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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别忘记休我-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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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的一声,两眼冒金星的玲珑发出一声感叹,“你身上好硬!”
紧接着天旋地转,那人腾空而起,气势犹如云中飞燕,她看见了灯火辉煌的雁安在脚下流转。
从惊惶转为惊喜!
这不是做梦吧?
飞檐走壁唉!
不知何时双脚终于着陆,可是魂儿似乎还没回来,目瞪口呆的玲珑,眨了眨眼,赫然发现自己站在丹朱河畔的上游,鼻尖萦绕沁人心脾的花香,原来桂子开了。
救她的人,眼眸犹如静悬夜空的寒星,一身窄袖黑色劲装,显得格外劲瘦而结实,从头到脚没有一丝多余的点缀,就连满头青丝也用黑色的缎带整整齐齐的束在头顶。
她抚掌惊叹,“你长的可真好看!”
女孩的笑容真诚,眼眸清澈,就连赞美的语言也朴实无华。
辛世瞻一愣。
☆、第13章 各有想法
赞完“救命恩人”,就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玲珑眨了眨眼。
只见年轻的男子眼神淡漠的审视自己,如刀裁斧雕的俊美脸庞一点表情也没有,几乎要令人怀疑这是不是个玉石雕塑的假人。
俊美的黑衣男子忽然动了,就是一个立起右掌挥下的动作。
隐在暗处的人以此为讯号窜出树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薛玲珑五花大绑。
劫匪!绑架?他们想干什么?
玲珑立刻道,“英雄手头是不是有点紧,我有钱……唔唔!”
嘴被堵上了。
俊美的黑衣男子双手负在身后,高大的身影几乎将她完全笼罩。
玲珑只及此人肩膀,此时紧张的望着他伸来的指尖,贴在了自己颈侧的动脉,她浑身僵住,脊梁骨似乎都因一个不知名的危险而结出冰花。
倒不是担心自己的性命,而是本能的畏惧。
这人似乎不打算杀她,至少在达成目的之前。
怕只怕他对简府不利,比如要挟简珩。想到这个可能,玲珑打了个寒噤。
女孩湿漉漉的目光犹如受惊的小鹿,一瞬不瞬瞪着辛世瞻。
“得罪了,薛姑娘。”他轻启飞薄的红唇。
他认识我?事情就更古怪了。
玲珑冷汗涔涔,只觉得那两根贴着颈侧的长指忽然用力捏紧,天地都开始旋转,闭上眼,晕了过去。
竹清几乎连滚带爬的追上简珩,扑通跪在地上,浑身都被冷汗浇透,简珩一脚踹开他,翻身上马,尘土飞扬,很快就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直到展令展大哥将他从地上拎起来。
“薛姑娘的身份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回看你如何向少爷交代。我也不说你了,自己回去等消息,少爷现在已经火烧油煎似的,没空收拾你。”展令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表情。
竹清呜呜抹着泪,瞄着少爷远去的背影,有种死里逃生前途却生死未卜的感觉。
掳走薛姑娘的人,姑且称之为人吧,动作快的根本不像人类,他看都没看清!
此时后悔不迭的人又何止竹清,简珩觉得放任两个玩心重的缺心眼在一起,本身就是个重大的失误。
当暗影袭击罗栖那一瞬,他脑中就电光火石的浮现一场预谋。
蛰伏多年的家伙开始行动了。对方根本不恋战,失去先机便迅速撤退。
灯火通明的简府,简氏夫妇与齐白药坐在正厅商量对策。
这已经不是丢个大活人的问题,对手今天能在简氏的地盘动手抢人,以后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虽然慧朗大师说玲珑与罗栖的命格很像,都可以为简珩冲喜,可是简夫人对罗栖实在喜欢不起来,玲珑却是看在身边长大的,简夫人当然盼着她平安无恙。
劫匪是暗影。
暗影都是些成年男子。不知怎地想到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简夫人有一瞬间不能动弹。
脑海不停浮现玲珑日渐婀娜的身姿,还有今日穿的那条鹅黄色的长裙,雨露般的可人。
连向来自持淡定的珩儿看着都目光炙炙。
更何况普通男子?
