到苍邪剑上来了。沉默一瞬,她凉凉开口,“殿下在临都,也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
  听到自己的名字,尹卿容尴尬地笑笑,有几分心不在焉。
  她现在确实已对沈初寒死心。但她生性纯良,沈初寒毕竟是她曾经喜欢过的人,并不愿意看到尹湛将沈初寒视作仇敌。所以从盛京回来后,她说了不少关于沈初寒和宋清欢的好话。
  然而她知道,尹湛不是那么轻易会被说服的人。
  ——他决定的事,从来没人能更改,哪怕自己也不能。
  譬如此时,他便开始在试探舞阳帝姬关于苍邪剑的口风了。
  尹卿容很无奈。
  一边是自己血浓于水的皇兄,一边是自己曾经喜欢过的人,帮谁,她都过不了心里的那个坎,心乱如麻得很,所有的心思根本不在宫宴之上。
  尹湛也并不想将她卷入到这些事情来,看一眼尹卿容,很快收回目光,“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应该是舞阳帝姬吧?”
  宋清欢勾唇笑笑,神情凉淡如水。
  “朕没有冒犯的意思。但在那之前,谁又能想到,名震天下的苍邪剑,最后竟然被聿国一位素来无闻帝姬夺得?”尹湛紧紧盯住宋清欢,眸光中透着审视和阴鸷。
  宋清欢浅笑,瞳孔黑玉般幽深,流转着琢磨不透的光华,“国中有大鸟,止王之庭,三年不蜚又不鸣。然此鸟不飞则已,一飞冲天,鸣则已,一鸣惊人。”一顿,声线愈显凉薄,“这话,皇上应该比我更清楚。”
  尹湛的神情,陡然变得森厉,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宋清欢,有那么一瞬间,他利刃般的目光仿佛要将宋清欢撕成碎片。
  宋清欢却无畏无惧,依旧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尹湛却突然又笑开来,笑够了,才冷然道,“帝姬真乃奇女子也,可惜……朕晚了一步。”说着,似有若无的目光在沈初寒面上一扫。
  对于他话中的暗示,沈初寒没有任何反应,依旧举着酒杯轻酌,神情恁地闲适。
  见他这幅气定神闲的模样,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尹湛气得牙痒痒,紧握成拳的手背上有青筋爆出。
  “晚了一步的,是苍邪剑。若是苍邪剑在皇上还是皇子之前现世,或许如今,它早已易主。”苍邪剑现世,各国皆可派皇族参与夺剑大会,但尹湛为帝,而夺剑大会危机四伏,他不可能丢下凉国的江山跑去争夺这不知有何效用的古剑。
  明明知道宋清欢在偷换概念,不接自己的话茬,可偏偏,尹湛想不出任何话语来反驳,更没有胆量将心中的话明着说出来。
  他知道,若自己再说得明白些,明日四国间谈论的,可就是自己觊觎臣子之妻一事了。
  深吸一口气,将这恩怨暂且放至一旁不提,强迫自己重新回到一开始的话题来,“都说苍邪剑会认主,这一次来盛京,帝姬想必也将其带来了吧。”
  “当然。”宋清欢毫不避讳地点头,“世人皆知苍邪剑在我手中,别人想要动我的剑,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说这话的时候,她不经意地瞟了尹湛一眼,似乎在暗示什么。
  听得宋清欢和尹湛的你一来我一往,场中的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小,所有人都凝神屏气,生怕下一刻,这战火便烧到了自己身上。
  唯一闲适的人,便是沈初寒了。
  他知道宋清欢不喜尹湛,如果让尹湛吃瘪能让他开心,他并不介意暂时当个“哑巴”。
  抬手给自己又斟了杯酒,举起酒盏在鼻端慢慢品着。
  “这样的绝世名剑,朕倒是真想找机会看看。”尹湛见宋清欢不断同他兜着圈子,到底恼了,沉声将最初的目的说了出来。
  “日后,自当有机会的。”宋清欢轻笑,却是半分不松口。
  尹湛握住酒杯的手一紧,差一点就要将酒盏捏碎。他闭了眼睛,深吸一口气,将体内怒火给压了下来。
  众目睽睽之下,他不能失了分寸,否则,在与沈初寒的这场博弈中,他便失了先机。
  “皇兄,你问这么多问题,让人家帝姬都没办法好好吃饭了。”尹卿容虽然单纯,但并不愚蠢,敏感地察觉到了几人之间的不对劲,忙拿话岔开来。
  尹湛再度深呼吸一口,朝尹卿容一笑,“阿容说得对,朕还是先让帝姬好好吃饭吧。”
  于是,这顿给宋清欢和沈初寒的接风宴,就在这样诡异的气氛中结束了。
  尹湛在宴会上吃了瘪,心情并不大好,宫宴一散,便带着内侍宫女回了宫。其他人也纷纷散去,三三两两朝宫门处走去。
  宋清欢和沈初寒跟着人流,在众人复杂目光的注视下出了宫门。
  “公子,殿下。”马车处候着的慕白迎了上来。
  “怎么了?”沈初寒开口。
  “五帝姬那边,来信了。”
  宋清欢眸光一亮,“你说什么?君熙来信了?”

