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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权宠-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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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清欢眼底愈加清寒,“本宫很好,就不劳宁公子操心了。”
  虽然宋清欢的语气冷得很,但对宁骁而言,宋清欢能回答他的话,已是欣喜若狂,忙开口又道,“殿下……殿下很快就要去凉国了吧?”
  宋清欢眸底神色愈加清冷,“宁公子管太宽了。”
  “我……我只是……”见宋清欢气息愈冷,宁骁更加手足无措起来。
  “宁公子,宁家如今的处境想必你也清楚得很。在这个节骨眼上,宁公子可千万不要行差踏错一步才是。”宋清欢开口,冷冷威胁。
  既然自己对他的冷淡不能让他知难而退,那便拿整个宁家的安危来谈,如何?
  听到宋清欢这话,宁骁果然一怔,神情有些尴尬。
  宁家如今的地位,确实是岌岌可危。皇表兄一死,贵妃娘娘在后宫便没了依靠。皇后先前之所以扶持宁家,为的就是与魏家抗衡,如今宁家失了根本,皇上的态度又暧昧不明,宁家今后何去何从,还是个未知数。
  这个节骨眼上,他确实不该再做出什么不合规矩的事来。只是,见了舞阳帝姬,心里头总有几分蠢蠢欲动。
  见宁骁眼神陡然间暗了下去,宋清欢知道自己那话果然起了作用。便不再作任何停留,轻拂袍袖,带着流月沉星径直离去,只留下一脸苦涩的宁骁留在原地。
  半晌,宁骁才似回了神,看一眼宋清欢渐行渐远的身影,咽下眼中的苦涩,望向一脸急切的芸蕊,沉声道,“走吧。”
  这厢,宋清欢走远了些,脸上神情依旧清冷,眸光沉沉,似在想着什么。
  忽的,她转头看向流月,“流月,回去之后叫玄影查查宁腾跃最近的动静。”
  “是。”流月应了。
  不知为何,她心底总有些不安。宁腾跃和宁贵妃都不会是轻易服输之人,那日宁贵妃在宣室殿中的反应,明显是嫉恨上了宋琰,将宋懿的死都怪罪到了宋琰头上。
  可宋懿之死,确确实实与宋琰关系不大,所以父皇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动魏家。父皇不动魏家,宁家一定不甘心,势必会捅出些什么事情来。
  宁贵妃就算再多心思,也到底只是后宫一个小小的嫔妃,掀不起什么风浪来,要防,就得防着宁腾跃才是,他手握重兵,若是想弄出点动静来,完全是轻而易举的事。
  一阵风过,凉意四起,宋清欢紧了紧衣衫,深吸一口气,往钟萃宫走去。
  钟萃宫位于皇宫一角,素来冷清,平日里少有人望来。凉风卷起地上落叶,更显萧瑟。
  许才人居于钟萃宫偏殿。
  宋清欢抬头望着在阳光下散发出五彩光芒的宫殿,长睫一敛,抬步走了进去。
  偏殿门口,有两个小宫女正坐在石阶上翻着绳,眉眼带笑,似乎丝毫未受宫中最近发生的各种事情影响,身上有着灿如花信的单纯。
  宋清欢眉眼微怔,呆呆地看着她们俩几瞬,一时竟止步不前。
  沉星和流月自不会出声,只安静跟在宋清欢身后。
  还是那两个小宫女先发现了不对劲,抬头一瞧,正见容色倾城的舞阳帝姬正站在不远处,一眨不眨地望着她们,眸中波光粼粼,雾气缭绕,不知心中所想。
  两人吓了一跳,慌忙起身朝宋清欢福身一礼,战战兢兢开口道,“奴婢……奴婢见过七殿下。”
  宋清欢亦回了神,瞥见她们脸上战栗的神情,眉眼中的柔软退去,语声恢复素日的凉薄,“免礼吧,徐才人可在?”