简夫人不敢再想下去,打了个寒战。
余光瞥向简珩,事发到现在就数他最安静,垂眸坐在高背椅里,浓密的睫毛仿佛一条深邃的眼线勾勒出那迤逦的眼睛形状,他一定在沉思。
青梅竹马这些年,谁都看出简珩对玲珑有情,可遭遇这样的事,不管发没发生什么,玲珑的名声肯定没了,做妾都不行,做个侍/寝的美姬又委屈了这丫头,珩儿又怎会允卑贱的美姬怀有自己的血脉,那么玲珑便不能生孩子……简夫人不敢再想下去。
但愿玲珑逢凶化吉,此番若活着回来,不如给她寻个有良心的婆家,当半个女儿嫁出去。
以珩儿的霸道性子,肯定容不下失/贞的女人,想必也不会反对。
简夫人胡思乱想的时候,简珩也在不停分析着,但他考虑的皆是宏观局面。
明年便是各国才子齐聚擎苍书院的时候,谁能入选无不牵动着无数双蠢蠢欲动的眼眸。
擎苍十年招一次,俊杰辈出,皆乃世人敬畏的大儒先生。平民得此殊荣光耀门楣,封侯拜相,皇族权贵则位列九五至尊也不是不可能。
掌握擎苍等同掌握天下。
在这荣光万丈的招牌背后,不知埋藏了多少尔虞我诈。
身为擎苍的继承人,从小到大,数不清的明杀暗杀,简珩又岂会将这次放在眼里,然而,这次竟不是冲着他来的!
简珩幽幽道,“不是为了要挟简氏,他们的目的是阿珑!”
打了这么多年交道,暗影岂能不知简珩的心性。
这要是个看重儿女情长的就活不到现在。
他们若想威胁简珩,绝不可能抓个女人。
女人没了可以再娶,别说劫持个冲喜小娘子,就是把正牌夫人抓了也没用。
但招惹了简珩,总得有人付出代价。
是以暗影通常都正儿八经刺杀简珩,失败了可以重来,绝不做无用功。
简老爷从来不怀疑儿子所说的每一个字,立刻道,“为了玲珑的特殊体质?值得吗?”
问得好,没有动机就没有事件的发生。
然而推翻各种猜测,依然没有找到合理的动机,简珩也有些纳闷。
暗影的幽冥谷不缺研究毒物的天才,玲珑的特殊体质用来保命很厉害,用来干别的,形同鸡肋。
为了这样的鸡肋,暗影竟不惜牺牲那么多死士。
“阿珑没有武功,又是女流……”越想心越寒,简珩的表情反而越镇定。
简夫人怕简珩血气方刚失去判断,急忙提醒,“那是个有福气的孩子,咱们尽力就好,你可千万不要鲁莽。”
简珩凉凉的看了母亲一瞬,低沉道,“是。”
齐白药暗暗收回赞许的目光,简氏这一代因简珩再次恢复昔日的鼎盛也不是不可能。
能在竹清眼皮底下无声无息的把人弄走,这样的轻功恐怕也只有七年前那个代号云中雁的暗影。
当然,在简珩的眼皮底下动手脚除了轻功好,帮手也不能少。
不久之前,简氏刚清理过藏匿雁安的暗影,那么这些帮手必定才来不久,范围又极大的缩小。
简珩冷笑,“展扬,布置矢羽卫,现在就随我去锦绣庄园。展令,负责彻查本月雁安所有生人资料,不论明道还是暗道。从下到上给我一点一点的理清,抓到走漏风声的人,直接乱棍打死,不用汇报。”
展令与展扬拱手领命。
少爷要大开杀戒了。
“这么晚,你去罗栖那里干什么?”锦绣庄园里住着罗栖,简夫人不由得警惕。
“母亲不必担忧,儿子知晓分寸。”说罢他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母亲?这孩子不像小时候那样喊她娘了。
孩子大了,很多心思都猜不透。简夫人叹了口气。
不用简珩开口,展扬便领会此番前去的用意,如何安排人,安排多少人,皆信手拈来。
妾,不过用来消遣的玩意,是男人好色天性下的衍生物。
罗栖好不容易压制心头的怨恨,接受薛玲珑的存在,以简珩的身份,许诺她此生只拥有两个女人,已是旁人难以想象的忠诚。
放眼现今世家大族,哪个不妻妾成群,连母亲都劝她知足。
知足,总得建立在对男人无情的基础上。
她想起那个芝兰玉树般的少年,举止若行云流水般的儒雅从容,单单望着他就有种岁月静好的恬淡,靠近了,方知掩藏在他内心深处的野望是多么的危险,却依然为之吸引。
罗栖的眼睛渐渐弥上了柔光,下一瞬又仿佛要下雨般,阴云密布!