  ☆、第218章 十八岁前的沈初寒(三更)

  慕白点头,“刚从玄影那里得到的消息。”
  “信呢?”宋清欢急急追问。
  “在丞相府。”
  宋清欢看一眼沈初寒,“阿殊,我……先同你回丞相府。”反正刚刚在宫宴上那么一出,全盛京都知道沈初寒与自己感情甚笃了,这种时候,也不必再多考虑什么礼数问题了。
  沈初寒本就是个随心所欲的人,见宋清欢开口,哪有不同意的道理,点一点头,牵着宋清欢上了马车。
  待两人坐稳,慕白一扬马鞭,往丞相府驶去。
  丞相府是沈初寒单独的居所。
  沈初寒在这里的身份,是前礼部尚书沈腾之子,准确来说,是私生子。
  当日沈初寒被送往凉国为质,他知道皇后和德妃必不会放过这个斩草除根的机会,所以想出个金蝉脱壳的法子,使计烧毁营帐,假死逃了出来。
  那年,他不过八岁。
  在逃亡过程中,他阴差阳错间闯进了叶老怪布下阵法的山谷,叶老怪见他骨骼清奇,是个练武的好苗子,便收了他为徒,在山中平静地过了七年。
  然而他知道,自己和母妃的那些债,终究要一一讨回。
  于是,七年之后,他出山了。
  那一年,他十五岁。
  关于他的身份,叶老怪从未开口问过,然而在沈初寒开口提出要出山的时候,他也并未阻拦,只是将几本更高深的武功秘籍和内功心法塞给了他,让他在外面多多保重,便同季流云和叶落一道,送他出了山谷。
  在出谷之前,叶老怪还应他的请求,送了他一份礼物。
  他帮沈初寒,弄到了一个全新的身份——当朝礼部尚书的私生子,沈初寒。
  叶老怪年轻时在江湖叱咤风云,就算隐退多年,在江湖中也仍有自己隐藏的势力在,要帮沈初寒找到一个合适的身份,并非什么难事。
  礼部尚书沈腾,其妻乃当时丞相王通之女,性情跋扈善妒,沈腾家中妾室,无不莫名惨遭其毒手,到最后只得打消了纳妾的想法。
  偏生,他在一次南下办事之时,遇到一位温柔可人的女子,并且,与那女子有了肌肤之亲。后来,他完成先帝交代的差使,本想带女子一同回京,可一想到沈王氏的性子,心底便生了胆怯。无奈之下,只得先将女子留在此,准备自己先回京做通沈王氏的工作后,再将女子接入盛京。
  只是,他到底还是低估了女子的嫉妒心。
  沈王氏得知他在外面同别的女人发生了关系,勃然大怒,不仅不同意将女子接入家中,还扬言要派人去杀了她。
  沈腾无奈,只得百般哀求沈王氏饶过女子性命。沈王氏虽刁钻跋扈,但也不敢做得太过,见沈腾诚心忏悔,便让他保证从此以后都不能派人去找那女子,或者派人去打听关于那女子的任何消息。沈腾无奈之下只得应了,自此再也没了那女子的消息。
  可偏偏,沈腾走后,那女子怀孕了。
  她未婚先孕,又抵死不说出孩子的父亲是谁,其家人嫌她丢脸,将其赶出了家门。女子拼命将孩子生了下来,一个人艰难地将孩子抚养到了八岁,可终究,孩子还是因早产,营养不良等诸多原因,生病去世了。那孩子去世后,女子失去了活下去的动力,也跟着撒手西去。
  这件事,叫叶老怪的人给查了出来。因那死去的孩子与沈初寒年龄相仿,于是,沈初寒便有了一个新的身份——
  受母亲临终前所托,上京寻找其负心父亲的沈初寒。
  再后来。
  他到了京城,找到沈腾,将那女子的信物给亮了出来。彼时王通因贪污受贿之罪,被先帝罢官流放,沈王氏少了母家的支持,气焰一下子消了下去。对于沈腾执意将这个所谓的私生子接入府中的举动,虽然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沈初寒在沈府里生活了三年。
  三年之后,他也不过十八,朝中因先帝病重而一片混乱,夺嫡之战一触即发。谁也没想到,他成了当时谁都不看好的八皇子尹湛的门客。再后来,他助尹湛,从诸多皇子中脱颖而出,成功夺得帝位。而他,也成了凉国历史上最年轻的丞相。