  聿帝的圣旨尚未下来,旁人还并不知道许才人晋了位分,是以宋清欢只以才人相称。
  宫女们忙不迭应一声,“在的在的,才人就在殿内。”
  宋清欢轻“嗯”一声,看向其中一人,“你去通报一声,就说本宫求见。”
  小宫女福身应诺,急急转身进了殿。
  另一名留在此地的小宫女面上已渗出了细密汗珠,低垂着立于一旁,不敢看宋清欢。
  舞阳帝姬最近风头正盛,在宫中已传得沸沸扬扬,便是她们钟萃宫这种素来不闻宫中流言的地方都传到了,足见舞阳帝姬如今有多受宠,这样一个大人物,竟然来了钟萃宫!这才从前,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更何况,方才她们还懈怠了舞阳帝姬,也不知帝姬会不会往心里去。
  到底心中惴惴,忍不住悄悄抬眸瞟一眼宋清欢。
  却不想,宋清欢警醒得很,长睫一动,转了目光看来。
  小宫女一惊,忙低了头,再不敢造次。
  好在没过多久,偏殿内便有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很快,有一大宫女打扮的人跟在方才那通报的小宫女后头走出了偏殿,急急行到宋清欢面前一礼,“奴婢桐儿,见过七殿下。”
  “免礼吧。”宋清欢淡淡而语,目光在她面上一扫。
  “奴婢是才人身旁伺候的。才人身体抱恙,不能亲自相迎,还请殿下不要放在心上。”桐儿相貌只算得上清秀,但口齿倒是伶俐,看上去一副机灵的模样。
  宋清欢点点头,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无碍,前头带路吧。”
  桐儿应一声,引着宋清欢进了内殿。
  一入内殿,有淡淡的药香味传来,宋清欢不由微微蹙了眉头。
  桐儿看一眼宋清欢的神情,主动开口解释,“才人这些日子身体不好,在太医院抓了些药吃着。”
  宋清欢神情微黯。
  许才人身子不好的原因,只有可能是宋暄了,心中不免唏嘘。
  走了几步,见一宫装女子在宫女的搀扶下缓缓走了出来,身子单薄,面色苍白,正是宋暄的生母,许才人。
  许才人抬眼一瞧,正瞧见进了殿的宋清欢,神情一慌,忙加快脚步迎了上来,走到宋清欢跟前,双膝一曲,在宫女的搀扶下就要朝宋清欢行礼,“见过七……”
  话音未落,宋清欢一把将她扶起,语声柔和,“才人快快起来,你身子不好,不要多礼。”
  许才人咳嗽一声,谢过宋清欢。
  宋清欢看向一旁的桐儿,“快扶了才人先坐下吧。”
  桐儿应诺,与另一名宫女一道,扶着许才人坐了下来。宋清欢发了话,许才人不敢不从,只怯怯望着她道,“殿下也请坐。”
  宋清欢坐下,有宫女上了茶来。
  她轻啜一口,很快又不动声色地放了下来。许才人宫中的茶水,委实是不大好,入口皆是涩味。她先前虽有宋暄帮衬着,但到底不受宠,也不可能过什么锦衣玉食的生活。只是现在看来,许才人平素的日子,比宋清欢想象中的还要不好过一些。
  她放下茶盏,朝许才人望去。
  她从前也曾远远见过许才人几面,只从未认真打量过。此时得了机会,细细打量了一瞬。许才人算不得绝色,容貌最多只能算清秀,但一双眼睛十分澄澈,尽管已三十多岁的年纪了,可身上仍保留着少女般清澈的气质。
  可惜,聿帝喜欢的,并不是这种小家碧玉模样的女子,所以除那晚醉酒后临幸了她,后来便再未翻过许才人的牌子。而许才人最鲜活的青春,也在这种萧索的宫殿中渐渐老去,渐渐消失。
  她在心底叹一口气。
  都说皇家无情,如今,她算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
  ------题外话------
  姑娘们新年快乐哟~

  ☆、第171章 嫁到聿国来(二更)

  许才人坐在椅子上,有些虚弱地靠在椅背上,低垂着头,似有几分手足无措的姿态。宋清华不开口,她自不敢先说话,心中难免惴惴。
  看出她心底的不安,宋清欢语声柔柔开了口,“我可是打扰到才人休息了?”因着宋暄的缘故,宋清欢对许才人的态度十分温和,再加上许才人这般胆小怯弱的性子,宋清欢敛了眉眼间的清冷,生恐吓到了她。
  许才人果然有几分受宠若惊的姿态,怯怯抬了头看宋清欢一眼,语声轻柔,“不会不会,殿下能来,实在是另钟萃宫蓬荜生辉。”
  宋清欢浅浅一笑,“听桐儿说才人最近身子不大好?可是忧思过重的缘故?”
