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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权宠-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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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因宋清欢夺得了苍邪剑,他并不想她远嫁他国,可到底碍于沈初寒的势力,方勉强同意。此时看到沈初寒对宋清欢如此珍重的模样,心底不由舒坦了几分。
  在对待宋清欢的问题上,他时常很矛盾。
  他是君王,所以有些事上难免处理得冷血无情。可他也是父亲,更何况,宋清欢还是他与他最爱之人的孩子。
  聿帝的心思暂且不提,一旁的宋清漪却是气得全身发抖,目色通红地盯着沈初寒,眼底情绪复杂,几近疯狂之色。
  宋清欢和沈初寒的感情越好,她的心就越痛。仿佛有无数支针扎在自己的心上,疼得她几欲昏厥。
  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不,不应该是这样的!
  仿佛察觉到她的注视,沈初寒不紧不慢瞟来,眉眼间蓦地染上霜寒。他的目光,轻飘飘地在宋清漪面上一扫,很快转开,神情没有其半分波澜,仿佛她是个隐形人一般。
  宋清漪的心脏一阵绞痛。
  她恨恨转眸,望一眼宋清欢精致的侧颜,眼底阴翳密布。
  宋清欢,既然你不让我好过,那么,你也别想好过。我就算要下地狱,也会拖着你一道!
  聿帝又客套了几句,气氛愈发融洽起来。一时间,觥筹交错,宾主尽欢。
  整个接风宴,除了一开始宁骁的失态,就这么无风无浪地过去了,平静得出乎宋清欢的意料,可她知道,这些,都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临近,更大的风暴,还在后面。
  接风宴散场,宋清欢看一眼人群中的沈初寒,刚准备起身回宫,却见沈初寒也转头望来,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沈初寒张了张嘴,同她说了两个字。
  “等我。”
  宋清欢微讶,面上只不动声色地一点头,放缓了脚步朝瑶华宫慢慢走去。
  离开御花园,走了一小会,果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
  转头一看,沈初寒正站在她几步远的地方扬唇浅笑,眉眼生光,连透过树叶缝隙打在他脸上的阳光,都黯然失色。
  见她望来,沈初寒扬了扬眉梢,大步走来。
  宋清欢神色从容,笑意莹然道,“怎么了阿殊?”
  她与沈初寒有婚约在身,就算别人瞧见在一起说话,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更何况,如今的她,早已无坚不摧,又何惧流言蜚语。
  沈初寒眉色一落,眼底竟有几丝沉郁之色。
  宋清欢不由也收了笑意,低低问道,“出什么事了?”
  沈初寒看她一眼,声线低沉,“阿绾,你叫玄影查的那几个纹样图腾,有消息了。”
  宋清欢眼睫一颤,流动的眸光猛地滞住,眼底有薄薄雾气,升腾而上。
  *
  片刻之后,宋清欢已乔装打扮,坐上了沈初寒的马车。
  “有什么消息?”宋清欢终究是忍不住,待马车一开动,便急急看向沈初寒询问。
  沈初寒目色低沉,没有立刻开口,只那般定定地看着宋清欢,眼底眸光愈发暗沉细碎,仿佛织成了一张大网,笼住了他不经意间流露的心思。
  “阿殊?”见他抿唇不语的模样,宋清欢眉眼间愈发染上急色,莫非……那纹样和图腾背后,当真有什么难以言说的秘密?
  “阿绾……”正胡思乱想之际,沈初寒终于沉沉开口,眸光一错不错地落于她面上,“那莲花纹样,不是白莲,而是雪莲。雪莲花和青鸾鸟,是——扶澜族的图腾。”
  话音一落,宋清欢心中那根紧绷的弦“铮”的一声断开,她错愕地眨了眨眸,一脸不可置信,“扶澜族?玉衡岛上避世而居的异族?传说中上古九天玄女的后裔一族?”
  沈初寒点头。
  宋清欢呆呆地望着他,脑中一片空白,只有“嗡嗡”的响声在不断盘旋。她张了张唇,似乎还想问什么,可想说的话却生生哽在喉中,末了,竟吐不出一个字。
  母妃的莲音上刻有雪莲,母妃给自己留下的唯一的东西是一块青鸾玉佩,母妃来历不明身世不知,一切的一切,在这一刻仿佛豁然开朗。
  母妃她,竟是那神秘的扶澜族人!