她想起简珩将她推给护卫,只身去救薛玲珑。
愤怒犹如蔓延的火苗自罗栖心口升腾。
可以忍他纳妾,却无法容忍将她排在那个女人后面!
“小姐别忘了,无论如何,少爷想娶的人是您。经此一事,薛玲珑已经脏了,就不信她能舍下脸做个侍/寝工具?就算她不要脸面,简夫人还要呢。”等罗栖安静下来,霓羽才慢条斯理道。
这些道理罗栖怎会不明白,只不过咽不下那口气罢了。
“只怕珩哥哥不放她走。”简珩可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人,届时两人暗通款曲岂不更恶心。
霓羽不屑的笑道,“那样一来,她就更低贱到泥里,坐实了玩/物的身份,又不能生孩子,势必与简少爷反目成仇,小姐只管坐收渔翁之利。”
罗栖垂眸不语,这些厉害关系她也懂。
可她希望简珩碰都不要碰那个女人,最好远远的送走。
可能吗?不可能。
太了解简珩了。
别人看不透他,她却看得透。
薛玲珑就是他看在眼皮子底下的一块肉,不到嘴不罢休。
对女人的势在必得之心坦率的令人想甩他一耳光,他怎么可以这样的无耻又这样的迷人。罗栖暗暗的叹息。
这种人习惯以无可阻挡的强势碾压别人,若能让他输一次,必定十分精彩。想到此,她浮起解恨的笑意。
“我不会输。”
陡然一个促狭的声音从正厅传来。
罗栖惊讶不已,提着裙角飞跑出去。
简珩负手立在大厅中央,颀长的身影挺秀如松,雪青色长袍纤尘不染,身后还跟着急得满脸通红的小丫鬟。
小丫鬟扑通跪在地上,“小姐饶命,奴婢拦不住。”
罗栖挥了挥手,小丫鬟千恩万谢的退下去。
并非简珩会读心术,只是十分擅长忖度人心,以罗栖对他的了解,再根据罗栖的性格稍稍推测,不免猜出她会怎样想自己。
罗栖笑道,“你怎知自己没有输的那天?”
“我从不做没把握赢的事。”简珩环顾一瞬大厅四周。
罗栖语凝。
☆、第14章 骑虎难下的滋味
“少爷,已经布置好了。”展扬站在厅外回话。
锦绣园里有暗影!罗栖的脑子反应很快,此时大惊失色。
薛玲珑有的特征她也有,暗影一开始就是冲着两个人来的,一开始也是珩哥哥救了她。
现在也是来保护她的!
没有什么比一个女人最需要的时候而出现的男人更令她感动,何况这个男人还是她心中所爱。
罗氏的女子都有双好眼,介于清纯和妩/媚之间,被这样的眼含情脉脉凝望,世间能有几个男儿不酥了骨髓。
简珩瞥了眼罗栖柔肠百转的眼眸,转身继续打量大厅四周,冷声道,“一苇渡江云中雁,阁下与丁雪飞什么关系?”
雕梁画栋深处的辛世瞻这才有了一点表情。
被发现了!
他早就料到自己还会对罗栖动手!