  听到宋清欢这话,许才人眉眼一黯,没有出声。
  宋清欢眼眶泛起一阵酸意。
  宋暄死在异国他乡,可许才人在宫中毫无地位,也许连宋暄的死讯,都是从旁人口中得知。
  她咬了咬下唇,声音愈发沉重,“抱歉才人,是我……是我没有保护好五皇兄。”
  听到宋暄的名字,许才人眼眶中强压的泪水瞬间便涌了上来,可她并没有让那些泪珠落下,而是深吸一口气,哽咽着道,“殿下不必把过错往自己身上揽,暄儿走的时候便同妾身说了,他此去临都,危险重重,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个未知数,让妾身做好心理准备。妾身……妾身……”
  说到后面,终究是声线哽咽,再说不出话来,只低低啜泣着。
  宋清欢眼中的酸涩之意更重,吸了吸鼻子,将泪意压了下去,“才人应该知道,五皇兄在世时,与我交好。五皇兄虽然去世了,但才人放心,日后,我定会把你当成自己的母妃来对待,绝不让五皇兄的在天之灵担心。”
  许才人掏出帕子拭去面上泪珠,朝宋清欢扯出一抹笑意,“殿下有心了,只是妾身明白,这一切都是命数,暄儿他……终究是福薄。”说着说着,眉眼愈加黯淡无光。
  好不容易宋暄前段时间开始渐渐得了聿帝的欢心,还被封为睿王,就在她以为自己的苦日子快熬到了头的时候,却传来了宋暄去世的消息。
  这对这个一辈子被囿于深宫中的女人来说,不啻于一个致命的打击。
  然而,最初的绝望过后,她渐渐恢复了理智。
  死,她不是没有想过。
  然而暄儿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若是他出了什么意外,自己千万不能想不开,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好好活着,人生才有希望。
  可是她到底撑不住啊,昨夜,她又梦到了暄儿,梦中的暄儿全身是血,哭着对自己说身上痛。
  醒来之时,全身也是疼痛难忍,仿佛有把利刃插入心中,一刀一刀剜着心口的血肉。差那么一点,她就要遣退众人,随宋暄去了。
  可这个时候,舞阳帝姬来了。
  她与舞阳帝姬并不熟,只远远见过几面,也听过一些关于她的传言。知道她母妃,便是当年宠冠后宫的青璇夫人,而她本人,在经历了一开始的籍籍无名之后,这几年却开始崭露头角起来,越来越得了聿帝的喜爱,在宫中的地位隐隐有超过皇后之女平阳帝姬的趋势。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她是宫中这么多人当中,除自己之外,唯一一个全心全意对暄儿好的人。她对暄儿的帮助,暄儿都曾同自己说过,可以说,暄儿之所以能被封王,与舞阳帝姬的帮助密切相关。
  所以,舞阳帝姬这个时候过来,她以为,这是暄儿冥冥之中给她的指示。暄儿一定知道了她的赴死之心,所以派了舞阳帝姬来劝自己。
  眸光一动,眼中的灰败退去些许。
  宋清欢将许才人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略有吃惊。
  一开始许才人在宫女的搀扶下出来的时候,她暗自心惊,心底升起隐忧。因为许才人的眼底,没有光,只有一片灰败,仿佛对这个世界已没了留恋一般。
  没想到,她还未开口相劝,许才人却主动想通了一般,不由让她松了口气。
  只要许才人还有生的欲望就好,相信她待会知道了君熙怀孕的消息后,心中有了寄托,就不会再轻易想着轻生之事了。