  而宫泠母亲,十有八九也是出自扶澜族一族。
  所有曾经想不通猜不透的片段在这一瞬间涌入脑中,一切陡然间变得豁然开朗起来。
  传言箜篌是由海外传入四国,这海外,十有八九便是指玉衡岛,扶澜一族精通音律,尤擅箜篌,宫泠的箜篌之术,便是习自她的母亲,所以母妃和宫泠母亲才都会青鸾引一曲。
  而那曲谱……
  那曲谱之所以唤作瑶光,并不是其他什么原因,而是——
  瑶光,玉衡,皆为北斗七星之一!
  曲谱上所记载的曲子,若是没有猜错的话,多是玉衡岛上流传的乐曲,但宫泠母亲不敢泄露乐曲的来历,只得以瑶光二字命名,偷偷将线索藏在其中。
  这么说来,玄影查到的宫泠父母亲的身世来历,却也说得通了。宫泠父亲当日在海上遇到暴风雨,被海浪冲到了一处岸边,这处海岸,不是旁的地方,正是传说中极难找到,漂浮在无妄海中的仙岛,玉衡岛!
  她越想越是心惊,脸色陡然间惨白如纸。
  谁能想到,母妃的身世,竟然藏了个这么大的秘密!而母妃的失踪之谜,是否也同玉衡岛和扶澜一族有关?
  ------题外话------
  貌似有姑娘猜到了一些嘻嘻~

  ☆、第188章 查或不查?(二更)

  见宋清欢陡然色变,沈初寒的脸色也蓦地一沉,眸光紧紧定在宋清欢面上。
  “阿绾……”他蹙了眉头,沉沉开口。
  宋清欢呆呆坐在那里,眸底雾气缭绕,怔愣片刻方伸出手,从胸前掏出那块贴身佩戴着的青鸾玉佩,小心摘了下来。
  玉佩躺在手掌中,还残留着肌肤的暖意。
  她定定看着掌中的青鸾玉佩——
  凝透碧玉雕成一只展翅欲飞的青鸾鸟,头尾相接,成环形,鸟嘴处还衔着一支血玉雕成的青草,瞧着像是萱草的模样。
  她紧了紧拳头,心头一时万千思绪纷杂。
  长长吐尽心中浊气,握住青鸾玉佩看向沈初寒,“阿殊,我的母妃,是扶澜族人。”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这么多“巧合”在一起,便不再是巧合。
  沈初寒抿了抿唇,眸光深郁,算是默认了她说的话。
  “阿殊,你觉得……我母妃的失踪,与扶澜族有关吗?”
  沈初寒垂眸思索片刻方开了口,语气却有几分难以捉摸的无奈,“我不知道,阿绾。但是,我可以叫玄影派人再仔细去查,不管真相有多深,我们总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宋清欢苍白地笑笑,明白这个问题对沈初寒来说太过强人所难了。便是自己都不确定,当初母妃失踪的真相究竟是什么,又怎能奢求连母妃的面都不曾见过的沈初寒可以给自己一个答案呢?
  两人一时无话。
  马车的车轮滚动声清晰地传入耳中,宋清欢不由生了几分烦躁。
  如果母妃是扶澜族人,那重锦姑姑势必也同扶澜族脱不了干系。可偏生在这个节骨眼上,与扶澜族和玉衡岛唯一有关的两人——重锦和宫泠,全都莫名其妙不见了。
  不管是巧合还是刻意,这其中,一定还存在着什么她不知道的猫腻。
  可她心中还有些迟疑。
  母妃失踪的内情,重锦姑姑一定知道,可她却怎么也不肯告诉自己真相,只因为这是母妃特意叮嘱的要求。也就是说,母妃并不想让自己知道她失踪的内情。
  却又是为何呢?
  虽然她记忆中对母妃的印象已经模糊,但她知道,母妃做任何事的出发点都是为了自己好,也就是说,母妃并不想自己追究她失踪的原因。
  那自己到底是该将此事追查下去?还是顺了母妃的意,就此罢手?