这个家伙真难缠。
在留守雁安整整七年的时间,辛世瞻被如影随形的简珩追的好不疲惫。
双方你来我往,明枪暗箭,神奇的是至今还未真正交过手。
时至今日辛世瞻都不清楚简珩的路数,更不知他师承何派,或者说他会不会武功还是个问题。
寻常人的那点拳脚在辛世瞻眼中都不算武功,是以,这里所指的武功至少得技冠群雄。
空旷而精致的雕梁画栋之间,忽然现出十几道黑影,蹂身一缩就不见了。
什么东西,这么快!罗栖惊出一身冷汗,居然有这么多人藏身在她的锦绣庄园。
幸亏简珩在这里,否则后果不敢想象。霓羽护着她,并没有追出去,那么快的身影,恐怕想追也有心无力。
锦绣庄园被矢羽卫堵的水泄不通,简珩压根就没准备自己动手,一声令下,箭矢如雨,五六具来不及逃窜的黑衣跌跌撞撞滚下屋檐,浑身都被扎成筛子。
简珩喊道,“东南角那个,不论死活,捉到赏金百两。”
就算黑衣人看上去都差不多,简珩还是一眼认出混在其中的辛世瞻。
辛世瞻心头一凛,加快了步伐,耳边的风声与飞驰的羽箭几乎要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
他都要怀疑简珩是不是人,那些在别人看来天衣无缝的东西,总要被他揪出破绽,连锦绣园的计划也被看穿。
简珩夺过临近侍卫的一张铁弓,迅速套上扳指瞄准那个熟悉的陌生人,太快了,动作快的不像人,甚至瞬间改变走位,避开了他的一箭穿心。
头好晕,玲珑艰难的睁开眼,灯影憧憧,除了双手,其他地方的绳索都已解开。
隔着半透明的帘子,那人正赤着上身坐在桌边。
桌上的铜灯映着一张精雕细琢的面容,也拉长了那本就挺秀的身姿。
这是个年约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就连暖黄色的灯光也暖不了那冰冷的眼神,薛玲珑认出这个人,劫匪!
“你,你出去!”她吓得“呀”了声。
自己睡了多久?
这个男人为什么要进来?
还不穿上衣!
就连最亲近的简珩也没在她面前这样光着,何况还是个陌生男子。
薛玲珑一脚蹬着一脚朝后缩,后背紧紧贴着床角。
如此挪动,引来了一阵腹痛,凉凉的陌生的,玲珑看见刚刚躺过的地方一片血迹,脸色登时惨白。
楚国女子的骨骼本就纤细,哆哆嗦嗦,好像摇摆在风里的柳叶,有种说不出的柔软纤浓。
辛世瞻早就听见动静,也面无表情打量着她,手上的动作却未停下,继续包扎手臂还有后背的伤口。
地上还躺着剪断的箭矢,血迹斑斑。
“无耻!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女孩子忽然哭起来。
楚国人口音软糯,尤其女子说起来,分外娇/嗲,她这样哭,含娇带嗔,若不是眼神凶狠,比魏国撒娇的女子还要来得动人。
一点淡淡的烦躁浮上心头,辛世瞻厉声道,“闭嘴!”
她立刻抿紧了嘴,却发现他在靠近。
“别过来!”
她惶恐的瞪着迎面走来的男子,腹痛如绞,只觉得床上的血迹格外刺眼。
直到被他高大的身影完全笼罩,玲珑看见了他身上狰狞的伤口,浑身抖的更厉害。
她吓成这样,床上还有血,辛世瞻僵了僵,面无表情道,“你来葵水了。”
葵水!
蜷成一团的玲珑呆住。
捞起挂在屏风的外套,辛世瞻边系腰带边道,“别想跑,否则捆住你的脚,时间一久,就废了。”
打开柜子,都是男性的衣服,幸好有套半大少年的,正适合她柳条似的的身材。辛世瞻抱着衣服扭身一看,倒抽口气。
薛玲珑已经举着铜灯引燃了纱窗和帐幔,扯着嗓子喊救命。
少爷说世道冷漠,遇到麻烦的时候喊救命不一定管用,不如搞破坏。
她把房子烧了,就不信没人过来!