  清了清嗓子,道,“才人快别这么说,只有你活得好,五皇兄的在天之灵才能安息。”一顿,看一眼她身后伺候着的宫女,“我有一事想同才人单独说。”
  许才人略一怔,很快会意,遣退了身旁伺候的宫女。
  待人退出了大殿,方看向宋清欢,“殿下请讲。”
  宋清欢沉吟片刻,方沉沉开口,“不知才人是否听说了,临都夺剑大会召开的地方,在昭帝的无垠陵中,陵中遍布机关暗器,五皇兄他……就是因为最后陵墓自毁启动,没能逃了出来,才……”
  许才人眼中神情波动得厉害,终究是控制住了落泪的冲动,深吸一口气,沉沉点头。
  宋清欢又道,“那……有一人,不知才人可曾听说过。”
  “殿下请说。”
  “昭国五皇子君熙。”
  许才人皱了皱眉,不解地摇了摇头。
  她久居深宫,又不问正事,不知道君熙却也正常。
  宋清欢想了想,开口解释,“君熙,名义上是昭国的五皇子,实际上,她却是一名帝姬。”
  许才人一惊,瞪大了眼睛看向宋清欢,很快眼中浮上狐疑。
  就算这位昭国五皇子的真实身份是帝姬,可这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难道……暄儿的死,与这位昭国五皇子有关。
  瞧见许才人眼底的神情变化,宋清欢知道她想岔了,忙开口解释,“五皇兄的死,与君熙没有关系。但……五皇兄死前,与君熙两情相悦。”
  许才人眉眼一怔,面上神情彻底僵住。
  宋暄生前的确已到了娶妃年龄,她也曾为此担心过。但她在宫中没有半分地位,哪里管得到宋暄娶妃之事。好不容易前段时间聿帝准备为他们着手选妃,最后却又以惨剧收场,后来又是苍邪剑出世之事,她便只得将此事放了下来。
  却不想,这一放,便再没有了捡起的可能。
  可现在舞阳帝姬却同自己说,暄儿生前,有了心仪的姑娘……这让她有一丝欣慰的感觉,可欣慰过后,便只剩深深的绝望。
  即便如此,那又如何?暄儿他,已经死了,这位昭国的五皇子还是五帝姬,既是皇族,她的婚姻大事就不可能自己做主。
  “五皇兄和君熙一道进的无垠陵,在墓中,他们被人陷害,中了春药。”宋清欢知道许才人如今心中诸多疑问,便继续开口往下说。
  “什么?”这下,许才人终于露出大惊失色的神情,苍白的脸色不知是惊诧还是激动浮上些许潮红,倒衬得她的气色好了几分。
  宋清欢点头,“虽然是被人陷害,但五皇兄和君熙两情相悦,也算是……歪打正着了。”
  许才人一眨不眨地盯着宋清欢,睫毛都不敢动一下。不知为何,她心底已经有了预感,舞阳帝姬今日所说的事,绝非只是单纯地向她介绍昭国五帝姬这般简单。
  果然,下一刻,她听到宋清欢沉郁的声音传入耳中,这一次,听清了舞阳帝姬的话,她脑中“哄”地一声炸裂开来,将她好不容易维持的一点清明和理智都炸的粉碎。
  因为,她听到宋清欢说——
  而现在,君熙怀孕了!
  脑中一片空白,只呆呆地盯着宋清欢,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眶却渐渐红了起来。
  看见许才人这幅模样,宋清欢深吸一口气,也似被感染一般,眼眶渐红,哽咽着声音道,“是的,你没有听错,五皇兄他,他在这个世上留下了自己的孩子。”
  许才人紧绷的身子一软,瘫倒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流月忙上前两步,在她背后轻抚替她顺着气。
  等许才人平复了几分激动的心绪,她才看向宋清欢颤抖着开口,“殿下……您……您说的是真的么?”