  越想越是头疼,眉头蹙成了一团。
  见她神情凝重,一脸沉思之色,沈初寒没有出声打扰,眼底光晕愈加幽深,他低低垂眸,掩下眸中的暗流涌动,亦是心事重重,不知在想什么。
  没过多久,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宋清欢回了神,掀帘一瞧,见他们已到了四方馆所在的十锦巷中,为了不被守卫的羽林军瞧出端倪,慕白才刻意停远了些。
  沈初寒和宋清欢一道下了车,往四方馆走去。
  因宋清欢此时作侍卫打扮,又同慕白一道跟在沈初寒身后,所以羽林军并未发现什么,朝沈初寒行礼后便不再多言。
  到了玄风院,沈初寒将玄影查到的资料递给宋清欢。
  宋清欢在书桌前坐下,仔仔细细翻阅起手中的材料来。
  玄影查到的资料中最重要的部分,方才沈初寒已经告诉她了。雪莲和青鸾鸟,的确是扶澜族中最重要的两个图腾。
  而她母妃是扶澜族人一事,看来,十有八九是真的。
  除了这些,资料中还给出了关于扶澜族的详细资料,比上次查到的玉衡岛资料更为全面。
  宋清欢一一看去,目光在资料某一处顿住,眸色一深。
  沈初寒顺着她的视线瞧去,却见她的目光所落之处,是一副简笔画,画的是一株草状的植物。
  他先前就把资料看过了一遍,自然知道这幅图中的所画的草状植物,便是云倾大陆四大灵药之一,传说中只长于玉衡岛上,服之能使人内力大增,有洗髓伐毛脱胎换骨功效的仙灵草。
  却见宋清欢眉头一挑,眸中有诧异之色,再次将胸前的青鸾玉佩摘下,拇指轻轻摩挲着鸟嘴处衔着的“萱草”,不——现在看来,这根本不是什么萱草,而是玉衡岛上独有的仙灵草。
  就算是在玉衡岛上,仙灵草也是罕见之物,这是不是说明,母妃的身份,并没有那么简单?
  握紧了玉佩,匆匆将资料看完,面色已是凝重。
  看来,不管是母妃当年失踪之事也好,还是不久前重锦和宫泠的突然不见,这里头的水,比自己想象中的要深得多,而这一切的源头,就在玉衡岛上!
  只是,古往今来,关于玉衡岛的记载少之又少,玄影查到的这些资料便是全部,更别提能够找到玉衡岛并成功上岛了。
  幽幽叹一口气,有几分挫败。
  沈初寒知晓她的心事,沉沉开口,“阿绾放心,玉衡岛和扶澜族的事,我会再叫玄影去查。这几日你暂且将此事放下,安安心心地做个新嫁娘好么?”
  宋清欢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
  因着太多事分自己的心,自沈初寒来建安之后,除了一开始马车上腻歪了一会,后面几天,她几乎都没留出什么时间给沈初寒。虽然知道沈初寒一定会理解自己,但到底还是几分歉意。
  沈初寒摇摇头,宠溺一笑,“阿绾,你永远也不必对我说抱歉。”伸出手搂了搂她的肩,一顿,接着又道,“你母妃的事,我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垂眸的瞬间,宋清欢没有瞧见,沈初寒眼中有雾气涌上,眸底神情幽深难辨。
  她点头,长吁一口气,让烦躁的心思定了下来。
  离启程去凉国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她确实该好好准备准备了。
  抬头望一眼窗外,见已出来一段时间,怕宫中有事,再者这段时间宋清漪定然盯自己盯得紧,若真找上门去,流月和沉星不一定挡得住,敛了心思,看向沈初寒,“阿殊,我该走了。”
  说着,起起了身,笑意盈盈看向沈初寒。
  沈初寒虽是不舍,却也明白她不能四方馆久留,抿唇应了。
  宋清欢上前在踮了脚尖,在他脸颊处应下一吻,然后随着慕白出了四方馆。