  自那之后,他便搬出了沈府,彻底同沈家断绝了关系。
  世人都道是因为沈王氏在那三年间苛待了他,导致沈初寒对沈家心灰意冷。可宋清欢知道,沈初寒只是性情凉薄,并不想为这些无谓的人分散心思。
  “阿绾?”
  一时间,宋清欢陷入过往的沉思,也不知过了多久,听到沈初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她回了神,抬眸朝沈初寒看去,抿唇一笑。
  “阿绾在想什么?”沈初寒神色温和。
  “在想你。”宋清欢俏皮一笑,如实回道。
  沈初寒挑了挑眉头,眼中一缕兴味闪过,“哦?在想我什么?”
  “在想……以前的你。”宋清欢沉吟一瞬,还是同沈初寒说了实话。
  沈初寒睫毛抖了抖,眼底有波光闪动。
  他是何其聪明的人,只需稍微想一想,便知道宋清欢所说以前的你,指的是什么。
  宋清欢挪了挪身子,挽住他的手臂,“阿殊,有的时候,我真心疼你。”小小年纪,却要承受那么多。也正因为如此,尽管前世的沈初寒偏执又阴暗,可宋清欢总是下不定决心离开他。
  她很心疼他。
  “我知道。我知道,阿绾。”沈初寒紧紧抱住她,将下颌轻轻放在他的肩上,有些疲累地闭了眼。
  他知道,他从来都知道。
  所以前世,他利用她的心疼,织成了一张网,将她困在了里面,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她离开。
  她是他黑暗生活中照进的唯一一束光。
  他既已见过光明,又怎会甘心重回黑暗?
  可是,他终究还是失去了她。
  所以这一世,他不要再重蹈上一次的覆辙,他开始尝试着慢慢放手,慢慢地给宋清欢一些自由空间,慢慢地学着信任她。
  他发现,自己这么做,非但没有将宋清欢推开自己身边,反而让自己和她之间的感情更深了。
  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前世错得有多离谱。
  世人皆道他智多近乎妖,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在爱情里,他是个完完全全的傻子,竟用了一世,才学会了如何真正去爱一个人。
  因此,对于重生所付出的代价,他从未后悔过,因为一切都是值得的。
  感受到沈初寒身上的哀凉,宋清欢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一边柔声安慰,“好了,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不管是儿时也好,前世也好,那都已经成了回忆。阿殊,以后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再也不会让你感到孤独无助。”
  “阿绾……”沈初寒沙哑开口,紧紧抱住了她。
  又行了一会,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丞相府到了。
  沈初寒挑起车帘,牵着宋清欢下了车。
  宋清欢抬头,打量着面前气派的府门和牌匾,一股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
  沈初寒看向她,笑容明灿,语声温润,“阿绾,欢迎回家。”说着,将手伸到她面前,“我们一起进去吧。”
  “好。”宋清欢将手放在他掌心,同沈初寒一道,进了丞相府。
  沿着记忆中的甬道,一路畅通无阻地行到了书房,玄影已经在此处候着了。
  见到他笔直的身影,宋清欢三步并作两步走了上去,将手一伸,急急开口道,“玄影,信呢?”