身子被从后面伸来的手臂拦腰提起,玲珑喊的更大声,两只小脚使劲乱蹬。
抱着她的男人腾出左手,自腰间抽出一抹银光,劈向着火的地方,动作快的肉眼看不清,几息之后,玲珑透过指缝发现火全部熄灭,到处都是烧焦的糊味。
静寂,令人不安的静寂。
她又开始哆嗦,单薄的后背颤巍巍的缩在他怀里。
男子剧烈的心跳如擂鼓一般撞/击着她的后背。
可见他有多么的愤怒。
“再有一回,我就捏断你的手。”辛世瞻沉声道。
女孩的行事风格还真有点简珩的决绝,毕竟近墨者黑。
一团衣物兜头砸过来,玲珑低着头嘤嘤嘤。
很快她又被五花大绑,奇怪的男子离开了,大约半个时辰之后才回来,拎着个嫩绿色的小包袱,扔给她。
有个店小二模样的人低着头,送来一盆热水,便静悄悄离开。
“去屏风后面的净室收拾干净。”辛世瞻板着脸。
绿色的小包袱里面有捆干干净净的月事带,连香灰都塞好了。
这是给她的,他……懂的还真多,紧了紧怀里的小包袱,薛玲珑的脸颊至耳根都在冒热气。
这大概是辛世瞻有生以来最诡异的任务。
给女人买月事带,完了还给她偷香灰,再亲手塞好。
当惊慌失措的女孩离开以后,他白净的有些透明的耳朵忽地红了。
裤子有点湿,之前情况紧急他也没在意,现在借着灯光才看清,是女孩身上的血!他的脸登时红的几乎能滴出血。
也不知是吓得还是来月事的通病,浑身又冷又痛的薛玲珑真想趴在地上打滚,显然还不是时候,她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自己,按照辛世瞻的吩咐,打扮成男孩。
这个样子很可能在简府盘查的时侯被忽略。
笃笃笃,有人在敲门。
“进来。”
还是那个店小二,神色着急,附在辛世瞻耳边低语几句。
辛世瞻点点头,店小二飞快撤退。
玲珑仰着脖子看着这个将她完全笼罩的高大身影,恳求道,“我不逃,把我绑起来吧,别打晕我,很疼。”
辛世瞻抬起的右手顿住,转身拿来绳子将她捆得结结实实。
“再不老实,有你受的。”说完,他扭身离开。
直到再也听不见外面有任何响动,玲珑依然头歪在里侧,小小的身体一起一伏,呼吸均匀,看上去好似睡了。
辛世瞻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身形一晃,隐入黑暗中。
身子都快躺僵了,直到感觉不出危险,玲珑才挣扎着在床上扭来扭去,滚下来的时候摔的呲牙裂嘴。
她就这样一路滚着滚进了屏风后面,艰难的摸出藏在缝隙里的白玉兰镶珠簪,花型的簪头,每一片花瓣都磨的极薄,磨断绳子足矣。
她不知劫匪何时回来,只能尽量加快速度,随着反复的摩/擦,白皙的腕子渐渐红肿,疼得她额角直冒冷汗。
好不容易磨断最后一根丝儿,手忙脚乱的解开从头到脚的绳索,薛玲珑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本能的要推窗逃窜,扶住窗棱的手忽然又顿住。
少爷说兵不厌诈,出奇制胜,她转了转眼珠。
当辛世瞻推门而入就看见床上空空如也,屏风也倒了,满地狼藉,窗子大敞。
身后的毛脸大汉低吼一声,“娘的,跑了!”
刚要扭头去追,却被辛世瞻制住,只听他淡然道,“跑便跑了,先去给我弄点吃的,吃完我们好离开。”
薛玲珑惊喜不已,缩在床帐的顶角摒息凝神,更加不敢乱动。
然而惊喜很快就被痛苦取代,她忍不住骂了句粗话。
娘的,你几百年没吃饭了,居然吃了将近两个时辰。
此刻东方露出鱼肚白。
她的四肢还有后背因长时间的蜷缩渐渐麻木,坐在桌旁的辛世瞻依然没有要离去的意思,玲珑感觉自己快坚持不住了,两只胳膊又麻又疼,好似千万只蚂蚁在爬在咬。
辛世瞻才慢悠悠道,“知道错了就下来。”
什么!