  宋清欢再次郑重其事地点头,“是真的。”
  “那……那这位昭国的五帝姬,现在在哪里?”
  “还在昭国,我也是刚刚才得知她怀孕的消息。”宋清欢看着许才人。
  她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仿佛所有的软弱和无助在这一瞬都如潮水般退去,眼中只剩下母亲才有的光辉和坚毅。
  想了想,眼中忽地浮上担忧,“殿下,您方才说,这位昭国五帝姬,世人并不知她的女子身份。可她既怀了暄儿的骨肉,这女子身份,迟早瞒不住,到那时,她该如何?会不会有威胁。”
  宋清欢眸色沉重,“嗯”一声道,“这也是我正在考虑的问题。她此时也很苦恼,所以才写信询问我的主意。”
  许才人眼中的火焰渐渐熄灭,她低垂了头,手中捧着茶盏,半晌不曾眨动一下自己的睫毛,仿佛在考虑一个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
  许久,她才猛然抬了头,眉眼间有痛苦的神色,“殿下,若是……若是……这个孩子对于昭国五帝姬来说,只是个累赘的话,那么……那么便让她,舍弃这个孩子吧……”
  她的语气极度痛苦,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出,可即便如此,她还是说了出来。
  宋清欢心生讶异。
  许才人方才那一瞬间的欣喜至极,仿佛还历历在目,可这一刻,她却如此无私的说出了这种话,只因为,只因为担心君熙会难做……
  宋清欢忍不住鼻子一酸。
  难怪……难怪五皇兄会有那么一颗赤诚的心,他就像许才人一样,虽然在深宫中侵染了这么久,却丝毫没有被宫中的淤泥所腐蚀,这一点,便是她,也自愧不如。
  她摇摇头,凝视着许才人的眸子,也一字一顿道,“才人不要担心,君熙她想要这个孩子,比世上任何一个人都想留下这个孩子。”
  听宋清欢这么斩钉截铁地说出,许才人不由自主地舒一口气,可仍是犹疑,“可若是如此,她怕是……她怕是再也无法出嫁。”
  宋清欢苦涩地一笑,“我不觉得她还会嫁给别人。”
  君熙看上去是清清淡淡的模样,实则性子烈得很,她既然认定了宋暄,这辈子,就不会再有旁人。更何况,她如今还怀了宋暄的孩子,就更不可能再喜欢上旁人。
  许才人低垂了头,双手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又是激动,又是不安,情绪剧烈地起伏着。
  忽的,她抬了头,有些小心翼翼地看向宋清欢,怯怯开口道,“殿下,如果……如果让昭国五帝姬嫁到聿国来,你觉得,她……她会愿意么?”

  ☆、第172章 婚期定(一更)

  宋清欢微怔,眸中目光微凝,微蹙了眉头看着许才人。
  让君熙……嫁到聿国来?
  这个方法,确实曾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然而很快便被她否决。
  原因很简单,如果她还在聿国,让君熙嫁到聿国来,的确是件名正言顺之事。可她很快便嫁去凉国,此时君熙再来聿国,在这里并无任何庇护,处境,不会比在昭国好多少。
  然而此时再想想,或许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
  毕竟,君熙若嫁到聿国来,起码还能给她肚子里未出生的宝宝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可若在昭国,先不是她身份暴露后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光是她未婚生子这事,世人议论的唾沫星子就足够将她淹死。而且,宝宝从一出生便背负了沉重的身份。
  “如果这是对她腹中的孩子最好的办法,我想,她会同意的。”她点头,面露沉吟之色。
  “那……七殿下是怎么想的?”