  玄影从袖中掏出一个牛皮信封,递到了宋清欢面前。
  宋清欢一把接过,急急拆开信封,将信纸在眼前展开。
  君熙熟悉的字迹跃入眼帘——
  舞阳,展信安。
  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到了建安。

  ☆、第219章 护妻狂魔沈初寒(一更)

  宋清欢舒一口气,接着往下读。
  君熙这封信,是她刚到建安时写给自己的。信上说,聿帝和皇后并未为难她,以宗室之礼将她的名字上了皇族族谱,并准其以睿王妃的名义入住睿王府养胎。
  聿帝也如当初答应宋清欢的那般,暂允许婕妤出宫,同居睿王府,以方便照料君熙和她腹中的胎儿。
  君熙道,其他诸事亦安,让宋清欢不用担心。只是可惜她和沈相的婚礼,她来参加不了了,让她务必要幸福。
  宋清欢舒一口气,继续往下看。
  君熙在信中还说——宋暄的棺椁,她不放心留在昭国,将其伪装后一起带上了路,如今在睿王府后院存放着。云歌正照她的吩咐,暗中命人在王府中造一座地下冰窖出来,很快便能完工。到时,宋暄棺椁便能安全存放于内,不被人发觉。
  至于玉衡岛的事,她说她已有了眉目。至于是何信息,信上没有细说,只道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弃宋暄。但她让宋清欢放心,在宝宝出生之前,她不会轻举妄动。不管怎样,她都会让宝宝平平安安出生。
  看到这里,宋清欢双手不由自主抚上了自己腹部,内心起起伏伏,有些心神不定。
  信的最后,君熙说她还会给宋清欢写信的,让她也照顾好自己,有空,也可以给自己回信。
  宋清欢抿了抿唇,视线从信上挪开,眼中波澜不定。
  “信中说了什么?”沈初寒看着她的神情,沉声发问。
  宋清欢将信递了过去。
  沈初寒接过,一目十行看完,眉头几不可见地一蹙。
  “玉衡岛?”沈初寒挑眉看来,气息微沉。
  君熙的心思,宋清欢并未同沈初寒说过,此时他见到信中“玉衡岛”这几个字,难免生了疑惑。
  宋清欢轻“嗯”一声,睫羽微颤,一时不知从何开口。
  “阿绾……”沈初寒挥手屏退了玄影,拉着她在书桌前坐下,“你想告诉我,君熙为什么要找玉衡岛吗?”
  玉衡岛,玉衡岛。
  这三个字,最近在他们生活中出现频率实在是太高了。青璇夫人的身世或许与玉衡岛有关,所以宋清欢想才查找关于玉衡岛的信息,沈初寒可以理解,可君熙……?她与玉衡岛委实该扯不上什么关系才是。
  宋清欢撩眼看向沈初寒。
  他瞳孔幽黑,眸光深沉,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眼底有着熟悉的执拗。
  宋清欢知道,以沈初寒的性子,他今日势必要从自己口中得到个答案方休。
  叹一口气,“阿殊应该知道,玉衡岛上有扶澜一族。”
  沈初寒点头。
  “传言扶澜一族,是上古九天玄女的后裔,族人可知天命,可定乾坤,而族中圣女,更是有起死回生的能力。”她语气幽幽,转了眸光看向窗外。
  秋风瑟瑟,吹起地上落叶。
  也正如此,她错过了沈初寒眼中一闪而过的异色。
  沈初寒是何其通透之人,一听这话,顿时明白过来,脸色一变,紧紧盯着宋清欢,“阿绾,君熙他……难道想复活宋暄?”
  宋清欢没有说话,长睫轻眨间,却已然给了沈初寒答案。
  “不可能的阿绾。”沈初寒声线低沉,却带了莫名的笃定。
  宋清欢转眸望去,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此时的沈初寒,有几分奇怪,却又说不上到底是哪里奇怪。
  “你怎么知道不可能?”她开口反问。
  “阿绾,你当真相信什么人死不能复生的鬼话?”沈初寒盯着她,眸光沉沉,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宋清欢蹙了眉头。
  她终于发现沈初寒哪里奇怪了。
  他对此事的态度,太过激动。沈初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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