  目送着宋清欢的身影消失在院外,沈初寒唇畔的笑意陡然消失,他双眸一阖,周身寒意刹那间涌上。
  *
  回宫后,宋清欢开始着手处理起母妃在宫中留下的势力。
  凉国有沈初寒的势力,因此,她并不准备将这些人手一同带去凉国。更何况,君熙很快就要来建安了,有自己的人手在,到底放安心些。
  这日,她让沉星悄悄唤了云歌来星月殿。
  云歌擅易容,当初她设计荀美人和杨复之时,便是因着云歌相助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成功。只是后来她从季流云处得了两块人皮面具,有人皮面具相助,她易容起来更为便捷逼真,云歌便渐渐转入了幕后,平日里一些情报的处理和搜集,都是她在做。
  对于宋清欢来说,云歌也是她在宫里信得过的人之一。
  重锦失踪之后,她也曾找过云歌。
  可惜,云歌只是母妃从前从宫外救下的女子,对母妃或重锦的身份是一无所知,重锦的失踪,她也是十分震惊,也派人仔仔细细调查了个遍,可惜并未查出什么。
  君熙如今虽已启程,但在宋清欢去凉国之前必然到不了建安。宋清欢担心她来建安后不适应,又怕宋清漪把对自己的恨转嫁到君熙身上,因此才刻意唤了云歌前来,仔仔细细交代了一番。
  云歌一一郑重应了,让她不必担心。
  宋清欢又让她继续派人盯着千盏阁,一旦宫泠有了消息,便派人飞鸽传书至盛京。还有重锦,若重锦有了任何下落,也要立刻派人相告。
  把所有的事情都同云歌叮嘱了一遍,方才略略定了心。
  云歌走后,宋清欢方长长舒一口气,只盼着这段紧绷着神经丝毫不敢掉以轻心的日子快点过去才好。
  而时间,在不紧不慢间又过了几日。
  这一日,太子大婚。

  ☆、第189章 阿绾不需要我了(一更)

  太子大婚乃大事。
  虽然太子早已搬出宫外入东宫居住,但皇宫里还是早早便张灯结彩,喜气彤彤,到处一片热闹的景象,一扫前段时间因宋懿和宋暄之死而持续低迷的气氛。
  前一日,魏芊语的嫁妆已经入了东宫,虽不及宋清欢十里红妆那般盛大,但也有足足六十四抬,倒也不丢魏家和太子的脸了。
  宋清欢和沈初寒一前一后到了东宫,碍于人多,便暂且分开来。
  府内已来了不少人。迎亲的队伍已经去了魏家,因为娶的是魏家女,乃皇后姻亲,是以太子亲自前往相迎,府中有东宫管家帮着照料。
  在大堂内坐下,宋清欢眸光四下一扫,眼底有水波隐隐浮动。
  如今宋懿和宋暄不在,宋琰再没了对手,撇开宋清欢和君熙腹中的胎儿不说,宋琰这太子之位可以说是稳如泰山。朝中风向突变,从前支持宋懿的大臣纷纷倒戈。因此,太子今日大婚,大半的朝臣都携家带口赶了过来,大厅内熙熙攘攘,热闹得很。
  便是素来与魏家不和的宁腾跃,也带着宁骁和宁姝赶来参加。
  宁腾跃此时正与众臣交谈得不亦乐乎,面上丝毫不见反感不郁之色,仿佛是真心实意来参加太子的大婚礼一般。
  宋清欢讥诮地翘了翘唇角,到底是浸淫官场多年的人,喜怒哀乐都能收放自如。这么看来,沈初寒的本事还真真大,上次竟然让宁腾跃这个老狐狸都失了态。不过,任何人对上沈初寒那张寒若冰霜目中无人的神情,估计都会被激起怒火吧。
  她心底轻笑,也就是沈初寒地位高武功强,否则以他这臭脾性,还不早已树敌千千万,死了百八十遭了?
  跟着宁腾跃一起过来的宁姝和宁骁也寻了相熟的人在交谈,并不显得格格不入。
  宋清欢有几分百无聊赖,正要转了目光,余光忽然瞟见一人朝宁骁走去,低低说了几句后,两人绕开人群偷偷出了门,形容颇有几分神秘。
  待看清那人是谁,宋清欢不由蹙了眉头,眼底浮上一抹狐疑。
  同宁骁交谈的那人,竟然是宋清漪!