  宋清欢看她一眼,应声道,“这或许不是个万全的法子,但目前看来,的确是唯一一个可行的方法。”微舒一口气,“此事我会去信君熙再与她仔细商量,一旦有了结论,我会第一时间来告知才人的。”
  “多谢七殿下!”许才人眉眼间绽放出一抹亮色,让她苍白的脸色染上些许烟火气,不再如初见时那般百无生气,让人瞧着也放心许多。
  “还有一事……”宋清欢犹豫片刻,再度开口,“昨日我去见了父皇,父皇不日会有圣旨下来,晋才人为婕妤位分。”
  得了这个消息,许才人神情苦涩,连眼睫都未眨一下,仿佛丝毫不放在心上。
  宋清欢知她心中的悲痛与无奈。
  这个婕妤,不过是宋暄之死换来的,又有什么好开心之处?如果可以,她一定想宋暄还活在世上,也不稀罕这什么婕妤位分。
  只是——
  五皇兄已经逝去,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活着,连五皇兄的份,一起好好活着。
  “才人。”宋清欢看着她开口,“我知道以我此时的身份,或许还不够资格说这话,但我与五皇兄感情甚笃,有些话,我也就直说了。”
  许才人抿唇点头,“殿下请讲。”
  宋清欢苦涩垂眼,“我知道,对才人来说,此时这个婕妤位分来得颇有些讽刺。但在这深宫之中,身份,就是一切。尤其现在五皇兄已不在,我很快也要嫁去聿国,到时,才人只有自己可以依靠了。而且若君熙当真嫁到聿国来,才人身份越高,对她和腹中的孩子就越有裨益。”
  她在旁人面前素来不是多话的性子,此时苦口婆心地说这么多,也是为了让许才人能重新燃起生的希望。
  如今五皇兄后继有人,相信,她也有了继续活下去的动力。
  许才人重重点头,眼角微湿,“七殿下的良苦用心妾身都明白,妾身定会好好活下去,为了暄儿,为了尚未出生的孩子,也……为了我自己。”
  宋清欢神情微松。
  只要许才人能听劝便好。
  “我的婚期如今还未定,这段时间,我会多来钟萃宫中走动。”宫中之人惯会捧高踩低,她常来钟萃宫,宫人看在她的面子上,自不敢如从前那般为难许才人。更何况,现在宁贵妃和皇后在后宫已成水火之势,想来都腾不出手来对付一个小小的才人。
  所以,这段时间,是许才人最好的巩固地位的时机。
  她眸光幽深看一眼许才人,心底微叹,希望许才人不要让她失望才是。
  两人又说了些闲话,见许才人情绪已有好转,但到底身子还虚弱着,宋清欢不便再打扰她休息,便起身告辞。
  许才人谢过宋清欢,起身亲自送了她出钟萃宫,又站在殿外目送着她走远,方转身回了殿内。
  宋清欢则径直回了瑶华宫。
  一入星月殿,她便进了书房,让沉星在一旁帮她研着磨,然后摊开信纸,开始执笔写起信来。
  片刻,她放下手中狼毫,待纸上的墨迹干透,将两张信纸小心装入两个牛皮信笺中封口,然后让沉星唤了玄影进来。
  玄影自回了建安后一直乔装成羽林卫的模样,住在她宫中。
  今日没有轮到他当差,很快便随沉星进了殿。
  “殿下有何吩咐?”玄影抱拳问道。
  宋清欢将封好的信笺递给他,“这封信,帮我尽快传给你们家公子。”又拿出另一封信,“这封信,派人秘密传给昭国五皇子君熙。”
  玄影接过,沉沉应下。
  “若得了回信,务必尽快让人带进宫来给我。”宋清欢又沉沉叮嘱。
  玄影应了,见宋清欢再无旁的吩咐,遂告辞退下。
  目送着玄影出了星月殿,宋清欢长长吐尽心中浊气,有些疲累地倚在窗旁的贵妃榻上,眸光望着窗外的景致出神。
  原以为重生一世,占尽天时地利,她这一生会过得顺遂许多。可现在才发现,命运的齿轮,早在她重生的那一刻便发生了变化,如今的一切,早不再是前世的模样。
  委实感到有些疲累。
  而每到这个时候,她便格外地想沈初寒。
  自别后,已近一个多月的时间,对她而言,却真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又是长长叹一口气,收回了目光,神情恹恹。