薛玲珑险些吐出一口老血。
他知道自己没有逃走!
那还不动声色坐那里半天?害得她从沾沾自喜到生不如死,可算彻底的体验了一把什么叫骑虎难下。
嘤嘤嘤,她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帐顶传来女孩又惊又怒的哭声,辛世瞻冷峻的脸上忽然浮起一瞬类似促狭的笑意,很快又恢复漠然的样子。
半晌,却也没听见女孩挪动。
“你喜欢玩捉迷藏?”他问。
“我……我好像卡住了!”玲珑羞愤道。
“……”辛世瞻。
幸亏男子的腿长胳膊也长,赤足踩着床沿就摸到了她胳膊,玲珑哭道,“轻点轻点,好疼!”
“轻点你就出不来了!”辛世瞻黑着脸,眼底深处却有些尴尬。
双手握住她的腕子,一点一点的用力,将她大半截身子掏了出来,也看见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明明很可怜的,为何他有点想笑。
辛世瞻将她从帐顶抱了下来,女孩的脸色铁青。
“你想骗我去追你,再逃?”他问。
玲珑咬着嘴唇不语,有种被戏弄的羞愤。
“我能听见你呼吸的声音,骗不了我。”他实话实说。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她只想问这句。
缓了好半天才压下掀桌的冲动,玲珑浑身哆嗦的坐在桌边,也不知气的还是累的,只见桌上摆着几盘糕点,还有几样小菜,早就冷了,却也挡不住阵阵诱人的香味。
辛世瞻粗声粗气道,“快吃。”
薛玲珑想骂人,谁知嘴一张口水竟流了出来。
辛世瞻:“……”
她哭着将东西全部吃完。
☆、第15章 这个杀手不太冷
吃饱喝足,这位劫匪大哥嫌她脚程慢拖后腿,就用提的方式带着她一路飞奔,中途换了匹马,颠簸大半日,玲珑已经风中凌乱,头晕目眩。
再这么走下去,小命一准就要保不住了。
辛世瞻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不得不找个落脚地方给她休息,一个山洞。
她瘫在地上,背靠着岩石,抖抖索索的伸手靠近火塘,要是能有个汤婆子便好了。辛世瞻将一件外套扔过来,她急忙裹在身上方才觉得有些暖和气。
玲珑打算跟这位劫匪大哥好好聊聊。
“你看上去也不像坏人,起码告诉我抓我干什么吧?”
“我是坏人。”辛世瞻一手搭在屈起的膝盖上,空着的手拿着一根树枝在地上划着。
承认的这么干脆,如果夸他是好人对方有没有可能误会她在侮辱他?玲珑清了清嗓子,“其实你这样的佳人没必要做贼。”
长的实在好看,干嘛不务正业。
辛世瞻想了想,猜她可能是要说“卿本佳人,奈何做贼”,可又不屑纠正她没文化,遂直接道,“闭嘴。”
她点点头,接着说,“我就是个庶民,卖不了几个钱,又是简府的人,那啥打狗还得看主人,你捉我不是存心给自己找事么。”
辛世瞻冷笑,“薛姑娘何必妄自菲薄,乱世当中,谁的命又比谁高贵,庶民也是人。”
说出这样的话,玲珑顿时正视他,心里也不由得高看。
“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薛玲珑问。
“辛世瞻。”
“濯濯耀世,君子以瞻。”她低低的呢喃一句。
“原来你肚子还有点墨水。”
玲珑笑道,“我家少爷教的,很多我都记不住,不知为何对这句印象特别深,我们还真是有缘啊!”
女孩笑眯眯的套近乎。
辛世瞻垂眸,半晌,似乎有个轻微的冷笑自他唇畔溢出。
“你很狡猾,可是我不会放了你。”
“为什么?”