  他二人,别说八竿子达不到一块了,那分明是敌对阵营才是,有什么事情竟然如此神神秘秘地凑在一起讨论?
  这其中,定然有什么猫腻。
  她眸光微动,不动声色看一眼身后的沉星,以唇语吩咐她跟上去看看情况。
  沉星点头应了,很快隐入人群之中。
  沈初寒眸光朝这边一扫,似发现了什么,脚尖一旋,刚要过来,人群却静了下来。
  两人随着众人一道,往大厅门口望去。
  来的,是和婉长郡主宋凝。
  宋清欢清亮的眼瞳几不可见一缩。
  和婉长郡主竟然又过来了?
  眼眸眯了眯,眼底狐疑更甚。自上次接风宴之后,和婉长郡主似乎频频出现在众人眼前……
  不对,宋清欢眯着眼睛仔细想了想,发现在接风宴之前,很多皇族活动上也曾出现过她的身影。只是当时她被五皇兄的死分了心,并未放在心上,所以才不曾注意到。
  若说长郡主从陆蓁蓁的死中恢复过来,却又不像。
  今儿是太子大婚的日子,人人都穿得喜气洋洋,唯恐触了霉头。便是素来喜着白的沈初寒,也不欲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换了身天水碧的锦袍。可唯独长郡主——
  仍旧是一喜素淡得不能再素淡的宫装,上未有任何花纹点缀,便是头上,也只斜斜簪了只银簪,面色苍白,眼底平静得不起丝毫涟漪。
  这样子,根本不像来参加大婚的,反倒像是来……奔丧的。
  厅内的喧闹声静了一瞬,众人各异的目光纷纷落在和婉郡主身上,和婉郡主却丝毫不为所动,连眼睫都不曾眨一下,神经僵硬得仿佛一具行尸走肉。
  身后的流月见状,忍不住抖了抖身子,一股寒气自脚底升起,在宋清欢耳旁嘟哝道,“殿下,长郡主这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索命来了。”
  宋清欢不免失笑,垂眸掩下眼底的笑意,嘴里含糊应了一声。
  流月自然知道这种场合不能乱说,嘟哝完便垂首不再多言。
  和婉长郡主落了座,众人的目光便又从她面上挪开去,厅内气氛再度升温,又变得热闹起来。
  宋清欢也转回目光,刚要落座,却见沈初寒长腿一迈,朝这边走来,便也顿住脚步,手中端着酒盏,在原地等着他过来。
  “阿绾。”沈初寒行到跟前,温柔轻唤一声,眼底只余宋清欢的身影。
  宋清欢虽对他突然过来有些奇怪,却也知他行事向来不管他人眼光,更何况他二人有婚约在身,人前闲聊一两句也挑不出什么错处,亦回以一笑,清澈的眸光落在他线条分明的下颌之上。
  “你这段日子好像瘦了。”眸底溢出几丝心疼,宋清欢开口,“可是因婚事操劳太过?回了凉国,可得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才是。”
  沈初寒勾唇浅笑,长睫一眨,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避开了宋清欢的注视,只温声答了一字,“好。”
  语声落,他身子微微朝前一倾,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低低道,“方才,我见你遣了沉星出去,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宋清欢微怔,刚刚明明见他没有看向这边,却不想,自己的一举一动他都尽收眼底,果然是霸道而护犊之人。
  她眼角一扬,眸中有光华微闪,尚未来得及开口,余光却瞥见宋清漪独自一人进了大厅。
  而她第一个看向的地方,便是宋清欢这边。
  于是,好巧不巧地将沈初寒和宋清欢看上去有几分暧昧的姿态尽收眼底,原本就阴沉的脸色,此时已是狰狞。
  然而,她的狰狞只是一瞬,很快收起,带上一副端庄温和的假面,眼底,有讥讽之色一闪而过。
  讥讽?