  “殿下……”见宋清欢神情不对,一旁的沉星开口唤一声。
  宋清欢回了神,看向她挤出一抹笑意,没有多说。
  窗外,秋风萧瑟,卷起层层落叶,在空中打了几个转后又落了下来。
  今年的秋天,似乎来得格外得早。
  *
  夺剑大会后,各国都元气大伤,休整了大半个月才渐渐回到正轨。
  聿国的宫中,也同样恢复了从前的模样。
  只大皇子宋懿和五皇子宋暄的死,到底给宫中造成了不小的动荡,连带着前朝,也隐隐有洗牌的趋势。
  先前,宋琰虽为太子,但前有宋懿虎视眈眈,后有宋暄蓄势待发,这个太子之位,坐得着实有几分不安心。可如今两人都已死,整个聿国,在聿帝百年后能继承皇位的,便只剩宋琰了。
  不知是不是从前被压得狠了,这些日子,宋琰的行事竟隐隐有几分张狂的迹象。
  也正因局势变得明朗,朝中的风向也跟着变动起来,原本在宁家和魏家两派间犹疑不决的朝臣,因此缘故,纷纷转头魏家的阵营。
  在这个节骨眼上,聿帝竟又急召镇北将军宁腾跃入京,却不知心中打的是何算盘。
  这日,宋清欢终于收到了沈初寒的来信。
  从玄影手中拿到信后,宋清欢急急进了书房,在书桌前坐下后,便迫不及待地拆开手中厚厚的信笺,一目十行读了起来。
  匆匆看到最后,已是面若桃花,眸光轻漾起来。
  她抬起手背沁了沁滚烫的脸颊,又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将沈初寒的来信看了一遍,脸上的红晕方退去些许,只眼中仍熠熠发光。
  她那日给沈初寒的信,其实是将君熙怀孕的事告诉了他,想听听他的意见。
  而沈初寒的回信,却远远不止这些。对于君熙怀孕一事,沈初寒赞同了她的想法。就目前来看,让君熙嫁到聿国,以五皇子妃的身份待产,确实是最合适的方法。
  至于以后,待他恢复身份带着她回了昭国,如果君熙愿意,也可以将她接回昭国。
  除此之外,他还在信中告诉宋清欢,他们的婚期定了,就在一个月之后,让她不要多想,好好准备待嫁便是。
  至于这厚厚一札信中的其他内容,便都是一些让人面红耳赤的情话了。
  她将信纸折好,又在桌前坐了一会,“噗通”乱跳的心才渐渐平静下来,脸上的热度也渐渐退去。
  一个月。
  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她便要嫁给沈初寒了,尽管两人早已心意相通,甚至都已有了夫妻之实,但想到终于要成为沈初寒名正言顺的妻子了,宋清欢还是激动不已。
  将沈初寒的来信收好,她起身,拉开殿门走了出去。
  流月和沉星正在门外候着,见她出来,迎上前道,“殿下,没什么事吧?”玄影将沈初寒的来信给宋清欢时她们就在旁边,见那信封中厚厚一沓信纸,宋清欢又在房中待了那么久才出来,难免心中担忧。
  宋清欢此时的心情已平静下来,闻言摇摇头,“没事。”一顿,眼中现出一抹温柔的色泽,“我和沈相的婚期,定在一个月后。”
  沉星和流月先是一愣,很快反应过来,“真的?这可真是太好了!”
  宋清欢点点头,“嗯,所以这段时间,务必保持警惕,不要让任何人有机可乘。”
  这宫里头不喜欢她的人很多,难保不会有人对她怀恨在心,趁机在她与沈初寒的婚事上动手脚。
  沉星和流月清脆应下,脸上亦是激动的神色。
  宋清欢得了沈初寒的大信,心情大定,想着自己自回宫之后,因为要处理的事情太多,已经大半个月没有出过宫来,正好今儿心情好,便带沉星流月出宫走走吧。
  听了她的话,流月兴高采烈道,“太好了,奴婢也正想着在宫里憋得慌呢。”她素来活泼好动,宋清欢对她和沉星又向来宽容,所以并不刻意隐藏自己的心思。
  宋清欢笑笑,“知道你憋不住了,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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