“狼为何捕鹿,因它要活着,鹿为何吃草,因它也要活着。为了活,谁都逃不开沦为他人棋子的命运。”辛世瞻这人挺冷的,原来也会说好多字的句子。
“你在告诉我生死有命,不要怨恨你吗?”玲珑两手撑着粉腮,眨了眨平静的眼眸。
午夜的篝火在男子漆黑的眼眸里跳跃,他点了点头,也怔怔望着她。
两个人陷入了沉默。
玲珑也学他的样子拿起根树枝在地上乱画,“我们都想活,与此并存的是对方可能会死,死的那个人应该是你。”
女孩的声音就是在陈述一件事实,并非诅咒或者挑衅。
辛世瞻也不恼,淡淡道,“你就那么相信简珩?”
薛玲珑点点头。
“抓走你后我就直接去找罗栖,你知不知他在做什么?”辛世瞻自问自答,“率领上百名矢羽卫包围锦绣庄园,而不是用这些力量和精力寻找你。”
闻言,玲珑僵了僵,吱唔半晌才满不在乎道,“哼,不必挑拨离间。栖妹妹身份高贵,又是少爷心爱之人,以她为重天经地义。虽然我讲不出大道理,可是我知道少爷做的每件事都有他的道理。”
盲目的崇拜。辛世瞻不屑道,“身份高贵又如何,难道你的命就不是命?”
“每个人在面对选择的时候难免都会着重考虑相对重要的人,这也是人之常情。”玲珑淡淡道。
就像爹娘先卖了生病的姐姐,后来又卖了她,无论多么艰辛始终留着弟弟。
姐姐与她在爹娘心里的份量又怎能比得过弟弟。
不过玲珑不怨恨,也不欢喜。
辛世瞻瞥了她一眼,“劝你还是别回去,简珩心高气傲,身份又与旁人不同,他不会要你的。”
打小我就知道他不要我,用你提醒!薛玲珑没好气道,“我跟他的关系才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待我很好,我们情同姐弟。”
似乎听见了什么笑话,辛世瞻无语道,“当我什么也没说。”
玲珑语凝,赌气的背过身,一下一下划着地上的泥土。
不可否认,辛世瞻的话让她有了那么一点点心酸,可她依然坚信简珩肯定会想办法救她。
习惯了简府的精致生活,玲珑一时未能很好的适应野外生活。
细皮嫩肉的她又累又困,睡着之前记得自己还对辛世瞻翻了个白眼,也不知睡了多久,朦朦胧胧的又被他吵醒,眼皮仿佛黏在一起怎么也睁不开,玲珑哼哼两声。
辛世瞻深一脚浅一脚的继续往前走,背上趴着昏睡不醒的玲珑。
找水源这种小事难不倒他,很快一条流水淙淙的小溪就映入眼帘,岸边还开着大片大片不知名的野花。
将薛玲珑放在干燥的平地上,辛世瞻摘了片叶子盛水,稍微用力就抬起躺在臂弯里的女孩,她的两靥烧的绯红,滚烫滚烫的,连喂到嘴边的水也不知道张口喝。
他将那两片柔软的红唇撬开,好不容易灌进去一点水。
也太弱了,不会没到魏国就死了吧?辛世瞻盯着毫无动静的薛玲珑。
行程被她打乱,她本身就是个时时刻刻令人惊讶的意外。辛世瞻叹了口气,思忖简珩在做什么,追到哪一步。
当暮色四合,他再次摸了摸女孩的额头,时好时坏,不知能否熬过来。
不能再昏睡下去,已经一天一夜没有进食的她,烧死之前更有可能因体力虚弱而死。
只能这么做了!
他扶着女孩盘腿坐起,褪下她的外衣,露出了单薄洁白的里衣,已经被汗水浸透,几近透明的贴着那片同样单薄的后背,在夕阳的余辉里几乎要发光了,辛世瞻微微垂眸,耳根脖子红成一片。
迟疑许久,才以掌心贴向她的后背。
一股奇异的能量自后心灌入,混混沌沌中,玲珑发出没有意识的呻/吟。
习武不易,更何况丹田里的真气,这点连普通人都明白的道理,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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