  宋清欢眉眼间染上一抹凉意。
  宋清漪她,定在打自己的什么主意,否则,又怎会是这般姿态?
  沈初寒很快发现了宋清欢的心不在焉,眸光一转,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见是款款走近的宋清漪,眉眼登时一冷。
  宋清漪的目光在沈初寒面上轻飘飘一扫,强忍住自己内心的绞痛,高傲地转了头,不再看他们。
  沈初寒直了身子,见宋清欢面露沉思之色,眸光沉黯。
  他眉梢一扬,伸手去过宋清欢手中的杯盏,放在唇边暧昧地啜一口,“阿绾,你曾说过,不喜我滥杀无辜……”
  宋清欢一怔,从沉思中回了神,不解地挑眉看过去。
  好端端的,沈初寒怎的突然说这话?
  她犹疑一瞬,迟疑着点了点头。
  自从宋暄死后,她的心愈发冷硬起来,旁人的死活,她已经没有那么多闲心去关心。无辜之人,这世上,又何来那么多无辜之人呢?
  不过,沈初寒突然提起这话却是何意?
  她挑眉,不解道,“为何突然这么问?”
  沈初寒凉淡的眸光轻轻一扫,“没什么,只是有人让我很不喜。”
  宋清欢微愣,很快反应过来,压低了声音道,“宋清漪?”
  沈初寒轻笑,“看来,阿绾也不喜欢她嘛。”
  宋清欢眼角溢出凉薄,“我是不喜欢她。不过,我不想在启程去凉国前节外生枝,如果她能安安分分地过完这几天,那我这次便饶了她,若是她不安分,不用阿殊出手,我自会结果了她。”
  沈初寒笑笑,语气中带了几分怅然,“看来……阿绾如今都不需要我了。”虽然在笑,可下颌却是紧绷,眼底幽暗翻涌。
  宋清欢不免一惊。
  许是这些日子沈初寒对她太好了,她倒是忘了,一个人的性子,又怎能轻易改变呢?沈初寒还是那个沈初寒,只是有些性格上的阴暗面,他刻意在自己面前藏起来罢了。
  如今他若觉得自己不再如从前那般需要他,心底难免不是滋味。这种状态下的他,心中的不安和不爽自不会对自己发泄,只不知道又会有何人遭殃?
  定了定心神,笑笑道,“我搞不定的事,自然要你出面才行。就是因为知道永远有你在背后支持我,所以我才这么肆无忌惮不是么?”
  她这话,虽存着取悦沈初寒的心,却也是真话。
  若不是知道沈初无论如何都会力挺自己,她又怎敢如此横冲直撞?左右天塌了,沈初寒会替他顶着。
  沈初寒微怔,可眼底的幽暗渐渐隐去,有星光闪烁。
  这时,沉星匆匆行到了她面前,朝她和沈初寒行了个礼,语声沉沉,“殿下,请借一步说话。”

  ☆、第190章 喜事变丧事(二更)

  一见沉星这凝重的脸色,宋清欢便知她听到的事情怕是不简单。眉头蹙了蹙,抬头看向沈初寒,“阿殊,我先过去一下。”
  “我也一起。”沈初寒淡淡开口,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持。
  宋清欢无奈,抿抿唇应了,示意沉星往旁侧人少的地方走去。
  到了大厅一角,几人停住。
  宋清欢看向沉星,“怎么样?”
  沉星面露急色,“殿下,二殿下想在今日太子婚宴上对您下手。”
  她神情焦灼,宋清欢却是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语声凉淡,“她想如何下手?”
  沉星略带迟疑地看一眼沈初寒,眼底有惧意浮上。
  “说吧。”沈初寒冷冷开口,神情凉薄。除了在宋清欢面前,他少有笑意露出,此时这般寒凉的语声一出,更是听得沉星浑身一凛,下意识答了个“是”。
  定了定神,不敢怠慢,急急开了口。
  “奴婢跟着二殿下出去之后,见二殿下和宁公子走了一段路,到一僻静之处方停了下来。奴婢找了处灌木丛藏身,正好能听清两人说些什么。”她顿了顿,压低声音接着道,“奴婢听到……听到二殿下问宁公子,是不是……是不是喜欢殿下。”
  许是因着沈初寒在侧,说完这话,她便觉得全身凉飕飕的怪是渗人。
  尚未定神,听得沈初寒冷笑一声,“那……宁公子怎么说?”
  沉星下意识抬头看一眼沈初寒,见他眼底的寒意似冰雪般席卷而来,眸光凉透人心,下意识一五一十地说出了口,“宁公子没有说话……”
  沈初寒唇角笑意愈冷,语声玩味,眼底却有嗜血的残暴,“没有否认?那……便是承认了。”
  听得出沈初寒心情不大好,宋清欢下意识挽上沈初寒的手臂,看向沉星,“你接着说。”
  沈初寒感到手臂上一重,低头一瞧,见宋清欢的小手已挽了上来,身子也朝自己贴了贴,眼底涌上的阴鸷一滞,眸光柔和了些许。
  沉星点点头,“然后,二殿下说她知道宁公子的心思,让他不要再隐藏。”
  一听这话,宋清欢搂着沈初寒的手又紧了紧。
  “二殿下还说,她有办法满足宁公子的心愿,只要……宁公子能配合她。宁公子一直没有反应,神情有几分琢磨不定。二殿下见他不说话,便凑近了些,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只是二殿下的声音太小,奴婢没能听清她究竟说了什么。”沉星一口气将自己知道的情况说了出来。
  “宁骁什么反应?”宋清欢还未来得及开口,沈初寒已经轻启薄唇,眸光定定落于沉星身上。这一次,他连宁公子三字都不屑再说。
  “宁公子他……好像有几分受惊的模样,二殿下却道,机会只有一次,能不能把握住便看你了。扔下这句话,二殿下便转身要走,宁公子却叫住了她。”
  宋清欢眉头一挑,松开握住沈初寒的手,“为何?”
  不管宋清漪想如何对付她,都是在她意料之中的事,可宁骁的反应,她着实有几分好奇。
  沈初寒淡淡转眸,眼神凝结成凉而淡的寒光,在宋清欢光洁如玉的面容上滑过,恍若风过无痕,淡得没让宋清欢有半分察觉,可眼中的深邃,却又幽深了几分。
  沉星清了清嗓子,似有几分顾虑。
  沈初寒的眸光在她面上一顿,她周身一凉,仿佛所有的心思都被沈初寒看穿,不敢再隐瞒,沉沉开了口,“宁公子问二殿下,为何……为何要这么对殿下。二殿下说……说她恨殿下。”
  说到这里,沉星脸色愈发难看起来,“宁公子说,为何会恨?二殿下没有说话,只狠狠地警告宁公子不要多管闲事,宁公子却道,他知道二殿下的心思。”
  宁骁知道,宋清欢自然也知道,心底冷笑一声,眼中的凉薄一寸寸绽开。
  “二殿下没有说话,神情有几分狰狞。宁公子却道,殿下和沈相不是二殿下能惹得起的人,让她好自为之,这滩浑水,他也并不想蹚。说完这话,他便撇下二殿下离开了。二殿下似乎十分生气的模样,在原地站了好一会方才离开。”
  沉星一口气说完,瞥一眼沈初寒,见他神色未变,紧绷的神情总算松了下来。
  沈初寒周身的气场太过强大,强大到连素日最是冷静的沉星都忍不住慌了神。尽管她和流月与沈初寒的接触已不算少,但每每在他面前,还是有些手足无措。
  沈初寒忽的扬起一抹笑意,肆意而张扬。他冷哼一声,低沉喑哑的语声在宋清欢耳边回荡,“他倒是有自知之明。”
  大手在宋清欢腰上扶一把,竟丝毫不顾忌众人的目光,“阿绾,看来,那人似乎不大安分,你准备怎么做?”
  宋清欢笑,“她能想出的办法,无外乎那么几个。她想怎么对我,我就怎么还回去便是。”
  沈初寒微微低了头,唇瓣勾出迷人的弧度,“阿绾这次,让不让我插手呢?”
  宋清欢知道他现在虽面上带笑,但方才分明对宁骁之事有所介怀,闻言也勾一勾唇,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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